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沒有把握在短時間內在解決他。”沈随知看着祁悲聞,神情變得凝重起來,“我怕他是有同夥,便急忙回來了。”
若‘牡鳴楓’跟那人是一夥的,糾纏起來會很麻煩,上官憐還在客棧,他不能冒險。
祁悲聞神色沉重,問:“那大人見到了嗎?”
“沒有。”沈随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百思不得其解,“可能真是我想多了吧?”
只有等到把那車夫抓來,就知道了。
沈随知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進來了。
“今晚的事,我很抱歉。”祁悲聞說道,“大人,無論你相不相信,那車夫是別人幫忙叫的,我也不知道為何他會如此,又有何目的?我更不會做對憐兒有什麽傷害事。”
沈随知久久不語,祁悲聞也不再說話了,靜靜的等待着。
突然變得安靜起來,過了很久,這份安谧很快被打破了。
一個護衛神情慌張地進來,手上染着血。
這不是他回來時看見的那個護衛,沈随知死死盯着護衛手上的血,那是老三爺的?
祁悲聞相信老三爺對付一兩個護衛還是可以的,可那血是誰的?
若老三爺真的死了,那他剛剛說的事豈不落空了?
“怎麽樣了?”沈随知質問進來的護衛,這人是他剛才出去,叫去看看情況的。
“死了。”護衛喘息未定,忙道,“小六,他死了!”
祁悲聞站了起來,心裏一松,這護衛說的小六應該是那個去送銀子,實則去抓老三爺的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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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沈随知倒不太好過了,他只是讓小六把那車夫抓來問話,竟然被給殺了!
這幾個護衛都是将軍叫來保護上官憐的,武功都是上流的,就這麽一會竟就被殺死了。
那人不是車夫,還不是普通的武夫!
沈随知看着‘牡鳴楓’,神色格外凝重。
一個有如此本領的高手,為何喬裝成一個窮老車夫?給牧鳴楓趕馬車?
那老者半夜守着客棧,牧鳴楓又恰好半夜出走?
若真是要錢的為何殺了小六?
小六只是去抓他問話,并沒有要殺他的意圖,他竟下了殺手。
一個猜測冒了出來,那老者會不會就是害上官憐的一夥人?
“走。”
沈随知淡淡吐出一個字。
不管如何。雖有太多的疑惑,但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得趕緊送上官憐回烊城,将一切都告訴将軍。
馬車只有一輛,‘牡鳴楓’是一個盲人,沈随知雖然覺得他可疑,但也不能讓他騎馬吧?
這說不過去。
女護衛抱着熟睡的上官憐進了車廂,祁悲聞自然也坐在裏面。
上官憐還靠着女護衛身上迷糊睡着,女護衛則一直盯着祁悲聞。
是在提防他嗎?
祁悲聞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半個額頭,還遮住了左眼欲要發出的光芒。
夜色涼涼,馬車行駛的速度很快,一道鳥鳴之聲在上空響起,漸漸的又悄無聲息。
……
快入冬了,山上吹着寒風,一片片葉子飄落而下,掉在了半山腰,北和崖。
一匹匹四蹄生風的駿馬奔騰而來,強勁的鐵蹄響着“嗒嗒”的蹄聲,拂起飛塵。
随後,飛快旋轉的車輪帶着一股強風,将落葉牽引上空,搖搖擺擺地墜下懸崖,下面是一條湍急的河流。
路上蜿蜒曲折,一眼望過,那邊的山頭,便是烊城了。
沈随知收回目光,凝視前方,準備那個拐彎口。
突然,他精神緊繃起來,注視着那個拐角,他聽到了有很多的馬蹄聲。
一種不好的預感。
前方,突現一個騎着馬,身材魁梧的壯漢,壯漢手中揮舞着鐵錘,在空中發出陣陣嘶鳴。
身後不斷湧出越來越多的人。
這架勢很明顯是沖他們來的,那魁梧壯漢很快揮出了鐵錘朝沈随知砸去。
沈随知很快反應過來,趕忙拉住缰繩,大聲喊道:“保護小姐!”
缰繩被用力拉住,使得馬前肢高高躍起,鐵錘重重地砸在了馬的前身。
馬被砸中了脖子,一聲凄厲的鳴叫,身體不受控制地倒下去,沈随知也自然而然地摔了下去,在地上翻滾起來。
待他穩住身子,來不及多想,立刻起身奪去一個護衛的馬,叫他們斷後。
對面人多,他們有很大可能都得留在這裏。
那幾個護衛以為回去了,小姐替他們求情,至少将軍能饒他們一命,而現下都知道活不了了,個個都拼死拖延時間。
“怎麽了?”
馬車掉頭,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上官憐害怕地拉住旁邊女護衛的手。
“應該是響馬。”
女護衛看着旁邊少女那雙微微發白失了神的眸子,還是自責,心疼不已。
雖身為護衛,可小姐待他們卻是極好,就像家人一樣,不然他們又怎麽會被小姐下了套。
“小姐。”女護衛含着淚松開了上官憐的手,雖然知道這次的命運,但她卻還是對眼前少女産生憐憫與不舍,這是最後一次守護她了。
“我去幫忙。”
女護衛很快下了馬車。
祁悲聞抓住了上官憐的手,安慰道:“我在呢。”
“他們不會有事吧?”上官憐一臉擔憂。
祁悲聞透過窗簾的縫隙去觀察外面的情況,看到了正趕過來的沈随知。
“嗯。”
祁悲聞唇角微揚,緩緩抽出劍刃,寒光涼涼,“不會有事的。”
那些護衛頂不了多久,他必須帶着小姐離開。
沈随知動作很快,下馬便要沖進車廂,正當掀開簾子,一尺寒光向他襲來,伴随着一根飛來的寒針。
感應到危險,沈随知往後低頭躲閃掉飛來的銀針,再擡起頭來,卻還是躲不過突然的襲擊。
沈随知脖子被突來的劍刃割開了一個口子,他左手迅速捂住傷口,所幸沒割到動脈。
而那趕馬車的護衛卻已被寒針貫穿了腦袋,從馬車上倒了下去。
發出襲擊的那人并沒有給他機會反應,速度非常之快的又朝他刺出一劍,直往他要害,這是想要一擊斃命。
沈随知的眼中不可置信,因為那人正是‘牡鳴楓’,他一邊用劍去擋,一邊用左手捂住脖子擔心弄出太大的動作讓傷口撕裂。
兩劍相撞,沈随知雖然擋住了,但那力道卻震得他喉嚨的傷口生疼,發出嘶啞的聲音。
疑惑與憤怒交織,湧上了他的頭腦。
一夥的!
一定有陰謀!
上官憐是将軍的軟肋,逆鱗,他們留着上官憐到底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