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6

葉敏敏仍舊不罷休,輿論的風火吹的還不夠,雖然這火并未涉及安禾,但她知道,安禾多少會感到疼痛,這就夠了!

彭城的住處被扒了出來,媒體記者堵的水洩不通,連帶着,劉君陽也被抨擊的不少,畢竟,同為寫小說的,卻跟一個抄襲作家成朋友,到底沒那麽護着自己的羽翼,更別說一個作家的底線了。

葉敏敏濃妝豔抹,一身紅裙勾勒完美身材曲線,她坐在一個高凳上翹着二郎腿,低頭翻着最近的新聞。

安禾新戲已經殺青了,這部戲多少受了最近輿論的影響,有不少人開始發出抵制的聲音,畢竟,這部劇的原作是劉君陽,而劉君陽是彭城的朋友。

一些無聊到屁股疼的網友開始制作各色各樣的調色盤,一口咬定,這部作品依然是抄襲,借鑒過了頭,抄襲某某某,說的頭頭是道。

葉敏敏今天受邀出席一個酒會,同行的,還有不少演員歌手,她是個能攀的主,很能聊得來,酒肉朋友倒是一點都不少。

說起最近的熱搜,有不少人願意帶着笑臉說着場面話:“最近多紅的娛樂新聞都壓不住一個網絡作家的熱搜,敏敏,連帶着你那部小說版權費都升了不止一倍吧?”

葉敏敏笑:“版權早就賣了,這會要是趁這個東風再擡價,以後怕是再沒有人願意跟我合作了。”

“哈哈……”一群人大笑:“敏敏又不缺錢,自然不在乎。你寫一部火一部,出版社不得趕忙巴結着,還有不願意合作的,你太謙虛了……”

葉敏敏笑,宛若一個溫柔得體知性的貴族名媛。

她品着手中價值不菲的紅酒,聽着身旁愛酒人士對這酒的高度評價,可惜,自己一竅不通。

這場酒會,據說舉辦人是梁莫,不過酒會開始好大一會了,梁莫倒是還沒現身。葉敏敏并不相識這位梁大公子,之所以能受邀,主要是梁莫跟葉敏敏的公司有些利益往來,說到底,還是利益置換比較多。

酒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安禾才到。她手中無請柬,身上未着晚宴禮服,一件白襯衫,一件牛仔褲,頭發散着未曾梳妝……

可即便是這麽一副素面朝天的模樣,卻仍舊賞心悅目,于人群中一眼就能抓人眼球,挪不開目光。

“安小姐……”領班服務員很為難,“不好意思安小姐,沒有請柬是不能進的。”

“忘帶了。”安禾說的坦然:“你先讓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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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這穿着也……”

安禾皺眉:“請柬上可沒寫必須穿什麽才能入場。”

領班被怼了依舊堅持原則,說:“可你沒有請柬。”

安禾耐着性子:“那就麻煩你請一下梁大公子出來。”

領班禮貌的像個機器,端着标準的微笑,說:“對不起,梁公子不在裏面。”

安禾來了脾氣:“他自己的酒會他不在?躲哪呢?”

“怎麽是躲,就不能是來遲了?”聲音在安禾耳畔旁響起,她不舒服的揉了揉耳朵,轉身跟姍姍來遲的梁莫打了招呼。

梁莫似乎是驚訝于安禾的穿着,目光從頭到腳走了一遍,安禾被盯的渾身難受,沒好氣的問:“你的請柬上面有寫必須穿什麽才能入場嗎?”

梁莫聲音很低,摸了摸鼻子,帶着笑意說:“寫了的。”

安禾一怔,只聽梁莫再問:“請柬呢?”

安禾:“忘帶了。”

他問:“是扔了吧?”

安禾翻了個白眼,心想,你可真聰明!

“既然不想來,為什麽又來了?”梁莫問。

安禾說:“又找到理由了。”

“什麽理由?”

“我要打的人在這裏。”

梁莫反應了兩秒,繼而憋不住笑,“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安禾問:“我現在沒有請柬,請問梁公子,能進嗎?”

“當然可以!”梁莫伸了伸自己的胳膊,示意她挽着,說:“我就是你最大的請柬。”

安禾也不拘束,聽話的一手挽上他的胳膊,大搖大擺的進了內場。

主要是,她實在是太想打人了,一秒都不想等。

梁莫跟安禾一進場,瞬間掀起不小的喧嘩聲,主要是,兩人是一起到的,還親昵的挽着胳膊,大多數人都并不知道梁莫什麽時候換了女人,上一個好像還不到一個月。

更為重要的是,新歡竟然還是安禾?

更更重要的是,安禾這穿着到底是怎麽了?

安禾無視在場那麽多人明裏暗裏的試探讨論,眼神只顧着搜索葉敏敏的位置。

她的無視,恰好是梁莫最喜歡的一點。

梁莫笑了笑,偏過頭對着安禾的耳朵壓低了聲音問:“看好了嗎,你要打的人在不在?”

安禾耳朵癢的慌,推了推梁莫,一臉的冷漠,轉過頭問:“需要我找個沒人的地方解決我的私事嗎?”

“不用。”梁莫笑的寵溺,“你開心就好。”

在外人看來,這屬實打情罵俏。女的嬌羞冷臉,男的寵溺逗開心。

殊不知,冷臉是真的冷,就差凍住了。

安禾松開梁莫,朝着葉敏敏的方向走過來------

她雖然年紀不大,卻勝在出道早,對現場其他人而言,是實實在在的前輩,大多還是默默的驚嘆了一把。

安禾的相貌,簡直封神。

周遭人大多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她是來找葉敏敏的?”

“是啊,關系真是好呢……”

距離葉敏敏最近的一位暗戳戳的戳了葉敏敏一把,小聲道:“敏敏,安禾來找你了,真羨慕你們有這樣的友誼……”

葉敏敏強笑,為了讓這虛假的閨蜜情稍稍真一點,她還像是迫不及待的往安禾這邊走了走,一臉的春風得意。

嘴巴咧到了耳根後,睜着無辜的大眼,既憧憬又興奮。

“安……”

“啪”的一巴掌,響徹于這個金碧輝煌的酒肉殿堂內。

葉敏敏手中的紅酒杯“哐當”一聲落地,這份扮演了将近十年之久的閨蜜終于碎的幹淨。

葉敏敏還沒回過神來,安禾順手接過身旁一人的酒杯,将滿滿一杯紅酒潑在了葉敏敏臉上。

葉敏敏張着大嘴,不可置信的開口:“安禾,你瘋了!”

安禾冷靜的看着她的狼狽樣,屬實是便宜這個女人了!

“我警告過你,怪你太不聽話,葉敏敏,好好看看你現在看見的,明天起,這些你可就再也看不見了!”

葉敏敏的頭發被潑下去的紅酒黏在了一起,她擡手锊了一把,破口大喊:“你在這發什麽瘋?”

“我說過讓你別動他!”安禾一字一句,“否則,我們之間沒有情面可言!”

“不就是一個新歡嘛,你安禾不缺吧?”葉敏敏譏諷的冷笑,“怕不是新歡,而是舊愛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安禾,除了打這一巴掌出氣,你還能幹什麽?你也不敢吧?毀了我,你以為你有多好?”

安禾知道,葉敏敏其實什麽都知道了,這是她的底氣。

沒錯,進入恥辱柱的,不僅葉敏敏,還有安禾。

葉敏敏不是沒有盤算過,安禾身上有代言,有新電影,有無數的行程,這些,均被條條框框的合約約束的死死的。

不能有劣跡,不能影響品牌方的名譽,否則,将會面臨巨額的賠償。就算安禾不在乎這些,總有人在乎,總會有人攔着她。

可誰想,範斯于這麽沒用!

“我好不好不重要,我就是不想讓你過的這麽舒坦罷了。”安禾慢條斯理道:“你錯了葉敏敏,我不是要跟你同歸于盡,我只是把另外一個無辜的人摘出來而已。明天是不是世界末日也不重要,我不關系這個世界如何,我只是想要他好而已。”

為了一個人,我傾盡所有,自殺式的救贖,只有瘋子才用。

葉敏敏不信:“你不會安禾,你不會這麽做,你這是在自毀前程!”

安禾搖頭,“你這種人,大概是永遠都不會懂。”

她的目的達到了,雖然并不解恨,好歹出了一口氣。

無關于其他,只關于彭城。

“安禾。”梁莫攔着她離開,說:“氣也出了,先喝一杯?”

安禾面無表情的擡頭看她,臉上并沒有半點出完氣該有的欣喜。

“沒興趣,我先走了。”

“安禾,”梁莫掏出一張房卡,這次卻并沒有插在她的衣領處。

他直截了當的問:“願不願意?”

安禾瞥了一眼,說:“我以為以梁公子的智商,這個問題在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安禾。”梁莫抿了一口紅酒,臉色并不好,“一次兩次的拒絕,我全當新意,欲情故縱的把戲有幾次就夠了,沒必要天天演,是人,都會厭煩,我也不例外。”

“那看來是梁總誤會了。”安禾擡頭與他對視,“我向來直來直往,玩不來那些欲情故縱的把戲,況且,安禾早已心有所屬,甘願忠于一人,并打算為此人舍生忘死。我安禾所剩的名譽聲譽并不多,都為他留着了。我深知胳膊擰不過大腿,不敢得罪像梁公子這樣的大人物,只是,一具躺在床上不懂如何取悅的屍體,梁大公子怕是也不感興趣吧?”

“你怎麽就知道我不感興趣呢?”梁莫反問,眼神高深莫測,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問:“安禾,你當真以為我毀不了你?”

這個圈子,權勢最貴。

大家一同在渾濁的潭底待着,有誰能不染半分淤泥?

對梁莫這樣的人來說,弄死一個安禾簡直輕而易舉,壓根用不着威脅,安禾心知肚明。這要是換做以往,那張卡她會接,之後她會請公司出面解決,至少不會卡在當下,不會這麽搏梁莫的面子。

但現在,她不在乎了。

“這是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梁莫緊緊盯着安禾,說:“你想清楚了,願不願意跟我走?”

“我……”

“對不起,她跟我走!”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安禾轉身尋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一不小心跌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眼眸之中。

有那麽一瞬間,她當真信了那句話,每個人在投胎轉世的時候,她的守護神也一起下了凡,他會守着你所有的小情緒,奮力抹平一片烏雲黑天,還你晴空萬裏。

“就他?”身後梁莫得聲音響起,透着一股難以忽視的輕視,梁莫大概是怎麽都想不通,安禾搭上自己的前程如此得罪他僅僅是為了這麽一個看上去毫無特色的男人。

安禾看着彭城,輕輕笑了笑,她點了點頭說:“嗯,是他。”

算是回了梁莫得不可置信,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酒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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