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病

因為早上大家都淋了雨,徐航他們原定的晚上與下午一起出去玩的計劃也取消了。方颉一個人在家點了外賣,又用了一個下午把十一假期這三天的作業寫完了。

吃過晚飯江知津還是沒有回來,方颉打掃了衛生,又喂了貓。覺得沒事幹,又接着回房間刷了套物理題。

這可能就是學霸的自覺吧,方颉在心裏嘲笑了一下自己。寫到一半時,方颉聽到客廳裏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方颉手上的動作停住了,他安靜地聽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放下筆,推門走了出去。

客廳裏很暗,方颉擡手把燈打開,才看見沙發上躺着的江知津,用衣服蒙住了頭,不知道睡着了沒有。方颉走進了一點,已經聞到了對方身上的酒氣。

方颉皺起眉頭,問:“你喝酒了?”

江知津剛開始沒說話。

外套隔絕了一部分聲音,讓方颉的問話聽起來不那麽清晰,而江知津的思緒已經有點昏沉,讓他對旁邊的問話判斷不那麽清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回答。

方颉半晌沒有聽見回應,俯下身湊近了一點,喊了一聲“江知津”。

又隔了一會兒,江知津的聲音才從衣服底下傳出來,悶悶的。

“叫誰呢?找抽是吧。”

方颉笑了笑,語氣卻沒什麽變化。

“你喝酒了?”

“嗯。”江知津估計覺得聽不清楚聲音,把蓋在臉上的衣服微微一扯,露出了大半張臉,還有一雙眼睛。

因為喝了酒,江知津的眼睛眼角有些不自然的潮紅,他皮膚白,這種紅色就會更加明顯一點。

江知津眯起眼睛看着方颉,語氣裏有些被打掃的不耐煩。

“幹什麽?”

方颉嚴重懷疑江知津已經醉迷糊了,他伸出食指在江知津眼前晃了晃,問:“這是幾?”

江知津看了一眼方颉,忍不住笑道:“我說2你信麽。”

方颉沒說話,也沒收回手,反而在江知津眼前晃了晃。江知津嘆了口氣,擡手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手。

可能是因為喝了酒,他的手有些濕潤,熱到已經發燙的地步。方颉愣了一下,反握住江知津的手,在對方手心裏輕輕按了按,有些不确定地問:“你是不是發燒了。”

“……沒有。”江知津率先放開了方颉的手,拖着聲音答,語調懶洋洋的。“就是喝了點酒,睡一會就好了。”

他翻身從沙發上坐起,頭痛和眩暈感愈加明顯,讓他不禁皺了皺眉,閉上了眼睛。方颉及時伸手握住了江知津的肩膀。

“我扶你回去。”方颉道。

說完他沒等江知津說話,直接把江知津的手往肩上一帶,将人扶了起來。

江知津不算重,這是方颉的第一個感受。

即使半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方颉身上,方颉依舊覺得不算很重。只是江知津頭偏過來時呼吸剛好落在方颉的脖頸間,讓他稍微有些不習慣。

江知津的呼吸太燙了,像是一團火焰,一下一下落在方颉的鎖骨上方,明明很燙,偏偏又帶了一點潮濕,讓方颉覺得有點癢。

像是盛夏酷暑時突然迎來的臺風天,風暴裏壓抑着濕熱感。

方颉偏頭看了一眼,下一秒又有點後悔。

他的這個舉措讓兩個人的距離靠得太近了,呼吸幾乎已經灑在了對方的臉上,方颉偏頭的時候,側臉甚至蹭到了江知津的鼻尖。

江知津本來一直閉着眼睛,大概是真的不太舒服,卻在這個時候微微睜開眼,然後仰頭退開了一點。

等進了主卧,方颉把江知津扶到床上。對方一倒下就用手臂遮住了眼睛,眉頭緊鎖,始終沒有睜開眼。

方颉站在床頭沒急着離開,片刻後,他伸手去碰江知津的額頭。

有點燙,但方颉不太确定這個溫度是不是發燒的熱度。他去客廳翻了會兒醫藥箱,總算找出一根溫度計。

很普通的水銀溫度計,方颉用酒精擦了一遍才拿回房間。江知津保持着那個姿勢沒動,好像已經睡着了。方颉輕輕開口,喊了一聲“江知津”。

“江知津,測體溫。”

江知津沒動,許久之後才含糊着“嗯”了一聲。

“張嘴。”方颉道。

江知津勉強睜開眼,臉色不太好,皺着眉和方颉對視。方颉面不改色,看了眼手裏的溫度計,确定正常以後,放到了江知津嘴邊。

“含着,別動。”

江知津聽完沒什麽動作,盯了方颉看了足足快一分鐘,然後突然笑了。

“你這臺詞真是……換別人早被我抽了。”

方颉愣了一下,猛然反應過來江知津話裏的意思。

我……操。

雖然是喝了酒,雖然是大半夜,雖然沒別人……但是江知津就這麽突然的開了個車,讓方颉有些猝不及防。

好吧自己說話好像确實有點問題——方颉覺得自己現在的體溫應該比江知津還高了,雖然依舊沒什麽表情,但方颉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耳際的一路高熱燒到了臉上。

江知津笑着嘆了口氣,伸手接過方颉手裏的溫度計放進了嘴裏,重新閉上眼。等到了時間,又拿出來遞給方颉。

方颉看了一眼,38.1℃,确實發燒了。

相比方颉,江知津自己倒是挺淡定。他看了眼體溫,啞着嗓子道:“低燒,不用去醫院,醫藥箱裏有退燒貼和退燒藥。”

方颉找出退燒貼個退燒藥,又去燒了水。

退燒藥有兩種,方颉按說明倒了藥,等水晾的差不多了才一起遞給江知津。

等對方吃了藥,方颉撕好退燒貼遞給江知津。江知津接過去,笑着說了一句“還挺貼心。”

“行了,待會兒我自己貼,你去睡吧。”

方颉沒走,他看了眼江知津有些迷糊的樣子:“現在貼吧。”

江知津嘆了口氣:“同學,這個世界上的退燒貼有兩種,貼額頭的和貼肚子的,你拿的這是第二種,意味着我要貼的話就得脫個衣服,還有可能要脫個褲子,懂了嗎。”

方颉立刻明白過來,江知津笑道:“不會有事的,放心。”

酒精的麻痹效果還沒過去,江知津看着坐在床邊的方颉,突然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喜歡同性?”

方颉沒想到江知津會突然說這個,看着江知津沒說話,江知津對他笑了笑。

“我希望你不要太在意這件事——”

他頓了頓,接着開口。

“也希望你不要太不在意這件事,懂我意思嗎?”

江知津說完笑了一下,擡手在方颉的額頭輕輕一彈,放下手道:“行了,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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