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八卦她那樣溫雅如玉的兒子,可不能讓……

第46章 . 八卦 她那樣溫雅如玉的兒子,可不能讓……

月貴妃忙将怒容變成喜色, 滿面春風地迎上前,“陛下,您怎麽來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 讓臣妾好等。”

她這把年紀,居然還能露出妙齡少女的嬌嗔, 而且不叫人讨厭——不得不說,是種天賦。

景泰帝無疑很吃愛妃撒嬌這套,然而這并不影響他的判斷, “你希望朕來,為何又這般作态,難道是要炫耀你對皇後不敬?”

話到最後, 語調已轉為冰冷。

月貴妃花容失色,“陛下此言何意?妾真真是冤枉。”

“既如此, 皇後不過向你讨一個丫頭,你又何必百般推诿,惺惺作态?”景泰帝說着便吩咐首領太監, “裴如海, 将人帶下去,洗漱更衣後再送到椒房殿,至于登記造冊,明日再說。”

月貴妃這回再不敢攔阻, 任由綠珠告退,只委屈地擰着手絹,一副被大老婆欺負的可憐模樣。

景泰帝雖心軟,卻不忘教訓她,“綠珠雖是你宮裏的人,可這滿宮裏都份屬皇後臣仆, 你要好的,只管讓內務府挑來,何必跟皇後置氣?沒的讓人說你恃寵生嬌,以下犯上。”

月貴妃唯有垂頭聽訓。

阮林春看在眼中覺得很有意思,景泰帝跟阮行止一樣,都希望妻妾和睦,然而兩人的做法卻截然不同,景泰帝是一早就劃定好兩人區界,他允許寵妾在範圍內試探,甚至祈求更多,但,絕不容許她越雷池半步,她可以心裏不尊重皇後,面子上卻不能挑戰皇後的權威——景泰帝想當明君,他的妃子當然也得賢惠。

無獨有偶,阮行止也想當一個青史留名的士大夫,可他的做法卻相當不齒,并非靠人格魅力促使妻妾和平,而是東瞞西騙,以此诳得兩個女人的真心,還叫她們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真愛,結果東窗事發,便一發不可收拾——他要得太多了,既要捏住人,又要捏住心,如同在懸崖間走鋼索,遲早掌握不了平衡。

景泰帝就沒這般貪得無厭,他給予女人財富地位,以此換來她們的溫柔體貼,這交易本就公平。因此即便程皇後與月貴妃之間不可開交,卻絕不會因此毀了宮中和氣——同樣的,她們雖對皇帝有情,卻不會妄想得到皇帝全部的愛,比這重要的事情多着呢。

何況,景泰帝從來明明白白,沒有隐瞞她們這點。

真小人和僞君子,那還是僞君子更值得讨厭些。

阮林春神游一番後,就看到景泰帝駐足于阮林絮跟前,“這是誰家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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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林絮這會子可謂熱淚盈眶,總算有人肯來解救她了,于是頻頻向皇帝注目,誰叫這是她未來公公。

月貴妃注意到她那種急不可耐神色,心下卻生出危機感,這小賤人該不會看上天家富貴,想來個舍小搏大吧?

她可不能讓這樣的狐媚子爬上龍床,于是匆匆站出來道:“是長亭侯府中的三小姐。”

一面陪着笑,暗示阮林絮是顧譽看中的人,“陛下,妾還以為譽兒同您說過呢。”

景泰帝雖有些惋惜,可他當老子的斷然沒有跟兒子相争的道理,只得擺擺手,“朕知道,不過,她為什麽跪在這裏?”

月貴妃不禁語塞,該說什麽,說自己跟阮林絮商量好陷害人不成反而內讧麽?那等于主動把皇帝往皇後身邊送。

如今最要緊把自己摘幹淨,月貴妃于是一股腦推到阮林絮頭上,“還不是這丫頭糊塗,看中臣妾鬓上的發簪精巧,于是取下賞玩,又怕被誤認為偷盜,藏到她姐姐身上,臣妾好容易才理清楚,又險些冤屈了平人,氣不過才在這裏罰跪呢!”

又朝阮林絮投去警告的一瞥,識趣的話就別亂說,否則有她好受的。

阮林絮只能緘默不言,其實月貴妃那番說辭已經算避輕就重了,說成小女兒之間一時玩笑——算不得什麽大罪過。

然而景泰帝偏偏是個刨根究底的性子,“這倒奇了,她自己偷了東西,為何要誣賴她姐姐,阮家不是一向最和睦的麽?”

說着饒有興味地看着阮林春,他見多了這丫頭處變不驚的模樣,不曉得當家醜外揚時,會不會令她失态。

阮林絮亦聽出皇帝弦外之意,頓時生出幾分緊張,示意阮林春最好保持沉默,別在這會子戳穿和離之事——否則,影響的該是她的婚事。

然而,阮林春畢竟是個誠實的人。不待妹妹出言攔阻,她已然平靜開口,“很簡單,因為她恨我。”

這話仿佛在哪兒聽過……阮林絮耳中轟轟,是了,就是那日護國寺中,阮林春當着崔氏和程栩的面挑破她的身份,也讓崔氏下定決心跟爹和離,結果,崔氏固然一去不返,可娘也被氣病了……

這個阮林春,還真是會選時機啊。

景泰帝好奇道:“她為什麽恨你?”

“很簡單,因為我們不是同一個娘。”阮林春道,将阮林絮扔來的眼刀通通無視。

景泰帝笑道:“這是自然,去年那樁抱錯奇案,朕亦略有所聞,雖然罕見,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她又何必耿耿于懷?”

“但,我倆卻有同一個爹,這才是問題的症結所在。”阮林春木然道,“我爹在與我娘成親之前,先結識了白氏,兩人早已私定終身,并在婚後誕下一女,這便是我的三妹。可笑的是,她這十多年一直養在侯府,被雙親視若掌珠,而我,卻不得不被送往鄉下,受盡苦辛。”

景泰帝恍然,“原來,是那時候抱錯的呀。”

“那是意外!”阮林絮急得額頭冒出青筋,往日優雅的形象不知所蹤,本想站起來指責阮林春花言巧語混淆事實,然而,她還在被貴妃責罰,只好直挺挺地跪着,努力擡高聲音讓衆人聽見。

可惜她這話根本沒人信,就連月貴妃眼中都多了幾分鄙夷:讓自己的女兒錦衣玉食,別人的孩子就當成豬狗放養,教得大字不識,說是意外,誰信!

等等,這麽說來,阮林絮不就是外室所生的女兒,這等奸生奸養的賤婢,怎麽配當譽兒的正妃?

阮林絮感觸到月貴妃涼嗖嗖的目光,只能縮着脖子裝死,如今看來,阮林春的婚事沒受影響,倒是她自己的姻緣先生波折——她怎麽這樣倒黴?

阮林春屈膝施了一禮,繼續向皇帝道:“……家母已與家父和離,現住在京郊一棟荒宅中,陛下若不信,只管遣人查問便是。”

那日的事情雖瞞得緊,可像景泰帝這麽一個心思細密的帝王,大臣們的隐私豈能放過?只怕他早就調查清楚,自己與其隐瞞,還不如老老實實賺個印象分。

景泰帝撚着腕上一挂朝珠,忽又笑道:“這更奇了,令堂既已離開侯府,你三妹很該高興才是,為何還要針對于你,不覺得多此一舉麽?”

阮林春穩穩說道:“臣女想,大概是為了嫁妝。”

景泰帝眸中興趣更濃,“哦?朕願洗耳恭聽。”

阮林春:……當皇帝的人這麽愛聽八卦,真的好嗎?

反正她都說得七七八八了,再多一樁也沒什麽,阮林春索性道:“家父昔年于翰林院任職時,曾卷入一筆外債,欠下數萬兩銀,正是靠家母的嫁妝才化解危機,如今家母既然和離,這筆錢自然該讨回……”

輕輕瞥了阮林絮一眼,“臣女想,三妹之所以不忿,正是為了這嫁妝銀吧!”

這筆錢給了她,阮林絮将來能分的便少了——阮志胤是男子,将來的大頭自然是田産和宅邸,至于現銀,當然該由兩個女孩子刮分,或是出閣的時候帶走。

阮林絮理所應當把它看成自己應得的財産,因此不遺餘力想毀了阮林春的名譽,實際上也是為繼承權。

景泰帝悠悠嘆道:“這阮侯爺真是個奇人,拿嫁妝錢去養外室,還怪嫡妻不肯優容;如今好聚好散,竟也吝啬得不肯出銀子,讓自家女兒大打出手,齊家都做不到,如何修身平天下?朕看,他這個禮部侍郎當得也是敷衍得很。”

在場諸人聽到這番評語,俱是大氣也不敢喘。看這意思,莫非是要貶官?

阮林絮縱使心急如焚,可偏偏說不上話,月貴妃就更別提了,恨不得立刻跟這家子撇清幹系——什麽家風養出什麽樣的女兒,一個罔顧人倫的父親,一個甘當外室的母親,生出來的雜種能有什麽好的?

她那樣溫雅如玉的兒子,可不能讓這樣的女子給拖累壞了。

穿成抱錯文好運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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