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送別我也想啊,可是,人家腿蹲麻了!……

第62章 . 送別 我也想啊,可是,人家腿蹲麻了!……

趙喜平在醉瑤臺住了三天, 掌櫃不敢有絲毫怠慢,終日好吃好喝好酒好菜供着,偏那趙喜平酒品還不太好, 一喝醉了便乜斜着對牛眼望人,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痛斥阮家對他不公——雖說這酒坊名義上與阮家并無關系,可到底是東家的産業,他這掌櫃聽着也不大順耳不是?

況且, 趙喜平也不揀那僻靜些的地方,時常醉醺醺地從後院踉跄到大堂中,張嘴便是一團臭氣, 把來買酒的客人唬得夠嗆,不知道的還以為店裏多了個瘋子, 既厭惡又嫌棄。

幾日下來,店裏的生意一落千丈,連熟客都走了個幹淨。

掌櫃的實在沒辦法, 只得尋了個空檔差人向三姑娘求救, 阮林絮一聽便勃然大怒,“既這等混賬,老早打發出去便是,何必留着白吃白喝?”

畫墨小心翼翼地為她扇風, “他要是肯走,老早便走了,偏偏他張嘴就要一千兩白銀,咱們哪負擔得起?”

“他敢!”阮林絮登時眉立,“青天/白日地這樣發夢,也不怕遭雷劈!”

且俗話說得好, 閻王好見小鬼難搪,這趙喜平天生無賴,這回給了他好處,難保下次不會再來,長此以往豈非沒完沒了了?娘親當初怎就找了這麽個東西!

阮林絮既恨白錦兒沒眼光,也有點遷怒于阮行止——若非當初他執意不肯接納娘親,娘親又何必匆匆許嫁?還配了個鄉下無知莽漢,簡直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別說阮林絮不曾蒙他養育,便是當初不曾抱錯,她也斷不會承認這個養父——阮行止待她再不好,也是一方爵位,人前顯赫,趙喜平能給她什麽?

要不是他,娘親也不必以一身事二夫,自己也不必擔上奸生女的污名。

阮林絮煩透了此人,秀麗的面龐上不禁浮現一抹戾色,“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除掉他就是了!”

畫墨大驚,忙道:“小姐不可,天子腳下豈能如此魯莽?”

“他一個外鄉人,在京城又沒個親眷,無根無底的,誰會查他?”阮林絮不屑道,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妙極,倘趙喜平死了,前塵過往不就能一筆勾銷,到時,也不會再有人拿娘親嫁人的事實來說嘴了。

畫墨提醒道:“小姐,您細想想,這姓趙的無緣無故怎會知道咱們的酒莊,必是有人指點去的,除了二小姐,我看再無旁人……”

阮林絮狠狠地一拍桌案,是啊,她倒忘了這層,阮林春這一招禍水東引使得真是妙計,不知她耍了什麽手段,那趙喜平還真信了她所說,轉身來尋自己的麻煩。

可想而知,阮林春必會留意趙喜平的動靜,設若趙喜平出了事,甚而殒命,阮林春又豈有不追查到底的,一旦牽扯上人命官司,情形只會比現在糟糕百倍。

阮林絮越想越覺得焦躁,“那就抓他去見官,憑他有什麽苦衷,也沒有白吃酒不付錢的道理!”

到時候打點些差役,讓他在牢中好好吃些苦頭,膽子自然就吓細了——否則,任憑他這般賴着,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畫墨躊躇道:“但,萬一那姓趙的破罐子破摔呢?如今他就敢胡亂嚷嚷是小姐您的親生父親,倘若再到衙門裏一鬧騰,豈不全京城都知道了?”

“他要說就讓他說去,我倒不信了,這世上還能颠倒黑白?”阮林絮冷哂,最可笑的就是這人竟敢來認親,不看看他那張臉,黑炭頭似的,哪生得出自己這樣如花似玉的女兒?

畫墨苦口婆心勸道:“三人成虎,小姐您千金之體,還是慎重為上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阮林絮幾乎控制不住要飙髒話,憑什麽,她已經嫁進了皇室,還得受這些小人的閑氣?

她預想中的夫妻恩愛家庭美滿幾乎一樣都沒得到,縱使她美若天仙,顧譽也只是偶爾才會來她房中留宿,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待在書房,跟那群清客相公們在一起——這麽喜歡談經論義,去當和尚好了!

反觀阮林春,雖然人在宮外,卻時常能聽到她的消息。程世子的身體愈發好轉,到外走動的次數越來越多,也引起了不少宮婢的傾慕——當然,她們是不敢肖想嫁進平國公府的,只是羨煞了程世子與世子夫人的恩愛,兩人簡直形影不離,幾乎成了京城人士的楷模呢!

每每聽到此處,阮林絮心中都怨念不已,為什麽阮林春總是有辦法變成衆目睽睽下的焦點呢,明明她才不如人,貌也不如己,當初那樣黯淡地從鄉下回來,就該老老實實安分守己,在自己的光芒下茍且偷安才是,可她并不,非但在賞花宴上搶了自己的風采,還将那樁本該萬念俱灰的婚事扭轉乾坤,搖身一變成為京中閨秀向往的目标——程世子為什麽不幹脆死掉呢?阮林春本該是要做寡婦的人哪。

偏偏這夫妻倆非但日益健朗,看樣子還能一起和睦地長命百歲,繼續在京城耀武揚威,想想都覺得是造孽。

阮林絮習慣了衆人仰慕的目光,如今卻是她被迫雌伏于阮林春的淫威之下,真是倍感凄涼。

盡管心中對愛情喪失了信心,可當顧譽回來,阮林絮還是打起精神向他求助——真的是別無他法。

顧譽的神情卻十分冷淡,“禍是你招來的,做什麽要我解決,我沒空!”

他當然知曉阮林絮背地裏找那家人麻煩的事,只是懶得理會,如今不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讓她吃點教訓也好,省得整天眼高手低,輕狂得不成樣子。

阮林絮沒想到他問都不問就斷然回絕,氣得臉都白了,微微拔高了聲音,“你是我夫君,怎麽能不管?”

顧譽冷笑,“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夫君,你扪心自問,可有盡到絲毫賢內助的本分麽?”

當初是看她在雨中罰跪可憐,才拼着違抗母妃意願接她入府,誰知阮林絮嫁過來再不複做姑娘時候的溫柔馴順,也不幫他讨好母妃和太後,反而成天拿那些宮女太監撒氣,但凡他多看哪個宮婢兩眼,轉頭阮林絮就會尋釁将人打發出去——這樣悍妒的婦人,他當初是瞎了眼才會看上她。

阮林絮也不曾想到夫君對自己有這麽多怨言,她明明是愛他才會斤斤計較處處吃醋的,至于讨好月貴妃……本來就是月貴妃踐踏她在先,做什麽倒得她小心賠禮?

她真心愛的男人,不說站在她這邊,反而指責她不夠懂事,他怎麽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糟蹋她的心意?

阮林絮眼睛都紅了,一時氣惱上頭,口不擇言的道:“你若這般不待見我,一紙休書休了我便是!”

顧譽的神色倏然變得十分可怕,他深深看了阮林絮一眼,方才拂袖離去。

阮林絮雙膝一軟,差點栽倒在地。她深深懊悔自己方才一時沖動,幸好顧譽沒有答應——但,從他的表情來看,說不定他的确動過類似的念頭。

完了,什麽都完了……阮林絮伏在桌上,哀哀啜泣起來。

阮行止接到宮中寄來的書信,距離趙喜平住進醉瑤臺已經快十日了,他既不知那是自家女兒的産業,亦不會主動向阮林絮打聽——阮行止雖然一直有個當外戚的夢,可他也是自矜身份的,如今絮兒只是個侍妾,他當然不便腆着臉常往重華宮跑。

阮林絮倒是不曾忘本,常寫些家書回來,可惜多半是瑣碎日常,再不然便哭訴大皇子對她冷淡——阮行止每每讀到都有一種無力之感,從前看這個女兒還算聰明,如今怎的越發變蠢了,成天糾結于情情愛愛上,倒是把重華宮的權柄抓到手中才是呀!

反觀另一個女兒多有能耐,輕易就讓程家分了她兩家鋪子——阮行止并不知那是阮林春從阮林絮手中要來的,只覺得這程家真是慷慨,對剛過門的兒媳婦就這樣大方。

哎,要是他當初不曾與崔氏和離就好了,如此,那兩間鋪子沒準能署上自己的名字呢。

可惜了。阮行止長嘆一口氣,繼續往下看宮中寄來的家書,讀到最後,兩眼一翻,差點暈了過去。

“老爺,您怎麽了?”白錦兒急忙趕來,自從趙喜平給了她休書,她便正式住進了阮家一間別院,只是還未拜見過老太太,不能被下人們光明正大喚一聲姨娘——侯爺沒提,她也不敢催促。

阮行止指着那封家書,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你自己看!”

白錦兒快步上前拾起,美麗的面龐也漲紅了,含淚道:“這混賬!混賬!他怎麽敢如此胡言亂語?”

阮行止卻是沒頭沒尾的來了句,“也許他說的是真的呢?”

不怪他疑心,當初怎的自己一提,白錦兒就幹脆利落地住進了趙家,一份猶疑都不曾有,這不是暗通款曲是什麽?

白錦兒:……

她明明是為了侯爺的名聲才幹脆答應的,怎的如今卻疑心起她清白來,真是冤枉!

白錦兒一面哭着一面找剪子抹脖,“天地良心,我之前與他從未有過瓜葛,絮兒又怎可能是他的骨血,您若不信,只管滴血認親,再請合族來做見證,我若有半字虛言,叫我不得好死!”

阮行止上前将那把銀剪子搶下,不耐煩的道:“行了,過去的事還嚷嚷做什麽,還嫌不夠丢人的?”

不管絮兒是不是他親生,如今既已嫁給大皇子,他必得認這女兒——只是這趙喜平言之鑿鑿,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便是真有何把柄。

白錦兒見丈夫眼中仍有幾分懷疑,心內雖然不悅,可也只能強支着問道:“您打算怎麽辦?”

“常言說得好,拼着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我能拿他怎麽樣?”阮行止輕嗤一聲,竟是不打算再管這事,“他要說就由他說去,清者自清,怕什麽?”

至于拿錢來打發,別說他根本籌不出千兩銀子,便是有,也得先還了崔氏母女再說——若是逾期不能完成,皇帝只怕會褫奪他的官位呢!

白錦兒總算認識了丈夫的薄涼,深吸一口氣,“老爺若是放心,讓我去吧,我會說服他的。”

這輩子她最不怕的就是應付男人,何況趙喜平對她并非無情——甚至比阮行止還要好些。阮行止哪怕在最富貴的時候,對她的付出也是輕于鴻毛,而趙喜平縱使窮得叮當響,有什麽好的卻都緊着她,寧可自己挨餓受凍。

終究是她看走了眼。白錦兒擡手抹去眼角一行清淚,但,又能怎麽辦呢?如今休書已經發下,而她則是一條路走到黑,回不了頭了。

到醉瑤臺見了面,趙喜平盡管滿身酒氣,見了她倒是勉強恢複幾分清醒,“你不在家陪那位大人,怎的到這裏來了?”

這人還在吃醋哩。白錦兒想着,心裏倒有點微微高興。

她也不耽擱,徑自說明來意,希望他不要再散播關于絮兒身份的謠言,盡快返鄉,至于路費,她這些年陸陸續續也攢了五六百兩銀子,如今全都給他,雖然不及千兩那麽多,可是也夠他下半輩子吃穿不愁的了。

趙喜平冷笑,酒意已是醒了大半,“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白錦兒不怕他強硬,越強硬的人,內心反而越是脆弱,倒是阮行止這般文質彬彬的,才是披着羊皮的狼,心如鐵石——真奇怪,以前她怎麽沒看清這點呢?

可是木已成舟,她只能施展渾身解數去對付眼前這個老實人。

一番淌眼抹淚傾訴苦況後,趙喜平終于有所動容,“好吧,我不為難你。”

白錦兒欣喜之下急忙起身,“我這就幫你找間客棧,你休息休息,明日就走。”

趙喜平颔首,可他有一個要求,“你能陪我一晚麽?”

看着白錦兒臉上的驚惶,他怆然笑道:“放心,我不會碰你,只是畢竟夫妻一場,今後又是永別,好歹聚在一起能夠說說話,便不枉這些年的情分了。”

白錦兒到底還是答應了,可能對阮行止的失望,讓她有些貪戀于眼前的溫存——這個男人是真愛她的,只是她沒有珍惜。

而趙喜平也遵守諾言,并沒有對她越矩,只是酣眠一夜後,便帶上白錦兒給的銀票揚長而去。

白錦兒恍恍惚惚回到家中,迎來的并非阮行止的歡喜,反而是針刺一般的目光,“你昨晚到哪兒去了?”

“和他在一起,但不過是閑話家常,沒有別的什麽。”白錦兒這回倒是問心無愧。

誰知阮行止反倒暴怒,“賤人!還說和他沒舊情,打量我是睜眼瞎子麽?”

在他看來,趙喜平這般輕易離去,多半是白錦兒使了什麽手段,或是允諾了什麽——還有比一張溫床更有效的方式麽?

從前他不介意,是因為兩人畢竟是名義上的夫妻,而他才是插足的那個;可如今發現這兩人竟背着他偷歡,阮行止難免有種遭人背叛的恥辱——到底是出身卑賤的小家子,生性浮浪,崔氏就一向修德自持,從不與外男過從親密。

如今,他才發覺崔氏對自己有多癡情,而自己竟負了她,造化弄人!

阮行止當即就命仆役将被褥搬到書房,從此不在白錦兒的別苑歇下,似乎碰一下都嫌髒了手。

白錦兒怔怔站在原地,連眼淚也沒了,趙喜平難道是故意設這個圈套的麽,他預料到阮行止會因此懷疑,為的就是讓她下半生被人冷落?

原來,她還是不了解男人。

阮林春并不知曉侯府那頭的風波,就算知道她也不在意,現下阮志胤歸期已定,是時候回軍中複命了,衆人傷感的傷感,送行的送行,亦忙忙碌碌沒個頭緒。

阮林春親手為他打造了一套軟甲,用柔韌的麻線搓成絲,再織成布料,裏頭還鑲嵌有薄鐵皮,能大大減緩尋常刀劍帶來的損傷。

美中不足就是分量稍稍沉重了點,但阮志胤這麽個的塊頭,自然不會介意——就當鍛煉身體好了。

崔氏則是提前兩天做了許多鹵牛肉、饅頭之類的熟食,讓他帶在路上慢慢享用。

阮志胤掂了掂那沉甸甸的包袱,十分無奈,“娘,這怕是到月底也吃不完哩。”

崔氏板着臉,覺得兒子真是沒志氣,年輕小夥子,怎的和姑娘家一般胃口,這樣子能打什麽仗?

阮林春忙推了推大哥胳膊,小聲道:“吃不完,你不會分給那些将士們?快收着吧。”

阮志胤只好收下,臨行前躊躇片刻,還是對阮林春道:“我到侯府去過了。”

到底生養他一場,阮志胤覺得人都要走了,還是得去致個禮。

阮林春神色不變,“這原是應該的,放心吧,娘不會怪你。”

阮志胤嘆道:“我瞧着爹……侯爺的情形很是不好,這才多久,鬓邊都生出白發來了,那白氏自從接進府中,似乎也不甚得侯爺歡心,如今都是分房別居,家中難免竊竊私語。”

阮林春雖然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卻沒想到來得這樣快,當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一旦到手就棄若敝履,男人吶!

讓那對怨侶相看兩厭去吧,她才懶得關心。

“侯爺有沒有為你餞行?”阮林春問。

阮志胤搖頭,“不過,他給了我一樣東西,讓我好生收着。”

阮林春低頭看時,是張路引之類的文書,其實就相當于親筆介紹信——阮行止為官多年,自然也經營出些人脈,這些看似不值錢,必要時也能發揮作用。

到底是獨子,阮行止不會不關心他的事業。

阮林春淡淡道:“既是他的心意,你便收着。”

不要白不要。

當然,就不必專程告訴崔氏了——阮行止或許想借這個機會與崔氏重修舊好,阮林春卻不願母親再度跳入火坑。他今日能對白錦兒無情,來日同樣能對崔氏無情,人都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

兄妹倆話着別,另一邊,程栩也慢悠悠地拄着拐過來了。他腿傷雖然痊愈,一到變天還是隐隐作痛,阮林春本來沒叫他來,誰知夫君卻這樣不聽話。

忙上前攙扶着,一面嗔道:“大哥不過是應征,又非永訣,用得着這樣勞師動衆?”

程栩微微笑着,“我想起忘了件東西,便臨時送來。”

說罷,從懷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是他這些年所看的兵書集要,上頭還用紅圈在關鍵地方做了标記,并非紙上談兵,而是根據大周的輿圖精心謀劃而來。

阮志胤雖不愛詩詞,因術業有專攻,對兵書倒是涉獵頗多。不過草草翻了幾頁,面上便驚喜不已,恨不得跪地膜拜,“妹夫,還是你待我最好。”

阮林春:……不帶這麽捧一踩一的啊!

程栩見妻子一臉的憤憤不平,便溫柔牽起她的手,“也不全是我一人功勞,之前春兒陪我秉燭翻書,終夜不眠,亦頗為辛苦。”

這話就很有水分了,阮林春哪裏看得懂那上頭的鬼畫符,不過閑坐着打盹,再時不時為程栩奉上一盅湯飲罷了。

面上因顯出些紅暈來,連連擺手,“沒有啦,我哪有說的那麽好。”

阮志胤倒是誠心誠意向兩人道謝,末了露出一口燦燦白牙,“我走啦!世子爺,您一定得照顧好我妹妹,若她少了一根毫毛,我都将唯你是問。”

阮林春:……人家剛送了你一份大禮,說這種恩将仇報的話真的好嗎?

不過,顯然這些都是場面話,看阮志胤頭也不回的模樣,便知他對程栩絕對放心——若連他都不能保證,這世上該再無真愛可言了。

阮林春看着大哥的身影消失在漫漫風塵中,方才攜着程栩的手轉身,“咱們回去吧。”

正要進屋安慰崔氏,卻看到許怡人躲在一棵白楊樹下,眼紅紅的像只兔子。

阮林春沒想到她竟會過來,就算兩人已暗生情愫,可軍紀嚴明,再回來得是半年後了——這段感情能禁得起時間的考驗嗎?說不定那時許怡人已定了人家。

至于阮志胤當然是大可放心的,不是她看不起自家哥哥,可憑他那副膽怯怕羞又笨嘴拙舌的模樣,除非撞大運,否則,脫單比登天還難。

于是走到許怡人跟前,嘆息道:“既然過來,怎麽不出面見一見呢?”

說不定阮志胤一時激動就當場提親了,這是很有可能的。

許怡人嗚嗚說道:“我也想啊,可是,人家腿蹲麻了!”現在她動一下都疼。

阮林春:……

生活果真是一出喜劇。

穿成抱錯文好運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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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送別我也想啊,可是,人家腿蹲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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