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衣,餘子墨進屋帶入的寒氣,讓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餘子墨知道公浚畏寒,轉身關了房門,擡手落了門栓。
“我有事問你!”
“什麽事?”
餘子墨回身,凝視着公浚的眼睛,薄唇微啓,“我問你,給我寫的信為什麽不送出去?”
公浚一愣,馬上意識到餘子墨指的是什麽,想來是餘子墨來他房中取酒的時候看見了。
“我……怕你收不到。”
的确,行軍打仗,有時停滞不前,有時日行百裏,公浚身份敏感,總不能封封書信都回複。
“好,那我問你,稱呼為什麽從子墨兄、子俊弟變成了墨兄、浚弟?”
公浚知道餘子墨定然是看了信的,卻不想是封封都看了,還留意了這麽多細節,支吾了一下,才開口:“省……墨……”
這個說辭,還真是有夠敷衍。
餘子墨嗤笑一下,也不糾纏,“行。那首詩什麽意思?”
“哪、哪首詩?”
“就是最後那封信,只寫了一首詩,我就想知道那首詩什麽意思!”
“就、就,字面意思,沙場雖勇最後不過是後人口中的空影,這般感慨的……”公浚底氣越發不足,最後都沒了聲音。
“我知道。”
“知道?”
知道還問?!
“我是問你‘相思成疾’什麽意思!”
“我,就,額……”公浚指尖一顫,餘子墨明明看出了那首藏頭詩,還來追問,是覺察出自己的心思了嗎?公浚不可承受的後退了一步,他想逃,他想餘子墨垂下眼簾不再看他,随口說一句“不想說就算了!”然後轉身離開。
可是餘子墨就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眼睛連眨都不眨。公浚喉結滾動,心跳如鼓,他怕了,瑟縮着又想倒退,嘴巴張合了幾次,所有的詞都斷在了“我”字上,徹底卡住了。
“我……唔!”
餘子墨不容公浚後退,不容他逃跑,上前一步一把扣住了公浚的後腦,狠狠的吻在了公浚的唇上,
“是這個意思嗎!”
公浚滿目震驚,睫毛和張開的唇都微微顫抖,不可置信的看着餘子墨,像被人點了穴道一動不動。
餘子墨又在公浚溫潤的唇瓣上輕輕的啄吻了一下,用和吻一樣輕柔的聲音又問了一遍:“是這個意思嗎?”
公浚輕輕呵了一口氣,像是美夢初醒的迷茫,負有發現那并非是夢,而是虛幻成真!眼中恍惚迅速退去,重新聚斂成光,輕抖的唇瓣終能合上,鍍然一抹笑意顫聲回應:“是!”
餘子墨一把攬過公浚,一手把人緊緊環在懷裏,一手捧握着公浚清瘦的面頰,虔誠無比的親吻着,與第一吻的粗暴,第二吻的溫柔,這一吻顯得綿長而情深,裏面續雜着太多的珍惜與滿足,就像本來是一左一右轉頭而行永無交集的兩個人,穿過一個叫“喜歡”的路口,發現心裏的人就站在對面,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公浚任由餘子墨親吻,從急切到碾磨,紅唇微啓,纏綿舔舐,由他帶動,雙腿微軟就把身體的重量全挂在餘子墨的臂彎,四肢無力就用雙手環住餘子墨颀長的脖頸。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不知道,很早。”
或許是那碗魚片粥,或許是從刑具上落進餘子墨的懷中,或許是餘子墨告訴他要好好活着,或是新春守歲,或者是手指纏着餘子墨的發辮入睡……總之離不開、放不下。
“你呢?”
“你滿身是傷卻笑着對我說安心。”
餘子墨摩挲着公浚的耳廓,耳垂紅軟微熱,和臉頰上的粉潤連成一色,餘子墨忍不住又吻了一下,附在公浚耳邊輕聲道:“為什麽不說。”
公浚偏頭避開噴薄在耳蝸裏的鼻息,吞咽了一下才掩飾掉聲音的嘶啞,“你說你是我兄長……你呢?”
“我怕你惡心我,轉身就逃!”
唇瓣再次貼合,舌齒交疊,每一次親吻都好像擊碎了內心的枷鎖,灌注了缱绻柔腸,讓愛慕變得更加純澈,仿佛從清風微徐的傍晚湖上,兩個落水的孩童對視的一瞬綿延而來,歷久彌新。
公浚腰側的傷口,沒有因為溫熱手掌的撫摸而痙攣,卻因為心跳過速而微微收緊,泛着潮紅。黑衫落地,中衣相疊,只有血紅的腰帶還纏在公浚的指間。
咚咚咚。
“餘大人。”內侍在門外輕聲喊着。
“唔……”公浚,用手撐着餘子墨的肩,想讓他停止,可餘子墨依舊在親吻他的唇瓣。
咚咚咚。
“餘大人?”內侍提高了音量,等着回複。
公浚加大了氣力,微微撐起餘子墨的身體,可這樣的推拒沒有持續一瞬,公浚的雙手就被餘子墨攥握過去,固定在頭頂,他所有的反抗也都被餘子墨的吻堵在了嘴裏。
“大人!”內侍倒是不肯放棄,又響起的敲門聲徹底惹惱了餘子墨!
“作甚!”
門外的人明顯被這嘶啞又帶着怒氣的聲音吓了一跳,支吾了一下不知道怎麽開口,好在房間裏的聲音又柔軟起來,雖也微微嘶啞,但卻沒有剛才的狠厲:“這麽晚了什麽事?”
“回大人,王上叫你去湯池!”
“稍等,我這就去。”
“是!”
內侍腳步漸遠,公浚才松開捂着餘子墨嘴的手,這家夥怕是聽人叫“餘大人”聽慣了,把這行宮也當成了他的地界,若不是被公浚堵着嘴,剛才怕是要沖口而出“滾下去!”
餘子墨拽着公浚的中衣不撒手。公浚扯了兩下都撼動不了,“王兄等着呢!”
“我也等着呢。”餘子墨言語低沉,帶着濃濃的不滿。
公浚無奈,只得放軟了聲音:“子、子墨……”
聽公浚喚自己名字,餘子墨身子一頓,終于松了手上的力道,任由公浚整理衣衫穿戴整齊披上風氅。可餘子墨的眼睛卻不甘的盯着公浚,神色極度陰翳,胸膛因為低沉粗重的呼吸上下浮動。
公浚回頭看了餘子墨一眼,餘子墨因厮磨而造成的挺立,目視可及。公浚一滞,搭在門栓上的手,又垂了下來,轉身快步走回床榻,在餘子墨鬓邊落了一吻“等我回來!”
作者有話說:
嗯,三鎖……我、我盡力了……
13、打擾
◎宮人都是欽天監代培的!◎
月隐日出,周而複始。餘子墨這一等就等到天明,等得火氣和“火器”全都消了下去。
他是想出去看看的,可是半夜三更他從公浚房裏出去萬一被人看到了,他無所謂,卻怕公浚在意,于是等着等着,等的都淺眠了,公浚人還未回來。
都到了用早膳的時間,公浚才推門進來。
“怎麽才回?”餘子墨半敞着中衣斜卧在公浚床上。
“王上昨天湯池醉酒差點臨幸了個侍婢。”
“這……”餘子墨一時無言,公荀之前确實荒唐了一陣,可是過了那陣再也沒出現這樣的事。
“昨天吃了鹿肉,飲了鹿血,又喝了酒,血氣上湧才弄出這檔子事,好在他及時清醒,只是撕了人家的衣衫。”
哎,這侍婢也是倒黴,若是被別的王公貴族看上或許有一步登天的可能,可被公荀臨幸,回手就會被送出宮去。
“你一直處理到現在?”
雖然棘手,但也是小事,不用公浚熬這麽長時間。餘子墨下地,給公浚倒了杯水。
“王兄說,那侍婢讓他想起了蘇王後……”
哎,都是債。
“我原以為他慢慢會好,卻不想越來越瘋了。”公浚摘下面具揉着眉心,眼下一片青紫。
餘子墨擡手摸摸公浚略顯疲憊的眼皮,卻被公浚躲掉了。
“怎麽了?”
“沒怎麽。”公浚垂眸,說不清什麽情緒。可餘子墨卻不容他隐藏心思,擡手扳過公浚的臉,“到底怎麽了?!”
公浚眼神微動,他早就處理好了公荀的事,卻在外面躲了一夜,他糾結了一下還是嘴硬道:“真的沒事。”
“公浚!”若不是他們兩個都遮遮掩掩看不明白對方的心思,恐怕早就對彼此的愛慕一清二楚,何故錯過這麽長時間,餘子墨想的明白,便下定決心往後無論何事都坦誠相見。“別讓我猜你心思!我情智凋敝,怕誤會了你!”
公浚眉頭一皺,深吸了一口終于開口:“昨日都吃了鹿肉喝了鹿血,又喝了那麽多酒……啊!”
還沒說完,餘子墨就一口咬在了公浚的頸側,留下了一排整齊的牙印,餘子墨松開口在齒痕上舔了一下才擡頭,目光炯炯的看着公浚開口道:“我沒喝酒!沒喝鹿血!不是腦子不清醒的沖動!你呢,昨晚的事作不作數?”
公浚喉結一動,紅暈順着齒痕爬滿了白皙修長的脖子,溫熱沿着搏動的經脈流向四肢百骸,“作數。”
公浚剛吐出這兩個字就腳下一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