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作品相關(14)
作品相關 (14)
罷,腰下調整好位置,借着水浮力,雙手提了一下她的腰,繼而緩緩的按了下去。
蔣茹茵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伴随動作,水面不斷的拍打浴桶壁,那聲音聽在耳中,就像是交合之中兩處發出的泛濫聲,盡管地方狹小,蘇謙陽卻動的輕松,蔣茹茵的呻吟在他耳邊蕩漾,蘇謙陽讓她環抱自己的脖子,展開這最原始的律動...
第二天蔣茹茵真有些起不來,當初看那春宮圖,她都沒來得及記住的姿勢,太子都記住了,從浴桶裏出來,正值夏季也不冷,在洗漱間裏,他讓她趴在浴桶邊又嘗試了一回,美名其曰是陪她實踐,好麽,反正最後累倒的還是她。
青秋在屏風後喊了幾聲,蔣茹茵懶懶的應了她,青秋才差人進來換水洗漱。
吃過了早膳,蔣茹茵去往瑤花閣請安,太子妃還宣布了關于這滿月酒的事,距離孩子出生快滿一個月了,這滿月酒宴肯定是在太子府舉辦的,比起上次太孫的滿月酒,用度上會減一些,這場面麽,肯定不會小。
“到時候還要請張側妃和蔣側妃一同幫忙。”太子妃笑看着她們,張沁和蔣茹茵都颔首應下了,太子的兒子舉辦滿月酒,來客肯定是多的。
說完這事,太子妃看向了嚴良人,“雖說你身子好,但如今月份大,來去也不便,這些日子你就不必來請安了。”
嚴良人這回沒推脫,八個月的身子,要想再和之前那樣行動自如,确實是沒辦法,再者她的肚子可比金良人那時候大多了。
“嚴姐姐身體就是好。”葉良人捂嘴笑着,“當初妾身那大嫂有這月份的時候可走不大動了。”
太子妃聽着也笑了,“本宮像嚴良人這月份的時候,也是不便利。”
嚴良人笑着,“這算是誇獎妾身麽。”
衆人皆笑了...
幾日後太子府二殿下滿月,來客滿座,太子在前廳招呼前來道喜的官員,太子妃在後院招待那些官家女眷。
期間金良人抱着孩子出來過一趟,很快又抱回去了。
連帶着蔣茹茵都周旋在各位夫人之間,不過這些對她來說不是難事,其中有不少夫人曾經都還受她邀請參加過她舉辦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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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結束後,那一陣的熱鬧勁都還沒散去,府邸上下的燈籠沒拆,宮女嬷嬷們忙着收拾。
蔣茹茵回到了玲珑閣,今天晚上太子肯定是不會過來了,要麽留在瑤花閣,要麽去天香苑,蔣茹茵舒舒服服的洗了澡,躺下後青冬進來給她按了按後背,“小姐,師傅給您另外配了些藥,但要等半年之後才能服用,若是小姐準備有孕,這藥也得提前半年停掉。”
“這麽說還得吃上一年了。”蔣茹茵算着時間,輕嘆了一口氣,一年時間也很快啊...
八月中,宮中中秋宴會,太子妃帶着她們入宮。
去過皇後那裏請安,回到禦花園,天色微暗,四處都點起了燈籠,蔣茹茵望向遠處的湖,湖面上已經點起了一些祈願燈,這場景猶如六年前她第一次進宮的時候。
蔣茹茵看了一下四周,衆多夫人小姐中沒有程碧兒的身影,大約是快出嫁了,被程夫人關起來加緊學習女紅。
想到這,蔣茹茵低下頭輕笑了聲,二哥和碧兒湊一對,不知會生出什麽有趣的事來。
“想什麽呢!”一旁的張側妃見她走神,拉了她一下,“站在這兒也沒意思,幹脆你跟我一塊去看湖燈吧。”張側妃指了指湖邊上不少的亭落,蔣茹茵點點頭,“也好。”
正是轉身過去,蔣茹茵看到了祁素茹,臉色瞧上去似乎不太好,她也看到蔣茹茵了,只是很快的撇過,轉身朝着另一邊走去。
“還看呢。”張側妃在一旁提醒她,蔣茹茵回頭笑了笑,“走吧。”...
這邊的祁素茹,繞過了禦花園一條較為僻靜的路,到了一座小閣樓前,周遭沒什麽人,祁素茹臉上閃過一抹掙紮,最終還是邁腳走向了那閣樓的後面。
昏暗的天讓人遠一些就瞧不清楚,祁素茹發現這閣樓後是一片林子,提起裙子走上臺階,忽然有人摟住了她的腰,把她往後一拉,在她驚叫前捂住了她的嘴。
“是我。”耳邊響起并不熟悉的聲音,祁素茹瞪大着眼睛看着把她壓制在柱子上的男人,一抹恐懼。
“別怕,這林子後頭可就是小花園,你叫這麽大聲,會讓人聽見的。”捂着嘴的手慢慢的松開,但他的身子卻沒有後退分毫,祁素茹剛才被吓的不輕,此時說話都還有些抖,“你,你叫我過來做什麽。”
“我愛慕你啊。”男子伸指撩起她的一縷頭發,在指間卷着玩,聲音裏透着放蕩,“我愛慕六世子妃你,你的美貌,你的才情,還有你這,曼妙的身子。”
祁素茹渾身一顫,他的手随着他說的話,緩緩從頭頂而下,到她胸前。
“你...你愛慕我就可以那樣迷暈了我。”強撐着擠出一抹委屈,祁素茹一半害怕一半演,眼底漸漸續積了淚水,“你可知道這樣我的名譽就全毀了。”
“有什麽關系呢。”男子低頭聞了聞她身上的香氣,嘴角勾起一抹笑,“你身上好香。”
祁素茹身子不斷往後貼,試圖躲過他的臉,男子慢慢靠近她,垂眸看着她的嘴唇,低下頭去,就在快要觸碰到的時候,頭一斜,最終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這種未知的才最讓人恐懼,祁素茹甚至連前因後果都分毫不知,她才見過他幾面。
在這樣昏暗的場景下,周遭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像是身在地獄,祁素茹淚流滿臉,她看着眼前一臉纨绔的男人,懇求道,“三皇子殿下,您究竟想要做什麽。”
蘇謙澤聽到她這麽喊,身子即刻往後站了站,祁素茹當即支撐不住滑倒在地。
“六世子妃,你不想要個孩子麽。”蘇謙澤蹲下來看着她,祁素茹聽他這麽說,擡頭看他,蘇謙澤伸手替她擦了眼淚,“啧啧,哭什麽,這般模樣,可真讓人心疼。”
祁素茹往後躲了躲,蘇謙澤視線落在她的手上,“你想要個孩子,本殿下可以幫你。”蘇謙澤繼而靠近她,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你不是急着想生下六王府嫡長孫麽,本殿下也是皇親,比六世子可高貴多了。”
祁素茹聽着他那驚世駭俗的話語,頓時愣在了當場,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038.三皇子傳言
宴會快開始的時候祁素茹才匆匆回來,走到六王妃旁坐下,努力維持着笑意,掩蓋那驚魂未定的情緒。
六王妃看了她一眼,“去哪裏了,都尋不到人,宴會就快開始了。”
祁素茹笑笑,“原先是看燈,不知不覺走的遠了些,回來才晚。”
六王妃點點頭,并不多說,祁素茹輕整理了一下裙子,裙擺處還沒來得及撣掉的葉子随着她動作飄在了地上。
目光轉向宴臺處,祁素茹的腦海中撇不去三皇子說過的話,六世子即将納妾,還是貴妾,雖父母雙亡可這些年寄身于木家,木家肯定不會不管,再者,一個好好的姑娘家,做妾本就委屈她了,這樣一來,六王府裏王妃和世子都不會薄待了她。
若是讓她早一步生下了長子,她這世子妃今後在他們心中就沒多少分量了。
想到這裏,祁素茹用餘光看了一臉沉靜的六王妃一眼,眼神微眯,不可以,她決不能讓這件事發生,否則她這一切都将付諸東流。
若說回來的時候祁素茹對三皇子說過的話還覺得不可思議,此刻她的內心已經開始動搖了,人便是如此,這欲念在心中一旦無法遏制,禮法教養在她眼前頓成浮雲,在她看來,古往今來多少帝皇是帶着腥風血雨上位的,他們的背後肮髒事和人命還少麽,可一旦功成名就,過去的一切都不算什麽,人們記功掩過,不照樣過的自在。
這樣的想法在心中滌蕩的越發瘋狂,祁素茹看着臺上出現的歌舞,聽着那沉然的樂聲,眼底漸漸浮現出了一抹狠意…
中秋宴會結束之後,太子府中相安無事,養孩子的養孩子,安胎的安胎,又因為太子有事離開了幾天,這太子府就更顯得安靜了。
玲珑閣內,許媽媽帶着幾個宮女把各屋子的冰盆都撤了下去,三伏天過,夜裏涼快了不少,這些也用不到了。
蔣茹茵走到屋外,正午的太陽依舊熱烈的很,轉回屋子裏,跟着劉嬷嬷出府去的青冬也回來了。
青冬身後還跟着一個帶出去的小丫鬟叫做茯苓,也是從蔣府帶過來的,如今才十一歲,人很機靈,長的也可愛,深得青冬她們幾個的喜歡。
茯苓把食盒子打開,裏面買回來的正是蔣茹茵愛吃的百寶齋的甜點。
開盒就聞到了一股香味,蔣茹茵看着那一個一個泛着金黃顏色大小似糯米團子的東西,“這是百寶齋的新品?”
“是啊小姐。”茯苓麻利的把碟子拿出來,“那掌櫃的聽說是小姐去買,立即就給我們介紹了這幾種,托福嘗了一些,青冬姐姐說這個合小姐的口味,就給您帶回來了。”
蔣茹用竹簽戳了一下,這團子外其實是包裹着一層皮,戳進去軟軟的似乎是糯米粉制作而成,也不知添了什麽,呈現黃色。
蔣茹茵戳起一個往嘴裏送,剛一口咬開,一股香甜的水果味就四溢了開來,咬了幾下,還有果肉從那面皮之中擠漏出來,果醬甜而不膩,其中摻雜了塊肉不小的果肉,加上帶着些果味的皮,嚼勁中齒間都是濃郁的味道。
蔣茹茵眼底閃過一抹驚喜,“是【1】蜜望。”
茯苓咧嘴一笑,“就是蜜望,這道甜點叫做蜜望四喜。”就這樣四個小球,價格可不低,蔣茹茵嘗了一個,放下了竹簽,這還有些意猶未盡,“百寶齋倒是狠心下血本。”蜜望果不産于大今,宮中吃到的也多是進貢或者專程去大今南邊的小國買回來的,其中路途只遙遠,尋常人家可能聽都沒聽說過,那百寶齋的掌櫃蔣茹茵也認識,是個極有經常頭腦的人,這一回,她可又要賺滿盆缽了。
“就你嘴巴甜。”一旁的青冬輕拍了一下茯苓,“出去之後就知道聽小消息,險些連人都找不到。”
茯苓低下頭吐了吐舌,偷偷看了蔣茹茵一眼,見她沒生氣,便大着膽子道,“好不容易才出去一回呢。”
蔣茹茵挺喜歡她,“人都要找不着了,你都聽了些什麽。”
茯苓眼底振奮了一下,似乎是這些小消息對她的吸引力極大,放低了聲音說道,“小姐,您可還記得臨安城有名的小倌聞公子。”
青冬想阻止茯苓,蔣茹茵示意她讓茯苓繼續說下去,“嗯,是很有名。”作為臨安城第一小倌,據這聞公子的美貌是迷倒了一群的男子,以及部分有幸見過他的女子,而作為一個小倌,他的清高和傲然同樣是他成名的原因之一,如果一個男人生的比女人還美貌,這不就要妒忌死一群人麽。
“那聞公子過去一直是孑然一身,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聞公子和三皇子走的近了起來,清倌坊中也常能見到三皇子前去找聞公子,不過這些是陳年舊事了,今天奴婢聽到的,是關于封晉侯府小少爺和那聞公子的事。”
茯苓簡直就是得到了說書者的真傳,關鍵時刻一停頓,微清嗓子,繼而說道,“封晉侯府的小少爺看上聞公子了,想把他買回家宅院裏豢養起來,擲千金給那清倌坊說要給聞公子贖身,但那聞公子沒答應,那錢少爺不服,想再扔錢呢,被封晉侯爺知道了,關了起來,卻不料他自己又給爬出府了,整日守在清倌坊附近,說要以真心示人。”
茯苓說的高興,沒注意到蔣茹茵聽到三皇子時那微變的臉色,不過聽到最後,蔣茹茵已經無語了,但看茯苓這小丫頭興奮的模樣,蔣茹茵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頭,“你腦袋瓜子裏都想些什麽,怎麽盡喜歡聽這樣的消息。”
茯苓被這麽一拍,頓時有些恹恹,“這,外頭傳這些最多了。”其餘的那些,誰家小姐跳河啦,生孩子啦,或者私奔都太平常了。
青冬看不下去了,平日裏對着那幾個混的熟的宮女講這些也就算了,當着小姐的面她還講這麽直接,拖了她一把,對蔣茹茵說道,“小姐,茯苓這都是胡說的,外頭的小道消息這能信幾分呢。”說罷,拖着茯苓出去了。
一路走廊上過去,茯苓瞧瞧看了青冬一眼,自知說過頭了,卻又小聲辯駁了一下,“也不全是假的。”收到青冬撇過來的眼神,急忙端正了姿态,“假的,不可信,我以後再也不聽了!”
這邊蔣茹茵再看碟子裏的蜜望,想吃的欲望淡了幾分,提到三皇子,蔣茹茵心中總有一道過不去的檻,他一直遲遲未婚,是不是也有自己的原因。
至少在幾年前,她眼前的三皇子,雖然不羁,雖然不算什麽善良的人,但起碼,不會做出這麽混的事兒,和個小倌混在一塊。
蔣茹茵微感頭疼,三皇子此人,你也是絕想不到他到底在打算什麽…
午睡過後,到了傍晚,天驟然暗下了許多,伴随了幾聲悶雷,沒多久傾盆大雨便落了下來,這雨下的大,足足下了有一個多時辰,雨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幾聲悶雷的時候空氣還有些悶熱,雨停了之後就清冷了許多,濕噠噠的地上到處都透着股雨後的清爽,蔣茹茵坐在窗邊等了一會,确定太子不會過來了,讓青秋準備熱水,洗漱入睡。
第二天起來,蔣茹茵得知天香苑那出事了。
昨天後半夜,二殿下忽然發了高燒,到現在燒都沒退,天香苑上下急的團團轉。
“小姐一歲前都沒有過什麽病痛。”許媽媽給她添了些粥,在一旁說道,“雖說還沒問什麽緣由,約莫就是疏忽了。”
許媽媽猜的沒有錯,昨天傍晚那一場雷雨,初始悶熱,金良人看孩子一直哭鬧着難受,就替他脫了一件衣服放在搖籃裏,沒有蓋被子逗着他玩,後來雨下久了天又慢慢涼下來,沒及時給把衣服添上,這就給凍着了,下半夜發了高燒。
三個月不到的孩子哭着着實惹人心疼,太子妃也沒什麽好說金良人的,金良人自己都哭成了淚人,這到底還是底下的人疏忽,這些東西金良人不懂,難道這侍奉的養娘嬷嬷都不懂麽。
于是太子妃下令,給二殿下換了個養娘,其餘這些照顧二殿下的人,領了杖責,收拾包裹直接走人了。
這麽點大的孩子也不好開藥,太醫建議着反複給他擦身降溫,又調以退燒的湯劑,在裏面添了藥,喂他喝下。
施以針灸之後,到了下午,燒退了許多,孩子也不鬧騰了,眼裏含着淚,呼呼的睡着了。
晚上等太子回來,燒已經全退。
太子妃隐瞞了金良人替孩子脫衣服這件事,怕太子知道了對金良人生厭惡,所以只大致的說了一下是底下的人不盡心,如今人也換了,燒也退了,這就算過去了。
哪裏知道太子去了一趟天香苑看孩子,金良人自己淚眼撲簌的全招了,說都是自己的錯,若孩子有什麽三長兩短她也不想活了。
太子本來是想去安慰安慰她的,她這一哭訴,太子怒了。
連個孩子都照顧不好啊,不知道冷暖你不會問養娘麽,這都是經驗豐富的人,她還自作主張。
這幾個月大的孩子很容易在高燒中夭折,這還因為他們是皇家,太醫來得及時用藥的好,換做小門小戶,若是一時間找不着大夫,孩子很容易就給燒傻了。
于是太子一氣之下,就把孩子抱到太子妃那了,以金良人不會照顧孩子為由,把孩子養在了太子妃這裏。
注:【1】芒果
☆、039.顧小姐失蹤
太子妃想拒絕,這完全是個燙手山芋,養的好是她這個做太子妃的職責所在,養出點什麽問題,她還不好做人,可太子如今是怒氣沖沖的,當下也不好說,于是太子妃只能先把二殿下給接下來了,在瑤花閣安排了屋子,讓養娘帶着二殿下先住進去。
送走了太子,太子妃深覺頭疼,她這邊還替金良人說了好話,按理來說太子過去一趟,怎麽也得取得一些好感,哪裏知道會這樣。
一旁的方嬷嬷低聲道,“娘娘,這安哥兒放在這,金良人那豈不是…”
太子妃嘆了一口氣,“她這麽有本事,本宮是沒轍了,等這孩子身子好了再和殿下說說,留在這也不是辦法。”
方嬷嬷聽她此言,低低說了聲是,“娘娘,夫人那送來的帖子,您看何時回的好。”
太子妃神情一頓,冷眼看着方嬷嬷,“不用你提醒本宮這件事,如今府裏事情多,嚴良人即将臨盆,暫時不用回了,你出去吧,本宮累了。”…
二殿下安哥兒被帶去太子妃那養着的事,瞞也瞞不住,第二天大家都知道了,前往瑤花閣請安的時候,同路去的張側妃就和蔣茹茵說起了這件事,“要我說,殿下的耐性已經夠足了,全府上下,金良人最能折騰。”進門的時候沒侍寝,折騰病了,懷了孩子不老實,折騰禁足了,如今生了孩子還照顧不好,太子殿下的容忍力真的是越來越好了。
張側妃繼而又哼了一聲,“就太子妃生過太孫,這孩子她是照顧定了。”就怕照顧不好,又惹人話多。
蔣茹茵昨晚就知道這事了,要她說,金良人真是個單純的人,可除了單純二字之外,蔣茹茵真不知怎麽去評價她,說白了,還有點蠢。
到了瑤花閣,太子妃也沒什麽心思多留他們,天沒亮安哥兒又有點發燒的跡象,她這邊也忙的脫不開身。
請安過後各自離開了,葉良人經過天香苑的時候,想了想還是進去看了一下金良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這雙眼桃腫無神,臉色泛白,靠在床上怔怔發呆的人,竟然是金良人。
饒是葉良人初始是抱着幸災樂禍的心情進來的,如今也說不出什麽擠兌話了,她怎麽覺得金良人這麽慘。
葉良人還沒開口,金良人看到她這淚水又掉下來了,喊了聲姐姐,委屈之意盡露。
葉良人後悔了,她做什麽進來呢,幾個側妃良人都沒有前來的意思。
走到床邊坐了下來,葉良人還是拍了拍撲過來的金良人,勸道,“別哭了,你看你哭成這樣,誰來了都讓你吓跑了。”更何況是太子殿下。
“殿下把安哥兒抱走了,殿下再也不會見我了。”金良人那個傷心,她誠懇認錯怎麽就換來這結果,那是她生的孩子啊。
“這事挨了我我也得罵你!”葉良人嘆了一口氣,實在是看不過眼了啊,“既然太子妃那已經替你圓了,你做什麽自己湊上去說是你的錯,養娘都給換了,殿下不知道就不知道,你還巴巴着說是你主張脫的衣服,你這不是存心讓殿下讨厭你麽!”
金良人的哭聲驟然而止,擡起頭來看她,那眼淚婆娑的委屈,葉良人也不願意多說了,講得多了她還不樂意,不講吧剛剛那一霎那心裏頭居然有些過意不去,于是把她扶躺下道,“你多聽聽你嬷嬷怎麽說,別老自己對就是對,這是太子府不是你家後院。”
說完,葉良人離開了天香苑,她絕對想不到自己這一番迫不得已的話對金良人産生了多大的影響,在未來給自己樹立了一個多大的敵人……
九月中,嚴良人臨盆,她生的很順利,上午發動,下午孩子就生出來了,是個女孩,足足有七斤六兩,十分的健康。
盡管只是個女兒,太子看到這孩子這麽健康,也高興,讓太子妃賞賜的,比當初賞賜給金良人的還多,不過宮中賞賜下來的,肯定是比生兒子的少。
太子連着去看了嚴良人兩個晚上,蔣茹茵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情,太子妃和金良人看着身體好,生的孩子卻都不甚健康,而這嚴良人生的孩子,白白胖胖相當健康,現在是女兒,以後生了兒子,不一樣是健康的大胖小子麽。
太子妃看在眼裏,也沒能說什麽,準備完了洗三,接下來的就是滿月酒,這一年兩回太子府也足夠熱鬧了,對太子妃來說,那還在自己這邊的二殿下才是讓她覺得頭疼的。
可太子始終沒有松口,等小郡主滿月酒結束後,太子留宿在瑤花閣的時候,太子妃又提了一次。
躺在床上,靠着依偎,說話也容易些,蘇謙陽看了她一眼,“怎麽,你不想養着安哥兒。”
她當然不想,等大一點萬一要記在她名下,豈不是當嫡子養,趙蕊面露難色,“殿下,安哥兒這才四個多月,正是要娘的時候,金良人縱使有再多的錯,她對安哥兒是最最上心的。”金良人也不是什麽壞心眼的,犯了一回錯,認錯了,改過了,懲罰也夠了。
趙蕊見太子不說話,繼而柔聲道,“妾身這還有循兒,如今入了秋,他的喘症時好時壞,我怕他再犯,心思也都在他身上。”
“安哥兒有養娘,又不會沒人照顧。”提到乖巧的兒子,蘇謙陽聲音放緩了些,趙蕊握住了他的手,“話是這麽說沒錯,但孩子多細膩,親娘在身邊,他感覺得到備受重視了,才會安心,循兒一歲的時候晚上響雷了怕的都要跑來找妾身,金良人這次受足了教訓,妾身也好好教導過她一番。”
蘇謙陽想了一會,點了點頭,“那就送回去吧,換兩個盡心一點的嬷嬷。”
趙蕊松了一口氣,應下,“哎。”…
十月的天冷了不少,玲珑閣內孫嬷嬷帶人換了褥子和坐塌上的墊子,蔣茹茵坐在院子裏曬了會太陽。
到了傍晚,這天又陰下來了,漸漸起了風,像是要下雨。
沒多久,那雨便淅淅瀝瀝的落下來,一會就下大了。
吃過了晚飯雨都沒停,一直下着,下到了後半夜才停。
一早蔣茹茵才剛醒,紫煙匆匆的走進來說程家大小姐等在門口,有急事找她,
趕緊請了進來,蔣茹茵穿好衣服,程碧兒進門第一句話就是,“不好了,吟歡讓人綁架了!”
蔣茹茵拉她坐下慢慢說,程碧兒把昨天她們一同從鋪子裏出來,吟歡卻一夜未歸,找到的時候車夫已死,吟歡和丫鬟統統失蹤的事和她說了一遍。
“你懷疑是祁家幹的。”蔣茹茵消化了這些消息,沉思道。
程碧兒點點頭,“若是求財,怎麽會不讓車夫回去報訊,即便是殺了車夫,昨夜顧家都沒有收到任何勒索要錢的信,這就是謀命了,吟歡和誰有過過節,不就是那祁素岚,上次避暑山莊裏,她還把吟歡傷到了,我看是回家閉門思過起了歹念。”
“若真是祁家,那人也不會難找,你先去顧家等消息。”蔣茹茵讓她先回去,程碧兒拿出還沒來得及給她的镯子,給她看了一下自己手上戴的,語氣裏一抹哽咽,“這是吟歡專程為我們三個打造的镯子,這是給你的。”
蔣茹茵定定的看着那雕花精美的桌子,點了點頭,“你且先回去,我想想辦法。”
送走了程碧兒,蔣茹茵即刻讓青秋回蔣家告知祖父和父親,不管用什麽辦法,讓大哥離開臨安城一段時間,繼而往鳳陽閣走去。
剛好太子今天沒有去上朝,蔣茹茵到了鳳陽閣,門口守着的宮女進去禀告了太子,出來對蔣茹茵說道,“娘娘請進。”
走近屋子裏,蘇謙陽正在看公文,擡頭見她進來,“找本宮有事?”
“殿下,顧家七小姐失蹤一夜,至今未歸,讓人綁架了。”蔣茹茵直接把事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蘇謙陽放下公文,臉色也有些沉,“可有勒索信物。”
蔣茹茵搖搖頭,“妾身知道證據不足不能妄下定論,不過吟歡遭人綁架這件事,可能和祁家二小姐脫離不了幹系。”祁家二小姐那性子,若說她會這樣來報複,蔣茹茵絕對相信。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事态嚴重關系到顧家七小姐的性命和名譽,甚至還牽扯到了九堂弟八王府,但此時是決不能讓八王府的人知道的。
“程家大小姐前來告訴妾身的,其餘的無人知曉,顧家封鎖了消息,至今沒有報官。”
蘇謙陽點點頭,“這件事交給本宮,你別太擔心,既然什麽消息都還沒有,那就是好消息。”
蔣茹茵離開鳳陽閣,蘇謙陽即刻派人去監察祁府,又派了暗衛出去尋找,思量之後,寫了信差人快馬加鞭送往陽關給九堂弟。
做完了這些,蘇謙陽回到桌子上低頭看尚未審完的公文,到底是祁家,還是祁家二小姐……
蔣茹茵在玲珑閣中也很擔心,到了中午,紫煙匆匆跑進來告訴她,人找到了,已經送回顧家,蔣茹茵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來了,繼而問她,“和祁家有沒有關系。”
紫煙點點頭,“程小姐派來的人說,就是祁家小姐主使的。”
蔣茹茵眼底閃過一抹冷意,這一回是踢到了鐵板,顧家不會善罷甘休,那麽惠安城木家也不會善罷甘休,真以為每一次都能避過去麽,人命關天,看她找誰幫忙!
☆、040.生個女兒吧
下午的時候外面就有了消息,顧家報官了,壓根沒有私了的打算,顧家這衙門擊鼓,惹的整個臨安城都知道了。
顧家狀告祁家二小姐,買兇殺人,企圖将顧家七小姐綁架推下山崖致死。
顧家還把綁匪一同給抓去了,衙門直接去了祁家,沒多久,祁家二小姐就被帶到了衙門裏。
到了傍晚,審問就有結果了,祁家二小姐确實是買通山匪企圖殺死顧家七小姐,這其中還牽着到了祁家二小姐從陸家二少爺那裏聽來的有關于如何聯系山匪,由于牽連甚廣,案件上報到了刑部,查清楚後再行審理。
蔣茹茵是傍晚得知這些消息的全部,程碧兒還額外給她寫了信,蔣茹茵寫了一封長信讓紫夏送出府,刑部從下到上,肯定需要好幾天,這幾天足夠祁家到處托關系為祁素岚開脫,買兇殺人的事已成定局,中間冒出個陸家二少爺,祁家大可以反着說祁素岚是受人蒙蔽被利用才會去買兇殺人。
祁家想要保,也得看保不保得住,這麽好的機會,她不用豈不是傻呢......
那邊祁素茹寫給蔣景智的信石沉大海,她想寫給三皇子,可卻找不到聯系的方式,打聽之下才發現,蔣景智在出事那天一早就被蔣家老爺派出了臨安城,回來也要等一個月之後了。
祁素茹當下就明白這是故意的,就是為了防止自己去聯系蔣景智。
“夫人,祁夫人前來找您。”門口的丫鬟進來禀報,祁素茹将手中的信捏成了團,臉上一抹不耐,“請進來吧。”
祁夫人一進門就先哭了起來,“茹兒,岚兒她現在被關在刑部,我和你父親都不能進去看她,如今你祖母說不想理這事,這該怎麽辦。”
這不是祁夫人第一回哭訴,祁素茹聽的有些厭煩,“母親,這件事我也沒辦法,這是買兇殺人,不是小打小鬧。”
祁夫人有些呆滞的看着一口拒絕的女兒,顯得不置信,“茹兒,那可是你親妹妹,你可以去求求王爺和王妃。”
“王妃不會同意的,您不知道麽,顧家七小姐還和八王府三少爺賜婚,這件事幾個王府都不會插手。”誰插手都難做,幹脆都置之不理,祁素茹難道沒去求過王妃麽。
“這,怎麽辦,茹兒,那可是你親妹妹,你怎麽忍心。”祁夫人是六神無主,祁老爺進宮去了,要說刑部那的人,木家可比祁家認識的多。
“不是說二妹是聽了陸家二少爺說才知道如何找山匪的麽,把這件事推到陸家身上,憑借二妹一個閨中女子怎麽可能有辦法聯系山匪。”祁素茹眼神一眯,氣歸氣,她還是覺得自己妹妹讓人當刀子使了。
“那就能替岚兒開脫了麽。”祁夫人想着有了些希望,祁素茹瞥了她一眼,“開脫?怎麽可能,罪責輕一點而已,母親,您怎麽還看不清,這麽大的罪怎麽可能就這麽算了。”
祁夫人抹着眼淚,祁素茹繼而說道,“您就知道二妹,您可知道這件事對祁家造成多大的影響,今後三妹可還怎麽嫁人,對我又有多大的影響,您還一直讓我想辦法,要不是您這麽縱容她,她哪裏銀子哪裏來膽子去做那種事,顧家再弱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我這就去找人把話傳出去。”......
可事事哪能都這麽如願呢,沒等祁夫人準備着傳什麽事情為自己女兒開脫,那邊又爆出了流言,顧家七小姐早前開的鋪子有人鬧事也是祁家二小姐找人去做的,不僅如此,她還想慫恿公主去整顧家七小姐達成自己的報複。
還有祁家二小姐與木家小姐顧家七小姐在避暑山莊裏的矛盾,更有祁家二小姐喜歡八王府三少爺,不能眼見顧家七小姐嫁給這蘇少爺。
衆人一聽,呵,這對人家七小姐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