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作品相關(31)

作品相關 (31)

蘇謙陽和蔣茹茵對看了一眼,笑着點頭,“好,聽你的,那不學了。”

☆、086.東施來效颦

平寧這次算是受了教訓了,哭哭啼啼着,蔣茹茵又給了安慰,總算是把學騎馬的心給歇了,這會覺得母妃說的都是對的。

哄了她去睡覺,也才下午,蔣茹茵以為皇上送完平寧回來就要走,卻不想他也靠在那床邊,眯着眼休憩。

蔣茹茵從青冬手裏接過了毯子,打開來要給他蓋上,才剛一放到他身上,蘇謙陽就睜開眼了,蔣茹茵順勢坐了下來,“皇上若是累,就睡會吧,到了時辰臣妾叫你。”

蘇謙陽讓她也靠上來,見她眉頭微蹙着,輕笑,“怎麽,還在為平寧的事擔心。”蔣茹茵點點頭,也不否認,“也不是什麽事,她堅持的都能給她教訓了再領悟。”有些事等錯了,再回頭就不是原樣了。

蘇謙陽摟住她,“她聰明的,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就會三思而後行了。”

對孩子的教育,不能一味的攔着不讓她去做,這也只能讓他們更逆反,你放手讓她去 ,吃了虧她自然會長記性,下回遇到類似的,她就會先想想看,再決定做不做。

蔣茹茵也知道,總是要長大的,磕磕碰碰,小時候不吃點小虧沒有記性,長大了就是要吃大虧的,“太驕縱了也不好。”

蘇謙陽捏了捏她的手,“有什麽不好,這能娶到皇家公主,就是他們的福分。”

每個當爹的都覺得自己閨女是最好的,這天下至高無上的也不例外,在蘇謙陽看來,誰能娶到他這幾個女兒,那都是頂大的福氣了,誰敢嫌棄?

蔣茹茵瞪了他一眼,“是,就是有您這樣的父皇給她撐腰呢,她連臣妾的話都不聽了。”她也算看出來了,這幾個公主那麽驕縱也不無道理啊,先皇對她們都是極寵愛的,皇宮中要什麽有什麽,即便是嫁了人,也得按照她們的意思來。

蘇謙陽不可置否,“女兒養嬌貴些也沒什麽不好。”

蔣茹茵和他說不通,哼了一聲轉過臉去,後背那就傳來了蘇謙陽的笑聲,“看來這樣子,平寧都是像你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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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小時候哪有這樣。”蔣茹茵回頭反駁,蘇謙陽起了起背,眉宇微動,“哦?那茵茵小時候是如何。”

蔣茹茵每次聽到他這麽喊自己都會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臣妾這麽大的時候,已經學的比哥哥還要多了。”

她三歲開始一人獨居榭水閣,每日除了學那些女兒家基本的,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祖父親自教導她的,三歲到五歲那幾年中,祖父就是攤着大今國的地圖給她講故事,許多的事情從蔣老爺子口中出來就特別有意思。

“臣妾到了八歲,就開始學和哥哥們一樣的課。”蔣茹茵回想起那段時光,對于她來說,童年兩個字,其實不甚真切。

蘇謙陽再度對眼前這個眼神微茫的人有了別樣的認識,她的身上總是有挖掘不完的東西,第一次看不閃亮,甚至第一眼看過去,不會額外的吸引到你,可相處的時間一久,不知不覺就已經被侵蝕了。

蔣茹茵擡頭看他,輕笑道,“皇上那時候都學了些什麽呢。”

蘇謙陽特別喜歡看她的眼睛,讓她側靠着自己,低頭恰好能看到她的臉,“朕的小時候,大約都是在學東西。”當他開始學一些東西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宮中了,冊封太子,就意味着他是那個付出最多努力的人。

他才五六歲的時候,當時他還小,不明白這些,就時常會問自己的母後,為什麽比他小了一兩歲的弟弟們都不用學,偏偏他都要學,再大一點,這區分就更加明顯了,他要跟着皇上學習各種政務,太傅們和他說的也都是國家大事,而弟弟們都是可有可無的學着,不強求。

那段日子蘇謙陽覺得特別孤寂。

覺得自己存在的太特別了,沒辦法和幾個弟弟融合到一起去,他們玩的時候,他在學,他們學的時候,他更是加倍努力的在用功,父皇教導他不能喜形于色,成為上位者要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都讓人看明白了,就容易被人控制。

“再大一點,朕也就習慣了。”蘇謙陽反手握住她放在腹上的手,“比起你的,朕的小時候是不是無趣多了?”

蔣茹茵搖搖頭,側臉挨在他胸口上,聽着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忽然覺得特別的安寧。

祖父曾經告訴過她,不要去想為什麽,而是要去想該怎麽辦,一個家族的榮耀興衰和每個家族裏的人都是息息相關的,皇家給了皇上無上的權勢,而皇上背後付出的東西,也一定很多。

他們要比尋常人更加努力,犧牲的更多。

站得越高,得到手的越多,這失去的東西也會越多。

她不曾去想過童年應該是怎麽樣的,她也曾經不止一次疑惑過,為什麽和別人不一樣,可現在她和他這麽靠在一塊,她覺得,他們兩其實差不多,自己也不是最例外的那個。

蔣茹茵擡了擡頭,和他四目相對,蘇謙陽看到她眸子裏那微閃的光芒,似一股激流直接沖撞到了他的心中,炸開了花似的,心髒處砰的一聲。

這感覺是從未有過的,蘇謙陽來不及驚慌,更來不及去探求究竟是怎麽了,只看到那雙眸子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抱着她的雙手一緊,直接将她翻身壓在了身下,低頭親吻了下去......

天黑了,皇上走了,蔣茹茵躺在床上忽然間覺得哪裏不太對。

青秋進來見自家娘娘怔怔的樣子,讓外頭的宮女取了衣服進來,到床邊喚了她一聲,“娘娘,您該起了。”

起了該吃晚膳了。

蔣茹茵回神,她知道哪裏不對了,剛剛,那可是大白天啊。

輕輕搖了搖頭,蔣茹茵覺得這段日子自己怎麽有些渾了,起身換好衣服,紫煙領人進來把床鋪都換了一遍。

平寧那還睡着,容哥兒陪着蔣茹茵吃晚膳,吃了一半,容哥兒看母妃走神呢,放下筷子,“母妃,父皇說兒臣下半年可以選伴讀了,您說選誰家的好。”

蔣茹茵給他夾了一筷子的菜,“你想選誰家的。”

容哥兒想了想,征求她的意見,“兒臣想等下半年他們來了再看看,母妃覺得呢。”

蔣茹茵笑着摸摸他的頭,“母妃覺得程家的不錯,不過最主要還是看你,選人首先得看這家人品如何,再看他和你是否合的來,趣味相投,亦或者他身上有你沒有的,你都可以考慮,到時候等他們來了,你看看便是。”

容哥兒點點頭,拿起筷子默默吃飯。

時間就過得很快,轉眼就是下半年世家子弟進太學院的時候,這些孩子不過也就五六歲,大一些的也才七八歲,既然是選伴讀,年紀相當的最好,程太傅依照皇上說的,給容哥兒删選出了幾個人來,讓他自己挑。

容哥兒卻要先和他們相處相處再坐決定。

這小大人的模樣,倒是把皇上給逗的,應了他,讓他先和這些人相處了一個月之後,再讓他選。

容哥兒年紀雖小,考慮的卻不少,最終選了個程家的,又選了個錢家的。

皇上那接到這回報,笑着看冊子上寫的,“眼光倒是不錯。”程家歷來都是出皇子伴讀的,程太傅都還教導過當今皇上,至于這錢家,封晉侯府家的人,一個一個都是有趣的人。

程太傅聽皇上這麽說,便知道皇上這是答應了,随後安排下去,讓這兩個孩子今後就是跟着三皇子念書了。

過了一會,殿外太監禀報,說是皇後娘娘過來了,蘇謙陽合上奏章讓人帶進來,皇後帶着兩個宮女,手中還拎着食盒進來了。

看了一眼桌子上厚厚的奏章,趙蕊讓宮女把食盒裏的東西拿出來,就讓她們退下去了,拉着蘇謙陽坐下來,柔聲道,“皇上您再忙,都得注意着身子。”

桌子上放着幾碟子精致的點心,蘇謙陽忙了一下午确實有些餓了,拿起一旁的筷子嘗了幾個。

趙蕊見他喜歡,臉上的笑意更甚,拿起面前的推過去,“皇上您嘗嘗這個。”蘇謙陽夾起這軟糯的一塊,放入口中,點了點頭,“不錯。”

“皇上要是喜歡,臣妾可以常常給您送過來,媛姐兒也愛吃這些,一早還說呢,要和皇上您一塊分着吃。”趙蕊笑的端莊,這就幾碟子的東西,以她對皇上的了解,吃了這麽多,足以見得皇上是喜歡的。

半飽,蘇謙陽放下了筷子,“你宮務繁忙也不必常送來,若是想吃朕會過去的。”

有他這句話,趙蕊點點頭,讓人收了這些東西,“皇上您忙,臣妾先回去了。”走出了承乾宮,趙蕊臉上的笑意松了幾分,轉而的眼底有幾分得意。

投其所好,皇上喜歡的,她也能夠做到,比昭陽宮裏的更加名正言順,低頭吩咐,“這幾樣不錯,再做一些,皇上夜裏來了可以吃。”

當晚,皇上确實去景仁宮了,好多天不曾見過媛姐兒。

只是過了兩天,不知哪裏傳出來這樣的話,哪個宮裏的東西好吃,皇上就會去哪個宮裏頭。

昭陽宮哪位為什麽這麽得寵,其中有原因是她宮裏頭有宮女東西做的極好吃,這不,皇後娘娘宮裏也多了這麽兩個人,皇上就在那留了好幾個晚上呢。

于是,就有了這東施效颦的一幕。

蔣茹茵起初還不知道,直到皇上怒斥了景瑜宮的鄭嫔,并把人關了禁閉她才了解到,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後宮裏的女人,開始想着用吃的來籠絡帝心,讓皇上多去自己宮裏。

☆、087.情感有進展

起因還是這吃的問題,這後宮中,皇上今天去了哪,晚上留在哪都是一筆透明賬,去了皇後那幾個晚上後,也不知怎麽有這樣的話出來,皇上愛吃景仁宮裏皇後娘娘手底下宮女做的東西,所以才這幾日才回去景仁宮。

這不就是個機會麽,景瑜宮那的三位嫔就開始有了主意,她們之中那鄭嫔擅廚,于是就有了皇上去景瑜宮她親自下廚的一幕,可這景瑜宮內有三位主,鄭嫔好不容易做了一桌的拿手菜,好麽,皇上已經留在夏嫔那裏了。

當晚是沒出什麽事,第二天鄭嫔氣不過,和夏嫔争執了起來,夏嫔嘲笑她這是無用功,鄭嫔就把昨晚做的那些個菜全給甩夏嫔臉上了。

這還不是最過火的,景瑜宮裏這主吵架,也應該是皇後處置的,犯不着到皇上耳朵裏,關鍵是倆人打起來了,夏嫔說了鄭嫔是東施效颦,鄭嫔說夏嫔這是攔路截胡不地道,說的一點都不遮攔,直接就傳到皇上耳朵裏。

皇上一想就通透了,東施效颦這句話,效仿的不就是昭陽宮,其實連帶着皇後都說進去了,他去景仁宮那幾個晚上,和媛姐兒一起時端上來的東西确實都味道不錯,起碼是比過去景仁宮拿出來的要好一些。

這事也不能深想,本來做點好吃的就是為了取悅皇上的,如今這麽一鬧就成了想用吃食把皇上往自己宮裏引的意圖。

好好的東西成了争寵的工具,在皇上眼裏就即刻變味了,更讓皇上震怒的是,這後宮幾個女人,真當他是傻的了不成,說出去哪個皇上因為點吃的被綁在一個宮裏的,這是瞧不起他這皇上的智商,還是太瞧得起她們這些手段了。

于是,皇上下令,鄭嫔禁足半年,夏嫔禁足三月,宮中妃嫔打架什麽,成何體統。

蔣茹茵聽完青秋說的,真有幾分難以置信,哼笑了聲,“她們當皇上是這麽好左右的麽。”低調着來也就算了,還這麽高調着讓皇上知道,這得多難堪,“半年三月的禁足還算少了。”若要蔣茹茵來說,關個一年半載也不為過,說句不好聽的,她們這真把皇上當什麽了,有好吃的在手中就能引的過去麽。

這就是無形的亵渎,對于皇上這個驕傲的人來說,怎麽能忍受...

這鬧劇一出,皇上景仁宮去的少了,去別宮更是少之又少,往昭陽宮裏的日子卻是越來越多。

蔣茹茵也知道他心裏頭還紮着這刺兒呢,也不問他想吃什麽,讓青冬端上來人就退下去,給他盛了一些放在他面前。

“這是什麽。”蘇謙陽聞着像是南瓜的香氣。

“這就是南瓜羹啊皇上。”蔣茹茵舀了一勺吃,把一旁的小菜挪過去,“青冬自己腌的,小青瓜,配着吃正好。”

蘇謙陽擡起頭時,對面的蔣茹茵已經呼呼地吹着碗裏的羹,自己先吃上了。

就是這種感覺,唯有在她這裏才有的,蘇謙陽臉上擰着的神情放松了許多,低頭也喝起了粥。

蔣茹茵晚膳吃的少,所以多喝了半碗南瓜羹,等她吃完的時候,擡起頭發現皇上正看着自己,拿着帕子擦了嘴角,有些不好意思。

她就是如此,純粹是因為自己愛吃,嘴刁着才讓自己宮裏的人做滿意的吃食,以前在太子府時也是這樣,他來了,就是她分着給他吃點,從來沒有專門為了他熬煮一些東西。

那對蘇謙陽來說才是最自在的。

想罷,蘇謙陽不免笑了,蔣茹茵還奇怪他晚上怎麽這反應,蘇謙陽看到她坐在梳妝臺前摘耳環,随意道,“看來學的還差幾分,精髓沒學到位。”

蔣茹茵不解,蘇謙陽把她拉起來到床邊坐下,摸了摸她的臉頰,這近乎嘆息,“你是真的喜歡,她們是裝着來博朕的喜歡。”

蔣茹茵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這件事她雖覺得莫名,但後宮中人,想把皇上留在自己宮裏的想法總是沒有錯的,“皇上,在這後宮中,想讨好您也沒有錯啊。”

否則該讨好誰去呢。

蘇謙陽坐了起來,看到她側臉下的模樣,伸手撥了一下她垂下來的長發,“不該用這個。”他心中就萌生了這麽一點執着在,這一份适從感,唯獨她這裏有,也不希望別人學。

蔣茹茵轉過身來給他接扣子,笑道,“皇上其實不必想着這個,這都是在意您的呢。”在她看來,都還是為了讨好他,讓他歡心不是麽。

蘇謙陽擡眸,專注的看着蔣茹茵,忽而道,“那你呢。”

蔣茹茵手一頓,順着出口,“臣妾自然在意您了。”

她低着頭,看不清眼簾底下的神情,唯有那臉上的笑還是從容的,雙手慢慢的給他解開扣子,脫下外套,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正欲轉身給他去那一身洗換睡衣,手忽然被他抓住,他用力一帶,蔣茹茵險些壓倒那屏風,到他懷裏有些緊張的抓着他的衣服,“皇上?”

蘇謙陽定定的看着她,緊盯着她的眼睛,“你說謊。”

蔣茹茵心尖沒由來一跳,怔怔的看着他,蘇謙陽拉住了她另外一只手,目光緊迫地看着她,無處可逃。

這不是第一回了。

蔣茹茵印象深刻中在太子府也有過這樣,當時她懵懵懂懂真的不知道皇上的意思,而如今又遇到了,蔣茹茵竟有種失措感。

就那麽剎那間發愣的時候,她已經想了很多東西,只是眼神還顯得有些茫然,怔怔的看着皇上。

蘇謙陽輕嘆了一聲,把她抱在了自己懷裏,靠近她的耳朵輕輕的說了一句,“茵茵,你看你,總是在說謊。”

蔣茹茵身子一震,內心再度卷起了一股慌亂感。

“朕去哪,你真的在意麽。”他的話還在耳邊響起,輕輕地,伴随着他呼出來的熱氣在耳畔旋轉,燙人,還有些癢,“你到底在意什麽呢。”

蔣茹茵伏在他懷裏,兩顆心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能夠相互聽到那噗通聲,她把那慌亂壓了回去,臉上終于露出一抹從容,只是躲在他的懷裏,喃喃道,“皇上去哪,臣妾自然是在意的,可心在皇上身上,臣妾也攔不住,不是麽。”

她的聲音裏這還透着委屈了,蘇謙陽低下頭,她一手撫在自己的胸膛上,倆人靠着那屏風,屏風已經搖搖欲墜,快要倒下了。

幾年前那一回,蔣茹茵會覺得還是太子時候的皇上無理取鬧,莫名其妙,可如今她已經能夠自如的去應對這些,後宮之中她的受寵已是昭然,他所求的,她能給的,都會給他。

蘇謙陽聽着她這話,反倒是在責備到他身上了,把她扶直了身子,要她緊貼着自己,“那你想要朕留在這裏麽。”

蔣茹茵眼神微閃,雙手環着他的後背,臉頰就貼着他的胸膛,垂眸應道,“臣妾想。”

靠的越近,越想要的多,蘇謙陽和她走的越近,就越想要從她身上得到的更多,先動心的人總是先敗了的那個。

鼻息間飄來淡淡的香氣,四周安靜的很。

蔣茹茵那一回答讓他頃刻間心裏舒坦了許多。

蘇謙陽忽然意識到,這個女人,已經用她最如常的辦法,把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刻畫在了他的心裏。

他一直無法察覺,是因為從來都是他往她這裏靠近,好像她一直是站在這裏,從未後退,也從未前進過。

這樣的認識讓蘇謙陽心中剛剛升起的那一點愉悅又澆熄了。

蔣茹茵也感覺到了驟然冷下去的氣氛,微掙紮了一下,脫離了他的懷抱,擡起頭,他的神情有些飄忽不定。

蔣茹茵伸手撫上他的臉頰,試探問,“怎麽了?”

蘇謙陽抓住她拿手,往自己的嘴邊靠近,正是和她對視着,在她手背上親了一下。

蔣茹茵的臉直接紅到了耳後根上了。

瞧見她這樣的反應,蘇謙陽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笑意,她再冷靜又能如何。

一把抱起了她,蔣茹茵最近被皇上這幾些反常的作為都弄的一驚一乍,下意識的摟住他的脖子以免摔下來,在他的輕笑聲中,被他抱向了床榻…

如今這宮中,選秀還差一年多的時間,就這麽些人,以前在太子府誰得寵,來了宮中依舊還是誰得寵,這昭陽宮的賢妃,絕對是不能招惹的對象,從下半年開始,皇上每月留在那的次數超過了一半,這一月中還得減去賢妃的月事,還有皇上留在承乾宮的時間,算下來,去別人那就少的可憐了。

皇後是得賢明着,每月初一十五留在了她那,其餘的日子,皇上還真沒多出一晚上來,太後那也不好勸皇上,還不是那吃食的事給鬧的。

人賢妃自己就是愛吃的,有一兩個廚藝好的宮女也正常,出嫁前就跟着的了,她們倒好,聽風就是雨,全跟着一塊學了,也該用腦子好好想想,這皇上愛去賢妃那,難道真是因為吃食麽。

這事連着皇後一塊拉下水了,雖說皇後給太後的解釋是因為四公主愛吃,特別讓趙家找來的,但太後這把歲數,女人家這點把戲還不是門清的很。

一國之母,就是要足夠賢明,要有正宮風範,在這點上皇後欠缺,太後只能稍加提點,看着她意味深長道,“你是皇後,是太子的生母,是皇上大婚明媒正娶的妻子,這些就夠你放心裏定的了,這後宮的事只會越來越多,來年等選秀了,你也夠有的忙。”

皇後心裏也挺委屈,再聽太後這麽一說,更是覺得赧然,點點頭,“謹遵母後懿旨。”

太後看着她,嘆了一口氣,“做我們皇家的兒媳婦,這點不容易還是小的,賢妃她不是個恃寵而驕的人,這些年哀家也看在眼裏,你啊,太往心裏去了。”

☆、088.新皇三把火

被太後說中了心思,皇後臉上更是羞愧,“母後說的是,是臣妾想岔了。”

太後看她還年輕的臉,“你與皇上這十幾年夫妻,情分自然不同。”如今大今朝風調雨順,在這後宮之中,安安穩穩的,也就熬過去了,坐上這樣的位置有些事就應該看的開去,否則這麽長的時間,折磨別人也折磨自己。

太後能說的也都說了,有些話也不能說的太明白,以免下了皇後自己的面子。

離開了壽和宮,趙蕊擡頭看這灰蒙蒙的天,又是十二月了,近乎嘲諷的一笑,十幾年夫妻了,皇上和賢妃不也有八年情分了麽,她這十幾年的情分還是敵不過。

太後娘娘說的沒有錯,再過一年就選秀了,年華老去的終究是拉不回來,進來一批新秀,那昭陽宮裏的寵愛,是否還能如常呢…

臘八之後,宮中分派了臘八粥去往各府,昭陽宮這邊一早,平寧和拉着弟弟到了蔣茹茵的屋子,天才剛亮,蔣茹茵正伺候着祭祖回來的皇上更衣去上早朝,一開門,兩個孩子就坐在那,一人盯着一碗臘八粥。

“怎麽起這麽早。”平寧和容哥兒給皇上請安,坐下後青冬端上來了臘八粥,還有幾碟子的小菜。

平寧拿着勺子呼呼吹着,“今天是臘八,兒臣要和父皇一起吃早膳。”

蘇謙陽瞧她吃的急,笑道,“為何是今天。”

平寧放下勺子解釋,“老師說的,臘八要祭祀,做了臘八粥要送給親朋好友,宮中要賜給大臣們還有侍從宮女,然後還要合家團聚一起吃。”

這還是前幾天太學院裏的老師剛剛給她們講解的什麽是臘八。

末了,平寧看着他的碗,“父皇可別都吃完了,剩兩勺,留着明年吃。”

一旁的容哥兒輕輕杵了她一下,小聲提醒,“是年年有餘。”平寧趕緊改口,“兒臣說錯了,是年年有餘!”

蘇謙陽笑了,吃下大半碗粥,放下筷子調侃她,“那朕是不是還得給你紅包了。”

平寧歪頭一想,“這個老師沒說,不過父皇若是要賞賜給兒臣,兒臣就先謝過父皇了。”說罷,下了凳子在蘇謙陽面前又行了個禮,擡頭一笑,賊的很。

如今身上那有什麽可賞賜的,但金口一開,怎麽也得表示一下,蘇謙陽往腰上一摸,就一塊玉佩了,拿起來要給她,被蔣茹茵輕輕按了回去,“你父皇留在這裏陪你一起吃早膳,這就是最好的賞賜了。”

平寧乖乖的坐了回去繼續吃粥,桌子底下蔣茹茵剛想收回手,被他反手給抓住了,抓的還是右手,蔣茹茵掙紮着想抽出來,某人氣定神閑的喝着端上來的茶,就是不松開。

蔣茹茵的臉微微發紅。

容哥兒看她一直不動,有些奇怪,“母妃,您怎麽不吃。”

蔣茹茵用左手拿了勺子,對他笑道,“母妃不餓,你們吃完回去換衣服,早課別遲到了。”

兩個孩子低下頭吃飯,蘇謙陽則一手喝着粥,另外一手桌下拉着她不松開。

直到兩個孩子都走了,蔣茹茵轉頭瞪着他,“皇上您這是故意要餓着臣妾了。”

屋子裏的人識相的退出去了,蘇謙陽松開了手,有些詫異,“朕以為你喜歡這玉佩。”

“……”蔣茹茵牙癢癢,蘇謙陽繼而站了起來,走到她身後,福下身子靠在她耳邊輕而緩的說了一句,“你昨晚不是吃的很飽麽。”

蔣茹茵沒有回頭,背後傳來他離開的腳步聲,良久,她低頭看了一眼被握的有些發紅的手,臉上那紅暈都尚未褪去…

又一年開春,先皇去世兩年,新皇登基,這新官上任還得有三把火呢,新皇登基,熬了兩年,把事都給捋清楚了,這才開始有所動作。

不過新皇要動的第一塊就是大頑石,這準備了兩年,開春第一戰,二月朝堂之上,蘇謙陽就宣布了關于擡商的事情。

這一開口自然是遭到了諸多的反對,這當官的,尤其是世家出來,自個兒也是經營着不少東西,否則那點俸祿這一大家子怎麽夠養活的,一旦商人地位擡升了,這壓制不夠,自己的家的生意賺頭可就少了,不合算啊。

蘇謙陽也是預料到這反應,過去和先皇提起這個,這是個好辦法,但實施起來就是困難重重,世家這一塊,要動他銀子動他根基了,他就不樂意了,要他拿出點銀子來,那更是割肉一樣,就是皇上也沒轍。

但蘇謙陽也不急,接着說了關于各州各縣關于救濟點設立的問題。

這想法倒是得到了大多數人的支持,為民嘛,賢良,其中幾個大臣贊同之餘也把這問題給他分析出來了,救濟點是好,這分派的官員也沒什麽問題,關鍵是,設立這樣一個地方出來,花銷的銀子怎麽辦。

戶部尚書站出來,一算這數量,搖搖頭,直截了當的言明,國庫銀子不夠。

蘇謙陽看了衆人一看,好麽,一聽說銀子不夠,都縮頭了,起先把蘇謙陽這說的辦法誇的天花亂墜的那兩個,也一旁掖着,看別人怎麽說了。

蘇謙陽也幹脆,官不是白當的,俸祿也不是白領的,給了個限期,讓衆人回去想辦法了。

三天後,承乾宮的桌子上就放滿了各部各官員上來的奏章。

蘇謙陽才看到第五本,已然氣的不輕。

看到第十本的時候,蘇謙陽舉手就把那奏章直接扔在了地上,一臉怒色。

侍奉的太監陳奉趕緊把奏章撿起來,呈給了他,“皇上請息怒。”

門口那傳來了通報聲,“皇上,賢妃娘娘過來了,在外頭候着呢。”

蘇謙陽揮手讓人請進來。

蔣茹茵走近殿內,明顯覺得這氣氛有些壓抑,看了陳奉一眼,臉色也不太對啊,讓青冬放下食盒,先去外面等着。

蘇謙陽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來坐朕這邊。”

蔣茹茵走上前,書桌上都是奏章,“不好吧,臣妾還是陪皇上您喝點湯吧。”

蘇謙陽看着她,神情毋庸置疑,蔣茹茵只好走到他旁邊,這椅子寬闊的很,蔣茹茵坐下都不顯擠,但她只坐了一半上去,這地方,不是任誰都能坐的啊。

蘇謙陽發現了她這小動作,一手環住她的腰往裏一帶,“你那樣坐着不嫌累?”

陳奉已經打開了食盒把湯端出來了,這還是蔣茹茵接到皇上要她來承乾宮的旨意讓青冬準備的補元氣湯,蔣茹茵勸他,“皇上,您先喝點吧,涼了這味可就不對了。”

蘇謙陽讓陳奉把湯端上來,自己喝,指着翻開的那奏章,“你來念。”

蔣茹茵愣在那,這朝堂之事不該由後宮中人來參合的,況且她還是個妃嫔。

半響,耳畔傳來他的聲音,“怎麽不念。”蔣茹茵深吸了一口氣,拿起那奏章,開始念上面寫的。

念完一本,她按照蘇謙陽說的,往那上面寫批注。可她越些越心驚,從皇上口中這輕描淡寫的話,都是重話啊。

那些奏章看的也足夠讓她驚心的,難怪剛才進殿的時候氣氛這麽詭異,皇上這是給氣的不輕了。

良久,蘇謙陽問,“還有多少沒念。”

“還有十幾本。”蔣茹茵大略了的掃了一眼,蘇謙陽把勺子一放,“不看了,這些都拿去退了重寫。”

蔣茹茵放下筆,她也念的有些口幹。

陳奉适時宜的端了茶上來,蔣茹茵喝了一口,一旁的蘇謙陽還看着她寫過的那幾本奏章,“賢妃看了這麽多本,可看出些什麽沒有。”

“皇上是否在說救濟點一事。”蔣茹茵回頭看他,蘇謙陽點點頭,遂笑的有幾分諷刺,“看看這些朝廷忠臣,半步都不肯相讓,到最後就相讓朕把這救濟點一事當做沒提過,如今這樣天下太平的也挺好。”

蘇謙陽讓他們出辦法,這呈上來的奏章中,有的說錢不夠就算了,現在這也挺好,有的說錢不夠那就少設立幾個,量力而行,還有的則提了些有的沒的建議,說跟沒說一個樣,全都在這裏裝傻充愣,他先說的擡商一事,都沒有人拿出來說的。

自己手裏的不肯松,還不願意給別人,這奏章就像是四五個人寫了上百本改了改字兒送來的,都是這麽些個意思。

“也不是沒有好的。”蔣茹茵翻看了一下被擱在另一邊的幾本,從中拿出一本,遞給他,“皇上,您看這個不是說可問商借銀。”

“你看看他的官品。”蘇謙陽提醒她,蔣茹茵往下看右下角,頓時也沒聲了,就這麽一個六品官,來十個都沒有用。

蘇謙陽看向她,意味深長,“這件事須有人先站出來才可。”

蔣茹茵被他瞧的心突突跳,說的沒有錯,有人先站出來了,說了皇上心中如意的建議,皇上就能順水推舟把這事給落實,所以這站出來的人,必須要有一定的影響力,在朝堂上的威望必須很高才行。

“如今這朝中,茵茵你看誰适合做這個人。”蘇謙陽見她不說話,順了一下她耳鬓的頭發。

這倆人心中都早就有答案了,蘇謙陽為何叫她來,不就是因為她姓蔣。

蔣茹茵心中輕哼了一聲,嘴角揚起一抹笑,順着他的話,“适合的人也不少,皇上您看,兩朝三朝元老,程太傅,封晉侯,如今的趙國公,還有這葉家,都是合适不過的人選呢。”

他要讓她自己提起為蔣家請出這個頭,她還不樂意了,祖父這把年紀,讓人做衆矢之衆也沒這必要。

蘇謙陽搖搖頭,直言,“他們不行,朕覺得還是由蔣國公來擔當最好。”

蔣茹茵有了一種搬了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當時陪着皇上出巡,他問起這饑民的事,還是自己提的救濟點,而後還說了擡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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