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五年後。
高大雄偉的城牆上,站着一位身姿挺拔的男人,他眼神淩厲,臉上胡子拉碴,卻不怒自威。
“不好了!不好了将軍!小姐,小姐她跑了!”一個女子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
“什麽?”
上官霸怒視跑過來的女護衛,問,“多久了?”
“五天了。”女護衛快要哭出來,“小姐她,給我們下了藥……已經叫人去找了。”
一股威嚴壓抑着她擡不起頭,不敢去看上官霸的眼睛。
她深知将軍有多疼愛小姐,因為五年前那件事,至今都沒有消息,将軍越發的暴戾,若是小姐在外出了什麽事,他們小命不保啊!
“一群廢物。”上官霸陰沉着臉,平複着怒氣,道,“叫沈随知,他知道小妹去了哪。”
“是!”女護衛應聲,很快退了下去。
上官霸又望向城外的滿天黃沙,心事重重。
最近叛亂,反賊大批往烊城這邊過來,他親自觀守,近半個月都沒有回府了。
以前小妹一直嚷嚷着要出城,他哪能不知道她想出去做什麽?
仇人至今沒有下落,要是出去被那些人發現了,出了什麽意外……
他可不能再失去小妹了!
哪怕有一點風險,他都絕不允許。
Advertisement
自從他說要把那人綁過來,她便再也沒提起要出城了,沒想到,她還是沒有打消那個念頭。
當午日明。
一家酒店旁邊的告示牌,圍滿了人,議論紛紛,有的坐下閑聊起來:“聽說王家二少爺打死了個人。”
“那又怎麽樣?只要王家使點錢,官府又會拿他怎麽樣?”
“也是,随便找個理由便掩蓋過去了,可能連一天牢都不用坐。”
“……”
“哎!小姑娘不要命了這是?”
有人叫住了剛往旁邊穿過去的女子。
她身形苗條,長發披于背心,轉過身來,帶着一條繡有花紋的抹額,擁有着精致的五官卻被黝黑的膚色給掩蓋,細長的睫毛下,一雙大大的眼睛充滿了疑惑。
五官挺精致的,就是可惜,太黑了!
“小姑娘。”
那位粗糙大漢開口道:“這麽大一塊告示牌擺在這,也不來看看,若是在這崗上丢了性命,怪是可惜了。”
她一開始看那邊人圍在一起聊着天,可沒那閑心湊熱鬧,不過聽他這話,這意思…是這條路不能走嗎?
上官憐湊了上去,一探究竟,看完上面的榜文後,心中拔涼拔涼的,多虧有人叫住了她!
榜上說:“毛裏岡上有只妖獸,已經吃了好幾條路人性命了,建議行人白日結伴而行,官府已經派人去抓了。”
可岡上的妖獸還沒抓到,縱使人多,但誰也不敢過這條路啊!
上官憐心裏有些失落,這是最近的小道,她打聽到了,若是繞道走,得多出了五六倍的路程。
“哎!怎麽又一個睜眼瞎呀?”那粗糙大漢的聲音再次響起,“這麽大一塊告示牌,看不見嗎?”
那位走過去的黑衣男子,渾當沒聽到,手裏拿着個包袱,腳步悠哉悠哉。
……
那大漢怒了,真不想管那臭小子,可誰讓他心腸好呢?
他放大嗓門:“有妖獸啊!吃人啊!趕着去投胎呀你!”
所有人都看向那黑衣男子,上官憐也不例外。
終于,他停下了腳步。
見那人停了下來。
一位瘦弱書生嗤笑道:“原來是耳朵不好使。”
衆人聽了,笑聲一片。
黑衣男子轉過身,笑聲一下就停止了。
這小夥子長的真俊啊!
只見黑衣男子嘴唇輕啓:“我見過啊!挺可愛的,就是不太乖巧。”
那是一張很讨小姑娘們喜歡的面孔,仿佛由女娲精心雕刻般,五官分明,長相邪魅,十分俊朗。
只可惜耳朵不太好使。
說話……也那麽的讨厭。
什麽叫可愛?不太乖巧?這麽去形容一只令衆人膽寒,吃人的妖獸?
裝也要看場合。
“這麽說,小兄弟是教訓過,那個不太乖巧的妖獸喽?”書生折扇一敲掌心,白嫩的臉龐揚出笑容,一副看白癡的目光。
“哈哈哈!”
衆人再次大笑起來。
“轟!”
……
一棵大樹在那黑衣男子的面前倒了下去。
……
衆人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剛才發生了什麽?
那三個壯漢腰粗的大樹被那人一腳踹斷了!
“小兄弟,真是好生神力。”那書生甩出折扇,輕輕扇動,稱贊道,“不僅生得如此俊俏,武功還如此了得,真乃天神下凡。”
“是啊!是啊!那一腳簡直出神入化,功力深厚,令我等折服!”
其中一人應喝,其他人也随之稱贊起來,一個比一個說的厲害。
顯然剛才的一幕,衆人已經相信了黑衣男子能制服妖獸。
……上官憐默默看着。
剛才還嘲諷人家,一下子就轉變得這麽快,他們定然是想……
展露了實力後,那黑衣男子并未理會那些人,而是在那倒在地上的樹上,折斷一根光溜溜的樹枝。
他将包袱綁在折斷的樹技上面,扛在肩上,靜靜地看着他們,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小兄弟,這是要過岡吧?”那瘦弱書生發話了,“我等也是啊!”
書生說出了目地:“不如我們一同結伴而行,人多力量大,那妖獸見了,指定也不敢靠近。”
“對對對,就是就是”
“小兄弟,我們一起走吧!”
其他人随之咐和。
上官憐并沒有說話,她覺得沒那麽簡單。
那人在所有人的面前一腳踹倒了大樹,不可能為了那麽一根樹枝,扛着包袱的方便。
她就覺得不正常。
他站在那裏,還沒走,一定也是有目地的。
總覺得不是好心要帶大家一起過去。
“這樣啊!”黑衣男子微微昂首,掃了一眼他們,開口了,“這麽多人,倒是能把那小可愛撐死。”
……
“小兄弟,此話怎講?”那書生道。
“誰出的價錢高?我就帶誰過去。”黑衣男子坦白道。
書生嘴角抽了抽。
果然。上官憐猜對了,他絕對是有目地的,這是一個狠狠撈一筆的機會啊!
很快,就有人出價了:“我出二百五十文錢,小兄弟帶我過去吧!”
有人鄙夷的看了那個出二百五十文錢的人,伸出手道:“我一兩銀子。”
“我二兩!”
“二兩七百文”
…
……
“十二兩銀子。”
這群行人當中,不乏有些有錢的商人。
而剛才,那個話最多的書生,卻一次也沒開過口了。
“十二兩,十二兩了。”黑衣男子坐在那棵樹上,目光在人群裏掃視觀望着,“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