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圓房阮林春由衷覺得,她怕是栽了

第51章 . 圓房 阮林春由衷覺得,她怕是栽了。……

程栩穿着一身大紅喜袍過來, 果然被門口這幾個虎視眈眈的女子吓了一跳。傧相攔親是舊俗,可是這樣大的陣仗……是壓根不想他将人娶回去吧?

忽然瞥見萬花叢中一雙擔憂的眼睛,程栩立刻心知肚明, 這不是阮林春的主意,而是那幾個姊妹擅作主張——不知怎的, 心裏忽然放松多了。

于是不慌不忙地上前,“煩請轉告阮二姑娘,在下程某前來迎親。”

阮林芳素聞這位世子爺脾氣古怪, 但今日乃大喜,料想他不敢發作——若連這點氣都受不了,日後二妹在程家豈不委屈?

阮林芳決心試一試他, 因讓貼身侍女将早已準備好的生僻古籍取來,并笑眯眯道:“世子爺, 我且問您幾個問題,若答得上來,自然會放您過去。不然, 這豔福您怕是消受不起了。”

阮林春躲在屏風後悄悄捏了把汗, 這也太難為人了,她還以為阮林芳多少會按科舉考試的範圍來,可這麽一本無名氏寫的典籍,看者都寥寥, 誰又肯去鑽研?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程栩居然對答如流,一絲不錯,竟好像他早已熟記于心。

阮林紅不禁懷疑地看着姐姐,“大姐, 你該不會跟程公子串通好的吧?”

阮林芳:……她倒是想,沒人給錢,跟誰串通?

只得棄了那本書,又拍手讓阮志胤過來,“二弟,你來跟世子爺比劃比劃,試試妹夫的拳腳功夫。”

阮林春忍不住尖聲叫道:“大姐!”

論文才就夠了,做什麽非得比武?人家程栩自幼卧床不起,如今好容易恢複了些,就要考較武藝,這不太欺負人了嗎?

程栩循着聲音來源遠遠望去,只見阮林春的臉從屏風邊上一閃而過——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鼻尖還冒出細汗,可見她對自己多麽關切。

只要有她站在自己這邊,縱使全世界與他為敵,他亦無懼。

程栩微微一笑,退到臺階下,向阮志胤抱拳施禮,“世兄,可否取兵刃?”

阮志胤同樣還禮,“但用無妨。”

他自己擅長的是外家橫練功夫,當然是無須用刀劍的,本來今日也只是點到為止,試一試這位妹夫的能耐,看他能否保護好自家春兒——若讓他輸得太慘,春兒一定會不高興的。

阮志胤這麽想着,決定待會兒稍稍放水,本來程栩身有殘疾,單憑一雙肉掌,那是絕無取勝的可能。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程栩并未選用趁手的兵刃,只随意從地上撿起一截枯枝,握于胸前,這便是武器了。

阮志胤皺眉,“程世子,你若能在三十招內擊倒我,我便會放你進去見我妹妹,否則,你最好掂量掂量。”

言下之意,他不會主動出手,而是招架——這當然是托大,可程栩這麽一個弱質彬彬的書生,怕是丁點武功根基都沒有,若自己先出招,程栩必敗無疑。

阮志胤早已預料到結果,他并不想阻撓妹妹的婚事,只是提個醒兒,好讓程栩知道自己的弱項——當然,他若是識趣,也可以立刻舉白旗投降,阮志胤不殺俘虜。

程栩墨黑的眼瞳中忽然漫出笑意,“世兄,這可是你說的。”

“當然,我決不食言。”阮志胤滿不在乎地站在原地,似他這等大猩猩般的體格,便是任由拳打腳踢,怕也毫發無傷。除非程栩去搬救兵,但那樣就落于下乘了。

但,他又一次想錯了。哪用得着三十招,不過頃刻之間,這鐵塔般的漢子便直直栽倒下去。

而程栩全部的動作,不過用那根枯枝在他胸前随意一點。

衆人:……這難道是傳聞中的點穴?究竟誰說程世子不懂武功的?

阮林春倒是看得眉飛色舞,這人還有多少驚喜是她不知道的?

等等,程栩原來會認穴呀,那自己先前給他施針他怎麽還一臉懵懂?不會是故意裝天真無知讨她喜歡吧?

可怕的男人。

幾個小厮手忙腳亂将自家少爺擡下去按摩放松,這廂程栩則穩穩地上前,“現在可以見我娘子了麽?”

還娘子呢,阮林紅撇撇嘴,也不嫌肉麻。

阮林春則比吃了蜜還甜,正要命人放行,阮林芳和許怡人這兩個卻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還想來難為人,雖然被程栩突如其來的點穴工夫吓了一跳,可天大地大也沒有伴娘大,遂還是鼓起勇氣伸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世子爺,您知道該怎麽辦吧?”

阮林春聽得眉毛直抽抽,這都哪兒學來的渾話,幸好程家最多的就是錢,此關應該是難不倒的。

程栩臉上亦無難色,從容地将手伸向荷包,然而下一刻,他臉上的表情卻變得呆滞——原來方才進門時,被那群清客相公一頓歪纏,早把他帶來的散碎銀兩搜羅一空。

只得努力陪着笑,“各位姐姐……”

姑娘們這下可不幹了,紛紛叫喊道:“不行不行,沒錢豈能放人?先回去包了紅包再說。”

阮林春看得好生來氣,這群損友是生怕她當不成老姑娘麽?正要讓紫雲開箱子打發讨債鬼,忽見一個太監小跑過來,嘴裏還連聲喊着,“殿下駕到!”

連宮裏的人都來了,阮林芳等急忙屈膝施禮,阮林春因為那身嫁衣太過累贅,只能由紫雲攙扶着,彎了彎膝蓋聊表敬意。

然則,出現在衆人眼前并非什麽威儀赫赫的主子,而是一個不滿十歲的稚童,昂首闊步向她們走來——雖然看着挺有氣勢啦,可配上這麽副身高,難免有些滑稽。

阮林春悄悄向衆姊妹介紹,“這是六殿下。”

她也想不到程皇後會派獨子來參加她的婚典,難道怕不夠莊重?

顧顯繃着臉走到人前,卻在開口的剎那便已破功,但聽他脆生生喚道:“表嫂,我給你送銀子來了。”

他身後的太監懷裏捧着一個巨大的簸籮,裏頭滿是白花花的銀兩,還都是嶄新的官錠!

趁衆人搶錢的工夫,顧顯朝表哥使了個眼色,程栩會意,上前将阮林春從屏風後拉出來。

阮林春表現得比兔子還乖。

許怡人看着不甚滿意,雖然畏懼天家權勢,卻還是大着膽子喊道:“不行不行,這點錢就想将新娘子帶走,太容易了!”

顧顯挺着胸膛站到她跟前,“許姐姐,你比我大,論理該你給我賞封才對,如今怎的反朝我要銀子起來?”

許怡人:……原來當皇子的也這麽窮啊?太可憐了吧。

她們這邊熱鬧着,本待回家的阮林絮聽說殿下駕臨,又硬着頭皮折返回來,原以為能見到顧譽,誰知卻是顧顯那個小蘿蔔頭,心下大感失望——就算皇後貴妃不睦,可按照顧譽的圓滑處世,多少該來打個照面才對,他為什麽不來?

難不成,是真有悔婚的打算?

阮林絮咬着嘴唇,一顆心仿佛泡在岩漿裏,載浮載沉,此時此刻,她多麽羨慕阮林春的好福氣,能得皇帝聖旨賜婚,不必擔心有變卦的風險,哪像她如同在刀尖上行走,随時可能跌落,連婚事都得依靠別人的施舍。

她自然沒心情過去讨賞錢,本待悄悄離開,誰知目光一轉,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白錦兒居然來了。

崔氏正在花廳接待賓客,她尚未知曉自己和離之事鬧得人盡皆知,原以為換了地方,來賀的客人不會太多才對,誰知從清晨起便賓客盈門,讓她既忙碌又歡喜。

其中一位她閨中時候的密友徐夫人,自從出嫁之後便不再走動了,如今久別重逢,讓她更是心悅,殷殷拉着對方的手道:“你不是遠嫁了麽?我打量你不再來了呢!”

徐夫人嗔道:“不是平國公夫人發的帖子,我還真不知你家中竟有喜事!若非她指點,我還差點走錯路了呢!你呀,不聲不響幹了這麽件大事,當真叫人瞠目結舌。”

擡頭望着房梁上的匾額,明晃晃“崔宅”兩個大字,誰能想到,當初柔柔弱弱的婦人,如今竟這樣有決斷。

雖是遠道而來未知根底,可對好友的品格徐夫人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崔氏對她夫君的鐘情誰都看在眼裏,若非實在受盡屈辱,誰又會放棄好端端的诰命頭銜,到這荒郊野嶺別居。

崔氏早已從失意中走出,對于舊日亦如過眼雲煙,如今見好友為其傷感,她也只是笑笑,不再多說。

可想到程夫人這樣體貼,還專程用國公府的名頭請人來道喜,崔氏甚為感激,正要過去敬一杯酒,一個瘦怯凝寒的身影忽然來到跟前,手裏捧着一枝紅布包裹的山參,“姐姐,我來為您道喜。”

崔氏沒想到白錦兒會貿然出現,但來者是客,她總不能拒之門外,只得收下對方禮物,淡淡道:“多謝。”

正要把她丢給下人應酬,白錦兒卻拼力擠到跟前來,低眉道:“姐姐,我一身不足為慮,可侯爺他是真心愛你的,這些時日離了你,侯爺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幾乎成了廢人。我知你怨我良多,但,好歹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去看看侯爺吧。”

這算什麽,以退為進,來逼她原諒?

崔氏素日最是好性,可她絕不容許有人在女兒的婚宴上攪局,無論對方是否惡意,當即冷哂道:“阮侯爺早已給了放妻書,如今我倆橋歸橋,路歸路,他過得好不好,是否寝食難安,都與我不相幹。”

白錦兒還想再勸,徐夫人聽出話裏的苗頭來,卻譏諷道:“你就是白夫人吧?哦,不對,連個姨娘都沒掙上,更別說夫人了。”

白錦兒臉色漲紅,正要分辯,徐夫人卻照臉啐她一口,“呸!崔姐姐是你哪門子的姐姐,也值得你這般呼來喝去的?自己一身的狐騷味藏不住,倒來這裏扮什麽賢良體貼,你怎知阮侯爺睡不着覺,難不成你夜夜和他共寝?”

又親熱挽起崔氏手臂,“姐姐,咱們走,不必理會外人。”

白錦兒何曾聽過這般言語,眼淚不自覺地從眶中淌下——她是真心想勸崔氏回頭,也是真心希望阮行止能過得好,但,為何這兩個人都不能體諒她的苦心呢?

在場賓客原本不識這女子的身份,及至聽了方才一番言論,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她就是那外室吧?長得真有幾分水秀,難怪長亭侯會為其着迷。”

“什麽水秀,不過是狐媚猖狂慣會勾引男人罷了,沒看她一口一個多年夫妻的,誰和誰多年夫妻?她跟阮侯爺結識的時間更早些,分明是暗通款曲、男盜女娼,只瞞着崔夫人一人罷了。我要是崔夫人,老早将人打出去,鬼才見她!”

白錦兒再也忍耐不得,用袖子蓋住面龐,匆匆轉身離去。

阮林絮遠遠站着,指甲幾乎掐進肉裏,可終究沒敢出面解圍——娘已經成了笑話,難道她也要上去遭人恥笑麽?

她張了張嘴,想叫住白錦兒,讓她到這裏暫避一避,但,腳步卻始終停滞不前。

此刻她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為娘親的窘迫,也為自身的軟弱。她們本可以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一家子,到底為什麽,會變成今天這樣?

吹鑼打鼓夾雜着一陣鞭炮響,花轎姍姍來遲。

阮志胤休息了半個時辰,此刻已經恢複精力,唯獨胸口處還隐隐作痛——這程世子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太厲害了。

阮志胤并不怪妹夫下手過重,反而十分欽佩,若非這樣的男兒,如何能保護好自家妹妹?

現在他可以放心将春兒交給他了。

當然背新娘上花轎還是做哥哥的職責,這個不能讓程栩代勞。

阮志胤小心翼翼彎腰,讓妹妹穩穩地坐到背上,一面頤指氣使地叮囑那幾個宮婢,要好好提着裙擺,萬不可濺到地上,一點灰都沾不得。

衆宮娥:……哪有這樣當哥哥的,太嚴格了吧?

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她們也只好盡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待阮林春坐上花轎之後,還體貼地為她将裙擺整理好,齊聲道:“恭送小姐。”

阮林春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好像自己真成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閨秀,每日只需彈彈琴念念詩就行——多尊貴體面。

眼看花轎就要啓程,阮林春忽然想起,不曉得程栩是騎馬還是乘轎,正要掀開簾子瞧瞧,喜娘連忙按住,“姑娘,不可不可。”

到最後她也沒目睹程栩馳騁馬背的英姿,阮林春深覺遺憾——明明兩人就隔着一道紗簾,她卻只能聽到噠噠的馬蹄。

真可謂咫尺天涯。

花轎在平國公府門前落定,阮林春蓋着頭紗靜候人來拉她,這回就用不着哥哥了,應該是程栩親自動身吧?

斜刺裏伸出一只寬大柔軟的手掌,阮林春穩穩地握住,與其說程栩拉她下轎,不如說她主動走到程栩身邊。

她終究不願見他太過勞累。

程栩自然感念她的心意,莞爾一笑,露出細白的牙齒。阮林春雖然看不見,在場諸人卻紛紛覺得被閃瞎了眼——原來程世子也是會笑的,還以為他是座冰山成精呢!

可見只是沒遇着合适的人。

禮堂裏紅燭高燒,四角都挂着鮮豔的燈籠,滿目喜氣。

到了這個時候,阮林春卻緊張得把崔氏提前教導的規矩忘得一幹二淨,整個人都是僵硬的,胳膊腿兒亦不聽使喚,就連司儀口中的話都缥缈如在雲端,半點不能引起她的反應。

好在程栩牽着她的手就沒松開過,在他的引領下,阮林春總算機械地完成一系列拜堂的步驟。

最後就是送入洞房了。

平國公程彥素來威嚴,府裏自然不像崔家那樣一團和氣,加上都知道世子爺有病,如今看着好了,誰知道會不會再發作?于是只象征性地鬧一鬧洞房就夠了,連幾個生性诙諧的旁支子弟也不敢多逗留,生怕惹得程栩不悅。

阮林春于是靜靜地坐在拔步床上,等着程栩來掀蓋頭,屋子充斥着一股奇異的香氣,不是花椒那種沖鼻的氣味,而是……像她那日用的玫瑰花水。

看來程栩對幽會有很強的執念,正式圓房都要營造出一種暧昧的氛圍。

實話實說,阮林春還挺喜歡的。

不多時,房中響起細微的腳步,她聞到程栩身上的酒氣,“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薄醉時的世子爺顯得更為拘謹,似乎手腳都無處安放。

阮林春只好主動邀請,“你坐吧。”

心想難不成要她提醒程栩來掀蓋頭?這也太囧了吧……

好在程栩這點本能還是有的,目光掃過一旁的喜秤,于是信手執起,輕輕将那塊紅布挑落。

一張眉梢含春的嬌顏面容映入眼簾。

程栩都快看呆了,吃吃道:“娘子,你真美。”

阮林春心想這人還真是有本事,醉了都不忘恭維她——不過,也可能程栩心裏正是這麽想的。

果然情人眼裏能出西施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阮林春亦垂首施禮,“多謝夫君誇贊。”

好像太嚴肅了點,算了不管那麽多了。接下來,是該喝交杯酒……還是圓房?阮林春對行周公之禮沒什麽抵觸,而且出嫁前崔氏還專門找了幾張秘戲避火圖供她研習,現在她都可以稱得上半個老司機了——當然是紙上談兵的那種。

然而畢竟是人生頭一遭,阮林春還是盡量表現得純潔點,女孩子太主動往往是會吃虧的。

她就等着程栩什麽時候伸出鹹豬手。

然而此人似乎比她還純潔,但見程栩一拍腦袋,恍然道:“對了,我還給你準備了別的。”

說罷掀起那張大紅褥單,寬綽的拔步床面上,滿滿都是零星散落的松子糖,兼有些棗子栗子之類——都是阮林春年前親自動手做的,程栩沒舍得吃完,放到現在。

幸好是些幹果,不易過期,否則此刻聞到的就不是花香,而是黴味了。

但就算知曉程栩特意為她安排撒帳之俗,阮林春臉上還是很有些窘,難道夜裏要墊這些睡覺,确定睡得着嗎?還是,要拿來當下酒菜……

正要問問對方什麽時候飲交杯酒,程栩的俊臉忽然湊上來,繼而用那冰涼的唇含住阮林春的紅唇。

一股清甜冷冽的液體随即湧來。

阮林春差點嗆住,心想交杯酒原來有這種喝法?是程栩太開放還是她太保守?

這個姿勢自然是飲不了太多的,多餘的酒液沿着阮林春嬌豔紅唇蜿蜒躺下,而程栩這個小氣鬼卻舍不得浪費一絲一毫,沿着唇畔一直舔到她細膩脖頸,似要将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肉都侵占殆盡。

他好會啊……阮林春開始覺得身子軟乎乎的了。其實她一開始對圓房并沒有抱太大希望,畢竟程栩起初在她眼裏和半個廢人差不多,如今雖在逐漸好轉,可一口吃不成大胖子,今日不成,可以改日。

哪曉得程栩比她還要心急,好像她是那市面上賣的嫩豆腐,當天若不吃完,第二天就會化成水似的。

阮林春感覺到他在自己身上又舔又咬,跟細犬似的,隔着衣裳,越發覺得發癢,忍不住将他推了把。

結果程栩就噗通掉到地上去了,委屈地望着上方,“娘子,你不要我……”

阮林春望着那雙朦胧醉眼,心腸難免為之軟化,只得披衣下床,伸手去拉他,“行了,別怄氣了,我不是存心的。”

話還沒說完,足下便被人絆了一跤,直直往前栽去——還好這喜房裏鋪了一層厚厚的波斯絨地毯,緩沖了壓力,半點也不覺得疼。

阮林春正在想自己為何如此倒黴,就見程栩狡猾地一笑,舔着唇緩緩靠近,“娘子,這可是你主動引誘我的。”

阮林春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急于尋求支撐,倉促裏把程栩的褲腿給勾住了,現在衣衫半褪,俨然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樣。

話說,主動引誘的那個是他才對吧……阮林春正要說話,雙唇再度被人封住,這回卻沒有酒,有的只是香甜的觸感與溫熱的氣息。

意識迷離間,阮林春由衷覺得,她怕是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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