第67章

廖岑川打開了戒指盒,  裏面是女款的戒指,上面鑽石碩大閃着光芒。forever的字樣顯得格外諷刺,但心頭的一大難題已經解決了。最艱難的一步,  大概是廖淮那裏。

廖時語離開以後,謝禹明臉色有些不太好。似乎方才廖時語的表現和他印象裏的女兒相差甚遠,  有些難以接受。

謝禹明的表情呆楞的看着廖時語離開的方向,  久久沒有挪開目光。

廖岑川向謝禹明道別,而謝禹明卻在身後喊住了他,  他沉吟道:“小川,我不知道晴晴為什麽會頂替小霖。但她應該沒有什麽惡意,我猜她一個女孩子還那麽小,只是想多一個救命恩人的噱頭,  在你們家紮穩腳跟,  你們全家都會對她好的。這個心情我能理解,  小川,別和她一般計較。畢竟……她是跟你一起長大的姐姐,也是謝霖的親姐姐。”

廖岑川回過頭定然的看着謝禹明,  他很想讓自己保持理智,  保持冷靜。可是他發現自己無法原諒廖時語的所作所為,如果當初廖時語沒有頂替謝霖,可能他和謝霖的第一次見面就不會是這樣,之後謝霖對他展開的追求他會欣然接受,會和謝霖開始完美的戀愛。

而不是鬧成現在這樣……

他也錯的離譜。廖時語的全身而退,  揮揮衣袖一身輕松。而他深陷囹圄無法自拔,  他只是後悔……輕信了別人。

“謝叔叔,我沒有辦法原諒廖時語的行為……如果你知道風招當初是因為什麽被弄垮的話,可能你就會對這個剛找回來的女兒刮目相看了。”廖岑川并沒有明确點明此事,  他只是想讓謝禹明做到心裏有數。

風招是廖時語想要的,他全程幫忙。而現在起死回生的風招,是謝霖一手救回來的。廖時語沒理由再要回去……

即使現在謝霖在米國接受治療,他也不會讓任何人觊觎風招。

謝禹明心中一抖,不敢相信的看向了廖岑川。臉上的皺紋溝壑不平,凝眉在一起眼瞳都泛着昏黃的光,啞然道:“怎麽可能……”

“謝叔叔我沒有理由騙您,但是廖時語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麽單純。您別被親情沖昏頭腦,廖時語不是在您的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她的個性習慣您都還不了解,現在看到的只是表面。我不希望您也像我一樣……現在的風招是謝霖的,沒人能搶走它。”

廖岑川說完這句話,他就離開了辦公室。這最後一句話是給謝禹明的忠言,他聽謝霖提過,謝禹明之前被二婚的妻子坑的不輕,到現在連小兒子都不讓見。現在廖時語回來以後,很難保證謝禹明不犯糊塗。他這是提醒也是警告。

時隔半個多月,廖岑川又回到了廖家。之前因為謝霖的事,他和廖淮鬧的很僵。但又因為和廖時語退婚,不得不回去擺正自己的态度,跟他爸他媽說明自己的心思。

廖淮沒有料到他突然回來,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手一頓。又看向廖岑川的身後,問道:“你姐怎麽沒和你一起回來?”

陳媛聽到了聲響,從廚房中探出了頭來。看到是廖岑川回來了,一陣的欣喜,“小川,你回來了!你姐姐呢?怎麽沒一起?都訂婚了,可不能冷落了女孩子。雖然你姐和你從小一起長大,但女生的心思都很敏感的,不能讓她覺得你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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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岑川聽得一陣尴尬,渾身發麻。他否認道:“我今天回來就是跟你們說這件事的,我退婚了。”

他把兩個戒指盒掏出來拍在茶幾上,一臉的無畏,“爸,媽。我不會和任何人結婚,如果結,那也是和謝霖。”

聽到這話,廖淮氣急從沙發上站起身,一個大巴掌直接扇在了廖岑川的臉上。力道重直甩得讓廖岑川偏了腦袋,罵道:“大逆不道的玩意兒你再說一遍?”

廖岑川舌尖頂了頂被打的發麻發疼的臉,他這時候早就無所謂自己的臉了。靠臉吃飯的美妝博主臉上添了一個紅手印,說出去他也不覺得丢人,這叫為愛挨打。

陳媛心中一震,擔心廖岑川要跟廖淮頂撞着來。立刻阻止道:“兒子,這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說要和時語結婚的嗎……媽媽知道你從小就喜歡姐姐,所以勸說着你爸同意了。可別說什麽喜歡謝霖了,那同性戀能走的長遠嗎?”

“我不喜歡廖時語。”廖岑川重重的吐了口氣,他問道,“爸,媽。當初火災救我的人,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是廖時語?”

陳媛嘟囔着:“當然是你姐了,你這小子問這個幹什麽?你居然敢退婚,恩将仇報的東西。”

“果然你們不知道……”廖岑川苦笑着,他有些佩服廖時語就連他的家人都被蒙在鼓裏十多年,他爸這麽精明的人也被騙到現在。

陳媛狐疑:“什麽意思啊小川?”

“我今天去找謝叔叔了,我爸的老戰友,謝禹明。”廖岑川看到廖淮的面容松動,就知道他爸肯定記得,繼續說道,“他和我說,當年救了我的人不是廖時語,是穿了裙子的謝霖。爸,媽……我們一直都被騙了。當時廖時語走丢,謝霖為了不讓他媽傷心難過,主動僞裝起姐姐的樣子。他們本來就是龍鳳胎,那天來我們家的小孩,是謝霖,不是廖時語。”

事實的真相一出,廖淮和陳媛兩個人面容凝重,皆是不敢大口呼氣。他們震驚的站在原地,似乎在回憶着十多年前的那場火災。

廖岑川沒給他們過多的時間回想,繼續說着,“我今天說出真相的原因,并不是因為廖時語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才選擇的退婚。而是因為,我喜歡的人是謝霖才會選擇和廖時語退婚。我喜歡上謝霖的時候,并不知道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和你們一樣,都是今天剛知道的真相……”

陳媛和廖淮沒有回話,可能還是在震驚中沒有緩過神來。廖岑川趁着機會表明自己的想法,“爸媽,我不管你們到底會不會接受謝霖,但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廖家的大門,我只會帶謝霖一個人回來,不可能有其他人。”

廖淮胸腔起伏劇烈,可仍然掙紮着沒有說話。大抵是因為知道了真相以後,明白謝霖是救了他兒子的人,連他兒子的命都是謝霖給的,他有什麽能反對的?當初他對廖時語那麽好,百般縱容也是因為誤以為廖時語是救了廖岑川的人……

陳媛更是如此,兩個人原本對廖岑川出櫃的事情就是一百個不願意。可現在謝霖卻成了救了廖岑川的人,拒絕的話就很難說出口來。

原本他們反對,廖淮看在謝禹明的面子上并沒有鬧的太大,可這次是真的無法開口阻止了。

謝霖已經做完第五次的mect治療,他已經忘記了自己叫什麽,年紀多大,從哪裏來,這是哪裏。連陪同的遲景湛都要問是誰,甚至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每天都要去手術室。

随着治療的一次次深入,每一天醒過來的謝霖都會忘記前一天的事情。遲景湛要重新告訴一遍謝霖,從來沒有不耐煩的時候。

直到最後一次mect治療結束,意味着謝霖成功治好了抑郁症。也昭示着謝霖完全可以擁有新的記憶,開啓嶄新的人生。

謝霖睜開眼睛醒過來的那一刻,眼神有些懵懂又帶着對新事物的恐懼,他看着床邊的人,怯生生的問道:“你好,你是誰呀?你認識我嗎?這是哪裏?”

笑容在遲景湛的臉上洋溢着,他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俯身摸着謝霖的頭發,柔軟細膩在他的掌心劃過,心中一片安然,他開口說道:“我當然認識你了,你的名字是謝霖。我叫遲景湛,你是我的未婚夫,這裏是醫院。”

遲景湛的心髒在激烈的跳動着,他在欣賞着謝霖的表情。此話脫口而出的時候,他并沒有後悔,這是他期盼已久的事情。

陪謝霖來米國做mect治療,他的目的就只有一個。

在謝霖喪失所有記憶之後,給謝霖創造一個新的記憶。編造一個他們已經相戀五年的故事,從學校到社會,一起走過來的。

雖然這樣的做法十分危險,但遲景湛願意铤而走險。謝霖痛恨以前的記憶,不願意想起來。正合了他的意思,況且經歷過mect治療的人,恢複記憶的速度快慢不一。如若謝霖真的恢複了,那時候他們早就結婚了。

“未婚夫?我們嗎?”謝霖驚訝,手指了指自己和遲景湛,臉色有些微紅。他還在接受這個消息。

“是啊,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遲景湛牽起了謝霖的手,将兩雙人合并在一起,無名指上都戴着同款的戒指。

謝霖怔愣,看了戒指半響,在确認一模一樣以後,有些驚訝的說道:“真的诶……”

“不然還是騙你的嗎?”遲景湛笑着說道,他親了一下謝霖的額頭,珍視的吻讓謝霖有了安全感,“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出院。”

“我為什麽會進醫院啊?”謝霖不停的問着,有些苦惱,“我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了……對不起。”

“別道歉,這不怪你。”遲景湛心疼的嘆氣,“你得了抑郁症,但現在已經治好了。這是治療的後遺症而已,不是什麽大事。”

謝霖懊惱焦急說着:“可是我忘記了我們的過去,那些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遲景湛親了親謝霖的手,柔聲勸說道:“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現在你已經康複了,我們一起去創造未來。”

謝霖聽了這句話,臉上的陰霾揮去,心中沒了負擔,高興的笑了出來。他重重的點頭,“好!”

“結婚以後想去哪裏玩?我帶你去。”遲景湛邊收拾東西邊問着,在醫院裏住了快半個月,現在的心情是他最暢快的時刻。

這也是最值得慶祝的時刻,謝霖終于是他的了。

謝霖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來哪裏好玩。索性說道:“都好,有你在就好。”

“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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