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作品相關(35)

作品相關 (35)

說錯,把她拉到了面前,“你去看過了。”

蔣茹茵坐到他旁邊,“還沒呢,臣妾明天過去看看,皇上還記得出巡的時候江婕妤那膽小的性子麽,也是個單純的人。”

蘇謙陽點點頭,“看起來像個孩子。”…

第二天蔣茹茵先過去看的,她到怡樂宮,葉淑容沒有不給看的道理,只不過蔣茹茵去的時候,守在江婕妤屋子外的宮女告訴蔣茹茵,江婕妤還在睡覺。

硬闖進去看,倒顯得蔣茹茵她不通情達理了,人家有着身孕在睡覺還得起來迎接。

蔣茹茵這一趟沒看成。

不過到了晚上蔣茹茵得到了消息,傍晚的時候皇上過去了,還是突然過去的,誰那招呼都沒打,進去怡樂宮直接去江婕妤的院子,進屋子的時候,江婕妤虛弱的躺在床上,臉色确實不好。

葉淑容匆匆趕過來,皇上已經把這屋子看了一通了,派人請太醫過來,說是江婕妤這內心壓抑,又是睡眠不足,體虛,嘔吐的嚴重,缺乏營養,胎相倒是穩當,就是這人,身子不好。

皇上當即要給江婕妤換一宮,換到昭陽宮這裏來照顧到生下孩子為止。

葉淑容請罪沒有照顧好江婕妤,如今正是孕吐的時候,江婕妤吃什麽吐什麽葉淑容也有些冤枉。

不過既然要搬,就等江婕妤好一點,出了年再搬,否則這一面身子虛,一面搬一宮,更不好。

左右也不差這十來天的時間,皇上看江婕妤确實是虛弱的很,就派了兩個人照顧着,讓她們出了年再搬。

不是搬到景仁宮确是搬到昭陽宮裏來,皇上對皇後說的話也有些微詞,雖說忙的沒空去,可到底好不好都不清楚,顯得太不重視了。

蔣茹茵這裏都在夏嫔隔壁給江婕妤準備好了屋子等着年初雪化了搬過來。

可事不如人願,就在大年初七那天清早,怡樂宮那出事了,不知道夜裏發生了什麽,第二天等人進去看的時候,江婕妤手扶着床框,人靠在床沿那閉着眼睛面無血色,渾身冰涼早就沒了聲息,她的身下血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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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葉淑容飯盒【上】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蔣茹茵久久都沒反應過來,半響擡眼看青冬,“死了?”

青冬上前扶住她,語氣裏帶着一抹悲傷,“娘娘,江婕妤她,因為發現的太遲,已經走了。”

“怎麽可能呢。”蔣茹茵扶着椅子坐了下來,一時間對這消息難以消化,“皇上不是說過,再幾天就搬過來了,怎麽會突然走了。”夏嫔隔壁的屋子都收拾妥當了,就等她搬過來。

蔣茹茵很難不對江婕妤泛起憐憫心,再大的年紀,她的心智只有七八歲,只有平寧這麽大啊,還是個孩子。

“娘娘。”許媽媽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背,“您別難過。”

蔣茹茵擡起頭,“通知夏嫔了沒。”

話音剛落,紫夏急匆匆的走進屋子,“不好了娘娘,夏嫔知道江婕妤走了的消息,瘋了一樣跑出去了。”

“一定是去怡樂宮了,快,攔住她!”蔣茹茵臉色一變,讓紫夏趕緊出去追人,這時候去怡樂宮,萬一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到時候都可能性命難保。

想到這裏蔣茹茵也坐不住了,“走,我們也過去。”

許媽媽和青冬兩個人跟着她出去了。

等她趕到了怡樂宮,還沒走到江婕妤的屋子,遠遠就傳來了夏嫔撕心裂肺的哭聲。

蔣茹茵加快了腳步,皇後已經過來了,屋外攔着好幾個人,見到蔣茹茵讓開了路,蔣茹茵走進屋子裏,看到夏嫔撲在床邊,抱着一個人哭的大聲。

一旁站着葉淑容,還有皇後娘娘。

幾個婆子想要把夏嫔拉開,紫夏護着夏嫔,夏嫔死死的抱着早就沒了聲息的江婕妤,這畫面,蔣茹茵看的眼眶都濕潤了。

葉淑容還想開口讓人拉開夏嫔,蔣茹茵直接走到了她面前,幾乎是冷眼的看着她,直逼她後退了一步。

耳畔皆是夏嫔的哭聲,她顫抖着摸着江婕妤的臉,“妙兒,姐姐對不起你,姐姐沒有照顧好你,妙兒,你醒來看看我,妙兒。”

夏嫔看到她裙擺下紅的一片,淚水落的更洶湧,她穿的還是入睡前的衣服,她該多害怕,有了身孕她該有多恐慌,她什麽都不想要的只想安安靜靜在這宮中老去,“為什麽老天不放過你,都已經這麽殘忍了還要這樣。”夏嫔抱着她不肯松手。

皇後微皺了眉頭,“把夏嫔帶走。”

聽了皇後的命令兩個嬷嬷即刻去拉夏嫔,夏嫔抱着江婕妤不肯松手,哭着求皇後,“皇後娘娘,讓妾身陪着江婕妤,讓妾身多陪陪她。”

這樣的畫面多麽不忍,皇後眼底恻隐,卻還是開口道,“夏嫔,你想讓江婕妤一直冷冰冰的躺在這麽。”

夏嫔聽言手微松,即刻讓那兩個嬷嬷拉開,走上前兩個嬷嬷正欲把江婕妤的屍身擡起來到床上放着,蔣茹茵出聲,“慢。”

屋子裏的人皆看向了她,蔣茹茵轉頭看皇後,“皇後娘娘,這江婕妤動不得,若是壞了證據就不好了。”

靠在另一旁的夏嫔一怔,目光落在江婕妤緊閉着眼的臉上,淚水再度洶湧而下。

皇後的臉色沉凝了幾分,“本宮在此有半個時辰了,這江婕妤半夜下床的時候跌倒在側,失血過多而亡,賢妃的意思是有人要害她了。”

蔣茹茵環顧了一下在場的人,緩緩道,“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胡鬧,賢妃是要讓江婕妤死了都不安心麽,一直躺在這裏!”皇後的臉色頓時就不好了,她在此半個時辰早就查證,“宮中誰這麽大膽感謀害皇嗣。”

“既然江婕妤是有孕之身,這夜裏怎麽會沒有人照顧,她身邊這麽多人,還有皇上留下的,難道就只留下她一個人在睡覺。”蔣茹茵哼笑道,“皇後娘娘難道不覺得奇怪麽!”

“賢妃娘娘,這也是奇怪的地方,據守門的人說,昨夜本來在江婕妤屋子裏守着的嬷嬷前半夜讓江婕妤遣退出來了,說是她想一個人睡着不喜歡屋子裏有人。”一旁的葉淑容解釋道,“負責照顧葉淑容的幾個人都抓起來了,賢妃若不信,大可以審問。”

蔣茹茵回頭看她,“這麽說來,那這江婕妤還是自己不想活了,摔倒了喊也不喊。”

葉淑容覺得賢妃的眼神太過于淩厲,微滞了一下,低下頭請罪,“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屋子裏的氣氛一沉再沉,蔣茹茵也不想越俎代庖,可她就是覺得這件事疑點重重,懷有身孕的嫔妃就是重點照顧對象,她的屋子裏不可能沒人照顧這是其一,江婕妤摔倒有沒有呼救,或者呼救了有沒有人聽見這是其二,就差幾天要搬到昭陽宮,這就出事了,這是其三,她向來不信巧合。

“來人啊,還不快把江婕妤給本宮擡上去!”皇後聽這麽些話,越發覺得蔣茹茵是在挑戰她的權威。

“慢着!”蔣茹茵擡高音量看着那兩個婆子,紫夏即刻攔在了她們面前,“皇後娘娘,若是這宮中有人意圖謀害皇嗣,今後這宮中可否安穩!”

蔣茹茵毫不相讓的看着她,皇後主宮不利,讓這種事情發生就是有錯。

皇後心中湧起一股戾氣,一二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威嚴,好一個受寵的賢妃,真當她不會動她了不成。

正欲開口把蔣茹茵都給帶下去,屋外傳來叫喊,“皇上駕到。”

下了朝的皇上得到消息趕過來了。

走進屋子,衆人下跪請安,蘇謙陽看到床邊靠着的人,臉色沉的可怕。

夏嫔緩過神來擡頭看到是皇上,沒等衆人有反應,跪着到了皇上腳下,哭着喊,“皇上,求您給江婕妤做主,她死的蹊跷,皇上,是有人要害死她,不想讓她活下去,求皇上給江婕妤和那可憐的孩子做主。”

若說蔣茹茵說的是猜測,夏嫔的話就直言斷定了江婕妤被人所害,她需要顧及什麽。

“夏嫔,休得無理,還不快拉開她。”皇後呵斥,夏嫔扯着皇上的袍子,都快扯下來了,兩個婆子上前要拉,皇上擡手,蹲下身子看着夏嫔,“你有何證據說有人要害江婕妤。”

夏嫔看了一眼身後的江婕妤,“皇上查了就知道了,肯定是有人要害江婕妤,她死的無辜,是有人不想讓她活下去。”夏嫔的一口咬定讓屋子裏人神色各異。

蔣茹茵跟着跪了下來,“皇上,此事确有蹊跷,還需力查,若有人謀害皇嗣還留在宮中的,乃後宮之大禍。”

皇上把蔣茹茵扶了起來,看向了皇後,“皇後以為如何。”

看到還扶着賢妃的手,皇後眼底閃過一抹隐晦,繼而道,“臣妾會派人詳查此事。”

“不必了。”皇上的視線在衆人身上掃過,“這件事朕會派人去查,怡樂宮相關人等不許出怡樂宮半步,皇後就把江婕妤的後事準備一下,這還需要告知江家人。”...

怡樂宮被封宮,連帶葉淑容在內都被留在怡樂宮中不能出來,蔣茹茵帶着夏嫔回了昭陽宮,夏嫔的情緒一直不對,蔣茹茵怕她做傻事,讓紫夏過去看着她。

自己把這前因後果順了一遍,江婕妤死的蹊跷,但這證據卻不明顯,要怪罪的都還是在照顧江婕妤的人身上,葉淑容作為怡樂宮之主,最多也是個照顧不利的罪,怎麽能證明這一切都是故意為之的。

沒人照顧這一點就讓蔣茹茵覺得問題很大,往深處想,葉淑容當初為什麽要向皇後要江婕妤到怡樂宮,不就是因為她不起眼,不會分寵,好拿捏麽。

可江婕妤運氣好,那本來要跟着出巡的趙嫔生病沒能一起,皇上臨時點了她,出巡回來就有了身孕。

查出有身孕封了婕妤,将來生下女兒就是和葉淑容一樣的份位,若是生了兒子,那這地位比葉淑容還要高,和葉淑容的初衷想比,她怎麽能忍呢。

換做別人蔣茹茵不會覺得,但是換做葉淑容,她就信了,葉淑容背後還有個太後娘娘,這幾年在宮中,就是皇上不怎麽去,她都過的順風順水,能不招惹她,衆人也都是讓着她。

不過這不是她第一次下手了不是麽。

蔣茹茵叫了紫煙進來,低頭吩咐她幾句...

蔣茹茵預料的沒有錯,皇上那查出來,江婕妤沒有中毒,身上也沒有被害的傷口,看起來就是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性,歸根在江婕妤身子虛弱自己跌倒,沒被人及時發現,那這罪就落在了照顧她的一幹人等,算到葉淑容頭上時,這罪已經不重了。

但也就是調查的那幾天,金淑儀哭着去求了皇上,說當年自己懷着身孕去鳳陽閣給皇上送吃的時候被黑貓吓到,那黑貓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有人故意想讓她沒了孩子。

陳年舊事都翻出來了,十二年前的事,還真不知道怎麽查。

金淑儀哭着說是和葉小儀聊天的時候聽聞她過去養過一只黑貓,本來是随意聊着的,金淑儀越聽越不對勁,葉小儀丢貓的時間和她被吓到的時候差不多,葉小儀口述中的貓和潛邸中後來抓到的那黑貓一樣,那貓是在葉家被人抱走的,怎麽可能會出現在潛邸中,兩個府邸相差這麽遠的距離,後來要往下查的時候黑貓卻忽然死了,這一切也太巧合了。

皇上派人帶葉小儀過來問話,回答自然和金淑儀說的一樣,當年她才五歲,但對唯一養過的寵物印象深刻,葉府中吃的好住得好,那貓本來就是家貓繁衍的,不會像野貓一樣突然跑走,素日裏吃飽了動都懶得多動一下,孤傲的很。

能在葉家帶走貓的自然是葉家人,十二年前的事真的太久遠,十二年前潛邸中出府入府的記錄都還很清楚,十二年前葉家丢貓的前半月,葉淑容回去過一趟,丢貓的那幾天,葉淑容身邊的一個丫鬟出府過一趟,去了哪裏并不知。

這一切的矛盾直接指向了葉淑容,若是這些還不算證據的話,那什麽才是呢,只不過這些證據片段着沒能連起來,随時能夠開脫罷了。

一旦皇上起了疑心決定要查的,這事進行下去就很快,在葉家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皇上拿到了葉府出入記錄,葉淑容寫書信回家的時間,葉府那段日子出入的人有誰,葉小儀的貓是在那裏丢的,誰對這事知請...

盡管時間過去很久,葉府中甚至服侍的人都換了不少,但還是能找出這個一兩個來,葉淑容身邊那丫鬟出府的時候确實回過葉府,沒有進去,從葉府拿了東西回潛邸,拿了什麽暫且不清楚,但看葉淑容慫恿金淑儀去給皇上送吃的求情,繼而被黑貓吓到險些落胎,幾件事前後相連,葉淑容怎麽都逃脫不了幹系。

☆、098.葉淑容飯盒【下】

很快皇上把這外祖家的一些事查了個清楚,葉家出的大房二房,葉淑容是大房所出的嫡長女,葉小儀是二房出的幼女,太後娘娘出自大房,不過當年葉老夫人在的時候比較寵愛二房,相同的,二房幾個孫子也在葉老夫人那也比較受寵些。

這其中追究起來,自然有大房不滿二房的地方,明明大房才是長子嫡孫的,孩子之間的敵意更明顯一些,葉淑容出嫁前就不喜歡二房的幾個孩子,尤其是後來出生的葉小儀。

關于黑貓的事,諸多查詢之後,皇上也有了答案,做姐姐的非但沒有秉承姐妹情誼,對妹妹愛護有加,反而是嫉恨妹妹在家比較受老夫人的寵愛,所以故意把她喜歡的寵物貓給帶走了。

葉淑容身邊的貼身的幾個人都被抓過去審問,葉淑容這才慌了。

酷刑之下,幾個人能忍受得住,其中貼身的一個宮女即刻就招了當年的事,是她把貓從葉府帶回潛邸的。

也是葉淑容吩咐她帶着貓藏在草叢中,等着金淑儀過去的時候,把貓放出來去吓金淑儀,後來貓被抓住了,葉淑容還吩咐她偷偷去了膳房裏,在關貓的屋子裏放了耗子藥。

刑部酷刑有多狠,去過的人就知道了,重刑之下什麽都招了。

等葉淑容在怡樂宮中知道消息的時候,壽和宮那太後娘娘也知道了這件事,本來以為只是因為照顧江婕妤不利封宮,轉眼間就演變成了十二年意圖謀害金淑儀肚子裏的二皇子。

太後娘娘匆匆趕到承乾宮,葉侯也在,皇上直接把一系列的證據放在了他們面前,外祖家重要,重要的過皇嗣麽,當年潛邸子嗣單薄,僅有太子一人,金淑儀有孕本就是一件大喜的事,葉淑容究竟是何居心做出這樣的事。

葉侯半句話保女兒的話都說不出,太後能說什麽,外甥女重要,重要的過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孫子麽,她對葉淑容平日裏的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哪裏會知道她竟做出這樣的事。

怡樂宮裏的葉淑容卻死咬着不承認這件事。

直到帶到皇上面前問話,當着太後當着葉侯的面,她都不承認這件事,她承認了自己不喜歡葉小儀,所以讓人把葉小儀的貓帶出葉府給扔了,對于宮女所說的謀害一事,葉淑容喊冤是那個宮女故意誣賴她的,她絕對沒有做過。

葉淑容哭暈過去醒過來依舊說自己是冤枉的,她沒有要害金淑儀,甚至要以死明志...

最終葉淑容被帶回了怡樂宮,妝容都哭花了,等着外面的人把門關上,葉淑容恨恨的擦去了眼淚,她不承認光憑宮女的一人之言就能定她的罪了麽,她弄死了大公主那貓又能如何,她沒有害金淑儀,也沒有害江婕妤,她遲早會被放出去。

葉淑容心中也篤定着有些事做的天衣無縫不可能會讓人發現,葉小儀的事是她當初疏忽了,誰料想皇上會查這麽久遠的事,不過是姐妹不和罷了,哪個世家中沒有這點那點的事。

葉淑容想着,心中安靜了不少,她還有太後娘娘,她沒有錯,太後娘娘一定會保住她的。

很快夜幕降臨。

一月中的天還很冷,起風的時候屋外的聲音尤為響。

葉淑容呆在自己屋子裏,眼看着天都黑了,沒人前來點燈,唯有屋外走廊下的燈是亮着的,開口喊人進來點燈。

可叫了半天都沒人答應,葉淑容下了床到門口,一拉,門鎖住了。

“來人吶,人都死哪去了!”葉淑容拍了一下門框,恨恨的回了床邊。

屋子裏沒有燈,暖盆子也熄火了,格外的冷,葉淑容卷了一床被子蓋着,這安靜的空氣裏,不知何時開始,讓她覺得有幾分詭異。

屋外的院子裏傳來一陣響動聲,葉淑容轉頭過去,忽然瞥見窗外閃過一道人影。

葉淑容心猛地顫了一下,卻見剛才看到的那一抹人影,又慢慢的從那窗邊再度飄過。

“什麽人在此裝神弄鬼!”葉淑容下意識的揪緊了被子,那人影停在了窗外,不動了。

遠遠的飄來聲音,“葉淑容,我死的好慘,葉淑容,你為什麽不救我。”

葉淑容張大了眼睛死死的捏着杯子,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床內側裏面靠,聲音顫抖,“誰...誰在外面裝神弄鬼,誰這麽大膽,在這裏吓人!”

“葉淑容,你為什麽要害我...”窗外的聲音還在傳來,屋子裏昏暗一片,葉淑容沖着那窗戶大喊,“我沒有害人,裝神弄鬼,我才不怕你!”

話音剛落,窗戶砰的一聲打開了,一陣冷意灌入,一個長發披肩,身着白衣的女子赫然出現在了窗外,她垂着頭,頭發遮蓋去了她整個面容,她的肚子微微隆起,但是腰部以下的衣服跟血染了似的都是紅的。

她慢慢的擡起頭,葉淑容驚聲尖叫,“啊!你是誰!”

女鬼慢慢的伸出手搭在了窗框上,葉淑容聽到了什麽東西滴下來的聲音,擡眼一看,女鬼的雙手上血淋淋的,那嘀嗒聲,正是她指尖淌下來的血落在了窗內卧榻小桌子上發出的聲音。

“我死的好慘,葉淑儀,你為什麽要害我。”女鬼竟是要往裏面爬,葉淑容渾身顫抖,“你別過來,冤有頭債有主,我沒有害你,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葉淑容此刻沒有被吓暈過去,她看着窗框內慢慢爬進來的女鬼,不斷的念着我沒有害你,忽然一陣凄厲的貓叫聲響起。

葉淑容的眼睛徒然睜大,就在女鬼爬進來的地方,兩道黑影急速的竄了進來,那鎖着的門也開了,葉淑容看到了成群的貓朝着屋子裏走進來 ,為首的,竟然是一只白貓,可那白貓身上卻是血染的紅。

屋子裏頓時貓叫聲肆起,像是嬰兒的啼哭聲,聽在耳中凄厲而可怕。

葉淑容終于扛不住了,她看着那些貓不斷的朝着床這邊爬過來,再看已經爬晉了屋子的女鬼,阿的尖叫了一聲,拿起一旁的枕頭往地上砸去,一面咒罵着,“走開,你們這群惡鬼,走開,本宮身上有護身符護體,你們靠近不了本宮,一只死貓而已,來一只本宮就殺一只,本宮才不怕你們!”

“葉淑容,你為何要害我。”

女鬼已經跟随着貓群慢慢的朝着她爬過來了,盡管屋子裏黑暗,但葉淑容竟然能看清楚她的血掌在地上按下的一個個印記,看了窗外一眼,空無一人,葉淑容壯着膽子,“本宮沒有害你,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葉淑容不敢看了,她聞到了那血腥味,貓叫聲不斷在耳邊回想起來,白貓,黑貓,還有江婕妤痛苦的呼救聲。

“葉淑容,你好狠的心,你為什麽要害我!”女鬼的聲音猛然凄厲的起來,伴随着貓叫聲,隐隐約約還有嬰兒啼哭。

葉淑容抄起手旁還有一個枕頭扔過去,一閃避過,“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害你,是你活該,誰讓你争寵,誰讓你懷孕的,我好心讓你住過來,誰讓你出巡去的,你活該,都是你活該。”

女鬼已經爬到了床下,雙手伸向了床上的葉淑容,尖長的十指恐怖吓人,“是你害了我,是你害我了。”

“是你活該,你老老實實呆着不就好了,誰讓懷孕的,你有什麽資格封婕妤,別以為你生下了兒子就能站的比本宮高了,你癡心妄想,哈哈哈哈哈。”葉淑容狠狠的踹了爬上來的女鬼一腳,女鬼即刻被踹下了床,葉淑容臉上一抹陰狠,越發的膽大。

“你現在在本宮面前鬼哭狼嚎,你死了,沒人知道你怎麽死的,你是自己從床上摔下來死的,想不到吧,你連站都站不好,外面那些人早就都被本宮給遣散了,江婕妤,你沒這命。”

“我要你償命!”女鬼猛的撲向了她,葉淑容一下被她按到在了床上,看到了頭發之下那恐怖的臉,尖叫一聲,吓暈了過去。

窗外另一側,蔣茹茵站在皇上身後,聽到了全部的話,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皇上臉上那晦然的神情,屋子裏傳來葉淑容最後一聲尖叫,過了一會,紫夏扮的女鬼走了出來,“娘娘,葉淑容暈過去了。”

蘇謙陽轉頭看一旁的刑部尚書,“認罪書可寫好了。”

刑部尚書點點頭,也不敢多看紫夏扮的女鬼,太吓人了!

“帶進去給葉淑容畫押。”蘇謙陽冷冷的吩咐,刑部尚書走進去,兩個侍衛扶起了昏迷過去的葉淑容,刑部尚書拿起她的手按了下印泥,繼而按在了認罪書上。

葉淑容謀害江婕妤一事,葉淑容已經認罪,葉淑容意圖謀害金淑儀一事,葉淑容已經認罪,葉淑容幾次三番謀害皇嗣,無悔改之意,葉淑容乃至一幹人等,賜死。

給太後和葉家的交代就只剩下這一紙認罪書了,至于葉淑容是怎麽認罪的,皇上沒說,刑部尚書也不敢說。

他見過刑部重罰審犯人的,沒見過用這樣的法子吓人說實話,那鬼魅逼真的,饒是他看的都覺得心驚膽戰,更何況是做了虧心事的犯人。

葉家那什麽都挽回不了,十二年前是害人未遂,十二年後直接把妃嫔給害死了,那妃嫔肚子裏還有皇嗣,這還有什麽情可以求的。

太後唯一的要求就是讓葉淑容死的體面些,對外把這件事瞞下去,別讓這葉家的顏面一跌再跌。

這一點皇上答應了,這皇權的維持還要需要葉家呢,他又不是要将這葉家連根拔起,何必做的太難看。

葉淑容在江婕妤來到怡樂宮的時候就時不時欺負她,在她懷有身孕後更是變本加厲,什麽吃的會吐她就讓江婕妤吃什麽,還時不時重言刺激江婕妤,懷有身孕的江婕妤日益憔悴下去,被折磨的連站穩都不能。

葉淑容又故意撤退了服侍江婕妤的一些人,懷有身孕的人夜裏容易如廁,沒人照顧,身子虛弱的江婕妤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摔倒在地後再也沒能起來。

葉淑容暈厥後醒來就賜死了,皇上不想聽她再喊冤什麽,更不想再見她,三公主被帶到了宜和宮讓德妃撫養,皇後因為這件事,被皇上罰禁足了三個月,手上的宮務都移交到了賢妃和德妃二人手上。

這一切看似就這麽結束了,罪魁禍首葉淑容死了,江家人也已經到了臨安城等候進宮祭拜一下江婕妤。

夏嫔忽然長跪在了承乾宮前,狀告江家上下,要求再還江婕妤一個公道......

☆、099.皇上生氣了

昭陽宮內蔣茹茵聽聞夏嫔長跪承乾宮的消息,終是嘆了一口氣,她能做的已經做了,上天是有不公,可逝者已矣,夏嫔這麽做,到底是她自己心裏過不去。

“勸不住,就讓她去吧。”蔣茹茵揮了揮手,這件事一出,宮中接連死了兩個妃嫔,皇上心中估計也壓着怒意,皇後因此被關緊閉,連宮務都轉到了她和德妃手上,皇上的失望不言而喻。

皇後娘娘的失職在于偏信了葉淑容說的話,沒能及時的知道江婕妤那裏的情況,最終釀成這結果,皇後也難辭其咎。

屋子外還候着幾個禀報宮務的嬷嬷,蔣茹茵差人帶她們進來,既然接受了,如何都要做好它才行...

承乾宮那,夏嫔沒想過自己還能在這宮中好好活下去,妙兒死了,她答應哥哥的一件都沒做到,還讓妙兒死的這般慘,葉淑容賜死又能怎麽樣,這害死妙兒的罪魁禍首是誰,是江家,若非當初這選秀一事,妙兒如今還開開心心的生活在家裏。

陳奉很快把她帶進去了。

夏嫔跪在殿內,擡起頭看站在那的人,磕了頭,“皇上,妾身要狀告江家,故意隐瞞事實,讓江婕妤選秀進宮。”

蘇謙陽轉身,面色沉凝看着她,“隐瞞什麽事實。”

夏嫔捏緊了拳頭,“隐瞞江婕妤早年發高燒,心智倒退回七八歲時的事實。”

蘇謙陽的眼神一眯,“夏嫔,你可知你說的是欺君之罪。”

夏嫔再度磕頭,跪着匍匐在地,高聲道,“妾身所說,句句屬實,當年選秀,江妙的情況是不能被選中的,卻在江家主母從中作梗下,等江老爺知道的時候,江妙已經在選秀名冊中,江家主母攔着江老爺不讓他前去說明實情,眼睜睜看着江妙被帶入臨安城,本以為初選會遣送回家,不料直接過了終選,江家人為了自保,最終隐瞞了實情,可江妙心智只有七八歲,她如何要在這宮中生存下去,造成今天這樣的結果,就是江家人欺瞞導致的,求皇上給江婕妤一個公道。”

自己宮中一個妃嫔的心智只有七八歲,相當于一個孩子,而皇宮上下竟然沒有人知道,這簡直就是對皇家的侮辱,初選前那一系列的測試,難道都是擺樣子看的麽。

“江家主母為何要從中作梗。”一個心智七八歲的妃嫔來服侍自己,蘇謙陽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适。

“如今的江家主母并非原配,江妙兩歲那年她生母去世,一年後江家再娶,生下嫡次女江束兒,江家當初有一門很不錯的親事,定的是江家嫡長女,江妙繼母想把這婚事讓給自己的女兒,說服江老爺無果,在選秀之時動了手腳,想讓江妙前去選秀,即便是沒選中,回去之後這婚事也移主了。”

陳奉見皇上的臉色越來越沉,心中驚然,這江家主母究竟是有多兒戲,為了一樁婚事,腦筋竟然動到了皇家頭上,也許是江家主母根本就沒有預料到過江妙最後會入宮,只一心想着在保全自己名聲的情況下把好婚事搶過來給自己女兒,但這揭露出來所要承受的後果,卻不是江家人能夠想象的,一個心智七八歲的人,平日裏的言行是看不出什麽,大家閨秀在七八歲這個年紀,該教養的禮儀都教養齊了,該知道的也知道的不少,但對皇上來說,那等同于一個孩子,這心裏頭該隔閡成什麽樣!

夏嫔說完,大殿裏安靜一片,氣氛壓抑的恐怖,選秀欺瞞判什麽罪,前有藍家的例子,這江家也撈不着好,可擺在眼前的是江婕妤慘死的結果,要一個公道,這公道就是讓江家一塊陪葬。

江大人區區一個四品守巡道員,江夫人就有這麽大的能耐買通選秀上下,讓這樣一個女子送選,蘇謙陽不信。

良久,蘇謙陽看着跪着的夏嫔,“江家說的是誰家的親事。”

“連家次子。”夏嫔記得非常清楚,當年說的江夫人和連夫人關系不錯,兩個人同時有的身孕,就定了個娃娃親。

“陳奉。”蘇謙陽眼底閃過一抹晦澀,陳奉拱手,“小的這就去查。”…

十二年前葉家的事兒都查清楚了,江婕妤選秀當時也不過七年的時間,江夫人的确沒有這麽大的能耐,買的通地方選秀的,買不通臨安城這邊,所以臨安城這邊打點的,其中還有連家的手筆。

這連家和江家其實是一個情況,連夫人去世的早,後來連大人娶了繼室,比那江大人晚了幾年,連家也是在太子妃選定後慢慢升遷起來的,所以早年和江家有定娃娃親的說法,也屬于門當戶對。

連家要打點這關系,江妙言行間又是瞧不出異樣的,選秀的官員權當是人江家急着送女兒進宮一步登天等着享福的,少查兩樣就少查兩樣,這就過了。

想到連家怎麽會不想到趙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道理是有,宮中有皇後和太子為其撐腰,想當然覺得自己能耐了也屬正常,但這主意打在皇家頭上,讓兩個婦人愚弄,皇上這怒意,可想而已。

幾天之後,江家人進宮祭拜,江婕妤的牌位都沒見着,所有人都被抓起來了,也就是當晚,連家外官兵圍堵,把連大人和連夫人都請進了刑部大牢中。

江連兩家面對面關着!

三天後刑部開堂審問,當年給江婕妤看過病的大夫,服侍過的老嬷嬷,江家知情的丫鬟管事,一幹人等帶上來一個一個問話,問清楚了,罪狀都寫明了,這才帶江家老爺夫人和連家老爺夫人上來。

刑部這邊喊冤沒有用,喊給誰聽呢,沒有确鑿證據也不會帶過來審問,更沒有這街裏街市的百姓聽堂。

一說是七年前選秀的事,江大人瞞都沒有瞞,全招了。

他愧對亡妻和女兒,一直以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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