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別扭 他指腹搭在她嬌軟的肌膚上,仿佛……

夏淵話音一落,香桃的臉紅了個徹徹底底。

她當時咬他,是他輕薄在先,這大庭廣衆的,他掐頭去尾只說她咬人這件事,莫名的就讓人浮想到閨房之趣。

尤其還是在她視若兄長的蔣知亦面前。

香桃激憤難擋,用力抽出了手腕,一轉身背對着夏淵,不想看他。

夏淵轉臉,看她泛紅的後頸,心裏仿佛打翻了調味鋪子,五味雜陳,他自诩寡情,今日不知為何,情緒輕易就被挑動。

對蔣知亦炫耀小臂上的咬痕,他也不知自己想要表達啥。

可是,蔣知亦卻準确的接收到了夏淵赤.裸裸的宣誓主權,他眸中一暗,垂下了眼睑。

三人無言靜立,各懷心思。

聽夏淵要送香桃回去,崔副官終于尋得機會離開,忙道:“屬下去備馬車。”說完趕緊溜了。

他這一句話也打破了凝固的氛圍,夏淵眉峰一凜,對蔣知亦道:“軍師也去忙吧,記得把我案桌上的軍文全處理了。”

蔣知亦擡睫看他,眼裏閃過一絲愕然,一向公私分明的夏大将軍,這是明着給他穿小鞋。

他雙手握拳,煞有介事的朝夏淵一禮,“是将軍,微臣宵衣旰食,夙興夜寐,焚膏繼晷,也要幫您把軍務都處理了。”

夏淵蹙眉,這些個文臣,揶揄人都一套一套的,他恨的牙癢癢,壓着嗓子低吼,“還不快去。”

蔣知亦低眉順眼,嗡嗡的道了一聲:“是”,又半轉身,看着香桃,聲音明顯精神多了,“彭姨娘的生辰快到了,聽聞她在侯府一直念叨你,這秋日一到,她的咳疾益發嚴重了,你記得抽時間回去看看她。”

香桃後背的肩胛骨明顯抽動了一下,眼淚在眼圈裏打轉。

上一世,她進國公府六年,每年只有歲末能回侯府見母親一面,她失去記憶前,母親正獨自躺在空無一人的侯府,生死未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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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公府裏,她學了一手搗藥的好功夫,白姨娘卧病在床,她不嫌麻煩,搗好了藥,不遠千裏,讓驿使送去邊關,祖母病了,她住在壽安堂整夜為她搗藥,甚至府裏的姨娘有個頭疼腦熱,也找她能讨來幾方藥包,唯獨她的親娘,咳疾纏身,沒有吃過一口她搗的藥。

做了夏淵的小妾,她一顆心都給了國公府,卻忽略了真正關心她的人,這是她前世最大的遺憾。

香桃努力撐大眼眶,不讓眼淚掉下來,緩緩渡出一口氣,應道:“我知道了,謝蔣軍師提醒。”

聞言蔣知亦心裏一落,仿佛徹底失去了小心翼翼珍藏多年的一件寶貝,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已成過去,現在她是香桃小娘,而他成了蔣軍師。

他們.要保持客氣。

蔣知亦在心裏默默喟嘆一聲,轉身想往軍帳走,身子才轉了一半,就被夏淵伸胳膊擋住了去路。

夏淵面沉如水,眼尾帶着一絲淩厲,“感謝軍師操心小娘的家事,不過.”他一字一頓道:“以後就不必了。”

蔣知亦掀起眼簾看了一眼夏淵,眼底閃過一瞬的桀骜。夏淵和他朝夕相處六年,還是第一次在他溫雅的面孔上看到這種表情。

可是,他眼裏很快就恢複了清明,輕輕拂下夏淵的胳膊,低聲道:“那我就把她交給将軍了。”

蔣知亦一向受夏淵重用,就是因為他說話中聽,倆人總是一拍即合,但今天,他的每一句話都讓夏淵心裏不暢,蔣知亦以什麽立場把香桃交給他?

蔣知亦丢下那句話就徑直走了,夏淵一回眼,卻見香桃也兀自離開了,就留他一個人還在原地。

嗤——,他滿腔的邪火不知該往哪裏發洩。

香桃沿着原路往軍帳走,她腳下的步子倒的頻繁,雖然一路走的虎虎生威,還是被夏淵三兩步攆上。

夏淵走到與她并肩同行,就放緩了腳步,問她,“要不要用完早膳再出發?”

香桃搖搖頭,加快步子越開他。

他又闊步追了兩下,“我暫時走不開,你在帳內等着着,辦完事我再送你回去。”他剛才一時嘴快,這才想起還要和崔副官去例行巡檢。

香桃腳步一頓,負氣道:“崔副官不是已經備好馬車,我一個人也可以回府。”

“不行。”夏淵下意識拒絕,忽然又想到蔣知亦那雙桃花眼,改口道:“還是我先送你回府。”

崔副官找來的馬車就停在軍寨門口,他看着香桃坐進車廂,才放下心裏,恭謹道:“小娘在車裏多坐一會,我和将軍先去把巡檢的事交代下去,再陪小娘進城。”

香桃從車廂裏回道:“你們忙,不用管我。”

待崔副官一走,香桃撩簾對車夫道:“我們先走。”

車夫為難,“可是,大人還沒來。”

香桃道:“進城的路就那一條,左右不會走錯,他們騎馬很快就能追上來。”

車夫點點頭,一揮鞭子,馬車辚辚,往城內走去。

香桃頭靠在車廂上,享受一個人的清靜,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亂糟糟的,本來見到蔣知亦她挺高興的,都讓夏淵給破壞了,她現在只想快走,最好到國公府都不要和他相見。

夏淵和崔副官忙完,走到大門口一看,馬車不見了。

崔副官汗毛登時紮起,他問守門的士兵才知道,馬車在半個時辰之前已經走了。

兩人立刻翻身上馬,追了過去,待追到城門口,他們一眼就看見了斜着停在道路旁邊的馬車。

香桃呢?

夏淵極目望去,才看到香桃在馬車不遠處站着。

香桃對面站着一個守城的護衛,對着她道:

“你說你,這麽标致的一個小娘子,進城沒有文書,那怎麽行?”

“我知道你是哪裏來的?萬一是敵方細作怎麽辦?”

“嘿嘿嘿,你現在就跟我到後面去,讓我好好驗驗,你身上到底有沒有藏着密函。”

那護衛看着香桃窈窕的身子,饞的口水都快留下來了,其實,若是一般女眷,他也不敢這麽放肆,但見香桃衣飾華麗,卻獨自賃了馬車進城,想必不是正經人家的小姐,多半是見不得光的外室,是以才惡念叢生,想假借搜身,摸兩把那撩人的身子也滿足了。

香桃剛才只顧着想先走,倒是把通行文書的事忘了,她看着對面肥頭大耳的護衛,心裏一陣犯惡心,再加上沒吃早膳,經太陽一曬,她頓時感到手腳軟綿。

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輕道:“這位官爺,我昨日出門匆忙,忘記.”

香桃這一笑,頓時百媚生出,那護衛根本等不及她繼續說下去,伸手就要去拉她。

他手還沒碰到香桃的袖子,就聽“嗖嗖嗖”幾聲,一條皮鞭瞬間纏上他的胳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皮鞭收緊,他整個人被淩空吊起,而後狠狠摔在地上,他登時口吐鮮血,昏死過去。

其他的守衛聽到風聲,拔劍趕來,一看到馬背上的男子,立時頓住腳步,紛紛下拜,“見過将軍。”

夏淵卻目不斜視的看着香桃。

香桃只覺夏淵的目光像一塊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她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夏淵眼疾手快,在她倒地之前,一把将她撈起,香桃俯在他有力的胳膊上,虛喘了一口氣。

夏淵抱着她進了車廂,放她坐好後,一把抓過她的皓腕。

香桃心下一驚,胳膊剛想使力逃脫,卻被他伸出的兩指輕輕按住,“別動。”他說。

他的手指放在她的脈搏上,一下一下,感受她的心跳。

她的皓腕本就纖柔,又因此時她渾身無力,軟若無骨。

夏淵慣常舞刀弄槍,指腹有一層薄薄的繭子,搭在她嬌軟的肌膚上,仿佛怕弄疼了她,故而只是輕輕的按住她的血脈,靜靜聽她的脈搏。

香桃一瞬的驚詫過後,見他兩指虛壓在她的手腕上,知道他只是要把脈,也就放松下來,不再反抗。

反抗也沒用,她根本就沒有一絲氣力。

時間仿佛凝固了般,過的很慢,最後夏淵終于移開了手,板着臉沖車廂外道:“拿點吃的進來。”

崔副官急忙送進來餅和水,夏淵伸手接過,遞到香桃面前,語氣不悅,“吃點東西。”

香桃無聲的接過,掰了一口餅放嘴裏。

馬車骨碌碌駛過城門,夏淵看着香桃,憤恨未消,但又見她小臉慘白,胸腔一陣發悶,責怪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真是多餘管她!

他猛然拉開車簾,跳下馬車,對崔副官道:“你送小娘回府。”

說完,他打馬朝軍營的方向走去。

這之後幾天,夏淵一直待在軍營,沒有回府,香桃在茗汀居,樂得一人清閑。

距離中秋進宮面見太後的日子越來越近,白掌櫃帶話來,說中秋宴上太後還邀請了柳霜霜和曹啓,這倆人和她都有過節,此番參宴,明顯的是來者不善。

這一日,她正在壽安堂陪祖母說話,忽聽門外響起嘈雜的腳步聲,花嬷嬷疾步走進來,大喜道:“禀老夫人,寧遠夫人回來了。”

夏老夫人神色一愣,“快帶我去迎她。”

香桃和祖母在花園裏迎着了寧遠夫人,旁邊還跟着夏淵,祖母喜出望外,忙問:“你怎麽回來了?”

寧遠夫人抿嘴輕笑,“有人請我回來,陪他的小娘進宮。”

寧遠夫人是嫡長公主,太後還是要敬她三分的,有她陪香桃進宮,自是心安。

夏淵還真是一片苦心。

幾天沒見,夏淵擡睫看向香桃,卻見她低垂臻首,對他,仿佛沒有看見。

将軍的小妾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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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別扭 他指腹搭在她嬌軟的肌膚上,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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