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作品相關(17)
作品相關 (17)
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這藥是祖傳的,從你外祖母的外祖母那一代就傳下來的,就是為了治後院那些不安分的,如今宮裏的太醫查不出來,我這怎麽是害她們,只不過晚幾年。”
看到女兒臉上的不贊同,趙夫人笑道,“好好好,你擔心就不做了,你小弟也馬上回來了,既然是陸城,該打點的還是得打點下去。”
說完這些,趙夫人又鄭重的拉着她的手說道,“蕊兒,如今還在太子府,我還能幫你一把,将來入了宮可就難了。”
趙夫人一聲嘆息裏面包含了多少意思,趙蕊差人送了她出去,方嬷嬷進來,給她換了一杯茶,勸說道,“娘娘,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和大殿下,這些年夫人也沒有做什麽盡惡之事。”
“母親的意思本宮明白。”趙蕊拿起茶杯,眼底裏多了一抹淩厲,“可這是太子府,又有哪一個是蠢的好算計的。”張側妃和蔣側妃都是有防範的人,本來她就不贊同母親用那些藥,如今更是用不得。
“娘娘說的是。”方嬷嬷過來給她松了松肩膀,趙蕊微眯起眼,如今小弟犯錯,皇上的舉措就是在給趙家敲警鐘,在太子面前,這件事她肯定是求情不得,她要做的,就是把兒子好好養大,養成皇上太子心中最合适的繼位者人選,唯有如此,才是最能站得穩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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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不要小看婦道人家,她的籌謀,有些時候比男人還要詭計多端~咳咳
太子府一直沒有孩子的事也算是有揭曉了,親們應該也猜得到為何嚴良人和金良人有身孕,金良人是因為剛剛進府,還沒受什麽影響就先懷上了,而張側妃小産後,太子妃命顧嬷嬷悠着點,一直停藥至今,嚴良人身子底子很好,所以半年後她順利懷上了~
其實涼子一直覺得,宮中太醫醫術是沒有民間大夫的醫術好的,雖然不是學中醫的,但涼子覺得中醫也講究熟能生巧,遇到的疑難雜症越多,積累經驗和應對手段才越多,民間能遇到的各種病症明顯比太醫要多的多
在這裏,關于這藥什麽之類的,親們不必考據(這方面涼子都是白癡啊,完全經不起考據,求放過~)
☆、046.六王府有喜
低調的換任時間過去了半個月有餘,趙家三子趙成傑回京了,本來趙國公和趙夫人打算在他外任回來再給他說一門滿意的親事的,外任回來正好才十八九,可被禦史臺這麽一參奏,又換了地方多了外任時間,趙國公就打算先把兒子的婚事定下,若是能及時成親,讓兒媳婦跟着一塊外任去也可以。
但這件事想想容易,操作起來難度很大,趙家看得上的,人家看不上他了,開什麽玩笑,要自家閨女跟着去陸城那種地方外任三年,又不是嫁不出去,缺心眼呢,更何況趙國公當初朝堂上那一番大義凜然的請示,讓不少人心中記恨着呢。
于是趙國公和趙夫人只能舍近求遠,不能找家世相當的,那就找比他們家差一些的,而且不在臨安城的,雖然趙夫人心中諸多不滿,可朝堂上個個都是人精,趙國公這一筆晦氣,誰都不願意跟着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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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等趙成傑回來之後,他聽聞父親和母親為他開始定親,開始不滿意,開什麽玩笑,外面風月正好,他憑什麽這麽早成親。
于是,回來的第二天,他找過去好友喝悶酒去了。
趙成傑這個人,當初和封晉候府小公子的名聲也有的一拼,不過封晉候府的小公子走的是搞笑路線,趙成傑這個人,走的是兇殘路線。
當封晉侯府小公子還打滾在後院美妾小僮中時,趙成傑已經夥同狐朋狗友去搶良家少女,搶回家做小妾,之後還不善待人家。
人錢公子疼美人,願意砸錢讓她們自願跟自己走,所以例如蹲在清倌坊門口這種事情他幹得出來,但趙成傑就是爺看上了你必須得跟爺走,不走就綁走。
這也是趙國公要把兒子外任三年的原因之一,只是沒想到,外任期間他只有更放肆,沒有最放肆。
趙成傑剛回來,過去那群朋友自然是要帶他好好玩一趟,喝完酒做什麽,自然是逛青樓了,不過現在流行逛清倌坊,裏面有個名聲正盛的聞公子,于是借着那點微醺,四五個人帶着各自的小厮前往清倌坊。
起初趙成傑坐下後甚覺無聊,他又不喜歡男人,但挨不過幾個朋友的推薦,熬着等到那聞公子出來演奏,那本無趣至極的眼神,忽然就直了。
所以說,男人長的太漂亮,真是一件很罪惡的事情。
這麽多年朋友坐下來,旁人自然了解他這表情是什麽意思,差人去向清倌坊的老板傳話,說要重金包那聞公子一個晚上。
老板答應了,只賣藝不賣身,這都是行規,陪聊一晚上麽。
但是趙成傑不知是醉糊塗還是沒在意那行規,進屋子不到一炷香時間,不耐聊天聽琴,拉過那聞公子就開始動手動腳了。
聞公子自然不答應,趙成傑性子有些暴虐,再加上喝了酒,于是一巴掌就把那聞公子給扇到了床上,打算來個霸王硬上弓。
外面聽到聲音的老板急了,守着的兩個小厮急忙跑下樓去,正巧讓進來看望心儀美人的錢少爺知道了。
錢昊旻沖上樓去推開了老板直接踹門進去,一看,聞公子腫着半邊臉萬分不情願地被趙成傑壓在床上,怒了,有你這麽對美人的麽,還是他看上的美人,還想霸王硬上弓,老子砸了這麽多錢都沒成功,你算老幾!
于是,衆人看到封晉侯府的小少爺錢昊旻心疼的嗷了一聲,撲上去和趙成傑打了起來…
第二天,趙家又被禦史臺給參了。
趙國公一顆年邁的心都快碎了。
這才回來幾天,又鬧出事了,也不是什麽大事,可丢臉啊。
封晉侯府那小子早就臨安城聞名,不要臉了,封晉候都不想管他,又沒當官,禦史臺根本沒興趣參他。
可自家這個不一樣啊,正是緊要關頭,這麽被參一次,多少人等着看笑話。
此刻的趙成傑鼻青臉腫的跪在趙家祠堂內,趙國公快被他給氣死了,趙夫人勸了也沒用,指着屋外,“去…你不準替他求情,好好跪個幾天,好好反省反省,他還敢去清倌坊,還敢為了個清倌和錢家那小子打架。”
趙夫人也不替兒子求情,替他撫着背順氣,屋外匆匆走進來一個管事,看到他們來都在,猶豫了一下說道,“老爺,李家把我們送過去的說親禮都退回來了,說是,說是小公子那樣的人,李家高攀不起。”
趙國公剛剛平息下去的那股氣瞬間又上來了,怒目的瞪着那管事,“去,給我看緊祠堂,到他去陸城前都不準出來!”…
這樣的消息別管趙家人是什麽态度,反正別人聽着覺得挺開心的,三皇子罩着的人都敢打,這趙家果然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狂妄的很。
而在太子府內,太子接連好幾天都沒有去瑤花閣,太子妃就算是有話要說也找不到機會。
這天太子回府到了鳳陽閣內,沒多久,太子妃帶着兩名宮女過來了。
蘇謙陽放下手中的東西,拿過一旁的書不露痕跡的遮蓋起來,擡起頭看着她。
趙蕊命人把食盒裏的東西拿了出來,“妾身做了幾樣殿下愛吃的糕點,殿下這幾日辛苦,妾身給您熬了些湯,您趁熱喝一些。”
蘇謙陽站起來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三碟做工精致的糕點,還有甕中透出香氣的補湯。
趙蕊一手提着袖子,打開蓋子給他舀了一碗,蘇謙陽瞥見她手腕上起初被袖口遮掩住的紅腫,“怎麽回事。”
趙蕊忙遮掩過去,笑道,“沒事,許久不曾下廚,炖湯的時候濺到了一點。”
她剛放下碗蘇謙陽就拉過她的手撩起袖子看,手腕處一小片,上面點還有好幾處被燙到的,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醒目。
看着桌子上的碗碟,蘇謙陽喝湯的心情去了一半,沉聲,“這種事交給膳房那就行了,何須你親自下廚。”
趙蕊臉上的神情一頓,眼底閃過抹受傷,不免有些委屈,“殿下幾日不來瑤花閣,妾身只是想過來看看您,做些您愛吃的。”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是為了什麽事,蘇謙陽看着幾碟子糕點,最終還是拿起一塊放入口中,還是那個味道,和大婚之初她下廚做給自己吃的一樣。
“殿下。”趙蕊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喊了一聲。
蘇謙陽放下勺子,趙蕊心裏實在是憋得慌,見他看自己,這淚水就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哭着,沒等他說什麽,直接跪了下來,“殿下,您有什麽要說的直接和妾身說就是了,如今這樣子妾身心裏難受。”
良久,蘇謙陽站了起來到她面前,伸手把她拉了起來,“哭什麽。”
“妾身知道妾身小弟不懂事,老是做錯事,家父已經将他關起來好好管教了。”趙蕊心中別提多委屈,弟弟犯錯,惹的太子這邊都對自己有了異色,她也不想啊,這幾天見不到太子她心中別提多慌,想借兒子的名頭又怕令太子不喜,如今做了殿下愛吃的送過來,都沒能取悅他。
“這件事和你沒關系。”蘇謙陽讓她在椅子上坐下,一手輕輕的按在了她的肩膀上,言語間帶着一抹了然,“你小弟這件事父皇自有評斷,你也無須多說什麽。”
蘇謙陽低頭看她紅着的眼眶,語氣放柔了一些,“這幾天你既煩心,朝中事務也繁忙,孤就沒去。”
這就算解釋了為什麽他好幾天沒去的原因,趙蕊聽他這麽說,心裏好受了一些,讨好着,“循兒一早來請安,說好幾天沒有見到父王了。”
“明日就去看看他。”蘇謙陽走向書桌,“你回去早些歇息,今晚孤留在這裏。”…
這件事好像就這麽過去了,等到了六月趙成傑去陸城出任,臨安城裏關于趙家的話題才慢慢淡去。
六月避暑山莊游園之後,六王府出了一樁喜事,六世子妃成親四五年,終于有身孕了。
七月低,緊接着六世子妃有身孕而來的就是六世子去年納的貴妾,許姨娘有喜的消息。
自六世子成親到如今六王府一下多了兩樁喜事,這段日子,六王妃臉上見人都是笑意,整個人都顯得年輕了。
六王府有喜事,太子府這邊少不得送禮,這些由太子妃做主,玲珑閣這邊,青秋請示蔣茹茵,需不需要給六王府送東西。
“送,自然是要送的。”蔣茹茵說了幾樣東西,“六世子妃和許姨娘那都要送。”這日子差的這麽近,若許姨娘生了兒子,祁素茹生了女兒,這才有趣呢。
其實不管早一個月還是早半年,對祁素茹來說都是威脅十足,一個進府一年都不到就有消息了,她嫁進去四五年才有。
而六王府中的祁素茹,此刻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從懷有身孕開始,她就一直在害怕,這孩子究竟是不是世子的她都無法确定,本來是不想留下來的,可如今許姨娘那有了身孕,她若是不要,就徹底的輸了。
父親停官在家,想讓祁家脫離這個困境,唯有她生下了嫡長子,她才能在王爺和王妃面前說的上話。
想罷,祁素茹心中一狠,伸手摸了摸并不顯懷的肚子,她必須要安安穩穩的生下這孩子。
屋外傳來動靜聲,六世子過來了,祁素茹斂去所有情緒,站起來柔笑地看着走進來的人,“世子,您來了。”
蘇謙營把她按回去,“母親說你這幾日吐的厲害,也是我的不是,出去好幾天沒能陪着你。”
祁素茹倚靠着他,搖搖頭,臉上一抹幸福,“那是公事,應當要去忙的,一早太醫過來看過,說是孩子很好,這樣我也放心了,再難受也值。”
成親四五年,第一次當爹,蘇謙營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高興,看桌子上的安胎藥,摟着她對她那平坦的小腹說道,“你可乖一點,別讓你娘這麽難受。”
祁素茹嗔笑的瞪他,“他哪裏聽得懂了。”
蘇謙營笑笑,扶着她到了床邊,“我陪你休息一會吧。”
祁素茹點頭,才剛坐下,屋外匆匆進來一個丫鬟,禀報道,“世子,夫人,許姨娘身子不适,忽然見紅了。”
祁素茹心中一喜,面上露出了擔憂,推了蘇謙營一把,“我不方便過去,世子您趕緊去瞧瞧。”
蘇謙營趕緊過去了,祁素茹也派了一個丫鬟跟過去看看,到了傍晚,太醫看過之後,回來的只有這丫鬟,世子留在了那。
那丫鬟小心翼翼的說道,“太醫診斷是懷胎不穩,需要靜養安胎,如今是沒什麽事了,太醫說孕婦情緒無常,如今這情況,最好是世子多陪着些。”
祁素茹本還笑靥的神情,頓時凜了下來,所以,世子就留在那不回來了是麽,還真會把握時機拿孩子做文章......
☆、047.友誼不長久
九月初,蔣家二小姐出嫁,從蔣家娶了程家大小姐,到如今蔣家和張尚書家的婚事,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仔細一分析,這兩樁婚事直接把這三家人給牽連在一塊了,都站到太子身後去了,這實力沒什麽可二話的。
蔣茹茵和張沁都沒去參加這婚禮,不過兩個人如今是親戚了,在府中自然走的近了些,只不過她們倆這一走近,太子妃那就有些微妙了。
婚禮結束後數天,上午請安結束,太子妃就留了張側妃下來說話。
九月中的上午太陽沒烈上頭不算熱,太子妃就帶着她到了瑤花閣園子內的亭子裏小坐,上了茶果。
園子的月季開的正好,紅的粉的綻開在枝頭上,遠遠的随風還飄來一股丹桂香。
“我們好久不曾這麽賞花了。”太子妃看向亭子外,這小園子平日裏打理的精細,幾乎是一年到頭都能賞到花。
“娘娘您忙碌。”
趙蕊把碟子往她那推了推,“還記得這些東西麽,以前你來我家,都是提前讓我準備好的。”
張沁低頭一看,笑了,五六年前愛吃的東西,“沒想到姐姐的口味一直沒變,這些東西,我已經不愛吃了。”
趙蕊拿着杯子的手一頓,遂跟着笑了,“是我疏忽了,以為妹妹還喜歡這些。”
張沁沒有接話,只是慢慢的喝着茶,趙蕊很快讓人換了些點心上來,這一次,倒是膳房常送去印月閣的那些。
“你身子好些了沒,前幾日太醫來複診,如今已經過去兩年多了。”
張沁放下杯子,擡頭看着她,嘴角揚起一抹嗤笑,“複診的結果姐姐還需要問我麽,早有人詳盡的告訴姐姐了。”
趙蕊的臉色變了變,良久,她嘆息了聲,“沁兒,你覺得累麽。”
“一會擺這些吃的,一會問我身體好不好,如今又問我累不累,太子妃,您究竟想說什麽?”張沁是沒她這耐心也沒興趣和她繼續繞,直言說道。
面對她這逼人的氣勢,趙蕊臉上的從容終于撐不住了,她的眼底滿是疲倦,幾乎是哀求的聲音,“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找你說說話而已。”僅此而已。
張沁看着她這表情,“太子妃還會怕沒人說話麽。”
趙蕊苦笑了一下,低頭看着桌子上的茶杯,一手輕輕的撫摸着那杯沿,“你還記得當初婚事初定時候說過的話麽。”
張沁輕哼了一聲,趙蕊擡起頭多了些笑意,“你說,咱們之前是姐妹,嫁人之後還能做姐妹,一同服侍太子。”
“可這幾年下來,我在努力靠近你,為什麽你卻越來越疏遠了呢。”
張沁笑了,“我沒想到你還會糾結于此,這一點都不像你。”
看着這滿院子的芳華,張沁繼而說道,“你心裏應該比我清楚,這姐妹情誼,是維持不下去,進了這太子府,我們頂多算是熟人。”
出嫁前兩個人掏心掏肺能說的話,如今還能說麽。
自然是不能了。
那還算什麽好姐妹,面子上過的去就得了,再去深究,有什麽意思呢,她張沁不會告訴太子妃秘密的事,她太子妃同樣不會和她分享不為人知的。
趙蕊被她堵的啞口無言,她是很清楚這姐妹情誼維持不下去,但和她維持不下去,難道和蔣側妃就能維持的下去麽,說是不能理解,不如說此刻的趙蕊是在妒忌。
從她坐上太子妃這個位置時,她就知道自己和張沁回不到過去,回不到親密無間可以分享小秘密的時候,但她心中卻還隐隐的不甘心。
她也需要一個人讓她傾訴一些話,苦悶的時候能有個人開解一下,她不是一直都能夠這麽堅強的。
“你這麽說,可真讓人傷心。”趙蕊苦笑了一下。
張沁不以為然,“趙姐姐,人是會變的,我以前喜歡吃榛子,現在不喜歡吃了,而你,以前也不是這樣子的,所以就別強調什麽姐妹情誼了。”都到這步田地,說什麽真友誼,不就是自己在作弄自己麽。
說完,張沁站了起來,“茶很好喝,妾身有事先走一步,就不陪娘娘賞花了。”
知道她走了,趙蕊低頭捏着茶杯,喃喃了一句,“既然與本宮這麽多年都沒有情誼,那何必還與別人有情誼呢。”…
深秋出後很快就是冬天,今年的雪下的格外的早,十一月底就落下了,朝廷下了告示,要加強雪災的防範工作。
到了十二月臘八之後,臨安城的難民漸漸的多了起來。
樂善好施的都開門接濟,施粥施棉衣,為了避免城內擁堵,臨安城幾個城門口和廟宇附近都搭建起了臨時的安置點,各府有糧食棉衣銀兩的,直接可以送去那邊,會有人登記分派給難民。
到了十二月中,大雪停了數天,讓衆人有機會喘口氣,朝廷分派了人到各受災地幫忙修繕屋子,争取要讓百姓們安安穩穩的過年。
老天也似乎是看出了老百姓的不容易,這雪停了七八天,這才紛紛揚揚的又開始落下。
此時臨安城的難民大部分都已經遷回去了,餘下的那些是房子壓垮實在嚴重的,一時半會也修不好,只能等開春,朝廷就将他們統一安置在幾個廟宇裏,等着開春雪融,重建家園。
太子府內,年前這兩天雪下的大,太子妃免了大家的請安,玲珑閣內,許媽媽她們趁着雪停了一會,差人在院子裏掃雪。
茯苓幾個年紀小的,堆了好幾個雪人在花壇中,凍得小臉紅撲撲的,許媽媽作勢要打她了才跑回去換衣服,跑到許媽媽打不到的地方,還沖她鬼臉。
蔣茹茵站在窗邊笑了,身後的青冬給她換了個暖爐,“她都快把那幾個老實的小宮女帶壞了。”
“也好。”蔣茹茵回頭見她一臉無奈,“熱鬧點有什麽不好。”有時候她聽這些笑聲,心情也不錯。
“這麽下去,咱們玲珑閣裏說書的都不止她一個了,都能帶出一群的小徒弟。”青秋拎着食盒進來,笑着打趣道,“哪天小姐覺得無聊了,讓她進來跟您說上一會,她都能說好多段子。”
青冬幫着把湯拿出來,吹了吹端到桌子上,“小姐快趁熱喝了,這是師傅額外開的方子,您如今停藥了,得好好補補。”
一個月前蔣茹茵避子的藥就停了,青冬出府一趟去楊大夫那給她帶回來一張藥方,既是補藥就沒必要藏着掖着,蔣茹茵讓青冬直接去太子府的藥房裏抓的藥材,配合吃食做的藥膳,三天吃一次,已經吃了大半個月了…
夜裏太子過來,床帏中蔣茹茵窩在他的懷裏正欲眯眼,蘇謙陽的手忽然在她腰上捏了一下,蔣茹茵怕癢,一下就清醒了,還沒說什麽呢,卻聽上方幽幽飄來一句,“胖了。”
蔣茹茵惱羞,蘇謙陽确認似的又捏了一下,肯定道,“确實是胖了。”
話音剛落,懷裏的人就掙脫出去了,蔣茹茵翻了個身面朝床帏內側背靠着他,被子底下的手悄悄往自己腰上捏了捏。
蘇謙陽看着被子上那偷偷往下移的手,看在眼裏,輕笑了一聲,從她的身後摟住她,一手往上停在了她的胸前,繼而評論,“其實胖一點也挺好。”該長肉的也長了。
蔣茹茵不能忍,再度翻身朝向他,仰起頭瞪着他,“若是殿下喝一個月的藥膳試試。”楊大夫這回開的藥是真大補啊,喝了一個月,她就重了不少,如今他再一提醒,蔣茹茵就真覺得自己胖了很多。
“孤也沒說不好。”似乎是捏出興趣來了,蘇謙陽看她微鼓的臉頰,伸手又捏了一下,手感不錯,遂心情大好,“去年你生病都沒有怎麽恢複,如今也只是補回來了而已。”
蔣茹茵在他懷裏掙紮着,控訴,“殿下您不知道女子最說不得的就是年紀和胖瘦了!”
蘇謙陽眼神黯了黯,忽然摟住她的腰,低聲提醒,“別亂動!”
身子一僵,蔣茹茵定在了那,這緊貼的身子,很快就感覺到了有東西在變化,被窩裏的溫度瞬間高了起來,蔣茹茵被烘了個臉紅。
“如何不能說胖瘦了,這太瘦了也不好,得有些肉才行。”半響,蘇謙陽瞧她緊張,摟着她的腰身一翻到了自己身下。
撐起手臂看着她,蔣茹茵即刻用雙手護住了胸口,顫聲道,“燈…吹燈。”
蘇謙陽沒有拉開帳子吹燈,而是饒有興致的看着她,“孤替你檢查一下,到底胖沒胖。”
說罷,摟着她讓她坐到了自己身上,看着她半邊的睡衣都垮在手臂了,露出了些胸前的輪廓,“這麽看好像是胖了些,脫了衣服應該更仔細些。”
“……”
蔣茹茵知道他就是故意的,瞧他一副閑散的樣子,拿起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搭在了睡衣領子那,裝一副柔弱,“殿下,不如您替妾身解開吧。”
也就是這麽一勾,本是簡單纏繞的帶子直接勾松開了,蔣茹茵的睡衣披散,這樣的角度,不僅能看到被遮去一半的渾圓,還能看到她平坦的小腹。
蘇謙陽身下一熱,蔣茹茵即刻就感受到了,兩個人對視着,下一刻,翻天覆地的感覺,她又回到了他的身下。
蔣茹茵配合的伸起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莞爾一笑,微擡頭湊近他耳邊輕輕說道,“殿下,您檢查的如何了?”…
☆、048.好大綠帽子
大年三十在宮中度過,今年太子府去的人比去年熱鬧多了,除了太孫之外,二殿下安兒和小郡主俪芸都在蹒跚學步階段,安兒還比小郡主大了三個月,一歲半了說話也溜一些,養娘牽着已經滿足不了他了,就要跟在太孫身後,糯糯的喊着哥哥。
太孫也是盡職的小哥哥,牽着他的小手配合他,當着衆人的面,拉到了太後娘娘的面前,教他怎麽下跪給太後娘娘行禮。
安兒衣服穿的厚實,哪裏跪的下去,小圓球似的,拉着太孫的手,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也不喊疼,一面朝着太後娘娘作那拜年鞠躬的手勢,奶聲奶氣的喊,“恭喜發財~”
衆人都笑了,循兒想抱他起來呢,奈何小家夥穿的多抱不動,身後的養娘趕緊上前把他扶起來,太後娘娘笑着賞了東西,安兒看着喜歡,不忘記往哥哥懷裏塞。
太後見此,笑着對皇後說道,“倒是個心氣兒不錯的孩子。”嬌生慣養的孩子,這麽小就知道分享東西,也實屬難得。
皇後點點頭,多看了金良人一眼。
只是她們哪裏猜得到,一歲半的孩子知道要讨哥哥歡心,不是心氣兒,而是金良人經常在教導他,要對太孫哥哥好。
快近午夜的時候,太後先離開了,殿外煙火聲肆起,蔣茹茵披着厚披風走出了大殿,夜空被照的通明,五彩缤紛的煙花從大殿外看上去,特別漂亮,天空中還飄着雪,屋檐外的階梯上已經積累了一層,整個世界都是皚皚一片…
回到太子府午時已過,回去的路上大街小巷間都傳來炮仗聲和煙火聲,還能見到幾個守歲孩子跑到巷子口來放鞭炮,又讓家人給找了回去,歡聲笑語。
太子府玲珑閣內,紫煙帶着底下一群宮女也早早的裝點好了院子走廊。
蔣茹茵沒有睡意,站在屋檐下又看了一會煙火,劉嬷嬷從膳房那拿了食盒過來,裏面是膳房那剛剛做的餃子,二十來個放在白盤子內,熱騰騰的冒着香氣。
吃過了宵夜,蔣茹茵睡下的時候屋外還有煙火聲。
第二天大年初一,進宮祭拜,初二初三都是忙着沒空閑,初五回了一趟蔣家,等到十五過後,臨安城中那些回鄉探親的人也都回來了,這年也就算過出了。
蔣茹茵覺得都沒差,只不過比平日裏熱鬧些,眼看着天氣回暖,一個冬天過去,她好像胖了不少。
孫嬷嬷過來要給她量身子送去衣房那做衣服,蔣茹茵低頭看她寫上去的尺寸,“腰圍怎麽大了不少。”
孫嬷嬷笑道,“小姐還在長身體呢,這都會比去年大一些。”
“是麽。”蔣茹茵嘟囔了一聲,紫夏走了進來,“小姐,給顧家七小姐的添嫁已經送過去了,碰上八王府擡聘禮過去,顧府上下可熱鬧呢。”
蔣茹茵不禁莞爾,想起太子描述中的蘇謙默,“看來這聘禮豐厚的很。”
紫夏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外頭傳這蘇都統把當初皇上給的賞賜做了聘禮都拿去顧家了呢。”
一次剿匪算上兩年前那一仗,蘇家三少爺的家底是十分的豐厚,他都舍得拿出來也足見他的誠信了…
時入二月,天漸漸回暖,臨安城中都談論着五月八王府和顧府的婚事,一個關于六王府世子妃的流言忽然傳了開來。
即将待産的六世子妃肚子裏的孩子并不是六世子的,是個野種。
這樣的消息對衆人來說可比那婚事有說頭多了,六王府的世子妃啊,這都快生了,若是孩子不是六世子的能是誰的。
一開始只是在小巷子裏傳的消息,沒過幾天就傳開了,傳到了六王妃的耳中,六王妃險些氣背過去,倒不是懷疑六世子妃懷的不是自己的兒子的孩子,而是這樣的流言,簡直是對六王府的侮辱。
六王妃即刻派人去查,非要揪出來這個造謠者不可。
可臨安城上下這麽多人,抓的了一個,抓不了全部,六王妃的此舉措更有人跟在後頭添話說這六王府是心虛了不成,知道事實的真相,但為了避免家醜外揚,所以要把這件事給壓下去。
嘴長在別人身上,話那是一套一套的,還有好心人替六世子分析上了,六世子妃這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會是誰的。
自然不可能是什麽路邊小無賴,也不會是什麽無名小卒吧。
于是那一群無聊的人頓時覺得有事兒做了,把六世子妃婚前相熟的人都一個一個列舉出來,人數足足有五六個呢,其中也包括了蔣家的嫡長孫,蔣景智。
猜不到到底是誰,沒過幾天,又有消息出來了,說這六世子妃,和三皇子也挺熟的。
這一群人哪裏會追究消息到底從哪來的,是誰傳的,只知道原來還有三皇子這麽號人物參合在裏頭呢,這三皇子和六世子不是堂兄弟的關系麽,啧啧,這是看上嫂子情難自已了?
本來只是無名無姓猜測的流言,抓不盡除不完,權當是別人妒忌的,過些日子也就散了,可如今直接扯到三皇子頭上,破壞皇子聲譽的事,官府就不得不管了。
下令追捕那些說書的傳言的,一時間,大街小巷子裏逃跑的人不少,說了一半,有人通風報訊說官府來人啦,急忙從後門開路逃走,風聲一過,換個地方繼續說呗。
而身在六王府中的祁素茹,直接給氣早産了。
本是三月初的産期,二月二十三晚上祁素茹就開始發動了,整整痛了一整晚,到了第二十四下午未時,祁素茹生了一個兒子。
六王妃一聽生在未時,臉色微沉了一下,看穩婆懷裏健健康康的孩子,神色舒展了幾分,命人好好照顧六世子妃。
等到六王爺回來,六王妃把生孩子的時辰和他說了一遍,止不住的擔憂,“都說辰死老子未死娘,這孩子出生的時辰,怎麽就這麽不吉利。”
六王爺最近也聽說了不少閑言碎語,見六王妃如今又說起這個,沉聲呵斥,“什麽吉利不吉利,別人瞎說你也跟着瞎說,孩子生下來健健康康就是好的,什麽辰時未時。”
六王妃不免有些委屈,“這事兒怎麽就是我瞎說了,王爺以為我不想孩子好好的麽!”
“那你就少說兩句,外面傳的那兩個孩子心裏已經夠難受的了,你做婆婆的還說這些,不是成心不讓家裏好過麽。”
“我怎麽不想讓家裏好過了,我就知道王爺您還在怪我,怪我當初攔着營兒和顧家那孩子的婚事。”六王妃見他這态度,立即拿出了當初和顧家那說親的事,“你心裏頭一直想着報答顧國公,我沒答應你就說我不讓家裏好過。”
“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麽!”六王爺高聲呵斥,“這也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