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其事地将雙手插在衣兜裏:“沒什麽,只是看到周先生身上有個蒼蠅,想趕走而已。”
“白思涵,你看看你身上的制服,你要注意下形象。”所長氣洶洶地訓斥道。轉而陪着笑臉和周子峥說道,“抱歉,周先生。”
周子峥擺了擺手:“沒什麽,她這個性格,我還比較欣賞。”
白思涵翻了個白眼,感到有人在注視着她,白思涵看去,秦醫生站在所長的旁邊。
目光接觸,那個不舒服的感覺又湧上白思涵心頭,揮之不去。
012談談
見白思涵一直盯着他,秦醫生主動上前打着招呼:“你好,聽說你在犯罪心理學上很有強勢,有空的話,我們可以切磋下。”
“強勢算不上。”白思涵莞爾,“不過切磋的可以的。”
秦醫生點了點頭:“這樣吧,這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
“今天?”白思涵詫異。
“怎麽?不方便?”
白思涵搖了搖頭:“不,方便。”
秦醫生笑了:“那好,就今天吧。”
待秦醫生離開後,一旁的王浩擠眉弄眼:“小白,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一邊去。”白思涵目光落在了周子峥身上,“喂,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陳霜家裏?他和你是什麽關系,她要你來你就立刻到了。”
周子峥盯着白思涵,半晌緩緩說道:“無可奉告。”
Advertisement
“這裏可是派出所。”白思涵幾步上前,一把揪住周子峥的衣領,“你态度要是不尊重一些,當心我把你當做嫌疑犯關起來。陳霜被人侵犯了,她覺得那個人的眼睛和你很像。”
周子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雲清風淡道:“随便啊,你不是第二次把我找來了嗎?原來你們都是這樣辦案的,我算是明白了。”
“白思涵!”
聽見所長的斥責聲,白思涵不情不願地松開了周子峥。
……
白思涵下班從派出所出來,發現周子铮站在門口的樟樹下。
白思涵想要忽視他,往相反的方向剛剛走了幾步,聽見周子峥說道:“白警官,這是要去約會嗎?”
白思涵沒有搭理,又聽到周子峥說道。
“你這樣的人真是嫁了人,只怕會禍害人家。斷章起義,做任何事情只會憑着自己的喜好。”
白思涵止住了腳步,深呼吸一口氣,轉身走向周子峥,雙臂疊在胸前:“有問題嗎?有意見嗎?周子峥,你現在的問題大着呢。當然,我知道你得意什麽,凡事講究證據。陳霜現在只是懷疑,但是只要是你做的,我一定會找到證據。”
“初次見到那個女人,只覺得她有些可憐,很像一個多年前在酒吧遇到的女孩。”聲音低啞的,周子峥說道,“白思涵,你還是這樣的魯莽。”
“說的好像你認識我很久了似的。”白思涵盯着周子峥,“你放心,我一定會不魯莽的,讓你認罪。”
秦醫生訂的飯店是一家新開的日式料理店。白思涵到的時候,秦醫生已經在那裏了。
“抱歉,我來晚了。”在位置上坐下,白思涵道歉道。
秦醫生笑眯眯地:“身為一個女孩子,做這行一定很忙很辛苦。”
“哪裏。”白思涵笑了笑,“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
“可惜像你這樣正經的女孩太少。”秦醫生有些惋惜,“很多女人,是出賣自己的身體,拿着不幹淨的錢還自以為得意。什麽為了生存,什麽為了家裏,都是借口。按照生物進化論,這樣的人不應該存活在世界上。”
唠唠敘敘地說了一大堆,秦醫生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一拍腦袋:“抱歉,說了太多不相幹的。白警官,我真的是很欣賞你這樣的女性。”
“其實,你剛剛說的有一點不對,沒有買賣就沒有殺戮。如果這個世界上尋歡作樂的男人少了,哪裏還有那些小姐的事,你覺得呢?”
秦醫生笑了笑:“都怪我,一來就說這掃興的事。其實有的人,我真的不願意給他們做心理輔導的。就像今天那個女孩,如果不是所長要求,她不會是我的顧客。一個有手有腳的人,偏偏要去那樣肮髒的地方。”
“陳霜?”白思涵思索道,“或許對于她來說,這是最快的賺錢方法吧。畢竟在她身上壓着昂重的醫藥費。”
秦醫生重重地嘆了口氣:“那個女孩接受了我的催眠治療,現在已經好多了。真是的,如果自愛,怎麽會有這麽多麻煩。似乎襲擊她的人是她認識的,而且她很害怕他。”
“我聽她說了。”白思涵雙手交握在一起,“只是,我還沒有證據。秦醫生,我們不談這個了。”
一餐飯吃完,秦醫生提議送白思涵回去。
“白思涵,我們是不是應該談談。”
一道低沉的聲音在白思涵身邊響起。
白思涵扭頭,皺眉道:“周子峥,你怎麽這樣陰魂不散。”
“我是你的嫌疑犯啊。”漫不經心的,周子峥說道,“你不看緊我,萬一再出了事,怎麽辦?還有啊,白警官,這人心啊隔肚皮,比如你身邊的這位看着正經人的秦醫生,指不定背地裏還是一個兇殘的人。這研究犯罪心理學的人,稍有不慎,就會陷入歧途。而且這種人,是很可怕的。”
白思涵是感覺到秦醫生身上有一股戾氣,只是周子峥這般說,白思涵反唇相譏:“說的你好像很了解一樣。”
“可不是啊。”周子峥輕嘆一口氣,“同窗幾載,差點就做了同行。”
“什麽?”白思涵有些詫異,“你,不是一個商人?”
“我和他是高中同學。”秦醫生出言解釋,“只不過不同的人不同的命。”
“這樣啊。”白思涵恍然,拍了拍秦醫生的肩膀,安慰道,“我明白,像我們這樣是靠手吃飯的,和大少爺比不起的。秦醫生,和這樣的人,不需要一般見識。”
周子峥眉挑起,臉上掠過一絲不屑的笑意,最終什麽都沒有說。
上前,周子峥攔住了白思涵:“白警官,對于你兩次的行為,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
013三思而後行
白思涵擺了擺手,說道:“我看我們沒有談的必要。”
“是沒必要還是不敢?”周子峥雙臂疊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白思涵,臉上泛着一絲嘲笑。
白思涵看着周子峥這般,心裏湧出一股怒意,反唇相譏道:“就你?我怕你什麽?”
“白思涵,你知道我為什麽讨厭女警嗎?”周子峥的聲音低沉,“因為如同女人一樣,有女人的通病。自以為是。”
“周子峥,你說誰自以為是!”白思涵瞪向周子峥,沒有好氣地說道,“發生任何事情,你為什麽不先考慮考慮是不是你自己出了問題。你說你無辜,但是為什麽每次都是你的嫌疑最大。”
“所以我要和你談談。”沉聲的,周子峥說道,“白思涵,難道你沒有覺得,你的行為已經對我造成很大的困擾?”
“清者自清。”白思涵争鋒相對,“周子峥,如果最後證明你是清白的,我向你道歉,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白警官。”在一旁的秦醫生碰了碰白思涵,小聲提醒道,“這話可不能亂說,尤其對方是男人,要是他們提出了什麽過分難堪的要求,你也要答應嗎?”
“啪啪”兩道聲音響起。
周子峥深邃的目光落在秦醫生身上,譏諷道:“我聽說,什麽樣的人就會怎麽去想旁人。這話說的,莫不是秦教授你?”
秦醫生臉色有些潮紅,壓低了聲音和白思涵說道:“我先走了,記住我的話。”
白思涵颔首,滿不在乎地說道:“秦醫生,謝謝你的關心。不過你放心,他想強迫我做什麽,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待秦醫生離開後,白思涵聽見周子峥輕吐出兩個字:“催眠。”
“什麽?”白思涵看向周子峥,“你什麽意思?”
周子峥上前,雙手搭在白思涵的肩膀上:“難怪你們老師沒有告訴你,催眠術也是心理學的一種。如果有人利用這點,讓你就範,你能抗拒?”
白思涵心裏一緊,使勁地推開了周子峥,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盯着周子峥:“你什麽意思?周子峥,你想做什麽?”
周子峥擺了擺手,說道:“別這麽緊張,你真的是想多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提醒你。不要自以為是,聽到什麽就是什麽。到頭來錯怪了別人,還要自己背上一身債務。”
“多謝你的提醒。”白思涵揚眉,“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俯首認罪。任何人犯的罪,都有蛛絲馬跡。”
“話雖如此,但是你能找到嗎?”盯着白思涵,周子峥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一直認為我是罪人,這完全影響了你的判斷。既然你懂催眠,連我都能察覺到的異樣你都發覺不了,說明了什麽,可想而知。”
異樣。白思涵想起陳霜那呆滞的樣子,似乎是在背誦一件事。
只是,周子峥如何知道,又為什麽要告訴她。
賊喊捉賊?或者說,是周子峥做的,故意要陳霜這樣,來擺脫他的嫌疑?
“你還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周子峥輕嘆一口氣,露出了無奈的笑容,“白思涵,你所做的一切,以後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凡事,可是要想好了。”
014提醒
看着周子峥這煞有其事的樣子,白思涵臉上泛起一絲譏諷,微微昂起下巴,白思涵瞅着周子峥:“三思而後行?那你告訴我,怎麽三思怎麽後行?”
“我只是提醒你,別總是想當然。”周子峥手指落在白思涵的頸子上,輕輕摩挲着,“有些時候,兇手就在我們中間,但是你卻渾然不知。有種人,對特定的人仇視,在這個範圍之外的,這類人是無害的。只是如果是他認定的罪人,他就會失去理智。他所做的一切,他不覺得有錯,相反,他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一股毛骨悚然的心情在白思涵心裏騰起,隐隐的,白思涵覺得這是周子峥在暗示什麽。只是周子峥的話又讓她有些害怕,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她心裏蔓延。
“周子峥,你是不是知道什麽?”盯着周子峥,白思涵質問道,“為什麽你要和我說這些。”
“你忘得還真是幹淨。”周子峥屈起手指,在白思涵的額頭上使勁一敲,“自己琢磨去。白思涵,你和以前一點都沒有變。”
白思涵愣住了,她和周子峥,以前什麽時候見過面。
在白思涵發愣的時候,周子峥已經轉身離開。
“喂,你剛剛說——”白思涵回過神,剛想說什麽,卻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了周子峥的身影。
白思涵晚上睡得并不安穩,不知道是不是案子纏身太久,白思涵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他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喘息着。男人的臉面看的不是很真切,她努力地想要去看清男人的面龐,忽然間,男人看向他,那正是周子峥。
白思涵驚醒,發現胸口跳的厲害。手捂在胸膛上,白思涵劇烈地喘息。身下有些不舒服,那個夢竟是讓她如此難堪。而那個男人竟是周子峥。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個夢也未免太過于逼真。
沖了個澡,白思涵翻來覆去良久,才睡了過去。
白思涵再次醒來,是被手機鈴聲吵醒。
抓起手機,白思涵眼睛睜都沒有睜開地接聽放到了耳邊:“哪位?”
李征的聲音響起:“白思涵,你忘記今天是什麽日子了嗎?”
白思涵睡意朦胧地說道:“隊長,你不是說今天給我放假的嗎?”
“我是給你放假,但是你不要忘記了,放假的原因是,今天有聯誼。現在都幾點了!”最後一句話是吼出來的。
白思涵被吼叫聲震的清醒了一些。坐起身上,白思涵發現外面天色大亮。拉開窗簾,外面豔陽高照。
“窗簾遮光效果太好了。”白思涵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麽?你現在在哪?我馬上到你家了,你快點出來。”
“我今天去不了。”白思涵手抵在唇上,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下,“李隊,你要體驗一下,我可是熬夜通宵了幾天,現在很不舒服。好不容易休息下,你還要我去那什麽聯誼。會出人命的。沒事的話,我挂了啊。我真的去不了。”
呈一個大字,白思涵在床上躺下。
身心疲憊,說的大概就是她了。
白思涵的手機再次響起,又是李征打來的。
拿起手機,不待那邊說話,白思涵說道:“親愛的李隊,我不是說了嗎,我身體不适,無法赴宴。”
“哦。”李征的聲音淡淡,“我是想和你說,陳霜出事了。不過既然你身體不舒服,我就不打擾你了。”
白思涵沒有說話,在斟酌着李征說這話的可靠性,是為了試探她還是陳霜真的出事了。
沉思片刻,白思涵說道:“那就辛苦李隊了。等明天,我再去局裏。”
放下手機,白思涵也沒了睡意,盤腿在床上坐着,一手托着下巴思索。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樣想着,白思涵迅速地穿了衣服,匆忙洗漱,抓起一片面包向外沖去。
剛剛打開門,白思涵看見門口站着一個男人,條件反射般的,白思涵一腳踹向來人。
男人被踹的後退了幾步,身子重重的撞到了欄杆上,有些痛苦的,男人說道:“白警官,是我。”
白思涵回過神,發現被打的是秦醫生。
想起自己的魯莽,白思涵有些歉意。
抓了抓頭發,白思涵不好意思道:“秦醫生,你怎麽在這?你怎麽知道我家在這。”
“是李征讓我來接你的。”秦醫生揉了揉胸口,“白警官,你下腳可真重。”
“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白思涵幾分歉意,“我家很少有人;來的,冒犯了你,多多見諒。”
秦醫生搖了搖頭:“你這樣的女孩子,我很欣賞。靠自己的本事吃飯,不像那些風花雪月的。我還真不信她們沒有辦法活下去,只是懶。我有一個病人,就是這樣把自己逼上了絕路。她是我最失敗的病例。”
秦醫生握緊了手,臉上流露出憤然之色。擡起手,秦醫生重重地錘在了欄杆上。
“你當自己是鋼鐵俠啊。”白思涵上前拉起秦醫生的手,“醫生救死扶傷是沒錯,但是也不是每個人都會被救。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也不要太責怪自己。就是我們,也有破不了的懸案。”
秦醫生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是嗎?我可是聽說,你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在你手上沒有不可能。”
“哪有,只不過是碰巧。”白思涵笑道,“我現在就被一個案子弄得毫無頭緒。不過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
秦醫生眼眸裏掠過一道深色,很快消失在眼底深處。
“白思涵,你是不是要去哪裏?”
“沒有。”白思涵一口否決,“我和李隊說好了,我不去的。他沒和你說嗎?你要是看見他,就和他說,我卧病在床,大門沒出。”
白思涵走下了樓梯,發現秦醫生跟在他身後。
“那個,秦醫生,我真的不去。”
“你誤會了。”秦醫生說道,“我尊重你的決定,像你這樣的,才是我認可的女性。你想去哪,我送你。”
“我,想再去那個現場看看。說不定可以找出什麽,然後,我想去一個地方。”
“好。”秦醫生臉上露出了笑意,“我陪你一起。”
015再去現場
王明的家已經被封鎖,因為發生了慘案,隔壁的鄰居在之後沒幾天也跟着搬走。
白思涵上樓,經過四樓的時候,發現四樓的住戶門口上貼着一張符,而通往頂樓的樓梯口被一道鐵門封鎖着。
白思涵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這兒是沒有鐵門的。如今這兒卻是不知何時駕起了一道鐵門,而鐵門也是被鎖了起來。
“這是新發明的保護現場?”白思涵嘀咕了一句,思索着該怎麽把鐵門打開。
剛好四樓有人出來,看見白思涵在那站着,慌忙說道:“喂,小姑娘,千萬不要打開這道鐵門。”
白思涵詫異:“為什麽?”
“這兒能擋住不幹淨的東西啊。”那人有些神經兮兮地說道,“自從發生了那恐怖的事,那間屋子就不幹淨了。這不,那個屋子隔壁的搬走了,我們哪有地方去啊,還好有人知道,在這兒做一個鐵門。只要不打開,我們就是安全的。”
白思涵不以為然,撥弄着那個鎖:“這個鑰匙在哪?”
“指導我們的大師帶走了。他怕我們會打開。”
“大師?”白思涵來了興趣,一手托着下巴,沉思片刻,“你知道在哪可以找到這個大師?”
“這個。我也不知道,因為一到晚上總能聽到動靜,我們也沒有在意,直到這位大師來了,一開始我們還是不信的,他走後那天晚上,太吓人了,正好是第七天啊,我們整個樓都聽到了有人一邊上樓一邊哭,可吓人了。第二天那個大師又來了,他再說裝個鐵門,沒有人反對了。”
“為什麽要反對?”
“因為他要收費啊,他說他不是慈善家,這個門,一共八千啊。”
白思涵微微颔首,露出了饒有興趣的樣子:“那,安裝這個門後,就沒有動靜了?”
“可不是啊,那之後安靜多了。你們可不要因為好奇去探險。”
見白思涵又去撥弄那個鎖,住戶驚叫:“小姑娘,你可不要不知天高地厚,你會害了我們的。”
白思涵笑了:“說起見過屍體,我一個朋友可是經常和屍體打交道,還經常解剖屍體。你們要是害怕,我可以讓他來鎮樓。”
住戶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難以置信:“怎麽會有這樣的人,他不怕被纏上嗎?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他是法醫啊。”白思涵笑道,“而我,是個警察,我一向認為,邪不壓正。而且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
“那你也不能亂來。”住戶義正言辭道,“我們可是要在這生活的。”
白思涵翻了個白眼:“你要是害怕,我可以要我那個朋友陪你一起睡啊。你們把這封鎖了,弄得我還以為是我的同事做的。我要打開這個鎖,你要是阻擾,你就是影響警察辦案。”
住戶有些懵了,很快反應過來:“你說你是警察,你有神馬證據?我還要說我是總統呢。”
“我不像警察嗎?”白思涵微微側首,“也是哦,沒有人的臉上寫着我是警察四個大字。”
016相似
白思涵盯着住戶,有些不耐煩,亮出了警察證。
住戶看了一眼,驚訝道:“真沒想到,現在這個也可以造假。你們對鬼屋就這樣好奇嗎?我可是告訴你們,你們要是招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身為一個男人,怎麽這樣啰嗦!”白思涵不耐煩了,從身上摸出一個手铐,在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咔嚓一下将他的雙手拷住。
秦醫生有些詫異:“你還随身攜帶這個?”
“不小心就帶出來了。”白思涵将用戶推到秦醫生身邊,“你看好他,別再讓他像麻雀一樣,吵死了。”
白思涵研究了下鎖,歪着頭想了會,跑下樓。回來的時候,白思涵手上多了幾塊石頭。
“你這是要做什麽?”秦醫生詫異地問道。
“開鎖啊。”白思涵理所當然地說道,“怎麽,你沒見過?”
拿着石頭,白思涵對着鎖砸去。
“我們無冤無仇沒,你們不能害我啊。”住戶幾乎要哭了出來,“那個大師說了,這個會封鎖住她們的。”
白思涵費了好大的力氣,終于砸開了鎖,将石頭扔到一旁,白思涵拍了拍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能不能閉嘴!我告訴你,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關進解剖室。”
住戶慘白了臉色,秦醫生不由輕笑。
“我說的有問題嗎?”
秦醫生搖了搖頭:“白思涵,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為什麽會成為警察。”
“你這是在誇我還是貶我啊。”白思涵有些不滿,“雖然我走上這條路,是偶然。不過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
秦醫生颔首:“我也沒有後悔做過的一切。白思涵,聽說你大學時主攻犯罪心理學。”
“是啊。”白思涵應道,“是老大告訴你的?”
“嗯,恰好,我對這個也有點研究。他的意思,我們沒事可以多多探讨。”
白思涵不由頭大,這個李征,無論何時都不忘記拉紅線。
“我肯定比不上你了,你可是教授級的人物。”
“我不算。”秦醫生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他沒有中途退出,我比不上他。白思涵,你還記得他嗎?”
“誰啊?”白思涵有些錯愕,“秦醫生,我們有共同認識的人嗎?”
秦醫生臉上流露出驚愕之色,難以置信地看着白思涵:“他——”
話語頓住,秦醫生轉而笑道,“看來是我弄錯了,我把你當成了另外一個人。你和周子峥的前女友挺像。”
“哈?”白思涵眨了眨眼睛,“秦醫生,不要開玩笑了。難怪我看他不順眼,原來長得像也是可以傳染感情的。秦醫生,我真的像嗎?”
“是啊。”秦醫生點了點頭,“我不知道她叫什麽,只是知道她是B市公安大學的學生。”
“和我一個學校?”白思涵愈發的驚訝了,“我還不知道,有人和我相似。秦醫生,你确定不是在開我的玩笑?”
“我見過她的照片,确實很像。聽說,他們分手的原因,是周子峥要回來繼承家業。”
白思涵有些糊塗:“你是說,周子峥也是那個學校的學生嗎?我怎麽不知道。”
017一起
秦醫生有些茫然,慢慢地流露出一絲笑容:“你沒有弄清楚我的意思。他不是學生。如果不是意外,他會和我一樣,在心理學方面,會是一個專家。”
“你說,他會和你一樣?”
“是。”秦醫生颔首,“我們曾經研究過同一個課題。只是,他有家業,所以他選擇了家業。不過他在心理學,尤其是犯罪心理學上很有造詣。他還在學校做個講座,你不知道嗎?”
白思涵手抵在太陽穴上,輕輕揉了揉:“其實,我發生過一場車禍,有些事情,不記得了。可能他是做過講座,不過和我無關,所以我不記得也正常。不過,我還真不知道,他原來也懂心理學。”
“這有什麽不正常的嗎?”秦醫生面色和藹的問道。
問題可大了,如果是這樣,她就是遇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他會知道如何利用他的知識為自己開罪,會給她帶來很大的困擾。
只是這話,白思涵沒有說出來。
“沒有啊。”白思涵搖了搖頭,“其實他這樣的花花公子不做研究更好,免得誤人誤己。”
白思涵的目光落在了一臉驚恐的用戶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只要不做虧心事,就不要怕什麽。開朗一些,保持微笑,黑暗中的東西會自動被吓跑的。”
說着,白思涵伸手拉了下用戶的臉:“來來來,小一點,不要愁眉苦臉。你沒聽說過,越怕什麽,越來什麽。”
“你這樣開朗的人真不應該做警察。”秦醫生笑道,低頭看着被拉拉住的人,“她說的對,越怕什麽,越會來什麽。”
住戶看向白思涵,驟然間,他的瞳孔睜大,眼眸裏流露出懼義。使勁的,他想要掙脫。忽然間,他停止了動作,沒有了動靜。
“他怎麽了?”白思涵彎下身子,拍了拍用戶的臉頰,“喂,你還真的這樣膽小。”
秦醫生檢查了一下住戶,說道:“他只是昏過去了,沒有大礙。”
“他剛剛怎麽那麽害怕。”白思涵詫異道,“還虧得是男人,這麽膽小。嘶。”
忽然間,白思涵手捂住了肚子。
“怎麽了?”秦醫生有些關心地問道。
“沒事,沒事。”白思涵擺了擺手,“只是每月一次,親戚不乖。”
手揉着肚子,白思涵腦海裏忽然冒出一句話,“同學,沒有帶錢嗎?”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白思涵有些愣住,為什麽這個聲音會出現在她腦海裏。而且最近,她總是會夢見一個看不清面孔的男人出現在她夢裏。
“白思涵。”
聽見有人喊她,白思涵才回過神,看向秦醫生。
秦醫生一臉擔憂:“你沒事吧?剛剛喊你幾聲,你都沒聽見。”
“沒事,只是肚子有點疼。”白思涵笑了笑,“我要去那個房間再看看,你留下來看着他?”
秦醫生遲疑了下,将住戶放在地上:“他在這,不會有事。我陪你一起去。畢竟是出過事的房間,你一個女孩去,我不放心。”
“沒什麽了。”白思涵不以為然,“我這樣的人,對這些早就習慣了。”
秦醫生皺眉,沉思片刻,說道:“我陪你一起。雖然我不能幫上什麽忙,但是有個男人在,會好一些。”
018高人
再次踏進王明一家生前的住處,屍體已經移走,屋子裏的一切依舊保持案發時的樣子,地上的血也已經幹涸。
秦醫生打探着這間屋子,手捂住鼻子,輕輕咳嗽了一聲。
白思涵扭頭,見秦醫生這樣:“你不習慣這裏?”
秦醫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似乎是怕白思涵看不起自己,解釋道:“習慣或許就好了。或許是因為,這兒是兇宅,讓人覺得很壓抑。”
白思涵輕笑:“你不會也害怕了吧?這個世界上如果真的有鬼,那為什麽有些人還活的好好的,為什麽不來找他。”
揉了揉眼睛,白思涵說道:“我剛剛是亂說的,你別放心裏去。”
白思涵感到手被人拉住,扭頭,見是秦醫生。
他認真地打探着她,說道:“你剛剛說的,是不是你身邊的人?”
白思涵愣了下,似乎沒有想到秦醫生會忽然這樣問道。
“你別忘了,我是心理學出生,一個人的表情騙不了我。剛剛你,很悲傷很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我沒事。”猛的,白思涵掙脫開,怒吼道,“你能不能不要多管閑事。”
見秦醫生那錯愕的樣子,白思涵意識到自己失态:“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沖你發火的。”
秦醫生搖了搖頭:“我知道,每個人心裏都有一處不願意被人碰觸的地方。你到這兒,是之前有什麽地方遺漏了嗎?”
“只是感覺。”白思涵低聲說道,“我總覺得,他們和之前的案子脫不了關系。這只是我的猜想,這之前,死去的都是在情醉上班的,而王明的妻子被王明所殺,接着王明出事,會不會,是那個人覺得王明破壞了他的計劃,所以這樣做的。”
秦醫生眼眸裏掠過驚愕之色,看着白思涵,欲言又止。
“我知道這很荒謬。”白思涵低聲說道,“所以這只是我的猜測。除了你,我沒有和別人說過,因為我自己都覺得,很荒謬。”
白思涵走進卧室,仔細地查看着每一個角落。再次來到窗棂前,白思涵推開窗戶,那個人是從窗戶這逃走的。
雙臂疊在胸前,白思涵皺眉。現在完全是陷入到了死胡同裏,找不到一點突破口。
使勁的,白思涵抓了抓頭發,問題出在哪裏,讓她覺得怪異的地方又是在哪。
忽然間,白思涵的手機響起,是王浩打來的。
“有什麽事?”
“小白,你在哪?有個新發現。有個人說,王明前幾天經常和一個陌生男人接觸,回來後整個人有些神神叨叨。總是說,他要拯救衆人。”
“他現在在哪?”
“在警局。”
白思涵趕去了警局,發現那前來報案的是四樓的住戶。那人在看見白思涵的時候,身子不由的顫抖起來,整個人臉色異常蒼白。
“是他?”白思涵手指着那人,“他來報案?”
王浩整理了下筆錄,說道:“他叫吳強,和王明在一個工地。”
忽然間,吳強跪在了地上,臉上的驚恐之色越來越濃:“你,你不是你。”
“你說什麽?”白思涵疾步上前,瞪向吳強,“誰不是誰。”
吳強幾乎要哭出來了:“剛剛我就看到了,你身上有不幹淨的東西。你非要打開那道門,惹上麻煩了。”
白思涵手指向吳強:“就這樣一個人,他的話能信?”
王浩思索了下,說道:“他來的時候,的确是在害怕什麽。”
“一個大男人。”白思涵翻了個白眼,“喂,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我不知道。”吳強聲音顫抖,“我真的不知道他那次說的,用親人的鮮血來轉運,我沒有想到他真的會這樣做。我聽說,他自殺了。我了解他,他不會的,他一定是被報複的。那個人說了,如果失敗,會被反噬的。”
白思涵詫異:“他的事,和你有什麽關系?”
“你們不是警察嗎?你們一定要保護我。”清了清嗓子,吳強說道,“我和他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因為賭博,我們都是負債累累。我是聽說有這樣一個方法,所以告訴了他,但是我沒有想到他真的這樣做了。”
白思涵沉思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