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從文瑤被陸氏趕出李家算起,在這城外山中的玄宜觀待着已一年有餘。她苦等着李逸的到來,這會子,心也快等枯了。清善師父年老力絕與世長辭後,文瑤便日日在這三清殿中打坐。思想浮生,心頭生卻無數感傷。

一日,文瑤的貼身侍婢含春急急跑進殿裏,跪趴在文瑤耳邊,壓着嗓子道:“昨兒入夜,羽珊道姑攜包袱跑了。聽旁人說,那常來觀中修壁畫的畫師在外面候她,帶她跑的,也就是私奔了。”說完,離了文瑤的耳朵。

文瑤睜開眼,她早就知道羽珊道姑和那個畫師有奸/情,現在聽含春這麽說,倒也不十分驚訝。只是清善師父去了,現在羽珊道姑也随人私奔了,這道觀中已所剩無幾人。文瑤輕嘆口氣:“随她去吧,也是我們管不着的事。要是她就此找到了終生所依,也倒是件圓滿好事了。”

含春扁扁嘴,道:“如今這觀中差不多也就剩咱們了。姑娘,我們是要這輩子留在這到死了?大爺還會不會來接咱們回去?我們可是在這裏等了他一年了,他早先說好會時常來看您,到這會子卻一次也不曾來過。”

文瑤擡頭看着眼前三位天尊石像,慢聲道:“想是大奶奶管制太嚴,無法得空,怕只怕這一輩子再難見上一面了。含春,這觀中往後的日子只怕會越發孤寂難捱,我不想拖着你。你要是有了好的去處,只與我說,我定會讓你去了。”

“姑娘說得哪裏話,我跟了姑娘這麽些日子,可曾說過半句不想跟着姑娘的言辭?若姑娘不走,我便陪着姑娘在這觀中守着。”含春句句懇切地表衷心,除了跟着文瑤,她還真沒有地方可去。

如文瑤說的那般,之後的玄宜觀變得越發冷清起來。若不是仗着李逸時間不定地送些銀子吃食來,文瑤和含春只怕是會餓死在觀中。李逸出現的那日,文瑤沒有在三清殿打坐。她拿了屋中敝帚慢慢清掃起鋪了一院子的枯死黃葉。

文瑤把掃起的黃葉又弄進籃子裏,身上貼着數片殘葉不及撣去,便聽見了敲門聲。文瑤只當是含春買菜回來了,也未多想,只摘着身上的黃葉道:“門沒上闩,進來便是。”

木門咔吱一聲響,一個身影跨進院子。文瑤也不擡頭去看,提了籃子起來,“是時候燒火做飯了,你且先做着,我先去倒了這一籃子樹葉。鋪了一地,看着怪糟心的。”文瑤說着擡起頭,看到門口站着的并非含春,而是她朝思暮想的李逸。

籃子從手中脫落,掉在地上震起一陣細灰。文瑤只因眼前之人怔住,靈魂有如出竅,只覺自己是在夢中。李逸倒是滿眼帶着憐愛、疼惜、相思諸多情愫,快步走到文瑤面前,伸手抓了文瑤的手,急聲道:“小霜,是我。”

文瑤當然知道是他,只是此時千般情愫堆在心口,口上卻吐不出半個字。李逸看文瑤呆呆愣愣的,心中急欲解除這一年多來的相思之苦,只抱了她就往屋裏去。他只是側身撞了門讓門虛掩,便急急把文瑤放到卧榻上,伸手就解她的道袍。

文瑤這時緩過神來,嘤嘤哭出聲,擡手垂砸李逸的胸口,“你這會子知道來了,不怕你家裏那只母老虎吃人了?”李逸不停手上的動作,利索地扯下她的亵褲,急急沖進去。兩人俱是暢意一哼,文瑤咬住下唇,不再捶打李逸。

李逸伸手揉上文瑤胸前圓物,身下又猛地頂進去,哄着道:“我這不是來了麽?既來了,就不會再叫你過這般清冷的日子。”文瑤因為他身下的動作,臉色緋紅,呼吸粗重,無法思想。又聽他說出這些話,心頭怨氣此刻已積不起來。

李逸看她的模樣,心頭愛意更濃,他慢慢磨着她的下面,聽着她細碎哼出聲。他伏到耳邊,咬了咬她的耳垂,啞聲道:“小霜,這麽些日子,想我不想?”文瑤再忍不住,呻/吟出聲。李逸又突然大力挺進,“說,想是不想?我可是想你想得快發瘋了。今日見到你,便想好好弄你,弄死你的心都有。”

文瑤神思迷離氣息不穩,聲音媚到極致,斷斷續續道:“我日日想夜夜想,想得也快瘋了,可你卻一直不來......”

“小妖精。”李逸再控制不住,在她體內快速地進出。文瑤抓上他的皮肉,口中嬌媚之音不斷。李逸一會又慢下來,他伸手把文瑤扶起來,跨坐在自己腿上,小聲道:“這些日子苦了你了,你也知道微蓮的性子,陸家在京城又勢力衆多,我總也尋不到空來看你。這會子來了,等你有了我李家孩子,便是你我的出頭日了。”微蓮是陸氏的名字。

Advertisement

“當真?”文瑤臉色潮紅,盯着李逸。李逸堅定道:“當真。”說完,他低頭含上文瑤右邊圓物的尖處,身下使力,又和文瑤雲雨起來。

含春從外面回來,見院門打開,房門也只是虛掩着。她疑心走近,卻聽到裏面吟/哦之聲起伏不斷。她羞紅了臉,卻還是湊近透過門縫看進去,只見文瑤和李逸百般糾纏。她忙地縮回頭,心中泛出喜悅。李逸來了,她和文瑤離回去的日子也便不遠了。

含春滿臉喜色地煮了飯,擺上桌。房中一切都簡陋得很,李逸和文瑤相鄰坐了,含春卻照了禮數站在一側。文瑤忙叫她過來一同坐了,她和含春一直不講究主仆之禮,怎麽李逸來了就講究上了。李逸也不在意這些虛禮,便和着說讓含春坐了。

含春只顧低頭吃飯,文瑤和李逸卻是滔滔不絕地說些話。說的不過都是各自這一年多的境況,陸氏到現在也沒有生出個孩子,只怕是生不出的了。她讓李逸納妾,卻多有不痛快。但她斷不讓李逸帶了文瑤回去,因為李逸對她的寵愛過盛。而因陸氏戒心變低,李逸才得了空來了玄宜觀,一心想着讓文瑤懷個孩子,好順理成章接她回去。

此後李逸常來玄宜觀,雖不過夜,卻總要和文瑤雲雨一番。兩人都盼着能懷上個一兒半女,所以格外盡心盡力。李逸側躺在文瑤身後,手伸進衣內,在她胸前不斷揉搓。他把臉貼在文瑤脖間,輕聲道:“還沒動靜麽?”

文瑤輕哼了一聲,吸氣道:“不曾有異樣,想是還沒成功罷。”說着,她身子輕顫起來,睫羽跟着顫動。李逸手指撚到她的尖端,同時湊到她耳邊魅惑道:“想要了麽?”文瑤咬死了下唇,聲音還是溢了出來。

李逸也再難控制住,咬上她的耳垂,利索地從她後面撞進去,手上力道加重。文瑤伸手緊抓身下被褥,長吟出聲。和李逸多番雲雨後,她身子變得越發敏感了。而李逸看着她的媚态,只想死在她身上,不覺身下不斷用力。

最後洩了身,李逸伏在文瑤身上粗喘着氣道:“小霜,你簡直是毒藥。我這輩子,只有了你,便再不要其他也覺得知足。”文瑤心中暖意融融,伸手撫上他的發絲,“李郎,我總想着我定會與你白頭到老的。”李逸眸子沉了沉,聲音低下去,“一定會的。”

此後日子也便這般,一日一日過去。直到一日,文瑤嘔吐不止,細算起月事才覺得自己有了身孕。含春找來大夫把了脈,說正是有喜了。含春拉着文瑤的手,歡天喜地地笑了半晌。

等李逸來了,文瑤把這事告訴了李逸。李逸眸中亮光碩碩,急驅馬回去,找了合适的機會跟陸氏說了。陸氏先是無甚表情,然後便是大怒,破口罵道:“那不要臉的狐媚子還勾着你的魂呢?我以為你早就忘了她了,誰知你瞞着我幹出這等子事。”陸氏說着伏在榻上聳肩哭起來。

李逸上來撫她的背,安慰道:“莫再氣壞了身子。納妾也是勞心勞力又傷財的事,且眼前有個人可傳宗接代的人,為何不用呢?”

陸氏止住哭,直起身來,“你只留她在那觀中,孩子生了我養着,再不要她操心。”李逸心想着先安撫過去再說,只道:“好好好,都聽夫人的,你且別氣了。”

陸氏怎麽會不知道李逸一直在和文瑤私會,只是她也是有心要個孩子。正如李逸說的,再勞力傷財地納個妾,不如直接借用眼前人的肚子。即便李逸對她百般寵愛,但只要有她馮微蓮在,她便再走不進李家門。

李逸沒勸動陸氏,只帶了好些補品銀兩,駕馬到玄宜觀。文瑤和含春出門來迎,李逸把馬拴在馬棚,扶着文瑤進了屋。文瑤坐到桌旁,看着他道:“可是沒成功?”她看到李逸來時的表情便猜想到了這個結果。

李逸無聲地點頭,含春卻急了,“大奶奶也當真太無情了些。”文瑤喝住她,垂首低聲道:“她這輩子是容不下我的了。”

李逸抓住文瑤的手,黯然道:“都是我沒用。這觀中常年無人,你且先住在這,我定不會再虧待了你。”文瑤把另一只手覆到李逸的手上,寬慰道:“我信你。”她只能信他,父母去後,他便是她這生唯一的依靠。

接着,又彼此囑咐了幾句,李逸便去了。文瑤強扯起的嘴角掉下來,坐在塌沿上默默落起了淚。含春坐到她身邊,一邊幫她擦淚,一邊道:“母憑子貴,我們偏不怕那位正房大奶奶。”文瑤知含春好心寬慰自己,便止了淚,道:“我本就不稀罕什麽位分,若不是為了大爺,我斷不會這麽苦着自己。難得遇到有心郎,我怎能就這麽放了去?”

“我不懂什麽有心郎,只是怕若哪一日大爺變成了負心郎,可又要苦着您好久了。”說完,含春只覺失言,忙“呸呸”幾下,輕打了自己耳光子,“我這張臭嘴,姑娘別放在心上才好。”

文瑤拿住她的手,“莫再打了,我哪裏就能當真了。我與李郎因詩相識,她喜我的才情,我也喜他的氣度才氣,李郎定不會負我。”含春無端笑出聲,道:“怕是喜愛姑娘的美貌更多一些罷。”

文瑤羞上面孔,點了一下含春的眉心,“再胡說,休怪我罰你。”兩人哄鬧一陣,也慢慢把煩心事忘卻暫時抛在了腦後。

作者有話要說: 默默地開新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