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很是樂意,沒有拒絕。
兩人進了一家面館,上官憐四周看了看,應該是這裏了,只是這面的味道好像也沒有那麽好吃。
“我看你上次拿的那個包裹。”上官憐手指撫摩着筷子,瞧着他,試探地問道,“裏面有好多桂烏,你買那麽多存着呀!”
祁悲聞夾在筷子的面都吸進了嘴裏,抿了抿唇,道:“小娘子,問這個幹嘛?”
他嘴角上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那雙烏黑的眸子仿佛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
“就是,我有個朋友需要,你可不可以賣我些?”上官憐問道。
要是不夠,他那麽厲害也可以出去買不是?
“嗯,當然可以。”祁悲聞很快的答應下來,又接着道,“小娘子這麽大方,價錢應該……”
上官憐掏出了一個小物件,閃着金光,是一個手鏈挂着一只小金鼠。
一個愛錢的人,能用錢能搞定的,她最是樂意了。
“……當然。”祁悲聞向上官憐手上的那只小金鼠,伸出手,“主要是與小娘子的投緣。”
不料,上官憐将可愛的小金鼠收了回去。
手止在了上官憐面碗的距離,祁悲聞手往後收了回去,拿住筷子,吃面。
“那就多謝公子了。”上官憐又晃了晃手上的小金鼠,“等你拿給我,它就當作答謝了。”
她收進了荷包,笑眯眯。
“現在就可以給你,我家不遠。”碗裏的面已經幹完,他瞄一眼上官憐腰上的荷包,道,“要是小娘子不嫌棄陋舍,不如跟我一起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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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樣子,是現在就可以給他小金鼠吧!
“那好吧!”
他都這樣說了,反正也不遠。
吃完上路,上官憐跟着他,出了鎮子,他說他就住在附近的一個小村莊裏,不遠。
她還以為他就住在鎮子上呢!
祁悲聞走在前,他側頭看向上官憐,唇角微揚,問:“還不知道小娘子叫什麽名字呢?”
“啊!”
上次他問過,上官憐只不過假裝沒聽見,只是覺得萍水相逢,沒必要,而且她的名字也不太方便告訴別人,她還以為不會再見了……
他突然再問起,這次,她也不好回避,回道:“上官憐。”
說完她就後悔了,還不如報個假名字,雖然這可能不太好,不過她肯定,這次後一定不會再見了。
再過兩天,牧鳴楓就要送她回去了。
上官憐很快就郁悶起來。
“上官憐?”祁悲聞仿佛提起了興趣,“姓上官啊!我還頭一次遇見姓上官的呢。”
他笑笑:“真好聽。”
複姓一向很少見,上官姓這更稀有不是嗎?
“是嗎?”
上官憐尴尬的微笑配合着。
“不過。”祁悲聞看了看前方,又看向她,接着道,“以前寧安城好像也有一大戶人家姓上官的,可惜呀!五年前就被滅門了!”
“不會跟你有關系吧?”
“不是說你家不遠嗎?”上官憐沉着臉,“這都走了多久了?”
就知道不能說,現在覺得告訴他個假名字,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好了。
更有原因的是,那還依然逍遙法外的仇家,要是知道了她,可不得好,雖然五年過去了,那麽倒黴想想也不可能,但警惕些總是好的。
“別急嘛!很快了。”祁悲聞看着路,沒再問了,“就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已經看不見小鎮了,眼看日中如天,仍然沒見到有村莊的影子,連個人影都沒有。
不是不遠嗎?
上官憐看着他依然很随意悠閑地往前走着。
不知有些困倦了,她垂了垂眼簾,再問道:“到底還有多遠啊?都快走了一炷香了。”
前面的人沒有回頭,只是傳來聲音:“快了快了,就到了。”
快了?
上次問,他也是這麽說的,可到現在連個村莊的影都沒見到。
上官憐微微皺眉,不禁有些懷疑,她腳步慢了下來,心裏打了退堂鼓。
她想往回跑了,可她突然覺得好累,好累,雙腿愈發的無力,又感到有些疲乏了。
林子越來越茂密。
上官憐額頭上冒出了很多汗滴,一個直覺冒了出來,他肯定說謊了。
為什麽?可能是打自己的荷包主意,然後再殺人滅口,抛屍荒野!
他在消失的無影無蹤,有了這麽多錢,逃到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上官憐刻意跟他拉開了距離,轉頭就跑。
她再回頭看去,祁悲聞依然向前走着,沒注意到她,她繼續加快速度的折返回去,一邊解開腰上的荷包扔在了路上。
身子逐漸的軟了下來,上官憐想繼續跑,可腿卻不聽使喚,無力地跪在了地上。
她雙手撐着地面,使勁地喘着氣,上官憐知道這絕不是累的,就走了一個上午又能有多累?
她沒有那麽嬌滴滴。
身體的反應告訴她,是被下藥了!什麽時候下的?
吃面的時候?
上官憐想到他伸手過來想拿小金鼠,可能就是那個時候。
這樣就更絕望了,确定了祁悲聞肯定心懷不軌。
上官憐想起身,卻差點趴在了地上,全身變得軟綿綿的,手撐着地面,不讓自己趴下去。
她全身顫抖了起來,閉了閉眼,汗滴和淚珠打濕了地面。
“真的就快到了呢!小娘子這是幹嘛?”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她陷入了絕望。
如果他只是求財,她已經将荷包扔在了路上。
可他還是沒想放過她。
祁悲聞走到她面前,蹲下去,看着她,眉眼彎彎都帶着笑:“不能半途而廢啊?”
那張英俊的面孔上挂着人畜無害的笑容,此時此刻,上官憐卻看的可怕。
無力的身軀只能令人擺布,心中的恐懼蔓延開來。
“錢都給你,放了我,我一定不會跟別人說的。”
上官憐抽泣着顫抖的聲音哀求道:“好不好?我求你了!”
“小娘子,這是說的哪裏話?”他的聲音變得陰森恐怖,“咱們不是去我家拿藥嗎?”
“不……不要,我不去了。”她拼命搖着頭,流出淚,哭着,“你放了我吧!”
“就不遠了。大小姐金枝玉葉,走不動了還是我來背你吧!”
祁悲聞伸出手,舉起上官憐的下巴,她的臉被汗和淚水打濕,拇指輕輕一擦,一塊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
祁悲聞唇角充滿玩味的笑容,像是十分享受她這副模樣。
“上官大小姐還是睡一覺吧,醒來就到了。”
她脖頸一疼,沒了意識。
……
過不多時,一只毛發金黃的狗,尋着氣味看到了路上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