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八章
含春跑出去看了紅香和蘭兒,只見兩人都已昏了過去,奄奄一息。她扶起蘭兒,出聲叫小吟。小吟這會子才從驚怕中緩過神,只應着道:“來了。”她撐着地面半站起身子,只覺腿還是微微抖着。她素來是膽小的性子,又知陸氏狠辣,才被吓到如此。
含春和小吟把紅香和玉兒千難萬難地挪進了房中,又去請了大夫。文瑤軟麻的身子也恢複了氣力,只到她們房中去了。大夫看過紅香和蘭兒,只搖頭說不樂觀,便開了方子。含春和小吟四處奔忙,又是抓藥又是煎藥。
喂紅香和蘭兒吃了藥,天已黑下來。文瑤和含春小吟都無心思吃飯,含春便讓小吟燒了些熱水,各自梳洗過,便都睡去了。
文瑤哪裏睡得下去,卧在塌上翻來覆去。今兒的事情算是被自己扛下來了,但她知道陸氏既已知道了她的存在,就不會這麽放她輕松活着。直想到淩晨,她才睡了下去。
含春和小吟累了一天,倒是睡得安穩。只是早上起來一看,就見紅香臉色鐵青,早沒了氣息。小吟被吓得連後退幾步,含春卻鎮定得很。卻聽得門外傳來敲門聲,原是文瑤早早醒了來了這邊。含春對身後的小吟道:“先把姑娘領回去,莫讓她見了這不幹淨的東西。”
小吟應着忙出了屋,關上門不讓文瑤進去,道:“姑娘,你且別進去,紅香......”
文瑤一看小吟的表情,便知紅香怕是沒了。她只動了下眉心,推門便進去了。含春看文瑤進來,忙掀了被單蓋住了紅香的臉。文瑤走近前,含春小聲道:“姑娘,紅香已經去了,您還是別看了,省得糟心。”
文瑤自十歲父親去世家道中落只剩她和陳氏後,便沒再遇到這種事情。她看着躺于薄單下的紅香,心中被勾起疼痛。她只看着不動,輕聲道:“小吟,你去定口棺材,再雇些人好生把紅香葬了。”
“是。”小吟往外走了幾步,又折身回來,猶疑道:“姑娘,我沒有銀兩。”
文瑤沉默半晌,才道:“去李家,問大爺要上一些。”小吟昨日才見識了陸氏的霸道狠辣,這會子哪裏敢去,只站着不動。含春看出了她的心思,忙道:“我還有些體己,要不先拿去墊補一下。這浪頭風尖上的去家中,恐是拿不到銀子,還得再受了辱罵。”
文瑤手中無銀錢,此刻也便只能如此,只好用了含春的。
紅香被葬了之後,蘭兒慢慢好了起來。但她醒來後便整日魂不守舍,隔一會子便會鬧上一陣。含春只對文瑤說:“因她額頭受了重擊,又受了那麽大的驚吓,想是失心瘋了,我們斷是再沒銀兩予她治病的了。也只有姑娘您好心,拿着那麽些錢安葬了紅香。若換做了別的主子,怕是看也不會看上一眼的。”
“我能做的也便是這麽多了。”文瑤無奈,嘆了口氣。小吟這時卻急急來說:“蘭兒她又發瘋跑了出去了,我沒能攔住她。”文瑤盯着園中花朵,伸手掐了一支花瓣四落的芍藥,嘆息道:“随她去了罷。”
不随她去又能怎麽着?文瑤原是想報官的,但想到陸家在京中人脈勢力頗廣,也便作罷了。別人害不害得到自己,要看自己的本事。若是被害到了,在這世道裏,貧苦人也只能先啞巴吃黃蓮,吞了這個苦處。日後若得機會,再讨回公道,也算是命好的了。
日子算是稍安寧了下來。每日小吟并說不了幾句話,文瑤除了看書做些針線,便是找含春說話解悶。一兩日下來,鄰裏間也熟絡了起來。隔壁王大娘知道前些日子文瑤家中發生的事,又因含春嘴快說了許多,便細知了來龍去脈。她倒是喜歡文瑤三人,無事讓文瑤給自己繡個鞋面之類,便拿些米面來幫襯文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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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娘家的女兒丫丫也對文瑤喜歡的緊,沒事便逃過王大娘的眼皮子逃到隔壁來。文瑤喜教她背些簡單的詩,都是駱賓王的《詠鵝》、孟浩然的《春曉》、李白的《靜夜思》之類。
一日丫丫在院中玩耍,嘴裏念叨着:“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一面念着一面抓着缸邊跳起,卻一不小心栽進了缸裏。缸中無水,她也未傷及身體,只是爬不出來。
李逸身子痊愈,一心想着來看文瑤。今日終于得了空出來,剛進院子就聽到丫丫的叫聲。他走去缸邊,一把把丫丫抱起來,看着她道:“誰家的女娃?怎掉缸裏去了?”
丫丫看着他,細聲道:“我是隔壁王大娘家的,你是之前帶着轎子把文瑤姐姐接到這裏的人。”李逸一笑,不再掐着她,只把她抱到懷裏,“這麽好的記性,你叫什麽名字?多大了?”
“我叫丫丫,八歲了,你呢?”
“我是你文瑤姐姐的丈夫,便是你姐夫了。”
“哦,姐夫。”丫丫重複了一遍。李逸此時已抱着文瑤進了屋,外間無人,再往裏間去,只見文瑤歪在榻上,書打開覆在臉上,睡着了。李逸放下丫丫,丫丫跑去塌邊,伸手輕拿下文瑤臉上的書。文瑤睡意不深,迷糊睜開眼,丫丫看着她道:“文瑤姐姐,姐夫來了。”
文瑤一時沒會過意,只起身時才看到了李逸。她呆愣了半晌,才道:“你怎麽來了?”
李逸站在榻前,背着手道:“既娶了你,哪有我不來的道理?當初費那麽多心思,難不成只讓你在這獨守這空房?”
文瑤起身去到鏡前,坐下來拿了梳子開始梳理頭發,道:“家裏的那人讓你出來了?可是扯了什麽謊話才出來的?”
“看你說的,我畢竟也是那一家之主,外面應付的人物,還有扯了謊才能出來的道理?”李逸走去她身後,伸手奪了她手中的梳子,幫她慢梳起來。文瑤只讓她梳了,在鏡中看着他道:“你也莫再來招我了,且放我在這裏過活。紅香去了,蘭兒瘋了跑了出去,我這裏就是人再多,也不夠那大奶奶殺而洩憤的。”
李逸知她委屈,微彎了身子從後面抱住她,把臉擱在她的肩上。文瑤忙去掰他的手,道:“丫丫在這裏呢,你可要放尊重些。”李逸直起身子轉頭去看,只見丫丫拿着剛才從文瑤臉上拿下的書,皺着眉頭亂翻呢。
李逸走去丫丫旁邊,看着她道:“丫丫在做什麽呢?”
“這上面的字我一個也不識得,姐夫你得空教我識字可好?”丫丫睜着亮亮的眸子,看向李逸。李逸笑笑,道:“當然好,只是丫丫在外玩得太久了,你娘怕是找你呢,趕緊乖乖回家去,聽話我便教你識字。”
“拉勾。”丫丫伸手和李逸勾了小拇指,便蹦跳着出去了。
文瑤自知他這會子趕走丫丫定是沒好事,只悄沒聲地也往房門前走去。剛走到門邊,李逸便在後面一把抱住了她,繼而把她打橫抱起,又往裏間去了。文瑤一慌,忙道:“光天化日的,你這是做什麽?”
李逸把她放到榻上,蹭上她的鼻子,道:“強搶民女。”文瑤臊紅了臉,李逸繼續道:“小霜,明日我便帶你回去。”
文瑤一愣,忙推他起來,看着他道:“回哪去?”自李逸那日護她之後,文瑤倒也有幾分信任他了。只是她想起要與陸氏同處一個屋檐下,心中便諸多不安,繼續道:“若是李家那便不去也罷,我住這裏也習慣了,何苦這樣搬來搬去的?”
“我說我得了相思之症,你信麽?一日不見,身子猶如百蟲在咬一般。”李逸說着,把臉湊近文瑤。成親後他便得了病被帶回了李家,到這會子也未好好與文瑤說話相處,他可不是想得快瘋了。
“混說。”
“小霜,聽我的。”李逸突然吻住她,輕啃她的嘴唇,“我只想着能日日見你。”
文瑤自知這一世再無可能與李逸無關,再者她确實心中有李逸,也便不再矯情掙紮。她接下來要做的,不是再拒絕李逸,而是如何應對陸氏。李逸見她發呆,又推她倒下。他倒是不急,又去放了帳幔,才壓上文瑤的身子。
李逸吻上她的唇,抵進她的齒縫,勾出她的舌頭便吮住了。文瑤眼神有些迷亂,等他放了她的舌,她才找回一絲清明道:“白天這樣,好麽?”
“有什麽不好?我們是夫妻,還犯了法不成?”李逸聲音很輕,用薄唇輕蹭她的唇瓣,伸手去剝她的衣衫。裏面絲質明透的亵衣輕貼着她的肌膚,魅惑無邊。李逸輕哼一聲,擡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軟,隔着絲質睡衣輕蹭,道:“小霜,你好美。”
文瑤對這些事并不陌生,李逸雖在馬車上見過她的身子,卻是第一次與她這般。文瑤咬住下唇弓起了身子,只覺他的氣息所到之處都是癢麻一片,身子便不自覺微微顫抖起來。她看着身上的人,忽地出聲道:“李逸,你今世若再負我,我便是做了鬼也定不會再這般輕易原諒了你,我必會往死裏折磨你。”
李逸只是一怔,便道:“小霜,下世下下世我也定不會負你。”文瑤心中震動,身子卻越發情動起來,李逸隔壁絲衣含上她胸前的梅紅,只稍吮吸啃咬,文瑤便死咬住嘴唇。李逸知她是第一次,只耐着性子不急進去。
他同時伸手到亵衣下,一路摩擦下滑,滑入雙腿之間。文瑤本能地夾緊了腿,李逸卻是一陣輕揉,讓她松懈了下來。文瑤呼吸越發粗重,而李逸也忍得很是難耐。他吻上文瑤的唇,手指在下面輕動,直到文瑤身子軟做一團,他才道:“小霜,可以了麽?”
文瑤把潮紅的臉埋向一邊,李逸輕輕一笑,起身脫去了自己的衣衫。
作者有話要說: 明兒考試,還是争取能湊滿三萬字申榜,上不上得了再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