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作品相關(44)

作品相關 (44)

那是皇上,是皇家,豈可這般兒戲,皇嗣的問題牽扯下來就是大罪,如今皇上還是受了欺瞞的。你妹妹現在都還有賢妃這個封號在,那是皇上看在多年的情分和蔣家這情面上的,你們兩個真是!”蔣大老爺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怎麽都不敢相信女兒竟會瞞着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蔣大老爺回頭看着他們,“你們既然是知道這件事的,那麽你們也知道你妹妹為何會這麽做了,到底是何原因。”

蔣景樂低着頭瞥了大哥一眼,“父親,我們也不知。”

話沒說完,直接讓一旁的蔣景智打斷了,蔣景智對着蔣大老爺磕頭,“父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皇宮,啓祥宮內。

蔣茹茵坐在蒲團上,面前是矮桌子,她執筆抄寫着經書,想要在七七的時候,把這些燒給太皇太後。

許媽媽進來見她還沒休息,勸道,“娘娘,您該休息一下了,都坐了不少時候,仔細身子。”

許媽媽扶着她起來到榻前坐下,蔣茹茵笑了笑,“不礙事,很快就七七了,哭靈都沒去,總是該表心意的。”

“那也得注意休息,太皇太後仁慈,都不願意讓皇上和衆人守孝太久,您這麽不顧身子的抄寫,她也一定是不願的。”許媽媽把那些經書一收,今天是不再讓她碰了。

蔣茹茵轉頭看向窗外,陌生的院落讓她有些微怔,搬到這裏一個多月了,還是熟悉不起來。

她知道自己這罪名判的算輕了,太皇太後崩逝的時候她就被送來了這裏,免去了哭靈,讓她能夠安心的把身子養好。

平寧和容哥兒送到了淑妃那暫為照看,本來是德妃想向太後請求照顧的,但她那三公主和四皇子年紀都不大,也應付不過來,最終太後還是讓淑妃接了這事。

淑妃和她關系也不差,皇上沒有因為關了她而減少對平寧的寵愛,蔣茹茵放心了許多,以她如今的處境,即便是不放心,也沒有辦法。

“還有多久要大選了。”蔣茹茵看了一會這小小的院子,回頭問許媽媽。

“如今二月中,三月守孝期一過,就要開始了。”許媽媽把在外面打聽到的和她說了一遍,如今提早進了臨安城的人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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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茹茵低頭看戴在手上的佛珠,那是她進啓祥宮的第一天,陳公公送過來的,說是太皇太後交到皇上手中,送給她保平安的。

蔣茹茵收到之後就日夜戴着,想起太皇太後,那個充滿睿智又慈和的老人,蔣茹茵的心中總能平靜不少,禮佛能夠寧心,所以這些天,她有空的時候就抄寫經書,唯有在這時候,她腦海中那些盤亘數日的煩躁才會暫時消停。

過去在她身邊照顧她的人,都來了啓祥宮,蔣茹茵把孫嬷嬷和白嬷嬷兩個人留在平寧和容哥兒身邊照顧着,青秋當時為了保護她,撞到後腰傷了椎骨,到現在都還沒好,不過身邊這麽些人伺候着,也夠了。

青冬進來手裏端着一碗安胎藥,放到桌子上,青冬取過了蜜餞的碟子放在藥旁邊,“娘娘,昭陽宮那,兩個貴人都搬出去了。”她去禦膳房煎藥回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兩個貴人從昭陽宮裏出來,打聽了一下,“似乎是要搬去許容華住過的映月宮。”

人走茶涼就是這意思,昔日盛寵的賢妃娘娘一下被打入勝似冷宮的啓祥宮裏,昭陽宮無主不說,皇上更不會去,住在昭陽宮裏不也似冷宮麽,也是德妃那同意的,兩個貴人就趕着收拾東西,搬去人少的映月宮了。

映月宮雖然也不是什麽好去處,但比起昭陽宮來,那已經是不錯的地方了。

青冬說的并不氣憤,而是把放涼的藥給蔣茹茵端起來讓她喝下,又喂了一顆蜜餞,“走了好,将來娘娘回去了,她們也不必回來,昭陽宮裏也落的清閑。”誰樂意自己宮裏還住着別的妃嫔,走了幹淨。

口中苦澀參甜的味道肆意開來,蔣茹茵禁不住又感慨,自從懷了孩子,她都覺得自己開始變得猶豫不決,想做什麽說什麽,腦海裏想的更多了,口中說出來的卻更少了,情緒一個時辰是個變,遇到一點不順心的,寧願憋在心裏,都不願意說出來。

即便是那天皇上過來,明明自己是錯了,該是認錯求饒的,她卻硬是梗在那。

屋外紫煙禀報,說是德妃娘娘過來了,蔣茹茵一怔,德妃已經出現在了門口那,她也沒客氣,直接走進屋子,先是環視了這內屋一眼,繼而視線落在蔣茹茵身上,嘴角似笑非笑的,“我看這日子過的也沒多苦,外面都傳着皇後被禁罰,賢妃被打入冷宮,若是他們來過這裏,一定不會再這麽說了。”

蔣茹茵知道她這是擠兌着,“你怎麽能進來的。”

德妃在她對面坐下,說的有幾分理所當然,“太後娘娘病着,我和淑妃二人主事,皇上又不管我,我怎麽就不能進來了。”

“再說了,來都已經來了,大不了把我也關了,這樣舒坦的日子,我倒寧願他把我也關起來。”德妃說的是滿滿的怨氣。

從太皇太後崩逝開始,她和淑妃二人就沒閑過,皇後是不理事了,賢妃也領罪關着了,可所有的事兒全落在她們頭上了啊,淑妃晉位時間短,宮中事務沒她熟悉,好麽,從一月到二月這一個半月的時間,她都快累死了。

“現在人少,等到選秀後,皇後這不解禁,那些秀女得要我和淑妃教導麽,我最煩宮中有新人了,年輕氣盛的,心高氣傲,出生好的還目中無人,辦事的一個不行,惹事的來一群,不行,我也要生病一場,犯了錯,讓皇上把我也關了。”

蔣茹茵克制不住笑了,“哪有人眼巴巴着求關起來的。”

德妃看她比起剛關進來時候好了不少的臉色,嘆了一口氣,“本來是不想的,看你在這裏過的這麽舒服,又什麽事情都不用管,還沒人打擾你,孩子有人照顧,你說,我能不羨慕麽。”

德妃的這些話都是在表示着這麽一個意思,她蔣茹茵受的責罰,一點都不重,不僅不重,還幫她避過了這年初以來最繁忙最亂的一段日子。

蔣茹茵斂去眼底那一抹閃爍,笑了,“按你這麽說,我應該住在這裏,不用出去了。”

德妃正色道,“你不會住很久的,生孩子之前,皇上肯定會讓你出去。”

蔣茹茵一怔,她如此篤定的口氣,末了,神情裏有些無奈,“姐姐你說的容易,我這可是大罪。”即便不是她主動去打掉腹中的孩子,那也是間接的因為她才小産的,她求皇後的時候立下那樣的約定本來就是錯的,吃避子藥更是錯,錯上加錯,她還把皇上給氣走了,哪有這麽容易離開。

“你知道皇上在朝堂前是如何宣布的麽。”

蔣茹茵搖搖頭。

“皇後和賢妃娘娘罔顧皇家子嗣,私約三年不孕,賢妃避子,導致意外小産。”德妃說的意味深長,“皇上這麽昭告,是把你和皇後牽連在一起了,皇後若是解禁,你必定也會從這啓祥宮裏出去,你能關一年兩年,皇後可以麽,她可是一國之母。”

國不可一日無君,後宮豈可一日無主。

☆、124.公主打群架

除非是廢後了,那蔣茹茵呆在這啓祥宮中是不可能再離開。

但這後宮怎麽可能長時間沒有皇後的主持,即便是後宮中沒人争取,朝堂前的大臣們都要連番上奏請皇上三思,皇後總是會被解禁的。

德妃的話再度讓蔣茹茵心裏掀起一陣波瀾,沒等蔣茹茵再想問點什麽,門口那德妃的随身宮女匆匆走了進來,一臉的焦急,“娘娘,二公主和三公主,與四公主她們打起來了,如今人都被帶到了太後娘娘那。”

“什麽!”德妃站了起來,看蔣茹茵一眼,“我這就過去,你別急,到時候我派人來通知你。”

蔣茹茵點點頭,等德妃離開之後神情就不對了,即刻讓紫夏想辦法出去一趟找馮盎,讓他去找陳公公。

紫煙扶着她下了坐塌,蔣茹茵走到屋外,看着就不在不遠處的宮門,那守着兩個五老粗的宮嬷,啓祥宮中的人進出都是要經過她們的嚴查,就算是去禦膳房裏領食盒都有人跟着以免她們和別人說話打聽消息。

要從正門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

蔣茹茵看了一眼往廂房走去的紫夏,慢慢的走向了宮門口那,兩個宮嬷即刻注意到她了,蔣茹茵走到門口,其中一個宮嬷攔住了她,“還請賢妃娘娘留步。”

蔣茹茵往前一步,忽然身子往紫煙那倒了過去,紫煙驚叫了一聲,那兩個宮嬷則是急忙上前來扶。

身後的紫夏即刻收回了進廂房的腳步,繞過回廊去了後殿。

蔣茹茵一手搭在一個宮嬷的手臂上,有些抱歉的看着她們,“本宮就是出來散個步,孩子動了,不礙事。”

那兩個宮嬷一本正經,收回了手又站到門口那,一個看着蔣茹茵,一個看着這院子裏各個屋子,監視經過的宮女嬷嬷都去了哪裏做什麽。

門口的這班子嬷嬷兩個時辰一換,都是太後那派下來的人,平日裏根本不會和啓祥宮裏的人說上半句話,只要離大門口那太近了,都會提醒她們要注意。

紫煙扶着蔣茹茵往回走,走到門口,許媽媽對她點點頭,這時候,如果紫夏能出去的,應該是已經出去了,蔣茹茵坐了下來,沒一會又站起來,盡管臉上的神情如常,可她的動作和姿勢,無一不顯露着她此刻的擔心...

壽和宮內,等德妃趕到的時候,就在那屋子裏,平寧和俪彤跪在那,四公主俪媛卻撲在太後懷裏直哭,在內的還有蓉月郡主和含璐郡主,但她們也都沒跪着。

長公主還沒來,皇上也不在,淑妃倒是來了,看到進來的德妃,沖着她使了個眼色,臉上盡是無奈。

暫且都不知道是誰犯了錯,德妃看跪着的是平寧她們,怎麽都不相信平寧回去招惹俪媛,于是她看向太後,“太後娘娘,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太後還沒說話,太後懷裏的俪媛就先哭鬧喊起來了,“是她們,是她們打我,還打傷了我,看這,這裏!”俪媛說着就伸出手臂,那明顯有幾道抓痕跡。

“就是,是她們先動的手!”一旁的含璐随即附和,生怕這一腳踩的不夠狠,補充道,“二表姐可兇了,上來就打了四表姐。”

平寧和俪彤都沒有說話,低着頭,尤其是平寧,那袖子底下的拳頭,已經緊握,指甲嵌進了肉裏面,她都不覺得疼。

“平寧,你可知錯。”太後娘娘哄着俪媛,對平寧肅聲問。

平寧擡起頭看着太後,一臉的倔強,“孫兒沒有錯,為何要認!”

太後臉色一青,“你都把人打傷了還這麽強詞奪理。”

一旁的蓉月跪下來“太後娘娘,當初在又春苑的時候,平寧公主和俪彤公主也傷過含璐郡主。”

含璐即刻點頭,“沒有錯外祖母,還弄傷了蓉月姐姐的臉。”

德妃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平寧擡頭的時候,她臉上的巴掌印明顯,德妃即刻打斷了含璐的話,“太後娘娘,您有沒有問過平寧臉上這傷是怎麽來的。”

太後神情一滞,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處事不公,光聽信一方,緩了緩神色,“平寧,你這傷是誰打的。”

平寧看向了蓉月郡主,沒有吭聲,但卻已經告訴了衆人,是誰打的。

幾個人中力氣大能夠推的倒平寧的,也就只有蓉月一個人了。

“太後娘娘,若不是平寧公主欺負四公主,我是不會這樣的。”蓉月仗着自己有太後做主,即刻反駁。

德妃不理會蓉月說的話,也沒理會太後的神情,直接問俪彤,“俪彤,告訴母妃,為什麽你和你二姐姐回與四妹妹打架。”

俪彤擡起頭看德妃,眼中有淚,“二姐姐找我一起玩,我們想去大皇姑那,走到半路上經過花園的時候見到了四妹妹和蓉月她們,打了個招呼之後本來是要走開的,蓉月郡主卻指着二姐姐說,說她不配有平寧這個封號,當時二姐姐回了她一句,本公主不配,難道你配,然後蓉月就對四妹妹說,嫡出的四妹妹都沒有封號,憑什麽一個罪妃的女兒要有封號,也不知道長的像誰,反正她看是不像皇上。”

“你胡說!”蓉月高喊了一聲,德妃即刻冷眼瞪了過去,“乖孩子,繼續說。”

有母妃在了,俪彤也不怕她,剛才太後根本沒給她們機會說,如今沒人攔着,她一股腦都說了。

平寧聽到蓉月這麽說,自然是氣憤,要反駁她,一旁的四公主卻問,為什麽不像皇上。

在她們旁邊的含璐卻來了一句,“我知道,不是親生的就不像喽。”

四公主鄙夷的看着平寧,“你還口口聲聲說你母妃懷着弟弟,我覺得肯定也不會像父皇。”

蓉月添油加醋的本事不小,即刻就拿賢妃被關的事說事,四公主一聽,更是橫,指着平寧就說,“我才是嫡出的公主,你算什麽東西,和父皇又不像,你弟弟也不會像父皇,你母妃肚子裏的也不會像父皇的,你母妃一輩子都出不來了!”

四公主話還沒說完,平寧就直接撲上去打她了,那可真的是一打三的畫面,蓉月雖然是打了平寧一巴掌,可身上被她打到的地方也不少,一旁侍奉着的宮女嬷嬷們趕緊把她們分開,然後就回報給了太後,有了德妃過來看到的這一幕。

俪彤說完,屋子裏陷入了沉寂,平寧倔強的一聲不吭,太後臉上的神情更是精彩,德妃冷眼看着蓉月和含璐兩個人,長的不像皇上,不是在說平寧和容哥兒都不是皇上的孩子,這一大頂綠帽子扣下來,看究竟是定誰的罪。

太後看向了蓉月,“蓉月,你可有說過這樣的話!”

蓉月死撐着不承認,“蓉月怎麽會說這麽大逆不道的話,蓉月沒有說過,她騙人。”說着,手直接指向了俪彤。

素來怯懦的俪彤也梗着脖子沖着她回喊,“我沒有騙人,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可以找那些嬷嬷宮女來問問,你說了話就不敢承認。”

“我們哪有不承認了,你這個騙子。”含璐沖着俪彤哼了一聲。

“鬧夠了沒!”太後呵斥了一聲,衆人噓聲,“都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還在這裏胡鬧瞎嚷!”

這時候長公主進來了,看到平寧和俪彤跪着,二話不說直接把她們都先拉了起來,俪彤到了德妃懷裏,長公主抱住了平寧,看着她臉上那明顯的巴掌印子,心疼道,“誰把你打的這是,誰這麽狠的心。”

一直倔着沒有開口的平寧,終于哭了,她埋頭在長公主的懷裏,還是悶着聲哭的,只嗫嗫的喊了一聲姑姑,不肯讓她看自己的臉。

平寧哭的委屈,德妃懷裏的俪彤也是紅着眼睛看着姐姐。

“太後娘娘,不論你信與不信,俪彤的話,臣妾是信的,她是臣妾養的女兒,什麽性子臣妾最清楚,平寧的性子臣妾也清楚,沒有遇到什麽事情,她斷然不會去打俪媛,也不會跟她們吵起來,如今她們已經不小了,說的話講的事情不是三五歲的孩子不懂事才會講的,這些話難道她們會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意思,今天臣妾也把話放在這裏了,俪彤沒錯,平寧也沒錯,太後要責罰,就把臣妾也一塊責罰了。”若是她在場,聽到這種話,打的還要狠!

德妃就是這潑辣性子,說出來的也不會是多讓太後中聽的話,可太後臉色再難堪又能怎麽樣,她自己心裏豈會沒有判斷,俪彤說的這些話,就算不是全真的,也有七分真,這七分也夠了,大逆不道的話都能從這幾個孩子嘴裏說出來,她起初這麽護着她們幾個,如今她都覺得臉上無光。

“皇祖母。”俪媛委屈的喊了她一聲,“俪媛沒有這麽說過,俪媛不會這麽說姐姐的,蓉月和含璐也不會這麽說。”

“那為何你二姐姐會打你。”長公主輕輕的摸着平寧的頭,看俪媛的神情就沒這麽好了,俪媛身子一縮,辯解道,“二姐姐仗着自己有封號,容不得我們說半句不好聽的。”

什麽好的沒學,推卸責任倒是學的很好,長公主聽着就不信,這幾個孩子平日裏來又春苑時,都是什麽性子她會心裏沒數麽。

太後娘娘輕咳了一聲,“俪媛和蓉月她們有錯,不該這麽說話,平寧也有錯,不該動手就打妹妹,就都罰抄寫經書,好好思過一番,這件事就這麽過去,皇上那也不必說了,哀家有空會親自與他說的。”

話音剛落,門口那傳來一個身影,“何事不必和朕說了,母後會親自和朕說的。”

☆、125.父皇來保護

蘇謙陽走入屋子,看着衆人,繼而看向太後,"母後想和朕說的是何事。"

他不是沒看到滿屋子的孩子,也不是沒有看到幾個孩子臉上挂彩的挂彩,啜泣的啜泣,但他卻只直接看着太後,問她到底要說什麽事。

等了一會太後沒有出聲,蘇謙陽看向了長公主,"長姐也來了,呆在這有一會,你可知母後說的是什麽事。"

長公主心中輕嘆了一口氣,不語,皇上這樣子,可是生氣了。

蘇謙陽的神情并沒有多大變化,看了一眼淑妃,又看向德妃,"那就你說吧。"說完,在太後的左下方坐了下來,看着德妃,示意她開始說。

德妃就如實把這些事給說了一遍,俪媛她們說過的話她複述了,俪彤說的話她也重複了一遍,所有的這一切,都是要皇上聽了來判斷的。

說完之後,這屋子裏又是一片安靜,在太後面前會撒嬌的俪媛此刻也是縮在太後懷裏不吭聲了,她已經八歲了,什麽東西能說,什麽東西不能說她自己會不清楚麽,大抵就是驕縱慣了,皇後當初寵着她,如今養在太後這邊,也是寵着她,什麽話都是當下說出口舒服了,還容不得別人不讓着她,都要順了她的心意,這才滿意。

太後打破了這平靜,看着蘇謙陽,緩和着語氣,“皇上,這件事情,交由哀家處理如何。”這幾個孩子,含璐還是自己的親外孫女,盡管知道錯的是四公主,太後心裏這秤杆無形的也就偏向了四公主這邊,一個是自己從來沒養過的,一個是時常在自己身邊,如今更是養在膝下陪着自己的。

“母後是要如何處置。”蘇謙陽平靜着神色,問的淡然。

“俪彤她們是說錯話了,但她們年紀還小,這件事讓幾個孩子互相道了歉,就過去了,姐妹之間可別傷了和氣。”太後想着息事寧人,蘇謙陽卻不這麽想,直接看向太後,“十四歲的人,親事都定下了,母後還說她小,七八歲的年紀,該懂的該學的規矩,哪一樣沒學過,太學院裏去了兩三年,難道都是沒聽那些老師教的,只有見做公主的要比別人懂事,要立起這榜樣,哪裏是連同年紀的人都不如。”

蘇謙陽的聲音中沒有怒意,但話中句句是指責,“哪一個老師教你們學做長舌婦,又是哪一個老師教你們公主郡主可以随意說話,口無遮攔,母後,你說她們年紀小,那十年八年後,您是不是還得為她們擔着今後犯的錯。”

“皇上,她們都是知道錯了。”太後看一旁已經吓到了的含璐,“皇上你是要如何處置這件事。”

“朕要收回她們的郡主身份,蓉月送回公主府,出嫁前都不得入宮,也不得出門,含璐也送回公主府,朕會派人去好好教導她們,什麽時候學好了,什麽時候再出府再進宮,若是一直學不好,那就以後都別再進宮了。”

含璐直接吓哭了,蓉月也是呆呆着,收回郡主身份,那今後就只能被稱作為小姐,豈不是和那些世家小姐都一樣了。

“皇上。”太後勸到,“這郡主身份可是你父皇答應靜殊她們的。”

“她們現在都敢編排到朕頭上,說賢妃所出的孩子不是朕親生的,朕還要顧及是不是父皇答應她們的!”忽然間蘇謙陽厲聲呵斥道,“都是誰教給你們這些東西的,都是聽誰說的,要不是你們還是皇族中人,這一番話都夠你們掉腦袋的,诽謗妃子貞潔,懷疑公主血統,是誰給你們這麽大的膽子這麽說的!”

蘇謙陽發起火來,真的很可怕。

幾個孩子包括蓉月在內,都吓哭了,尤其是太後懷裏的俪媛,蘇謙陽看着她,“作為公主,能随意受人挑撥,任人擺布,還能說出這麽傷害姐妹情誼的話,平日裏你母後和這麽多嬷嬷都教了你一些什麽。”

俪媛哭着往太後懷裏躲,父皇好可怕。

“夠了!”太後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臉色鐵青,“皇上你說的這麽嚴重,無非是想說哀家沒有秉公處理,幾個孩子說錯話了就不該給機會讓她們改正麽,非要都摘了郡主身份,讓她們擔驚受怕着你才滿意。”

“摘了郡主身份她們就知道要好好改正了,等改正好了,朕會看情況把郡主身份還給她們,在宮裏丢人了不要緊,将來丢臉在外面,想補救可就晚了。”蘇謙陽看着太後,“還是母後您覺得,這些編排的話,沒有所謂,朕根本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追究了。”

太後的神情堵在了那,臉色泛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激動的。

長公主出來打圓場,“孩子們這傷都還沒處理,留了疤可怎麽辦。”長公主說完看着太後,半響,太後整個人像是洩了氣一般,也沒看蘇謙陽了,點了點頭,蓉月和含璐暫時留在和壽和宮中,德妃淑妃則随着長公主走了出來。

平寧依舊是一言不發,德妃擔心她,随後蘇謙陽走了出來,長公主看着她們,“又春苑離這也不遠,就先去我那吧,皇上可要一同前去。”

蘇謙陽點點頭,看着倚着長公主的平寧,走過去拉過了她,牽着她的手,也沒說什麽,直接向又春苑的方向走去。

長公主嘆了口氣,對一旁的德妃和淑妃說道,“皇上這一次,可是真生氣了。”對這個弟弟,長公主多少還是了解了,他能吼出來的,那都不叫生氣,就是現在這樣子,到時候靜殊她們來求,恐怕是一點回轉餘地都沒有的。

德妃和淑妃對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壽和宮裏會怎麽天翻地覆的哭德妃她們是不知道,總之又春苑這邊是安靜的很,平寧坐在那,一旁嬷嬷在給她臉上塗藥,如今再看,這一巴掌打過的地方都有些腫了。

塗好了藥,平寧固執的不肯松開蘇謙陽的手,依舊是一聲不吭,也不哭自己委屈了,更不說自己哪裏受了欺負,德妃乍一看,嘿!和她那一樣固執的娘親,簡直就是一個樣!

蘇謙陽摸摸她的臉,“還疼不。”

平寧點點頭,坐到他旁邊,像是年紀小的時候,挨着他,半響,悶悶的問,“四妹說我長的一點都不像父皇。”

“你像你母妃多一點,女孩子,還是像你母妃的漂亮。”蘇謙陽笑了,“你弟弟挺像父皇的。”

平寧歪頭想着,好像是這麽一回事,這問題算是過去了,她又說道,“父皇,您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蘇謙陽摸摸她的頭,“你說。”

平寧嘟了嘟嘴,眼神一抹黯然,“我和四妹妹打架的時候,別讓母妃知道,我不想她擔心。”母妃若是知道了,又不能離開那裏,一定會睡不好。

長公主聽着心裏一酸,娘不在身邊,這孩子已經表現出了她最大的懂事,德妃懷裏的俪彤怯怯說道,“今天那些宮女嬷嬷都看到了。”很快宮裏會傳遍,賢妃娘娘怎麽會不知道。

“那也不能讓母妃知道我被人打了。”平寧補充了一句,看着蘇謙陽,“父皇您去告訴她們,不準她們亂說。”

“父皇答應你,會處理好這件事,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別傷了自己,來和父皇說,父皇給你做主。”蘇謙陽寵着平寧,也沒打算要避着德妃和淑妃,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頰,“你先跟着淑妃回去,父皇晚上再去看你。”

平寧點點頭,還想說什麽,最終只是動了動嘴,乖乖的跟着淑妃出去了。

屋子裏就剩下長公主和蘇謙陽兩個人,蘇謙陽的臉色就不似剛才那麽溫和了。

“若是靜殊她們求進宮了,皇上要如何處置。”長公主給他倒了一杯茶,“等含璐她們回去,知道了這消息後,很快就會進宮來了。”

“不見。”蘇謙陽說的幹脆,“聖旨朕今天會拟好,明天就下旨,她們若要來求情,就讓她們跪在承乾宮外,這些年是越發的過分了,當初說葉淑容的話也一樣,口無遮攔,當初沒有罰她們,如今更是變本加厲,當着平寧的面诋毀。”難道幾個孩子會自己想象出這些話來麽,肯定是在哪聽到過了,來去就公主府和皇宮,皇宮中無人敢說,那就是在公主府中了。

“若她們長跪不起呢。”長公主試探道。

蘇謙陽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冷冷道,“那就把她們的公主身份,降到郡主,收回公主享俸。”長公主默聲,皇家公主被罰降成為郡主,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但讓長公主來說,幾個孩子都敢明目張膽着這麽說話,背後靜殊她們還不知道要怎麽說了,皇上是哥哥沒有錯,那他也是皇上,能夠這樣随意诽謗和杜撰麽,說的難聽點,這就是在說賢妃給皇上帶了綠帽子,今天說的是幾個孩子,皇上沒有重罰,換做是別人,這就直接拖下去了,還有什麽辯解的機會。

把這事放一邊,半響,長公主還是開口說了她這一直以來都想說的事情,“皇上,許容華當初說了三弟和賢妃的事,你可還記得。”

蘇謙陽眼神一淩,長公主繼而道,“都已經□□年過去了,老娘娘當初和我說起過,父皇是想放三弟走的,如今這樣,倒不如讓他離開臨安城,回他的封地去,斷然不能再關在宮裏了。”

蘇謙陽沒說話,長公主注意着他的神情,“長姐不是擔心三弟和賢妃過去有什麽,而是這樣的事情,今天許容華拿出來說了,明日不曉得誰還會拿出來講,宮中敲打了這麽多人,也會有一兩個人把這口風露出去的,難道真要讓三弟在宮中一輩子,老死在宮中,時刻還得提防着那些有心人麽。”

良久,蘇謙陽開口,“三弟他自己不願意走,他要是想走,許容華縱火那一回,他早就走了。”

“那就更應該讓他走。”長公主說的堅定,“怎麽,他不願意走就不必走了,關在那青玄宮廢人一樣他就過的舒服了,非要大家一塊心裏都不舒坦,陪着他這樣他才高興,他心裏想不透想不清楚,怎麽皇上你也陪着他任由他自己決定,他能做出什麽決定來,他把自己的責任扔在一邊,任意妄為做那些事,他如今可有感覺到一絲愧疚!”

皇家的責任。

這就是懸在他們每個人頭頂上的一把刀,時刻提醒,有什麽樣的身份就做什麽樣的事,但多少人是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做着渾事的,早幾年蘇謙陽聽到這些話總還有有激勵自己的成分,如今再聽到,卻不由的覺得有些厭倦...

第二天,宮中的聖旨就下到了兩個公主府,收回蓉月和含璐的郡主身份,蓉月關在家中不得出門不的入宮直到出嫁,含璐一樣,關在家中不得出門不的入宮,随着聖旨一同下去的還有分派到兩府的四個教養嬷嬷,沒有分別教養,四個人教養同一件事,如何做人。

靜殊和靜瀾當然是進宮求了,太後那也哭過了,長公主這邊也來說情過來,跪在承乾宮前一定要見皇上,跪了一天,只等到了陳奉出來宣布一句話,“再要求情,子女罪,父母代,兩個公主都降到郡主身份,從今往後不得入宮,若是兩位公主願意代受這罪過,可以現在就跟着小的進去。”

☆、126.活着為了誰

陳奉那一番話算是直接絕了她們的路,再求情,那就連着自己的公主身份都摘了吧,真要逼皇上再追究,這還要追究一下她們是如何教養子女的。

靜殊和靜瀾無果出宮,皇上派下去的那四個嬷嬷有多嚴厲,嚴厲到根本不會理會公主說什麽,她們是直接奉了皇上的命令去的,目标也很明确,簡單粗暴要達到最好的效果完成任務。

而四公主俪媛這邊同樣逃不開處罰,罰了蓉月和含璐,俪媛這邊就是個被慫恿的罪,分不清是非,不懂事。

皇後還在禁閉,太後那哪裏舍得嚴厲教訓,皇上罰了俪媛禁足兩個月,之後再去長公主的又春苑裏學規矩。

這回哭鬧也沒用了,俪媛跑到景仁宮那還想進去和皇後告狀,被皇上派去的人直接攔下帶回去禁足。

收走郡主的稱號引起的動靜也不小,至少朝堂上不少人都知道這件事,首先收走這郡主稱號禮部那得先行有登記,一傳十十傳百,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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