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作品相關(33)

作品相關 (33)

這一輩子就算是走完了。

“年輕也沒有全然的好。”顧吟歡指了指遠處那些燈,“不過剎那芳華罷了,人人都有,不少人也悔過年輕時候的事,總要到了一定年紀才回去想當年做錯做對過什麽事。”有些人的年輕就是一輩子的污點,失敗成功,不就也在那一舉。

“你們聊什麽呢!”身後傳來了程碧兒的聲音,兩個人回頭,蔣茹茵對顧吟歡笑道,“看,還是這麽毛毛躁躁的,看來有些人啊,和年輕時候一個樣,這輩子都不會變了。”

程碧兒到了亭子裏,聽到了最後那一句,站到了蔣茹茵身旁,揶揄道,“怎麽說我還是二嫂呢,怎麽能這麽說。”

“誇你呢,說你和年輕時候一樣漂亮。”顧吟歡緊接上那話,掩嘴笑着。

程碧兒哼了一聲,“你們都別取笑我。”繼而朝着她們看過去的地方看了一眼,說了和蔣茹茵一樣的話,“好幾年沒看到這湖燈了。”

她這一聲,三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太一樣。

這沒安靜多久呢,不遠處就傳來了一聲叫喊,平王府小世子蘇彥昊急沖沖的往這邊跑,看到亭子裏的母妃,一拐就進來了,都趕不及給蔣茹茵行禮,急忙躲到顧吟歡的身後。

顧吟歡從來沒見過兒子這個樣子,裙子都被他拉了一下,對着蔣茹茵和程碧兒無奈的笑了下,“這孩子,莽莽撞撞的。”

他這才剛過來,又一個身影從不遠處跑過來了,平寧疑惑的在周圍看了一下,不對啊,明明朝向這裏,往亭子裏一看,瞧見揪着顧吟歡裙子的蘇彥昊,臉上一樂,找着了!

蔣茹茵低頭一看,看到顧吟歡身後躲着的那人兒臉上一抹緊張,再看走進來一臉高興的平寧,這孩子,把人家給吓到了。

“我們一塊玩,你躲什麽呢!”平寧可喜歡這個堂弟了,去年的時候看到他就覺得好可愛,隔了一年再見面,更可愛了,比容哥兒還可愛。

蘇彥昊不肯出來,向着顧吟歡撒嬌,蔣茹茵看了平寧一眼,“平寧,你吓到昊兒了。”

平寧吐了吐舌頭,此時容哥兒他們才跟上來,這下好幾個孩子都到亭子裏來了,大一點的芸姐兒牽着小一點的彤姐兒,都看着躲在顧吟歡身後的蘇彥昊。

沒辦法,這孩子真的長的太可愛了,蘇彥昊長的像顧吟歡多一點,偏偏顧吟歡有一張不老的娃娃臉,這放在年幼的孩子身上,就是人見人愛都想上前逗一逗了。

Advertisement

顧吟歡最清楚兒子,在家裏可安靜的一個孩子,老成的她都覺得不像是四歲的孩子,如今面對這麽多皇子公主,露出來的懼怕讓她覺得才像自己兒子,伸手把他牽了出來,笑道,“公主是喜歡你,怎麽能這麽沒禮貌呢。”

蘇彥昊接收到平寧那炙熱的眼神,這樣的喜歡,他受不起啊,一人捏一下臉,回去臉就腫了。

可沒人理解他內心的腹诽,母妃都這麽說了,他只能往平寧那走了一步,臉上還是極其的不情願,不過這在衆人眼中,就是別扭的可愛。

平寧一下拉住了他的手,拉的也很溫柔,哄道,“你別怕,我們不會欺負你的。”蘇彥昊朝着她笑了笑,這一笑,平寧手癢,忍不住在他臉上又捏了一下,真的好軟。

彤姐兒在這之中年紀最小,上前來怯生生的拉他的手,蘇彥昊本來想掙脫的,可對上那濕漉漉的雙眼,也狠不下心啊,好吧,那就拉着吧,身在幾個小蘿莉中間,他壓力好大。

平寧見此,頗有大姐頭的領導風範,對着芸姐兒和容哥兒幾個一喊,“咱們去看湖燈吧。”

幾個孩子又朝着湖邊那走去了,身後還跟着一群的宮人。

遠遠的看着她們離開,不知誰先出的聲,“這又是一年。”

蔣茹茵幾個相識一笑,是啊,又是一年過去了…

☆、092.宮中選秀女

這熱熱鬧鬧的一年過去後,開春之時即将到來的就是選秀了,新皇登基,第一次的選秀肯定是大選,一月底忙出了年後宮裏就開始準備這事。

賢妃和德妃兩位幫着皇後一起把選秀的事辦起來,除了到時候秀女要住的地方外,初選和終選需要經過的測驗,選拔又有數關。

如今宮中妃嫔不多,今年進宮的人肯定是一大批,這住的地方,論的品級,還有等等事宜都要一樣樣安排下去。

各宮也不可能單住着了,到時候選定,都得搬進去幾個,算是在這宮主妃的管轄之內。

這日請安,皇後單留下了蔣茹茵和德妃二人,說起了如今景瑜宮住的三位嫔,“等選秀之後,她們肯定不能再三人住一塊了,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把她們的事給解決了,免得到時候新人舊人混一塊,忙的亂。”

蔣茹茵看着皇後給的冊子,這段日子要忙的事兒,确實挺多。

德妃也是這直性子,一聽景瑜宮那三個要分出來,直接就拒絕了其中的兩個,“鄭嫔和夏嫔都能一塊打架的,這樣鬧事的人,宜和宮可要不起。”

皇後笑道,“她們倆自然是不能住一塊了,過去在太子府的時候,不也相安無事着,你們兩個算是本宮之外最有資歷的人了,又列妃位,去其它人那這恐有壓不住,分到你們那還好一些。”這為皇後排憂解難,也是妃子的職責之一啊。

蔣茹茵想起了當時夏嫔和江嫔去她那的一次,這重禮,莫非為的就是這一次的分出來住哪宮的事。

“這後宮之中還有娘娘您在呢,她們還不是這麽鬧了,總之臣妾是不願收這麽個人的,她們愛吵,直接讓她們住一塊就好了,免得禍害別人。”德妃回答的很不客氣,這種事,找安靜些的過去也就罷了,都是從太子府進來的,管的厲害了,好歹是個嫔,不管,看着她三天兩頭煩着自己心裏也不舒坦,她寧願是選秀中新進的,年輕貌美這些她都不怕,關鍵是好管束些。

皇後也沒露出什麽不滿來,只是看向了蔣茹茵,她的回答要含蓄多了,“容臣妾回去想想。”

一個已經不給皇後面子了,兩個都不給,那真的下不來臺,景瑜宮那三個進宮這麽算也有些年了,從鄭嫔和夏嫔打架一事後,皇上就對那再也沒去過,這要再不分出來,就成冷宮了。

皇後繼而說起了別的事,半個時辰後讓她們回去了。

出了景仁宮,德妃的神情就更不好了,瞥了一眼那身側的宮門,哼了聲,“這是嫌我們那太安靜了不是,找兩個會找事的熱鬧一下。”

蔣茹茵笑着提醒她,“現在是商量,真要分過去,也沒話說。”

德妃那臉色微變了一下,繼而浮上一抹無奈,看蔣茹茵的眼神的多了幾抹羨慕,“你倒好,什麽都不擔心。”

蔣茹茵和她同行,“怎麽不用擔心了。”她擔心的事多了,可每一件都不是能說出口的。

德妃搖搖頭,“她不敢動你。”

兩個人說的什麽,是何意思,各自心裏也清楚,末了,德妃笑了笑,“你剛入太子府的時候,我還因為計較你住的玲珑閣而不喜你,可如今呢。”

世事無常。

先走到了宜和宮門口,德妃欲轉身進去,停了停還是回頭和她說了一句,“別看皇上是如今這樣,皇家的人,其實都是一個性子。”

蔣茹茵有些不解她這話的意思,但還沒開口問,人已經走進去了…

沒過幾天,早上請安的時候皇後又提起了這件事,不過這次不是詢問了,而是定論,鄭嫔還留在景瑜宮裏,夏嫔分到了昭陽宮,而那不起眼的江嫔,竟不是到宜和宮,而是去了葉淑容的怡樂宮。

德妃和蔣茹茵對看了一眼,那葉淑容是對着坐在後面的江嫔和善的笑,“江妹妹,今後可是好好相處呢。”

江嫔擡着頭,看的卻不是葉淑容,而是夏嫔,眼底有一抹慌亂。

皇後也給出了解釋,“葉淑容主動來向本宮說要把江嫔接過去一起住,也好有個伴,這宮裏頭姐妹就應該相互照應些,江嫔,這些天你那把東西收拾了,先搬去怡樂宮吧。”

主動求的,這時衆人臉上的神情都不太一樣了,這葉淑容的心思昭然,江嫔幾乎是被皇上忽略的,這樣的人放到宮裏去,太安全了,不擔心她争寵。

不過這樣的事,在場的确實也只有葉淑容做的出來,德妃看了一眼那江嫔,似笑非笑,“葉淑容還真是着急呢,這不還沒大選,到時候進宮的人多了,皇後娘娘可得留心再多往怡樂宮送幾個,葉淑容都如此照應了,一定可以相處的很好。”

葉淑容神情微變,本來那誠心誠意的笑,現在多少顯得有些牽強,德妃哪管她真樂意假樂意,江嫔去哪一宮,她和賢妃不要,那也是去嚴昭儀那,主動求算怎麽回事,看人家好欺負所以急着帶回去沒威脅麽。

蔣茹茵的視線掃過那夏嫔和江嫔,一個擔心,一個慌張,接上了德妃的話,不過是對皇後說的,“是啊,說來慚愧,這件事就應該臣妾先提出來的,倒是讓葉淑容先和娘娘說了,看來這怡樂宮,将來一定是和諧的一宮呢。”

饒是這樣,江嫔最終還是搬去了怡樂宮,而夏嫔也在二月中的時候搬到了昭陽宮,三月初秀女就要進宮了,景瑜宮那收拾幹淨,如今就住着夏嫔一人。

夏嫔住進昭陽宮,蔣茹茵讓她住在了西廂,每日的請安,先由夏嫔到了她這裏,再由她帶着去景仁宮。

真的接觸了蔣茹茵就知道,夏嫔這人,和宮中傳言的不太一樣,她和鄭嫔打架是真,但為人還算直爽,不是主動生事的人,也不太會繞彎子,這容易得罪人。于蔣茹茵而言,相處起來就不用花太多心思。

皇上是過了好幾天才知道昭陽宮住進了這麽個人,繼而,沒說什麽也沒打算去夏嫔那坐坐,在蔣茹茵這裏留宿後,竪日就上早朝去了…

很快三月初,宮中的大選開始了。

初選前還有各項檢查,教導一些基本宮規後才是初選。

三月初九這日,玉明殿前可謂是貌美一片,蔣茹茵和德妃都來了,坐在皇上皇後的下方,後有宮人送上來了冊子,蔣茹茵翻開一看,這算起來,人數真不少。

這些人都是二十個二十個往玉明殿裏帶的,排列開來站好,頭不能擡起來看皇上,最多也只能平視,看到階梯而已,由一旁的太監報名字,先報家中為官的官位,後面帶名字和年紀。

這莺莺燕燕的看得多了,就容易眼花,蔣茹茵看這些人,太監點一個,其中就有人福身一下,一會二十個就過去了。

一旁的德妃低聲道,“入府的早,看來就這好處了,少受這份罪。”

初選複選終選,這是皇上會在的三次,其中還會參雜對各秀女的評試,三次之中出局的也不是沒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真的算是受罪。

蔣茹茵擡起頭看皇上,這選的還真是随性,皇上點下頭,一旁的陳奉就在所拿的冊子對應名字上畫個圈,一個時辰下來,就已經看了過半了。

坐到後來,蔣茹茵看累了,這一張張如花似玉的臉,看到最後都快成一樣的了,一旁的德妃也看的覺得無趣,整整兩個時辰多的時間過去,皇上這一掃一批的眼力,留下了近一百多個人。

夜裏皇上過來,蔣茹茵問起白天這麽多秀女中對誰有印象,皇上竟一個都說不出來,蔣茹茵給了剝了個桔子,笑道,“那殿下是如何選的。”

蘇謙陽張口吃下她喂的桔子,“看得順眼。”

複選要在半個月後,這半個月內,陸陸續續又送過來了關于這些秀女的評定,琴棋書畫要評,詩書禮儀也要評,還有這廚藝歌技,蔣茹茵這裏也收到了不少,可她總是沒辦法把這人和這冊子上的名字對起來,真的是記不起來,腦海中飄過都是清一色臉孔。

半個月後的複選蔣茹茵抱恙沒去,複選比初選繁雜的多,時間也更長,進行了三天左右的功夫,第五天,德妃到她這裏來了,看她這一點病征都沒有靠在榻上看出,坐下後有些後悔,“我怎麽沒想到裝病呢,可累死我了!”

看了三天,德妃視覺疲勞了。

蔣茹茵放下書,來了興致,“複選比了什麽?”

“才藝啊。”德妃拿起青冬端上來的茶喝了一口,“都是使了渾身解數的,琴棋書畫,幾個膽子大的,跳舞都直接跳到皇上面前了,你知道麽,那紗袖一揮,直接從面上撫過了,回眸一笑,看的人都要酥了。”蔣茹茵看她形容的話,笑了,“複選出了,沒選上的就得留在這宮中做宮女,能不全力以赴呢。”

德妃哼了一聲,“就這複選前半個月的時間,想走捷徑的不是沒有,偷偷溜出儲秀宮給抓回去的好幾個呢,真以為路上就能遇到皇上不成。”而這幾個,就是連這複選的機會都沒了。

蔣茹茵笑而不語,三個女人一臺戲,一百多個女人,就是每人說一句都夠吵的,半個月儲秀宮裏怎麽沒有争端呢,孫嬷嬷和她說起過,過去宮中選秀,幾選之間毀容的,啞巴的,受傷的,甚至還有意外死掉的數不勝數,在選秀的時候就開始争了,除掉一切可能對敵有威脅的人,等真的封了份位,明裏暗裏争寵的,要多少。

末了,蔣茹茵評價了四個字,“見怪不怪。”

“你也躲不過終選,還得去。”德妃說罷有些惆悵,視線瞥向了窗外,“你這院子倒是打理的比我好,這一晃,十五年了。”收回了視線,德妃摸了摸自己的臉,再看看自己的手,嗤笑,“我比那些秀女,可足足長了一半的年紀,換做尋常的人家,我這孩子,也有這年紀了。”但如今,她的兒子才四歲。

“感慨這些做什麽,又不是沒有年輕過,她們還沒老過呢。”

德妃看她臉上那适從的樣子,笑了,“我啊,就喜歡和你說話。”

蔣茹茵抿嘴笑着,視線從自己拿着杯子的手上看過,時間啊,不去想,才不覺得自己在變老…

四月初終選的時候,只餘下了六十幾個人,即使最終只留下一半,這三十幾個人入到後宮來也是一個很龐大的數量,蔣茹茵看到一個一個賣力展現自己的,再看向坐在上面的皇上,這看第三回了,他印象深麽。

蘇謙陽感覺到她的目光,看過來,嘴角揚起一抹不經意的笑,蔣茹茵飛快的收回去了眼神,蘇謙陽那笑意更明了幾分,面前的那個秀女正好跳到他面前,蘇謙陽一下覺得看她也順眼多了,都沒怎麽記住人家長相,等她表演完了,對陳奉說了個留字。

兩天過去,最終留下了的人中,有幾個被賜婚了,有幾個是朝中官員主動為自己家的子弟求的,真正納入後宮的,有二十三位。

這二十三位的份位,卻不全是皇上說了算的,秀女也和朝堂有所關聯,誰家的女兒身份高的,有幾個甚至都是內定,選秀只是走個過場罷了。

如今的皇上,在朝堂的日子多過在後宮的日子,已經過了那個年輕氣盛的年紀,這二十三人,最終被臨幸的又能有幾個呢…

☆、093.進展的認知

到了四月中,初選下來沒選中的秀女都回家了,這入宮的二十三位秀女,各自都封了份位後入住各宮。

其中封的最高的是芳儀,接下來的是嫔,有四個封了良娣和小儀,其餘的都是貴人美人,最低的那七八個,封了采女。

蔣茹茵這邊自然是拿到了這二十三位新人的份位,打開粗略的看了一眼,視線停在了前面這這五個上。

光看着姓氏都能看出點什麽來,封嫔的是連家的,趙家一個良娣,葉家一個小儀,這幾個人的進宮,就是為了固寵,至于那個封的最高的任芳儀,據說是皇上欽點的,這背後的任家,似乎哪都不沾邊。

昭陽宮這裏除了夏嫔之外,又多了兩個新人,這都是皇後安排下來的,昭陽宮這邊,只需要把這住的地方收拾出來。

宮裏的氣氛仿佛也因為這些人的到來,更顯了幾分生機…

搬進來的第二天,蔣茹茵見了她們。

分到昭陽宮兩個人都是貴人,清早蔣茹茵剛剛起來她們就應該在屋外候着呢,等她吃過了早膳,讓她們進來,夏嫔身後跟着的就是這兩位貴人。

羞羞怯怯的樣子,就是這剛進宮才有的,對着後宮的日子充滿了好奇,對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充滿了期盼,向着蔣茹茵行了禮,規規矩矩的坐下了,一旁放着的茶都不敢喝一口。

"好鬥嚼舌之人,昭陽宮這裏不歡迎,本宮不知道你們能在這住多久,但住在這的日子裏,除了這宮規之外,還有昭陽宮的規矩,本宮這兒規矩不大,但該遵守的,一條都不能忘。"那兩個美人點點頭,也有些懼怕,蔣茹茵看了夏嫔一眼,"走吧,随本宮去景仁宮請安。"

從各宮出來去往景仁宮請安的人有些浩蕩,一般一宮都分了三個新人過去,多的四個人,加上跟随的宮女太監,這人确實不少。

到了景仁宮後,一部分人是要坐在外面的,其餘的才坐在裏面,這新封的任芳儀和連嫔是新人中唯一能坐在裏面的。

自然,投向她們身上的目光不少。

"這就是任芳儀吧,還真是年輕呢。"葉淑容看到對面坐着的任芳儀,首先就挑了她來誇。

實際上任芳儀長的并不算是最漂亮的,氣質也不是最出衆的,當初大選時候她的才藝也不算是最好的,可她确實皇上欽點的芳儀,別說葉淑容了,皇後心中都有疑惑,朝堂之上,皇上對那任大人也沒有格外的親睐啊,皇上為什麽會欽點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做芳儀。

任芳儀笑的含蓄,葉淑容誇完便不說了,到底她心裏還是有些不痛快,葉家送進來的才封了個小儀,還留在了宜和宮,按照她當初所想的,就應該去昭陽宮分賢妃的寵才是,如今還有皇上欽點的任芳儀,這要出頭也沒這麽快了。

皇後說了不少宮中該注意的,把這後德展現的淋漓盡致了,就讓衆人散了回去,晚上皇上翻牌,按理來說,應當是封的最高的任芳儀先承寵…

入了夜皇上去了景仁宮,先去了皇後那,屋子裏點的通亮,媛姐兒正趴在小桌子上玩着積木,看到皇上進來,急着自己下凳子朝着他跑過去,拉住他的手便不松開了,開口埋怨他,"父皇怎麽都不來看媛兒,父皇是不是只記得二姐了。"

小小年紀的媛姐兒記的最清楚的,就是皇上最常去昭陽宮,不來景仁宮看自己,昭陽宮裏有誰,昭陽宮裏有二姐姐,她就很直接的認定皇上只對二姐姐好,不要她。

蘇謙陽牽着她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看着她搭起來的積木,笑着哄她,"父皇自然記得你了。"

四歲的孩子已經能分辨一些是非,對于皇上說的記得,卻不見他常來的行為,開口就是,"我不信!您騙人!"說着要去挪開他的手。

"媛兒!"皇後制止她,"不可對你父皇無禮。"

媛姐兒哼了一聲,卻朝着皇上那挪了挪身子,拉住他的手,還是怕他走的。

"皇上您用膳過沒,臣妾差人給您做些吃的來。"趙蕊上前替他把衣服脫了,換了一身,過會到時辰,就要去任芳儀那過夜。

"不用,朕已經吃過了。"蘇謙陽坐了一會,陪女兒說了會話,過了一會就去了任芳儀那。

媛姐兒還不舍得呢,拉着皇上的手不讓走,嬷嬷在身後把她拉住了,媛姐兒一見父皇走了,轉身就哭着對嬷嬷拳打腳踢的,"誰讓你拉着我了,誰讓你拉着我了!"

踢完就跑向皇後,拉着她要去找父皇回來,"母後,我讨厭二姐姐,我也不喜歡大姐姐,您帶我去找父皇回來。"

趙蕊無奈的把女兒抱起來放在坐塌上,給她擦了眼淚,"媛姐兒乖,以後你見你父皇的機會就多了,乖。"

媛姐兒擡頭看着她哭着指控,“母後您騙人,您和大哥都騙人,每次都這麽說,父皇都不來,父皇為什麽不來。”

說着撲入她懷裏,啜泣着,"父皇為什麽喜歡二姐姐。"

趙蕊輕輕的摸着她的頭發,眼神裏多了一抹冷漠,"你父皇最喜歡的當然是你了,你要記住,你才是這皇家嫡出的公主,你才是最尊貴的那個。"…

五月六月,蔣茹茵以為皇上忙着寵幸這新入宮的妃子,不會來她這裏,二十幾個呢。但皇上還是有些時間留在昭陽宮。

也許是過了那年紀,也許是對這些妃子沒這麽熱衷了,蘇謙陽總還是覺得呆在她這裏最舒服,蔣茹茵清楚他的喜好,兩個人說的上話,她也能跟得上他的節奏,這一份舒适感,哪裏都找不到。

內屋裏,蔣茹茵坐在窗邊的坐塌上,蘇謙陽枕着她的腿靠着,一面還有她挑着荔枝肉給他吃,好不惬意。

蘇謙陽的心情也是不錯,去年那一回的新政,所帶來的獲利源源不斷,今年商戶們又集捐了一回,對于這一些有錢人來說,他們要的就是地位了,簡單的給他們擡一下地位,被壓制了許多年的商戶對朝廷的感激不言而喻。

雖說世家底下那些生意,或多或少會受些影響,但這麽多年來他們也霸王的夠久了,不敲打一下,這勢頭在未來只增不減。

睜開眼恰好看到她的下巴,對上去是潤色的嘴,塗着淡淡的蜜唇,光線下似閃着一抹光彩,繼而視線往上,熟悉的臉孔,熟悉的雙眼,眸子裏帶着一抹笑意,從碟子裏剛好挑起一個荔枝,垂眸看到他正望着自己,嘴角也微揚了些,“怎麽了?”

“今年巡游,你随朕一塊去。”蘇謙陽動了一下身子,找了更舒服的角度看她,“八月出發,十一月回來,順河而下,巡查的地方不少,第一次去,時間稍微長一些。”

蔣茹茵低頭看着他,一只手随意的擱在了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被他握在胸前,垂下的長發快要觸碰到他的臉頰,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眉眼間化開來似的美麗,這一幕落在他眼中,定格像是成了永恒。

周遭空氣靜谧的,偶才有那旁側架子上的燭火呲一聲,四目相對。

“好 。”

良久,蔣茹茵輕輕答應,蘇謙陽忍不住伸手去抹她的臉,聲音低啞了幾分,“怎麽辦。”

蔣茹茵微微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蘇謙陽的大掌從她眉宇間慢慢撫過,他着迷地看着她 ,“茵茵,朕入了魔障了。”

燙人的指尖觸及過她的嘴唇,蔣茹茵心中猛然一顫,撞入他那深邃的眸子裏,那一片汪洋中,蔣茹茵掉入的措手不及,很快就淹沒了進去。

耳畔還有他的聲音,“你說怎麽辦好呢。”

蔣茹茵頓在那不知道如何回答,蘇謙陽重複着那幾個字,像是告訴她,又像是在和自己說話,半響,蔣茹茵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伸到他的眼前,輕輕的蓋了上去,柔聲道,“皇上,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就不去看,不用雙眼去看,就不容易迷了心,就更容易清楚心裏想的。”

周遭都是她的氣息,蘇謙陽好像是站在了最後一層迷紗外,不知是進還是退......

熱夏到來,各宮确實清涼的,入宮的第四年,皇後這宮務處理的也游刃有餘,二十幾人新人雖多,但現在不過才入宮多久,都還消停的,尤其是如今,其中承寵的十個都不到。

而這段日子裏,除了去過那幾個新人那,皇上去昭陽宮的日子還是最多,這讓新入宮的妃嫔很快的認清楚了,在這後宮中,究竟誰才是皇上最喜歡的人。

在昭陽宮的兩個姬也高興,她們就是因為在昭陽宮才有成為那十個不到中的兩個,雖然次數屈指可數,但對她們來說,承恩之後升了份位就是好事,賢妃娘娘受寵她們才會有慧澤,自然是希望賢妃越得寵越好。

時間到了八月,熱退了一些,到了傍晚,後花園裏散步的人也多了,蔣茹茵帶着平寧去後花園裏走走,剛進了小園子門口,不遠處就傳來了一聲驚叫,其中還摻雜了一聲貓叫。

“母妃,好像大姐姐也在。”平寧轉頭說,蔣茹茵看了一眼不遠處,“那我們過去看看吧。”

繞過假山,就在休憩的亭子附近,蔣茹茵看到葉淑容正氣急敗壞的說着什麽,她身後還跟着江嫔和三個分到怡樂宮的美人。

在葉淑容對面的正是大公主芸姐兒,她懷裏似乎抱着什麽往後靠,葉淑容瞪的就是她懷裏的東西。

有人看到了蔣茹茵,宮女下跪,妃嫔行禮,“賢妃娘娘吉祥。”

“起來吧。”蔣茹茵看芸姐兒眼裏還噙着眼淚,懷裏抱着毛茸茸一團,像是一只貓,于是問芸姐兒貼身伺候的嬷嬷,“怎麽回事。”

平寧走過去拉住了姐姐,那嬷嬷就把剛剛的事說了一遍。

芸姐兒抱着新養的寵貓出來走走,因為養了沒多久,貓在她懷裏不安分,進了這小園子就自己竄下去跑了,芸姐兒追着找它,不料遇見了正在散步的葉淑容一行人,那貓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從草叢裏竄出來直撲向葉淑容,葉淑容躲避不及當然想揮手擋了,這不,大夏天的,手臂就給貓抓傷了。

葉淑容氣的要打死這貓,芸姐兒趕到了,抱起貓在懷裏自然是不肯,接下來的就是蔣茹茵聽到的,葉淑容這嘴巴,把平時就很溫順的芸姐兒給罵哭了。

“什麽意外,這明明就是故意的,本宮走過來它就撲過來了,不是針對本宮是什麽。”葉淑容撩起袖子,那幾道抓痕跡雖明顯也不算太深,畢竟寵貓的爪子都是修過的。

蔣茹茵看了葉淑容一眼,視線落在她今天的衣服上,這抹胸外裙上垂着好幾個毛茸茸的球呢,還是粉紅鵝黃的,一看就很明顯。

“葉淑容今天這身衣服真是不錯。”蔣茹茵再看一眼那吓到了的貓,莞爾,不抓你抓誰呢。

葉淑容低頭一看,臉色一變,也看到了垂着的毛絨球,這貓不就是最喜歡這毛絨球了麽,所以才撲向自己的。

這不是無妄之災麽。

葉淑容今天是特別帶怡樂宮裏的幾個人出來散步的,這散步之外,自然還是要立好自己的威信,讓她們都得向着她,臨了這麽一出,怎麽都得找回些臺面。

于是她指着芸姐兒懷裏的貓哼道,“這今天只是沖撞了本宮,若是哪天沖撞那有身孕的妃嫔,吓到了人怎麽辦,這麽不聽話的貓就該扔了。

芸姐兒抱緊了些懷裏的貓,那貓咪似乎也感覺到了葉淑容極大的不善,委委屈屈的喵嗚了一聲。

園子裏這時辰散步的人本來就多,沒多久宜和宮的葉小儀也過來了,看到這裏圍着這麽多人,走上前來看到了葉淑容,行禮後似乎沒有感覺到這氣氛的怪異,瞧見芸姐兒懷裏的貓,笑着誇,“好可愛的貓呢。”

蔣茹茵看了她一眼,同為葉家人,姐姐受傷了,妹妹還誇肇事者可愛呢。

“妾身小時候也養過一只貓,不過不是白色的。”聽出了她語氣裏的遺憾,蔣茹茵忽略了葉淑容越發沉下去的臉,笑着問,“是黑色的?”

葉小儀眼神亮了亮,随即又黯了下去,“賢妃娘娘說的沒錯,是黑色的呢,那還是哥哥特別為妾身去買的,據說血統很高,可惜養了沒多久,就不見了。”

☆、094.賢妃喝醉了

在潛邸發生過的大事也就那幾樣,金良人為什麽懷着身孕都被禁足了,還有那瑤花閣內高傲的黑貓,蔣茹茵都記得,于是她溫和笑着看葉小儀,“什麽時候不見的,還記得麽?”

葉小儀想了想,沖着蔣茹茵笑着有些不好意思,“是妾身五歲那年的事呢,記得比較清楚,妾身大哥是在夏天給妾身找來的這貓,才兩個月的時間它就不見了,它真的很漂亮,一身黑毛,妾身現在都還記得。”

蔣茹茵再看向葉淑容的時候,卻見她神情更蒼白了幾分,似乎對葉小儀的話很忌諱,匆匆撇了一眼低下頭去,掩飾眼底的那一抹慌亂。

十一年前的事,确實很久遠,蔣茹茵那時候才剛入潛邸沒多久呢。

當時對那黑貓她也是極有印象,一副高傲的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野貓,而後離奇被毒死,就成了意外闖入吓到人的事,不了了之,如今再聽葉小儀說,不免多想了幾分。

半響,蔣茹茵開口,“那可真是可惜了。”可惜了現在有什麽想找憑據的,那貓都已經化為塵泥。

葉淑容這一趟就是出門不利,先是被貓撓了,又是遇到自己的堂妹說這樣的話,本就是她心虛着,聽賢妃一句可惜,臉色更是難看。

沒多久嚴昭儀就過來了,見這麽多人在,問過了緣由,還是向葉淑容道了歉,再怎麽說都是大公主養的貓弄傷了她,可謂是無妄之災。

因為葉小儀的出現,葉淑容也淡了要追究責任的心,她這不是心虛加受傷了麽,趕緊帶領一群人回怡樂宮去了。

也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