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分析 (13)
周子峥輕笑。
“你笑什麽？”
周子峥的聲音裏傳來了一絲蔑視：“白思涵，你平時可愛上網？”
“嗯？”
周子峥手指輕輕點擊着方向盤，慢悠悠地說道：”現在啊，有種人，就喜歡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別人身上。他想什麽，別人必須這樣，不然就是不對的。“
白思涵冷笑：“你這是覺得，我冤枉你了？”
“我什麽都沒有說。”
“周子峥，你別轉移話題，你還沒有回答，那一次，你在那做什麽？”
“這個有意義嗎？”周子峥瞥視了白思涵一眼，目光又看向了前方，“白思涵，你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了，還問我做什麽？”
“我——”白思涵語塞，“我就是想知道，不可以嗎？”
周子峥輕輕咳嗽了下：“如果我說我只是碰巧路過那，但是發現被人跟蹤，然後對跟蹤的人感興趣，你覺得如何？”
“誰信。”白思涵翻了個白眼。
“所以我說啊，我說了又能怎樣。白思涵，你自己的想法在那，只有你自己才能讓你改變這個想法。”
“周子峥，你就不怕，我真的找出證據，指控你。”
周子峥唇角微微上揚，緩緩吐出幾個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白思涵直直地盯着周子峥，恨不得将他看穿。
Advertisement
“白思涵，其實我是不是可以理解，這是你追我的方式。”
白思涵瞪大了眼睛，冷笑：“你的自我優越感，可真強。”
到了地方，白思涵進屋，在沙發上一坐，看着周子峥：“我說，你真的放心我一個人在家？你就不怕我亂翻找到什麽？”
“沒有什麽又怕什麽。”周子峥說道，“我倒是更怕你會——”
周子峥沒有說下去，白思涵好奇：“你說什麽？”
“沒什麽。”
白思涵看着周子峥點了蚊香：“呦，你還會用這樣的東西。”
周子峥看了白思涵一眼，說道：“這麽便宜又好用的東西，為什麽不用。”
這話說的也沒毛病，只是白思涵怎麽覺得怪怪的。
周子峥上前，伸出手。
看見周子峥手裏的刀子，白思涵吓了一跳：“你做什麽啊。”
“如果再看見什麽幻覺，記得紮自己一下，感到血流出來就可以了。”
“你有病啊。”白山瞪着周子峥，沒有好氣地說道，“自己傷害自己，傻瓜才這麽做。”
周子峥的臉色嚴肅，嚴肅地讓白思涵感到一絲緊張害怕，似乎周子峥并不是随便說出這話。
“周子峥，你——”
“你果然不好騙。”周子峥臉上僵硬的神色淡去，“白思涵，我只是随口一說，你不要當真。”
周子峥這樣說，卻是讓白思涵懷疑，周子峥在隐瞞着什麽。
只是，白思涵并不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
“周子峥，你有沒有什麽特殊的癖好，比如在屋子裏裝上攝像頭。”
聽白思涵這樣問，周子峥流露出詫異的神色，疑惑地看着白思涵：“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再說了，如果我真的裝了，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也是。”白思涵點了點頭，“周子峥，你最好是安分些。”
“我有必要裝嗎？”打斷了白思涵的話，周子峥說道，“等我們完婚後，我還需要偷窺你嗎？”
“這和完婚有什麽關系？”白思涵一頭霧水，慢慢地，白思涵明白了周子峥的意思，瞪大了眼睛，”你思想肮髒。“
145目擊者
“夫妻間的事，算不上肮髒。而且——”周子峥話沒有說完，眼睛落在白思涵身上。
這樣的窺探，讓白思涵感到了一陣不舒服。
“白思涵，之前你問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那，我的确不是針對你，但是遇見你是個意外，而且讓我下定了一個決心。白思涵，我非你不娶。”
非你不娶，白思涵記得以前也有人這樣說過，只是是誰，她也不記得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有人說過這樣的話，她的記憶也不是很清晰。
“白思涵，你聽到我的話了嗎？”
白思涵回過神，看着周子峥：“你別開玩笑了。你也知道，我們之間的事不過是逢場作戲。”
“那好，如果之後證明我是無辜的，你要對我的名譽負責。你就以身相許吧。”
“啥？”白思涵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周子峥：“你說什麽？”
周子峥唇角揚起一個弧度：“孫悟空終究逃不出如來的五指山。”
白思涵還想追問什麽，周子峥已經走了出去。
白思涵愣了幾分鐘，便開始行動。
白思涵将物資檢查了下，确定屋子裏沒有攝像頭，這才安心。
來到書房，白思涵回憶着上次發現的暗閣，小心地打開機關，裏面的骷髅架子依舊在那。
白思涵仔細看了下，這是一個标本，但是即便這樣，還是讓人覺得害怕。在骷髅架子的一旁，有一個小木盒。
白思涵戴上手套，小心地拿起盒子，打開，看見裏面的東西，白思涵驚愕，慢慢地卻又恢複了平靜。在骷髅下面，擺放着一個本子，白思涵翻看着，越看，白思涵臉上的神色越是嚴肅。
将本子合上，白思涵咬緊了唇。
白思涵的手機響起，是陳霜打來的。
陳霜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你現在有空嗎？”
“有事嗎？”
“有些話，我想和你單獨說下。”
陳霜約定的地方在江邊。
白思涵來到江邊，發現陳霜在上次王浩出事的那個小亭子裏，一種不好的感覺在白思涵心裏蔓延。
白思涵走了過去，發現陳霜站在那，一眼不發。
“陳霜。”
白思涵喊了一聲，陳霜沒有答應。
白思涵上前，拍了一下陳霜的肩膀。令白思涵沒有想到的是，陳霜的身體竟然倒下，她的腹部插着一個匕首。
白思涵看着倒在地上的陳霜，那漫流的血液。很快的，白思涵冷靜下來，一邊和李征取得聯系，一邊緊急處理陳霜的傷口。撥打了醫院的急救電話。
附近的醫院迅速趕來，将陳霜臺上了救護車。
李征趕來後，看着白思涵蒼白的臉色，知道她心中所想：“小白，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
白思涵搖了搖頭：“我真的覺得自己無能。”
現場被封鎖住，也有幾個附近的居民提供了證詞。陳霜一直是一個人站在那。其中一人說道，大約是十點的時候，看見她拿刀刺向自己的腹部。因為害怕，她沒有報案，跑走了。
“為什麽确定，是十點？”
146三思而後行
“因為，馬路對面的大樓，鐘正好敲打了十下。“
“又是鐘聲。“白思涵咬緊了唇，想起了以前的那個小男孩，他也是聽到了教堂的鐘聲，所以才有了後續的操作。而他本人，并不記得這些了。
鐘是媒介，人被下了指令，當這個指令被觸發的時候，會按照既定的指令行事。
只是，這只是猜測，沒有證據也是無法驗證。
刀柄上，只有陳霜的指紋。而且路過的人都指出，并沒有別人接近過陳霜。
“小白，有件事我要和你說下。”
聽見李征的聲音，白思涵看向李征，發現他臉上的神色有些嚴肅。
“三天。”李征壓低了聲音，“如果三天後還沒有結果，這一系列的事不要再追查下去。”
“為什麽？”
“說兇手狡猾是一方面，說是同一個人會造成恐慌也是一個方面。現在我們極力壓制，才沒有讓媒體報道出來。如果這一系列的事傳開，會造成多大的動蕩，你知道嗎？”
“如果不抓住兇手，不懲治，才會更恐慌。他會傷害更多的人。”
“如果真的和五年前的事有關，他該松手了。”
“誰知道他會不會傷害誰。”白思涵氣惱，“再說，萬一他成瘾了呢？李隊，就算你們不去查。我自己也會去查個究竟。”
“他在暗，他時刻注意着我們的行動。小白，你上次受到襲擊的事，忘記了嗎？”
“我不還活着嗎。”白思涵握緊了手，目光堅定，“李隊，我不想再等了。”
“你要做什麽？”
白思涵深呼吸一口氣，看向李征：“我已經有證據了。”
——
周氏企業是以生産電子産品為主，主要産品為芯片，只是因為之前公司一直是中外合資，一年前周子峥宣布要獨立開發芯片，成本的問題，讓芯片的市場報價有些偏高。
這天是芯片的發布日，發布現場，聚集了很多的記者。
周氏企業的研究，在全國可以說的上的上是第一家。
發布會上，有記者提問：“請問周董，這款芯片和傳統的有什麽區別嗎？”
周子峥笑道：“芯片都是一樣，真要說區別，這款是我們自主開發研究。下一步，我們打算找到願意合作的手機廠家，嘗試着使用我們自己的芯片。”
“周董，聽說你本身并不是電子專業畢業，你對你們的公司，有信心嗎？”
周子峥說道：“我們有一個很好的團隊，而且，你們對于我，似乎也不是十分的了解。”
這一場發布會，是現場直播，就連商場外面的LED屏幕，也在播放着。
李征看着氣鼓鼓的白思涵，說道：“小白，做事情，可要三思啊。這可是全國直播。”
“我知道，就是這樣，才會鬧大。”
車子裏的空調系統出了問題，滴滴汗水出現在白思涵的額頭上，後背也是濕漉漉的，襯衣黏在了後背。
白思涵用手扇了扇風，看着周子峥又回答了記者一個問題。
這樣一個人，如果不是那本日記，完全看不出，他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小白，你還是不要沖動。”
“李隊，我決定了。”
周子峥剛剛回答完一個人的提問，忽然間，一個嘹亮的女聲自外面傳來。
“周子峥，你被捕了！”
147這樣對嗎
白思涵的話一出，瞬時在場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白思涵，剛剛還熱鬧的現場現在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靜的可以聽見每一個人的呼吸聲。
人們紛紛扭頭，看着站在門口的白思涵，那一襲警衣是那樣的醒目。
女孩眉清目秀，圓圓的臉蛋上那雙鳳眸怒瞪着周子峥，她的五官精致，像一個畫中人一般，是個美人兒。
只是，令衆人沒想到的是，美人兒忽然拿出一把槍，指向周子峥：“你被捕了，舉起手來。”
安靜的場面終于開始嘩然起來，衆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主辦方的臉色有些難看，起身下想要下去，卻是被周子峥攔住。
“周先生，這——”
周子峥笑了笑，目光落在白思涵身上，顯然并沒有太多的在意。
緊随着白思涵進來的李征，看着白思涵這個架勢，上前按住了白思涵手中的槍：”你怎麽随身攜帶這個？“
“對方是高智商的嫌疑人，以防萬一。”
周子峥凝視着白思涵，慢慢地起身走向白思涵，一言不發地看着她。
“周子峥，是你自己跟我走還是我帶你走？”
“這有什麽區別嗎？”周子峥流露出疑惑的神色，迷茫地看着白思涵，“你能告訴我，這兩個之間，有什麽區別嗎？”
白思涵警惕地看着周子峥，一言不發，手上的槍指向周子峥：“周子峥，我再問你一遍，你是自己走還是要我帶你走？”
周子峥靜靜地凝視着白思涵，慢慢的，一絲淺笑挂在周子峥的唇邊。周子峥看上去沒有一絲惱怒，凝視着白思涵，周子峥伸出了手：“要戴上手铐嗎？”
周子峥的如此配合，卻是讓白思涵愣住了。看着周子峥，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記在心裏。”周子峥緩緩說道，“白思涵，我也希望你記住，你說過的話。”
白思涵瞪了周子峥一眼，拿出手铐，“啪嗒”一下扣在了周子峥的雙手上。
“呦，玫瑰金色，新版的嗎？”
聽着周子峥輕松的話語，白思涵瞪向周子峥，惡狠狠地說道：“周子峥，不要以為你有背景就能怎樣。我告訴你，我既然敢逮捕你，就是有證據的。”
“哦？”周子峥語氣淡淡，回頭看了下助理，“這次發布會暫停。不過産品還是要按時上市。至于媒體，你們的自由我管不到。”
周子峥跟着白思涵走出了會場，笑眯眯地看着白思涵。
被周子峥這樣看着，白思涵心裏湧出一股不安的感覺：“你笑什麽？”
“沒什麽，只是想到以後的事，開心。”周子峥上前，下巴枕在白思涵的肩膀上，“記住，你以前說過的話。”
周子峥上了警車，李征來到白思涵身邊：“他看上去并不在意。小白，你這是第幾次了？”
“李隊，就是因為前幾次沒事，他才不當一回事。我真的找到證據了，不能再讓他在外面了。”
李征拍了拍白思涵的肩膀：“小白，你真的确定？”
“當然了，不然我為什麽在他身邊。”
“你？美人計？”李征流露出驚愕的神色。
“不是，不是。”白思涵連連搖頭，“是将計就計。那一次他救了我之後，我就懷疑了。李隊，我問你，如果一個人為了複仇而去傷害甚至殺害別人，你覺得，這樣對嗎？”
149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盒子打開，那本記事本依舊是靜靜地躺在那。
白思涵看了一眼周子峥，發現他盯着這個本子，眉頭微微皺起。
白思涵心裏竊喜，暗俯周子峥這樣是害怕了。狐貍的尾巴終于露出馬腳了。
白思涵仔細地觀察着周子峥，發現他眉頭皺得越來越緊，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個盒子。
周子峥越是這樣，越是讓白思涵堅信，周子峥這是怕了。
白思涵的唇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做出一副歉意的樣子，和周子峥說道：“對不起啊，無意間翻到的。”
“既是無意間翻到，會有人無意間放進去嗎。”
聽着周子峥這話，白思涵聳了聳肩膀：“這個，我還真的是不知道。”
“也是。”周子峥淡淡說道。
“你不會說，這個不是你的吧？”
周子峥笑了笑，說道：“還真的是讓你說對了，這個的确不是我的。不過我這樣說，你信嗎？”
“我信你才怪。”白思涵譏諷道，“只能說蒼天有眼，讓我發現了這個。有什麽話，你先想好了，組織好語言再說吧。”
筆記本上記載的是詳細的殺人經過。每一起都是有預謀的。當年欺負了美亞的人，都付出了代價。
只是，白思涵有幾點不明白。一開始那幾起未發生命-案的，以及那一家人，又是怎麽一回事。
“周子峥，你的作案動機，到底是什麽？”
周子峥靜靜地坐在那，凝視着白思涵，臉上的神色一片淡漠，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這個筆記本不是我的。哦，我建議你對比下字跡。”
白思涵覺得周子峥是在狡辯。
“小白。”李征喊住了她，“先鑒定一下。不要太魯莽。你要是真的做錯了，周家的背景，有你受的。”
“切。”
白思涵不以為然，還是做了鑒定。
結果出來，字跡是左撇子的人寫的，字跡與周子峥的相似度百分之九十。
“你是左撇子？”白思涵有些驚奇，“周子峥，就算是鑒定字跡，也可以識別出，是你的。”
周子峥搖了搖頭，唇邊泛起一絲笑意：“有些事，你可以找局長問下。”
周子峥這神神秘秘的樣子讓白思涵有些不舒服，還是找到董局問了個究竟。
從董局口中，白思涵得知了緣由，周子峥雖然是左撇子，但是左右手都是一樣的協調，他更有着習慣，是用右手寫字，而且，他左右手寫出的字是完全不一樣的。
“小白，你看這個。”
董局拿出一個筆記本，遞給白思涵。
白思涵接過，發現上面寫的是一些犯罪心理的筆記，一些重大的案件，而這筆跡，是兩種不同的風格。
“這是周子峥寄存在我這的。他這個人，性子古怪。以前他協助過局裏破獲不少，只是在他接手公司後，漸漸地也退了出來。”
“他這樣的人，真的犯罪那才可怕。”白思涵合上了筆記本，“就算這樣，那也不能證明那個日記，不是他寫的。”
董局輕嘆一口氣：“小白，有件事我要和你說下。你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幾乎全城都知道了。”
“那又如何？”
“小白，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只是有一點，他不會是兇手。”
“董局，你和他認識很久了，對不對？既然這樣，你肯定是相信他的啊。但是這也會影響你的判斷。他讓我來找你，但是我并沒有想到對他有利的證據。”
“他讓你來的？小白，你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150未婚妻
白思涵看着董局，說道：“我知道的，他讓我來找你，無非是想證明他做過的這些貢獻。但是這些恰恰說明，他更有作案動機。”
董局看着白思涵這信誓旦旦的樣子，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之色。
沉默片刻，董局說道：“白思涵，你最好小心一些周子峥，如果你不喜歡他。”
“為什麽？”白思涵流露出不解之色。
“因為。”董局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道，“據我對周子峥的了解，他這個人，不喜歡麻煩。”
“那和我有什麽關系？”
“問題就在于，莫須有的罪名，他不會承認，尤其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白思涵，你帶走他的時候，你知道那是什麽發布會嗎？”
“知道啊。”白思涵說道，“不就是他們公司的新品發布會嗎。”
董局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盯着白思涵良久，說道：“你還真的不知道？這是芯片發布會，也算的上是自主研究出的一款芯片。可以說國外的有些公司，也在盯着這個技術。你在這個時候把人帶走，會造成多大的影響，你知道嗎？”
“聽着好像是一件很厲害的事。”白思涵說道，“但是董局，如果是你說的這樣，為什麽現在風平浪靜。沒看見任何一家媒體報道。而且，就連微博熱搜上也是靜悄悄的。”
董局皺眉：“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白思涵，這件事，和周子峥無關。你把他放了，他這個人，老謀深算。你還年輕，鬥不過他的。”
“如果他是兇手，就算他再偉大，我也會将他繩之以法。董局，你不必勸我了，我不會害怕的。”敬了一個禮，白思涵走了出去。
白思涵仔細想着董局的話，覺得也是有道理的。她帶走了周子峥，媒體靜悄悄的，就連周家，都沒有人來找過她。
不過白思涵很快發現自己錯了，周家是沒有人來找過她，倒是有一個年輕的女人找了過來。
女人是直接找上門的，她畫着精致的妝容，有着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身上混雜着香水和淡淡的煙味。
白思涵是不認識她的，只是白思涵奇怪，這個女人看她的目光，怎麽像是看仇人一般。
拉開白思涵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女人坐下，說道：“說吧，這次你要多少錢？”
“什麽？”
女人不耐煩：“你要多少錢，才願意離開周子峥。”
辦公室一下子安靜下來，白思涵感到屋子裏的人雖然依舊在表面上做事，實際都豎起耳朵聽着這邊的動靜。
“你這個女人，你有毛病吧。”
“白思涵，我不是第一次認識你。開個價。”
“你誰啊，我又不認識你。”白思涵沒有好氣地說道，“我告訴你，周子峥現在是嫌疑犯，別以為用幾個錢就能把他帶走。”
女人還想說什麽，白思涵說道：“你要是再亂說，我會以妨礙公務的罪名逮捕你。”
女人臉色難看，盯着白思涵，半晌說道：“你等着。”
“神經病。”在女人離開辦公室後，白思涵冒出一句。
“小白，這誰啊？”
“小白，你不會真的為了真相，出賣色相？”
“夠了！”白思涵不高興地喊道，“哪有啊，我又不認識她。”
不過，這個女人似乎是認識她的。
一個想法在白思涵腦海裏形成，大戶人家的婚姻必然都是安排好的，所以，這個女人是周子峥的父母安排的，而周子峥一直沒有承認，
所以這個女人是一直在暗處看着他們，知道她的存在，也因此恨她的。這樣解釋，就說的通了。
白思涵去看周子峥的時候，發現他就是穿着囚服，整個人也顯得別有氣質。這還真的是，令人不舒服。
在周子峥的旁邊，還有一杯，白開水，一盆櫻桃。
“這是局長安排的。”
白思涵冷哼一聲，開門見山：“你是不是有未婚妻，長得還挺漂亮的。”
151不要忘記條件
“未婚妻？”周子峥流露出疑惑的神色，“你是說你自己嗎？”
“你少來！”白思涵冷冷說道，“周子峥，你可以啊，瞞的夠深。”
周子峥饒有興趣地看着白思涵：“那麽，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這是吃醋了？”
“吃什麽醋。”白思涵沒有好氣地說道，“周子峥，想不到你人不怎樣，倒是有女人願意為你操心。”
“可惜我想要為我操心的女人，卻把我忘得幹幹淨淨。”
“周子峥，我告訴你，別以為你以前幫過局長，就可以逍遙法外。”
周子峥流露出無辜的神色：“我什麽都沒做啊。”
白思涵氣結，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周子峥臉上的戲谑之色淡去，凝視着白思涵：“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覺得我們已經快三年沒有見面了。”
白思涵有些哭笑不得，像周子峥這樣厚顏無恥的嫌疑人，她還是真的第一次遇到。
“那個女人，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我呢，會乖乖的留在這，等着你找到真相。不要忘記，你說過的話，我親愛的，未婚妻。”
未婚妻這三個字，說的別具深意，周子峥更是加重了語氣，折讓白思涵心裏湧出一絲不安。
壓制住內心的異樣情緒，白思涵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周子峥，我在和你說話，你別扯到別的地方。注意你的态度。”
“我渴了。”周子峥忽然說道，“喝口水你不介意吧？”
端起杯子，周子峥抿了一口水，忽然冒出一句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什麽？”
周子峥放下手上的杯子，看着白思涵，眼中的神色高深莫測。
“周子峥，董局敬你三分，你還真當自己是座上賓。”
周子峥唇角微微上揚：‘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雖然我左右手都可以使用，但是我更喜歡用右手，不過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白思涵不明白周子峥為什麽提到這個，仔細想了下，白思涵明白了。
看着周子峥，白思涵譏諷道：“你的求生欲這麽強烈嗎？周子峥，你這樣說，是想證明，日記不是你寫的。”
“哦，還有一件事，你也是第一個知道的。在我家裏，是有攝像頭的。”
聞言，白思涵愣住，整個人更是如同掉入冰窖。待回過神，白思涵盯着周子峥：“你說的是真的？”
周子峥颔首：“我為什麽要騙你。”
“KAO！”憋了半天，白思涵冒出一句粗話。
敢情她的所有動作，都是被周子峥看在眼裏。她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卻是被周子峥将一切看在眼裏。
她被耍的團團轉，對方卻知曉一切。
只是，很快白思涵覺得不對勁。如果周子峥是無罪，他為什麽乖乖配合。為什麽一開始他不把這些說出來。
似乎是看出了白思涵心中的疑惑，周子峥緩緩說道：”你不覺得我是在幫你嗎？我親愛的，未婚妻。“
“不要亂喊！”白思涵有些面紅耳赤，“你幫我什麽了？”
“白思涵，只要你認定了是我，真正的那個人，就會安心。人越是安心，越是會露出馬腳。”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周子峥慢悠悠地說道：“我的話就說到這個粉上。信不信，随你。”
152咖啡屋
按照周子峥說的，白思涵在別墅裏找到了那個攝像頭。調出錄像，白思涵驚訝地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地翻窗進了屋子，将一個紙盒子放入到暗閣之中。
白思涵看了下時間，正是她在倉庫遇到襲擊的日子。
調虎移山，又或者是這一切是周子峥安排好的？以此來證明，他是無辜的。
只是，白思涵想起周子峥秘書說過的話，對外，周子峥是公認的左撇子，但是在寫字的時候，他還是習慣右手。秘書一眼認出了日記本上的字跡不是周子峥所寫。
“白警官，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你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就不好奇為什麽一片風平浪靜。周董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
再追問什麽，秘書并不願意多說。
難道，她真的錯了？
可是，這一系列的事聯系在一起，卻是讓人不得不懷疑。
白思涵在警局外面看見徘徊的秦醫生。
“秦醫生，你來這做什麽？怎麽不進去？”
秦醫生看向白思涵，欲言又止。
重重地，秦醫生嘆了一口氣：“白警官，有件事我想問你，不知道在哪說話方便？”
“就去我們食堂的咖啡廳吧。”白思涵說道。
所謂的咖啡廳，只是在食堂大廳裏單獨開發了一間小屋子。不似外面的咖啡屋，布置的優雅，牆上挂滿了各種唯美的明信片。
這間小屋子，牆壁上挂滿了是榮獲的勳章或者是被評上優秀警員的照片，他們的事跡被簡單的羅列在下面。有一面牆壁，是為那些犧牲的人準備的。
秦醫生看着這間小屋子，嘆息道：“白警官，你們休息的時候，也是這樣壓力大啊。怎麽沒有看見你的照片？”
“我啊，我只要做好事情就可以了。別的，我無所額。”白思涵慢悠悠地說道，轉身和收銀臺說道，“一杯卡布基諾，多放點奶糖。秦醫生，你喝什麽？”
沒有等到回答，白思涵扭頭，看見秦醫生站在已故人的照片的那塊，看着上面的人。
白思涵走了過去，看了秦醫生一眼，流露出詫異的神色，又将目光落在了牆上的照片。
“這是前任的局長，出任務的時候遇到暗害犧牲了。不然，現在已經去省裏了。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
“哦，看你的神情，好像認識他一樣。”
“哦。”秦醫生有些好奇，目光落在白思涵身上，“你說說，為什麽你會有這樣的感覺？”
“就是感覺。”白思涵說道，“通過你的眼神，你看他的目光不像是陌生人，而是有着一股情愫。而你，在壓制這這個感情，不讓它流露出來。”
“這樣嗎？”秦醫生呵呵的笑了，“看來我還做不到掩飾好所有的情緒。白警官，你說的沒錯，我和他是認識。因為一個案子，認識了他，只是還沒有好好謝謝他，卻知道他離開了。”
“每年都會有好多人離開的。”白思涵說道，“說不定哪一天，我也會這樣。”
“這樣說自己，不好吧。”秦醫生皺眉，“你就沒考慮換一個職業。像周子峥那樣，他要是沒有回到家族，現在說不定會是你的上司。”
“拉倒吧。秦醫生，你喝什麽？”
“你看着點吧。我不能喝咖啡因的。”
“那就抹茶拿鐵，不含咖啡因的。”
“好。就依你。”
在座位上坐下，白思涵感到秦醫生一直盯着她。
“秦醫生，你找我，實際是為了周子峥的事？”
153留意
秦醫生看着白思涵，遲疑了下，說道：“也算是的吧。白警官，我是了解周子峥的，這其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注意到白思涵探究的目光，秦醫生說道：“我說這話有問題嗎？我不是要幫他說話，我只是覺得，這事有蹊跷。”
白思涵雙手放在桌子上，坐直了身子，看着秦醫生：“願聞其詳。”
秦醫生擺了擺手：“你可別這樣，我只是說出我心裏的看法。白警官，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你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卻沒有任何風吹草動，你不覺得奇怪嗎？“
白思涵微微側首，凝視着秦醫生：“你覺得，這不對勁嗎？”
秦醫生點了點頭，說道：“對于周子峥這樣的人來說，是很不對勁。白警官，你要當心一些。”
“那麽，秦醫生，你覺得，周子峥是不是兇手？”
聞言，秦醫生沉默了，看了白思涵一眼，又将目光收回。
“秦醫生，你知道催眠嗎？”
忽然聽見白思涵這樣問，秦醫生看向白思涵：“你問這個做什麽？”
白思涵聳了聳肩，說道：“沒什麽啊，就是想要知道，一個人被催眠後，會不會做出下命令的人的事。”
“這個，我是醫生，雖然我也會催眠病人，但是也只是為了給他們治病。你這個問題，我還真的不好回答。”
“這樣啊。”白思涵雙手托着腮幫，“那就算了。”
“白警官。”秦醫生看着白思涵，神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有件事我想要和你說下，真正的鬼，是藏在人的內心，人才是最可怕的。”
白思涵有詫異，慢慢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