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讨債大家都姓趙,要不要這麽狠吶!……
第60章 . 讨債 大家都姓趙,要不要這麽狠吶!……
阮林春并非食古不化的衛道士, 對于自由戀愛當然樂見其成,就算兩人最後無法成為眷侶,那也無妨——人總是在年少時才最具勇氣, 無論有緣無分,可這些過往都将成為暮年時的美好回憶, 亦不枉此生。
阮林春便借口陽光太強進裏屋去,倒把阮志胤給趕了出來。
阮志胤瞪着眼,他難道不怕曬?
阮林春恨鐵不成鋼, 心想這傻哥哥真是不解風情,人家都把路給鋪好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走。
只得讓高掌櫃拿了些時新胭脂出來, 讓他慢慢揀選,“母親從前是最愛打扮的, 你挑些好的拿回家去,娘見了一定喜歡。”
又扭頭朝高掌櫃笑道,“放心, 就按市價, 我不會占您的便宜。”
高掌櫃簡直欲哭無淚,他其實巴不得阮林春多多占他的便宜,做生意不就這麽一回事嗎?能被收買,才說明一個人有價值。
可遇上這麽鐵面無私的東家, 日後還如何中飽私囊?高掌櫃愈想愈覺得前途暗淡,難道真要放棄一手打拼下來的天下?可就算去了別的鋪子,別家未必肯重用,反不如知根知底的好。
外頭許怡人早已自發自覺地幫阮志胤參詳起來——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他一個大老粗哪會挑什麽胭脂?
眼看許怡人雙眸熠熠生輝、滔滔不絕地為其講解,阮志胤則是似懂非懂地點頭——不曉得他有沒有注意聽許怡人說話, 總之臉是紅透了。
那兩人的距離也在無形中越靠越近。
阮林春沒想到許怡人會這般主動,可見女孩天生就比男孩早熟一些,自家大哥枉活了大把年歲,如今卻還是個雛兒呢。
但願他能把握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別錯失了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高掌櫃眼看這位東家心思根本沒放在賬本上,反而不住地往外頭瞟,于是更緊張了——難不成就為了他貪墨的幾百兩銀子,要抓他去衙門坐牢?保不齊有捕快在街角候着呢,只待一聲令下便來抓人。
天也,他怎的這樣倒黴?
阮林春三下五除二翻完了賬簿,對鋪子裏的情況大致心裏有數,每個月的流水雖然不少,可除去人力物力等各項開支,剩下的淨利也不算太多,總之在一個穩定的範疇上下浮動。
這家鋪子雖尚未面臨倒閉,可是也離沒落不遠了,難怪阮林絮會放心交給她。
高掌櫃看東家若有所思,心裏已做好了會大刀闊斧改革的準備——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管是好是壞,這些自命不凡的貴人們總要折騰一番,好顯示自己的能耐。
到底這是人家的鋪子,他一個掌櫃不便操心太多。
高掌櫃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各種胡編亂造的提議——至于是否立刻執行,還有待商榷。
誰知阮林春半句也不提鋪子的事,只饒有興趣地看着他,“高掌櫃目前的薪金是多少?”
這意思難道是要給他加薪?也對,拉攏人心,沒有比這個更好使的了。
不過高掌櫃并未顯得欣喜若狂,不過是些蠅頭小利罷了,有升就有降,如今正是用人之時,嘴上說得自然比什麽都好;等用不着他了,便會被一腳踹開——他太清楚這些聰明人的文字游戲。
高掌櫃于是估摸着說了一個大致的數額,比他目前的薪資稍高一些,自然是方便有回旋的餘地。
然而,阮林春并不上套,只淡淡道:“我覺得不妥。”
是嫌高了還是低了?高掌櫃正自忐忑,就聽對方道:“我的信條是,能者多勞,多勞者多得,似高掌櫃這般人才,遠不該止一月五十兩銀子這個數,您說是麽?”
“夫人的意思是……”高掌櫃模糊意識到她接下來的話,歡喜得聲音都顫抖起來。
阮林春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這薪酬不應該定死,今後高掌櫃您的酬勞就根據鋪子裏淨利所得,按半成利算,您覺得如何?”
恍若一道炸雷劈到顱頂,高掌櫃的嘴張開不響了,他再想不到新東家會提出這樣的分紅方案。
如今胭脂鋪裏一月大概有八百兩銀子的淨收入,按半成算,就是四十兩銀子的薪酬,看似是稍稍虧了,但實際所得遠不止這個數,畢竟現在是淡季,遇上逢年過節,或是城裏哪家辦喜事,胭脂水粉的銷量将大大上漲——到時別說五十兩,即便掙一百兩也不稀奇。
阮林春道:“若是高掌櫃您自己拉來的生意,則額外再加半成利;至于其他店夥雜役等等同樣按此來算,只是功勞不等,分成上稍有區別,或八分利,或四五六分利,都由高掌櫃您看着來辦,您覺得怎樣?”
哪怕她不加後面那句,高掌櫃都興奮得渾身亂顫了,比起守着那點死錢過日子,當然是憑本事掙錢更有幹勁;至于分給屬下的那些利潤,這個他也不甚在意,自己吃肉,不能讓其他人連口湯都喝不到,做生意總是要和氣才能生財的。
事到如今,就算阮林春是個目不識丁的無知婦孺,高掌櫃也對其佩服得五體投地。
阮林春眯着眼道:“您也別高興得太早,醜話說在前頭,若生意下跌,吃苦的同樣是您,您可得考慮清楚先。”
高掌櫃這回才是發自內心的笑出聲來,臉上褶子都堆成一團,雞啄米似的點頭,“當然,當然,夫人您這樣厚愛,小的又怎會有負您所托呢?”
拍着圓滾滾的肚子保證,“若明年賬面上不能多出兩三千銀子,小的甘憑處置。”
這在他看來還是說少了的——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産,世子夫人提出這般優厚的條件,他們再不加把勁,還真不如去城隍廟要飯的好。
說罷,便客客氣氣地請阮林春進去喝茶——這回奉上的可是最好的香茗。
阮林春搖頭,“不必了,我還得去西市那間花坊看看,這一來一去,恐怕趕不上。”
高掌櫃只得恭恭敬敬送她出門,一面囑咐那幾個伴當打起精神——真沒眼力勁,世子夫人這樣嬌嫩的皮膚,怎能叫太陽給曬傷了,還不快幫忙撐傘!
阮志胤看妹妹要走,自告奮勇提出接送。
阮林春卻笑道:“不必了,你看我身邊這兩個護衛,哪有什麽歹人膽敢近前,你呀,還是好生送許姑娘回府吧!”
阮志胤臉更紅了,耳朵尖都快冒出煙來,活了十幾年,還是頭一次有女孩子這樣殷勤的拉着他說話。
他覺得心跳快得像要從腔子裏蹦出來了,結結巴巴道:“許……許小姐,你想回家嗎?”
許怡人一雙明亮的眼睛忍俊不禁,“我不回家還能去哪兒,去你家啊?”
阮志胤:……窘。
殊不知許怡人就喜歡他這副笨拙模樣,見了太多會說話的聰明人,反而是這個不會說話的更得她芳心。
未免将人吓跑,許怡人從善如流地起身,“其實你不送我也行,我自己能走的。”
“那怎麽成?”阮志胤急忙跟上,就算本來想避嫌,可想到許怡人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哪怕走在光天化日之下,也保不齊有奸人居心叵測——他不能讓她孤身犯險。
許怡人白撿了個保镖,抿唇偷笑。
阮林春在後面看得瞠目結舌,沒想到許怡人看着文文靜靜,居然懂得這麽多撩漢的小套路。
可恨她沒帶上小本本,把這些記上,學以致用,回頭對付程栩便不在話下了。
等等,她為什麽要撩程栩?阮林春一怔,等回過味來,嘴裏便開始泛甜泛酸。
或許,那人已于不經意間在她心上紮根了。
等來到王家花坊,阮林春才漸漸恢複些理智,要談情說愛有的是機會,賺錢卻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年輕時不多多積累資本,年老色衰有誰愛惜?
她決不要當第二個崔氏。
這回用不着她使什麽手段,王掌櫃便乖乖将賬簿交了出來,并且态度意外熱切——原來他跟高掌櫃是好朋友,适才已差夥計快馬報信,這會子什麽都聽說了。
按勞分賬呀,真是再好不過,可比衙門裏那種鐵飯碗死俸祿都來得強。
阮林春看着這中年人閃閃發亮的眼睛,卻是先賣了個關子,“先前那些三色牡丹,現在還有麽?”
王掌櫃苦着臉,“還剩得一兩株,不過,也快枯萎了。”
阮林春沉吟剎那,“拿來我瞧瞧。”
王掌櫃不敢違誤,忙進屋搬了出來,阮林春看時,見花葉花形都與尋常牡丹沒有太大區別,只是每一朵花上,都有紅、白、紫三色瓣片均勻排列,若非模樣十分自然,阮林春都要懷疑有人故意染色所得。
這麽漂亮的牡丹,若就此滅絕也太可惜了。阮林春忖道:“可有試着栽種?”
王掌櫃支支吾吾道:“這……從前都是阮三小姐直接送來,沒她的吩咐,小人怎敢擅動?”
自從阮林絮的空間出了岔子,她便放棄了這項營生,也從未細想此花是否唯獨在那石蓮臺中才能養活。
阮林春卻是個不信邪的,“試試分株和嫁接。”她印象中牡丹多是靠這兩種方式繁殖。
王掌櫃小心翼翼道:“那、若是不成功呢?”
統共這麽兩盆牡丹,再要是瞎折騰給弄死,可就全完了。
阮林春道:“沒了便沒了,至少,證明此花栽培不易,往後你我也不必在這上頭費心思。”
她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自認不會放任自己走進死胡同中。況且,這本不是她的專利,輪不到她來傷心。
王掌櫃悄悄咋舌,想不到新東家竟這樣有決斷,怪道能大刀闊斧改革那胭脂鋪子,雖然只是薪酬一項,所帶來的影響卻不啻驚天動地。
王掌櫃當然也會羨慕那樣的分紅,鮮花出售更依賴時令,靠着那點死錢實在沒法過日子,倘若他也能像高掌櫃那樣分一成利,哪怕只是八分,他也會心滿意足了。
偏偏阮林春進來半天只是東瞧瞧西望望,心思全在那些花上,王掌櫃亦步亦趨跟着,實在耐不住,含悲忍恥地問道:“夫人,您沒有其他話要說嗎?”
阮林春不解,“還有什麽?”
當然是分紅啊!王掌櫃內心瘋狂地咆哮着,面上卻不敢發作,委屈得人都快哭了,“就是您跟高掌櫃說的那些話。”
阮林春這才恍然,“你說那個,我以為他跟你說過呢。”
王掌櫃面上一紅,确實他們這些人都有自己打聽消息的渠道,但,沒得到東家的準話,誰也不敢當真不是?
阮林春笑道:“我這人向來一視同仁,自然不會厚此薄彼,往後你也無須刻意避嫌,有什麽疑惑,只管去和高掌櫃質詢,到時,便知我待你們的心誠不誠了。”
王掌櫃肩膀一抽一抽,這回可真哭了起來——是感動的。
天底下哪有這樣人美心善的東家,皇天姥爺,真是撞大運了。
阮林春用這種打一棍子再賞顆甜棗的方式,輕易便收買了兩家鋪子的人心。她确實不太懂經營之道,與其事事抓在手裏,不如放給更有能耐的人去做,而她只要做到賞罰分明就夠了。
公平兩個字看似簡單,可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她的優點,便是夠有自知之明,更不貪多。
回府之前,阮林春繞道往崔氏那裏去了一趟,告訴她一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家裏養的豬終于會拱白菜啦!
崔氏自也歡喜,許怡人又是她親眼見過的,人品相貌樣樣都好,不過,兒子真的配得上人家麽?
阮林春很不喜這樣妄自菲薄,“哥哥有哪點不好,相貌堂堂,人又生得忠厚老實,可比那等油滑纨绔子弟強多了,不然,許姑娘也看不上他。”
崔氏嘆道:“可這事并非許姑娘一人所能決定,若是她家中不喜,咱們也沒法子。”
許怡人的父親吏部侍郎眼看着年底就要升尚書了,到那時,可不得挑一個更有前程的女婿麽?阮志胤雖說是侯府嫡子,可如今終日跟着自己,只怕早讓阮行止不喜,一個不得其父重視的嫡子,在媒人那裏怕也是說不上話的。
況且,阮志胤文不成,說是參軍,至今也不過混到個小小的百夫長,許侍郎若能同意這種女婿,除非他老眼昏花了。
崔氏經歷過現實的毒打,因此習慣事事悲觀。阮林春則是一貫愛往好處想,“那可說不準,興許哥哥這次再回軍營就能立下赫赫戰功呢?等他成了将軍凱旋,許家的大門怕是會為他敞開呢!”
崔氏想了想兒子身穿铠甲威風凜凜的模樣,自個兒倒被逗樂了,“興許吧,但願能看到這麽一天。”
當然她沒把這話當真,可就算不贊成兒子跟許家的親事,以崔氏的個性也不會刻意攔阻。私心裏,她希望這一雙兒女都能得到好歸宿,不像她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阮林絮進重華宮十來日,至今雖不得婆婆喜歡,可靠着倚姣作媚,總算将顧譽的心哄回來了些——雖說她不确定是自己的本事還是那靈泉水的功勞。
當聽說玉瓶又能使用後,顧譽神色明顯緩和,待她的态度也更好了些,阮林絮沒敢告訴他,這恐怕是暫時的——看似解除了冰封,可如今瓶口流出的不過是涓涓細流,頂多從前一半的量。
拿來釀酒是別想了。
說到釀酒,阮林絮又想起自己名下那幾間鋪子,恨得咬牙切齒,阮林春不費吹灰之力便奪走了她一半的家當,憑什麽她的人生就能如此順風順水?
就算那份合約是自願簽下的,可想到阮林春實際沒幫什麽忙,而自己辛辛苦苦也只得到一個侍妾的名分,處處看人臉色,阮林絮便感到心頭滴血。
她決不讓阮林春輕易得到那些産業,決不能。
忽然想起高王兩位掌櫃最近都沒送信過來,阮林絮蹙眉問身邊人,“我讓你盯着他們一舉一動,可知現下如何了?”
畫墨實在害怕,可又不敢不說,跪在地上垂首道:“奴婢聽聞,世子夫人許以重利,如今高掌櫃和王掌櫃已唯她馬首是瞻,您差奴婢送去的口信,他們也裝作不知。”
“賤人!”阮林絮狠狠将一個瓷碟掼到地上。
碎瓷片割破了畫墨手背,她也不敢呼痛,只瑟瑟發抖地望着腳尖。
阮林絮坐立難安,在殿中來回踱步,半晌,方面色陰沉道:“那姓趙的如今怎麽樣了?”
趙喜平當然是個禍害,可若運用得法,未嘗不是一把好刀。
畫墨咽了口唾沫,小聲道:“侯爺逼其給了休書,可那趙獵戶不知怎的并不肯回去,如今就住在城隍廟那間破屋裏,成天喝得爛醉。”
“看不出來,他倒是個癡情種子。”阮林絮冷笑,一面卻有些微微自得。
娘親這樣的美貌,引無數男子裙下折腰,可惜這趙喜平出身實在太差了點,不然,他來當她爹倒是合适。
可惜啊。
幸好阮行止對白錦兒尚念着舊情,大概也是知道迎回崔氏無望,白錦兒又曲意逢迎着,如今反倒有愛火重熾之相。如今身份已經大白,自然不能像從前那樣暗度陳倉,一封休書是必要的。
阮林春坐在鏡前,用一把烏木梳慢慢梳着青絲,随口道:“爹打發他用了多少銀子?”
“二十兩,”畫墨輕聲道,“說是他不肯,便拉他去見官,趙獵戶這才同意的。”
“爹也是越來越小氣了。”阮林絮嘆道。
只肯出二十兩銀子,就害得趙喜平家破人亡,否則便抓他去牢中——這樣威逼利誘,趙喜平能甘心才怪呢。
好歹大方點呀!
阮林絮心中一動,漸漸有了主意,“你托人送個口信去城隍廟,告訴那趙喜平,有個法子能令他挽回損失。”
畫墨驚道:“小姐想補償他?”
“當然不是我,”阮林絮微笑搖頭,望着鏡中慧黠生姿面容,“他白養了誰十幾年,就該誰來付這筆賬,如今那位可是國公府的少奶奶呢,家財萬貫,還怕出不起一點贍養費?”
阮林春若不肯,那就只管看笑話好了,她倒想瞧瞧,國公府丢不丢得起這個人。
城裏的生意有條不紊、穩中有升,看似是大可放心的,可畢竟是剛剛接手,百廢待興,阮林春也怕底下人偷奸耍滑,寧可自己多辛苦些,時時盯着。
這也讓她在面對程栩的時候稍稍有點抱歉,原本該是蜜月階段的溫馨時光,可她卻将大半心思用在鋪子裏,少跟程栩相處——這讓她覺得自己像個渣男,程栩則是被冷落在家的深閨怨婦。
當然程栩的個性是不會說什麽的,只是看對面飛快地扒着飯菜,冷不防來了句,“慢點吃,小心噎着。”
他不說還好,一說,阮林春還真噎着了,急忙讓紫雲倒茶來。
程栩滿臉無辜:“我不是故意的。”
阮林春:……
她也沒說是故意啊,要不要這麽此地無銀三百兩?
三杯清茶下肚,阮林春胃裏總算舒服了點,紫雲适時的道:“看小姐臉色不好,今天不如在家歇一歇吧,您若不放心,奴婢可以代您去鋪子裏。”
阮林春不禁懷疑起這丫頭究竟收了姑爺多少銀子,敢說這樣昧良心的話?她臉色明明健康又紅潤,哪裏像生病了?
可再看對面程栩一臉的渴盼與激動,阮林春那句話到底沒好意思說出口,只能默默點頭。
程栩頓時歡喜起來,吩咐紫雲,“再加碗飯。”
阮林春:……我看你是想把我給撐死。
不管怎麽說,總算又進入和樂融融的夫妻相處時間,兩人正相敬如賓地用着膳,李管事匆匆進來了,“外頭有個姓趙的男人,說是來跟少夫人讨債。”
程栩眼珠子立刻瞪圓了,什麽債,情債?
阮林春大呼冤枉,她從不拈花惹草,哪來的情債?更不曾到賭坊去借高利貸的款子,這人一定是騙錢的。
于是吩咐李管事,“不必管他什麽來歷,扔出去便是。”
李管事答應着,把趙大趙二兩兄弟也捎帶上。
趙喜平眼看來人去而複返,忙昂首挺胸,準備進去大嘬一頓——他這幾天住在破廟,雖還沒淪落到要飯,可是也差不多了。
堂堂國公府,當然是不會缺少山珍海昧的,沒準還能嘗嘗那鼎鼎有名的宮廷玉液酒。
趙喜平舔着嘴唇,準備等來人一聲令下便放開肚量胡吃海塞,誰知李管事懶得睬他,只橫眉豎目吩咐那兩個鐵塔般的漢子,“把他從圍牆扔出去。”
趙大木讷,趙二稍稍機靈些,“扔活的還是扔死的,還是半死不活的?”
趙喜平:……大家都姓趙,要不要這麽狠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