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水面(四)
希靈夢的一對白鴿子再次裸露,羞恨的拉起被子遮擋住身子,吼道:“你個大流氓!大無賴!大混蛋!你給我滾出去,我要殺了你!滾出去!”
馬良奇輕傲的撇了撇嘴角,根本不理希靈夢。
“什麽事!發生什麽事了?”
希敏淑和何乞被希靈夢的驚呼引來房間,看見眼前的事各有所悟,
何乞悟着:好本事!
希敏淑悟出:好無恥!
希敏淑上前狠踹了馬良奇一腳,并掐住馬良奇的喉嚨,說:“你敢欺負我女兒!我殺了你!”
馬良奇閉上雙眼,不打算做任何解釋,本就要死,死有何懼。
何乞趕忙上前拉開希敏淑的手,擋在馬良奇身前,說:“我願意以性命擔保,這事絕對不是良奇幹的!”
馬良奇心本已死,但看見何乞如此護着自己,心裏又生出一絲感動,人性複蘇,說:“何乞,我的好兄弟!還是你最了解我……”說着就要哽咽。
何乞攔住希敏淑後,卻說道:“我知道良奇是斷袖,他是不可能去欺負靈夢的。”
馬良奇剛複蘇又複死,何乞為啥總是誤解自己,同時還把誤解傳染給自己。
“何乞,原來你一點都不了解我。”馬良奇的心再次死去,奔向窗臺決定跳樓自殺,以此證明自己的清白。
“不要呀,良奇!”何乞死命抱住希敏淑,生怕她悲憤中去推馬良奇一把。
“你別拉我,也別攔我,我這次跳定了!”馬良奇站上窗臺朝下觀望,窗臺離地面并不高,多半摔不死,但多半會摔殘,那樣更痛苦,還不如摔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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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良奇心裏不停喊着:何乞,你快來拉住我呀!
“我沒空,忙着呢!”何乞一樣在心裏回應。
何乞抱着希敏淑特辛苦,感情抱女人也是一項很劇烈的運動,怪不得結了婚的男人,都一個個精瘦呢!
馬良奇站在窗臺上僵持,再僵持,一直僵持。
希敏淑等煩了,何乞抱累了,同時開口問道:“你到底跳不跳?!”
馬良奇繼續僵持中,像被施展了傳說中的定身法。
希靈夢在床上抽泣得越來越大聲,聽得馬良奇心煩意亂,再無法僵持,一咬牙:“好!我跳!”
馬良奇兩眼一閉,身子向前一傾,像斷了線的紙鳶一樣栽向地面。
大漢趕回客棧,直接走向廚房,他要去告訴馬良奇毒已經解了。可剛走到廚房外的壩子就看見馬良奇跳樓,趕緊飛身去接住了馬良奇。心想馬良奇一定認為自己反正要死就提前結束生命,而自己差點就因為遲到害了一條無辜的生命。
“人生世事無常,你幹嘛要尋死?”大漢想先開導下馬良奇,人只要沒死就不應該對生命絕望。
“被冤枉的活着不如坦蕩的死去。”馬良奇發現自己越來越有才了。
“什麽冤枉?冤枉什麽?”大漢這才意識到馬良奇跳樓與中毒無關。
“你告訴我,我是卑鄙無恥的好色之徒嗎?”馬良奇以極度期盼的眼神看着大漢問。
大漢不假思索的回答:“不,你不卑鄙無恥,但你是好色之徒!”男人皆好色,不好色者非男人。
“那你把我放下來吧,我再去跳一次。”馬良奇聽到大漢的回答很是失望。
大漢這才想起馬良奇還挂在自己身上,放下馬良奇,問:“你到底被冤枉什麽?”
“跟我來就知道了。”馬良奇帶着大漢去希靈夢房間。
何乞見馬良奇真跳了,趕緊放開希敏淑,朝樓下奔去,剛好在樓梯口碰上馬良奇和大漢。心裏寬慰不少,一為馬良奇安然無恙而寬心,二為自己避免慘劇而慶幸。要是讓大漢看見自己抱着希敏淑,多半會被從窗臺扔出去,那樣說不定會和馬良奇一起去陰間做鬼友。
三人一起來到希靈夢的房間,此時希靈夢已穿好衣服。
浮出水面(五)
大漢在了解整個事情經過以後一言不發,一是無言可發,再是有些言不能發。
“我覺得這件事肯定是郭白癡幹的。”何乞說,馬良奇也是想這麽說。
大漢仔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郭白馳,眼裏突冒精光,臉上一陣竊喜,說:“我不管這件事是誰做的,郭白馳一定要死。”
“不!”希靈夢從床上蹦起來,擋到郭白馳身前,伸出雙手護住郭白馳,說:“不!郭大哥不會那麽做,是馬良奇!是他欺負我,是他想非禮我,他是卑鄙無恥下流肮髒龌龊的混蛋,我要殺了他!”
馬良奇此時真的很想再跳一次樓,不過得找個高點的。
“死對于我來說已經不再可怕,但我不能死得這麽冤枉!把郭白癡弄醒了和我對峙!”
“不用了,郭白馳必須死。”大漢身上騰起一股殺氣,大漢已經确定郭白馳就是殺害白家公子的小扒手,郭白馳腰上的三角形胎記是獨一無二的,世上絕對沒有兩個相同的這種胎記。
“不!不!!你要殺郭大哥,就先殺了我。”在希靈夢心裏,郭白馳就是她最愛的小男孩,自己願意為小男孩做任何事,包括去死。
“我不會殺你,但我一定要殺他。”大漢狠狠的說,一步步靠近希靈夢。
希靈夢已用牙齒咬住舌頭,只要大漢殺了郭白馳,她就立馬咬舌自盡。
“你瘋啦,你真的連女兒都不顧了,這到底是為什麽?!”希敏淑拉住大漢。
“我必須殺郭白馳!”大漢說得很決絕。
希敏淑攔住大漢,說:“必須先把事情弄清楚!”
希敏淑說得更決絕,連眼神都很決絕,大漢只好停住腳步,反正郭白馳跑不了。
馬良奇對何乞說:“你去舀瓢大糞來,把郭白癡弄醒。”
“何事?發生何事了?!”郭白馳聽見要用大糞澆自己,趕緊睜開眼裝糊塗。其實他在馬良奇跳樓時就醒了,春煙的藥用也消失了,但他怕自己的龌龊事跡敗露,就繼續裝暈打算蒙混過關。
“郭大哥,你醒了?你快逃!他瘋了,他要殺你!”希靈夢見郭白馳醒來既開心又擔心,雙眼怨恨的看着大漢。
“何人要謀害吾?”郭白馳知道自己逃不了,就将糊塗裝到底,說:“吾為何光着身子?”
“少裝蒜!快說,你到底對靈夢做了什麽?”馬良奇趕緊的斥問郭白馳。
“吾不明白汝是何意,吾只記得當時靈夢突然暈厥,正尋思如何是好之際,有賊人偷襲将吾打暈,接着吾就不省人事,根本不知發生了何事。”郭白馳裝出一副“我吾也是被害人呀”的表情。
“哼,你還挺會找借口。下毒說自己被打暈了,非禮靈夢也說自己被打暈了!你還真能暈,凡事都能推得一幹二淨!”馬良奇根本不相信郭白馳,他曾經試圖過把郭白馳打暈,結果反倒把自己的手打疼了。
“六年前,六月初六,你在什麽地方?在做什麽?”大漢突然問郭白馳。
馬良奇心裏對大漢油生起一股敬意,大漢問話真有專業人士的風範,一件非禮案居然能追根溯源到六年前,佩服,佩服。
浮出水面(六)
郭白馳警覺的盯着大漢,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早知如此就該繼續裝暈,就算被大糞潑也不能醒來,那樣起碼希靈夢還能保護自己,可現在一切都晚了,只好敷衍道:“吾忘亦。”
“我記得!”希靈夢突然很得意地插嘴道:“那天郭大哥正在東州鎮的偏僻小學堂念書!”
郭白馳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趕緊附和道:“對!對對對對!!那日吾恰在念書!”
“你說謊!六年前你根本沒有在偏僻小學堂!”馬良奇就是在六年前的偏僻小學堂被小辮子紮了屁股。
“你憑什麽說我在說謊?!”希靈夢看着馬良奇眼裏直冒火。
“六年前我就在東州縣偏僻小學堂念書,當時學堂裏根本沒有郭白癡這個人,你又憑什麽證明郭白癡當時在偏僻小學堂念書?”馬良奇反問希靈夢。
“你才在說謊!我記得很清楚,六年前六月初六,我正趴在學堂窗臺上聽老先生講課,當時郭大哥出來拉住我,我情急之下還用錐子紮傷了郭大哥,而你,我根本沒見過,所以你才是在說謊!”希靈夢鄙夷的瞪着馬良奇。
希敏淑和何乞都看着馬良奇,不明白為什麽要讨論這個毫不相幹的話題,但都希望馬良奇能證明他自己沒有說謊,因為他倆都不喜歡郭白馳。
馬良奇如遭雷擊,希靈夢是小辮子,不可能!希靈夢怎麽會是小辮子?!他看着希靈夢不住的搖頭,自言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不該是這樣……”他一心想找到小辮子,但現在真找到小辮子了卻又無法接受,蒼天為何如此弄人。
希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