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沈大人?
哪個沈大人?
這個時候,震驚莫過于旁人。
上官憐聽到這個消息,突然有了一絲好過。
“是嗎?”上官霸道,“叫他進來。”
祁悲聞一怔,緩緩移到上官憐身邊。
是沈随知?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沈随知明明被他割了喉,又從那麽高的懸崖墜入洶湧的河流之中,還能活過來?
這巨大的沖擊,不說能把脖子撞到,怎麽也能撕裂傷口被河水嗆死過去?
難道是沒傷口太淺,還沒傷到要害?
也可能是他太緊張了,一聽到沈大人就想到沈随知,烊城這麽大,也可能是別的姓沈的也不一定。
越是這麽想,祁悲聞蔣越肯定那個下人說的沈大人,是另有其人。
門口,一個身着黑金衣袍的男子走了進來,他脖子被麻布所包裹住。
祁悲聞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那張臉上,赫然是沈随知!
他神情微變,這個距離,上官憐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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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随知面目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向上官霸微微低下身子:“将軍。”
路上沈随知自然是聽到上官憐回來了,所以并不驚訝。
不過沈随知不應該現在立刻拆穿他嗎?難道是因為顧忌上官憐?
祁悲聞伸手抓住上官憐的手腕,警惕地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動作。
上官憐正想過去一點,有話要問沈随知,突然被‘牡鳴楓’抓住,也不覺有異,只好不動,放聲問道:“他們回來了嗎?”
沈大哥能回來,他們是不是也安然無恙呢?
她呼吸變得緩慢,等待着答複。
“抱歉,小姐。”沈随知看向上官憐,目光卻放在她旁人,“他們都被歹人給害了。”
上官憐面露悲苦,心又如墜入冰窟,那些護衛更像是她新的家人,只是她又再一次失去了。
祁悲聞将她攬入懷中安撫。
“你回來就好。”那些護衛死不足惜,要不是他們大意沒看住小妹……上官霸寧願沒有找到仇家,也不願小妹受到這樣的傷害。
上官霸問沈随知:“北和崖對你們出手的是什麽人?”
他一個都不放過。
“可能是那裏的響馬。”沈随知垂低了眼皮,眼神有些朦胧起來,聲音嘶啞,“也可能,是殘害小姐的那夥人追了上來。”
可能是剛才太過憤怒,上官霸現在才發現沈随知的聲音不對,看了看沈随知脖子上纏着的麻布,才問:“你怎麽回事?”
“被那些人傷到了脖子。”沈随知道,“一點皮肉,無礙的。”
只是一點皮肉嗎?
不止。不過看沈随知安然無恙,還能站着說話,應該是他運氣太背,傷口不深,還沒傷到動脈。
只是,沈随知到現在還沒有揭穿他的,想幹什麽?
祁悲聞提高警惕,一絲不敢松懈。
“那就好。”上官霸聲音變得粗,道,“你看住烊城。”
沈随知知道上官霸是什麽意思,沒有阻攔,也阻攔不了。
主将擅自離守邊城可是重罪,但如今的朝廷,只要烊城不出事,也頂多問責幾句。
最近幾年,因為五年前上官霸家裏出的事,負責查案的人始終沒個結果,上官霸戾氣越來越重,到如今的朝堂,也無人敢阻攔了。
旁邊的柱子被上官霸洩火,一拳砸出個坑來。
“照顧好我小妹。”
上官霸再看了一眼上官憐,便很快離開了屋子。
沈随知突然提起了神,轉身看向上官霸漸遠的背影,張了張口,但還是沒發出一點聲音,那雄偉的背影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在了沈随知的視線。
很快,沈随知的眼神冷了下來,透着一絲堅定,轉身冷冷地看了看祁悲聞,又看向上官憐,吩咐旁邊的丫鬟,道:
“扶小姐下去休息,叫個郎中看看。”
該看看的,上官憐身子很虛,一回來便着急要見上官霸,支撐到現在,身心都很疲憊,難受。
兩個丫鬟領命,向上官憐走了過去。
可能嗎?
上官憐現在可是祁悲聞的救命稻草,沈随知兩句話就想帶走?
沈随知到底想幹什麽?從一開始就那麽奇怪。
祁悲聞抓着上官憐手腕的手又緊了些。
兩個丫鬟拉不動小姐,又不敢用力,相互看了看上官憐,又看了看旁邊的男人,一臉茫然地看向沈随知。
這……怎麽?
“怎麽了?”上官憐問道。
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道,‘牡鳴楓’不想讓她走嗎?
“我們一起去。”上官憐神情哀傷略顯得憔悴的臉上,艱難地擠出一抹笑容,“你不也生着病嗎?叫郎中一起瞧瞧。”
上官憐甚至能想象的到,那個變得冷清的住所,明明什麽都沒有變,卻又什麽都變了,少了一些聲音,再也不會出現的聲音。
祁悲聞靜靜地站着,沒有答應,冷眸死死盯着沈随知,他在等,等對方先做出動作。
奇怪?對方同樣也沒有動靜,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祁悲聞,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這時,一個長相秀美,生得極其要好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眼睛微眯,看着祁悲聞露出個意味深長笑容。
祁悲聞唇角也跟着上揚,繃緊的身子瞬間釋放,全身放松開來,也松開了上官憐。
“嗯,你先去休息吧。”祁悲聞柔聲道,“我還有些事情要問一下沈大人。”
上官憐不知是病情加重了,胸口愈加的發悶,那個“好”字在不知覺中吐了出來。
正當兩個丫鬟要扶着她離開,她突然拉住了‘牧鳴楓’的手,聲音比平常少了些氣力:“你……不要走。”
“不會的。”祁悲聞伸出一只手放在她濕潤的臉頰上,揚着唇,微歪着頭,用拇指撫了撫上面的肉。
他含笑道:“我還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等會再去找你,保證你會喜歡的。”
上官憐聽不明白,突然感覺,他變了,一時又不覺得變了哪裏,總覺得不是那麽熟悉了,畢竟,他們五年沒見了。
可她對牡鳴楓一直沒變,從再次見面的時候她就知道,在他的身邊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那種感覺很舒坦。
上官憐現在只想兄長給爹娘他們報了仇,能盡快安然無恙的回來。
“好。”
她現在對‘牡鳴楓’說的那個東西實在提不起興趣,應了一聲,便只好跟着丫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