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憐兒就嫁給鳴楓哥哥。”上官憐緊接着道。

“咳咳!”牡鳴楓猛地咳嗽,用手捂住嘴,很快移步走了出去。

屋子裏面只剩少女漲紅了臉。

是不是太突然了?

可她是認真的。

上官憐扯下抹額,用手指輕輕撫摸看,這是她燒了房子,牡鳴楓将布绫扯斷一半,給她包紮傷口用的,後來她一直留着。

眼淚流露出來。

五年前發生的一切,她都忘不了。

只要每想到噩夢發生的那晚…她就會不禁想起後來,一碗面,一個錢袋,一座小院子,黑夜她抓住的那只手……那個用布绫蒙着眼的大哥哥。

片刻後,上官憐收起抹額也跟了出去。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

外面,大黃正追逐着一只黑色的鳥,見上官憐出來了,放過了那只黑鳥,搖着尾巴将她圍起來打轉。

這次,上官憐伸手去撫摸了它。

轉頭看向牡鳴楓,他站在那,喂起了那只雙瞳異色的黑鳥。

“這只鳥好生怪異,一只眼睛是紅色的。”上官憐走了過去,看了眼那只鳥。

剛才也不知道怎麽了,只是一想到她要是回去就再也見不到他了……竟說出那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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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憐臉悶紅紅,轉移剛才的尴尬,問道:“這是你養的嗎?”

那鳥食像是事先準備的。

“嗯。”牧鳴楓道,“一個朋友送的。”

朋友?

上官憐記得以前牡鳴楓除了跟她,并沒有跟誰有過多餘的接觸過,也不認識誰,更別說有朋友了。

她好奇問:“誰啊?”

“一個愛笑的小兄弟。”牡鳴楓道,“或許有機會你可以見到。”

上官憐不自覺心裏轉松了許多:“他會來嗎?”

“以前他時常會來煩。”牡鳴楓将手中的鳥食都撒落在地,道,“最近消停了不少,好些日子沒見到他了。”

黑鳥站在地上并沒有進食,歪歪頭好似盯着他倆。

“那我想見見他。”

牡鳴楓感到詫異,只聽她繼續道:“能不能多留兩天?或許就能見到了。”

“不——”

另一個字,卡到嘴裏,牡鳴楓下意識的用手捂住嘴唇:“咳——咳咳。”

“怎麽了?”上官憐見他咳的厲害,擔憂地問道。

“沒事。”咳聲止住了,牧鳴楓道,“可能是天氣涼了,感染了風寒。”

“憐兒去屋裏,替我沖杯茶好嗎?茶葉在那個沙罐子裏!”

他的臉色有些發白。

“好。”

聽上官憐回了屋。

牡鳴楓連忙走到院外邊的樹下,地上是有血,越來越多。

上官憐找到沙罐,打開一看,一股熟悉的味道萦繞在鼻端,與白日那個黑衣男子包袱裏的東西一個氣味。

桂烏嗎?

只是裏面所剩不多了,她全部泡進了茶盞裏。

片刻後,見牡鳴楓進來了上官憐問:“這是桂烏嗎?”

“嗯。”

牡鳴楓解釋道,“這是一種茶葉,也是一種藥材,能祛寒解毒。”

那麽好用?

“可惜沙罐裏沒有了,明日我再去買些。”

上官憐倒了一杯,遞給他,見他臉龐很是憔悴不由擔心地問:“真的沒事嗎?”

牡鳴楓啜了口,面色無常,揉了揉她的頭:“沒事的,天色不早了,先睡吧。”

上官憐沐浴後,燭光點亮了整個屋子,少女的肌膚白如玉,有的粉似霞。

她跟牡鳴楓閑聊着烊城生活,仿佛整個夜裏都道不盡。

牡鳴楓知道已經很晚很晚了,伸手想揉揉她的腦袋,告訴她該睡了。

上官憐給抓住了,用他的手捧着自己的臉頰,聲音悅耳:“他們都說,憐兒現在可好看了。”

少女的臉細嫩柔軟。

燭火散發的光映在牡鳴楓的面龐,格外清明。

“嗯。”

他嘴唇微揚,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光聽聲音就令人安眠,“夜深了,該歇息了。”

天上布滿了雲層,山中在黑暗的籠罩下,卻沒能侵蝕林中的一座小屋,裏面亮着暖暖的燭光

清早,上官憐塗了淡淡的妝容,暴露出的肌膚又都變得黝黑。

從小就有很多人誇她長的好看,年齡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多人向她投來那種令她很不舒服的目光。

這次出遠門,她帶了黑色的胭脂,俗話說得好,一白遮三醜,一黑毀所有。

習慣性的系上抹額,她跟牡鳴楓說一聲,便出門了。

來到街上,她尋了一家藥店,這小鎮上也就僅此一家。

她記得牡鳴楓的叮囑,一定要桂烏才行。

“這……”

藥店老板作難,道:“前些陣子就被人給買光了。”

“那什麽時候才會有啊?”上官憐不甘心,“我可以出雙倍價錢。”

“唉!”

老板嘆了口氣,道:“姑娘不知道嗎?那毛裏岡發生了獸患,前來送貨的人都被吃了!”

他擺擺手,接着道:“現在誰還敢來送貨啊?”

何止他這,其他好幾家鋪子都等着外面的貨來呢!

上官憐當然知道,昨日她就從毛裏岡過來的。

那時,所幸遇到那個黑衣男子,雖然路上并沒遇到那妖獸。

想到那個人……他的包袱裏不就有桂烏嗎?

想到那個重重的包袱,他可買了好多!

上官憐走出藥店,只可惜不知道他住哪?

他會是清鄉鎮的人嗎?

她正思索着找人問問,有沒有人認識那個黑衣男子,一個毛孩子無緣無故的,突然就将她額上的布绫給扯了下來。

待她反應過來,與那毛孩子已經有些距離。

毛孩子看了一眼搶來的東西,撒開腿就跑。

“哎!把它還給我。”

上官憐連忙追了上去,那毛孩子帶着“嘻嘻”的笑聲,一只手高高舉起,布绫在空中飄動着。

很好玩嗎?

這破小孩!

她畢竟是個大人了,看他那小短腿還能跑多遠。

上官憐追着過了橋,來到小河的另一條街。

那毛孩子停下了,一個黑衣男子擋住了他。

上官憐追了上去,破小孩手裏的東西變成了一串糖葫蘆。

毛孩子看向她,做了個鬼臉,得意的拿着糖葫蘆很快就跑不見了。

上官憐在那黑衣男子的面前停了下來,氣喘籲籲,她眼中只有布绫,在面前的人手上。

“小娘子,又見面了。”

是他!

一道耳熟的聲音傳來,她才去看清男人的面貌。

“這布帶子可是重要之物吧!”他笑着道,“這小孩子可真調皮,若是揍了,他家人可得找我麻煩,廢了一串糖葫蘆呢!”

他看着她,将布绫遞了過去。

“多謝公子。”

上官憐小心收好,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感激道,“要不,我請你吃個飯?”

真巧!正找他呢!

這麽想,她還得多謝那破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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