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嫁妝不多,七八萬銀子吧
第42章 . 嫁妝 不多,七八萬銀子吧。
等到兩人都有些呼吸困難, 阮林春才氣喘籲籲地将他推開,瞪眼道:“快回去吧,等會子被人發現, 保準吃不了兜着走!”
她跟崔氏都沒有起夜的毛病,崔三郎卻說不準, 看小舅的模樣便知道是個脾氣火爆的,又有阮行止這老白臉為前車之鑒——倘被他瞧見程栩做出如此行徑,定不會輕饒他。
程栩舔着唇, 仍有些戀戀不舍,“我們什麽時候再見面?”
彼時四下阒靜,寂無人語, 阮林春瞧見他臉上直白的希冀,心房忍不住為之激蕩, 除了崔氏之外,程栩是第二個這樣關心她、将她視若珍寶的人。
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無論前路如何,且讓她沉浸于這片刻的歡愉吧。阮林春微微失神, 好在理智終于戰勝情感, 硬起心腸将他驅走,“急什麽,金簪子掉在井裏頭,是你的總是你的, 還怕我會逃婚?”
這麽一樁占盡便宜的婚事,傻子才不肯要呢。
程栩腼腆地笑了笑,不敢說自己的确有過類似的想法——不然那時候也不會請崔氏到家裏去住了,岳母在手,還怕新娘子不露面?
阮林春瞧見他這般死纏爛打模樣,又好笑又可氣, 忽然聽見一聲輕微的咳嗽,隐約從小舅房裏傳來,她急忙推他,“快走!”
又親自替他開門,将他送上來時的馬車——難為趙大趙二兩兄弟,白天出任務,晚上還不得安眠,碰上這樣黑心肝的老板真是倒黴透頂。
話說程栩是怎麽進來的,不會是翻-牆吧,他那腿……
阮林春擔心他受傷,卻不料程栩晃了晃手上一根細細長長的鐵絲,狡黠的道:“我哪有那麽笨?用這個就夠了。”
得嘞,堂堂世子爺半夜不睡覺私闖民宅,還會溜門撬鎖這些旁門左道,真懷疑他這些年都學了些什麽?
阮林春無奈扶額,又親自灌了個湯婆子給他,道:“路上揣着,仔細風冷。”
再凍出病來,她才不會去看他——想得美!
程栩也怕話多讨人嫌,忙緊緊閉上嘴,跟個乖寶寶一般老實坐着,可當馬車啓動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探出頭來,“過幾日皇後姑母大約會接你進宮,你好生預備着。”
阮林春納悶,“因為什麽?”
年都過完了,派來主持笄禮的嬷嬷也已送回,按理她跟皇後沒什麽好往來的呀。
程栩笑而不答,只溫煦地朝她揮了揮手,揚長離去。
阮林春也懶得管了,左右不過是些瑣碎家常,偏這人喜歡神神秘秘賣關子,怪孩子氣的。
阮林春忍不住笑起來,搖了搖頭,打着呵欠回房休息,被程栩一通折騰,她後半夜鐵定睡不好了——雖然之前也沒睡好,但,老公不就是用來背鍋的麽?
次早起身,她跟阮志胤在回廊上迎面撞見,一對熊貓眼,兩人都吓了一跳。
阮林春正想問他,誰知阮志胤卻先開口,“二妹,你也沒睡好?”
“我……”阮林春蠍蠍螫螫的,這個該怎麽說呢,總不能承認她半夜不卧床跟男人幽會去了吧?
正想着如何編個正當理由,然而阮志胤用不着她解釋,急急說道:“你也聽見了是不是?”
阮林春:“……聽見什麽?”
不會吧,她大哥居然這樣敏銳,能發現程栩的蹤跡?
“別裝了。”阮志胤面如土色,“昨晚上院裏窸窸窣窣就沒停過,不像風聲,像是人在說話。”
因為就是人在說話。阮林春拍了拍大哥的肩,嘴上卻道:“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大哥,你多慮了!”
這不更說明有鬼嘛!阮志胤本想從妹妹這裏得到安慰,誰知妹妹卻只勸他要勇敢……感覺自己好無助。
早上用膳的時候,阮志胤只挑素菜,連昨夜啃得津津有味的大雞腿都不香了,桌上衆人頻頻投來訝異的目光。
崔氏皺眉,“阿胤,你這樣大的個子,只喝點豆漿怎麽能行?不到晌午就該餓了。”
阮志胤聲如蚊吶,“大早上,不想吃得太油膩,還是素點好。”
其實是怕殺生會遭來報應——昨晚上不知道是什麽妖魔鬼怪,想來多半是狐貍精黃大仙之類,怨恨人類搶了它們的口糧,所以專程示以警告。
天曉得那些生靈會不會再來,他可不想繼續躲在被窩裏瑟瑟發抖了。
崔氏見兒子這樣固執,只能無奈道:“那你多吃兩個饅頭吧。”
轉頭又教誨女兒,“別學你大哥這樣挑食,君子遠庖廚,沒聽說連雞鴨魚肉都不吃的,仔細長不高。”
阮林春心說她大哥已經夠高了,再長下去是要當參天大樹嗎?倒是瞧不出大哥這樣膽小,就因為昨晚上一番臆測,自己吓自己,都由吃葷改為齋戒了。
阮林春這個始作俑者當然不怕,樂得獨占那一籠蟹黃包和水晶蝦餃,離開侯府那個森嚴窒息的地方,仿佛連空氣都香甜起來。
崔氏眼角雖仍有着微微淚痕,但比起昨天已好多了,可見她重新振作,整個人都變得精神起來。
用飯後崔三郎決定去看看鎮上的皮貨鋪,順便到山上獵幾張好皮子,阮志胤也嚷嚷着要跟去,他很羨慕小舅一身的好武藝,盼着能學幾手,而且,看小舅胳膊腿腳上硬邦邦的腱子肉,可知這人陽氣是最旺盛的,跟着他絕對不會有厲鬼纏身的風險。
阮林春本來也有點躍躍欲試,可她是姑娘家,還快要嫁人,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該少沾染,阮林春只能打消念頭,正好多陪陪崔氏。
崔氏沒了侯夫人的頭銜,反而落得一身輕松,但看她有條不紊地拆洗各房被褥,又用竹竿支撐着晾在院裏,阮林春都好奇她為啥有使不完的勁——明明白錦兒的出身比她差得多,那一個卻是橫針不拈,豎線不動的,生怕失了身份,崔氏卻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崔氏迎着她詫異目光,不禁笑道:“你以為我從前養尊處優,如今便該好吃懶做?你也太小瞧你娘了,人這一輩子,最要緊的是随遇而安,且能自立,至于做不做得到……誰不是從頭學起,沒有人天生什麽都會的。”
哪怕她不是東平伯府的小姐,沒有這些資財傍身,她照樣不會餓死,不但要活,還要比從前活的更好。
阮林春挺佩服娘親的韌勁,不過,她卻做不到崔氏這樣灑脫。若是誰辜負又背叛了她,就算不鬧得家破人亡,她也得讨回這筆利息,斷不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更別提渣爹還侵占了娘親一大筆嫁妝。
昨天為了快刀斬亂麻,崔氏也沒追讨這筆銀子,估計是想避免糾纏,但,阮林春卻不會就此幹休。
該怎麽讓渣爹心甘情願地出血呢……阮林春正思忖着,院門便被人叩響了。
難不成小舅和哥哥忘了東西回來取?沒道理呀,這都一個多時辰了。
再不然,便是程栩去而複返……就這樣思念她,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太肉麻了。
阮林春臉紅得跟個蘋果似的,蹭蹭兩下上去開門,然而,在推開門闩的剎那,她滿腔甜蜜的幻想便被那張谄媚的老臉粉碎。
阮行止不但修建了胡子,臉上還擦了粉,好填平那些褶皺,固然看着年輕了幾歲,卻着實有些不倫不類。
當他笑起來的時候就更油膩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阮林春盡管不待見他,可來者是客,何況這人是她親爹,她也不能拒之門外,只懶懶問道:“侯爺,您有什麽事?”
死丫頭連聲爹都不叫,阮行止暗恨女兒吃裏扒外,但現在正是用得着阮林春的時候,唯有陪笑道:“春兒,你能否幫爹帶句話,讓我見一見……她?”
這個她當然指的是崔氏,阮林春心想渣爹的狗鼻子倒靈,這麽快就嗅着味道過來了,雖然崔氏一開始就沒打算隐瞞,可也想不到前夫這樣死皮賴臉,連一宿都撐不過去。
阮林春正想該用什麽理由敷衍為好,可巧崔氏聽到動靜過來,見到來客,調頭就走。
阮行止忙喚道:“玉娘,你等一等!”
他喚着閨名,自然是希望崔氏念及舊情,然而崔氏腳步雖然停下,卻沒有半分對過去的懷念,只冷哂道:“你我之間,早已沒什麽可說。”
阮行止還是頭一遭領略女人的脾氣,居然這樣不可撼動,難怪連聖人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眼前這一大一小,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指望崔氏立刻改變主意是不可能了,阮行止只能從長計議,遂軟語哀求道:“玉娘,我不管你怎麽想我,但,為了春兒和阮家的名聲,好歹等成婚之後再公開此事,你能答應嗎?”
阮林春想說她并不介意,崔氏卻終究考慮得更遠一些,就算程栩父母為人開明,可上頭那位老太太卻不是好招惹的,又是先國公爺的繼妻,與程栩之父程彥素來不睦,未免節外生枝,不妨先隐瞞為宜。
她自己反正無所謂,如今她已搬出侯府,跟阮行止已是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外人眼裏有沒有那層名分都無關緊要了。
阮行止聽罷,心下稍安,不管崔氏是否為了女兒才委曲求全,在他看來這便是對自己有情的标志——等安頓好白氏,再來一心一意勸崔氏回頭,不怕她不被打動。
正想趁熱打鐵說兩句情話,崔氏卻袍袖一甩仍舊回裏屋晾被子去了,阮行止碰了個軟釘子,又不肯就此回家,只能陪笑望着閨女,“春兒,你得閑能不能幫忙勸勸你娘,她一個女子住在這荒郊野嶺,該多危險……”
原以為阮林春會斷然拒絕,誰知她卻笑眯眯的道:“好呀!”
阮行止臉上喜悅幾乎滿溢出來,他不該說她吃裏扒外,原來這才是他的寶貝女兒,不枉他這半年多悉心栽培。
然而,阮林春畢竟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她深知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平生最愛談的就是條件。
跟親爹也不例外,“我幫您吹枕頭風,您能給我什麽?”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小小年紀,就已學得這樣口蜜腹劍、詭計多端。阮行止心下暗嘆,卻也只能無奈道:“你想要什麽?”
阮林春露出那種勝券在握的表情,“我想和您談一談嫁妝。”
阮行止一怔,覺得這是句廢話,“我并沒有打算虧待你的嫁妝。”
哪怕為了自身顏面,該給女兒的他都會給她,何況阮林春去的又是程家那樣的門庭,箱籠少了當然不好看——而且,崔氏在放妻書裏也約定了這條,阮行止自認是個君子,撕毀盟約的事還做不出來。
阮林春輕輕搖頭,“不是我那部分,而是娘應得的。”
乜斜着對面道:“爹,您不會忘了自己曾做過些什麽吧?”
阮行止臉上的橫肉一抖,他當然記得,當初自己初入翰林院,尚未看清朝廷局勢,縱使步步謹慎,卻還是被栽贓卷入了一場貪污案裏,落下七八萬銀子的虧空,他自己是決計拿不出那麽多的,只能找崔氏周轉——崔氏是東平伯獨女,光嫁妝就有十萬兩銀,正是靠這筆豐厚的陪嫁,他才僥幸渡過難關,并逐漸在朝中站穩腳跟。
夫妻之間當然談不上有借有還,他默認崔氏的錢都是他的,何況當初既不曾寫下欠條,阮行止便理所當然地忘了這筆欠賬——誰知崔氏竟這般小心眼,自己不好意思出面,就讓女兒來追讨。
阮林春看見渣爹神色變幻,心想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人嘴上再如何眷眷情深,一說到錢,就又原形畢露了。
他打算一文不發來祈求原諒,不如做夢。
當然,她可沒打算去勸崔氏破鏡重圓,不過借此機會訛上一筆,不然,也太便宜了老男人。
阮行止躊躇未決,七八萬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就算他現在家底殷實,一時也拿不出來——少不得賣掉幾個鋪子,再将鄉下那些田莊收回……可這樣一來,府裏就得面臨窘境。而且,短時間未必能賣掉,讓外人知道長亭侯府急于變賣産業,還以為他要倒臺了呢。
倘若崔氏拿了銀子卻不肯跟他回家,而是自個兒到外頭風流快活,那他不就得喝西北風麽?
到底值不值得……阮行止懷疑地看着女兒,“這是你娘說的,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阮林春半點不露怯,老神在在的道:“何必白問這麽多?您只說願不願意就是了。”
阮行止想了想,十五歲的小姑娘,再怎麽懂琢磨人心,不可能有這樣充沛的底氣來讨債,多半還是出自崔氏授意——或許,崔氏就是惦記着那筆銀子,覺得枉費青春,才賭氣跟他和離呢?
只要償還了欠銀,沒準崔氏就會回心轉意了。
想起昔日恩愛時光,阮行止終是下定決心,“我手頭的現銀不足數,一時拿不出這許多,你告訴你娘,請她多等些日子,我會再來。”
又殷殷期盼地看着女兒,“至于你娘那邊,就有勞春兒你……”
阮林春毫不猶豫地關上門,“您什麽時候湊齊那筆款子,我就什麽時候說情,此外別無商量。”
阮行止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悻悻離去。
回到家中,阮林絮急急迎上前,“爹,大夫到底怎麽說的,娘的病究竟要不要緊?”
那日白錦兒暈倒之後,阮行止将她送進城中醫館,經大夫診治,說是氣血兩虧,需要多多休養,一時半刻肯定禁不起長途跋涉,只能留下養病。
阮林絮如此說,正是希望阮行止将人接到府中來——如今讨人嫌的都走了,正該他們一家團聚,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
阮行止卻覺得沒必要,“她住客棧就夠了,接回府中,被人瞧見該怎麽好?”
到那時,人人都該議論他阮侯爺寵妾滅妻才導致夫人和離,他可丢不起這個人。
阮行止又皺眉看着阮林絮,“還有,別一口一個你娘的,她算你哪門子的娘?你若想繼續當這府中的女兒,就記準你的身份,老老實實忘了那件事,否則,大殿下也不會安心娶你。”
阮林絮撇了撇嘴,崔氏人都走了,還妄想霸占嫡母的名分,真是陰魂不散;但,她也的确舍不得顧譽這個靠山,少不得多忍耐些時,等娘親扶正之後,再公布身份,那時就名正言順了。
思及此處,阮林絮心情總算好了些,巴巴望着父親,“爹,您方才到哪兒去了?女兒還等您一起用膳呢。”
阮行止懶得理她,而是自顧自地翻箱倒櫃,将昔年積攢的地契文書一一取出,看看那些是方便變賣的,哪些又不容易找到下家。
阮林絮看得心驚肉跳,“爹,您拿這些做什麽?”
阮行止随口答道:“當年我欠你母親一筆嫁妝銀,她雖沒來追讨,我心裏總是過意不去,不如東拼西湊地還了她,省得說咱侯府見錢眼開,忘恩負義。”
白錦兒窮得叮當響,這個母親當然指的是崔氏,阮林絮按捺住心頭的緊張,澀聲問道:“差多少?”
“不多,七八萬銀子吧。”阮行止随口答道,他從不隐晦在兒女面前談生意,反正他們也聽不懂。
殊不知,阮林絮對這府裏的財務狀況門兒清,其中還有幾家鋪面挂着她的名字,只沒讓爹知道——當然查肯定能查出來的。
七八萬銀子,足夠十家鋪面一年的利潤了,還都是大鋪。就算折合上莊田,那也得去一半——這還能叫不多?爹分明是豬油蒙了心吧。
阮林絮心頭警鈴大作,這家裏的資財,有不少是她憑本事賺來的,做什麽要跟着白填限?況且,崔氏當年那是自願,又沒人逼她出錢出力,這會子竟有臉來追讨,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阮林絮卻不是好欺負的,眼看爹爹再翻下去就要翻到幾張署名為她的地契了,急忙打岔道:“爹,您這會子說得容易,誰家有這樣大的手筆,能買得下許多?萬一被人使詐,咱們豈不太吃虧了?我看,還是請大殿下尋個靠得住的買主,或是幹脆由大殿下作保,咱們也省得上當受騙。”
阮行止覺得此言有理,正好折騰一天也累了,于是伸着懶腰到花廳去,準備小酌片刻——沒了崔氏,這府裏的飯菜嘗起來都沒滋沒味似的,唉,鳏夫難做呀!
這廂阮林絮便匆忙将那幾張契書藏進袖中,又把剩下的一股腦鎖起來——爹爹願意慷慨,她可不願,阮林春和那她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娘想從府中讨得好處,簡直是做夢!
不成,她得讓顧譽設法拖延,萬不能讓那母女倆的奸謀得逞。
阮林絮定神想了想,崔氏按理沒這般心機,不然和離的時候就該提出來了,多半還是阮林春那賤人擅作主張,簡直存心和自己過不去。
看來,這人還是過得太順利了。從前種種她可以不計較,但,阮林春這樣明目張膽地欺負到她頭上,她勢必不能啞忍。總得讓對方知道厲害,她才知道哪些人是不該惹的。
但,阮林春素來是塊難啃的骨頭,軟硬不吃,又有誰能轄制住她?阮林絮思來想去,她自己肯定是不宜露面的,爹又是個牆頭草見風倒,看來,只能請月貴妃幫忙了。
只是,月貴妃這一兩年待她都不冷不熱,即算看在顧譽面子,她也未必肯出山,何況對手還是皇後的侄媳婦。
阮林絮咬着下唇,看來,不做出點犧牲是不行了。她回屋打開梳妝臺下的抽屜,裏頭靜靜躺着一張方子,于女子而言,美顏纖體頗有奇效。
月貴妃再怎麽風華無限,可畢竟上了年紀,臉上細紋頗多,加之常年養尊處優,體态早已不複昔日窈窕——她會很需要這個的。
如今靈泉和空間都被搞砸,她只剩下最後的底牌,如不能成功打倒阮林春,真是枉費了這些機遇。
好在,阮林春再怎麽潑辣,也對抗不過皇權的威壓,這回究竟鹿死誰手,結果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