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品相關(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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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滿意,這個兒媳婦是你自己挑的你也不滿意,好不容易安安穩穩生下孩子了,你非要說着不吉利的話,你說是不是沒事找事,你還和我提顧家的事,你在那無理取鬧就是不肯答應,險些毀了人家姑娘的名譽,你讓我如何面對顧兄的在天之靈!”
六王妃被他這麽一吼,頓時給愣住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淚眼汪汪的看着他,“王爺您竟這般指責我,我不都是為了營兒着想。”
“既然你為營兒着想,就不要再提這些事了。”六王爺看到她哭不為所動,直接離開了屋子…
傍晚蘇謙營趕了回來,祁素茹已經睡了,去奶娘那看過孩子,蘇謙營這多日來的郁燥一掃而空,和他一般大的八王府世子孩子都好幾歲了,自己才剛剛有子,這感覺自然不一般。
三日後六王府嫡長孫洗三,前去道賀的人非常多,可臨安城上下,慶賀六世子成功帶綠帽子的人更多。
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孩子生下後這消息越傳越盛,傳六世子妃和別家子弟的,也有傳六世子妃和三皇子的,總之這些消息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六王府不堪其擾,連着宮中的皇上和皇後都給驚動了。
皇上即刻派人去清查這些興風作浪的人,也就是五六天的功夫,臨安城上下,這些消息終于沒了。
但還是有人猜測不是,無緣無故,這誰都不說,偏偏說六世子妃呢,其中肯定有繞彎子。
于是暗地裏琢磨的人依舊不少。
就在六王府熱熱鬧鬧的舉辦了滿月酒席後第二天,更加駭人的消息傳了出來,和六世子妃有染的人确認了,不是別人,正是三皇子啊。
有人在六王府滿月酒席上看到過那個嫡長孫,這孩子雖然才剛剛滿月,但這眉宇間透露出來的,竟然和當今皇上有些相似。
這消息一出來就不得了了。
且不論多少人見過皇上,但從第一口傳出來的話,那人肯定是見過皇上的,若是太子的孩子和皇上相似,那也沒什麽奇怪的,皇上兄弟的孫子和皇上相似,還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讓人想象的空間也太大了。
實際上一個月的孩子能像出多少東西來呢,出生時候那褶褶皺皺才剛剛長圓潤,可人就是如此,你說像,他就會越看越像,越像就越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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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六王妃看着襁褓中安安靜靜的孩子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兒媳婦是不是真的和三皇子有牽扯。
這完全是大逆不道的行為,想想都覺得可怕,六王妃難以置信啊,但人又都不是蠢的,為何從兒媳婦即将臨盆開始就有人抓着這件事兒不放,皇上派人抓捕了都沒個消停,這無風不起浪,事出總有因的。
☆、049.祁素茹飯盒
而在皇宮之中,第一個對此事有了決斷的就是當朝的太後娘娘。
說什麽流言不好,直接竄到皇家頭上來了,這不是侮辱了天家麽,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姑息。
太後娘娘雷厲風行,直接派人去查,從傳言者到生事者,統統都抓起來待審。
不過是兩天的時間就有了消息,皇宮這邊,太後娘娘連夜傳召了晉妃過去,第二天清晨,有宮人看到晉妃娘娘幾乎是失魂落魄的從延壽宮內出來的。
流言中最最重要的主角三皇子卻一直沒有現身,太後娘娘暗地出動了不少人力前去尋找,四月中旬的時候,好不容易脫離了流言紛擾的六王府,又出了一件事,兩個月不到的嫡長孫死了,平日裏喂養他的一個奶娘跳湖自盡,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斷氣了,太醫過去診斷說是被人毒死的,很可能是奶娘下的手,可所謂的兇手如今是屍體一具,死無對證。
六王府查不到的,太後娘娘那查到了,多日來沒有現身的三皇子,在六王府嫡長孫死之前有了消息,太後娘娘派人緊盯六王府,本是想逮三皇子回來的,結果意外的得到了六世子妃出府去的消息…
祁素茹此刻幾乎是瘋了,三皇子寫給她的手信中說是他命人毒死她的孩子的,說是宮中太後娘娘派人清查,若是得知這孩子不是六世子親生的,她會沒命。
抓在馬車窗沿上的手猛的一緊,祁素茹眼底一片恨意,說什麽她會沒命,都是為了保住皇家的顏面而已,知道這孩子有可能是三皇子的,不僅三皇子急着殺死他為自己開脫,就連太後娘娘都想着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這件事。
"我不會讓你們如願的!"祁素茹恨恨的咒了一句,當初是三皇子答應她的,眼看着她孩子都生下來了,在六王府的地位這就穩妥了,忽然傳出來這些流言,都讓祁素茹覺得自己是中計了。
瘋狂念頭之後人總是會格外清醒,從茶樓出來被意外迷暈遭侮辱,看到三皇子書信受其威脅,之後在宮中又遇到了三皇子,他說他仰慕自己,可如今想想,只見過幾次面,說過幾次話,三皇子怎麽可能就此仰慕自己。
這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等着她跳進去,主動去求三皇子,等到懷有身孕的時候戰戰兢兢的等着孩子生下來,到她以為一切都落定的時候,忽然給了她一個萬劫不複的結果。
馬車很快就到了酒樓那,這個地方她太熟悉了,從後門那直接進了酒樓後院,看到了那小閣樓。
祁素茹直接走上了小閣樓的二樓,看到熟悉的門,祁素茹心中一痛,上前就推了進去,屋子裏的一桌一椅,此刻都像是在嘲諷她。
就是在這個地方,她被數次侮辱,卻都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之下,當時她沖昏了頭腦,現在想一切都晚了。
"六世子妃,你來這裏,就不怕有人跟蹤麽。"安靜的屋子裏徒然響起聲音,伴随着腳踩地板的沉重聲,令人格外心慌。
祁素茹猛然轉過身去,蘇謙澤從內室裏走出來,散漫着神情靠在了門邊。
“三皇子!”祁素茹恨恨的看着他,“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對不對!”說着沖到了他的面前,想要去抓他。
蘇謙澤輕松的抓住了她打過來的手,嘴角揚起一抹痞笑,“本殿下是在幫你,若是讓太後娘娘發現了,你會死的很慘。”
祁素茹眼底一抹畏懼,轉而卻是更多的恨意,“三皇子,你這麽處心積慮,到底是為了什麽。”
蘇謙澤另一只手伸過撥了一下她的頭發,緩緩靠近到她耳邊,“不為什麽,你想要一個孩子,本殿下就幫你,怎麽算是處心積慮呢。”
祁素茹推開了他,身子一踉跄靠在了對面的門框上,忽然呵呵呵的笑了起來,那笑容在她臉上極為的駭人,“幫我?到底是幫誰三皇子心裏不清楚麽。”
蘇謙澤難得正眼瞧她,似乎對她的話有了些興趣,祁素茹本來就不笨,細想之下她就能相透了些三皇子估計下套針對她的原因,這世上和她有這麽大仇的,除了那個蔣家大小姐之外,還有別人麽,“三皇子,您可真是願意任人差使,蔣茹茵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值得為了她這麽做,甚至連帶着你跟着身敗名裂都沒關系。”
祁素茹繼而哦了一聲,笑的越發猖狂,看着蘇謙澤的眼裏裏帶着一抹清明,“我知道了,你喜歡她。”
仿佛是覺得自己找到了答案,祁素茹笑中帶淚,昔日漂亮的臉如今看上去猙獰不堪,她笑到靠在門框上幾乎站不住,更覺得眼前的人比她還要可笑,“看來三皇子您不是喜歡自己的堂嫂,而是喜歡自己哥哥的側妃呢。”
蘇謙澤飛快的斂去眼底的神情,向她走近,一把抓起她拉向自己,沉聲道,“可是現在,本殿下喜歡的是你啊,六世子妃。”
“胡說!”蘇謙澤的話引起了祁素茹更大的尖叫,她掙脫不開他,吃痛的拍打了一下,被他抓住了另外一只手,“你胡說,你就是為了蔣茹茵報複我的,你想我死對不對,哈哈哈哈哈,現在死無對證了,奶娘都死了,太後娘娘查不到那孩子是不是世子親生,難道你要當着全天下的面承認你和自己堂嫂私通了?三皇子,那你的犧牲可真不小,情深不惑啊。”
祁素茹一會哭一會笑,她覺得她失敗的太不甘心了,憑什麽是這樣,憑什麽是因為這個,她為了好好活下去争取一些東西有什麽錯!
蘇謙澤眼底閃過一抹厭惡,忽然把她拉到了懷裏狠狠的抱住,任她怎麽掙紮都狠狠的抱着,目光看向門口,呵呵了一聲,“你這麽确定這孩子就會是我的,你可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呢,誰說死無對證呢。”
話音剛落,屋子的門砰的一聲被打開了,一隊侍衛出現在了門口。
祁素茹身子猛的一顫,蘇謙澤繼而抱着她,當着衆人的面說了一句,“不要怕。”繼而湊近她的耳朵,低低的提醒道,“看,這樣就跑不掉了。”
之前還只是猜測着三皇子和六世子妃之間有關系,如今這麽一看,完全都不需要猜了。
祁素茹和蘇謙澤被一同帶走。
不同的是,祁素茹被帶去的刑部,蘇謙澤被帶入了宮。
此時的六王府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僅僅過了半天的時間,太後娘娘就有了決定,六王爺被招進了皇宮,此時已然天黑。
夜幕下的臨安城平寧安靜,在這安靜的背後,則是即将編織完成的一張巨網。
次日的太陽剛剛升起,刑部秘密開審,審理了有關于六世子妃與人私通,生下孩子只有又怕事情暴露,還毒死了不到兩個月的嬰孩。
全程審理沒有提到三皇子半個字,在審問的最後,叫來了祁老爺和六王爺,算是要在他們的見證之下給這個案子做最後的了結...
祁素茹懵了,當那個她完全不認識的人跪在自己旁邊說和自己有染的時候已經懵了,擡頭看向前面坐着的大人,祁素茹剛想動一下,身後即刻有人壓制住了她。
耳中不斷的竄入那人的話,可她一句都聽不明白。
直到前面的人一拍案板,“犯婦祁素茹你可認罪!”祁素茹幽幽的瞥了那人一眼,繼而嗤笑了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大膽!”
又一聲案板敲響。
“罪證齊全,你還有何說辭!”
祁素茹仰起頭看着那大人,“洗脫三皇子罪名的就叫做罪證麽,把這些推在我身上就叫罪證麽,這個人是誰我都不清楚,我根本不認識他,大人,您說的認罪,是指哪一樁。”
“休得狡辯,你說此人與你不熟,為何他能說出如此多關于你的事情。”
“那是因為他們迷暈了我!”祁素茹不甘心的大喊了一聲,讓她覺得自己是和三皇子發生了關系。
一旁的祁老爺一聲不吭的看着,祁家若還想活下去的,就必須摒棄了她,更何況,這也不是他想救就能夠救的了的,不忍去看女兒那狼狽的樣子,祁老爺低下了頭。
沒人回答祁素茹的話,送上來的只是一杯毒酒,她笑看着那清澈的液體,她不為別的,僅僅是為了皇家維護臉面死的,三皇子這樣把自己牽連進來,竟然就是為了不讓自己有活路。
祁素茹被人壓住了肩膀和頭,那杯毒酒直接灌了下去,她猛地嗆了幾聲,趴倒在了地上,從喉嚨裏燒下去的痛楚讓她難以忍受,她的視線開始模糊。
努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祁素茹胸口一股疼,嘴角溢出一抹腥甜,瞧不清楚方向,祁素茹沖着上方喊了一聲,“三皇子,這麽保護她你甘心麽,這種求而不得的滋味怎麽樣,很好受吧,哈哈哈哈哈,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不會有好結果的,我詛咒你們,我詛咒你...”話沒說完,祁素茹的雙眼徒然增大,猛地朝地上一倒,沒了聲息...
三天後,六王府發喪,六世子妃難以接受兩個月不到的孩子夭折,悲傷過去,大病一場,也去了。
臨安城當初那些傳言的人消失的消失,沒消失的也都改口說起了六王府這母子情深。
皇宮之中,蘇謙澤已經被關了三四天了。
從他被帶回來到太後面前問話,繼而是皇上,他都擺着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不承認也不反駁,氣的皇上要下旨廢了他皇子身份,最後還是被太後和皇後攔了下來。
用太後的話來說,那就是六世子妃行不端正,還想把皇家一塊拖下水,本就是大逆不道,處死了六世子妃懲戒了祁家,至于三皇子,不能再這麽自由散漫下去了。
于是,皇上一道聖旨,三皇子封定王,太後一道懿旨,給定王爺賜婚,大婚之後,即刻啓程去往封地駐守。
這一樁婚事定的很急,就在六月初。
三皇子本就到了說親的年紀,甚至比別的皇子還晚了兩年,所以這麽急着要把婚事辦了也不奇怪。
太後給三皇子賜婚的對象,是太後的娘家,許侯府家的六小姐,三皇子這一次沒有反對,安靜的接受了賜婚的事實...
☆、050.他早就輸了
太子去看三皇子,也就是在這件事過去了半個月有餘,恰好是五月初八王府婚事過後。
宮女領着太子進了三皇子所在的書房,後者站在那,惬意的拿着一本書,似乎宮外的一切關于他婚事去封地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系。
見他來了,蘇謙澤放下了手中的書,邀他坐到了窗邊的位置上,看着滿院子的沁色,“大哥怎麽有空過來。”
蘇謙陽拿起宮女端上來的茶,“怕是來不及看你大婚,先過來看看你。”
蘇謙澤了然着神色,他也知道,每年春雨過,不少地方的河水就會泛濫,每年都在防治,每年被淹沒的地方還是不少,所以太子每年都會在這個時候前去巡查監視。
“大哥公事繁忙,能抽出時間過來,也不容易。”
蘇謙陽看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嘆氣道,“三弟,父皇說的,我是真的不信。”他眼中的三弟,縱使再纨绔再愛玩,都不會直接把腦筋動到六世子妃身上去,這完全是兩碼事了。
“大哥不信什麽。”蘇謙澤輕笑。
“六王府的那嫡長孫,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蘇謙陽也沒有避諱,父皇告訴他侍衛親眼看到三弟和六世子妃抱在一起,三弟對此不否認和不承認,就那樣賴着,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你和六世子妃究竟是怎麽回事。”
蘇謙澤臉上露出一抹嫌惡,“她才不值得我碰。”
“那你為何不對父皇說清楚。”蘇謙陽見他在自己面前這麽表态,有些疑惑,但看他臉上那濃濃的厭惡,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三弟你,是故意的。”
“大哥聰明。”蘇謙澤臉上綻放一抹笑,低頭看着手裏的杯子,“祁家人真是太可惡了,那祁家二小姐還慫恿過七妹呢,祁家大小姐也不是什麽好人,我就這麽給了些誘餌,她就上鈎了,竟然想混淆血統,生下嫡長孫,懷有這種心思的人怎麽可以做六王府的世子妃。”
“所以你就故意設計引她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還絲毫不介意的把自己搭進去讓父皇誤會你。”蘇謙陽幫他說完了接下來的話,蘇謙澤擡起頭,臉上依舊是那玩世不恭的神情。
“你真是太兒戲了!”蘇謙陽輕斥了一聲,六世子妃将來縱使做了什麽錯事,也自有六王府的公正在,“你一個皇子插手這些事成何體統。”
“也不算搭進去什麽,封王去封地,不受你們管束了,我樂得自在。”蘇謙澤身子向後一靠,說的毫不在意,“大哥,既然來了,就陪三弟下一盤棋吧。”
蘇謙陽微微怔,随即也笑了,“好。”…
棋局對弈,四周靜谧。
蘇謙澤收斂去了所有,專注的看着棋盤,捏着一枚棋子思索。
蘇謙陽見他認真,也打起十二分精神陪他下這盤棋,到了後半局,兩個人的神情皆有些凝重。
在蘇謙陽放下一顆棋子之後,蘇謙澤忽然笑了,他的盒子裏所剩無幾,這棋局之上,他的棋子看上去了不少,可都被困住的死棋,把手中的棋子放回到了棋盒中,他擡頭,平靜道,“我輸了。”
“三弟棋藝飛漲。”蘇謙陽雖說是贏了,但其中不少棋子也是被他給克制住的,“幾年不曾與三弟對弈,三弟的手法是越發成熟了。”
蘇謙澤看着他臉上的朗笑,“輸了就是輸了,大哥何須安慰我,手法再成熟,也比不過大哥的高超棋藝。”
“話非如此。”
“但還是輸了。”蘇謙澤不斷強調着這字眼,忽然,語氣裏有些惆悵的補充,“更何況從一開始,我就輸了。”
蘇謙陽擡起頭,看到了他眼底閃過的那一抹遺憾,總覺得他最後這句話透着些怪異,好像除了這棋局之外,他想表達的還有別的…
三日後,太子離開了臨安城,一早在太子妃那請安後,蔣茹茵回到了玲珑閣,命許媽媽去準備一份賀禮,三皇子大婚在即,她作為三皇子外祖家的嫡親,怎麽都得有所表示,“準備好了就直接送去蔣家,和蔣家的一塊送去。”
許媽媽下去了,蔣茹茵走去了書房內,在架子上看了一圈,最終從上格拿下了一本書,翻了兩頁卻沒什麽心思往下看。
六世子妃忽然重病離世,加上那個健康的嫡長孫忽然病死,這一切都讓她覺得蹊跷,且不論這麽多人看護的孩子怎麽會病死,就是祁素茹為了孩子傷心過去重病這件事,她都覺得不太可能。
一個愛如此愛自己的人,斷然不會為了一個孩子傷心欲絕到這個地步,重病死去,又不是鄉裏鄉下沒有大夫沒錢看病的人家,招個手禦醫就趕過去了。
蔣茹茵不由想到了前些日子臨安城傳言瘋了的消息,祁素茹與人有染,生出來的孩子不是六世子的,再想到匆匆定親封王的三皇子也是傳言中與其有染的其中之一,感覺就像是皇室在欲蓋彌彰。
可三皇子,真的會和祁素茹有不清不白的關系麽。
換做別人不會想這麽多,但蔣茹茵記起,當初二哥和大哥吵架的時候,三皇子正好去過蔣家,還在屋外站了好一會。
“不可能。”想到了這裏,蔣茹茵低聲喃喃了一句。
如果他聽清楚了這些,怎麽還會和祁素茹有染,他如果同仇敵忾,怎麽可能會用這樣的方式呢,不可能的。
蔣茹茵心中隐隐透了些不安,事實的真相究竟如何,沒人知道,她覺得祁素茹不是病死的,可六王府上下發喪說的就是如此,所有人都信了,沒人會替她解惑。
把書放回到了架子上,蔣茹茵無奈的笑了笑,過去他确實對自己有意沒錯,但那也是年少時候的固執罷了,他如今婚事定下,即将大婚,又要封王去往封地,今後就沒什麽見面的機會,她祝福就好了,不應該想這麽多,也沒必要去揣測那些…
回到了屋子裏,蔣茹茵覺得人偏懶,生了倦意,一睡就睡到了下午,還覺得睡不夠。
起來之後喝了點溫水,蔣茹茵看着窗外,“熱夏将至,怎麽如今春困起來了。”
身後的青秋過來替她捏了捏肩,笑道,“如今還算是春呢,午後悶熱的很,小姐犯困也是應該的。”
其實她前幾日也是如此,睡不夠,吃了午膳就犯困,人還懶懶的什麽都不想動。
“是麽,那現在也應該醒了。”為何她還覺得倦呢。
見她如此,青秋覺得有些奇怪,出去喊了青冬進來,青冬進來替她號了脈,臉上一喜,“小姐的小日子就這兩天了,如今脈象不明顯,還得再等兩天看看。”
蔣茹茵被她這麽一說,困意驅散,人清醒了不少,這懷有身孕的人多有犯困的征兆,她沒往那方面想是覺得應該沒這麽快,“那就等兩天再看看。”
青秋即刻想到了吃的方面,“那小姐的膳食可得重新點了,其中忌諱這麽多。”
青冬點點頭,“得和劉嬷嬷說一聲。”
“不必提醒劉嬷嬷,那冊子是由白嬷嬷勾的,青冬你去告訴白嬷嬷要注意的就行了,真有消息,也要等月事過了再說。”蔣茹茵制止她們,“許媽媽那邊,過兩天确認了再說,免得空歡喜一場。”…
蔣茹茵這個月的月事沒有如約而至,遲了的第二天,青冬又給她號了一次脈,這一回比前兩天的明顯多了,雖然還是有些弱,但起碼是能确認懷有身孕了。
許媽媽幾乎是喜極而泣,“這下好了,都算是過去了。”孫嬷嬷她們同樣激動的很,三年啊,這三年時間幾乎是入府最燦爛年華的一半,如今順利的懷上了孩子,小姐的以後就是能安定有指望了。
孫嬷嬷首先反應了過來,“是不是再請太醫确認一下,太子妃那還不知道。”
蔣茹茵命人去叫劉嬷嬷進來,搖搖頭,“這才隔了兩日,不必這麽急着去太子妃那禀報,再過幾日。”否則在太子妃眼裏,她該顯得有急着宣布這喜事。
孫嬷嬷點點頭,“那就按着遲四五日再報請太醫,膳房那讓劉嬷嬷注意些也不必驚動了別人。”
進來的劉嬷嬷聽聞更是慎重的點點頭,“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省的。”
交代完了事情,大家都出去了,蔣茹茵靠在床上,這才有了些真實感。
一手緩緩的摸上肚子,這裏真的有一個小生命了,嘴角一抹不經意的笑,這一回,她一定會保護好他…
傍晚午睡後,蔣茹茵到了院子裏的亭中乘涼,這時候的風帶着一點熱氣卻不燥,吹着也挺舒服。
青冬給她端上來了幾碟子時令水果,“小姐,您多吃一些。”
蔣茹茵一面翻着書,一面吃着東西,這生活習慣和之前的也沒區別,玲珑閣上下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就那幾個,蔣茹茵也放心。
忽而前面傳來一陣窸窣,亭子裏幾個人看過去,門口進來小徑旁探出了一個小身影,蔣茹茵一怔,怎麽會是太孫。
蘇彥循小手攀着樹枝,看向亭子那,一雙漂亮的眼睛中還帶着些疑惑。
亭子外的許媽媽迎了上去,和顏悅色的看着他,“太孫殿下,您怎麽會在此處。”
“我。”蘇彥循剛一出口,小手立即捂住了嘴巴,不能告訴眼前的嬷嬷他剛剛去幹什麽了,于是他裝着鎮定道,“我就是過來走走。”
許媽媽領着他到了亭子這邊,蘇彥循給蔣茹茵行了禮,十分的規矩。
“太孫殿下,怎麽沒有人跟着你出來呢。”蔣茹茵讓許媽媽給他端了凳子,這太子府裏的寶貝疙瘩出行,怎麽可能會是一個人,于是蔣茹茵逗他,“該不會是你偷跑出來的吧。”
小小年紀的蘇彥循可沉穩,就是抓在膝蓋上的手有些抖,像是被抓包了,“沒有,我醒來的時候養娘和嬷嬷都不在,我就出來走走。”
蔣茹茵看在眼裏,笑着點點頭,“那太孫殿下,您都去了哪呢。”
蘇彥循擡頭看蔣茹茵盯着自己,小臉一紅,“我去了花園裏走走。”說完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水果。
蔣茹茵拿起竹簽挑了一塊給他,蘇彥循有些猶豫,繼而小心的身手把竹簽抓在了手中,沖着蔣茹茵含羞的笑,“謝謝蔣側妃。”
這種甜而多汁的水果小孩子最是喜歡了,蔣茹茵看他吃的開心,有些心疼這孩子,長這麽大,藥當飯吃不說,在吃食上也是百般忌口,很多東西他都只能看着不能吃。
蘇彥循知道自己不能多吃,吃了兩塊就停手了,看一眼蔣茹茵的書,不免有些好奇,“這寫了什麽?”
蔣茹茵解釋給他聽,寫的是周國游記,蘇彥循不太懂,卻也認認真真的聽她說了,不一會,他就對眼前這個漂亮和善,又懂的很多的蔣側妃産生了好感。
院子門口傳來了急促的喊叫聲,蘇彥循的養娘和嬷嬷匆匆跑過來,看到他在亭子中,先是松了一口氣,繼而看着蔣茹茵,語氣裏有一抹指責之意,“蔣側妃娘娘既看到太孫殿下獨身出來就應該派人回禀一聲太子妃,這府中上下都在找太孫殿下!”
那養娘把太孫拉到了身邊,緊張的樣子深怕蔣茹茵會對他做什麽不利的事情,蔣茹茵哼笑了一聲,“自己失職讓太孫殿下孤身離開了瑤花閣,還敢在本宮面前責問,偌大的一個瑤花閣,竟然都不知道太孫殿下去了哪,看來你們都是拿着月俸吃着白飯的。”
那養娘臉色蒼白了幾分,還是傲氣的辯駁,“即便是如此,蔣側妃也不應該在見到太孫殿下之後不予以禀報。”
蔣茹茵的臉色當下就黯了,冷聲道,“本宮身在玲珑閣,又不是在你們瑤花閣安了眼睛,你們是自己弄丢了太孫還是太孫殿下自己出來散步的,本宮如何得知。”
被這麽呵斥,養娘的神色更是難堪了,身後的嬷嬷提醒了一句,那養娘眼底閃過一抹恐慌,幾個人匆匆帶着太孫回去了。
站在外面的紫煙在她們背後直接大聲的說了一句,“找到人了感謝的話都沒有說一句,就知道推卸責任,以為這樣就不會受責罰了麽!”回頭見蔣茹茵看她,低下頭吐了吐舌頭,她就是氣不過啊,都是些什麽人。
蔣茹茵目送着她們離開,那孩子還不忘記回頭看自己一眼,似乎有些歉意,蔣茹茵回了他一個寬慰的笑,轉角她們就離開了玲珑閣。
本來這不過是一件小事情罷了,蔣茹茵回到了屋子裏,半個時辰之後,瑤花閣那傳了消息出來,太孫殿下回去沒多久忽然嘔吐了,吐的很厲害,如今人都暈過去了…
☆、051.反手的計策
好好的剛剛從玲珑閣離開的,怎麽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人就吐暈過去了,蔣茹茵想起太孫在自己這裏吃了幾塊水果,和青冬對看了一眼,後者搖頭,"不可能,那果子性平,太孫殿下縱使身體再不好也不可能會吐的暈過去。"
"太醫來了沒。"蔣茹茵沉了沉聲,紫夏點點頭,"太醫剛剛到。"
"這件事肯定會追究到玲珑閣來,青冬,沒吃完的果子不要扔掉,給我備紙筆。"蔣茹茵即刻吩咐她們做準備,這麽多雙眼睛看到他在自己亭子裏坐了一會,還吃了東西。
剛提筆寫了一半,屋外就來了人,瑤花閣那的何嬷嬷帶着兩個宮女過來,恭恭敬敬的對着蔣茹茵行禮,"蔣側妃娘娘,太子妃請您過去一趟,向您打聽一些有關于太孫适才過來的事。"
蔣茹茵起身,"嬷嬷請。"
孫嬷嬷和青冬跟着蔣茹茵一起去了瑤花閣,走近屋內子,太子妃和太醫都在,蔣茹茵對着太子妃行了禮,關切道,"聽聞太孫病了,如今無礙了吧。"
太子妃的臉色有些蒼白,讓那太醫先說,"太孫殿下是中毒了,在嘔吐物中找到了一些尚未消化的豬肉和果子,其餘的應該都已經消化完全。"
"太醫可否查出中了什麽毒。"
那太醫搖了搖頭,"果子和豬肉中都沒發現,即便是有,這麽長時間也讓太孫殿下吸收了。"
蔣茹茵點點頭,并沒有露出別的神情,而是看着太子妃說道,"娘娘,太孫殿下半個時辰前去過玲珑閣,在玲珑閣中吃了幾塊蜜桃,至于其它的,還是要娘娘問清楚了太孫身邊的養娘和侍奉的嬷嬷,對了,太孫離開瑤花閣到出現在玲珑閣之間還隔了不少時間,娘娘應當好好查查,太孫去了哪裏,以免遺漏了什麽。"
趙蕊的神情微變,屋內的養娘驚喜的喊了一聲,"殿下醒了。"趙蕊直接帶着太醫走了進去,留下蔣茹茵在外屋裏。
身後的青冬上前扶了她一把,內屋中,蘇彥循蒼白着小臉,睜開了眼看着太子妃,嗫嗫的喊了一聲,"母妃。"
太醫上前又給他把了脈,對太子妃說道,"娘娘,太孫的身子本就虛弱,腸胃也不好,中毒惡吐極易傷胃,這樣一來,他得花上好些功夫休養才行。"
太子妃一聽,"太孫午膳中倒是有吃到一些肉,其餘的也都是嚴格按照太醫囑咐的,不可能會中毒。"
"午睡醒來後,太孫究竟去了哪裏,娘娘可知道。"太醫在一旁提醒道,趙蕊看向了床上的兒子,蘇彥循抿緊着嘴,被子底下的拳頭緊張的握了起來。
"循兒,告訴母妃,從瑤花閣出來,你究竟去哪了。"趙蕊看他這樣子,就是想責備也罵不出口,坐到了床邊摸了摸他的頭發柔聲問道。
蘇彥循身子輕顫,虛弱着,"孩兒睡醒了屋子裏都不見養娘她們,孩兒迷迷糊糊的出來,去了好幾個地方,後來去了玲珑閣。"
"中間去了哪幾個地方。"
蘇彥循閉上了眼睛,一臉的難受,"母妃,孩兒不記得了。"
趙蕊心疼,"乖,不急,循兒慢慢想,想起來了告訴母妃。"跟着站了起來,趙蕊和太醫走到旁邊,沉聲問道,"有沒有可能果子裏下了藥,消化之後吐出來并不見有毒。"
"也不排除這樣的可能,臣尚且不能斷定。"太醫斟酌着語句,最終說道。
方嬷嬷走了進來,在趙蕊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趙蕊的神情即刻就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