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作品相關(19)
作品相關 (19)
了,看向方嬷嬷,"你确定?"
方嬷嬷點點頭,出主意道,"奴婢自然有把握,再者,娘娘這麽處理本就沒有錯,真出了什麽事,那也是她禀報不及時。"…
蔣茹茵在外屋等了好一會,太子妃終于出來了。
趙蕊看了一眼蔣茹茵,人果真是豐潤了一些,再看守着的孫嬷嬷和青冬二人,心下就有了計量,正色道,"太孫已經醒了,中毒這件事疑點頗多,太孫午睡醒後去過蔣側妃那裏,還吃了東西,如今證據不全,可能要委屈蔣側妃你一下了。"
"娘娘,如果您說的證據是太孫吃過的東西的話,娘娘大可以派人去玲珑閣裏查,妾身與太孫一同吃過蜜桃,拿東西若有問題,妾身也應該暈倒了。"蔣茹茵神情自若,這中間太孫究竟去了哪裏不查,反而說她有問題,到底誰才存心呢。
"大膽,蔣側妃您大可以在太孫吃的那裏下毒,這玲珑閣裏都是您的人,您自然是怎麽說都可以了!"趙蕊身後的方嬷嬷呵斥了一聲,蔣茹茵擡頭看了她一眼,哼笑,"別的不敢說,但這管束下人這件事,還請娘娘多多上心,一個嬷嬷都能随意插話進來,難怪這太孫的養娘都能當着妾身的面,指責妾身在看到太孫的時候沒有未蔔先知的帶回瑤花閣。"
下人行事莽撞,丢的就是太子妃的臉,趙蕊笑了,神情裏一抹安撫,"妹妹你別多心,這也是為了公平起見,畢竟,謀害皇嗣這件事,罪可不小。"
"娘娘,這麽大一頂帽子妾身可承受不起呢!"蔣茹茵高聲提醒她,"妾身理解娘娘擔心太孫,不過凡事還是查清楚的好。"
趙蕊的神情頓時凜了下來,态度強硬,"蔣側妃既然有給太孫吃東西,如今太孫中了毒,那就是有嫌疑,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就只能委屈蔣側妃,太子殿下沒多少日子就回來了,皆時讓他主持公道,你也不必說我徇私舞弊。"
"來人吶,把玲珑閣上下的人都關起來,不準任何人離開。"
屋外即刻沖進來數名婆子,有要壓制她們的意思,青冬将蔣茹茵互了起來,蔣茹茵即刻喊了一聲,"慢着!"
蔣茹茵直盯向趙蕊,"不知娘娘要委屈妾身什麽。"
見她絲毫沒有懼怕的樣子,趙蕊心底湧起一股子氣,下命道,"把蔣側妃關起來,抄寫經書為太孫祈福。"
"既然是抄寫經書,還請太子妃允許妾身換一身素服,太子妃如若不安心,大可以讓別人跟着妾身一塊過去。"蔣茹茵微微一笑即刻接下了她的話,說的相當誠懇…
那方嬷嬷跟着蔣茹茵回了玲珑閣,還想跟着進屋子裏去檢查她換衣服,被許媽媽和孫嬷嬷攔在了外頭,孫嬷嬷笑看着她,"娘娘更衣,方嬷嬷如此怕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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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嬷嬷哼了一聲,目光死死的盯着那門內,內屋中,蔣茹茵很快的換好了衣服,把沒有寫完的信寫完,交給了青冬,"等我去了佛堂那很快就有人把你們都關在玲珑院裏,府外估計也出不去了,你把這信交給茯苓,讓她趕緊溜出府去蔣家找二夫人。"
青冬擔憂的看着她,"小姐,如今你這身子怎麽能去佛堂,萬一…"
蔣茹茵拿出帕子把桌子上的糕點包起來塞入了懷裏,看着她笑的有幾分豁然,"太子妃就算再想栽贓,她可不會拿太孫的身體開玩笑,那可是她的命。如今不找證據卻要把我關起來,看來她是不在意究竟是誰想害太孫了,月事遲了的事她那肯定有所登記,我若現在說,那就是我的錯了,她想順水推舟,既然如此,不如賭一把。"
青冬點點頭,把信塞到了衣服中,走到後廂房,打開窗戶爬了出去。
确認青冬離開了,蔣茹茵等了一會打開門,走了出去。
看了一圈衆人,目光定格在方嬷嬷身上,“讓方嬷嬷久等了。”
她這般謙和的态度,方嬷嬷更沒什麽話好說的,命幾個人留在這裏看着衆人,她帶着另外兩個領蔣茹茵去往佛堂。
和她預料的一樣,沒過多久,玲珑閣上下的人都被關禁在了玲珑閣內,禁止出府...
瑤花閣內,趙蕊哄睡了兒子,走出內室,方嬷嬷在外面候着。
“娘娘,這是個絕佳的好機會。”方嬷嬷跟在她後面到了一旁的側室內,“如今蔣側妃身在佛堂,若是她自己身子不行,出了什麽狀況,這都和娘娘沒有任何的關系。”
“那如果她熬下來了呢。”趙蕊想起之前她與蔣茹茵對視的眼神,那般自信,就好像是料準了自己不會拿她怎麽樣,這種感覺,着實不舒服。
“這幾日膳房裏會送吃的去,不如...”方嬷嬷眼神一轉,很快就想到了主意,趙蕊即刻否定了她,“不行,吃出了什麽問題,那就是本宮的錯,你當蔣家是吃素的麽。”
“那還不容易。”方嬷嬷湊近她的耳朵說了幾句,趙蕊的眼底閃過一抹猶豫,遲遲沒有下決定,方嬷嬷勸道,“娘娘,你得為太孫殿下考慮啊,三年之約過去,若是讓蔣側妃這麽快生下孩子,那太子的注意力可全都去那了。”
提到太孫,趙蕊臉上浮上一抹溫情,可要做那樣的事情,她還是辦不到,“嬷嬷,這麽做不對。”
方嬷嬷欺下身子柔聲道,“娘娘,您這麽做沒有什麽不對,您也沒對她做什麽,太孫還躺在屋子裏呢,您這麽善心,可知她們未必是善心的。”
趙蕊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內屋,半響,她像是下定了決心,“對外宣稱本宮抱恙,不見客,就按你說的做。”
“哎。”...
佛堂外,方嬷嬷領人拿着食盒走進去,門口兩個壯碩的婆子站在那,給她開了門,屋裏的光線暗了許多,比屋外偏冷一些。
蔣茹茵坐在蒲團上,前面放着桌子,桌子上是一疊厚厚的經書,蔣茹茵面前也攤開了一本,她正執筆抄着。
方嬷嬷命人把食盒放下,哼了一聲,“蔣側妃娘娘,這些經書您可都得抄完了,好好抄完了才能給太孫殿下祈福,害人之心不可有。”
蔣茹茵放下了筆,看都沒看那盒子一眼,笑道,“說的也是,當着這佛祖的面,害人之心不可有啊是不是,方嬷嬷。”
方嬷嬷轉頭看了一眼供着的佛像,忽然身子一顫,來自信仰給予的壓力,讓她從心底湧起了一股懼怕之意。
不過很快她就調整過來了,指了指蔣茹茵桌子面前的經書,煞有欺壓的架勢,“蔣側妃娘娘,在太子殿下回來之前,您就好好抄寫這些經書吧。”
☆、052.吉人有天相
夜晚來得很快,佛堂裏尤其的昏暗,四周緊閉的窗戶外傳不進來多少聲響,入了夜的晚上,屋子裏有些冷。
五月的天到了晚上就會有些涼意,不知是忘了還是故意忽略,這佛堂裏一床被子都沒有。
蔣茹茵靠在了幾個墊子疊起來的位置上,摸了摸肚子,輕笑道,“看來,你還沒出生就不太受歡迎了。”
旁邊食盒裏的菜早就涼了,蔣茹茵沒有碰過,帶進來的糕點尚且能充饑,餓一點,能清醒一點,這樣的夜晚,睡着了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麽樣子的事。
深夜佛堂裏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屋外守門的婆子估計也睡了,蔣茹茵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透過紙窗模糊的看到屋外,接近月半的夜晚,不算太暗。
轉過身來,正對了那幾尊佛像,幾乎是一身高的觀音。
蔣茹茵走了幾步到蒲團前,慢慢跪了下來,仰頭努力看清楚了那和寧的神情,她有很多的不确定。
不确定茯苓能不能在府門關閉前出去,不能确定碧兒會有好的辦法,更不能确定,自己會在這裏留多久。
但她這輩子,注定要走在這條不确定的路上,縱使有再多,她都得堅定往下走。
這三年來她看到了太多的東西,皇家背後的陰暗,官場中暗地裏的較量,一個家族可能因為一個人覆滅,也可能因為一個人榮耀,太子妃的所作所為她不恨,因為很可能有一天,她蔣茹茵也會為了自己,為了蔣家,為了她身邊想保護的一切,做出類似的事情。
“菩薩。”蔣茹茵低喃了一句,“這世間哪有絕對的對與錯,是非曲直大都是人說了算,我知道自己不算是什麽好人,但這世上,誰又能這麽确信的站出來告訴世人,他是個絕對的大好人呢。”...
第二天方嬷嬷過去的時候,發現食盒裏的東西沒有動,有些驚訝。
此時蔣茹茵的臉色已經有些蒼白了,方嬷嬷看她這麽從容的樣子,又換了一個食盒,心中是不屑的很。
等她離開之後,蔣茹茵站起來打開了那個食盒,裏面的素菜很豐富,豐富到挑不出錯來,若是她餓暈了,那也純屬她自找的。
到了晚上,方嬷嬷繼續過來,取走之前的,再換一個。
升起的太陽再度落下,佛堂裏重新回歸了黑暗,太子府太子妃身子病恙,緊閉府門不見客已經第二天了。
太子府內氣氛壓抑的很,張側妃她們都知道太孫中毒暈過去,蔣側妃被關的事情,但太孫從瑤花閣出來究竟去了哪裏,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給過答案。
蔣茹茵靠在禪坐的位置上,四周有些冷,窗外透進來的微光代表着正好的月色,蔣茹茵抱緊了雙膝,微眯了眯眼,明天很快就來了...
第二天臨近中午,太子府來了客人,皇後身邊的姑姑堇秋帶着八王府三少爺和三少夫人過來探望身子不适的太子妃和太孫。
這忽然到訪的人沒有辦法拒之門外,在瑤花閣內,見完了太孫,蘇謙默提出在帶着新婚妻子去陽關前要見一見妻子的好友,蔣側妃。
趙蕊看了一眼蘇謙默身後那個溫溫柔柔的女子,笑着拒絕他們的要求,“下本是太子府的醜事,既然你們問了,我也不怕丢人,太孫這回忽然中毒,是在吃了蔣側妃院子裏的東西後,太孫本來身子就不好,這麽吃下去,多的話有可能危及性命,我就把蔣側妃關了禁閉,等殿下回來再行審問,也怕冤枉了蔣妹妹呢。”
太子妃的話滴水不漏,關禁閉又不是什麽大責罰,不過是勞累了一些,尋常人都受的住,怕冤枉了蔣側妃,等太子回來查明也合情合理。
“所以就沒禀報宮中,怕母後聽了煩心,還請堇秋姑姑諒解。”趙蕊臉上浮現一抹無奈,堇秋點點頭,蘇謙默微皺了下眉頭,“吃了蔣側妃院子裏的東西怎麽會無緣無故中毒,太孫身邊沒有人跟着麽?”
趙蕊笑的有些尴尬,“說來也奇怪,本來太孫身邊都跟着不少人的,也極少去蔣側妃的院子,可這一回卻是一個人去的,我問過了太孫身邊的嬷嬷,說是午睡醒了自己跑出去的。”
“那這毒下的也太明目張膽了。”蘇謙默沒露出額外的情緒,緩緩說道,“蔣側妃怎麽可能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害太孫。”
“相關的人都關起來了,只等太子回來審問,我也怕她們說我不夠公允,畢竟太孫只吃了蔣側妃那的東西,若是當成什麽事都沒有,豈不是亂了規矩。”太子妃怡然地笑着,她是太子妃,是這太子府管理內宅所有事務的人,她這麽做,并沒有錯。
顧吟歡看了蘇謙默一眼,太子妃這麽直接的認了,她們反而不好要求再去看,蘇謙默卻看向對面的堇秋。
“您是太子妃,又何來公允之說,等太子爺回來,這再想找證據可就晚了。”堇秋淡淡提醒道,太子妃臉色微變,堇秋繼而說道,“不是很肯定的,這其中萬一出了什麽事,對蔣家可不好交代。”
堇秋的意思就是皇後娘娘的意思,今天太子妃瞞着全天下這麽做,最後出了什麽事都還圓的回來。但今天讓別人知道了,在場的蘇謙默,還有蔣側妃閨中好友顧家小姐,真出了什麽事怎麽會不傳揚,這些人背後的家族勢力,哪一個是會善了的,皇後力求的平不能因為證據都不确鑿的事情破壞。
“如果太子妃不嫌棄,就先帶奴婢過去看看。”
堇秋都這麽開口說話了,趙蕊還能如何,起身帶着她們往佛堂那裏走去。
玲珑閣內如今除了門口守着的婆子外所有的丫鬟媽媽都被抓去關起來了,至于那佛堂,門口守着兩個粗壯的婆子。
趙蕊命她們開門,顧吟歡看着這四周都緊閉的窗戶,皺了皺眉,這樣被關了兩天,就是健健康康的人都容易悶出病來,更何況蔣姐姐如今情況這麽特殊。
開了門之後,堇秋先走了進去,看着這屋子,臉上沒有一絲變化,裏面位置的地方放着一張矮桌子,桌子上放着厚厚的經書,蔣側妃一身素服正坐在那抄寫經書。
聽到動靜,蔣茹茵回過頭來,看到太子妃趕緊起身要行禮,但久坐人暈,沒等她站直,頭頂一陣眩暈,她扶了下桌子踉跄了一步癱倒在了地上。
她的身旁沒有服侍的丫鬟,蔣茹茵摔倒也沒有人立刻上去扶她,反倒是蘇謙默身旁的顧吟歡驚呼了一聲,“蔣姐姐。”
前面些的堇秋一把扶起了蔣茹茵,蔣茹茵臉色蒼白,幾乎站不住,笑着看太子妃,自然也看見了太子妃身旁的蘇謙默和顧茵歡,“妾身見過娘娘。”
話音剛落,準備行禮的蔣茹茵忽然臉上浮現一抹痛苦,抓着堇秋手臂的一手捂住了肚子,繼而直接暈倒在了堇秋懷裏。
這一幕吓到了所有人,太子妃身後的兩個宮女趕緊上前替堇秋扶住了蔣茹茵,堇秋看了一眼太子妃,“還不請太醫!”
這一刻,趙蕊的心情複雜萬分,她甚至朝着蔣茹茵的小腹那看了一眼,命人去請太醫,把蔣茹茵送回去了玲珑閣。
堇秋和蘇謙默他們都沒有離開,蔣茹茵回了玲珑閣,玲珑閣裏被關的人自然也就解禁了。
太醫來得很快,給蔣茹茵把脈過後,當着衆人的面宣布了蔣側妃有喜的消息,脈象稍顯虛弱,但沒什麽大問題,只是這幾日在佛堂裏沒能休息好加上營養不良的關系,才會暈過去。
顧吟歡聽到這個消息,松了一口氣,她抓住蘇謙默的手,“太好了,蔣姐姐沒有事,幸好我們今天來看了,否則,否則誰都不知道姐姐有了身孕,再多關上幾天的話,姐姐不就...”顧吟歡的聲音一點都不輕,她看着蘇謙默說,屋子裏的人也都聽清楚了。
“現在不就沒事了,到時候太子知道,也會趕回來的。”蘇謙默握緊她的手,毫不避諱在別人面前秀恩愛,又看了堇秋一眼,像是覺得自己的決定十分的明智,“堇秋姑姑,看來皇後娘娘又該賞賜我了,我可為你們皇家保下皇嗣了。”
一臉正色的堇秋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卻是恭恭敬敬的說,“奴婢回去會如實回禀給娘娘。”這幾家王府中,敢和皇上皇後這麽扯條件的,還真只有這一個。
蘇謙默的話只是開玩笑,但聽在個別人耳中卻不是這麽一回事。
這情形,包括他們說的話,都好像在告訴着,太子妃知情不報,擅自決定,險些害死尚在腹中的皇嗣。
趙蕊的的反應很快,臉上一抹愧色,“堇秋姑姑,這件事是本宮的錯,沒有查清楚就妄下定斷,險些釀成大錯,等蔣側妃這邊忙完,我這就跟着您進宮向皇後娘娘請罪。”...
等蔣茹茵再度醒過來,已經是深夜了。
許媽媽和青冬守在床邊,見她醒來,許媽媽關切的摸摸她的額頭,“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蔣茹茵點點頭,虛聲道,“奶娘,我餓。”
她的聲音相當委屈,本來許媽媽一顆心懸在那三天都沒下來過,如今聽她這麽一說,頓時覺得安心了。
青冬摸了摸她的手,“小姐您等着,我去給你端過來,您愛吃的蛋花粥,用雞湯煮的。”
蔣茹茵伸手推了她一把,聲音有力氣了些,“快些去。”
☆、053.太子回來了
蔣茹茵從佛堂出來後确診有喜,太子妃就跟着堇秋進宮向皇後娘娘請罪了,等她晚上再度醒來,太子妃已經從宮中回來,還前來看過她一趟,只是那個時候她還睡着。
蔣茹茵喝了一碗粥後精神好了不少,青冬不放心又給她把過了脈,“幸好小姐多襯了衣服,若是受了涼可受罪。”
“太子妃說了什麽。”蔣茹茵擦了嘴,擡頭看許媽媽。
“太子妃讓小姐您好好休息,這件事是她疏忽了,屆時殿下回來她也會明說,讓您受委屈了。”
“呵。”蔣茹茵笑了,“她這事後工作倒是料理的迅速啊。”在她睡着的時間裏,皇後那的罪也請了,她這裏的話也圓了,到時候太子回來,反正孩子沒事,她都認錯了,人也關了,還能怎麽樣呢。
“不管怎麽樣,太子妃這明面上是做足了功夫的,小姐您也不好挑錯。”許媽媽自然也覺得不平,說關就關,證據還不足呢,可這太子府上下,就是太子妃主持的,她們強硬,就是忤逆主母。
“她還差一樣呢。”蔣茹茵臉上的笑意未退,“太孫中毒這件事,可還沒解決。”蔣茹茵是不信以太子妃對太孫的重視,會拿太孫身子開玩笑給自己下套,那這毒就中的奇怪了,她這裏沒事,午膳吃着也沒事,中間太孫到底去了哪,哪裏是一句不記得就算完的。
“許媽媽,既然太子妃不想查,那咱們就低調些打聽,孩子再小他也有五六歲,一府上下的人,怎麽會沒人瞧見。”
“是是是,您現在好好休息先,其餘的別管!”許媽媽按着她躺下,“休息好了,身子恢複了,您想做什麽,奶娘都不會攔着你。”...
四天後太子就回來了。
蘇謙默的信送到的比太子妃派人送去的還要快一步,瑤花閣那聽聞太子回來直接去玲珑閣了,方嬷嬷替太子妃擔心起來,“娘娘,那蔣側妃要在殿下面前讒言告狀。”
“那就讓她告。”趙蕊顯然平靜了很多,“是本宮疏忽的,沒能及時知曉她有孕的事情,她委屈也是應該的,皇後娘娘那已經請罪了,殿下這裏一樣要認錯。”
“怕是她慫恿殿下對娘娘起了異心。”方嬷嬷不遺餘力的想着打壓蔣側妃,貫徹着蔣側妃有好事那對她們來說就絕對不是好事的方針政策。
“殿下豈是那種糊塗的人,三言兩語就對本宮有異心。”趙蕊瞥了她一眼,“方嬷嬷,你這般擔心,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本宮。”
“娘娘,奴婢怎麽會有事瞞着娘娘,奴婢是替娘娘擔心。”方嬷嬷跪了下來,“錯失了這一次機會,下回可就難了。”
趙蕊望向門外,有些失神,半響,她喃喃了一句,“那就說明本宮這麽做,不是順應了老天的意思,所以成功不了。”...
玲珑閣內,蘇謙陽匆匆走了進去,門口守着的紫煙她們剛剛下跪行禮,人就已經到屋子裏了。
蔣茹茵躺在床上正喝着許媽媽喂給她的安胎藥,見到他來了,“妾身見過太子殿下。”
許媽媽給她喂了最後一口,退下去了。
蔣茹茵見他風塵仆仆的,忽然不知道說什麽,半響,指了指床沿,“殿下要不要坐下來。”
蘇謙陽收到信的時候是得知太孫中毒,太子妃把蔣側妃關起來的消息,交代完了所有事情,第二封收到了太子妃寫來的,蔣側妃有孕,太子妃疏忽請罪。
一路上擔心有,猜疑有,但見到她的時候,這所有的一切又不知道從哪裏說起來好,她的臉色不錯,看起來也沒什麽不舒服,蘇謙陽知道,自己回來的晚了。
坐了下來,蔣茹茵見他還是一聲不吭的,想了想,伸手碰了碰他放在床沿的手,蘇謙陽反手握住了,她也沒逃,柔笑地望着他,“殿下不開心?”
蘇謙陽把她的手放回被子裏,摸了摸她的臉,“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蔣茹茵搖搖頭,“好些了,除了老是犯困之外,都沒什麽反應,太醫說一切都好,不用擔心。”
蘇謙陽嗯了一聲,“看來确實不錯,比孤離開的時候還胖了。”
蔣茹茵一愣,随即臉上一紅,別扭的看向床的內側,“殿下一回來就說妾身胖了,在殿下嚴重,妾身除了胖就沒別的可看了。”
聽她負氣的聲音,蘇謙陽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說的中肯,“眼睛看的,确實是胖了。”
蔣茹茵回過頭來就這麽瞪着他,發起了脾氣,“妾身要睡了,殿下您可以回去了!”
這肚子都還沒顯懷呢,孕婦的脾氣倒不小了,蘇謙陽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好了,你早點休息,明天再來看你。”
蔣茹茵點點頭,“殿下您回去洗洗塵,可別累着。”...
太子回去了鳳陽閣,第二天一早就進宮去了,下午才回來,直接去了玲珑閣。
蔣茹茵剛剛睡醒,蘇謙陽見她喝的湯味道不錯,跟着添了一碗喝下,青冬幾個退到門外守着,蔣茹茵這才和他提起了太孫中毒這件事。
“殿下,妾身知道如今妾身從佛堂裏出來了,懷有身孕是喜事,可別人不這麽看,太孫在妾身這裏吃了東西,回去不過半個時辰就嘔吐,繼而查出來是中毒,妾身有口難辯,還望殿下能徹查此事,還妾身一個清白。”
蔣茹茵說的不卑不吭,她也不想讓人家覺得自己是借了肚子裏的孩子躲過這件事,孰是孰非總該有個結果,再者,真有下毒之人,在太子府中就是個大隐患。
“這件事孤心裏有數,你且安心。”蘇謙陽安撫的握了握她的手,“會給你個清白的。”
蔣茹茵這才側身往他身上靠,拿起他的手環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輕聲說,“殿下,其實妾身覺得這孩子是個幸運的。”
“為什麽這麽說。”蘇謙陽低下頭去,只看到她的側臉,蔣茹茵臉上洋溢了一抹笑,“人常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不就是幸運麽。”
“你胡說什麽。”蘇謙陽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這話怎麽能這麽用。”
蔣茹茵轉過臉仰頭看他,說的執着,“怎麽不能用了,妾身并不知情,太子妃那也不知道,佛堂裏又冷又黑,妾身吃不好也睡不好,對這孩子來說,就是大難,這往後啊,定能健健康康的長大!”
蘇謙陽眼神一黯,她說的風淡雲輕的話,吃不好,睡不好,佛堂那地方呆了兩個晚上,若是個體虛病弱的身子,怕真保不住了。
“殿下?”蔣茹茵喊了他一聲,蘇謙陽回神,笑了笑,“你這麽說也有幾番道理。”随即扯開了禁閉的話題,“今日進宮,父皇也提到你了,讓你好好休息,蔣家那,過些日子再去報喜也不遲。”
懷個孩子還能得到皇上的關切,蔣茹茵受寵若驚,點點頭,“多謝聖上關心,出了三月再去蔣家報喜也不遲。”
“太後娘娘那也賞賜了東西給你。”蘇謙陽從懷裏拿出一串佛珠,把它戴在了蔣茹茵的手上,“這是老娘娘送給你的,都是供奉在佛前的東西,說是給你壓壓驚,還能安神。”
蔣茹茵看着這佛珠,一下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半響,喃喃道,“太後娘娘對妾身真好。”
看她忽然發呆了,蘇謙陽又把那串佛珠摘了下來,蔣茹茵擡起頭,只見他伸手把佛珠挂在了床帏旁吊着的絡子上,打了個結綁住。
“殿下,這可是太後娘娘賜的,怎麽能這麽挂。”蔣茹茵拉了他一把,上頭賞賜的東西這麽處理,也太不知事兒了。
“這麽大串的東西帶着豈不難受,挂在這,你睡覺的時候就能安神了,老娘娘不會在意這個的。”
“就算老娘娘不在意,那也是大不敬。”蔣茹茵不贊同,太後賜的東西,還是這佛家中物,随便挂在床帏上,這說不過去啊,“就算是要挂,那也得重新打個絡子,哪能像殿下這樣,随便打個結。”
蘇謙陽見她這嘟囔的樣子,笑了,“那你讓人打個絡子重新挂上去。”...
在玲珑閣這邊留了一會,蘇謙陽出來,去往瑤花閣,回來的第二天才去太子妃那,其實也夠讓人覺得不安心的,趙蕊看他進來了,命人換茶,笑靥的走上前,“殿下要不要先換一身衣服。”
“不必了,循兒呢。”蘇謙陽看她好像消瘦了許多,“你也多注意休息,別照顧了循兒把自己累到了。”
趙蕊鼻子一酸,終是點點頭,帶着他去了太孫的屋子,太孫如今還在靜養,一天中下床的時間不過兩個時辰。
“你去忙吧,孤有些話要問循兒。”蘇謙陽看了一眼躺在那的兒子,直接對趙蕊說道,趙蕊心中一震,見他眼神平常,壓下心底的不安退了出去。
蘇謙陽走到床邊,蘇彥循醒着,面色有些蒼白,他坐下來摸了摸他的頭發,“循兒,父王教導過你什麽,你還記得麽。”
才五六歲的孩子,這再鎮定也掩飾不去他慌亂的神情,尤其是面對蘇謙陽,他一直以來他最敬重的人。
“父王。”嗫嗫的喊了一聲,小小年紀的蘇彥循忽然覺得羞恥,看蘇謙陽一臉溫和的看着他,憋了這麽多天,終于憋不住了,“父王,孩兒知道錯了,孩兒并沒有忘記。”
☆、054.如此的真相
蘇謙陽靜靜的看着他,并沒有因為他這句話動怒,而是摸了摸他的額頭,“別怕,告訴父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蘇彥循努力克制着啜泣,“孩兒那天午睡醒來後,想吃東西想喝水,但是養娘她們都不在屋子裏,于是孩兒...”
那天中午蘇彥循午睡醒過來有些早,喊了兩聲養娘她們都不在屋子裏,便沒有再找她們,而是直接自己起來走了出來,他繞着瑤花閣較為僻靜的一條路出來,繼而從小園子裏穿過,去了膳房。
這個時候的膳房還沒忙碌起來,只有值守的幾個人,其餘傍晚開工要燒飯燒菜的,有些在睡覺,有些在膳房後的一個小院子裏聊天,于是,蘇彥循溜進去了。
當他被值守的兩個小宮女發現時,已經吃了好幾塊放在矮桌子上的菜。
膳房裏的小宮女來的晚,也沒有機會見他,所以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太孫,見他可愛,并沒有驚動其他人,其中一個蹲下來告訴他,這幾個菜是等會主廚們燒菜前要吃的,另一個小宮女趕緊給他善了後,催促他快點離開膳房。
蘇彥循是餓了,他也饞了,那幾道菜裏面具體放了什麽,能不能合在一塊吃他根本不清楚,他離開膳房後又想從原路繞回去,發現養娘她們已經在找他了,一慌張,就從小花園另外一個出口出來,就近去了玲珑閣。
而後的事衆人都清楚,在玲珑閣吃了點水果,被養娘帶回去後半個時辰,他就嘔吐了,太醫過來檢查說他中毒了。
“父王,孩兒太害怕了。”蘇彥循眼淚吧嗒,“孩兒怕母妃知道了責罵孩兒,所以才說不記得了。”
“不是蔣側妃要害孩兒的,是孩兒自己。”蘇彥循小手揪着蘇謙陽的衣袖,“父王,孩兒知錯了。”
這樣的真相始料未及,僅僅是因為嘴饞了,他才多大啊,從小到大他都沒吃過很多東西,在什麽都不缺的太子府裏,他因為身體羸弱,飲食控制的嚴格。
但他到底是一個孩子,會嘴饞,餓的時候想吃好吃的,蘇謙陽知道他害怕,兩年前他嘴饞多吃了些東西鬧肚子,太子妃責罵過他,所以這一次的事情他才會不敢說。
“不哭了。”蘇謙陽給他擦着眼淚,“你知道因為這件事,蔣側妃被關在了佛堂裏好幾天,她現在還懷着孩子,那樣很危險。”
蘇彥循見蘇謙陽沒有露出發怒的神情,往他這裏靠了靠 ,啜泣着,“蔣側妃是個好人,孩兒知道錯了。”
這也是童言天真,孩子眼中的好人很簡單,對他好的,溫柔的,那就都是好人,蘇謙陽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心地善良的人,這麽多人的寵愛也沒有把他寵成一個驕縱的性子,所以他教育道,“循兒,這件事你做的就沒有擔當,用不記得了來逃避,還牽連到了蔣側妃。”
“今後你會遇到許許多多的事情,父王告訴你,犯了錯不要緊,但是要有擔當,你要記住,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是個有責任心,誠懇的人,他不會因為做錯了事而害怕去逃避,他會勇敢的面對它,改正它。”...
而後去了膳房查那兩個小宮女,終于查問出了那天太孫吃了那幾個菜,太孫吃了些豬肉,又吃了些冬瓜百合,百合與豬肉是不能同食,多食易中毒,尋常人吃這麽些也許會人會不舒服,但對蘇彥循來說,他的腸胃經受不起,所以吃完半個時辰,他嘔吐了。
蘇謙陽又盤問了養娘和那幾個嬷嬷,就算太孫在睡覺,就算知道他每天什麽時辰會醒,她們都不可以擅離職守,要保證太孫睜開眼就能看得到人。
她們的疏忽才是造成這件事的根本。
沒有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