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刑昊天低頭看了一眼倒在他懷裏一身酒氣的男人,相貌俊美、衣衫淩亂,臉頰上一抹緋紅,眉頭微皺,泛著水色的唇微微張開,即便是男子也有股別樣的風情。
如果不是在妓院裏,這也應該算是個不錯的邂逅。就是某人嘴裏一個勁兒的嘀咕「找男人開苞」有點破壞氣氛……
玉寒宮像是酒勁徹底上來了,也不管是對方誰倒下去之後就沒再起來過,整個人都靠在刑昊天身上。
程煜走上來看了一眼,咧嘴笑了起來,「啧啧!剛進門就有佳人‘投懷送抱’,真是豔福不淺啊!」
這時宋庭毅追了過來,看到不醒人世的玉寒宮倒在陌生男人懷裏,目光在三人身上掃了一遍,均是生人面孔,於是先問了一句:「三位是第一次來?」
「沒錯。」程煜也打量了一下宋庭毅,「閣下是?」心想當小倌未免太老了點……
「這裏的老板。」
「哦?這可是真沒想到。」程煜眉頭一挑,但也沒再說什麽,又微笑著問:「我們是頭一次來,也不知道你們這裏的規矩,現在來算不算晚?」
如果是別處,現在這個時間算是晚了,但是「清風閣」這樣的地方卻不算。
原本宋庭毅想先說玉寒宮的事,卻被搶先了一步,只好先拿出招呼客人的架式。
「當然沒有。三位裏面邊,馬上有人來招呼。」然後視線移到刑昊天身上,剛想開口要人……
「不必了。」刑昊天突然開口,看著宋庭毅示意了一下倒在他懷裏的人,「就他了。」說完單臂摟著玉寒宮的腰要把人帶走。
「慢著!」宋庭毅下意識叫了一聲。
刑昊天回頭看他。
男人臉上面無表情,眼神也異常冷漠,宋庭毅頭疼了。「清風閣」是打開門做生意的,這些年什麽三教九流的人來的也不少,憑他識人的本領,眼前的男人絕對不好惹。
可雖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卻總不能真讓玉家少爺被人開了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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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客官,抱歉,他不行。」宋庭毅一字一句地說。
刑昊天沒開口,倒是程煜笑了一聲,「怎麽?難道他剛才嚷著要‘開苞’是鬧著玩的?」
真是鬧著玩的恐怕也沒人相信,宋庭毅有一瞬間啞然,算體會到了什麽叫「有口難言」,無奈的同時看了一眼在男人懷裏蠕動的玉寒宮,恨不得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他喝醉了,胡言亂語的。」
「在相公館裏喝醉了就能說話不算數了?」
「誰說不算數的!」原本不醒人世的玉寒宮突然喊了一聲,所有人都回頭看他。
玉寒宮晃晃悠悠想站起來,結果腿一軟又倒回了刑昊天身上,他擡起頭眼神迷蒙地看著後者。刑昊天微微低頭和他對視,片刻之後,玉寒宮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這姿勢很眼熟,纨绔子弟或者地痞流氓,總之就是沒個正經的人調戲時的标準動作。
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麽的時候,玉寒宮咧嘴一笑,「美人你長得真特別……」
除了刑昊天,其馀人皆是表情一變,驚訝、尴尬、無奈、竊喜……等等各不相同。
美人長得特別到底是個什麽概念恐怕只有玉寒宮自己才知道,眼看著事情越來越無法挽回了,宋庭毅急忙說:「這位客官,對不住了。他不是這裏……」
「美人今晚就要你了!」玉寒宮突然嚷了一聲,然後雙臂死死抱著刑昊天的腰,「行!就要你了!走,咱們房裏快活去!」
刑昊天低頭看了他一眼,衣服被蹭得皺巴巴的也沒說什麽,一只手搭在玉寒宮肩上也沒阻止。
「看來他是看上我們公子了。」程煜咧嘴一笑,「他自己都願意了,你這老板還操什麽心?」
宋庭毅恨不能上去一巴掌抽醒玉寒宮。他把人往火坑外拉,偏偏有人自己往火坑裏跳!
這時一直沉默的刑昊天突然開口,卻只說了一句:「銀兩加倍。」便帶著玉寒宮離去。
要是平時碰到這麽豪爽的客人宋庭毅是再樂意不過,可偏偏是在這種情況下。眼看著玉寒宮要先失戀再失身了,宋庭毅決定先不管其他準備先把人弄回來,結果剛上前一步,眼前突然一晃就被人擋住了去路。
對方身手之快讓宋庭毅心中暗自吃驚。
程煜緩緩走到展風身後,看著宋庭毅微笑著說:「老板,我們公子想做的事從來沒有改變主意的時候。你這裏本來就是打開門做生意的地方,又何必要……」
「你聽你們公子的話是應該,」宋庭毅打斷他的話,「但我卻不能不救我的朋友。」
程煜眨了一下眼,随後又放松一笑,說:「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有時候也要量力而行。」他伸手拍了拍展風的肩,「你的武功不弱,但不是我們倆的對手。」
他的話聽著似乎是太自傲,但語氣卻再認真不過,宋庭毅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如果只是一人說不定他還可以應付,但是兩個人一起的話他絕沒有勝算。
點了一下頭,他說:「沒錯,‘清風閣’是打開門做生意的地方,但是幹的從來都是你情我願的買賣。剛才那人并非我這裏的人,就是給再多銀子我也不能把朋友賣了。」
誰知聽到這裏程煜突然笑了出來,一只手搭在展風肩上半靠在他身上,看著宋庭毅說:「你自己也說了是‘你情我願’,剛才他嚷嚷著要開苞就往我們公子懷裏鑽,這難道還算不得‘你情我願’?」
宋庭毅再次在心裏将玉寒宮抽了十幾個來回,正要再開口,卻不經意間看到了男人手腕上一處标記,雖然只是一瞬,但他皺了皺眉,看著眼前的兩人問:「你們是‘天刑教’的人?」
展風眼神稍稍一變,仍舊沒有開口。程煜倒是疑惑了一聲,「你知道‘天刑教’?」
「天刑教」在江湖上一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比起某些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名門正派,在普通百姓中知道的人絕對算不上多。但這并不意味著「天刑教」無名無勢,只不過在名門正派眼中,看似神秘的「天刑教」則是名副其實的「邪教」,多年來一直是江湖武林正派人士的唾棄和忌憚對象。
知道「天刑教」的人不多,即便是知道也不見得了解多少。而「天刑教」教規中有一項就是凡是教中成員必須在身上紋上象徵「天刑教」的蛇形圖騰。至於紋在哪裏則可以由自己決定,除了「天刑教」的人以外知道這個圖騰的人并不多。
程煜的圖騰紋在手腕內側,比起其他人算是個招搖的地方。只是他沒想到竟然會被人認出來。
他打量著眼前的宋庭毅,問:「你是如何知道的?」
宋庭毅沒有回答,看了一眼剛才刑昊天離開的方向,雖然已經不見蹤影,但對方的身份他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就算不是他想的那樣,能讓眼前這兩個「天刑教」的高手如此恭敬的跟随左右的,地位也絕非一般……
那邊三人還在周旋,刑昊天已經把玉寒宮帶上了樓,他凡事講究,做這事自然不會随便找個地方将就,而上好的房間都是在樓上。
上樓時,玉寒宮醉得像灘爛泥,兩條腿都邁不動步,拖都拖不走。磕磕碰碰了幾次讓刑昊天不耐煩了,停下來,手上一用力,把玉寒宮扛到了肩上。
「暈……」肩上的人發出一聲挫敗的呻吟,聲音有種酒醉後的軟糯。
刑昊天表情未變,稍稍加快腳步扛著玉寒宮一路旁若無人的上了樓,走到盡頭一間僻靜的房間門口,刑昊天推門而入,借著門外的燈光能看到房裏乾淨整潔,放的家俱擺的物件也都是精致的東西,不像是普通的客房。
刑昊天并不在意這些,反手關上門之後,走到床邊把玉寒宮放到了床上。雖然沒有用力,但也不是輕手輕腳。
「咚」地一聲,玉寒宮便大字型躺在床上了,他原本迷迷糊糊睡得正香,被這麽一摔微微睜開了眼,但感覺到身下柔軟的被褥馬上一翻身找了最舒服的姿勢一條腿騎在被子上睡了。
刑昊天把桌上的蠟燭點著了,轉身回到床前,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玉寒宮,然後伸手撩起了後者的衣裳,顏色雖然樸素料子卻是上等,一抹笑意從眼中一閃而過,他手上一用力,把衣服從玉寒宮身上扯了下來。
玉寒宮的衣服本來就是随便穿上的,幾下子就被扒得精光,趴在床上翹起光溜溜的屁股。刑昊天低頭打量著男人的身體,四肢修長、腰肢纖細,手臂和大腿上均勻而不誇張的肌肉說明是個練武且精於保養的人。
玉寒宮有副好身材,當然,刑昊天最感興趣的還是他的屁股。
燭光下圓潤的兩團微微翹起,刑昊天來了興致,開始動手解開了自己的衣服。雖然這原本應該是床上的人做的事,不過現下看來是不行了。
脫下最後一件衣服一揮手甩到一邊,刑昊天上了床,一個翻身壓在了玉寒宮身上。後者是趴著的姿勢,他的下身正好抵在了玉寒宮的臀上,堅實滑膩的觸感讓刑昊天眯起眼,緩緩挺動腰部在男人身上磨蹭著,一點一點刺激著腿間的欲望。
當男人碩大的陽具抵在玉寒宮股縫間來回摩擦的時候,濃密的黑色毛叢弄得玉寒宮癢癢的,倒也不是難受,只是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半夢半醒之間,他忍不住動了動,屁股還往上挺了挺。
刑昊天眼神一暗,忍住馬上騎在身下人身上抽插的欲望,伸手來到玉寒宮身下握住了他垂在腿間的那根。
輕攏慢拈,又揉又捏,像是把玩一個新奇物件一樣,很快就弄得那玩意起了反應。玉寒宮輕吟一聲,自己翻了個身側躺著好讓弄自己下面那只手更方便點。
看到他這副樣子,刑昊天揚起嘴角笑了一聲,手上的動作繼續。平時的刑昊天在床上絕對不會有這種閒心,向來都是別人伺候他,只不過今天見到玉寒宮就有了這個興致。
而玉寒宮以為又是哪個小倌在伺候自己,躺著享受了一會兒之後,在床上習慣主導的他一個翻身把刑昊天壓在了身下,低頭在後者胸前啃了起來,往日裏風花雪月時練出的手段全使了出來。
刑昊天也沒拒絕,看著身上的人像貓一樣在他身上又咬又舔的,半是享受半是好笑。直到玉寒宮在他脖子上磨蹭了幾下之後,擡頭在他嘴上親了一下,刑昊天迷起眼,伸手捏著玉寒宮的下巴,用拇指蹭了蹭他的嘴唇,揚起嘴角說:「下次得讓你這張嘴好好含著我的東西……」說完把食指伸進了玉寒宮的嘴裏。
不用多說,玉寒宮自覺地含住了他的手指吸了起來。
刑昊天滿意地看著他,低聲指導:「不僅要吸,還要舔。」
於是,玉寒宮又伸出舌頭舔了起來,從指尖緩緩向下舔過指腹,反覆來回幾次之後,竟然又重新含住了輕輕搖晃著頭顱動了起來,一進一出的動作和節奏仿佛像交合一般,還不時發出色情的聲響,挑逗著男人的情欲。
刑昊天看著眼前的人,說淫蕩那張臉上又有一股清高,說不淫蕩偏偏又這麽會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他恨不得玉寒宮舔的是自己胯下那根。
就在刑昊天要有所動作時,玉寒宮卻先一步吐出他的手指,看著他笑得眼都眯起來了。
「寶貝兒,自己伸到下面去把那兒弄松了~」
刑昊天第一次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換句話說就是無語了。
而玉寒宮完全沒注意到男人的表情,反而一手摟著刑昊天的肩一如平常調戲小倌一樣,「多弄一會兒,等下哥哥我好插得你舒服……」
終於,刑昊天輕笑了一聲,低頭看著他輕聲問:「怎麽個舒服法?」
玉寒宮嘻嘻一笑,「哥哥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說完一低頭把男人胸前一顆乳珠含住了。
胸口一熱,刑昊天微微皺眉,并不是不舒服。以往上他床的男人女人雖然都是百般迎合,但誰都不敢和他玩這種情趣的把玩戲。
揚起嘴角,他伸手撫摸著玉寒宮光潔的背脊,像是鼓勵一般。
玉寒宮在刑昊天胸前來回舔拭著,後者腿間的欲望已經完全覺醒,抵在他腿上蓄勢待發。
刑昊天正享受著,問了一句:「這張嘴這麽會吸,到底伺候過多少人?」
「呸!」沒想到玉寒宮擡起頭瞪他一眼,「少爺我還沒開過苞呢!」
突然這麽一句,刑昊天都愣了一下,首先懷疑他到底醉沒醉……應該是醉了,但是酒品還好。
都說酒品好的人,人品也不會差到哪兒去。不過刑昊天關心的不是這些,他邪笑一下,湊近玉寒宮問:「真的?那我可得好好試試……」
說話的同時,一手已經來到玉寒宮股間,輕撫兩下之後,撥開臀瓣伸進一指探了進去……
「嗯……」一根手指進去是不會疼的,但那奇怪的感覺讓玉寒宮腰一軟,伸手抱住了刑昊天的脖子不動了。
手指在那濕熱的小洞裏攪動著,刑昊天把人拉過來分開腿坐在自己腰上,問:「舒服麽?」
只得到幾聲含糊的回應,他笑了笑,覺得自己開始喜歡這種暧昧不清的氣氛了。
等到感覺玉寒宮體內已經足夠濕熱了,刑昊天抽出手指,扶著自己的性器先在玉寒宮大腿內側磨蹭了幾下,留下幾道透明體液。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麽,玉寒宮下意識把屁股向上擡了擡。刑昊天趁機對準了後穴,腰上一用力,插了進去。
下一秒玉寒宮「嗷」一聲叫出來了。
這一嗓子實在太煞風景,把剛才好好的氣氛一下子給打散了。
但對已經進去的刑昊天來說,男人突然緊縮的內壁咬得他又疼又爽。粗長的肉塊一下子進去了三分之一,他按著玉寒宮的腰不讓他亂動,想整個插進去。
而玉寒宮被這種像是坐在一塊「木樁子」上的感覺折磨得呼吸困難,一邊扭動著身體想逃開一邊嚷著屁股疼,就差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了。
在情事之事上,刑昊天向來算不上溫柔,這次也不例外。沒有理會玉寒宮的顫抖,他下身用力動了幾下,終於全部插了進去。
被又熱又緊的感覺包裹著,他舒服地舒服了口氣,伸手扳過玉寒宮的臉對著的頭吻了下去,不給後者任何喘息機會,也把他滿口的罵街髒話堵了回去。
四唇相抵,靈活的舌在對方口中翻攪進出,津液從嘴角溢出,喘息聲漸漸響起,與此同時,刑昊天摟著玉寒宮的腰輕輕動了起來,讓兩人結合部位緩緩的磨蹭著,火熱酥麻的感覺一點一點席卷全身,似乎沒有一開始那麽難受了,玉寒宮喘息著,繃緊的身體漸漸放松,終究是舒服起來……
體內含著男人那一根,玉寒宮低下頭,擰著眉低喃著:「好燙……」
聽到他的話,刑昊天輕笑一聲,抱著玉寒宮倒在床上……
不知道什麽時候,下雨了。
外頭的雨聲淅淅瀝瀝,從房檐滴下,從窗口向下望去,樓下幾棵翠竹顏色正綠,雨水打在竹葉上「沙沙」作響,伴著屋裏男人細碎的呻吟,一時讓人分不清哪個更有風情……
一覺醒來,玉寒宮還沒睜眼就先感覺到自己身上的不對勁了。
疲憊的感覺讓整個身體變得沉重,昨晚也睡得不怎麽踏實,「酒後亂性」雖然算不上什麽正經理由,但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這次的感覺實在太過詭異。
他現在不僅是頭疼、腰疼,甚至連屁股也疼,全身上下幾乎就沒有一處舒坦的。
皺著眉,玉寒宮揉著額角從床上緩緩坐起來之後,一睜眼,愣住了……
按理說在相公館早上起來看到身邊有男人是再正常不過,但玉寒宮以前在外過夜時,早上醒來懷裏摟的都是些柔媚的小倌,細胳膊細腿的不說,連身上的皮肉都滑軟得可比女子。可今天這個……
空氣裏還殘留著些許淫糜氣息,仿佛在提醒著什麽一樣,玉寒宮用力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一會兒側身睡在他旁邊、半張臉幾乎都埋在被褥裏的男人,确定以前從未見過。
這是……新來的小倌?
雖然心中有這樣的疑問,但他自己也覺得說不過去。就算是「酒後亂性」,他也不會這麽饑不擇食吧?
雖然男人側躺著下身蓋著被子看不到多少,但不論是那寬肩還是被子下面隐約可見的腹肌,都在說明這是個健壯的陌生男人,光看手臂都就知道至少要比他高大半個頭。
全身一動不動地僵了一會兒,玉寒宮終於伸出手緩緩掀開了蓋在男人下身的被子,動作小心翼翼的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當他看到蟄伏在男人腿間的物件時,幾乎倒抽一口冷氣!
這他媽的是兇器吧?
原本還處於半懵懂狀态的玉寒宮這下徹底清醒了,然後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被人……采了後庭花了!
雖然昨天晚上醉了,但零星的還有點記憶,他到處嚷著要開苞的情形也還有點印象。想到這裏,心裏就算不至於晴天霹靂,但也差不多是翻江倒海了。
玉寒宮雖然在這方面稱得上灑脫,但自己被人采了後庭花不說,還是他自己要求的就未免太駭人聽聞了。
在心中咒罵數聲,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往自己身後摸去,卻意外地什麽也沒摸到。愣了愣,再低頭看旁邊的人,一時間有點搞不清到底誰上的誰?
從未經歷過這種事,玉寒宮一向清醒的腦子此時越來越混亂,他在「叫醒男人直接問個清楚」還是「直接掀了被子提槍上陣來個禮尚往來」間徘徊,然後覺得這兩個主意都不靠譜。最後決定先別管那些個亂七八糟,最重要的是他現在這副模樣可不能讓其他人看見。
於是,玉寒宮蹑手蹑腳下了床,在地上找到了自己的衣服,雖然皺得快要不成形,但好歹還算能穿。匆忙穿上之後也顧不得整齊就往門口走,中途卻又停下了。
回頭看了一眼還躺在床上的男人……他咬咬牙,回來在桌上留下了一張銀票,這才急急忙忙奪門而出。
腳下生風地下了樓,「清風閣」裏靜悄悄的見不到半個人影,想必是時間還早都沒起來。玉寒宮一陣慶幸,剛要走,身後突然響起腳步聲。他心裏一驚,回頭一看,宋庭毅衣著整齊地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你、你怎麽起來這麽早?」
宋庭毅臉色似乎不怎麽好,也回了一句:「你也挺早。」
玉寒宮總覺得他看出了點什麽,連忙岔開話題,「我突然想起還有事……」
「昨晚感覺如何?」宋庭毅突如其來問了這麽一句。
玉寒宮一愣。他光顧「清風閣」這麽久,宋庭毅頭一次問他感覺如何?要是以往他絕對得問清個中原由,但今天他卻只想快點走。
於是,玉寒宮頭一點,「不錯。」
宋庭毅表情變得微妙起來,有點不能肯定地看著他,「不錯?」
像是為了肯定一般,玉寒宮露出有點邪惡的微笑,「銷魂。」
宋庭毅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銀子我放在桌上了,你等會兒跟他要吧!」話音還未落玉寒宮已經走出幾米開外。
宋庭毅還站在原地思考他那句「找人要銀子」是怎麽回事,再擡頭已經連人影都沒了。
出了「清風閣」的大門,一股寒氣迎面讓玉寒宮打了個哆嗦,這才發現時候是真的還早,天才剛蒙蒙亮,月亮還模模糊糊地挂在當空。大街上冷冷清清,鋪子都還沒開門,沒什麽人來往,只有賣早點的小攤子剛剛支起來,蒸包子的爐子冒著白煙,一片祥和景象。
這時,玉寒宮一直極度緊張混亂的精神才漸漸平靜了下來。又突然覺得他現在這副模樣,連衣服都來不及穿整齊就腳底抹油,好像昨夜被占了便宜的不是他,他倒是那占便宜的登徒子了。
閉上眼長長舒了口氣,稍稍整理了一下之後,玉寒宮像平時一樣擡頭挺胸,帶著一身的酸痛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