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作品相關(27)
作品相關 (27)
麽,她也就放下了些,慢慢就好了。
回臨安城的時候,距離出發已經過去了十來天,蔣茹茵也沒想到這一趟會出去這麽久,好像覺得哪裏不太對,一時半會又想不到。
心情放松夠了,回來的路上她開始擔心兩個孩子。
這幾天變成了十來天,都不知道他們在府裏過的怎麽樣,有沒有哭鬧,她不在,會不會和哥哥姐姐鬧別扭起沖突。
到了太子府,走進玲珑閣的時候看到他們在院子裏玩,蔣茹茵這懸着的心才放下。
容哥兒先看到了她,高興的喊了一聲娘,平寧扔下手裏的小花球,急沖沖的向她跑了過來。
蔣茹茵趕緊蹲下身子抱住撲過來的她,平寧抱住了她的脖子,喊了一聲娘,嘟囔着貼在她的側臉上,“娘怎麽才回來。”
畢竟還是孩子,再懂事,這說過的話也抵不過對蔣茹茵的思念,離開的第一天晚上,平寧就哭鬧了一頓,孫嬷嬷她們幾個哄着睡了,第二天還好,第三天,睡覺前兩個一塊哭的,哭着睡着了。
第五天的時候,也不知道這是從哪裏聽來的,睡覺前平寧挂着淚珠子,拉着容哥兒的手在那煽情,娘不回來了,姐姐陪着你。
兩個人那手抓的緊,怎麽都不分不開,這苦情的模樣把孫嬷嬷她們幾個弄的哭笑不得。
“後來幾天就好了,公主和三殿下也是說得通的,就是一直問我們,小姐您什麽時候回來。”
聽完許媽媽說的,蔣茹茵心酸的很,把平寧和容哥兒一塊抱在懷裏,挨個親了一下,“乖,娘回來了。”
平寧在她身邊坐下,頗有些質控的架勢,“以後不要走這麽久了。”
“好。”蔣茹茵伸手捏捏她的臉,這吃好睡好的,怎麽看起來還胖了,末了眯起眼看着她,“娘不在,你向孫嬷嬷要了多少甜點吃。”
平寧多鬼啊,一看蔣茹茵提到這上面,即刻扭頭轉向門口那,一臉天真的問,“爹爹呢,爹爹怎麽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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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茹茵哭笑不得,把她拉了回來,掰正她的臉和她正視,“你答應過娘什麽。”
平寧低下了頭,小手捏捏着衣角,乖乖的複述了一句,“睡醒了,嬷嬷給多少,就吃多少,不能多吃。”
容哥兒一看這情形,忙在一旁護着姐姐,“娘,是我要吃,給姐姐,不浪費。”
呵,兩姐弟這理由還挺充分的,浪費糧食是可恥的,這也是她教的,如今都現學現用上了。
平寧見蔣茹茵沒有再開口說她,擡起頭拉了一下弟弟的手,繼而又撲到了她懷裏,撒嬌的喊了一聲娘,“我也沒有多吃,就多了一點點。”
蔣茹茵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平寧‘哎呀’了一聲弓着身子去捂住,雙手捂住了屁股,她的頭就直接拱進了蔣茹茵懷裏,這畫面逗趣極了,蔣茹茵忍俊不禁,把她扶了起來,笑斥道,“還是姑娘家呢,沒個正形。”
平寧趕緊乖乖坐好,還抽空看了容哥兒一眼,眨了眨眼,娘笑了,那就沒事了...
平寧在蔣茹茵身旁膩味了一會,終于又想起了太子,仰起頭看蔣茹茵,“父王回來了嗎?”
蔣茹茵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你父王很忙,要過幾天才來。”
平寧有些失望,但還是點點頭。
蔣茹茵預料中太子應該不會這麽快來玲珑閣,畢竟才帶着她出去十來天過,別的不說,就是這十來天積攢下來的公務都不少,哪裏還有這空閑。
陪着平寧和容哥兒說了一會話,青秋那兌好了水,蔣茹茵先洗了個澡,回來的路上不覺得,到了家之後她就感覺到有些腰酸背痛了,青冬往水中添加了些藥草,蔣茹茵眯上眼休憩了片刻,起來人就舒服多了。
回來了兩天,秦良人和嚴良人那把一些庶務都交還回來了,蔣茹茵花了些時間整理,确認沒有問題,去太子妃那回禀了一次。
如今是九月中,太子妃的身孕也有三個月了,吐的時候過去,精神也顯得不錯,聽完她說的,只是大略的翻了一下她送過來的賬本,對蔣茹茵笑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為娘娘分憂是妾身該做的。”蔣茹茵随笑道,“還多虧了秦良人她們呢。”
“你也無需推脫,本宮和張側妃這些日子都搭不上手,如今身子好些了,你也不用這般累,還有兩個孩子要你帶着呢。”言下之意,太子妃的身子好些了,這些庶務是要拿回去了。
蔣茹茵落的輕松,她想要回去,她還不樂意管呢,于是這麽順水推舟道,“娘娘考慮的周詳。”
把東西一放,太子妃還是讓她顧着些別的事,蔣茹茵就抱着那些無關緊要的瑣事離開了瑤花閣。
趙蕊看着她離開,瞥了一眼桌子上厚厚的賬簿,拿捏不出什麽錯,這是多謹慎的人啊。
一旁的何嬷嬷扶着她站起來,“娘娘,蔣側妃既然做的好,您何不就讓她幫着您,這樣以來,您也能安安心心養身子。”
趙蕊走到窗邊扶住了窗框,搖了搖頭,“就是做的太好了,才不能讓她幫着,殿下每年出巡,都是五六日就回來了,在府裏休息半月再出去,這一回一走就是十來天,去的還只是臨安城附近的小鎮。”
她如何能不想得多呢,從一開始,蔣側妃在殿下心中就是比別人特別一些的存在。
這些年殿下在太子府也算是雨露均沾,當初她可以認為是因為蔣側妃的家世關系,太子乃至皇上覺得需要這樣的平衡,但現在,她覺得不同了,她也是女人,這些細微點的變化,怎麽會察覺不到。
“娘娘,您是太子妃,将來太子繼承大統,您就是皇後娘娘,這不論妃子多得寵,您有太孫殿下在,永遠是這後宮之主。”何嬷嬷從太子大婚就開始服侍太子妃的,知道她擔心的就是太子殿下的态度,扶着她走到了屋外吹風,勸道,“等娘娘生下了小殿下,娘娘就更不用擔心了。”
趙蕊低下頭,伸手輕輕的撫在了小腹上,臉上流露出一抹溫和,這孩子,她期盼太久了……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到了年底,太子妃和張側妃月份就差這麽一個月,年底的事就都落在了蔣茹茵的身上,她也不是獨攬這些事,秦良人她們閑着就都一塊幫忙,忙前忙後,終于到了大年三十。
今年的宮中熱鬧了許多,孩子多了,笑聲了很多,平寧和容哥兒快三歲了,說話正是利索的時候,蔣茹茵帶着他們去太後娘娘那請安,平寧把太後哄的,出來又是不少的賞賜,這孩子也不是私藏的人,太後送了她一小袋子的瑪瑙珠子,回到前殿這邊,平寧見到了太孫就往他手裏塞了兩顆,見到芸姐兒又送了兩顆,轉悠一圈回來,袋子裏還剩下一半,平寧沒忘記給弟弟留一些,剩下的紮緊了小袋子要交給孫嬷嬷給她保管,一面還囑咐,別弄丢了。
養了個這麽個精明的女兒,蔣茹茵還能說什麽,等皇上皇後到了,一群孩子在他們面前磕頭,每個人又得了些賞賜。
就這幾年,太子府子嗣多了,皇上和皇後也都放心了許多,皇上只留了一會就去和大臣他們一起,這邊的殿中都是女眷,等着晚宴開始,衆人又一齊去了花園裏。
從宮中出來已是深夜,第二天一早,就是要進宮拜年了。
昨夜玩鬧睡的晚,一早兩個人就是迷迷糊糊的被拖起來的,容哥兒的起床氣大,給他換好了衣服洗好臉,愣是趴在養娘的肩頭上,不肯吃東西,閉着眼呼呼的響着。
馬車不等人,蔣茹茵讓養娘把吃的帶一些,帶着他們兩個上了馬車一齊進宮去。
到了宮門口拉開簾子冷風一吹,容哥兒才清醒了一些,一路過去等到了壽和宮,總算是精神了。
在宮中消時的就是一整天,各宮拜年,拜祠,聽祖宗家訓,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會到太子府這邊還要相應的供奉,蔣茹茵哄睡了兩個孩子,去了前院幫忙。
太子妃和張側妃的身子都重,這下雪天的來去走動也不好,蔣茹茵帶着秦良人她們,把供奉的事忙完了,吩咐幾個管事嬷嬷看緊香火,自己每隔一個時辰,還要過來看看。
這麽一直忙到了大年初四,總算是忙完了,初五開始太子府的女眷可以回家去拜個年看看,蔣茹茵把事兒和太子妃交代清楚,初六一早,帶着平寧和容哥兒回了一趟蔣家。
☆、075.突然的混戰
蔣老爺第一次見兩個外孫自然喜歡的很,平寧他們嘴巴也甜,圍着幾個長輩哄的大家都很高興。
蔣茹茵留下他們去了蔣老爺子的院子。
比起熱熱鬧鬧的蔣府,蔣老爺子院子裏安靜多了,蔣茹茵走進屋子裏,蔣老爺子正站在大桌子前寫字。
“祖父。”蔣茹茵走過去,蔣老爺子放下筆,擡起頭看她,“來了。”
蔣茹茵扶起他,走到了床邊的坐塌上,蔣老爺子坐下,蔣茹茵又把放在大桌子旁的拐杖拿了過來,吩咐侍奉的人重新上茶,跟着坐在了蔣老爺子的對面,順着他視線看窗外,笑道,“今年的雪停的晚了些。”窗外依舊是白皚皚的一片,天空中偶爾洋洋散散着雪花。
“年初就上奏請辭了。”蔣老爺子端起茶杯,口氣裏有些釋然,“老了,走不動了。”
前年開始蔣老爺子這腿腳就不太好了,出行都準備着拐杖,上朝對他來說,站的久了也辛苦,只不過皇上不肯放人,這就又熬了兩年。
蔣茹茵拿着茶壺給他添了一杯,蔣老爺子看她,“兩個孩子呢。”
“在前面陪父親和母親呢。”
蔣老爺子臉上多了一抹笑意,“有了這一雙兒女,今後入了宮,這日子也不會艱難。”蔣茹茵笑了笑,如今這日子,她也沒覺得艱難,人只要不去想太多,別想要的太多,就會活的自在些。
孫女養大了,就去了太子府,蔣茹茵是蔣老爺子這輩子培養的人之中讓他覺得最滿意的,她的性子比兩個哥哥都沉穩,這樣的她,蔣老爺子也比較放心。
“九月初,太子帶你出巡去了?”蔣茹茵一怔,祖父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蔣老爺子呵呵的笑着,“太子殿下獨來獨往,你跟着他走了這些地方,怎麽會不讓人認出來。”蔣老爺子話鋒一轉,随即有些凝重道,“勿恃寵而驕。”
蔣茹茵點點頭,神情也變得慎重,“茹茵明白。”
“世道安寧,北圖降,這就是太安寧了。”蔣老爺子繼而長嘆了一口氣,拿着手中的茶杯,慢慢的轉動着。
比起當初她進府的時候,祖父其實并沒有老多少,人到了某個年紀,即便是過了五六年,看上去也沒有多少差別,可這身子總是每況愈下。
蔣茹茵默念了蔣老爺子說過的這句話,“世道安寧,祖父,商道應是如何?”
“你問這個做什麽。”
蔣茹茵組織了一下語句開口道,“民是根本,商也是基石,是不是有一天這商人的地位能高一些。”
蔣老爺子深望着自己孫女,眼底那神情不知是贊賞還是惋惜,回答的含糊,“有一天也許能。”
模淩兩可的答案,總還是摻雜着一些希望,蔣茹茵之所以這麽問,是想起了當時和太子出巡時候讨論過的話題。
屋外傳來了敲門聲,前廳準備好了,蔣茹茵扶着沈老爺子出了屋子去往前廳。
一家人吃過了午飯,差不多傍晚的時辰,她們準備回太子府去了。
蔣夫人一年到頭就這麽見一回兩回女兒,又不能過夜,拉着她的手說了好一會話,眼眶紅紅的,“你大哥他,也不知道過的怎麽樣了。”
佳節倍思親,大哥還是沒有回來,只有一月到兩月的一封信保平安,蔣夫人每每想起來,都有些傷心。
“母親,這些話不要在大嫂面前提起來。”蔣茹茵勸她,“大哥存心想躲避的,咱們找也找不到,他有報平安回來,您就往好的地方想想。”
蔣夫人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淚,“我們對不起王家啊。”求娶來的兒媳婦,竟然在自己家裏遭到兒子這樣的冷落,盡管王家沒說什麽,蔣老爺和蔣夫人兩個人心中都內疚的很。
蔣茹茵朝着大嫂那看了一眼,見她笑着和平寧說着話,轉頭道,“不論如何,我們蔣家都會好好照顧大嫂的。”…
開春時間就過的很快,三月一入,太子妃的産期将至,太子府上下跟着緊張了起來,宮中皇後娘娘派了穩婆和服侍的嬷嬷,到了三月底,太子妃臨盆了。
比起前一胎,太子妃這一胎生的順利多了,從發動到生下不過兩個多時辰,三月二十四的早上,太子妃生下一名女嬰。
這對太子妃來說,多少是失望的,看着懷裏健健康康的女兒,太子妃心中說不出的滋味,若是個兒子,他将來就是太孫最好的助力,而兩個兒子對太子妃來說,就是穩固了這位子,可老天不如她所願。
太孫倒是很高興有了個妹妹,洗三過後的四郡主長開了些,軟軟糯糯的十分可愛,趙蕊躺在床上看着兒子坐在搖籃邊哄着女兒,臉上終于多了一抹笑,都是她的孩子啊,別人計較,她這個做娘的是最不能計較的。
何嬷嬷走了進來,“娘娘,蔣側妃過來了。”一旁侍奉的宮女給她套了外衣,趙蕊吩咐何嬷嬷請蔣側妃進來,太孫則跟着抱着妹妹的養娘去了廂房裏。
蔣茹茵是來請示關于下月滿月酒宴的事情,張側妃的産期在四月,事情還有的忙。
蔣茹茵把該準備的都列在了清單上給趙蕊看,“娘娘先過目一遍,若是沒什麽問題,妾身就交給管事的嬷嬷去辦了。”
趙蕊放下了清單,“先放在這,看完了,明日本宮讓人給你送過去。”
蔣茹茵點點頭,離開了瑤花閣,走到外面的時候,天有些灰蒙蒙的。
這三月開陽四月回暖,這忽然來的陰郁,倒不像是開春。
祖父說過的話似乎有些準頭,世道安寧,看起來太安寧了,安寧背後總是暗潮洶湧,這不,年初的時候陸将軍全家就這麽悄無聲息的被抓了起來,直到三月初才被人知曉,給陸家安的罪名是,通敵叛國。
說的是陸家次子陸重岩,但抓捕之前他就已經失蹤了。
陸家的一幹人等還關在天牢裏,陸将軍主動請纓要抓捕兒子,還要以死謝罪,這陸将軍一心為民,忠心為國,最終整個陸家卻折在了自己兒子的手上。
通敵叛國的罪有多重,株連九族,若不是皇上看在陸将軍這些年來為朝廷所作的貢獻,陸家這些人,早就已經在天牢中被砍頭了。
蔣茹茵擡起頭看這天空,心中隐隐的不安,好像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
四月二十四這日,太子府四郡主滿月酒宴,前去慶賀的客人很多,太子麾下的官員家眷都到場了,加上一些親眷,門口的馬車都排的很長。
太子妃剛剛出月子,還有一個側妃即将臨盆,這一場滿月酒宴就是太子府那個生了一對龍鳳胎的蔣側妃主辦的,同是太子府,許多人都覺得多一些孩子是好的,不論男女,太子還年輕,将來孩子會更多,但對某些人來說,太子妃這一胎他們的看法卻不太一樣,當初蔣側妃龍鳳胎生下來的時候,小郡主直接封了公主,可太子妃這一個小郡主生下來,皇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難免讓人猜測皇家的心思。
所有參加滿月酒宴的客人自覺的都沒提起關于陸家的事,就連陸家長媳孫氏的娘家人也閉口不談這件事,場面看上去也是其樂融融。
太子府前廳擺開了宴席,春暖花開的日子,她們把桌子都放到了院子裏,中午就在花園裏開席,遠遠的看到太子和太子妃一起出來,太子妃手裏抱着四郡主,身旁是侍奉的養娘和嬷嬷。
宮中的幾位主子都派了人前來參加,除去皇上給的那公主封號,這嫡出的四郡主還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
衆人圍在前面都想看看那個四郡主,忽然人群中一陣嘈雜,似乎是一聲尖叫,大家循着那聲音退散了開來,這人群中間,忽然多了一個婦人倒在地上,她的脖子上,赫然插着一根簪子,潺潺的血從那傷口處流下來,那婦人的身子不斷的抽搐着,神情驚恐。
花園裏頓時一陣嘩然,這突如其來的場景讓衆人錯愕不已,其中認識那婦人的忽然驚叫了一聲她的名字,這也是今天受邀前來的官員家屬。
太子即刻護住了太子妃往後退,讓她保護好孩子,沉着臉看着這些驚慌失措的人,高喊,“大家安靜,站在原地不要動。”衆人即刻站在了那,戰戰兢兢的看着周圍,這到底是誰動手殺了人。
正在這時,前廳院子牆上忽然出現了數個黑衣人,敏捷的翻牆進入了院子裏,直接向着太子這方向沖過來,場面即刻混亂了起來,尖叫聲哭喊聲,那黑衣人見前面有人擋着就砍,目标直指太子。
黑衣人出現的時候,太子府的護衛也都及時出現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眷受傷的沒受傷的統統都擠到了一起躲起來,有些急着往門口那跑,被後來出現的黑衣人一刀斃命,直接倒在了血泊中,地上還躺着幾個剛剛被傷到的。
所有人的臉上都驚恐着,都不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趕來的護衛一部分前去保護太子妃和衆人,一部分和那些黑衣人打鬥了起來。
蔣茹茵也被這場景給吓到了,紫煙和青秋兩個人把她護在了身後,“小姐往後退!”
蔣茹茵拉住青秋,急促道,“去,快回玲珑閣,讓孫嬷嬷不要把平寧他們帶出來,把他們藏起來!”
說罷有護衛過來把她護到了太子太子妃這裏,太子瞥了她一眼,見她無事,繼而從侍衛手中接過了劍。
眼前的黑衣人被制住了大半,其中三個黑衣人直接往太子府請來的女眷身上動手,尖叫聲再度起,那些護衛根本就阻擋不住要逃竄開來的女眷,乘亂,那幾個黑衣人迅速的朝着回廊那沖過去。
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回廊那走出來的正是太孫,他手裏還牽着二郡主和二殿下,身後只有一個嬷嬷,看到黑衣人拿着劍沖過來,蘇彥循下意識的抱住了芸姐兒和安哥兒,把他們護在了自己身下,太子妃看到這情形,驚叫了一聲循兒,向後一傾倒,暈了過去。
蔣茹茵趕緊扶住了她,護住太子妃懷裏的孩子,衆人的視線都看向了回廊那,似乎這悲劇無法避免。
那服侍芸姐兒安哥兒的嬷嬷早就吓癱軟了,太子和護衛急急追上去阻擋卻還是慢了一步,蘇彥循緊緊的抱住他們,就在他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一道身影把他們護住撲到在地躲過了刀劍。
繼而蘇彥循聞到了一股胭脂香和血腥味,睜開眼,他看到許良人痛苦的神色,滿臉蒼白…
☆、076.為什麽謀反
太子府遭黑衣人襲擊了!
死了幾名官員家眷,傷者更多,其中太子府的一個良人為了救太孫,後背和腿上各中一劍,至今昏迷不醒。
就在太子府遭襲的時候,平王府和各朝廷重臣官員家中同樣遭到了黑衣人襲擊,平王府小世子險些遇難,殿閣大學士家少夫人和剛出生沒多久的嫡長孫同時被擄。
當天下午又出命案,太常寺卿陳大人在家中遇刺身亡,陳夫人失蹤。
一團烏雲仿佛蓋住了臨安城的天,這一天之內發生的事情讓整個臨安城的人都心慌着,陳府的事情一出,幾個進貢來的北圖貢女都被抓了起來,其中一個逃走了,一個自殺了。
這似乎是要開戰的局面,北圖和大今,可這是臨安城,難道北圖軍已經兵臨城下了麽,大街上搜索的官兵不斷的來去,太子府內,把所有的客人安然送回各自家中,清掃完畢之後,留下了大批人馬,太子進宮面聖去了...
第二天一早,西城門那出現了北圖軍,大批的人馬出現在城門口,為首的正是失蹤多時的陸家次子陸重岩。
從外地趕回來的陸将軍和北圖軍撞了個正着,兩軍對峙。
城門上的蘇謙默命弓箭手準備,陸将軍怒斥兒子,陸重沿卻讓後面的北圖人帶出來了數名官家女眷,個個手裏抱着孩子,哭聲求饒聲肆起。
陸重岩挑釁的看着城門上的蘇謙默,搶過其中一個孩子,抱在懷裏,低頭還輕輕摸了摸他的身子。
蘇謙默身後的将士過來到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蘇謙默眉頭一皺,這樣射殺,肯定會傷及無辜,那些女眷都是昨天臨安城失蹤的官員家屬,如今不僅要擔心這些女眷的性命,還要擔心那些官員會不會因此叛變。
蘇謙默命人回報宮中,眯着眼看着陸重岩。
陸重岩提了要求,要見關在天牢裏的陸家人,蘇謙默下令派人前去,城門下的北圖軍越來越多。
皇宮這邊,當陸家的人從刑部被帶出來的時候,宮門口忽然湧現了大批人馬直逼宮內,一路暢通的大隊人馬到了第二個宮門口,原本安靜的長過道內,驚現一聲呵斥,沉重的聲音響起,打開的宮門被緩緩合了上去,大部分人被困在了過道中。
高高的宮牆上即刻出現了大批弓箭手,俯身對準過道裏的人,随時準備發射...
陸家的人已經帶到了城門口,平王蘇謙默命人開城門,厚重的大門緩緩開啓,陸重岩看到一家子站在那裏,兩旁都是士兵,他們站在那不動,就等着陸重岩放了手中的人。
一個換一個,他這邊仍舊可以留有人質,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皇宮二宮門那裏已經是屍野一片,被攔截在二宮門中的人,只能不斷地朝着關閉的宮門口沖,可那宮門背後站了多少抵擋的人,這樣一隊的人馬根本沖不破,而那些尚未進來的人,在二宮門外也展開了厮殺,原本肅靜安谧的過道中,如今牆邊地上都沾染了鮮血,到處是倒下的士兵,身上滿是射箭。
外面那剩餘的一隊人殺的紅了眼,再厲害的精銳也抵擋不住蜂擁而至的士兵,為首的那個帶着面具的人手執長劍,騎馬殺着身邊湧上來的士兵,不斷想要往皇城外沖出去。
“還不快放下武器!”前方六王爺率領軍隊堵住了去路,面具人定定地看着那人,瞥向他身邊的太子,朝着天空高高的舉着劍,口中低吼一聲,驅馬朝着他們沖過來。
輸似乎已經是定局,帶來的人只剩下百來餘,作着最後的搏殺,六王爺看着只能一聲聲嘆息,若是沒有提防,沒有看破這伺服已久的計謀,沒有謙默他們在背後籌謀,今天躺在地上的就是皇城裏的人就是他們之中的任何人。
透過面具他能看到那雙忿恨的雙眼,裏面充斥着太多的不甘和怨恨,可予人而言,命數早已有所定斷。
在太子馬前沒多少距離,這些人已經死的只剩下馬上的面具人,十幾個士兵手執長矛直接刺入了馬身,馬聲嘶吼,前身朝向猛弓,馬上的人随之向後傾倒了下來。
白色馬匹轟然倒地,在他眼中仿佛成了靜止的畫面,它的眼睛居然也是那樣的不屈,面具人半跪在地,一手撐着那劍在地上,周身已經圍滿了士兵。
他如何肯停止,周密的計劃,離開臨安城前往封地,遠離這地方,遠離了皇城,他整整籌謀了五年,怎麽可能會止步在這個地方。
面具人站起來揮劍向周圍圍上來的士兵,但殺了一個還有一個,人越來越多,他狠命踹開了前面的人,舉劍沖向了從馬上下來的太子,兵刃相交,面具一下早就是視死如歸的神情,那兩雙眸子對上,一雙中是嘆息和心痛,另一雙中,越來越多的是不甘。
面具人被擊退了幾步,他被圍上來的士兵制住了,擡起頭看着走過來的太子,他始終仰着頭看着他,嘴角溢出鮮血,恨恨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消息秘密地傳到了南城門口,蘇謙默看着六王爺的手信,再看他們即将一家團圓的場景,轉而看向陸将軍。
陸重岩放走了一部分的人,剩下的還在手上,他下了馬,一旁孩子的母親哭倒在地求着他,陸重岩無動于衷,不是平王爺的兒子,就是殿閣大學士的孫子,也挺好用的。
懷裏的孩子始終抱着,陸将軍跟着也下了馬,這似乎真是溫馨的一家團聚畫面,如果沒有周圍那時刻警惕的士兵和城牆上随時待命的弓箭手。
蘇謙默看到了陸夫人哭着撲向陸将軍,看到了陸将軍把她推給了陸家長子繼而走向了陸重岩,四周的弓箭手拔弓緊張的盯着,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陸将軍想要抱過孩子,陸重岩卻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幾個人争執了起來。
蘇謙默一旁的軍官報告,“王爺,遠程弓箭手已經準備好了,是不是需要即刻動手。”蘇謙默伸手制止,“再看看。”陸重岩肯定是敗了,但這個軍功,他還是希望給陸将軍,用來向皇上換取陸家其他人無辜的生命。
就在那刻,蘇謙默看到了陸将軍想上去搶人,陸重岩一劍刺入陸将軍胸口的畫面。
驚呼聲響起。
陸重岩刺完那一劍,瘋狂的笑了。
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皇宮中一直沒有訊號出來,陸重岩可以預料到宮內的已經失敗了,如今他要做的,就是保住性命,這幾個剩下的人就是保命的籌碼了,她們還在,自己就不會死。
蘇謙默眼底閃過一抹痛楚,視線落在了陸将軍身上,倒在長子懷裏的陸将軍,看了一眼已經瘋了的兒子,擡起頭看向城門上站着的蘇謙默,緩緩的伸出手,指向蘇謙默,張口想要說什麽,卻是鮮血直流。
此刻的陸重岩已經拉着妻子上了馬,蘇謙默對陸将軍點了點頭,繼而看向遠處,那正跑來一群的北圖軍,穿的是差不多的衣服,但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為首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穿着正統的北圖王族服飾。
陸重岩似乎和馬上的人起了争執,蘇謙默看準時機,和那少年對看了一眼,一前一後,命令手下開弓射箭。
陸重岩的妻子首先被射下了馬,陸重岩正欲用孩子作威脅,胸口急速中了三箭,手松開了,孩子掉了下來,被趕上前的北圖士兵接住了...
這一場令人恐慌的謀反還沒掀起多大的波瀾就已經平息了,除卻二宮門那尚未清除幹淨的血跡,還有忽然空出來的不少官職缺口。
被抓的是面具人是定王,陸重岩當場被射殺,陸将軍重傷,參與謀反一事的統統賜死。
陸家因為陸将軍過往的功績,被流放出臨安城,永不得入朝為官,包括陸家後出的小姐們,也不得嫁入臨安城,陸家人今後不得再踏入臨安城半步,皇上饒恕了重傷的陸将軍,一個功臣,在為朝廷做了無數貢獻之後,當着全天下人的面,皇上也不忍心讓他再為兒子做的事情付出什麽,這些代價已經太大了。
這一場策動的謀反整個臨安城人盡皆知,老一輩的人會拿它和當年皇上上位之時的皇位争奪戰相比較,當時的狀況才是最慘烈,皇子死了好幾位,百姓們躲在家裏根本不敢出來,宮內宮外血流成河。
這一次定王就是連皇宮中都沒進去,連皇帝的面都沒見到就被擒住了,總算是因着早有準備才避免了更多人的傷亡。
有人猜測定王是如何和北圖聯合這謀反之事,也有人猜測被抓了之後的定王皇家會如何處置,但事情過去了好幾天,朝廷內外皆沒有消息傳出來,人們想着,謀反大罪,這定王應該是被皇家給秘密處決了。
身在太子府中的蔣茹茵卻是知道,秘密處決不可能,定王沒有死,只是被關起來了。
這個時候借機想把蔣家踩下去的人也不少,蔣家是定王的外祖家,為何沒有絲毫牽連,這尤其是看不慣蔣家的,趙家為首就開始要在皇上面前進言,沒有蔣家在背後的支持,定王可以做到這些?
皇上卻把這些話一一都駁回去了,這件事發生的時候,蔣老爺子和蔣老爺一起呆在宮中和皇上一起,而蔣家的嫡長孫女,則是太子的側妃,他們永遠只站在當權者的背後,和這謀反的事情毫無關系,若硬要說有關系,那就是蔣老爺子和六王爺一塊,商議了有關于順利抓捕定王,把傷亡減低到最小的方案。
蔣茹茵這才知道,原來蔣家也有參與這件事,祖父早就對定王意圖謀反的事有所察覺,做足了準備,及早的把蔣家從這件事情中幹幹淨淨的脫身出來,還能撈個好名聲。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定王他為何要謀反。
可這想不明白的人,何止她一個人,皇宮之中,皇上和太子都想不明白,素日裏纨绔不堪,從來沒有正形,對政事都毫不關心的定王,怎麽會要謀反。
☆、077.她承受不起
蘇謙陽跟着皇上去了關押定王的宮中,屋外都有重兵把守,門口的将士見是皇上,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