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風流但不下流」一直是玉寒宮游戲花叢的原則,雖然歡好時的淫言穢語和淫浪姿勢什麽的也不少,但那也是情趣。可眼前這位也太他媽豪放了吧!連八字都還沒一撇就先脫光了!

眼看著刑昊天走到床邊,玉寒宮手腳并用挪動屁股往後退。刑昊天一彎腰伸手抓住了他沒穿鞋的那只腳,結果一用力把玉寒宮的襪子扯下來了。

兩人均是一愣,刑昊天低頭看了一眼手裏料質上等的白襪,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而已經退到牆邊赤著一只腳的玉寒宮看到刑昊天拿著自己的襪子,覺得這一刻他們倆有種難以言喻的變态。他動了動腳指頭,覺得自己像是被人強搶來的小媳婦,就差哭哭啼啼來一句大人饒了奴家吧!

「你跑什麽?」刑昊天突然擡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玉寒宮問。

見他還拿著自己的襪子,玉寒宮也不敢說什麽,有些尴尬地回答:「不好意思打攪你……」

刑昊天眉頭微微一皺,「你怕我?」

這問題太難回答了,說不怕那是睜眼說瞎話,說怕他可能問你怕什麽?最後玉寒宮還是說了聲:「怕。」至少這還有那麽點兒讨好意味。

「那還朝我扔靴子?」

玉寒宮汗都要下來了,「那是我年輕不懂事,一時沖動……」

誰知刑昊天竟然撇了一下嘴,表情好像有些嫌棄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年輕?照我看……你至少已經二十五六了。」

我呸!小爺我才二十二!

心裏雖然這樣想,玉寒宮卻一個勁的點頭說:「是!我年老色衰,皮糙肉厚,您就……」一個不小心瞄到了男人腿間的物件,急忙移開視線,「就放過我吧!」

他這麽一說,刑昊天倒是想起了玉寒宮那天晚上淫蕩的樣子,於是微微一笑。

「老是老了點,但還能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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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玉寒宮确定今天的一切都是有備而來。他終於收起了臉上僵硬的笑容,皺起眉看著刑昊天,「你不是需要湊合的人吧?」

沒有回答他,刑昊天扔了手上的襪子,腿一伸就上了床。

玉寒宮吓了一跳,再也忍不住跳起來指著刑昊天吼:「我說你夠了啊!上回讓你占次便宜就行了,還他媽的吃上瘾了是不是?」

刑昊天一挑眉,「你剛才還怕我怕得要死,怎麽突然轉了性了?」

「怕你又怎麽樣?怕你你也沒打算放過我啊!」玉寒宮咬著牙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他算是看出來了,就算向刑昊天求饒,也不過是被當成一只老鼠,玩夠了之後再弄死。

「橫豎都是一死,我還怕你幹什麽!」

但說實話,玉寒宮還是很希望剛才出去的那些小倌能有人去把宋庭毅叫來救他。

而刑昊天看著這樣的玉寒宮,只想到了「死豬不怕開水燙」這句話。先不管他是真不怕還是假不怕,總之不怕死固然是好的,不過在他看來,遠有比死更可怕的事。但是對眼前的人,不必如此。

於是,他指了指自己胸口的紋身,看著玉寒宮說:「你既然知道這代表什麽,想必也知道看到這個的人是不留活口的。」

知道他在拿整個「清風閣」的人威脅他,玉寒宮心一沉,指著刑昊天的手也放下來了。

「他們不知道……」

「并無差別。」

「你……」卑鄙無恥!

刑昊天好像能猜到他在心裏罵什麽,輕笑了兩聲說:「沒辦法,誰叫我是你們口中的‘魔頭’呢……」

玉寒宮只覺得血氣上湧,恨不得一口噴在他臉上,卻又忍住了,看著刑昊天也呵呵笑了兩聲。

「魔頭我倒是沒怎麽聽說,不過教主‘淫魔’的名號在下是一直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

說完本以為刑昊天會生氣,結果後者卻點了一下頭說:「那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說著就朝他過來了。

「慢著!」玉寒宮喝了一聲,「你當真以為我會為‘清風閣’犧牲自己?」

「這點你大可放心。」刑昊天揚起嘴角,「我不是為了這‘清風閣’而來。」

玉寒宮一愣,還沒來得及繼續問就被刑昊天抓住了腳腕一下子拽倒了,一只手按在他肩上讓他動彈不得。然後只見刑昊天掀開了疊在床裏的被子,露出下面各種瓷瓶,大大小小形狀各異,即便沒有打開也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玉寒宮是風月場上的老手,自然不會不知道這些是什麽東西。

「刑昊天!我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什麽要這樣……糟踐我!」

沒理會他的抱怨和「糟踐」這個可笑的形容,刑昊天從一堆瓷瓶中挑挑揀揀拿了一個出來,像是聊天一樣問玉寒宮:「說起來,你那天把我當這裏的小倌了吧?」

這下玉寒宮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敢情是上次他留的那張銀票傷到了教主的自尊了。雖然當時他也的确有那個意思,先不管誰睡的誰,在這種地方誰出錢誰就是爺。玉寒宮也是想這樣找點心理安慰,誰知道對方竟然是刑昊天這樣的角色。可都到這個地步了誰再說實話誰就是大傻蛋!

「沒有沒有!我知道您絕對不是!」

「既然知道我不是,那這錢又是什麽意思?」

「我……」玉寒宮幹笑了兩聲,「我那不是覺得怎麽著也不能讓你白忙活嘛!」

「這麽說倒是我錯怪你了。」刑昊天慢悠悠地把玩著手裏的瓷瓶。

他的動作和表情讓玉寒宮覺得像是在把玩一把刀,等會兒就把他開膛破肚。

「沒事,你現在放開我就算扯平了。」

「這怎麽行?」刑昊天揚起嘴角露出「虛僞」的微笑,「為了賠罪,今天我就當一回小倌好好伺候公子了。」

「天刑教」的教主伺候他……玉寒宮想想心裏就一陣惡寒,卻又聽到對方來了一句:「而且你那天的錢給多了,我問過這裏頭牌過夜的價錢,所以今晚我得把多出來的部分補上。」

拿起瓷瓶,刑昊天把散發著甘甜氣味的香脂緩緩往玉寒宮身上倒去。

冰涼的粘液滴在臀上,玉寒宮整個人抖了一下。

「夠我們在這裏呆上好幾天的。」

不用他說,玉寒宮早就在心裏算了一下,他留的那張銀票夠過三次夜再加上點打賞了。

想到這裏,他不禁後悔當時自己的「多此一舉」,又或者,只扔下兩個銅板就好了。當然,後者的後果可能更嚴重……

酒醉後和刑昊天第一次的那個晚上,玉寒宮能拼湊的記憶都是零星的,但他卻唯獨清醒的記得那晚下雨了。他自己也很奇怪為什麽那種情況下還能記得這個。也許,是那個男人的呼吸聲就像雨聲一樣,在他耳邊不停地……

不過要說美好的記憶,恐怕也只有這麽一點了。

那晚玉寒宮雖然醉著,卻也不是像團棉花一樣任人揉搓的,「玉公子」在床上就從來沒有被動的時候。所以要說占便宜,除了刑昊天是插進去的,剩下的玉寒宮不比他占得少。

洩一次之後,身子裏那股淫蕩勁徹底出來了,抱著刑昊天的腰不停的又親又舔,把男人那根弄得又硬又燙不說,還伸手去弄刑昊天的後庭,後果自然可想而知。

刑昊天第二次進去的時候,玉寒宮聲音略高地呻吟一聲,雖然皺著眉,但是從表情看已是極爽。

桌上的燭火已經熄滅,只剩外頭廊上挂著的燈,微弱的光照屋裏映在地上,倒是多了一絲暖意。彌漫著濃濃淫糜氣息的房裏,大床上,透過層層青紗隐約可見兩個人影擺成後入式的交合姿态,随著青紗的飄動若隐若現。肉體撞擊的聲音幾乎蓋過了男人隐忍的呻吟,偶爾一聲叫得響了,之後便是一聲咒罵,但身後的人力道和速度卻絲毫不減。

身體随著刑昊天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而前後搖擺著,玉寒宮咬著嘴唇,四肢大張跪在床上。刑昊天半跪在他身後,扶著他的腰将性器在玉寒宮後穴裏一下一下地搗弄著,先前灌進去的潤滑香脂已經全部融化,随著他的抽插從玉寒宮身體裏流了出來,沾得兩人股間和大腿側濕漉漉的。

其他暫且不論,對男人來說這種事還是快活的。雖然是第二次居於下面,但玉寒宮的身體已經能夠從中體會到快感。刑昊天算不上溫柔地進出著他的身體,每一次都像是用足了力氣,而且好像永遠沒有累的時候。

當感覺到身後的人在自己體內進出越來越自如之後,玉寒宮猶豫了一下之後,伸手握著自己半硬的性器開始一下一下套弄著。在他看來想單後面的刺激就出精實在不易。

「你果真是淫蕩……」刑昊天看著他的動作,在心中冷笑。就算不是情願,上了床卻仍然能一副享受的樣子。

腰部向後一動從玉寒宮體內一下子抽了出去,他低頭看著後者股間濕熱的穴口,已經被插得爛熟的深紅色洞口泛著一層水色,微微蠕動著,再加上圓潤白滑的兩爿屁股,十足的香豔。

刑昊天揚起嘴角,插進一指在裏面緩而重地攪動著,帶出了更多體液。

「這裏恐怕比這兒的小倌還要浪吧?」

玉寒宮在心裏早就把刑昊天罵了個透徹,聽到這句話氣差點咬被子。稍稍調整了一下心神,他轉過頭咧嘴朝刑昊天微微一笑,「是刑教主你技術太差了……」

刑昊天微微皺眉。

「你那玩意像就搗藥似得,我不自己動手恐怕天亮了都洩不出來。」說完玉寒宮回過頭還輕輕嘆了口氣,無奈和無辜的樣子演得入木三分。

然而下一秒,身後的男人猛地又插了進來,力道之大撞得玉寒宮撲在床上。

緊接著刑昊天就大力的抽插起來,每一次都像是要把身下的人捅穿一樣,身體力行的反駁了玉寒宮的諷刺。

十指緊緊抓著被子,玉寒宮咬著牙承受著男人在自己身體裏的肆虐,連腳指頭都卷了起來。

是忍受,也是享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刑昊天猛然一個重重挺進,體內一陣酥麻的感覺讓玉寒宮止不住顫抖起來,悶哼幾聲之後,終於忍不住射了出來。

喘息著倒在床上,還沒來得及體味出精後的快感,在他體內的抽插嘎然而止,刑昊天抽出自己的欲望,以手代替快速撫弄幾下之後,一股濃精射在了玉寒宮臀上。

玉寒宮幾乎不可見地輕顫了一下,緩緩回過頭看著刑昊天。

「‘天刑教’教主不在教內,交合時不在他人體內出精。」知道在他想什麽,刑昊天一邊解釋一邊拿過床頭的一塊絲綢帕子擦了擦下身,然後坐到一邊又加了一句:「不論男女。」

難怪上次……玉寒宮啞然,一時不知道應該誇這個規矩還是罵他變态。

但現在他也沒心思想那些了,身上像是被抽乾了力氣,玉寒宮往床上一倒,喘息著翻了個身背對著刑昊天。性事之後的美妙感覺讓人有種異樣的虛脫,沒過一會兒,他就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只是剛閉上眼,腳腕突然被抓住了。

玉寒宮猛地睜開眼,一回頭就看到刑昊天一手握著他的腳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一時間有種男人像只張開嘴的獅子一樣的錯覺,仿佛下一秒就會将他咬得粉身碎骨。

這種「要吃人」的感覺讓玉寒宮不寒而栗,就算再有精力,也要懂得适可而止吧!

「放手!夠了啊!有完沒完啊!」

「我雖然技術不行,但體力還是有的。」

真他媽睚眦必報!

刑昊天把他往自己那邊拖,玉寒宮則像只溺水的蛤蟆一樣四肢大張撲騰著,來來回回較了一會兒勁,最後還是玉寒宮敗下陣來……

第二日,又是個雨天。不是瓢潑大雨,甚至比一般小雨還要細一些,只不過密密麻麻的雨絲雖然看不真切,站在外面一會兒卻也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人淋個濕透。

展風穿過長廊來到一間房間門口,站在門前伸手用食指指節在門板上輕輕磕了兩下。

「教主?」

等到房裏的人簡單回應了一聲,這才推門而入。

房間裏已經有人收拾過,連被褥都疊得整整齊齊。刑昊天也已經穿戴整齊,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教主。」展風向他垂首行禮。

「怎麽就你一個人?」刑昊天問。

他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了一聲:「教主想我了?」接著程煜就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刑昊天也沒理他,只是閉上眼笑了一下。

進來之後,程煜先是四下掃了一眼,笑眯眯地問刑昊天:「怎麽今天又只剩你一個了?」

刑昊天還是沒說話,低頭喝茶。

程煜不死心,又笑嘻嘻地問:「教主‘故地重游’,個中滋味如何?」

這次刑昊天終於有反應了,放下了茶杯,語氣冷淡地回他:「既然你這麽想知道,不如自己去試試。」

「屬下不敢!教主饒命!」程煜誇張地叫了一聲。只是他那張嘴是一時一刻也閒不下來的,見刑昊天不理他,往床上瞄了兩眼之後,又問:「我說教主,你這麽快就對‘仙子’不感興趣了?這麽快就‘始亂終棄’了?」

換作其他人斷然是不敢說這種話的,也就程煜這張嘴向來口無遮攔。

刑昊天輕笑一聲,「不過是個纨绔子弟。」

「跟教主您自然是沒法兒比了……」

刑昊天閉上眼,一手扶額問:「你這是在誇我?」

程煜咧開嘴,很肯定地一點頭。

「當然。」

玉府。

玉寒宮坐在書桌前,研好了磨之後,展開紙,拿起筆沾濕了之後,在硯臺裏蘸飽了墨,開始一筆一筆仔細畫了起來。

沒過多久,一個首尾相連的蛇型圖案就出來了。

畫完最後一筆,他放下筆拿起整張畫看了一會兒,微微皺眉。形狀大小都無差別,只可惜顏色不對……那種藍色,可不是一般的顏料調得出來的。

腦中浮現出這圖案在那人胸口時的樣子,玉寒宮輕笑了笑,擡起頭看著窗外一排翠竹,喃喃自語道:「紋在人血肉上的,果然不同……」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人敲了兩下門。

「什麽事?」放下手裏的東西,玉寒宮問。

「三少爺,老爺叫您馬上去他書房一趟。」

「知道了。」

等門外的人走了之後,他站起來,走之前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畫,最後拿起來對折了幾下之後,撕碎了扔到地上。

來到書房,玉寒宮嬉皮笑臉地沖坐在太師椅上喝茶的老者叫了一聲:「爹。」

玉老爺年輕時也是儀表堂堂,如今即使年過花甲也是身形硬朗,眉宇之間仍就有著當年的豪氣,光坐在那裏已是不怒而威。

玉寒宮也是沒少拍過自己爹的馬屁,可玉老爺只說了一句你要是省點心我肯定能活得更長遠些。

「嗯。過來坐。」玉老爺放下茶杯,擡起頭看著玉寒宮問:「你最近這段日子怎麽這麽老實?」

玉寒宮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我從前不老實您要說,現在老實您怎麽還是要說?」

「你要是真能定下心我以後絕對不說你。況且……」玉老爺上下打量他幾眼,問:「你在家老實了幾天,怎麽臉色反而不如從前好了?」

「呃……」玉寒宮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好插科打诨敷衍了過去。當問到叫他來有什麽事上,玉老爺才說:「前幾天我和周老爺見面商量了一下,把你和周小姐成親的日子定下來了,連喜帖也準備好了。」

玉寒宮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要成親了這件事。

他不出聲,玉老爺繼續說:「婚事是大事,男人早晚都得成家立業,你既然已經答應就該早做準備。我知道你面上雖然好玩,但其實是個有心思的人。」

玉寒宮緩緩擡頭,而玉老爺等了一會兒不見他開口,便站起來,雙後背在身後在房中緩緩踱著步。

「只是現在你馬上就是要成家的人了,男人有了家就得挑起這個責任和擔子,以前那些毛病個性都得改了、收斂了。我覺得那姑娘不錯,大家閨秀,模樣性格也都配得上你。而且,也是你娘喜歡的那種。你娘生前……」

「我知道了。」玉寒宮打斷他的話,站起來說:「一切你做主就好。」然後随便找了個借口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身後,玉老爺站在原地看著門口嘆了口氣。

當天晚上,玉寒宮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後半夜也沒有什麽睡意。從那個人走了以後,他每天都在考慮一個問題。那個叫慕千夜的人,他究竟對他有多深的感情。

玉寒宮第一次見到慕千夜是在「清風閣」,但那時後者只是個在後院砍柴燒水的小雜工,當玉寒宮一身光鮮地出現在慕千夜面前時,後者雖然灰頭土臉的,看身形年紀應該也不小了,但仔細一看就能發現也算是個美人。

玉寒宮還在想宋庭毅這「老鸨」怎麽把這麽個标致的人放在後院當打雜的,結果後者先開口,聲音略顯低沉且十分動聽,但那第一句話卻是「你要上茅廁的話左轉。」

玉寒宮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又問他是不是沒帶紙?

頭一次被人這樣問,玉寒宮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怎麽回。事後他向宋庭毅「哭訴」,最後感嘆一聲,多有意思的家夥啊,放你這兒還真可惜了。

結果宋庭毅看他一眼,說:既然這樣,你不如收了他。

仔細一想,也沒什麽不好。於是,他便答應了。從拍下慕千夜初夜的那天起,旁人都知道他是慕千夜的「入暮之賓」,但他打心底從未把慕千夜當成男娼。

相處久了,有些感情會變深,有些感情會變。但如果要問他為什麽會鐘情於慕千夜,那可能是沒辦法用語言表述出來。雖然他知道人生在世,得一知音或許已是奢求, 他也以為一直可以把慕千夜當作知音,他們無話不談,比一般朋友更親密,卻還是保持著最後一點距離。

直到那天夜裏他醉倒了躺在慕千夜腿上,告訴他自己要成親了,慕千夜最後那一句「恭喜」他聽得真切,只是現在,反而好像越來越模糊了……

那時他突然明白過來,他游戲人生,動聽的話沒少說卻都不是真心,以為終有一天可以向人證明自己的真心,可等到他想說真話的時候,已經沒有人相信了。

同樣,他也沒等來讓慕千夜相信他的真心的時候,後者就被別人搶走了,順帶著差點打掉他一顆牙。

可即便是如此,他都沒辦法多說什麽。只因為那個男人是慕千夜心心念念的。

說來慚愧,但感情,總有個先來後到。

他這輩子,似乎最難得到的就是真心……

猛地睜開眼,玉寒宮躺在床上有短瞬的失神,明明沒有睡著卻又好像做了個夢,并且沒有忘記。這段時間他沒少想這些,但卻又好像從沒有像今天一樣突然想得這麽透徹。

從床上緩緩坐起來,玉寒宮擡頭看了一眼夜色朦胧的窗外,睡前忘了關窗,夜露霧氣都飄了進來,房裏的寒氣讓玉寒宮打了個冷顫。

然而這一下子像是讓他想起什麽來了,一瞬間,腦中最後一絲倦意徹底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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