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天光大亮,有人來報。

祁悲聞從營帳裏出來,得知了高洋的消息,以及命令。

昨晚大戰過後,異族人果真沒有退去,而是在軍營百裏之外駐紮了營地,随時可能準備發動下一次的進攻。

正巧的是高洋在趕回來的路上,正好撞見了異族軍隊,打了起來,叫他們火速趕過來增援。

祁悲聞心中一陣冷笑。

高洋可能還不知道,他那個狗腿已經死了吧?

得到異族軍隊要攻來大本營的消息,祁悲聞就帶兵回來把他那個狗腿給賣了。

現在估計早已經被反賊砍了頭。

如今的軍營裏,沒有更高級別的将領了,因為昨夜祁悲聞帶兵回來力挽狂瀾擊退了異族軍隊,現在最有信服權威的就是他了。

雖很不情願,但也無法,如若不去,異族軍隊當真滅了高洋他們,下一個遭殃的不就是自己了嗎?

大不了,他去慢些便是了,那樣等他們拼個你死我活筋疲力盡的時候,他再去坐收漁翁之利,豈不美哉?

“哈哈。”高洋你也有今天啊!

祁悲聞樂呵一笑,叫來一個小卒嘀咕了幾句,便去整頓好軍馬悠哉悠哉的出發了。

當午日明,不久後,祁悲聞便看到了兩軍交戰的激烈的場景,戰火席卷着黃沙彌漫整個大漠都被這種原始搏殺的慘烈氣息所籠罩所湮滅。

祁悲聞并沒有着急過去幫忙,而是打着在制定作戰計劃的幌子,隔岸觀火。

這次他們是傾巢而出,帶回來的,以及留在軍營本來的後援,加之一共都有三萬多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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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他們也就三四萬左右,這人數雖不占優勢,但為首之人卻絲毫不慌。

不多時,祁悲聞見差不多了,從懷裏掏出了一條繡有花紋的布绫,他嘴唇一撇,手一松,寒風不停,帶着布绫牽引上空。

望着前方的黃沙殘影,祁悲聞眼神一冷,一只手高高舉起,放下。

随後,鼓聲號角大作,一片喊“殺”聲響徹雲霄,一支軍隊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來,這號角鼓聲震天地似有百萬大軍的陣勢。

異族軍隊還沒将高洋他們收拾掉,已經夠吃力了,突然來這一出難免士氣大減,加之這兇猛的陣勢異族士兵感受到了一絲絕望。

面對祁悲聞的軍隊排山倒海的氣勢,反而高洋剩下的士兵們眼見有了增援,心中突然又燃起了熊熊火焰,随之一聲怒喝,更加的勇猛殺敵。

帶動着那只兇猛的軍隊的是一個黑衣男子,他騎着奔騰的駿馬,手握□□,很快的湧入其中,與異族士兵厮殺起來。

那身黑衣揮舞着手中的□□,擋在前方的異族士兵如割韭菜,暢通無阻,沖進異族的陣營,一身黑衣在這混亂當中卻無比耀眼。

他們仿佛看到了當年的霍大将軍,勇猛無比,不可阻擋。

他向着的方向,是不遠處,觀望着戰場的異族王子……

殘陽如血,落日餘晖。

這場戰争由祁悲聞斬去異族王子的頭顱而終。

異族軍隊被打得七零八落不成樣子,四處落荒而逃,一支代表着祁悲聞方的旗幟高高挂起。

這是代表着勝利的标志。

回程的路上是光榮的,這時,祁悲聞在軍隊中的威望甚至高過了高洋。

回到營地已經天黑了,雖然打了勝仗,但高洋卻并未有半點愉悅的樣子,但為了獎勵士兵,還是設下了慶功宴。

這次他九死一生,雖然活了下來,卻受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傷痕,若是祁悲聞再晚來一點,他一代英豪就要就此隕落了。

他總感覺,祁悲聞可以來的更早一點的……

一回到營地祁悲聞就喜滋滋向着自己營帳的方向而去。

這次,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高洋沒死掉吧!

打開帳幕,裏面有些亂糟糟的,一只小狗在裏面轉悠,前腳四處扒地,似在尋找什麽東西。

祁悲聞看向坐在床榻上的上官憐,她雙眼通紅,潔白的臉頰兩邊還有着淺淺的淚痕。

聽到有人進來,上官憐激動的快步過去,她知道一定是祁悲聞回來了,聲音嬌弱地問道:

“我那個…以前戴在眼睛上的布绫呢?”

她都在營帳內找了一天了,每個角落都翻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

這個營賬內就只有他倆,阿過不可能這麽不乖,布绫不見了,就只剩祁悲聞可能知道了。

祁悲聞原本的好心情突然就沒了,冷冷道:“就因為這個,你把這營帳都翻了天?”

上官憐膽怯地垂眸,手緊抓着衣擺,又擡起頭,任眼淚流出,又再次問:“你見到過沒有?”

“不就是塊破布嗎?”

祁悲聞看了她一眼,手拿出了一條布绫,這是他臨走前吩咐一個小卒弄的,形狀大小都差不多,雖沒有那條破布帶子精致,卻順眼多了。

祁悲聞遞到上官憐手上:“給你。”

上官憐燃起希望,欣悅地拿在手上,臉上的喜悅卻一點點消失,摸着不對,粗糙多了。

“不是的,不是這個。”

上官憐知道不是原來那條便扔在了地上,急地拉住祁悲聞的手臂,他一定是知道的,道“我要原來那條,哪去了?你給我啊!”

在這陌生的地方,上官憐如地獄般備受煎熬,她什麽都沒了,唯有那條牧鳴楓送的布绫一直帶在身邊,那是屬于她的,唯一值得寄托,留念的東西了,陪伴了她五年。

布绫找不到的那一刻,她都快崩潰了。

見上官憐這般激烈的反應,祁悲聞的臉色很不好看,那破布條早就被他給扔在了戰場上,任馬蹄踐踏,估計現在都破的不能再破了。

就為那條破布帶子,終于爆發了是吧?

“我哪知道?”祁悲聞別有意味的冷笑道,“會不會遺漏在哪?你是不是還有別的地方沒有找?”

“不會的。”上官憐淚水濕紅了臉龐,微微搖頭,嗚咽道,“屋裏該找的我都找了……沒有!”

“是嗎?”

祁悲聞目光越過上官憐,側睨了眼上面,那是床榻的方向,他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冷聲道,“要不,我幫你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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