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剛才不挺傲的樣子嗎?

他王家可是縣裏最有錢的土豪,就算是縣令都要敬仰三分,要不是他前幾日醉酒打死了個賤民,父親能停了他的月錢?

他能淪落到在這裏收過路錢?

他已經好久沒有去吃花酒了!

“啧啧。”王富貴拿過祁悲聞手中的布袋子,看着這小錢袋子,哪能裝得下三十兩?

他就知道這臭瞎子拿不出這麽多。

“我為難人?你們沒聽說有人都花一百兩過這條路嗎?”王富貴一邊打開錢袋,一邊理直氣壯地說道,“我這才一人十兩銀子。”

不然他又怎麽會想到在這裏收過路錢呢?

上官憐聽了沉默。

祁悲聞嘴角微抽。

王富貴欣喜地抓了抓裏面的銀子,又可以吃一頓花酒了,要是換作以前他才瞧不上這麽點——

這是?摸到個不一樣的東西?這一看,金燦燦的格外刺眼。

金的!

王富貴掩飾不住地露出了笑容,拿起來,咬了一口,真的!

“王少爺,我們可以走了嗎?”祁悲聞看着他,淡淡道。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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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貴目光又放在上官憐的嬌軀上,比起這些,可遠沒有比這姑娘更有的吸引。

“這姑娘如花似玉,是你什麽人啊?”王富貴笑着問道。

若是這瞎子的媳婦,那真是暴殄天物,他又看不見!白費了那張絕美容顏。

祁悲聞閉眼,快沒了耐心,再睜開時,看着王富貴那賤樣,如同是在看死人:“小妹。”

王富貴看不見,那是一雙要吃人的眼神。

“哦~”

得到這樣的答案,王富貴欣悅的心情已經在臉上所表露出來,難怪兩人都長的那麽好看!原來是兄妹啊!

“家父王仁貴,想來你們應該也知道。”王富貴目光就沒從上官憐身上移開了,道,“你這小妹雖然眼盲,但本少爺鐘意,不如做我的妾室如何?”

這個錢袋子說明,他們想來應該也只是個小富商的公子小姐,當然是不能跟他家相提并論的。

嫁入他這樣的豪門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況且還不嫌棄她眼盲,做妾自然是看得起她。

上官憐緊緊抓着旁人的衣袖,一句髒話憋在嘴裏沒敢說出口,對方人多,她不能添亂,臉被氣的微皺。

“這恐怕不行,小妹已經有了心許之人。”牡鳴楓當然不能同意,祁悲聞好聲好氣道,“王少爺,錢已經給你了,還是放我們過去吧!”

不行?

想到剛才差點砸到了他頭!

給臉不要臉,還想過去?

他這可不是征求他們的意見,只是通知,只要得到她,她家礙于面子,還不是他的,到時候別求着給他做妾。

“過去?”

王富貴朝上官憐伸出手去:“下來吧你。”

……

一道人影伴随着一聲慘叫,從車廂裏飛了出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道人影飛出去很遠,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啊!”又是發一道痛苦之聲。

那是?少爺!

王富貴的随從們才反應過來。

“少爺!”“少爺!”“少爺!”

……

他們驚呼,紛紛跑了過去,想去扶他。

王富貴捂着肚子,哀嚎着,他剛才被一腳踹出去了!

王富貴面部扭曲,在地上痛苦的掙紮着滿地打滾,注意到要全跑過來的下人,那個氣啊!

“狗入的。”王富貴指着那輛馬車潑口大罵道,“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還不把他的馬車給我砸了!”

随從們得到命令,趕忙止住了腳步,又迅速轉向那輛馬車。

說完,王富貴又躺在地上痛苦的□□着滿地打滾,嘴裏一邊喃喃着:“哎呦!你個死瞎子,看小爺不撕了你,撕了,撕你,撕不撕你!”

這絕對是他自出生以來承受的最痛苦的疼痛,他父親打他都沒這麽痛!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終于站了起來,狼狽地擡頭看向目标。

那個車夫早已不知跑哪去了,下人們還砸着那早已破爛不堪的沒有了馬的馬車。

王富貴得意地咧了咧嘴,直到看見那一男一女還安然無恙的站在一處?

那個臭瞎子,臉還朝着他這邊,像看得見他似的,讓他很不快活!

“還砸,砸、砸你大爺!”王富貴指向祁悲聞,大聲喝斥道,“還不給我揍他。”接着補充,“別動那個女的!”

随從們見那人有劍,紛紛抽出了身上的佩刀。

祁悲聞唇角微揚意味深長,看了看擔憂地抓着自己衣袖的上官憐,溫和的安慰一聲:“別怕,不會有事的。”

祁悲聞将她護在身後,抽出劍,劍身透着淡淡的寒光,王富貴,這個名字和人,他都很不喜歡。

上官憐嗯了一聲,擔憂道:“你小心點!”

雖然知道昨晚是牡鳴楓從妖獸口中救了自己,但她還是忐忑不安,畢竟他們人多。

随後,是一段刀劍相撞發出的清脆又刺耳的聲音,時而又伴随着人受傷的低哼□□。

這些聲音聽得她驚心動魄,只要這刀劍聲沒停,就代表着牡鳴楓沒事,他會不會傷着了就不知道了。

不一會兒,那刀劍碰撞的聲音沒了,只剩下一群人發出的連連哀嘆。

戰鬥停了。

這一幕,王富貴的眼睛可是雪亮的,随從們的刀都沒摸到臭瞎子,就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渾身都是劍痕,看着都駭人!

“憐兒,我們走。”

上官憐聽到聲音,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

一只手摸到肩,她抱了過去,在他的身上的又哭泣起來。

她不想他出事。

祁悲聞一怔,她這樣的反應倒是他沒想到的,無奈,他伸出手安撫地順了順她後面的頭發。

“沒事了。”祁悲聞柔聲道,“他們都沒碰到我。”

“對不起……。”

要是連累到他,出了事,她會很自責,會內疚一輩子。

祁悲聞分開了她,揚着唇角看着面前的人,她現在可是一個很可憐可悲的姑娘。

可是很需要依靠、關懷。

“沒事了。”祁悲聞拉着她的手,“我們走吧。”

“嗯。”

王家的下人見那人一手牽着人一手提着劍,向他們這邊走來,剛站起來的幾個人,腿一軟,又倒在了地上,紛紛四處爬去,讓出一條路來。

王富貴愣在原地,還沒從剛才的驚吓中反應過來,就見那人向着他這邊走了過來,手裏有劍。

他咽了口唾沫,渾身直冒冷汗,他可是王家少爺,那瞎子不敢動自己的,一個下人都沒敢殺。

王富貴回過神來,祁悲聞已至身前,他急促的呼吸着,想到剛才那一腳,雙腿一下子就軟了,跪在了地上。

“……我……我。”

他想求饒,一時之間竟忘了怎麽求饒,感覺自己的命就在對方手裏。

這種感覺,他太害怕了!

“我無意冒犯,還請王少爺見諒。”一道聲音傳來。

王富貴怔住了。

什麽?

他再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走遠了。

他就知道那瞎子不會殺自己的,怎麽敢?

“臭瞎子。”

王富貴嘴裏念叨着這三個字,手緊緊地握着拳頭,他何時這麽狼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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