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左名揚與李娴的婚事終是未成,吳氏還是囑咐媒婆物色着,有好的便給李娴說。
文瑤與李娴回去後自是不把左名揚放心上的,文瑤卻是替李娴想着,畢竟那左名揚當真是難得的好男子了。文瑤只認真對李娴說:“你當真要等那人?我倒覺得那左家的二爺配着你是不錯的。”
李娴嘆口氣,看向文瑤,“那你看了他可有動心?”
文瑤眉頭一簇,微惱道:“混說什麽呢?我是你哥的人,你竟問我這般話。”李娴忙換笑臉道:“嫂子莫氣,我知你心中只有我哥,才反問了你這個。”文瑤聽出她話中的意思,松了表情,道:“雖你對他無心,但那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如何當得了真?你再這麽等下去,可就等成老姑娘了。”
“那就做個老姑娘,還怕嫂子你不生個小侄子陪我玩?”李娴無所謂道。文瑤只是無奈,這事之後便算擱下了。
又過了數月,冬日也過了,陸氏的肚子也有了樣子。文瑤雖心中還疑慮着,卻慢慢不再懷疑了。在這懷孕的期間,想是因着李逸常陪在陸氏身邊,陸氏倒是從來沒來找過文瑤。只一日李逸外頭有事,陸氏便帶着翠雲來了绮雯院。
文瑤正在房中和李娴寫字玩,文瑤寫些詩句,李娴便學着。李娴看着文瑤的字道:“嫂子可是打小就練字了?真好看。”文瑤邊寫邊道:“你好好寫上些日子,也就這樣了。”
“大奶奶來了。”小吟突然進來說。文瑤只放了手中的筆,出去迎了。陸氏看到文瑤出來,便道:“在院子裏就聽見屋裏熱熱鬧鬧的,在做些什麽呢?”文瑤只回道:“瞎玩玩,能有什麽正經事。”說着,便領着陸氏進屋坐下。
李娴看到陸氏,忙過來,“大嫂子,你怎麽過來了?你倒是個不常到這裏來的人。”陸氏不善地笑了一下,才道:“我是不常到這來,只因着身子不便。你們一個個好好的,怎麽也不說常去看看我?我挺着肚子到這來了,你們倒是還都不歡迎似的。”
“哪裏的話,我們不過以為姐姐你想清淨着,才沒去叨擾。”文瑤忙來打圓場。陸氏吃了口茶,道:“到底是怕叨擾了我,還是嫉妒着不想見我,我也是不知的。今兒大爺不在,怪悶的,才來了這裏看看。你這裏竟還是這般寒酸,到底貧家出身,倒像是我們虧待了你似的。”
這屋中的人都知道陸氏的脾性,也沒人跟她理論了。李娴和文瑤也都笑笑的,知道惹了她斷是沒好事的。陸氏本就是來炫耀一番的,看這般情景,自覺無趣,又讓翠雲牽着自己回去了。
李娴吐了口氣,道:“走了的好,再坐下去可要把這屋子都酸倒了。”文瑤點了一下她的頭,“就你會說話。”
兩人說了不一會子,小吟又進來說事,只說是一個叫左名揚的人來請李娴出去賞玩,并遞上文書。文瑤和李娴俱是一愣,這數月她們都有些忘了這人了。文瑤倒是還想着撮合李娴和左名揚的,便道:“大好的春日,整日悶在家中,倒是可惜了外面的好風景了。”
李娴看完信,愛玩的性子又被挑了起來,想了片刻道:“你去回了送信的人,就說我應了。”小吟應着出去了。
文瑤看着李娴,滿臉笑意說:“你想通了?”
“想通了什麽,不過就是想出去玩會子。不過,你可是逃不掉的,定要陪着我去。”李娴拿着毛病對着文瑤,忽在她眼邊畫了一圈,道:“并要把你打扮成一個醜八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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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瑤氣急,拿起毛病就畫上李娴的臉,甩了她一鼻子的墨。含春在旁磨墨,早躲開了,正笑着。文瑤和李娴聽到笑聲,都轉向含春。含春忙收住笑,驚慌道:“奶奶,姑娘,你們玩,可別牽上我。”
文瑤和李娴看含春被吓得那樣,都噗嗤笑了。在這家中,文瑤最喜與李娴在一起,多了好些歡欣之事,笑聲也多了很多。哪怕陸氏再驕橫,只李娴幾句壞話說過,兩人就都笑了,不再多想。
和左名揚出去那日,日子甚好,天藍雲白。文瑤初與左名揚見到便覺出了他那一點別樣的心意,自是沒有只自己和李娴去,而是叫了李逸,撐做四人游。
四人分坐兩輛馬車。李逸和文瑤一處,李娴和左名揚一處。李逸靠着車箱,懶懶道:“倒是好久不出來了,難為你今日想着我。”文瑤看着他,這些日子也不是頻繁相見,她是惦念着李逸的,現在看他這般,心中不覺便有些酸。
李逸看她面色不對,忙伸手把她攬進懷中,道:“微蓮有了孩子,我自是要放多些心思,你別怪我才是。你也知道她的脾性,我不小心着,只怕她日日混鬧,最後保不住孩子可就是大事了。”
文瑤靠着他的肩,小聲道:“我是知道的。”正因為她知道,所以她才什麽也不說,也不去鬧。要認真說起她對這男人的感情,她自己竟也不知還有多少了。這男人這輩子不會屬于她一個人,永遠都不會。現在她甚至又感覺到,她在這個男人心中,并沒有重要到必不可少。她能做什麽?她沒想好,所以內心越發黯然。
去到效外賞玩一陣,李娴只覺閑走無趣,便提議去打馬球。三人倒是都依着她,左名揚又去找了些人來,找了場地。各人換了衣裳,文瑤拽拽自己的衣角,為難道:“我騎技不是太好,可否只在一旁觀看?”
李娴拉着她,道:“自是不行的,要上了場才有意思。”
上馬後分作兩隊,文瑤卻是一直惴惴不安的。她哪裏玩過這些,雖會騎馬,但那馬球哪是會騎馬便能打的。文瑤握着球杖,一手抓着缰繩還賽場邊緣不動,其他人早已追着球跑開了。李娴只大聲道:“嫂子,愣着做什麽?”
文瑤眼見球向自己飛來,手忙擋在身前,左名揚一側過來,猛地把球打開了。李逸驅馬到這邊,道:“小霜,你若是不想玩,我帶你出去。”文瑤笑笑,“你去玩吧,可別讓我掃了你們的興。”身後李娴又道:“哥,你也別呆着啦,輸了我可不依的。”
“來了。”李逸回道,又看向文瑤,“小心着,不行就出去。”文瑤點了頭,看他驅馬而去。此時文瑤深吸口氣,才駕着馬進去,球技極差不要緊,心想着不要壞了比賽才好。這麽想着,球在眼前,她忙揮動球杖打出去。
李娴見她打球,歡呼了一聲。文瑤也是笑笑,繼續追起球。李逸和左名揚領頭兩隊,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文瑤玩得越發開心,而此時總是會有突然事發。文瑤只覺自己身下的馬被絆了蹄子,她瞪大了眼睛,手松開缰繩摔出去。
在她摔落地那一刻,一個身影落下伏在了她身上,一匹馬從上面躍了過去。一陣慌亂嘈雜之後恢複平靜,文瑤才睜開了眼睛。伏在她身上的人竟是左名揚,她忙推開他起來,只覺渾身被摔得生疼。左名揚卻是躺在地上,輕聲呻/吟出聲。
文瑤再去看時,才見他傷了左手,是馬躍過來時踩傷了。其他人都下馬過來,扶人的扶人。李娴過來文瑤身旁,焦急道:“可傷了沒有?”文瑤搖頭,忙跟上左名揚,道:“你怎麽樣?”
左名揚輕搖頭,扯嘴角道:“沒事。”
此時沒人在意到李逸,他站在人群外,臉色如冰。
文瑤和李娴只急着跟左名揚去了藥肆,在坐堂中讓大夫看傷勢。左名揚剛坐下,文瑤四處不見李逸,此時才覺出事情不妥,把李娴拉到一旁道:“你且在這裏陪着,我先回去。你哥若是多點心思,我怕是解釋不清的。”李娴自是明白,便讓文瑤去了。
文瑤回到家中,并不見李逸,倒是家中的人看她打扮不似往日,都驚了一下。文瑤回到房中,忐忑不安,坐也坐不住,只盼着李逸能早點回來。含春見她心急如焚的,問了卻又不說什麽事,只好不再問了。
一直等到很晚,文瑤洗漱完畢,李逸才回來了。文瑤給他開門,他進了屋關上門便把文瑤壓在門上,冷聲道:“說說你跟他什麽關系?”文瑤也解釋不清左名揚為何會那麽做,她倒是寧願受傷的是自己,也不願出現現在這樣的事情。
李逸見她不說話,更加惱,一下咬住她的唇,咬出了血。文瑤疼得皺死了眉,李逸放開她繼續道:“這麽些日子就耐不住了?背着我出去勾引男人?”文瑤見他把話說得難聽,唇上又疼,心中又是惱怒又是委屈,卻還是都壓下去道:“他是媒婆數月前給娴兒說的人,你不是不知。”
“知道又如何?他不要命地救你,難道是因着娴兒的緣故不成?你還回來做什麽?今晚何不陪了他去?”李逸臉色幾乎變得赤紅。文瑤咬唇,卯足了勁,一巴掌打在李逸臉上,道:“你給我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要發生大事件了......個人是偏向把左名揚往完美了寫的,唉。。不知道筆力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