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是她一個人生的,她做個順水人情,怎麽會不答應。”…

大哥對祁素茹到底有多情衷,他說親的速度就有多快,第二天蔣茹茵就收到了蔣府的來信,大哥的親事定下了。

原本母親說破了嘴皮子都沒法定下的親事,昨天大哥回去之後,什麽都沒講,直接應了母親提出的那一戶,連是哪一戶人家都不介意。

蔣茹茵看完了信,輕輕的擱在盆子裏,把燭臺往下一倒,火蛇席卷了信,轉眼成灰燼。

蔣茹茵長這麽大,從來像現在這樣憎恨過一個人,妄圖通過大哥來向她要求些什麽。

“祁素茹,你有什麽資格。”…

兩天後,蔣茹茵随太子妃進宮。

在萬壽宮中,蔣茹茵坐在太子妃下側,抿着笑安靜的聽皇後和太子妃說話,近日來皇後的煩心事也不少,說着,就提到了七公主那件事,其中攙和的竟然還有好幾個世家小姐,皇後查都查清楚了,一時間也頭疼的很,沒下決斷。

始作俑者的七公主當日要宮女去查了顧家,這宮女就被別人塞了銀子,回來故意把顧家所有的小姐都說的很差,尤其是顧家二小姐,簡直不知廉恥。

七公主靜姝頓時覺得她的九堂哥這蒙騙太大了,可她在宮中綁手綁腳太多,于是當日那三公主和已經出嫁了的四公主給她出了注意,她們幫她去做。

幸虧靜姝只是性子嬌了,本性不壞,說只要整整她就好了,讓她傷了腦經就沒空再去勾搭九堂哥,反正堂哥現在不在臨安城,以後回來了她再勸勸,堂哥一定會找到更好的堂嫂的,四公主和三公主出的別的壞主意靜姝都一概否定了,要人命什麽她做不出來。

身旁有被塞了錢的嬷嬷出主意,旁邊還有兩個姐姐慫恿,外面有幾個世家小姐幫着同夥查看情況,顧家七小姐的鋪子就這麽被雞犬不寧的整整折騰了一個月,這還不算完呢,只是這接下去的計劃沒等實施就讓皇後從中插手,直接給掐斷了。

“這件事,本宮決不能就此姑息!”

太子妃聽皇後說着,适時地開口勸道,“母後,兒臣看那祁家二小姐就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定是和靜姝一樣被蒙着什麽都不曉得聽着就做了,母後罰她在家裏抄書讓祁夫人好好管教就是了,公主們自小在宮中長大,和那幾個世家小姐一樣,能起什麽壞心,估摸着都是身邊的宮人慫恿的。”

皇後嘆了一口氣,這已經不是偏袒不偏袒的問題,四公主都能直接回宮教唆妹妹做這種事。四公主府內早就怨聲載道,嫁過去才一年不到的時間,驸馬過去的妾室就已經弄死了三個,孩子更是懷一個扼殺一個,皇家的名聲都快被她們給損光了。

“那兩個小姑娘就按你說的,讓她們母親好好回去教養一番,至于這幾個孩子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她們未必會感謝你,這回再不讓她們長點記性,到時候還有誰敢尚主。”皇後決意對幾個公主嚴懲,太子妃恭順地點了點頭,她也只能算半個皇家中人,幾個世家小姐還能勸兩句,這公主們都是皇上的親生女兒,要罰要賞,都不輪到她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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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皇宮中出來,出了宮門,太子妃在前面停了下來,回頭看着蔣茹茵,“你說的本宮已經幫了,皇後娘娘這麽說,想必是不會向祁家追究這件事了。”

“答應太子妃的,妾身不會食言。”蔣茹茵再度立誓,太子妃看着她,點了點頭,“我信你。”說完上了前面的馬車。

等着蔣茹茵上了後面的馬車,車夫很快驅車往太子府。

趙蕊伸手掀開了一些簾子,眼神微散,思緒飄到了兩天前蔣側妃前來求她的時候說的話。

蔣側妃很準的抓住了她心中最擔心的事情,是了,她趙蕊是太子妃但不是聖人,她最擔心的就是自己體弱多病的兒子,為了他的以後,她願意做任何事。

三年內不孕這個籌碼太過于誘惑,可以讓循兒在皇上和太子更多關注下成長,未來的變數這麽大,在她看來,時間越多,循兒的位置才能越穩當。

當初蔣茹茵進府的時候她便覺得不安,這是皇上對趙家的警示,讓一個比她身份還高的世家小姐到太子府屈尊于她,就像是放了一頭猛虎在自己身邊,随時有反撲的可能。

“娘娘,如此答應了蔣側妃,将來若是她反悔,懷了皇嗣,豈不是沒有憑據。”一旁的嬷嬷擔心這是無用功,趙蕊搖搖頭,“她既然能這麽來求,肯定會做到,這點無須擔心。”她只是不相信,蔣側妃和祁家大小姐的情誼能深厚到這份上,讓她做出這麽大的犧牲。

“事情查的如何了。”

“蔣側妃小時候确實有落水一事,險些喪命,六世子妃和蔣側妃自小就認識,情同姐妹,兩家人往來頻繁,若說六世子妃救過蔣側妃,也不是不可能的。”…

☆、024.別樣的側妃

六月一過,進入三伏天,臨安城的午後熱的出不了門,屋裏的冰盆擱在了角落裏,絲絲的散着涼意。

蔣茹茵躺在軟席上睡不着,起身正想喊青秋倒水,內屋的門開了,走入一道藏藍的身影。

蔣茹茵坐在軟席上有些錯愕,半響才下床對着蘇謙陽行禮,“殿下,您來了。”

蘇謙陽眼中的蔣茹茵,穿着一身絲薄的睡衣,領口處還微敞,露出了沒系牢的兜身,臉頰微微泛紅,雙眸帶着睡時的迷蒙,尚未清醒,仿佛對他的到來措手不及。

從他的角度看下去,粉紅的兜帶繞在鎖骨上別有一番風情,幾縷垂下的發絲伴随着她的動作在衣服和肌膚間游走,好像是在他的身上掃過,一絲微癢。

由心傳遞過來的感覺令他一怔,蘇謙陽随即攬過她到了床邊,“吵醒你了?”

“沒呢。”蔣茹茵搖搖頭,“剛剛躺下,沒什麽睡意。”

瞧見她耳垂處的泛紅,蘇謙陽嘴角勾起一抹笑,屋外知了鳴夏,他環着她坐下,“那就陪本宮躺一會。”

蔣茹茵腦海中閃過‘白日淫宣’四個字,人已經被他給拉到了床上躺下,衣角處被他壓倒了,蔣茹茵一動,領口處被扯開來,整片的肩膀都暴露在了空氣裏,無辜的扣子此刻正一晃一晃的垂挂在那。

長發四處披散,淩亂中帶着一抹妩媚,此等香豔。

半響,蘇謙陽輕咳了一聲,鎮定的身手把她的衣服拉了起來,聲音裏透出一抹低啞,“別着涼了。”

那微涼的指尖觸碰過的地方讓蔣茹茵有些害羞,她低下頭縮了縮身子,靠近他的胸膛,卻聽見他加快不少的心跳聲。

倆人心照不宣,維持着那姿勢一會,直到平息下去了,蘇謙陽才換了個姿勢,由她靠在自己的手臂處,他則居高一些靠在床上。

蔣茹茵實在是覺得這氣氛尴尬的很,遂找了個話題撇開,“殿下不是進宮了麽,今天可回來的早。”

“今日下朝的早,不過早朝時沒見到蔣國公。”

“母親來信說祖父近日身體抱恙,年紀大了總有些病痛,得聖上體恤才免了這些天的早朝。”蔣茹茵也不隐瞞,去年年底到今年開春,祖父的身體都不太好。

蘇謙陽點點頭,說到了她這邊,“你二哥好像到現在都還沒入朝。”

蔣茹茵側了側身,撿着舒服的位置靠着,“二哥下半年才去翰林院,如今還跟着父親學呢。”

蘇謙陽低頭看到她微眯着眼睛一臉享受的樣子,輕笑了聲,“蔣國公和蔣大人位居不低,怎麽讓你二哥就去翰林院,少說也得進那光祿寺。”

“這是做官呢,又不是比拼,二哥得自己考了那翰林院才行,從低做起,祖父和父親都不會幫忙,有多少本事當多大的官,二哥若是有那才能,祖父和父親才能相攜幫着,若是個繡花枕頭,那還是老老實實呆着,別出來禍害人了才對。”蔣茹茵窩在他臂膀中張開眼嘟囔道。

蘇謙陽聽着她那幫理不幫親的口氣,臉上的笑意更甚,“照你這麽說,你二哥得是自己一步一步往上走了?若真要熬出頭,那可得不少年。”有這麽厚的家底,這麽結實的後盾,少說能撈個不低的差事,這也不算是什麽秘密,這朝中但凡有點家底的,都是想讓家中子孫往肥差好差事上占的。

蔣茹茵這回是全睜開了眼,眼底的神情無比認真,“那是自然,也只有從最低層一步一步上來的,才能更全面的了解。哪一個有威望的大臣是一開始就在這個位置上的,他們所積累的經驗和學識是年青人所沒有的,真要熬出頭,這些年必不可少。”

蘇謙陽看着她眼底忽而閃現的光芒,猛然一怔,她所說的就是他所想的,只是他沒想到,這些話竟然是從她口中說出來。

一個女子擁有這麽長遠的見解,不薄的才識,若是個男子,他也一定能與其聊的通暢,但她畢竟是個女子啊。

末了,蘇謙陽覺得有些遺憾,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你這麽多的道理,你二哥一定說不過你。”

蘇謙陽的話中帶着一些揶揄,蔣茹茵斂去那鄭重,不好意思的笑了,在蔣家的時候,除了祖父和父親,還真沒人能說得過她,至于二哥,她從小主意就大,他們聽她的還差不多。

“哪有,二哥嘴皮子可厲害了。”蔣茹茵幹脆耍起了賴,埋頭在他懷裏,輕哼了一聲,“殿下您不是要睡覺麽,好了可以睡了。”

蘇謙陽就這麽看到她窩在自己的懷裏不動了,剛剛還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一轉眼就耍賴撒嬌上了,伸手在她咯吱窩裏撓了一下。

誰料蔣茹茵怕癢的很,反應很大,直接起身要逃,只聽見‘撕拉’一聲,剛剛已經被扯開一些的睡衣,現如今直接撕開了,露出了她大半的兜身,松垮垮的隐約可見胸口的渾圓。

蔣茹茵趕緊撈起睡衣想遮掩,可那就是欲蓋彌彰,根本遮不住,她尴尬的笑了笑,捏緊着手中的衣料,“殿下,妾身去換一件。”

蘇謙陽淡定的撇過她的胸前,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懷裏,神情自若,“本宮知道天熱,你睡着不舒服,這麽急着脫了,又何必再換。”

說完,他竟直接閉上眼要睡覺!

蔣茹茵背靠着他哪能睡的着,低頭瞧了一眼手中的布料,欲哭無淚,什麽時候這衣服竟這麽脆了…

到了傍晚蔣茹茵醒過來的時候,太子已經走了,她也是後來撐不住了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的。

起來到窗邊,屋外的天有些暗,起了風看似要下雨。

青秋端了涼茶過來,“殿下剛走沒多久。”

蔣茹茵在窗邊站了一會,喝過一杯涼茶,人醒了不少,回頭問她,“蔣家那怎麽樣了。”

“大少爺成親的日子就在八月,如今臨安城說起這事的人不少,還有,同喜那前兩日攔下的信。”說到後半句的時候青秋頓了頓,把下午剛剛送過來的信交給蔣茹茵。

蔣茹茵拿在手中,蔣家嫡長孫成親的消息六王府中的那位怎麽會不知道,知道又怎麽會不有所動作,這是她和太子妃求情之後的第二封信了,六世子府的日子究竟有多難過,需要她如此頻繁的在大哥身上找安慰。

“既然婚事将近,把賀禮準備一下,先把東西送過去吧。”蔣茹茵将信放在了桌子上,青秋取過和之前的那封都放在了一塊保存起來…

入夜後蘇謙陽過來了。

也是年輕氣盛着,兩回過後蔣茹茵是懶懶的不想動彈,倒是蘇謙陽有幾分意猶未盡,蔣茹茵趴在枕上,蘇謙陽微側着身子望着她緋紅的臉,一手慢慢的撫上她的肩頭。

經過這近半年的相處,蔣茹茵也是摸透了他這床上的習慣,清楚他還不想睡呢,翻身靠近了他,報複似的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蘇謙陽笑着伸手擡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将她的腰摟向自己,提腳分開了她的雙腿。

蔣茹茵不甘的張了張口,蘇謙陽笑出了聲,“屬狗的?”

蔣茹茵哼哼了一聲,“屬貓的。”

話音剛落,伴随着他的動作,随之帶上的就是她的呻吟聲…

八月二十四這天,蔣家大喜事,蔣家嫡長孫成親。

前來道喜的客人很多,蔣茹茵是在拜堂之前才到的,在後院和蔣夫人聊了一會,又去過新房看了這位新大嫂,晚宴之後,蔣茹茵回了太子府。

吃過青秋拿來的藥丸,蔣茹茵早早的睡下了,并沒有要等太子過來的意思,這幾個月,府裏侍寝的安排都是按照最容易受孕的日子來的,太子成親四年,僅有一子,也是該急了。

八月至低,天氣涼快了一些,臨安城的早秋氣息來的特別,但距離臨安城一百多裏遠的秦河地帶,卻已經接連下了半月的暴雨,不像是要停。

太子奉命去了秦河,早就在那的還有顧家的大少爺以及幾個當初支持修繕秦河的官員。

這場雨來的突然來的猛,一直下到了九月初才停,虧得當初顧家大少爺請旨修繕秦河,不僅保住了秦河附近的村子沒被淹沒,還保住了大部分的農田,減少了損失。

回朝之後,皇上對顧家大少爺多加贊賞,升了官又得了賞賜,好不風光。

九月中秋宴,宮中喜慶,邊關告急。

蟄伏了六年的北圖再度來犯,緊靠北圖的陽關衡關兩地告急。

皇上召集了各個大臣商議此事,臨安城的大街小巷皆流傳起了又要打仗了的消息。

太子府內,這消息在下人之中被傳着,北圖和大今已經停戰六年了,如今這般大舉來犯,雖然是打不到臨安城,但對習慣平寧日子的百姓來說,多少還是有些影響。

一早去瑤花閣請安,就是太子妃也提起了這件事。

“邊關戰事緊迫,我等在臨安也幫不上什麽忙,本宮思量一下,也唯有捐些錢財為陽關和衡關的百姓盡一份綿薄之力。”太子妃看着衆人說道。

“此等善事,娘娘吩咐便是。”幾位良人都是這麽說的,太子妃看向張沁和蔣茹茵,張沁無所謂,蔣茹茵更是無所謂了,就是捐點銀子的事,遂笑道,“娘娘帶個頭,咱們跟着便是了。”

太子妃笑着,“宮中皇後娘娘也是這麽提議的,各宮妃子不論多少都算是盡了一份心,三日後你們派人把冊子送來,本宮這裏登記了一塊送去皇宮,算是咱們太子府的一點心意。”送多送少也沒有個定數,不必開誠布公,所以太子妃也沒打算當下就讓她們表态出多少。

聽太子妃這麽說,其中幾個的神情稍稍松懈了一些,坐在左側的秦良人看着對面的緊咬着嘴唇的金良人,關切道,“金良人你沒事吧,我怎麽瞧着你臉色這麽不對勁。”

被點到名字的金良人即刻擡起頭來,見衆人都看向了她,有些拘謹,忙搖頭,剛要開口說話呢,出口的聲音卻變成了幹嘔聲…

☆、025.金良人有喜

金良人有喜了。

對太子府來說,這算是從張側妃小産以來最值得高興的一件事了。

請安當衆幹嘔,太子妃請了太醫前來問診,确實是有喜了,此時距離金良人上月的小日子也不過幾日而已。

各院聽聞之後都紛紛送了道賀的禮物,太子下朝之後也是直接去往天香苑探望,說來也是金良人運氣好,她是新人,又是最後一個侍寝的,前後次數加起來還不到兩只手,別人都還沒訊呢,讓她先趕上了。

消息傳到宮中,皇後娘娘也派人賞了東西,讓金良人好好養身子,安安心心的生下孩子…

天香苑內,金良人還有些懵懵的,直到奶娘王媽媽走進來,金良人想要下床去喝杯水,被一旁侍奉着丫鬟攔下來,“小姐您躺着,有什麽使喚我們就成了。”

金良人下意識的摸摸肚子,她只是早晨起晚了來不及吃早膳,匆匆趕去請安,被秦良人一喊緊張了才會幹嘔,診出來竟然是有喜了。

“香附,我明明覺得小腹垂垂的月事将至,太醫會不會診錯了。”她上月也就服侍過太子兩個晚上。

香附看着自家迷迷糊糊的小姐,笑了,“什麽都能診錯了,這種事太醫怎麽會診錯,是小姐您鴻福齊天。”

王媽媽替她倒了水走過來,遞給金良人,語氣裏有些欣慰,“若是小姐能生下次子,在這太子府小姐也就算上一份了,将來入了宮,也絕對不會受了虧待。”

金良人接過杯子,眼底有一抹希冀,“真的可以麽,前面還有這麽多位姐姐。”算家世算情分,她都比不過。

“當然了,小姐有了身孕這是鐵打的事實,如今您應當好好養着身子,等生下了次子,太子殿下就會對小姐您更好了。”王媽媽覺得自己家小姐從小到大不算是最聰明的,相貌也不是最出衆的但卻是運氣最好的一個,如今有了身孕,今後的日子一定會更好。

被王媽媽這麽安慰過,金良人的神情裏多了一抹羞澀,少女懷春,她也不過才十五的年紀,太子對她來說就是全部。

金良人正想着,屋外的宮女禀報,說是葉良人來看她了。

請進來之後,金良人趕緊讓香附給葉良人搬凳子,葉良人看着躺在床上的金玉瑤,笑眯眯的坐了下來,“妹妹這次可算是熬出頭了。”

金良人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姐姐別這麽說,太子殿下去姐姐那次數多,很快姐姐就能有喜事了。”

葉良人眼底閃過一抹妒意,很快斂過去,略帶酸楚道,“我只不過是個良人罷了,哪有你這樣的好運氣。”侍寝這麽幾回就懷上了。

金良人見她這麽說,有些無措,不知道怎麽接話,葉良人随即笑了,“說你運氣好你還不高興了?”

金良人搖搖頭,動了動嘴,總覺得這個和自己一同進府的葉姐姐今天說話有些奇怪。

“你我一同進府,在宮中的時候也一起住的,在這裏我也就和你說的上話。”葉良人說着語氣有些悵然,太子妃尊貴,兩位側妃也比她們來的高,也不是她們能随意唠家常的,還有幾個良人雖說和自己品級一樣,但進府的早,怎麽說都是比她們資格老,如何能平等交談。

金良人擡頭看她,這樣的感覺她也有,當初就在她一個人還沒侍寝時,這萬衆孤立的感覺特別強烈,又沒有人可以說,所以才會壓抑着夜不能寐生了病,如今聽葉良人這麽說,遂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伸手拉住了葉良人的手,誠懇道,“葉姐姐若是不嫌棄,可以常來我這,在這太子府裏,我們也能相互照應。”

“你如今懷着身孕,我不能常來。你也不會無聊的,太子殿下會常來看你。”葉良人說的大度。

“姐姐別這麽說,若是殿下來了我這裏,我一定會和殿下說,讓殿下多去去姐姐那陪陪姐姐的。”金良人看到葉良人眼底的落寞,安慰道。

“傻瓜。”葉良人眼底一抹笑意,嗔怪道。

兩個人聊了一會,見天色暗了,葉良人起身要走,金良人吩咐香附去送送她。

等着葉良人走了,王媽媽瞧着自家小姐一臉沒心機的樣子,嘆了口氣,“小姐,您可萬萬不能在殿下面前說讓他去葉良人那的話,這可是會給您自己招事兒的。”

金良人不甚在意,見她憂心忡忡的,笑道,“奶娘你是想多了,殿下在我這不能過夜,我随口一提,怎麽會給自己招事。”

王媽媽還是覺得不妥,“小姐還是多與太子妃和兩位側妃親近些,葉良人心思太沉了。”

“奶娘。”金良人的語氣裏有些責備,“我和葉良人一道進府,選秀之時她還對我多有關照,怎麽能這麽說她。”

攤上這麽單純的小姐,沒吃過虧,王媽媽怎麽勸都是無濟于事的,只能自己提防些…

這邊的葉良人已經回了蘭心苑,一進門,遣散了所有宮女只留下一個嬷嬷,葉晚霜負氣的坐在軟榻上,拿起杯子又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臉色不善。

一旁的田嬷嬷上前安撫,“良人放寬心,很快能懷上皇嗣,屆時有皇後娘娘給您撐腰,您還懼一個金良人。”

葉晚霜哼了聲,“我怕她?她那是運氣好,一個禦史的女兒而已。”

“良人這麽想就對了,又何須生這份子氣呢,您才進府多久,這金良人有身孕,最該着急的也不是您。”田嬷嬷見她臉色緩了緩,替她重新倒了一杯茶。

葉晚霜拿起杯子,嗤笑,“說的也是,就算印月閣那位不急,這比我們早進府玲珑閣的那一位可說不準了,她的侍寝次數比我和金良人加起來還要多。”

人就是這樣,家世上比不過,身份上比不過,就是相貌才識都比不過,她也能找到地方比較一下,非要力壓別人一籌,心理上就滿足了。

“如今金良人有了身孕,殿下來良人這的日子可會多了,良人可得把握機會。”一旁的田嬷嬷适時提醒。

葉晚霜放下杯子,語氣裏一抹不屑,“不就是有身孕了,還真以為能生下兒子一步登天,也得有這命!”…

太子府裏對金良人有喜一事臺面上都是高高興興的,到了玲珑閣這邊,許媽媽幾個都不想說蔣茹茵了,青冬帶來的藥按時吃着,金良人有了身孕,蔣茹茵應該是那個除了太子之外最衷心祝福的。

臨了夜幕,洗漱過後,蔣茹茵拿着本書靠在床上看了會,也就準備睡了,屋外的紫煙傳話,說是太子殿下來了。

蔣茹茵有些奇怪,剛下了床,看到太子進來,臉色似乎是不太對的樣子,讓青秋去準備熱水,親手替他脫了外套,“殿下要不洗個臉先?”

不如往常,蘇謙陽就站在那看着蔣茹茵,看的她都覺得奇怪,忍不住問,“殿下怎麽了?”

蘇謙陽臉上一抹似笑非笑,“你不問問本宮為什麽這麽晚了才來這裏。”

蔣茹茵猜測着他在哪呆的不愉快了,遂笑着拉他到了洗漱間,“殿下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

蘇謙陽望着她的眼裏多了一抹意味,順着她洗了手又洗了臉,“你不好奇本宮為何這麽晚到你這裏來。”

蔣茹茵心裏哀嘆了一聲,繞來繞去的,幹脆擡頭看着他, “那殿下能告訴妾身,殿下為什麽這麽晚過來妾身這裏呢?”

蔣茹茵的語氣裏帶着一抹無奈,好像是覺得他這是無理取鬧,實在拿他沒辦法,所以才順着他的心問,末了還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說,這下你滿意了?

蘇謙陽忽然笑了,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出了洗漱間,換過了睡衣,蘇謙陽喝下青秋端過來的水這才對蔣茹茵說道,“本宮酉時過半從瑤花閣出來,去了印月閣,後來又去了天香苑,最後到了你這裏。”

加上他剛才來的時候那一臉甩不掉的不愉快,蔣茹茵可以斷定,他絕不是一路巡查過來才到了自己這。

蔣茹茵決定裝傻,上了床靠在他身上,“難怪殿下這麽晚才到妾身這裏,殿下累否,妾身給您按按。”說着蔣茹茵起身要給他揉揉肩。

明明是瞧出點什麽的,偏偏要裝作什麽都不曉得,蘇謙陽看着她在這裝傻,也不說破,嘴角揚着一抹笑,翻身讓她按摩。

蔣茹茵調整了坐姿,雙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捏了幾下問,“殿下,這力道可合适?”

蘇謙陽嗯了一聲,蔣茹茵按着這力道慢慢的給他捏着。

蔣茹茵的手勁不輕不重,偶爾那頭發在他脖頸處掃過,總能将他剛剛爬起來的睡意掃去,癢癢的直撓心底。

他享受這份感覺,這府裏的女人都聰明,不過在她這,他能額外的享受到一股自在。

本來是打算在瑤花閣留宿的,太子妃大度,讓他去看看張側妃,到了印月閣,話沒說幾句,聊到了金良人有喜,張側妃也大度,讓他應該去瞧瞧今天剛診出喜脈的金良人。

從印月閣去了天香苑,金良人對他到來倒是很高興,他本來也沒打算留,呆一會要出來的,結果呢,又來一個大度的,金良人言語之間竟然要他去葉良人那留宿。

好麽,他這太子府一幹女人都是大度的。

也沒管吓沒吓到金良人,蘇謙陽是黑着臉從天香苑出來的,他堂堂太子殿下晚上找個地兒睡都沒了,走回鳳陽閣的路上,見到玲珑閣門口挂着的燈,蘇謙陽就直接拐進來了。

蔣茹茵按了一會,蘇謙陽翻過身讓她躺下,接下來的事,那就是拉帳子吹燈了…

第二天一早,瑤花閣那請安的氣氛顯得有些怪異,衆人閑聊的話少了不說,還有一個金良人,不知道是高興的還是怎麽了,眼眶泛着些青腫,好像一晚上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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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太子殿下氣沖沖進了作者的屋子:起來,你寫的什麽鬼東西,本殿下竟然會沒地方睡覺!

作者一個激靈:怎....怎麽會,太子殿下您消消氣,若不介意的話,可以睡在小的這裏。

太子狐疑的看着作者:莫非你是想本殿下到你這裏來,所以才如此安排?

作者狂搖頭:怎麽會,小的這裏簡陋,太子殿下大駕光臨讓寒舍蓬荜生輝,小的怎麽敢算計太子殿下。

太子酷霸拽:沒有就好,本殿下今晚就睡這裏了。

作者雙眸泛光!!!:殿殿殿下~小的這就去洗香香~~~絕壁會好好服侍殿下((?﹃?)口水),讓殿下您滿意的((?﹃?)口水)

太子繼續酷霸拽:恩~去吧

作者瞎想的抱着睡衣出門

作者洗澡歸來,猥瑣狀:殿下,您喜歡睡裏面還是睡外面~(在上面還是在下面(?﹃?)口水)

太子殿下淡定扔給作者一個枕頭,一腳把作者踹出了門:你睡外面。

寒風淩厲,作者眼淚鼻涕抱着枕頭穿着單薄的衣服拍門:不要啊殿下,外面好冷,不要啊,讓我進去,我下次再也不敢寫您沒地方睡了,雅蠛蝶~!!!!

☆、026.不作不會死

太子妃關切金良人,“若是身子不舒服,這些日子就不必來本宮這裏了,腹中孩兒為重。”

金良人搖着頭臉上一抹怯意,“謝娘娘關心,妾身只是一時失了眠,沒什麽不舒服。”

太子妃看她還帶着孩子氣的模樣,笑了,“再高興也不能失眠了,若還睡不着,可就要請太醫過來瞧瞧,開幾貼安神的藥服用。”

金良人擠出一抹笑,她哪裏是高興的睡不着,昨晚太子殿下甩手離去,臉色沉的吓人,她才一個晚上擔驚受怕着沒睡着。

“還得多靠各位妹妹努力為太子府延綿子嗣。”太子妃官方的說了這麽一句,坐着的人都點點頭迎合了,只是張側妃懶懶的還顯得不想說話,蔣茹茵一如既往的少言,幾個良人面面相觑,氣氛這麽怪異,也就乖覺的閉嘴不開口。

稍坐了片刻,衆人散了。

金良人走在路上,那小臉還揪着苦惱。

身後傳來葉良人的聲音,金良人回頭,葉良人滿是關心的看着她,“你這是怎麽了?”

金良人走慢了一步,嗫嗫道,“葉姐姐,我惹殿下不高興了。”

葉良人神情微頓,蘭心苑離得遠,一大早的她也不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看金良人這神情,笑着安慰她,“你如今懷有皇嗣,殿下怎麽會生你的氣呢,不要想這麽多。”

兩個人往前走着,半響,金良人擡起頭看她,“葉姐姐,我說錯話了,是不是該向殿下賠不是。”

葉良人定定的看着她,心中不禁探究了幾分,這臉上的稚氣究竟是真天真還是裝傻,末了,她拉起金良人的手,笑眯眯的看着她,“都說你現在是金貴的人,想向殿下配個不是有多難,來,我教你。”…

接連着幾天,太子都留宿在了玲珑閣內。

幾個當事人其實心中也門清的很,當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值夜的人一打聽就知道了。

太子去天香苑的時候臉色就不太對了,出了天香苑那臉色就沉下來了,肯定是在張側妃和金良人那發生了什麽。

但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沒人清楚。

玲珑閣內。

蔣茹茵陪着蘇謙陽下完了一盤棋,擡頭看窗外,不知什麽時候開始,竟下起雨了,雨水聲淅淅瀝瀝的,屋檐下的燈照亮了一小片地方,露出濕漉漉的臺階。

十月的天已經冷了,雨水中的夜風吹在臉上夾帶着一股寒意,蔣茹茵順手把窗子掩了掩,下了坐塌,讓青秋把溫着的粥取過來。

蘇謙陽看着她親手盛了兩碗端到自己面前,拿起勺子嘗了一口,舒顏,“不錯。”看着對面的蔣茹茵慢悠悠的吃着小碗裏的粥,恍若是一只就知足于食物的寵貓。

蘇謙陽是皇族,皇宮之中對膳食本就精細,他本人雖不挑剔但這太子府平日的膳食也都是按最好的做,見到了蔣茹茵這吃法之後他才發現,人對食道的探索,遠不止他知道的這一些,眼前愛吃的這一位,就是個專家。

蔣茹茵不說話吃完了粥,擡頭才注意到他在看着自己,拿起帕子擦了嘴角,瞥見他碗底還剩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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