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過期難不成,是存放的日子太久,已經……

第31章 . 過期 難不成,是存放的日子太久,已經……

阮林春将那兩副字放下就離開了, 半點也不擔心它們的去留——她這樣吝啬且斤斤計較的個性,對待程栩卻無比的信任,毫無提防, 她自己都覺得詫異。

也可能是程家家底實在豐厚,程栩壓根看不上這點銀子, 當然也懶得私吞——阮林春摸了摸鼻子,必須坦率承認,她選擇程栩有部分原因就是為他的錢。

另一部分則是因為臉。

程栩也未告訴阮林春, 他自己家中就收藏了不少皇帝墨寶。景泰帝是個文化人,昔年平國公戰功赫赫,景泰帝就喜歡用這個來賞賜, 惠而不費。

不過他還是叫來李管事,叮囑他好生挂在店中, 萬不可辜負阮林春的心意。

李管事愁道:“但,這個究竟該怎麽算?”

世子爺跟阮姑娘固然約定得好好的,可軒墨齋每天那樣大的客容量, 誰知道哪些只是單純的買貨, 哪些又是為了皇帝真跡而來。

程栩淡淡道:“那就将刨除成本後的利潤悉數交給阮姑娘便是了,橫豎咱們家産業無數,并不缺這一筆銀子。”

李管事:……

看來世子爺為了哄阮姑娘歡心竟是下血本了,在世子爺看來固然是夫妻一體, 不分彼此,可阮姑娘未必這麽想——世子爺的錢是她的錢,她自己的錢還是她的錢,可見娶老婆就是筆穩虧不賺的生意。

李管事本來深恨自己偌大年紀仍孑然一身,可看世子爺被迷得颠三倒四的模樣,還是打光棍更好, 英雄難過美人關,他這把老骨頭,還是好生守着那點積蓄吧!

阮林春回家時,還想着臨去前程栩神色的異樣,仿佛想對自己說點什麽,是什麽呢?

饒是阮林春腦筋再好,也想不到程栩那是索吻的架勢——向來這種事不都是女子對男子所為麽?沒聽說哪個男人會主動求愛的。

況且,他們雖然吻過,可那回不過是意外,阮林春也不覺得自己的吻技有讓人食髓知味的魔力。

倒是程栩的唇,涼涼的,又軟軟的,讓她想起前世愛吃的果凍——她還真有點饞了,現在雖也有豬皮凍魚皮凍,到底是兩種不同的風味。

市面上倒是見過賣海藻的,或者她能設法從裏頭提煉出瓊脂膠來,再加上水果,自己熬凍?

阮林春就這麽一路想着走進房門,原以為天色已近黃昏,阮志胤會比她先回來,正愁該怎麽解釋探親的事,誰知倒是她腳程更快,阮志胤仍不見行蹤。

阮林絮的頭發已養得差不多,雖然仍梳不了髻,卻松松織了兩條小辮垂在肩頭,讓她看起來平添幾分俏皮可愛——看來她是打定主意要挽回自己在大哥心中的形象。

瞧見阮林春,她不免語帶譏諷,“二姐當真是去探病麽?晨起出門,薄暮才回,中間大幾個時辰,除了針灸,怕是還能做不少事吧?”

阮林春覺得女主開黃腔的本領着實驚人,當然也可能是她自己淫者見淫,會錯了意。

阮林春當然是懶得跟她吵的,只笑着道:“不過談筆小生意。”

那禦詩的事,阮林絮雖然聽說,卻想不到阮林春有膽子拿來斂財,只覺得對方欲蓋彌彰,為了掩飾和男人的茍且——就裝吧,瞧她那副饞勁,上回在自家的涼亭裏就情不自禁,這回回送羊入虎口,怕更是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阮林絮倒是不介意對方是否做醜事,只希望別出了洋相,到時候連累自己才好,當下冷哼一聲,甩着手絹回裏屋去。

阮林春叫住她,“大哥呢?”

“我怎麽知道,他不是跟那群狐朋狗黨上山打鳥去了麽?”提起這個阮林絮就滿肚子火,本來想趁這個功夫收服阮志胤,讓他充當自己和顧譽之間來往的信使,誰知這人出去一趟心就野了,這幾天兄妹倆只顧玩鬧,她反而成了一塊冷冰冰的牆角地磚。

阮林絮雖然鄙棄阮林春這樣籠絡人心,可讓她學阮林春那副做派,她卻做不來,她又有些微微的潔癖——阮志胤成日家摸爬滾打,弄得灰撲撲的,她躲都來不及,哪裏有工夫陪他說話?

結果現在一家子仍是一家子,唯獨她最像個外人。阮林絮怒氣上頭,說話當然不留情面,連帶着将阮志胤厮混的那幫青年公子也貶得一文不值。

卻不知阮志胤幾時已經回來,一行人站在門口,把她方才的評語聽得清清楚楚。

那群“狐朋狗黨”本來想進來叨擾杯茶,可被人這樣貶損,心裏當然不好受,也懶得繼續留下——想不到阮三姑娘看着溫柔可親,卻喜歡背後說人壞話,這不是明擺着兩面三刀麽?

其中一個将阮志胤放下,道:“世兄既已平安到家,我等便先回去,改日再來造訪。”

兩姊妹這才看到,阮志胤走路時一瘸一拐的,褲腿卷起,腳踝上還高高腫起一塊,想必是被山上的捕獸夾所傷。

阮林絮忙要過去攙扶,阮志胤卻淡淡将她揮開,“何必麻煩,不礙事的。”

縱使一家兄妹,可這樣當面鑼對面鼓講他朋友的壞話,阮志胤心情當然不會好,他這人又是最重義氣的。

阮林絮臉色便有些僵。

阮林春從善如流地過去,将阮志胤一只胳膊擡起,放到自己肩膀上,“大哥,我扶你走。”

阮志胤低聲道:“辛苦你了。”

阮林絮瞧着,心底更不是滋味,她大哥才回來多久啊,這麽快也掉入阮林春的魔掌中——說不是妖法誰信!

雖然兄妹倆都不理她,可當晚上掌燈時分,阮林絮還是按捺不住“關切”地跑過去,彼時崔氏剛請過大夫,正在那裏埋怨兒子:難得回來一趟,親戚們多盼望見他一面,這下傷了腿,過年注定出去不成了。

大夫又叮囑需多多靜養。

阮林春忖道:“不如讓我替大哥針灸,或者能幫忙消腫散結,活血化瘀。”

崔氏覺得不失為個主意,正要說話,阮林絮急忙進來,“不可!”

埋怨地望了阮林春一眼,“二姐再如何自學成才,到底也沒誰給你練過手,設若大哥沒治好,再落下什麽不可彌補的症候,豈不小病倒釀成大病了?”

崔氏雖不滿她過來打岔,可念在她關切兄長的一片心意,還是好聲好氣道:“話雖如此,可程世子不是比從前好多了麽,可見春兒所學并非完全無用。”

阮林絮本想說那不過瞎貓撞上死耗子,程栩的情況,怎麽治都不可能比從前更壞。

可想到崔氏如今對阮林春的偏愛,未免激怒,阮林絮還是聰明地改了口,“娘,程世子畢竟是個外人,二姐才能放心大膽地為其醫治,或許真能對症,但,各人體質不同,您又怎能保證,這套針灸之術能對大哥起效?倘若弄巧成拙,不能按時回去西北,您就不怕武将軍責罰麽?”

崔氏到底心疼兒子,與其回去受幾十軍棍,還不如老老實實養過這一陣呢!

等崔氏走後,阮林絮又趁機對床上病人道:“大哥,你若是信得過我,我那兒有一種奇藥,是大殿下給的,保準能藥到傷除,靈驗無比。”

阮林春一聽就知道她說的是靈泉,不過借了大皇子的托辭——她以為阮林絮的靈泉出問題了,原來還有?

卻不知那些是阮林絮以前攢下的,為的就是預防不時之需,如今難得遇上機會,她當然得趁機博得阮志胤的好感,把這位至親至愛的大哥拉攏過來。

阮志胤雖覺得妹妹的說法過于誇張,可想到她從小古靈精怪的,未嘗是在撒謊,試一試也無妨,便還是點了點頭。

又抱歉地朝阮林春一笑。

阮林春當然是無所謂的,施針是個體力活,她樂得省點力氣呢!阮林絮的靈泉若能治病,當然更好——雖然阮志胤回來沒多久,阮林春卻一見如故,她真心喜歡這個哥哥的脾氣,也願意他無災無病,和樂一生。

既然站在這裏會礙女主的事,阮林春便知趣地告辭,“大哥先歇着吧,明天我再來看你。”

等她離去,阮志胤方皺眉朝床畔道,“你何必對二妹這樣咄咄相逼?她也是一番好意。”

雖說他并不認為阮林春能在鄉下習得一身高明的醫術,可這樣當衆拒絕,多傷二妹的心哪。

阮林絮撇撇嘴,“她才叫強出頭充能耐,大哥你別傻,難道真想被銀針插一身哪?”

阮志胤垂頭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那場景有些可怖,比較起來,三妹所說的奇藥無論能否起效,好歹外觀更容易接受些——起碼不用受疼見血。

阮林絮這才興高采烈起來,得意地回房将拔步床下一個瓷壇打開,斟酌用量,倒了大約有一升的靈泉水——其實像平常這種小病,半升就夠了。不過阮林絮想顯露一手,當然是越快治愈越好。

等她将患處密密地敷上一層,阮志胤感覺周身果然清涼不少,疼痛也不那麽明顯了,于是感激地朝阮林絮道:“三妹,多謝你。”

阮林絮矜持地掩唇,“大哥何必客套,好生歇着吧,明早起來,保準腿上煥然一新,半點淤傷都看不到。”

對于這個,她有十足的把握——畢竟靈泉的妙用試驗過無數回了,遠非阮林春那種半吊子鄉下赤腳大夫所能相比。

阮林絮回去便美美地睡了一覺。

阮林春倒是有些輾轉反側,別人不清楚女主的本事,她作為旁觀者卻心知肚明。阮林絮的外挂太強,那靈泉水包治百病算不上,但治好阮志胤肯定是小菜一碟,今日之後,阮志胤會不會重新落入彀中呢?

她好不容易才将阮志胤争取過去,倘若阮林絮存心分化,事情卻不易辦呢……

阮林春昏昏沉沉睡到雞鳴五鼓,還未見天邊露出曙光,便被外頭的噪雜聲驚醒。

讓紫雲出去打聽情況,紫雲匆匆回來,滿臉驚恐,“大少爺的病情好似又加重了,服侍他的小厮說疼了一宿,這會子小腿高高腫起,都快有饅頭大了,太太正讓人去請回春館的大夫呢!”

阮林春不禁皺起眉頭,阮林絮沒理由要害她大哥,那靈泉更不會有假,為何發揮不了作用呢?

這麽一大早,回春館只怕還沒開門,此刻也耽擱不得,阮林春匆匆讓紫雲為她提着藥箱,再帶上那套金針,準備采用放血療法,不然這麽淤傷堆積,恐怕連骨頭都會潰爛。

彼時阮林絮也被暖閣裏的異狀吓得夠嗆,她确定靈泉并沒被調換,也是照方施用,為何、為何竟會惡化?

難不成,是存放的日子太久,已經過期變質了?

穿成抱錯文好運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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