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20)
你也不忍心的吧?”
“我一路走來,遇到太多的磕絆,要不是她明裏暗裏的幫助我,我也不可能如此順利的走到今天的位置。我知道她對我的情,我也明白自己無法回應,但是那個時候我人單力薄,需要她的幫助,所以我沒有直白的拒絕,可以算是利用。”
“而如今我羽翼豐滿,對于她的示好再也不需要回避,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可以光明正大的反駁,甚至……踐踏。我知道她難過,我也知道自己是多麽的混賬,她恨我報複我都好,也能讓我心裏好受點。”
“小幸,我是這樣心有城府的人,你會不會……怕我?”
他沙啞着聲音,這些年精心算計,他都快要迷失自己了。好在……他還有個目的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那就是簡幸。
簡幸聽到這沉重的話,心疼席漸也心疼敢愛敢恨的賽琳娜。
席漸固然是錯了,欺騙了她的感情,但賽琳娜也應該明白,他們的身份決定兩人不可能在一起。她也不求結果,就像是飛蛾撲火一般,追求一個完美的過程。
“其實哥哥明白,只要嘴巴軟一點,說一點好聽的話,夫人就會開心很多。可哥哥……為什麽從來不欺騙她呢?如果哥哥真的想要算計她的話,也不會這樣回避着她的示愛了。”
“……”席漸聽到這話選擇沉默,久久不語。
她轉着腦袋仔仔細細的想了想,很快明白,問道:“是因為哥哥喜歡的那個女孩嗎?”
“嗯。”他從鼻腔裏發出了聲音。
“被哥哥愛上的女孩子真的很幸福,在她生活安然的時候全身而退,不再打擾,獨自一人還要守着初心。世界沒有幾個癡情的男人可以做到哥哥這樣吧?”
席漸聽到這話心微微一顫,他沒有告訴簡幸那個女孩的後續。
後續就是那個女孩要和她丈夫離開了,他打算乘虛而入,攪弄風雲。
當然這話是萬萬說不出口的。
“好了,這事就過去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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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哥哥也早點睡。”
她合上書本乖巧入睡,席漸看着她慢慢進入夢鄉,心情平複了很多。
似乎看着她就已經很滿足了,得到她就等于得到了全世界。
他淺淺一笑:“你放心,我會和我愛的女孩兒,幸福的生活一輩子的。小幸,我可以的。”
說完他俯身,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帶着溫柔缱绻的吻,是那麽刻骨銘心。
253、參加宴會
253、參加宴會
簡幸一連幾天都在家裏養身體,醫生說她不能情緒太過波動,這樣對孩子不好。
她為了肚子裏的寶寶,開始忌口不貪吃,并且每天都跟着席漸去鍛煉。
席漸會故意給記者放出消息,暗箱操作,利用媒體公開簡幸新的身份。
他還沒有正式公開,他說就算是假的關系也不能虧待了她。
她對于這些形式根本不在乎,但是席漸這麽要求了,她也就聽着了。
今天她正在家裏學習,沒想到席漸打電話給她,讓她晚上陪他出席一個宴會。
她聞言微微沉默,拒絕道:“席漸……我的眼睛……”
“全程我會守在你身邊,溫蒂和茱莉亞在董事會大鬧,讓我務必帶你出席,原因很簡單,就是讓人知道我的未婚妻實際上眼睛看不見。正好,我也借此機會,昭告天下。”
“哥……這樣會不會太高調了,畢竟我們是假的呀!”她覺得哪裏不對勁,一開始答應未婚妻這個身份,就是不想他在家族難堪,因為自己的突然出現,而調查出他的過往。
而現如今,似乎越來越多人知道他們是未婚夫妻的身份了,到時候再解除婚約,會不會影響不好啊?
“小幸,其實你不需要我的保護,只要自己強大就好了。而我就是完美的跳板,你要想躲開淩律,必須有強大家族的庇護。小幸,我不會害你,我給你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你只管相信我。”
“我當然知道哥哥一切都是為我好,我只是擔心而已……”
她還沒說完就被淩律打斷:“不用擔心,一切有我。而且,你也要證明自己,就算看不見你也不是好惹的。她們看你柔弱想要欺負你,那你就狠狠地打壓回去,讓她們明白再溫順的貓兒也是有脾氣的!”
這話铿锵有力,帶着絕對的氣勢。
簡幸一下子被感染了。
溫蒂和茱莉亞故意找茬,就是料定她不敢出席。
她要是不出席,就等于認輸了,給席漸丢臉也給自己丢臉。
她咬咬牙。
對,她不能認輸,再溫順的貓兒也有脾氣,也會反咬一口,抓人一下。
眼睛明亮的時候很多道理都明白的不透徹,而現在看不見她反而領悟了很多。
她用力的點點頭,堅定地說道:“那好,我等你來接我,我提前裝扮好。”
“好。”
晚宴是在六點,她早早地就讓女傭幫自己化妝換衣服。
她看不到自己的模樣,只能聽到傭人驚嘆的聲音:“簡小姐可真好看,是我見過最美麗的東方女孩,和少爺真是太般配了。”
“是啊是啊,穿着一襲長裙一定能豔壓群芳。只是……眼睛可惜了……”
另一個人惋惜不已的說道,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就被之前女孩呵斥,明顯是在指責她說錯話。
那女孩也吓了一跳,連忙道歉,生怕惹着簡幸生氣,那麽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
簡幸聞言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你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又沒有錯。不用那麽緊張,我都适應了。謝謝你們幫我化妝挑衣服,真的是太感謝了。”
“簡小姐你可別和我們客氣,你是少爺最珍視的人,我們這些傭人不敢怠慢。簡小姐的脾氣和善,對我們也很好,我們能遇到已經很開心了。”
“這是應該的,人和人就是要互相理解嘛。”
她剛說完,外面傳來了汽車的鳴笛聲,看來是席漸回來了。
她立刻起身下樓。
席漸先看到了她。
扶着樓梯扶手,小心翼翼的下來,走的緩慢。
她穿着曳地的長裙,潔白的顏色飛舞在她的身上,襯托出她曼妙的身材。就算懷孕三個月了,也絲毫看不出肥胖臃腫,小腹只是微微隆起一點而已。
她依然很瘦,胳膊纖細,精美的鎖骨像是一只美麗的蝴蝶。
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做了個微卷的造型。
不知不覺,她的頭發都這麽長了。
“小幸——”
他叫着她的名字,聲音溫柔帶着寵溺的愛意。
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這愛意到底是兄妹之情還是男女之情。
簡幸聽到她的聲音,笑着說道:“你回來了,我好看嗎?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樣子!”
“很美,小幸一直都很美!”
“我懷孕了,小腹是不是顯得很胖啊?”
“沒有,身材可好了,我都不知道我的小幸身材這麽好,他們一定會羨慕我的。”
簡幸聽到這不正經的話,忍不住拿手敲打了一下,無奈的說道:“你連我的玩笑都開,不正經!”
“好了,跟我走吧,今晚你就是最矚目的女主角。”席漸溫柔的将她拉入懷中,聲音輕柔,帶着滿足的笑意。
今晚,所有人都會知道簡幸是屬于他的。
兩人坐車來到了維也納會館,車子停下她有些緊張,掌心裏都沁出了薄薄的汗珠。
就在這時席漸似乎察覺到什麽,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溫暖着她僵硬的身子。
“別怕,我在。”
“嗯!”
她用力的點頭,突然覺得很有安全感。
兩人進入會館,她立刻就聽到無數人的議論,大家竊竊私語。
“這就是班森傳說中的未婚妻啊!好漂亮的女孩子啊,聽說是個名門千金呢!兩人挺般配的!”
“可是溫蒂和茱莉亞卻說這未婚妻是假的,也不知道這一家子到底是怎麽了,不過有一點是真的,這女孩實際上是個瞎子,看不見的!”
“什麽?瞎子!蘭開斯特家族怎麽會接納這樣的女孩?他們不是最要求血統的純正嗎?”
“哎,誰知道呢,畢竟是第一超然家族,可不是我們能說什麽的!”
果不其然,她眼睛看不見的事情已經成為衆人喝酒的談資了。
還好她早已适應,不然該多難過啊!
“還好嗎?”席漸擔憂的看着她。
她淺淺一笑,周圍一切都暗淡了不少:“沒什麽,我可沒那麽脆弱!”
“這才是我的小幸。”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随即掃視人群,最終在人群中看到那偉岸的身影。
淩律的視線實在太過有力,他想不感受到都難。
他朝着淩律的方向笑了笑,将簡幸拉入自己的懷中,大步走入會展。
254、玫瑰之争
254、玫瑰之争
衆人一見他們雙雙進來,立刻端着香槟上前恭維。
“蘭開斯特先生,好久不見。這位就是你傳說中神秘的未婚妻吧,難得一見,恭喜恭喜啊!”
“是啊是啊,你太太很美,和你很般配呢!能介紹一下嗎?”
“這是我的未婚妻簡,是華裔,我們不久後打算舉行婚禮。”
“真有福氣啊,祝福祝福,到時候可要請我們喝喜酒啊!”衆人歡喜的附和道。
有服務員過來,旁人帶着女眷準備敬酒,一般人是不會拒絕,抿一口就當是意思一下,沒想到席漸竟然擡手擋了下來,笑着說道:“我未婚妻不會喝酒,我來吧。”
“沒想到蘭開斯特先生如此疼愛自己的太太,我們還真是受教了。我看簡小姐有些不方便,需要我女伴幫忙嗎?”
“不需要,她跟着我就好,今晚就不陪大家了,我先自罰三杯。”
席漸說的紳士,喝了三杯酒。
周圍女生聽到這話忍不住眼睛泛起了桃花,席漸處處維護簡幸,簡直就是模範丈夫。這可是多少女孩子求都求不來的,沒想到堅信這個瞎子運氣這麽好,竟然将希尼最好的男人拿下了。
她們心有不甘的看着,但是誰也不敢造次,畢竟沒人敢得罪席漸。
而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了一抹戲谑的笑聲:“呦,這不是班森嗎?我聽聞一直在國外,可難得見你一面,現在能見到你可真夠幸運的。而且,你還帶了女伴,難得難得!”
簡幸聽到這話覺得耳朵很不舒服,這人的音色有些刺耳,而且說話陰陽怪氣的,好像是在諷刺人。
她看不見,所以聽的格外敏銳,而且那聲音響起的一瞬間,席漸渾身上下的氣息都變了,變得淩厲而駭人。
席漸不喜歡這個人。
而且這個人一出現,周圍的人氣場立刻變了,變得卑微尊敬起來。
“藍斯先生!你怎麽來了?”
“班森都來了,我能不來嗎?好歹我們兩家族也算很有淵源啊!啧啧,這就是你未婚妻嗎?怎麽是個瞎子啊?”
藍斯嘲諷的笑着,輕蔑的用手在簡幸面前晃悠,因為速度太快而碰到了她的衣領,讓她吓了一跳,立刻後腿一步。
而與此同時,席漸緊緊捏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其捏斷一般。
藍斯立刻吃痛,蹙眉怒道:“班森,你敢動我?”
“你要是敢碰我未婚妻一下,我不會讓你好過,要試試嗎?”
這話一字一頓的溢出唇瓣,氣氛都變得凝固可怕起來。
藍斯一聽到這話,掃視了眼衆人頓時覺得自己面子挂不住。他狠狠蹙眉,冷道:“班森,你不要以為自己是蘭開斯特的人就可以胡作非為,別忘了我的家族也很尊貴,可是白玫瑰約克!”
“那又如何,你碰我的人,我就廢了你命!”
席漸甩開了藍斯的手,摟着簡幸說道:“走,我們去那邊看看。”
他看都不藍斯一眼,直接轉身離去,一點都不給他面前。
藍斯氣的狠狠眯眸,捏緊了拳頭。
周圍人感受到硝煙的存在,立刻上前說好話,不斷敬酒巴結。
希尼赫赫有名的兩大家族,玫瑰之争的傳說一直存在。約克可是現在的希尼皇室,而蘭開斯特也是曾經的霸主。
雖然蘭開斯特退出了皇室争奪,從政治中心轉而到經濟中心,多年深藏不露,現如今已經無人撼動。
希尼表面一切和諧,但是背後卻明争暗鬥。
藍斯恢複了笑臉,一一回應着,畢竟他會做人,懂得如何收買人心。
藍斯仰頭喝了一杯酒,眼角的餘光落在兩人離去的背影上,眸色變得越來越深,最後暗不見底。
班森,家族內部的矛盾已經夠你受得了,你竟然還敢招惹我,真是膽子大了。
那好,我也不給你留情面了,有些線該收了。
席漸拉着她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她忍不住壓低聲音說道:“剛才那個藍斯先生是誰啊,為什麽感覺你們不對盤,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你聽過玫瑰之争嗎?”
“玫瑰之争?”她有些疑惑。
“嗯,蘭開斯特家族的徽章圖案是紅玫瑰,而約克家族是白玫瑰,曾經我們兩家同屬一支血脈,後來因為皇位争奪而有了玫瑰之争的說法。最後約克家族統治皇室,而蘭開斯特退政從商,并且力量依然不比約克家族小。”
“久而久之,家族也就成了皇室的心腹之患,明争暗鬥一直沒少過。他們需要我們牽制經濟發展,又擔心我們太過強大,不知道用了多少辦法打擊,無法鏟除也只能弄點小動作了。他以前弄了多少風浪我不管,但是他若是敢打你的主意,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簡幸聽到這話心頭微微一沉,蘭開斯特家族的事情本來就麻煩,沒想到現在還多出了個約克家族,她是不是到哪兒都是個麻煩?
“我……是不是又連累你了?”
“這些本來就屬于我的麻煩,把你牽連其中我該說抱歉才是。抱歉,我不知道他在這,否則我不會帶你來的。”
“沒事,我相信哥哥會保護好我的!”
“等會……恐怕要帶你去見淩律,他和集團有一個大項目的合作,肯定要見得。”
他說完後,有些緊張的看向簡幸,雖然他知道自己很殘忍,但是他不得不這麽做,只有反複讓淩律死心,他才可以成功。
簡幸聽到那熟悉的名字,呼吸都微微疼痛着。
面色蒼白了一瞬,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抽走。
她點點頭:“好,我陪你。”
“會不會覺得我太殘忍了?”
“沒有,這些是遲早要面對的,我應該勇敢一點。”她輕輕搖頭說道。
席漸微微沉默,随後帶着她朝着淩律走去。
淩律此刻正用熟練地英文和商人打招呼,他雖然身子沒有好全,但是已無大礙。
大家一看到席漸來了,立刻說道:“班森先生來了,兩位可是有合作的人啊,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那麽幸運,也能合作一次?”
“淩總,我們又見面了。”
席漸淺笑着伸出手,淡淡的說道。
燈光照耀在他的手上,這姿态就像是宣布勝利一般。
255、假如你見到我的妻子……
255、假如你見到我的妻子……
淩律眸色為深,從容不迫的握上了他的手,冷聲道:“是的,我們又見面了。”
“聽聞你身體不舒服,需要我介紹醫生嗎?”
“不需要,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多謝你的好意。這就是你的未婚妻嗎?好巧啊,和我的妻子長得很像,不知道她們兩個是否認識?”
他看向簡幸,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話敲打在簡幸身上,讓她疼得有些厲害。
她緊緊的揪住席漸的衣服,較小的身子站在他的身後,顯得有些弱不禁風。
她知道淩律此刻在看她,她分明看不見卻還是躲開了目光。
因為……心虛,因為愧疚。
淩律上前一步,但是卻被席漸擋了下來。
“天下相似的人那麽多,你的太太和我未婚妻像也有可能,但是我的未婚妻自始至終都和你沒關系。”
“她和我有沒有關系,從來不是你決定的,我就是想問幾句話而已。簡小姐,你單字一個簡,可我的妻子叫簡幸,除了這個不一樣,其餘我找不到任何差距。我想你們如此相似,肯定是有緣分的,我就想讓你幫我傳幾句話。”
“我不認識你的妻子……”
簡幸捏緊拳頭,心狠狠地顫抖着,鼓起全身的力氣去回應。
聲音出口的那一瞬間,都是顫抖的。
“沒關系,不認識沒關系,你們如此有緣肯定能遇見的,你要是遇見了就幫我問問。你就問問她什麽時候回家,我就在家裏等着她。你問問她想不想我、愛不愛我,真的打算和我老死不相往來了嗎?”
“你幫我問問,如果我願意接受這個孩子,也願意照顧她,從不會嫌棄,心甘情願,她到底答不答應?”
“如果,那場車禍中我死了,她會不會後悔現在的決定。”
“你問問她,她要是不回來,她的丈夫很可能孤獨終老,她真的要這樣嗎?”
“你問問……”
他的話依然繼續,每一句都像是刀子一般,狠狠地紮在了她的心底。
她的眼淚抑制不住的落下,泣不成聲,嗓子眼裏就像是梗塞這一團針,紮的她痛不欲生。
席漸看到她的反應後狠狠蹙眉,直接上前一步擋在了簡幸的面前,堵住了淩律的視線。
他有些不善:“淩先生,你妻子的事情與我們無關,你何必和我的未婚妻說這些?我未婚妻身體不好,人也比較感性,所以聽了你的故事有些感觸落淚。對于你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我也無能為力。我未婚妻狀态不好,我現代她離開了,你們玩的開心。”
說完他摟着簡幸的身子離開。
沒想到剛走兩步簡幸突然站着不動了,掙脫開席漸的懷抱。淩律那一瞬間似乎看到了希望,忍不住急切的喊道:“簡幸……”
席漸也狠狠蹙眉,有些擔憂:“小幸……”
簡幸深呼吸一口氣,悠悠轉身,一雙空洞的雲眸直直的落在前方。
“淩先生……”她喃喃的開口,聲音中還帶着微弱的哭腔。
“我在……”
“對于你妻子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和我的未婚夫回答一樣,無能為力。你以後會變成什麽樣子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我想我也不會和你妻子相遇,所以不能幫你轉達了。其實……誰離開誰都要生活,你太過執着了。你妻子都離開你了,那麽狠心的女人,你要着何用?”
“她是我見過最好的女孩子,我愛她。”
“……”簡幸聽到這深情缱绻的話語,哽咽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沉默良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可是她卻不要你了,何必做那個可憐人?淩先生有些人和事還是要放下,才不會痛着自己傷着別人。”
說完,她握住了席漸的手轉身離去。
淩律聞言,步伐頓住。那深邃的眸一瞬不瞬的落在她的身上,帶着濃濃的悲傷。
簡幸一步步走的倔強,瘦小的背脊挺的筆直。走了許久,她才虛弱的問道:“怎麽樣……離開淩律的視線了嗎?”
“已經看不見了。”
此話一出簡幸的身子立刻軟了下去,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早已支撐不住。
席漸急忙扶着她,擔憂無比的說道:“你還好嗎,要去醫院嗎?”
“沒事……只是腿軟而已,我都沒想到我那麽堅決,哥……我是不是很殘忍?”
“小幸你對你自己太殘忍了,你說這話傷的不是他一個人,最傷的是自己啊!你深愛着他,卻逼着自己離開他,你這樣……我看着也好難受。”
他既不願他們在一起,但看到簡幸如此痛苦折磨自己,他反而更加難過。
就像是自己心愛的玩具被人割的鮮血淋漓一般,他心疼得不得了。
簡幸聽到這話苦澀一笑,輕輕搖頭:“如果我的眼睛沒有問題的話,我倒是會考慮考慮,但現在……我不考慮了。我這個樣子自己都嫌棄,怎麽敢勞煩別人。哥哥這樣照顧我,已經危機四伏了,我不敢奢求了。”
“可是……他不在乎,你何必過不去自己那一關呢?”
“要不是有這個孩子,我恐怕沒有那麽堅強,這個孩子平安生下來我就打算給淩律,也讓老爺子高興高興。我讀了四年大學,想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我是油畫專業的人,但是我卻看見,握不了筆,一直堅持的夢鄉突然破滅……”
“我都覺得自己是個廢人,無法振作,怎麽敢奢求愛情呢?”
她輕聲說道,帶着淡淡的悲涼,嘴角輕輕一笑顯得有些自嘲。
席漸看到這一幕心狠狠地痛着,簡幸這一路實在是太辛苦了,他恨不得自己來承受!為什麽要讓脆弱的她受這樣的苦?
“說到底,還是怨恨當初那場車禍。”席漸沙啞的說道,摸摸她的腦袋:“傻丫頭,照顧你是我的責任,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跟我走吧,不參加這個破宴會了,帶你去逛鬧市吃零食。”
“好啊,我也有些餓了呢!
她故作輕松開心的說道。
席漸看着她強顏歡笑的樣子,心頭微疼,但還是和她一樣笑着,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256、當面對質
256、當面對質
兩人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沒想到正好迎面撞上溫蒂兩姐妹。
兩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就像是開屏的孔雀一般,一出場就成為全場的焦點,但投來的不是豔羨的目光,而是有些嘲弄諷刺的目光。
但是兩姐妹一點自覺都沒有,仍然昂首挺胸的走進去,蔑視的看向周圍。
在她們眼中,名貴的身份就是碾壓一起的資本,她高貴的身份和血統,就已經是多少人無所能及了!
溫蒂眼尖的看向席漸和簡幸,立刻搖着裙擺,高跟鞋踩得噠噠響,愉悅的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弟弟和弟妹怎麽這麽快就要離開啊?這晚宴才剛剛開始,後面還有精彩的舞會呢!”
她的聲音有些尖銳,故作陰陽怪氣的說出顯得有些刺耳,随即她仿佛突然明白什麽,忍不住輕笑起來,那笑聲帶着濃濃的輕蔑:“呦?我倒是忘記了,弟妹的眼睛看不見,怎麽能跳舞呢?而且弟妹只是一個普通華裔家的女孩子,正統的禮儀都沒有學過吧?估計都沒跳過舞吧?”
“大姐,還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席漸最終忍無可忍,他根本見不得簡幸受委屈,而且是因為自己。
溫蒂對于他的冷言沒有任何畏懼的意思,她眯了眯眸,手裏頭已經攥緊了他的把柄,看他還能嚣張到什麽時候!
她嗤笑一聲,說道:“尊重?弟弟還知道什麽是尊重?我們蘭開斯特家族一向是要求血統純正,家族子嗣要是嫁娶,都需要找品德端正的名門望族,可你找的呢?竟然是一個來歷不明的瞎子,還真是給家族蒙羞!你尊重死去的爸爸,死去的母親嗎?啧啧,也許你都不一定是我家人,難怪骨子裏那麽不聽話,接受不了這麽高貴的禮儀教育!”
溫蒂說話難聽,字字如針,中傷着兩人。
一旁的茱莉亞也幫襯着:“對,想要嫁給我們家的人,必須是名門望族,一個小小的華裔也配入我家的門?”
“你家的門?現在你們已經是嫁出去的人了,家族裏明文規定,嫁出去的女兒再也無權幹涉家族內部的事情,怕的就是有吃裏扒外的人,我看兩位姐姐倒是很像啊!出嫁至今已經很多年了,卻從未安寧過片刻,這就是姐姐所謂的尊重父親和母親?”
席漸不善的說道,讓溫蒂啞口無言,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她搬出了家規,就是想讓席漸知難而退,沒想到他将計就計,竟然反咬一口。
家族裏女孩子的地位很低,她們的存在就是一場交易,婚姻就是一本萬利的交易。
溫蒂不甘心的跺腳,氣的咬牙,怒道:“班森,你每次都這樣和姐姐說話,簡直就是沒有教養,讓家族蒙羞!我已經調查過你未婚妻的身份了,什麽華裔家族,我打聽過了,根本沒有你未婚妻!而且我還調查出一件好笑的事情,大家想不想知道啊!”
溫蒂看向衆人,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勝利一般。
等到衆人興致來了,都紛紛圍觀的時候,溫蒂在适時開口,說道:“據我調查在A國的帝都有霍家三少,他的妻子和我的弟妹一模一樣,巧的是我弟弟帶回這個女人的時候,正好是淩先生妻子丢失的時候。”
“現在在帝都的街頭任何一本雜志和新聞都能聽到尋人啓事!我嚴重懷疑我的弟弟使用了不正當的手段得到了別人的妻子,她的身份根本是僞造的。我蘭開斯特家族竟然出了如此羞恥的事情,簡直丢人現眼,他身為繼承人,卻敗壞家風,實在可惡!”
“而且這個女人也厲害得很,蠱惑了淩先生還蠱惑了我弟弟,簡直罪該萬死,這兩個人都應該受到嚴厲懲罰!”
其實她調查的華裔家族沒有任何問題,偏偏她得知帝都的淩律找的妻子竟然和簡幸一模一樣,便立刻調查,發現了許多蛛絲馬跡。于是打算來了致命一擊,讓他們兩個都身敗名裂!
溫蒂铿锵有力的落聲,說的煞有其事,讓衆人拿捏不準。
衆人竊竊私語,都在議論這件事,大家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他們巴不得蘭開斯特窩裏橫,鬥得不可開交,那麽他們也能坐收漁翁之利。
最高興的就是藍斯了!
席漸聽到這番話,看到溫蒂那令人生厭的笑容,冷冷的喝道:“蠢貨!”
溫蒂聞言笑臉立刻一沉,聲音陡然高了八度,憤怒的說道:“大家可聽清楚了,身為弟弟卻如此羞辱長姐,實在是可惡!這種人如何繼承家族,根本辜負家族的信任,應該早日退位讓賢!”
“蠢貨,我這樣罵你是因為你在公開場合解決家族矛盾,讓衆人恥笑,讓家族蒙羞是第一件錯事!”
“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席漸再一次打斷,他眼神一瞪,她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還有,今日淩先生就在現場,既然你說我的未婚妻就是他失蹤的妻子,何不把他叫出來當面對質,辨一辨真僞!否則就讓你在這信口雌黃,哄騙衆人,豈不是侮辱衆人,給家族樹敵,這是第二件錯事!”
“我哄騙衆人?呵,好啊,我們就請淩先生來啊。他之所以來希尼,最大原因就是尋找妻子的,我看你們如何當面對質!”
溫蒂氣的差點跳腳,怒氣沖沖的說道,一雙眼睛都紅了。
席漸已然從容不迫,倒是簡幸擔心的要命,拉着他的衣服想讓他私底下解決。要是事情敗露了,席漸肯定會倒黴的!
席漸只是緊了緊她的小手,掌心溫暖着她,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放心,我能夠解決,相信我。”
“你怎麽解決啊,事情都到這一步了,我根本不能和淩律對峙的啊!”
她急切的說道,額頭上都布滿細細密密的汗珠了。
與此同時人群中有人喊道:“淩先生來了,有好戲看了!”
随即她聽到那沉穩的步伐聲,正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走來,最後離自己很近的地方聽了下來,那有力的視線一直萦繞在她的身上,像是一條線。
她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躲着。
溫蒂上前,得意的問道:“淩先生,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妻子?”
257、讓你生不如死
257、讓你生不如死
“你們之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很感謝溫蒂小姐還特地關心我的事情,幫我找我的妻子。”
溫蒂一聽這話,立刻笑如桃花,客氣的說道:“淩先生,我也是就事論事,我這個未過門的弟妹啊和你的妻子實在是太像了,讓我不得不猜測啊!”
“豈止是像啊,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淩律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從那菲薄的唇瓣裏溢出來,震撼人心。
這幾個字敲打在簡幸的心頭,宛若千斤鐵一般。
溫蒂一聽這話,頓時笑的十分開心:“那這麽說她就是你的妻子咯?”
“等等,你剛才說她什麽?”
“啊?”
淩律話語跳的太快,溫蒂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有些狐疑的看着他:“淩先生,你只需要承認她是你妻子就好了,剩下的就是我們家的事情了!”
“我要是承認她們是同一個人,豈不是應了你說的,我的妻子是水性楊花的人,迷惑了我也迷惑了班森先生嗎?我的妻子的确失蹤了,但和她根本不是一個人!”
“淩先生,你有沒有搞錯,這種話都能說得出口!你不認自己的妻子?”溫蒂蒙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淩律寵妻愛妻是出了名的了,為了尋找妻子差點将帝都掀了個底朝天,甚至不遠千裏的找到了希尼。
現在看到了妻子,結果卻這麽反常,有毛病嗎?
淩律冷笑一聲,反而看向席漸問道:“你姐姐出言不遜,惡意诽謗我的妻子,甚至侮辱了你的未婚妻,你們是親姐弟,這事恐怕就要算了,但是我咽不下這口氣,我要是告了你姐姐,班森先生會出面阻止嗎?”
“當然不會,如果淩先生能幫着教育家姐,那也是我的福氣啊。父親在世沒有好好教姐姐說話做事,嫁人後夫家也不懂道理,那就勞煩淩先生了。”
席漸也是個聰明人,立刻明白淩律的意思,一本正經的跟腔,說的煞有其事。
很難想象先前兩個人還劍拔弩張,為了一個女人明争暗鬥,沒想到現在卻十分默契的合作了,而且天衣無縫。
“可我畢竟是外人啊,怕傷了我們兩家的和氣,畢竟還有合約呢,我要是教訓了你姐姐,豈不是……”
淩律欲言又止,停頓的恰當好處。
他瞥了眼面色蒼白的溫蒂,淺笑起來,但是這笑落在溫蒂眼中,卻變成了惡魔的微笑,簡直恐怖至極。
席漸淡笑:“姐姐已經出嫁,算不得是蘭開斯特家的人了,淩先生就事論事,我不會出于私情幹涉半分。”
“這樣啊,那就好辦了!你出言侮辱我的妻子,辱罵她三心二意、兩面三刀,我這個做丈夫的怎麽能忍?今日我就要為我的妻子讨回公道!”
“淩律你瘋了,你的妻子都被人搶走了,你竟然還在這兒幫她?你是被戴綠帽子戴傻了吧?”
“我怎麽可能會認錯我的妻子,她……只是相似而已,她根本不是!”
淩律看向簡幸,藏于身後的手已經緊緊的握成拳頭,捏的關節森白。
明明心裏疼得要命,但是面上卻要擺出雲淡風輕,和她根本不認識的樣子,這種滋味誰人能懂?
簡幸聽到這話,身子微微一顫,深深明白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她緊緊咬着唇瓣,都能嘗到鮮血的氣息。
溫蒂見淩律竟然一口咬定簡幸不是她的妻子,那麽自己的計劃就要功敗垂成,那她今晚豈不是鬧出了一場笑話?
她不甘心,立刻指向簡幸怒道:“你呢?你給我說句話啊,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腳踏兩只船,一個瞎子把兩個男人玩得團團轉。你聽到淩律這話難道就這樣無動于衷嗎?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他那麽愛你,你怎麽能跟別人走?”
“閉嘴,淩先生都說了,她不是他的妻子,難道你比淩先生還要熟悉他的妻子嗎?”
席漸狠狠眯眸,呵斥的說道。
溫蒂一見兩人模樣頓時明白自己輸了,她怎麽也料不到淩律竟然否認了。
她從未見過如此窩囊的男人,連自己的老婆都不敢要!
她怒斥道:“淩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的老婆明明就在你面前,還依偎在別的男人懷中,你竟然一聲不吭,還選擇成全他們,你可真窩囊,簡直就是孬種!我看啊,以後你也別找老婆了,指不定找一個就給你戴一個綠冒呢……”
溫蒂的話還沒說完,聲音就戛然而止,因為她的脖子已經被淩律重重的捏在了掌心。
溫蒂瞬間覺得呼吸受阻,臉色漲的通紅。淩律的力氣很大,竟然能把她帶離地面,她只能努力踮起腳尖,苦苦支撐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