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作品相關(15)

作品相關 (15)

恨由來已久啊,還想弄死人家讓聖旨失效,這心狠毒的,別說從陸家二少爺那聽來聯系山匪的辦法,就是別的法子她肯定也會想。

這幾個消息即刻壓過了起先的消息,整個臨安城都鬧得沸沸揚揚。

有心人就知道,這背後肯定有人示意,這麽大手筆,就是不想讓這件事善了。

消息傳到皇上那,任祁老爺說破了嘴皮子都沒用了,本來可以有結果的案子,因為蘇謙默的趕回來又拖了幾天。

所謂治家不嚴,門風不正,祁二小姐的種種事跡已經顯現出了祁家對她的過于寵溺和縱容,一個多大的孩子,難道就真的管教不好了?還是祁老爺和祁府人也覺得不滿意,自己出不了手,就讓孩子自己去鬧,只是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方式。

無視聖旨,祁素岚理應當斬。

祁家管教女兒無方,被皇上一句話給暫停職位回家休養去了,回家去呆個幾年先把孩子教養好了,再來談國家大事,這女兒教養不好,禍害也大着呢。

最後,皇後下旨,祁素岚削發為尼,終生常伴青燈,不得有親眷前去探望。

這對一個大家閨秀來說,比死還折磨人,在那常伴青燈的人,往往伴不了幾年就瘋了,死了。

至于那陸家二少爺,證據不足,打了二十大板回家了。

這件事就這樣告一段落了,祁家經此一事,算是受了重創。祁老爺停職回家,什麽時候複職那都不确定,祁家幾位小姐的名聲算是敗壞了,別去說祁家二小姐,那尚未出嫁的三小姐是最受影響的,至于那身在六王府的大小姐,據說等案子定了才回去過祁府。

而緊接着這件事而來的就是六世子納貴妾,時隔四個多月,六世子勇于承擔責任,英雄救美,順帶把美人給納進六王府了。

人們把話題繞在了這位貴妾和六世子妃身上,六王府這麽久還沒有嫡長孫,世子妃娘家又出這樣的事,是不是代表這六世子妃正在失勢......

臨安城的深秋幹燥許多,太子府中,傍晚蔣茹茵走在小花園裏,花壇中有許多的落葉,十二月的天,她仰頭看光禿禿的樹杈,“一年很快又将過去了呢。”

身後的青秋拿着一件披風給她披上,“很快又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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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八将至,蔣茹茵覺得這一年過的格外的快,二哥也成親了,如今的蔣家,沒什麽需要她操心的。

入夜,太子過來了她這邊,蔣茹茵給他準備了姜茶暖身子,兩人坐在榻上下了一盤棋,蘇謙陽顯得有些随意,下了幾個棋子說起了明年開春騎射大賽的事。

這是這兩年剛剛興起來的,每年開春宮裏都會組織這麽一次比賽,分男女組,參加的可以是皇家中的皇子公主妃子,還可以是邀請而來的世家小姐少爺。

蘇謙陽放下一顆棋子擡頭看她,“本宮記得你的騎術不錯。”

蔣茹茵聽他這麽說就知道是要自己去參加了,拒絕道,“妾身的騎術只能是坐着小跑,拿不出手,會鬧笑話的。”

“是麽。”蘇謙陽将她的白子拿出來幾顆,“本宮記得六年前在馬場裏,你在馬上那也顯得鎮定。”

提起那事,蔣茹茵的臉色就有些糾結,那是她第一次騎馬,卻險些丢了性命。

“這一次參加的宮妃不少,父皇說那就大舉辦一場,各府肯定都要出幾個人,你就當去陪着走走也沒事。”都這麽說了,她還能拒絕麽,蔣茹茵點點頭,“若是沒得什麽名次,殿下您可別怨妾身。”

挪開了棋盤子,蘇謙陽把她摟到了懷裏,輕笑,“怨你什麽,你若是怕了,大不了本殿下再救你一回。”

蔣茹茵見他還提當時馬場的事,輕錘了他一下,“您還說!”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蘇謙陽看着她微微發紅的臉頰,“這麽說,本宮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蔣茹茵一怔,這麽說也沒錯,當時若不是太子出手相救,她就算是自己從馬上跳下來,也得摔傷,萬一摔殘廢了,不比死還難受。

但他當時不是說舉手之勞麽。

蔣茹茵張大眼睛看着他,試圖讓他回想起當時說的話,“殿下那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哦,本宮說了什麽?”蘇謙陽饒有興致的聽着,蔣茹茵坐起身子,清了清嗓子,學着他冷淡的口氣道,“咳咳,殿下說,沒事就好。”

蘇謙陽失笑,學的還挺像,“那也不能否認這事實。”

蔣茹茵嗔怪的看着他,還真有小氣的一面呢,這麽久的事情還記得清楚,于是她從榻上下來,朝着坐着的他微一福身,煞有其事的說道,“妾身謝過殿下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殿下您就收了妾身吧。”

時間靜止了一會,蘇謙陽嘴角揚起一抹悅然,心念一動,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也不是沒有辦法回報的。”

蔣茹茵擡頭看他,蘇謙陽指了指她身邊的位子讓她坐下,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本宮覺得,生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兒倒不錯。”

耳邊他的氣息燙人,蔣茹茵身子一震,他說什麽。

“殿下。”過了良久蔣茹茵才開口,太子的話太讓她驚訝了,就算他要求自己生一個兒子都比生一個女兒讓她來的訝異,他想要一個和她一樣的女兒,這是不是表示,太子很喜歡她……

☆、041.賽馬出端倪

開春二月,臨安城郊野的狩獵場,因為騎射賽,被分割出了一片大的賽區,賽區前早早的搭起來了帳篷,騎射賽一共會舉辦兩天,贏的人會得到皇上與皇後的親自獎賞。

蔣茹茵跟着太子妃她們一塊前去了狩獵場,有宮女領着她們到了安排好的地方,這裏觀看的視野不錯,正中間是給皇上和皇後設立的,旁邊是妃子席位,接下來的就是她們的。

已經有幾個妃子換上了騎馬裝,算上蔣茹茵,太子府裏張側妃和嚴良人都有參賽。

“你看那。”張沁給她指了個方向,那不遠處立着數個靶子,這是專門給男子騎射箭用的,幾家公子少爺似乎已經等不及了,牽着自己的馬拿着弓箭在那試。

“那個就是我小弟。”張沁語氣裏帶着些驕傲,指着其中一個穿着深藍色騎馬裝的男子,蔣茹茵看過去,那是個長相清秀的男子,臉上帶着一抹和氣的笑,正與旁人說這話。

張沁得意的說,“怎麽樣,我小弟是個優秀的呢。”

“嗯,不過我們蔣家的二小姐也不差啊。”蔣茹茵收回了視線,這怎麽着也不能落了下風。

“得了,咱們就自己誇自己家的,也不覺得臉皮厚。”張沁笑着說道,蔣茹茵朝着世家小姐那看去,沒有看到蔣心慧她們,按理來說今天三個人都來了,不比賽當是觀看也可以。

過了一會,來的人越多,狩獵場越發的熱鬧,到了下午,太子妃催促她們幾個去換衣服,“看了一上午,你們也該上場了。”

蔣茹茵換了衣服出來,看到張側妃和嚴良人,自嘲道,“得,我給你們墊底。”一個是騎射技術本來就不差的,另一個嚴良人,父親還是個軍官,從小對這些都很上手,唯獨她,就是被太子推出來湊數的。

張沁前後看了她幾眼,“喲,咱們蔣側妃這穿上騎射裝,別有一番味道啊。”

大紅的騎射裝穿在蔣茹茵身上很漂亮,柔美中透着一股英氣,加上別在腰間的那馬鞭,更是十足的草原味。

“你們就別笑話我了,等會你們跑你們的,我走我的。”還沒上場呢,蔣茹茵先給自己洩了氣,連着太子妃都笑了,“這麽多人,你還好意思在後頭走。”

蔣茹茵厚臉皮到底,“有張姐姐和嚴良人給太子府撐場面呢。”...

到了前面賽馬的地方,分成了好幾組,蔣茹茵排在了最後面,旁邊還有男子騎射,騎馬順着劃分出來的線,在距離靶子最近的位置張弓射箭,騎過去一連十靶,中的最多的就贏。

蔣茹茵收回視線,嚴良人已經騎上馬準備出發了,繞着馬場一圈,憑借騎術,還可以在馬背上做出很多姿勢。

嚴良人的騎術不必說,即刻就領銜了其他人,一組結束,由馬夫把這一批馬牽走,換一批上來。

等到蔣茹茵上場的時候,和她一起的有一個是前兩年新封的宮妃,還有一個是世家小姐,蔣茹茵打定主意要輸掉比賽,哨聲一響,還慢了兩拍出發。

她這一慢,前面兩個也不好意思跑的快了,于是,出現了這樣一幕,前面兩匹跑的不快,有時你前,有時你後,後面的一匹,說它在跑,不如說它悠哉的在散步。

在那等着她的張側妃一看,笑了,“我說她還真散步的下去,成友誼賽了。”

嚴良人也笑了,她還以為蔣側妃只是說說的,沒想到她真這麽做了,重在參與。

到了第三圈,蔣茹茵想着有必要加快以下速度,牽起缰繩喊了一聲駕,沒跑幾步,蔣茹茵發現不對勁了,這快了速度的馬不知道怎麽回事,前足竟然颠簸了一下。

蔣茹茵趕緊拉馬繩讓馬停下來,那宮妃和世家小姐都到終點了,蔣茹茵卻直接騎着馬停在了中間。

不遠處看着的人都面面相觑,蔣茹茵直接跳下馬,低頭看了一下馬蹄。

趕過來的馬夫和宮女嬷嬷問她怎麽了,蔣茹茵對這些不甚懂,看向那個馬夫,“這馬的前足是不是出問題了。”

馬夫跪倒檢查了一下馬的前足,果真發現右腳上的馬掌釘出了點問題,松動着像是要掉下來。

蔣茹茵看着那馬掌釘,頓時臉色微沉,她之前都是慢跑着走的,所以這馬沒有當下出問題,若是她哨子一吹就和別人一樣快速的跑出去,那馬掌釘掉下來,馬摔倒的話,她不是也要被扔出去了,這跑道上盡是泥沙石子,輕者摔傷,重則毀容。

一旁的宮女講出了蔣茹茵心中所想,“這馬不是昨天都檢查過了的,馬掌釘如何會松動。”

馬夫站了起來,“按理來說是不可能松動的,這匹馬才第二回跑,馬掌釘都是檢查仔細的。”

圍觀的人知道這裏出了問題,連同張側妃她們都趕過來了...

比賽用的馬出了問題,不管是有意無意,女子這邊的賽馬是暫停了,馬廄裏的馬重新檢查了一次,卻只有蔣茹茵騎的那匹有問題,不免令人多想,這意外也太過于巧合。

太子妃安撫了一下她,“人沒事就好了,那邊在查。”

蔣茹茵坐了回來,再也沒有繼續看下去的興趣,叫來了青秋,讓她去問問在她之前用那匹馬的人是誰。

過了一會青秋回來,給她的名字确實一個并不熟悉的世家小姐,這也是八竿子打不着關系的,沒有誰惹了誰。

馬廄中都是馬夫,別人不會進去,每組的馬都是編排着號碼上去的,也就是在比賽之前,就有人知道蔣茹茵騎的會是哪一匹,前一天所有的馬都有專人過來檢查,那麽在她騎的時候出問題,也就是有人在那世家小姐到她比賽的那段時間裏動了手腳。

但馬廄那邊查證過來的消息卻是,沒有人動過手腳,可能馬匹在第二回跑的時候馬掌釘有些松動。

要蔣茹茵相信那麽慢跑的情況下這馬掌釘就忽然松動了,那絕對不可能,她微凝着臉看着那報備的馬夫,“第一次用完之後,誰牽了那馬回去,中途又有誰接觸過那匹馬,你們這麽多馬夫,有誰知道本宮騎的時候是用那一匹。”

那報備的馬夫怔了怔,按照蔣茹茵的問題,把幾個馬夫的名字報了出來,一旁的太子妃接話道,“那就把那幾個馬夫帶過來。”

等那馬夫離開,太子妃笑看着蔣茹茵,“蔣妹妹,我知道你如今心裏害怕,不過這也許是馬夫疏忽了。”

“是不是疏忽問了才知道。”蔣茹茵沒有要這麽算了的意思,就算真只是疏忽她也要問個明白,否則,這就像一根刺一樣一直紮在那。

太子妃看着忽然強硬起來的蔣茹茵,眼底閃過一抹詫異,繼而點頭,“是啊,問個明白好,不過這麽大的陣仗,怕是要掃了衆人的興了。”

一旁的張側妃她們聽這話就感覺有些變味了,太子妃的意思很明确,一旁不遠處坐的都是宮妃,還有這麽多世家小姐,因為蔣側妃一句懷疑要暫停比賽,似乎不妥。

蔣茹茵笑了笑,“掃興總比沒命的好,您說是吧,娘娘。”

這四周坐的都是太子府裏來的良人,太子妃一聽她這話,臉色也跟着斂下了幾分,所謂大局為重,但蔣茹茵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一旁的張側妃出來打圓場,“這和比賽也沒什麽關系,讓她們比去,咱們這問話歸問話,若是不問個明白,饒是我心裏頭也不安吶,那砂石路的,摔下來可不嚴重。”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這邊還在問話,那邊的人哪裏還敢比,誰知道會不會和蔣側妃一樣出問題,不是每個人運氣都這麽好的。

馬夫很快把人帶來了,四五個馬夫站在那,不知所措,蔣茹茵看了太子妃一眼,見她沒有要開口的意思,直接問那馬夫,“哪一個牽那匹馬回去的。”

其中一個年紀小的伸手,“是小的牽回去的。”

“一場比完,牽回去後檢查,還是下場要用了再檢查。”

“等下場要用了來不及,所以小的牽回去後就檢查了,沒有問題。”那年輕的說完之後,蔣茹茵又一個一個問完,繼而回看那個年輕,“你說你檢查了,可有人看到?”

那馬夫搖搖頭,“檢查完倒是有別的馬夫進來牽馬。”

“那你什麽時候離開的,離開的時候馬廄中有誰。”

馬夫說了一個人的名字,這個人卻不在這些人之中,蔣茹茵擡頭看那領頭的馬夫,“人呢。”

“一個時辰前,他家裏有急事,就先趕回去了。”

蔣茹茵眼神一眯,單獨留在馬廄內的人不止一個,在那之間除了牽馬的那個,還有另外兩個,算上離開的,那就是四個了,蔣茹茵記下了這四個人,讓那馬夫把人帶走了,太子妃身後的葉良人低估了一聲,“問了這麽多,怎麽越聽越糊塗了。”

蔣茹茵朝她笑了笑,“慢慢查,總能查出點頭緒的。”

太子妃見她忽然停止了追查,揚手讓宮女去前面報備一聲,前面的比賽才得以繼續,看蔣茹茵坐了下來,太子妃頗有些語重心長,“本宮看蔣妹妹你是多心了,雖說這事以前沒發生過,但意外總是有的,蔣妹妹如今沒事就好,繼續查下去沒個結果,明日傳到了皇後那,也總是這些人的失職。”

如此貼心的話怎麽聽怎麽不順耳,又是以衆人因她暫停比賽為由,又拿皇後出來壓制,今天她這是沒事呢,若真出了什麽事,對呢,傷的也不會是太子妃,她這公正的臉面做足了,那就夠了。

想到這裏,蔣茹茵嘴角揚起一抹笑,看向了太子妃,也不回答她追查還是不追查,只道謝,“多謝娘娘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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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經由諸位小夥們的提議,後文會把太子的自稱歸納起來,本宮聽起來別扭,以後太子以:孤、本殿下自居~~~皇子以本殿下自居~~~

☆、042.有點不對勁

到了晚上回去,這件事誰也沒有向太子提起,在太子妃看來,不過是個小意外,人沒事,就沒有驚動太子的必要,更何況狩獵場內也當是意外,都不會上報。

而對蔣茹茵來說,沒查明白,她同樣不想驚動。

紫夏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了,蔣茹茵把她叫進了屋子裏,紫夏遞給她幾封信,四個馬夫,其中一個及早回家了,還有三個是在比賽結束之後才離開的,跟蹤到了他們家裏,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之處。

“只不過那及早離開的馬夫,說是家裏老母生病需要人伺候,可回禀的人說,馬夫的母親身子好得很,傍晚的時候還在院子裏打水洗衣服。”

蔣茹茵低頭看送回來的信,早前離開的車夫到了晚上才回家,并沒有依照禀報的是照顧母親,但若她真出了什麽事,第一個查的就是他,沒什麽懸念,直覺上,蔣茹茵覺得不是他動的手腳。

“既然那車夫回來了,跟着他,看看他提前回來到底是去做什麽的,至于其餘三個,盯緊點,打聽一下這三個人家裏的收入情況,看看這段時間有沒有忽然條件好了,花費的多,那三個人,接觸過些什麽人都仔細盯着。”蔣茹茵不相信有什麽意外,那世家小姐沒事的,中間有人動了手腳,不明擺着呢。

蔣茹茵這邊找人查着,第二天的比賽很快就來了,沒她什麽事,第一天她就是被刷下來了,坐在觀看席上,太子府中嚴良人進入了決賽。

到了正午,皇上和皇後一同前來,身後還跟随着太子和幾個皇子公主,都穿着一身騎馬裝,似乎有前去一試的意思。

而這邊,男子女子比賽的第一名都已經出來了。

令人意外的是,封晉侯府的小少爺,竟然得了第一,而女子那的第一名,是鐵騎大将軍白家的四小姐,常年跟着她父親鎮守邊關,騎術堪比男子,去年年底剛回臨安,這第一名算是從中讓她撿走的。

別的不去說,光看錢少爺和白家四小姐站在一塊那模樣,可謂是郎才女貌,皇帝瞧着心念一動,又起了做媒的想法,低頭和皇後說了一句,卻見皇後搖搖頭,繼而皇上的臉上露出一抹可惜。

白玖靈怎麽會知道自己此刻已經被物色成了賜婚對象,可又因為她已然定親,皇上只得做罷。

接受了第一名賞賜,自然有第二名第三名的獎勵,就連蔣茹茵這邊都收到了安慰獎,一對佳品南珠。

下午是狩獵,賽場的跑道很快被拆了,幾個皇子公主分成了幾組,要比賽在時辰之內看誰狩獵的最多,如今正值開春,林子裏出來覓食的獵物不少,就連皇上都換了騎馬裝,帶着幾個大臣一同出去狩獵,太子跟着皇上一塊離開。

葉良人倒是有想一塊去的念頭,可見兩個側妃都沒有開口,也就沒說出來,和秦良人說着話,偶爾看一眼去了皇後那的太子妃。

一個時辰之後,皇上他們先行回來了,皇後起身,衆人跟着都起身迎了過去,身後幾個侍衛的馬上都擡了獵物,皇上下了馬對皇後笑道,“那幾個小子還和朕搶呢,獵了幾頭小鹿,回宮送禦廚房去。”

箭還插在小鹿身上,并沒有死透,傷口處伴随着小鹿的抽搐,還留着血。

幾個膽小的看的不忍,撇過臉去,蔣茹茵看着很快連頭都擡不起來的小鹿,再聽笑得開心的皇上,這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

衆人笑着,昨天那小插曲同樣沒人提起,誰會沒這麽眼色,事兒都沒了還當這場面說起來…

早早出去的皇子他們很快也回來了,下了馬走過來,分組的人還起了些争執,身後的跟随的侍衛把他們的獵物都拿了上來,這小兔子小鹿都有,三皇子和七公主那一隊少了兩只,一路上七公主和不是一組的四皇子争論不休,非要他讓給自己一直獵物,扯平了才罷休。

四皇子沒轍,在二公主的勸說下讓了一只給七公主,到了皇上前面,打平手,誰也沒輸,沒也沒贏。

七公主看到太子妃,親熱着上前就挽住她,“大嫂,我好久沒見到循兒了呢。”

“我也好久沒見到你來太子府了,做什麽去了?”趙蕊笑眯眯的看着她,兩個人倒是親密。

七公主臉上泛起一團可疑的紅暈,微低下頭,腳下的鞋子蹭了蹭泥沙,“母後讓我在宮裏好好學呢。”

太子妃瞧她這樣子,猜到了大概,也沒說破她。

七公主說好了過段日子就去太子府看太孫,說完了,她又走去了皇上那,撒嬌要賞賜。

蔣茹茵旁邊的張側妃低聲說了句,“七公主即将選驸馬了。”

皇家其餘的公主出嫁的出嫁,還沒出嫁的親事也早就定下了,唯獨這個七公主還沒定下,她現在要選驸馬,那這臨安城的青年才俊才要捏一把汗,比起別的幾位公主,這一位才是最難供的。

蔣茹茵看在皇上身邊笑眯眯的七公主,這有人捏把汗,有人可不這麽覺得,攀上了皇家,那怎麽說也是一步登天呢…

比賽結束後兩天,蔣茹茵這裏得到了關于那四個馬夫的消息,當初那個早先離開的,借口自己母親生病,實則是外頭養了個人,還是個寡婦,怕家裏知道,總是想着法在應卯的時候偷去私會,而其餘的三人中,其中有兩個濫賭,常常是進了賭坊就輸個精光出來,盡管做馬夫賺的不少,據鄰居所說,家裏常常揭不開鍋。

“就比賽前幾天,那姓陳的馬夫家媳婦忽然去了首飾鋪裏給自己打了一對實心的銀镯子,還打了一對耳環和簪子,被鄰居瞧見了,那陳馬夫的媳婦說是她男人在賭坊裏手氣好贏了一把,趁着他沒賭光,趕緊給孩子攢點嫁妝下來,跟着去了賭坊裏查,那姓陳的馬夫,逢賭必輸,唯一一次贏的,還是半年前,但上午贏了下午也都讓他給倒出去了。”

蔣茹茵點點頭,“這買兇殺人還講求先付定金,事成之後再付餘下的錢,給賭坊裏出點銀子,讓那馬夫贏一點再輸一點,來回幾次他這賭徒心就該輸紅眼了,輸得傾家蕩産,看他會不會被逼再去要錢。”人到窮途怎麽會不想着法子弄錢,她不急,慢慢釣就是了,總能釣出來來幕後主使。

不出五天,那馬夫就輸的傾家蕩産了,本來也就那點家業,賭坊這地兒有的是貓膩,想勾地一個人欲罷不能還不容易,陳馬夫輸的連地契都沒了,一家老小就都得跟着喝西北風了,怎麽辦,看着幾個孩子哭着,倆老人都抹着淚,陳馬夫這賭徒心散了一半,決定再去找人要點銀子。

消息傳回到蔣茹茵這邊的時候,擺在她面前的,既不是什麽高官,也不是什麽世家,居然只是幾家鋪子的老板。

這方老板生意做的也不小,臨安城上下七八家鋪子呢,賺的銀子多,這日子比有些官員過的好多了。

蔣茹茵和蔣家與這個方老板都沒什麽瓜葛。

看着桌子上的信,這線索一下到了這就成迷了,蔣茹茵喃喃道,“難道真是個意外。”

“小姐,要不再查查這個方老板近日和誰走的近些。”紫夏在旁建議,“陳馬夫和方老板之間一定有什麽交易,否則,這方老板為何會給陳馬夫銀子。”

蔣茹茵點點頭,“別去管那個馬夫,去查查方家。”…

夜裏太子過來,蔣茹茵依舊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好像抓到點了什麽,可又抓不全,那種感覺特別的不舒服。

蘇謙陽見她念了一半的書忽然慢下來了,睜開眼看她,只見她盯着書,眼神有些迷離。

把書從她手中抽走,蔣茹茵緩過神來,看到他臉上的不悅,讨好的去拿那書,“殿下,妾身剛剛走神了。”

“想什麽。”蘇謙陽拿着書不給她,眼底倒沒有愠怒,只是這神情,沒多少開心。

蔣茹茵心中咯噔了一下,當着他的面想岔了那是她的不對,于是有些無辜的看他,“妾身在想,殿下生辰将至,送什麽給殿下好。”

也不知道他信了沒,蔣茹茵誠摯的看着他。

蘇謙陽也不看她,拿起書徑自看了起來,蔣茹茵就這麽被晾在那了,半響,他才開口,“去年送的什麽。”

“去年送的是妾身繡的腰帶。”

蘇謙陽放下書,見她小心翼翼的,“那今年就送你繡的衣服,正好配一套。”

距離太子生辰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禮物蔣茹茵早就準備好了,剛剛也不過是找個借口順過去,沒想到他要自己做衣服給他。

可話都說出口了,她能不答應了,蔣茹茵笑着點頭,“殿下喜歡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明明有些牽強的,蘇謙陽不是沒看到她眼底的那一抹詫異,原本以為她會求自己一下說時間不夠換一個,可她卻這麽硬氣的接下了,不知怎麽地,蘇謙陽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愉。

這感覺說不清楚,但是總擾的他不舒服,蘇謙陽忍不住回想起這兩年蔣茹茵入府以來兩個人的相處方式。

除了床笫之事外,好像但凡是他說的事,她都不會反駁,比如說現在,就算是來不及,

她也沒有說不要。

而他一直覺得自己和她的相處方式很舒服,她知道自己的喜好,會迎合着他一起讓他覺得呆在她這裏有所不同,原因只有一個。

她一直順着他。

太子府裏所有的女人都順着他,蔣茹茵順着他也沒什麽不對,蘇謙陽看着她臉上有些委屈的神情,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殿下?”蔣茹茵看走神的太子,輕輕喊了一聲,蘇謙陽倏地眯起眼看她,是了,他知道什麽原因,她從來不曾吃醋過,也從來不曾對他多日不來玲珑閣有過問題,不曾因為他不來看她撒嬌,她好像在對待這些事上,都是這麽靜如止水,他來了,她高興,他不來,她也不會難過。

他不是正需要這樣的妃子麽,可為什麽,他想明白了心裏還越發的不舒服,就像是,他不被需要。

太子妃需要他,張側妃也需要她,太子府上下這麽多女人,都需要他,但好像在她這裏,他不這麽被需要,沒有他,她好像也過的挺好的。

心中一旦有這樣的想法,這就停不了了,就是一場棋局博弈,還得講求輸贏,在蘇謙陽心中沒有平局這回事,所以對于眼前的人,從他的帝皇血脈出發,他還是要贏。

蔣茹茵覺得此刻太子的眼神變的有些奇怪,看着自己,總覺得在打什麽主意,剛想開口再喊他一聲,蘇謙陽坐起了身子,走向床邊,“不早了,歇息吧。”

壓下心中的疑惑,蔣茹茵走到了床邊,一下就被他給拉上床了,看着頭頂他的眼睛,蔣茹茵放低了語氣軟聲道,“殿下,您剛剛還說妾身走神,您怎麽也走神了?”

蘇謙陽的視線從她的眼睛到鼻子,繼而落在嘴唇上,剛剛喝過花茶的她,口腔中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蘇謙陽臉上露出一抹笑,也不回答她,低頭堵住了她的嘴。

這一夜,蔣茹茵被折騰的不輕,最後到她求饒了都沒用,某人依舊這麽精力旺盛,蔣茹茵知道他在生氣,盡力的迎合,回報給她的則是更洶湧的波瀾……

☆、043.殿下別生氣

事情過去了半個月,蔣茹茵總覺得太子這氣還沒消,可生氣的時間也太長了吧,一時間她也不知道怎麽辦,哄了也不見效,就因為她走神也不至于生這麽久的氣,蔣茹茵不免猜想,她到底哪裏做錯了。

可她這腦袋,怎麽都沒覺得自己這段日子哪裏做不對了,要她自己說,可謂是盡善盡美啊。

三月中這下午,蔣茹茵坐在院子的亭子裏,手中是一件已經做好的衣服,她拿着針線正在繡圖案。

金線格外的細,繡上半個時辰,可能也就那一小塊的地方,還要用黑線繞一遍的圖形,蔣茹茵停下手,身後的紫煙上來給她按了按肩膀,"小姐,休息一會吧,您今天都沒午睡。"

蔣茹茵拿起手中這衣服,輕嘆了口氣,還有半個月不到就是太子生辰了,別說午睡,要是繡不好,晚上都沒的睡,這半個月太子每次過來都一副她欠了錢的表情,在床上又是那種累死她的行為,她就是心裏想讨個好也開不了口了,硬着頭皮都得繡完它。

紫煙給她捏了一會,蔣茹茵換了一種線繼續繡。

不遠處紫夏走了過來,"小姐,查到了!"

蔣茹茵把衣服擱在了桌子上,示意她繼續往下說,紫夏也有些高興,查了這麽久終于有頭緒了,緩了緩氣兒說道,"那方老板和一個詹事府主薄王大人相熟,方老板的女兒是這王大人的小妾,還給這王主簿生了兩個兒子,順着小姐說的往上查,這詹事府主薄的官,王大人是花錢買的,王大人有個妹妹,是這連家二老爺的寵妾。"

"連家,不就是太子妃的母親,趙夫人的娘家麽。"蔣茹茵接上了她的話,得到了紫夏的點頭,"是這個趙家。"

"能确定這幾家人這些日子有所聯系麽。"蔣茹茵微眯了眼,趙家,連家,有點意思。

"本來到了王主簿那就斷了線索了,但王主簿似乎是有所察覺,可能是想提醒趙家,我們這順藤摸瓜找到了趙家,可小姐,這也只能是我們的猜測,并沒有确鑿的證據。"

"要什麽确鑿證據,我又不會拿着這個到趙家或者連家要說法。"蔣茹茵只是想查個清楚,巧合還是蓄意,若是蓄意,起碼心裏有底。

只不過這理由就得好好琢磨一下了,若是那麽一摔,斷胳膊斷腿毀了容,她可就直接失寵了。歸根結底,不就是怕在她太子府得寵,怕蔣家勢力過大,對別家造成威脅麽...

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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