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借你錢,  你先渡過難關。婚禮的事情我們暫時……”

遲景湛聽到謝霖想要延遲婚禮一事,焦急道:“婚禮照舊,不耽誤。小霖,  你的錢我也會很快還給你的,放心。這不是什麽危機,  不用為我擔心。”

謝霖看到遲景湛逞強的樣子,  心裏有些默然。遲景湛的堅持他能理解,如果不是說漏了嘴,  恐怕遲景湛都不想讓他插手,更別提借錢了。

對于廖岑川來說,他的重心全然不在影視和娛樂圈方面,目的就是為了讓遲景湛有壓力,  或者給遲景湛一個重創教訓。更有可能把遲景湛的公司變成下一個風招。

這些手段謝霖都體會過,  所以他明白現在遲景湛的心理壓力有多大。能幫則幫,  畢竟當初遲景湛也幫過他。

“好,我相信你。需要多少錢,我明天彙給你。”謝霖淡然說着,  他不能急躁,  生怕遲景湛會拒絕他的幫助。

遲景湛皺着眉頭思考了許久,最終豎起了手,鄭重道:“五千萬,我會打借條。”

“不用,我們之間這樣就生分了。”謝霖寬慰的主動抱了抱遲景湛,  溫暖着他的身體,  又柔聲道:“結婚之後,我的錢就是你的錢。我這不算是借你,就當我在投資你。”

遲景湛情不自禁的抱着謝霖的腰,  心情逐漸被眼前人安定下來。不得不說,謝霖安慰人很有一套。遲景湛現在擡頭就能看到謝霖的胸膛,手握住的是細腰沒有女人柔軟但卻想要觸探深一些。

和謝霖在這個房間中住了有将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們雖然名為情侶,但遲景湛和謝霖只有幾次淺嘗即止的親吻,從來沒有深入了解過。

遲景湛從來沒有和男人做過,他甚至不敢想象和謝霖做的畫面。不可否認,他是膽怯的,他害怕自己臨陣脫逃鬧了笑話。

可他對謝霖是有沖動的,今天尤其甚。

纏上謝霖的嘴唇的時候,遲景湛大腦一片空白。手一直在顫抖着為謝霖脫下衣服,他不敢相信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只是追尋本能。當他看到謝霖胸膛前一片火紅色玫瑰紋身時,鮮豔的顏色刺痛了他的雙眼,一瞬間有些清醒。

“怎麽了?”謝霖的眼神迷茫,他意識到遲景湛的動作停了下來。

謝霖咬着嘴唇,強忍着不适感。他很想中途叫停,因為他滿腦子都是廖岑川的臉。不敢去想如果廖岑川知道他即将和遲景湛做了會怎麽樣,會不會痛哭。

謝霖知道自己不能被廖岑川影響,他總歸是要邁出這一步,不可能一輩子在廖岑川一個人身上吊死。他不會給廖岑川守身如玉,沒有理由,他本來就是多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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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在适應,适應其他男人。他對遲景湛的印象很好,失憶以後生活重心就只有遲景湛,他想他是喜歡的,所以願意和遲景湛做這種事情。

“我可能,不太會……”遲景湛開口說道,他臉紅透了,一個男人開口說自己不會簡直是侮辱。但他很怕把謝霖弄傷,他聽說男人之間很容易受傷,稍有不慎就會流血,他不忍心。

“我也不會。”謝霖直白的說。

遲景湛紅着臉,看着自己擡起頭的小兄弟,氣息萎靡的說道:“下次吧,我學一學。”

謝霖不置可否。乖乖穿上了睡衣,躺在一側,不一會兒就睡着了,全然不管遲景湛此時到底有多尴尬。

謝霖這幾日記憶有在逐漸恢複,想起來了不少東西。關于他和廖岑川,廖時語,遲景湛。這三個人之間的事情都記起了七七八八,包括遲景湛在騙他的事情,他也一清二楚。

mect治療過了不到一個月,恢複記憶的患者少之又少。謝霖将腦海中的一些零碎記憶拼接起來非常吃力,對于一些細枝末節的記憶仍然無法想起來,但一些大體事情都想得明白。

他沒有戳穿遲景湛的謊言,反而順勢而下。大抵是因為遲景湛曾經許諾給他的未來讓他産生了好奇,他太想要一個沒有廖岑川的嶄新的未來了。

婚禮如期舉行,謝霖當天很早就被叫醒。他們需要先化妝收拾,穿上禮服以後再去定好的教堂舉辦。

不得不說,婚禮的一切交給遲景湛來安排都非常妥當。

藍天和白鴿,草坪和教堂。在許多賓客的矚目之下,這是一場不同尋常的婚禮。兩個男人互相挽着走進了大衆的視野,耳邊滿是口哨聲和鼓掌的聲音。

謝霖的臉有些紅,害羞的紅暈逐漸爬上了他的皮膚。恨不得快點進行完,他快要堅持不住了。

而旁邊的遲景湛表情有些惶然,似乎是緊張過度的惶恐不安,握着謝霖的手很冰。

謝霖小聲的關心道:“你沒事兒吧?”

遲景湛緩了緩神,“沒事。”

神父在他們的面前說了一些尋常婚禮都會說的話,謝霖和遲景湛面對着面,他發現遲景湛緊張到不敢擡頭看他的臉。

交換戒指時,遲景湛猛然擡起頭看着謝霖,鄭重又珍視的對他說了一句,“謝霖,從此以後都不能後悔了。戴上這個戒指,你就屬于我了。”

謝霖訝然,顯然是沒想到前後相差不到兩分鐘,遲景湛的表現為何如此之大。

“你剛才怎麽了?”

“剛才……我在給你逃婚的機會。”遲景湛低聲說着,“我怕你不願意和我結婚,所以直到剛才都是在給你機會離開。但是你沒有離開,所以現在戴上戒指以後,你就沒有機會了。”

聽了這樣的解釋,謝霖噗呲笑出了聲。伸出了右手,讓遲景湛給他戴戒指。

衆人屏氣凝神,在這一刻所有的目光都彙集在謝霖的手上。他們外國人聽不懂這兩個人在說些什麽,但一定是他們之間的情話。不停的在哄着鬧着,氣氛歡愉快樂,讓遲景湛專心一些趕緊把戒指戴上。

然而就在這時,一輛亮眼的紅色布加迪威龍撞到了花環,碾碎了布置漂亮精美的草坪。在這本該一片祥和的地方狂按喇叭,聲音之大直叫人捂住了耳朵。

車子仍然沒停下來,車子裏的主人像是瘋子一樣在教堂外面把一切能碾壓的東西全都壓了一遍。布置好的場地已經破爛不堪,所有的賓客在教堂內吓得抱作一團。

就像是一個破壞神,在如此美好的地方撒野。絲毫不顧一切,就是單純的發洩。

前後不到五分鐘,原本還在起哄的衆人一瞬間懸起了心,害怕的看向外面哆嗦着。

而此時,謝霖的頭突然痛了起來。鑽心的疼痛讓謝霖瞬間彎了腰,直到這個到處撒野的紅色跑車主人下車的那一剎那,謝霖的眼淚瞬間掉落下來。

廖岑川,又是廖岑川。

廖岑川到底想要他怎麽樣?居然破壞他和遲景湛的婚禮,廖岑川是瘋了嗎……

難道前幾日他說的十倍賠償,廖岑川是做到了嗎?

遲景湛看到謝霖痛苦的模樣,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是疼的無法承受,他心疼不已問道:“很難受嗎?要不我們去醫院吧。”

“不,不用……一會就好了。”謝霖的聲音都在顫抖着,腦袋一直在鑽心的疼,頭皮都變得麻木起來。

那些失去的記憶在洶湧着叫嚣着想要鑽出來,他一時之間招架不住,所以才會頭疼難忍。

車子已經被撞的凹凸不平,廖岑川扔下了車,在衆人的眼神中徑直走向謝霖。

只見廖岑川從懷裏掏出一個戒指盒,裏面赫然躺着的是一款男式戒指。然後快速的套在謝霖的手上,“你現在是我的了。”

遲景湛在一旁瞪圓了眼睛,他鋪墊了這麽久卻被別人捷足先登,任誰能受得了。

“廖岑川,你瘋了嗎?這是我的婚禮!我和謝霖的婚禮,你來幹什麽?這裏不歡迎你,這戒指拿回去。”

廖岑川原本不想理會遲景湛,可聽到遲景湛一直在叫罵着他,忍無可忍之後他咬牙問道:“看來你們公司的虧損還不算嚴重,你還能有閑心思結婚。那好,我可以讓你再忙一點。”

謝霖此時大腦混沌不清,連廖岑川和遲景湛在吵些什麽都沒有聽清楚。仿佛整個人置身大海,與他們阻隔開。

“果然是你!背後捅人刀子,真夠陰險。”遲景湛暴怒,伸出手就要打在廖岑川的臉上。

而廖岑川似乎沒有躲開的意思,或者說,他壓根沒把遲景湛放在眼裏。

“是我,那又怎樣?”廖岑川說的理所當然,“謝霖是我的人,要結婚也是和我,你算老幾?插足別人的感情,在謝霖失憶期間裝好人,你就光明正大了嗎?”

遲景湛瞬間瞪大了眼睛,立刻說道:“是謝霖甘願和我結婚。”

“甘願?謝霖跟我在一起才是甘願,和你不過是湊合。”

遲景湛呼吸一窒,氣急了眼。這是他最想逃避的話題,謝霖失憶以後,他和謝霖天天相處。可是謝霖對他永遠只有恰到好處的距離,安全區以內的暧昧,面對他的攻陷既不沉淪也不逃避,只是順其自然。

遲景湛感受過謝霖對他的愛意,是濃烈又熱情的。不是他上趕着也捂不熱的……

謝霖不肯給他。即使是失憶了,重新開始,也不願意與他一起。

“所以我來搶婚,搶回我的人。”

遲景湛剛想要說些什麽,突然聽到謝霖的一陣嘶喊。目光全都定在了謝霖的身上。

謝霖的狀态很不穩定,需要及時去醫院治療。現在顧不得這狼藉的現場和受到驚吓的賓客,廖岑川轉身橫抱起謝霖上了車。

遲景湛原本想跟上來,卻被廖岑川冷硬的欄在門口。

“收拾你的爛攤子,還有你那個想要和謝霖過一輩子的心。記住,謝霖不是你能碰的。”

一句警告話以後,廖岑川帶着謝霖揚長而去。留下被毀壞的教堂和受驚過度的賓客,還有失魂落魄的遲景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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