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裹着浴巾,白思涵走出了浴室。忽然間,白思涵聽見外面傳來開鎖的聲音。

白思涵微微眯起眼眸,迅速地将外衣穿好,拿起了桌上的一把水果刀,白思涵慢慢地走向了門邊。

只是很快,開鎖的聲音消失了,轉而是什麽東西被打開,随即“哐當”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

白思涵迅速地打開了門,看見一個金屬的爬梯倒在了樓梯靠欄上,剛剛的聲音是梯子倒下撞擊到欄杆上發出的。通往樓頂的通風口蓋板被打開,風呼呼地吹了下來。

白思涵檢查了門鎖,又被人撬開的痕跡。

只是,他出于什麽心理,放棄了進入而去了跑到了樓頂。

白思涵回屋拿了手機,關上門,将梯子扶正,爬上了樓頂。

樓頂空蕩蕩的,這兒沒有任何隐蔽的地方,無法藏身。那個人,逃走了?

忽然間,一聲尖叫傳來,是四單元的方向。

白思涵迅速地奔跑過去,果然,那兒通風口的木板也被打開,梯子也是被扔到了一邊。

這樣的高度,對于白思涵來說并沒有什麽難度,只是她天生恐高,剛剛爬到樓頂,已經覺得有些不适,現在站在高處看着地面,頭暈的更厲害。

閉上眼睛,白思涵深呼吸一口氣,想要自己平靜下來。深呼吸吐氣,再一次的深呼吸吐氣。幾分鐘過去,白思涵伸開眼眸,心裏還是有些膽怯。

白思涵想起學生時代訓練的時候,她不敢跳下山坡,輔導員這樣和她說,“白思涵,如果因為你的猶豫,耽誤了一個鮮活的生命,你不會愧疚嗎?你以後的使命就是守護這個國家人民的安全。你不克服自己的缺點,你怎麽可以做到。”

想起剛剛聽到的尖叫,白思涵重重地深呼吸一口氣,一躍而下,平穩地落在了地上。

觀察了下四周,白思涵扣響了右邊的防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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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門還是很久之前的鐵栅欄,隔着防盜門,裏面是一個鐵門。

等了一會,并沒有人來開門。

白思涵耳朵貼在防盜門上,隐隐的可以聽見裏面傳來哭泣的聲音。

再一次的,白思涵扣響了房門。

“當當當”聲音有些急促。

旁邊的鄰居被驚醒了,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出來:“大半夜的,能不能安靜點。這家沒人。”

“沒人?”白思涵有些狐疑,“你怎麽知道沒人?”

“他們夫妻前幾天剛剛吵過架,男的一氣之下走了,女的生氣也是回了娘家,他們的女兒住校。你就是拜訪他們,也沒有大半夜的來吧。”

鄰居的話讓白思涵警覺起來,她不會聽錯的,如果沒有人,剛剛那動靜又是什麽。

白思涵看向鄰居:“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不管有什麽動靜,不要出來,還有,門窗要關緊。”

鄰居詫異地看了白思涵一眼,回到了屋子裏。臨關門前,還詫異地看了一眼白思涵,仿佛她是什麽怪物一般。

白思涵将鐵門栅欄上的紗弄破,手探進去,摸到了防盜門鎖,打開了門。

慢慢的,白思涵将手放在了裏面那道鐵門的把手上,小心的不發出一點動靜,慢慢的将門打開。

輕輕地,白思涵踏進屋子,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傳來,白思涵不由皺眉,心裏湧出了一股不安。

一間卧室的房門虛掩,裏面傳來微弱的亮光。小心的,白思涵走了過去,使勁将門踹開。

裏面的景象讓白思涵驚呆了,更是讓她忍不住地有些作嘔。

慘不忍睹,不,這簡直比慘不忍睹更可怕。

兩個女人倒在地上,衣衫不整,她們的頸子只有一絲連在了身體上。

白思涵握緊了手,身子忍不住的顫抖,這個兇手,竟是如此的殘忍。

卧室的窗戶大開着,白思涵走了過去,看見一根繩子系在窗棂上,那根繩子一直通到底樓。

犯人是逃走了?

白思涵沒有松懈,警惕着觀察着四周,并沒有發現還有人在房間裏。

——

李征帶着人很快來到了現場,看見站在那臉色難看的白思涵,以為她受到了驚吓:“小白,你先回去休息吧。”

白思涵沒有說話,她的臉色蒼白,緊握住了雙手,咬緊了唇,極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緒。

“太過分了。”咬牙切齒的,白思涵說道,“對方只不過是手無屬雞之力的女人,他卻這麽殘忍。李隊,我一定要抓到犯人。”

007不是一個人

白思涵眼眶裏含着眼淚,淚水在眼眶裏打着轉轉,硬是沒有落下來。

屋子裏的慘狀,就是一個成年男子看了,都會覺得恐怖,不忍再看第二次。李征琢磨着白思涵是因此被吓到了,聽白思涵這般說,安慰道:“小白,你不要太勉強自己了。要不,你換個環境,這個案件,你不要管了?”

白思涵看向李征,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有些嚴肅:“李隊,你這是看不起我嗎?還是覺得我不勝任?”

“我沒有這個意思,但是——”遲疑了下,李征說道,“上面也有這個意思,你一個大姑娘家做刑警,太過于辛苦。真的想在這行業做下去,可以換個輕松點的職位。”

白思涵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略作沉思後,恍然道:“李隊,你是不是性別歧視?”

“不不不。”李征慌忙否認,“我就是歧視別人也不能歧視你啊,你這麽能幹,破案小能手,我怎麽會歧視你。我只是覺得,一個女同志,總是看見這血腥的東西,有些不太好。”

“沒關系,反正我也習慣了。”白思涵轉過臉,雙手疊在胸前,“好不容易從事了自己喜歡的事業,怎麽可以輕易放棄。”

“那個。”李征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好,只要你堅持就好。”

處理完現場,已經是淩晨五點。

李征看了下時間,正準備和白思涵說,今天她休息一天。一扭頭,卻發現白思涵不見了。

“小白。”

李征四下找了下。發現白思涵在樓下的草坪那蹲着,在看着什麽。

“小白,你在看什麽?”李征走了過去,問道。

“腳印。”白思涵盯着一處,說道,“這個腳印,應該是犯人臨走前匆忙留下的。大約42碼的鞋,看這深度,不是很深,犯人應該是個瘦子。李隊,那兩個人的身份确定了嗎?”

“确定了,是這家的母女。根據鄰居說,她們不應該在家裏。”

白思涵站起了身子,說道:“李隊,其實這個犯人一開始是想進我的屋子,不知道為什麽換了目标。那個丈夫,現在在哪?”

李征看着白思涵,不贊同道:“小白,你也不用這樣拼命三娘,好好休息,那個人,我會安排人找他的。”

白思涵搖了搖頭:“我要自己去。”

“小白。”

“自己的妻女出了事,按理也是要通知一聲。李隊,我畢竟學過犯罪心理學的,如果那個人有嫌疑,我會察覺出來的。”

李征沉默了片刻,說道:“小白,我知道你直覺敏銳,但是有些時候,太過于相信直覺也是不可取的。”

“我知道了,李隊。”

——

王明在市一工地上施工,本人游手好閑,再加上單位經濟不緊氣,工資經常拖個三四個月再發,好賭博的他經常負債累累。

裝病請假翹班,王明躺在宿舍的床上睡着,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王明本不想理會,只是敲門聲沒有停下的意思。罵罵咧咧的,王明去開了門。

打開門,王明剛想開口罵道,在看見門外站着的人時,驚呆了。

這個女人比他以往見過的女人都要美,皮膚白嫩的可以掐出水來,細眉如柳,唇若櫻桃,雖然穿着刑警制服,卻讓她整個人顯得更有魅力。他在紅燈區找的小姐,哪一個有她這般水靈。站的近,還能聞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王明心裏癢癢的,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氣。

“粗人到底是粗人。”和白思涵一起來的王浩說道。

白思涵倒是沒有顯得多介意:“王明,我們是XX所的,有些事想要問你。你知不知道,你的妻子和女兒被殺身亡。”

白思涵盯着王明,沒有錯過他眼裏一閃而過的慌亂。

王明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她們,出事了?警察同志,你們抓到兇手了嗎?”

“昨天晚上,你在哪裏?”開門見山的,白思涵問道。

“警察同志,難道你是在懷疑我嗎?”王明瞪大了眼睛,“昨天我一直呆在工地上,哪也沒有去。”

“聽說,你和你妻子吵架了?”

“是。”王明點了點頭,“因為經濟上的一點小糾紛,但是我也不會因為這事殺了她,還有我女兒啊。警察同志,你不知道,她就是個母老虎,我哪裏敢招惹她啊,要不是有這個集體宿舍,我真的無家可歸了。”

問詢了一會,白思涵并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只是有一點令白思涵很在意,王明在害怕。

“你不跟我去警局看一下她們最後一眼?”

王明的臉色有些蒼白,小聲說道:“俺怕,警察同志,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啊?”

白思涵唇邊泛起一絲笑意,指了指王明的胸口:“不做虧心事,怕什麽。真正的鬼,在你心裏。”

被白思涵這般盯着,王明心裏有些發毛:“警察同志,是不是我若是不去,我就有很大的嫌疑。那好吧,我去。”

王明去收拾東西的時候,白思涵在王浩耳邊低語了幾句。王浩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大約半小時後,王浩回來:“小白,我問過那些工友了,王明昨天一夜沒回來,淩晨五點才回來。”

白思涵點了點頭,審視般的目光盯着王明。

“小白,”王浩打趣道,“你這次,不懷疑是那個周子峥了?”

白思涵瞪了王浩一眼,低聲道:“這次事件和之前的,不是同一個人。”

“為什麽?”

“手法。”白思涵思索道,“我可以感受到那個人的心裏,就像是保留一件藝術品,他不會破壞藝術品的完美。”

王浩打了個寒顫:“小白,你別說得這樣滲人。”

“你膽子這麽小啊。”白思涵有些鄙夷地打探着王浩,“你見過的屍體也不少,膽子還沒有練出來?”

“不不,”王浩解釋道,“屍體和活着的變态殺手是不一樣的。小白,有時候,人是最可怕的。”

白思涵笑了笑,說得:“的确,很多事,是人做的。喂,你收拾好了沒有?怎麽這麽磨磨唧唧。”

——

王明來到停屍房門口,身子忽然微微抖了下。

白思涵觀察着王明的異樣,推開了房門:“進去吧。”

王明不敢邁開腳步:“警察同志,俺害怕,俺不去了,她們的脖子都沒了,怪駭人的。”

白思涵盯着王明:“我還沒有告訴你,你怎麽知道她們是怎麽死的?”

008住一起

“我,我——”王明支支吾吾,眼睛左顧右盼,右腿向後邁了一步,轉身想要跑走。

白思涵冷笑,擡腳使勁地一勾王明的小腿肚子,上前拉住王明的手腕,使勁一拽,将他抛過頭頂,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哎呦。”

王明躺在地上,一動都不能動。

白思涵從腰間取下警棍,一腳踩在王明的胸口,拿起警棍放在手上掂量了下。慢慢俯下身子,将電棍指在王明的下巴上:“跑啊,怎麽不跑了。”

王明眼裏掠過了一絲懼意,說道:“不是俺,真的不是俺做的。”

白思涵冷笑,一把揪住王明的衣領,将他拽了起來,冷笑:“沒有一個罪人說自己是無辜的。我們到審訊室,慢慢談。”

王明雙腿發軟,幾乎要跪了下來,一臉哀求的,王明看着白思涵:“真的不是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走。”拖着王明,白思涵疾步地走進審訊室。

——

面對審訊,王明只是一個勁地說“我不知道,真的不是我”

王浩走了進來,在白思涵耳邊低語了幾句。

白思涵颔首:“東西拿過來。”

一件染了血液的衣服被扔在了王明面前,王浩拿出一份報告,擺在王明面前:“這個衣服是在你的床下發現的,上面的血跡經過化驗是你妻女的。”

王明的臉色愈發的慘白,搖了搖頭,王明的唇瓣哆嗦,聲音也是顫抖:“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你是複讀機啊!”白思涵一拍桌子,大聲呵斥道,“證據就擺在眼前,你還想抵賴什麽?”

“真的不是我。”王明忽然間睜大了眼睛,“我知道了嗎,是他,一定是他。”

“誰?”

“在我的體內,有另一個我,一定是他控制了我。”

白思涵翻了個白眼,沒有好氣道:“你當你是撒加啊。”

王明一臉茫然:“撒加是誰?”

白思涵冷哼一聲:“你叫什麽?”

“王明。”

“昨天晚上,你在哪?”

“我,我在宿舍睡覺。”

“撒謊。”打斷了王明的話,白思涵冷聲說道,“你的工友已經證實了你是淩晨五點才回來,而且你一回去就去沖澡,在你的床下又發現了血衣,你怎麽解釋?”

“撲通”一下,王明跪在了地上,雙手伏在前方,王明拼命地磕着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醒來的時候,是在現場的框架那,那時,我的身上已經是血淋淋的,而且,我的手機上,是她們慘死的照片。發生了什麽,我真的不知道。”

白思涵盯着王明,微微眯起了眼眸:“你覺得,你這話,我們會相信?”

“真的是這樣。”王明身子顫抖,“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無論怎麽詢問,王明一直重複着同一句話。

在一旁的李征放下手中的筆,和白思涵說道:“這樣也問不出什麽。小白,先把他關押下去。”

“好。”

——

白思涵坐在位置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筆,若有所思地用筆點擊着臉頰。

“小白,這件事不是很明了了。”李征拿起一瓶雀巢罐裝咖啡,擺在白思涵面前,“只是現在,王明不願意招供。這也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白思涵搖了搖頭:“不對,我也懷疑王明是兇手,但是現在想想,有很多的疑點。首先,他說的話如果是謊言,未免太過于奇怪,他為什麽要編造一個那樣一個漏洞百出的謊言。但是他的身高體重,倒是很吻合草地上的那個腳印。他的動機又是什麽?”

李征想要說什麽,忽然間門口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動靜。

“誰?”李征走了過去,發現門外并沒有人。

白思涵長舒一口氣,看向窗外。意外的發現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走到院子裏。這個人的身影,白思涵不會認錯,是周子峥。

“他來這裏幹什麽?”

“小白,在看什麽?”

聽見李征的聲音,白思涵收回了目光:“沒有什麽。李隊,我想再去審問一下王明。”

李征沉思片刻,說道:“今天再審問也不會有什麽名堂,他看上去也不會改口。明天吧。今天要他好好考慮一下。對了,今天我送你回去。”

白思涵有些詫異:“我可以坐公交的。”

“你那個小區,太不安全了。小白,你身手再好,也是個女孩。我可以介紹一個更好更安全的小區給你。”

白思涵笑了:“謝謝李隊,但是那兒我覺得挺好。遠離市區。休息的時候,還可以爬爬山。春天還能采雞爪菜。挖竹筍和荠菜。可有意思了。”

李征搖了搖頭:“真不知道,你的家裏人怎麽放心你一個人住那。對了,你是A市人吧,怎麽從來沒有聽過你提起你的家人?”

白思涵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聳了聳肩,白思涵若無其事地說道:“我的媽媽,早就離開了。父親,我也不知道是誰。所以,我現在無父無母。”

李征沒有料到白思涵的身世竟是這般,臉上浮現出一絲愧疚之色:“小白,對不起,我不該問這麽多。”

白思涵擺了擺手:“沒什麽。所以這些年,我一個人也習慣了,也不需要什麽人照顧我。”

下班的時候,李征還是要求送白思涵回去。

到了小區樓下,白思涵下了車,揮了揮手:“李隊,謝謝你啊,我走了。”

白思涵走進樓道,忽然看見一個人靠着牆站在那,委實的,白思涵吓了一跳。

待定下神,白思涵看清了站在那的是周子峥,莫名的,白思涵覺得惱火:“你來幹什麽?”

周子峥擡起眼眸,淡淡地看了白思涵一眼,反問道:“我為什麽不能來?”

白思涵語塞,抿緊了唇,半晌說道:“那你在這慢慢站着。”

越過周子峥的時候,白思涵停下了腳步,思索片刻,又退了回來,審視般地盯着周子峥:“你是不是又瞄準了誰想要下手?”

周子峥唇邊泛起一絲微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如果你不放心,今晚我和你住一起,如何?”

009共性

白思涵露出了驚愕的神色,雙臂疊在胸前,仰起頭,将周子峥上上下下地打探了下。

“你,想和我同居?”白思涵湊近到周子峥身邊,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味道有些熟悉,這種似曾相識的味道在哪兒聞到過,一時間白思涵也想不起來。

“既然你懷疑我,那我只好自投羅網。”周子峥看着白思涵,唇邊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如果這段時間再發生什麽案件,那就和我無關,你也不能再糾纏于我。畢竟我很忙,沒空理會一些瑣事。”

白思涵盯着周子峥,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麽端倪。只是他的眼睛裏,一片淡然,臉上也是一片淡漠,沒有任何的漣漪。

白思涵好看的秀眉皺起,沉思片刻,說道:“你越是這樣主動,越顯得可疑。誰知道你會不會用什麽下三濫的手法擺脫你的嫌疑。我現在沒空理你,但是我一定會找到證據。”

一甩頭發,白思涵蹬蹬蹬地往樓上走去。

剛剛走了幾步,白思涵忽然想起來了,那股香味之所以會覺得熟悉,因為在那個巷道裏,襲擊她的那個人,身上有着同樣的味道。

白思涵止住了腳步,猛的轉身,警覺地盯着依舊站在那,雙手插在衣兜裏的周子铮。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周子铮緩緩擡起眼眸,對上她的目光。

白思涵咬緊了唇,匆匆地走回到周子铮身邊,手指着周子铮:“你有沒有同夥?”

周子铮握住白思涵的手,慢聲說道:“我不是犯人,哪兒的同夥?”

被周子铮這般握着,感受着他指尖的溫度,白思涵莫名的感到心跳加快。忽略了這個不适,白思涵只當是自己厭惡導致的反應。

白思涵想要掙脫,卻發現周子铮的手是那樣有力,讓人無法掙脫。

“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篤定的,白思涵說道,“你到底是做什麽的?”

周子铮幽深的眼眸裏掠過一道黯然,長長的嘆了口氣:“這還真的是貴人多忘事。白思涵。”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白思涵有些驚愕,很快了然道,“你做功課還真可以,什麽都調查的清清楚楚。”

周子铮笑了,有些慵懶地開口:“我口渴了,你不請我進屋喝一杯。你要是放我走了,萬一我真的是犯人,豈不是又多了一條無辜的生命。”

白思涵盯着周子峥:“做客不是不可以,但是不是我家。去趟警局,你沒有意見吧?”

周子峥輕笑,拉過白思涵,猛的将她扯入到懷裏,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唇滑過她的耳畔。

在白思涵發怒之前,周子峥緩緩說道:“白思涵,你有沒有發現,這幾次案件的共性,受害人的共性。”

放開了白思涵,周子峥拍了拍她的肩膀:“作為一個刑警,第六感敏銳不是壞事。但是這個永遠都不能作為斷案的依據。”

“我會找出來的。”不服氣的,白思涵說道,“有了方向,就會知道接下來要如何做。”

周子峥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這麽多年,還是這樣。”

“你說什麽?”白思涵沒有聽清,疑惑地看向周子峥。

周子峥不再言語,雙手擡起搭在白思涵的肩膀上,本是玩味的臉色漸漸有些嚴肅:“白思涵,方向若是錯了,接下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被周子峥這麽一攪和,白思涵有些心宿不寧。他說話的語氣,仿佛是一個導師。但是他是誰,憑什麽這樣教育他。還是說,他這樣只是為了洗清他的嫌疑。

白思涵煮了一杯咖啡,剛剛加上奶泡,忽然間手機響起,是所裏的。

“小白,不好了,出事了。”

白思涵匆忙地趕去了派出所,得知王明上吊自殺了,他的身邊有一張遺書,上面寫着,我有雙重人格,不是我,是他。

“他哪兒的紙和筆?”白思涵将遺書緊緊地捏住,質問道。

“我們發現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監控呢?”

“剛剛斷電,監控就是調出來也沒有記錄。”

白思涵皺眉,看着永遠不會再開口的王明。

“屍體是永遠不會說謊的。李隊,姜醫生回來了嗎?”

“姜法醫?”李征想了下,說道,“他今晚的飛機,還有別的法醫——”

“不,我和姜醫生熟悉些。他我也放心一些。”

“小白,你這麽說,什麽意思?”

白思涵笑了笑,沒有多言。

王明在被關押的時候,搜查過身體,沒有攜帶任何東西。現在他的身邊卻多了一張遺書。還有他上吊的繩子,又是從哪找到的。

能神不知鬼不覺做到做一點的,白思涵覺得是內部的人做的。只是他的目的和動機又是什麽,這讓白思涵不得其解。

看着王明冰冷的屍體,白思涵感到了莫名的煩躁。一個案子沒破另一個又接着來了。

折騰了一個晚上,白思涵整個人仿佛踩在了棉花上,腳下軟綿綿的。

辦公室外面忽然傳來驚天動地的哭聲。

恰好王浩送文件進來,白思涵問道:“外面怎麽了?”

王浩嘆了口氣:“這人民的公仆不好當啊。王家來人了,那架勢,好像我們是兇手一樣。一個老太太哭着要還她兒子,兒媳。對了,小白,昨天王明被關押後,也不是沒有人去看過他。但是,去的人是李隊,他也不可能做出違法的事。”

白思涵揉了揉太陽穴:“我現在需要知道王明死亡的時間,他真的是自殺還是被人僞造成這樣。還有好多事情,我想不出答案。”

“小白,你臉色不好,你這幾天幾乎都沒休息,沒事吧?”

白思涵擺了擺手:“沒事。而且,我睡不着,一閉眼,就是那些人的慘狀。”

外面的哭喊聲越來越大。

“你們殺了他,以後誰給我養老啊。你們不賠償我,你們的良心過意的去嗎?”

王浩皺眉:“小白,你別理會外面,那個老太太,身子骨好得很,就是想要借機訛詐一筆。根據調查,王明喜歡賭博,平日裏也不會照顧老母親,一輸錢了就會拿自己老婆出氣。而且,據說,他還強迫自己女兒去情醉酒吧。是他妻子攔下,頂替他女兒去的。”

“情醉。”白思涵若有所思,忽然間想起了周子峥的話,共性,如果說共性,那些受害人都去過這個酒吧。

“王浩,把之前的資料再拿給我看下。”

011不舒服的感覺

白思涵又被所長劈頭蓋臉地說了一句。

“是他自願跟來的。”小聲的,白思涵嘀咕道。

“不是你強制,他會願意過來嗎?”所長手指抵在太陽穴上,輕輕揉了揉,“白思涵,我知道你是想證明你自己。不如,你先休息一陣子,刑警隊真的很累,可能也不太适合女孩子。白家是你親戚嗎?”

白思涵想起之前李征說過的話,那個父親,管的還真夠多。

“哪個白家啊?”白思涵做出一副詫異的樣子,“天底下姓白的多了去,所長,你指的不會是白氏集團?別說沒有關系了,就是有關系了,那又怎樣?”

所長若有所思:“沒有關系,但是白先生特意派人囑咐說,不可以讓你從事危險行業。白先生有一個寶貝女兒,小白,你知道大家私底下怎麽議論的嗎?你有可能是私生女。”

“真夠八卦的。”白思涵低聲嘀咕着,“所長,那個姓白的,為什麽這樣做,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麽覺得我是他私生女?難道不是我長得好看,他暗地裏看上了我。所長,你可不能害我啊。”

“好好,我們不說這事。但是,這周子峥,是犯人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門被扣響,王明走了進來:“所長,周子峥是被陳霜喊來的。在這之前,陳霜遭遇到了侵犯。她現在情緒不太穩定,不願意配合。我們正讓秦醫生安慰她。”

“秦醫生是誰?”白思涵随口問道。

“小白,你的眼裏是不是只有姜醫生。”王明打趣道,“這個秦醫生,是市附屬醫院的心理學教授,最擅長心理治療。他經常會來給警員心理輔導,也會幫着開導犯人,給他們心理輔導。還有他,很擅長犯罪心理學。”

“哦。”白思涵淡淡應了一聲,似乎并沒有多大的興趣。

“小白,你的主修不是犯罪心理學嗎?你可以和他探讨一下。”

“沒那個必要吧。”白思涵說道,“我覺得這個也沒有到大的意義。你剛剛說,陳霜受到了侵犯?她看清那個人了嗎?”

王明搖了搖頭:“沒有,那個人蒙着臉,她沒有認出來。”

“我去看下她。”

白思涵走到審訊室門口,看見門打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從裏面走出。

他的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戴着一副黑框眼鏡,整個人長得如書生般秀氣。白思涵猜測這個人就是王明口中的秦醫生,禮貌性的,白思涵點了點頭。

秦醫生微笑着回禮,越過白思涵向前走去。

白思涵扭頭看着秦醫生,明明是個教授,為什麽她看着他的時候,心裏有股不舒服的感覺。盯着秦醫生的背影,白思涵忽然間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見過一般。仔細想想,白思涵發現了,這個背影,和李征酷似。

白思涵走進審訊室,裏面只坐着陳霜一人。

她雙手交握在一起,頭埋的很低。

白思涵在陳霜面前坐下:“陳霜。”

如同受到了驚吓一般,陳霜慌忙擡起頭,不安地看着白思涵。

“陳霜,你能和我說下,當時的情況?”

陳霜搖了搖頭,一句話都不說。

“我知道再次回憶是很痛苦,但是只有得到的更多的線索,才能把那人繩之以法。陳霜,你不是第一個受害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能給我一杯水嗎?”陳霜聲音低啞。

白思涵點了點頭,倒了一杯水遞給陳霜。

陳霜雙手接過水,手依舊在顫抖,杯裏的水灑在了桌子上。

陳霜有些顫抖地将杯子遞到唇邊,勉勉強強喝了一口。

“你很怕他?”

陳霜瞪大了眼睛,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如果你害怕,警方會派人保護你。你,為什麽這樣怕他?”

“我不想死。”陳霜的情緒有些失控,“這個人不是很變态嗎?殺人如麻。我真的害怕。而且,我懷疑——”

陳霜的話語頓住,雙手緊緊地握住,不願意再說一句話。

“陳霜,你懷疑什麽?你把話說出來,我們才能幫你解決。你這樣憋着,我們什麽也做不了。”

“我——”

陳霜看着白思涵,蠕動着唇,緩緩地說出了一句話。

白思涵愣住了,雖然早就懷疑,但是從陳霜這兒聽到,還有有那麽一絲奇怪。

白思涵打探着陳霜,她的目光有些呆滞,整個人沒有了活力。

從審訊室出來,白思涵抱着雙臂走着,她一直盯着地面沒有注意到前面,“碰”的一下,撞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白思涵揉了揉疼痛的腦袋,聽見一個嘲笑的聲音自頭頂處飄來。

“警官同志,低着頭能找到錢嗎?”

白思涵擡首,看着一副嚣張樣子的周子铮。

“你怎麽在這?”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周子铮詫異道,“白警官,你要記住了,這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又如何。”白思涵冷笑,“如果有第三次,那就是證據确鑿,你被捕了。”

周子铮搖了搖頭:“你哪來的這麽大的自信?白思涵,你不會是看上我了,想用這個辦法來追我?”

白思涵冷笑:“看上你?你渾身除了銅臭味還有什麽優點?我想你身邊的女人愛慕你,無非就是你的銅臭味。可惜,我不敢興趣。”

“這話說的有些過早。”周子峥壓低了聲音,“如果我去白先生那,指定要門當戶對,你說,白先生會怎樣做?”

白思涵臉色有些蒼白,握緊了手,忽然間一拳打向周子峥:“你少在我面前提他!”

“白思涵,你在做什麽!”

拳頭在離周子峥的鼻梁半毫米的時候,所長的聲音傳了過來。

及時的,白思涵止住了動作,若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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