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作品相關(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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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會和太子殿下好好相處。”
“那就好,等你二哥去了翰林院,祖父能幫的也會幫,其餘的還是得靠他自己,将來他也是要像你父親一樣撐起整個家的人。”
蔣老爺子頓了一下,擡頭看床頂。
半響,蔣老爺子瞥向了她隆起的肚子,“孩子啊,你怎麽這麽傻,你說你怎麽和皇後有那樣的約定。”記憶一下子又跳回到了現今,蔣茹茵握着他粗糙的手,“祖父,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我想生下的孩子安安穩穩長大,不會讓別人覺得威脅到太子,所以才出此下策。”
“傻孩子,怕什麽,咱們蔣家,難道還支撐不起一個比太子還要優秀的皇子麽,太子的身子,成親到現在都還沒生下嫡子,這朝中,如今紛亂的很。”
“是,茵茵明白,定會好好教導容哥兒。”
蔣老爺子點了點頭,說的話都緩慢着,一會提到的是蔣茹茵現在的情況,關在啓祥宮中,一會又跳回了十五六年前,她被賜婚,她定親,甚至蔣老爺子的回憶,都回到了她剛出生那年。
蔣茹茵酸的淚水直掉落,這樣混亂的記憶,即便是她不想承認,也知道祖父這是時日無多了。
“咱們蔣家,從你先祖父開始,就是跟随着皇家的。”蔣老爺子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似乎是在安慰她,“這人生在世,躲不過,就都得迎面而上。”
說着,蔣老爺子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姑姑了,定王爺的事,我蔣仲衡不是一個好父親,也永遠做不了一個好父親,我得先是一個好族長,再是好臣子,最後才是個父親。”
蔣老爺子眼底流露出的遺憾和悲傷濃郁蔓延,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活到終點的時候,才會發現一輩子為了家族,為了忠臣,終究是錯過了太多,對不起了太多。
可人就是如此,選擇了這個,勢必要放棄一些。
“祖父的錯,你可別在繼續了。”良久,蔣老爺子看着她說道,“這個家交給你父親,交給你兒子,交給子子輩輩,出嫁了的,就活的随性所欲些吧。”
蔣茹茵點點頭,怕一出聲就哭出來,一會,蔣老爺子看着她,竟然又問她,“孩子,你來了。”
蔣茹茵終于克制不住,趴在蔣老爺子身上哭了起來,蔣老爺子笑着摸摸她的頭,“哭什麽,嫁人就嫁人了,過兩年就是要當娘了,怎麽還跟個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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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碧兒扶起了她,懷着身孕哪能這麽動氣的哭,扶着她到了外屋子,蔣茹茵靠在她懷裏,哭聲沒這麽大了,淚水卻還克制不住的往下掉,程碧兒心疼的替她擦了擦,“別哭了,年紀大了,終會有走的一天,你傷了自己的身子,祖父知道了,心裏也不安穩啊。”
“祖父這樣多久了。”蔣茹茵吸了吸氣問她。
“一個多月了,太皇太後崩逝,你和皇後被禁足,祖父就病倒了,當時他還清醒的很,時不時找相公和大哥過去,祖父一定問你為什麽會和皇後有那樣的約定,我們不敢告訴他,直到三月初,祖父就出現了記憶錯亂。”
程碧兒拉住她的手,“大夫說,祖父這樣,時日無多了。”...
蘇謙陽來接她,程碧兒扶着她到了後門那,蘇謙陽下了馬車,看到她這樣,什麽也沒說,先把她拉上了馬車,對程碧兒點了點頭,拉上了簾子。
馬車往宮裏走去,蘇謙陽把她攬到了自己懷裏,輕輕拍着她的肩,蔣茹茵靠在他懷裏不說話,唯有低低的啜泣聲,何時見過她可憐成這樣,蘇謙陽心疼的替她揉了揉眼角,“哭過了就不要老是想着,悶的話就說出來,朕聽着。”
蔣茹茵不吭聲,蘇謙陽摸了摸她的額頭,“那就睡一會,很快就回宮了。”
回到宮中,接連幾天蔣茹茵的情緒都不太好,知道祖父時日無多,卻不能侍奉左右,這樣的心情怎麽可能會好。
蘇謙陽從隔三四天過來一次到隔天過來,過來了其實話也不多,就是陪陪她。
這幾個夜裏,他都能聽到她半夜裏忽然喊蔣老爺子的名字,本來七個月的身孕後就睡不太安穩,如今更是睡的累。
每每如此,蘇謙陽總是在她耳邊輕輕的安慰她,直到她平靜了,才摟着她睡覺。
這麽一個月持續下來,直到四月底,大選尾聲,終選的時候,皇上也瘦了好多。
陳奉這些年來算是見識到皇上對賢妃的用心了,毋庸置疑啊,陪着皇上到終選的殿中,初選複選都沒出現的蘇謙陽,自然是引起了衆秀女的一片芳心。
年輕的男子有年輕男子的魅力所在,而加附在蘇謙陽身上的,除了帝皇的尊貴外,還有他歲月沉積下的那一份沉穩,處事不驚。
其實都這年紀了,他對選秀乏然的很,大部分精力放在朝政上,哪裏還有這空閑去看哪個妃子年輕不年輕,漂亮不漂亮。
德妃看出了他的不在意,初選複選都沒過來,能有多上心,這終選保不定也是沒辦法才來的。
一個一個表演看完,蘇謙陽首先是為太子和諸多适婚年紀的皇家子弟選合适的人,再者就是朝中合适婚配年紀的大臣之子,年輕些的臣子,最後剩下的,才是放進宮中的。
陳奉接過最後蘇謙陽寫完的冊子,一愣,低頭請示,“皇上,這六個,恐怕是不好交代啊。”大選一次,給所有人都挑完了,選進宮的就六個,這冊子送到了太後那,準時給駁回的。
蘇謙陽拿起一旁擱着的沒選上的人名單,也都沒确認人臉,随意的勾了四個,湊足十個。
陳奉默默的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該不該為皇上随意勾的那四個高興。
選秀結束,那就是寫诏書了,終選其實留下了三十個秀女,其中二十個都讓皇上給賜婚了,想想先帝那會,也是愛做媒人啊,陳奉拿着玉玺一個一個敲章下來,門口那等着數個等着去頒聖旨的太監。
五月初,賜婚聖旨紛沓而下。
太子府一次新增了五個良人,這一回還另外又賜了一個太子側妃下去,這年底到明年這段時間,臨安城奉旨成婚的人,又是一大批。
宮中這十個麽,教導暫時有德妃和淑妃代着,朝中大臣上奏,說後宮不能這麽一直無主,要讓皇後早些出來主持大局,蘇謙陽把那些奏章都壓着,禁足也得滿半年,讓他們繼續上奏着。
景仁宮內,皇後不是不知道選秀已經結束了,今年新進了多少新人,都封了什麽。
只是她逗着懷裏已經八個月的五皇子,這孩子,在她禁足期間養在景仁宮中,如今是越養越有趣,長的可愛不說,身子還十分的好。
有他的日子,皇後才沒覺得這麽悶。
何嬷嬷在一旁嘆了一口氣,“娘娘如今心裏到底是如何想的。”
皇後把五皇子交給養娘,神情從容的很,“需要想什麽,選秀結束,最遲也不會超過兩個月,這禁足就該解了。”她是皇後,又不是廢後,怎麽可能禁足這麽久,“更何況,啓祥宮那一位,再有幾個月就要生了,總不能讓孩子出生在冷宮一樣的地方,皇上哪裏舍得。”
皇後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極為的不削,她算是徹底看明白了,皇上拿走鳳印的時候她就看明白了,心裏最後那點期待都沒了,什麽夫妻情分,這都快二十年的夫妻情分,怎麽想都覺得可笑。
什麽都不如這皇位,這後位來的實際。
“這一次太子府送去了幾個人。”皇後站起來,走到了院子裏,這景仁宮上下雖然是被禁足了,但依舊打理的很好。
“皇上點了五個,太子妃都已經領過去了,太子側妃的聖旨也下了。”
皇後點點頭,擡頭看天空,新人一批,最在乎的,如今肯定不是她了,她要在意的,就是太子府裏何時能生下太孫...
☆、133.虛驚了一場
十個新進人的份位經由太後和皇上一起商量過後定下了,到了五月初,天漸漸熱了,宮裏添了人,也更熱鬧。
德妃把這幾個人安排在了三個宮中,遠遠的看到侍奉的宮人帶着她們進去,對一旁的淑妃說道,“看,一個一個多高興。”
淑妃笑了笑,“看着她們,才覺得自己是老了。”年紀這東西不能比較,一比較起來,自己和新進的那些人,差的可不止是五六歲,而是十七八。
十七八的容顏差多少,一個日漸衰老,一個青春正茂。
“那也得看皇上喜不喜歡。”德妃哼了一聲,“上一次大選的人還有這麽多被受恩寵,這一回,難道能全數過了不成。”以皇上如今的性子,恐怕沒幾個寵幸的,即便是賢妃被關在啓賢宮裏,這幾個月皇上去別人那的次數都屈指可數,都是留在了承乾宮中的。
“你這麽說,我倒是想,賢妃什麽時候能從啓祥宮裏出來。”淑妃微怔了怔,大公主婚事定下了,她也沒什麽好操心的,從潛邸到宮中十幾年,心早就定了。
“也不會太久。”德妃轉過身,和她一起走遠,賢妃的肚子越來越大,怎麽都不可能在啓祥宮裏生的...
德妃預料的一點沒有錯,皇上對那些新進妃子的興趣真的不大。
當初他就不想選的,這些年來宮裏鬧出的大事還少麽,他寧願人少點太平點。
就那些新人進宮之後安置下來,那些牌子挂起來了,動都沒動,陳奉作為一個盡職的太監,自然不會反着皇上的意思去勸,于是,那十來個妃子,整整給擱了半個月都沒一個承恩寵的。
而這些天蘇謙陽在忙什麽,朝堂上忙着南邊那一帶的事,後宮中要陪陪如今情緒還不太穩定的蔣茹茵。
這一胎實在是懷的不安穩,蔣茹茵夜裏睡不好,還會腿腫,她是不想皇上留在這裏陪她,她睡不好他也睡不好,一早還要去上朝,身子怎麽吃得消。
蘇謙陽堅持,有時候還會半夜替她按摩。
這樣的對待蔣茹茵如何能不動容,他這些事,好像就是這麽自然的發生了,甚至連她說感激之語都顯得多餘,理所當然應該享受這些好...
只是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皇上悄悄來啓祥宮這件事,多少還是走漏了點風聲,傳到了太後的耳朵裏。
這天晚上,蔣茹茵剛剛沐浴過後,青冬和青秋幫着她穿好衣服出來,許媽媽那匆匆過來了,說門口的宮嬷前來禀報,太後娘娘和長公主正帶人過來。
蔣茹茵一驚,讓青冬去內屋叫皇上,陳奉守在門口,亦是一臉的焦急,太後娘娘過來了,這要是讓娘娘直接撞見了可怎麽辦。
蘇謙陽穿好外套出來,“後門那可有人。”
話音剛落,屋外的大門那就傳來了開門聲,來不及了。
蘇謙陽當即叫了陳奉轉入屋子內,對蔣茹茵說道,“你出去迎着,不用擔心。”
說罷把內屋的門給關上了。
蔣茹茵這發尾上都濕漉漉的沒有烘幹,青秋拿了布過來,屋外頭随即傳來了高喊,“太後娘娘駕到,長公主駕到。”
蔣茹茵走出屋子,太後帶着長公主和連貴儀已經到了門口這,蔣茹茵福身行禮,“見過太後娘娘,臣妾剛沐浴完,望太後娘娘贖罪。”
太後看着她皺了一下眉頭,衣衫不整的,頭發都披在那,可自己又挑不出什麽錯不是,本來就是突然過來的,臨近就寝時間,還不容易別人沐浴更衣睡覺麽。
太後進了屋子,那連貴儀就在後頭說道,“太後娘娘,妾身的宮女親眼看到皇上和陳公公過來這邊,還不止一次呢,如今都這麽晚了,賢妃娘娘還在禁足,皇上怎麽能來這裏。”
蔣茹茵看向那連貴儀,連家的人。
長公主扶着太後坐下,“哪裏有見到皇上,我看是連貴儀眼花了。”
連貴儀保證,“長公主,一回算是看走眼了,好幾回就不能算了。”她說的信誓旦旦,蔣茹茵在一旁從容的坐着,好幾回,這是逮着機會才過來的。
太後起初當然是不信的,這是禁足,皇上豈是那種兒戲之人,但大選的時候皇上表現出來的就是興趣缺缺的,選秀之後又連續半月沒有恩寵那些新人,太後就不得不懷疑了。
連貴儀這一告密,讓太後懷疑到了賢妃這邊,皇上是罰了禁足不錯,但以當初皇上對賢妃的寵愛,皇上要過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太後看向了跟随來的幾個嬷嬷,“去看看。”
在這啓祥宮周圍的屋子裏都看遍了,也沒發現皇上的蹤跡,這就像是一場笑話一樣,連貴儀臉色憋在那,她是千真萬确皇上來了這裏的,後門那都被堵了,不可能出去的,肯定還在這,遂她看向內屋關起來的門那,“這裏還沒看呢。”
不知道連貴儀這是覺得自己榜上了多大的靠山,她難道不知道,即便是皇上真的在內屋中,她這今後宮中的生活算是徹底毀了,太後護着她有什麽用。
但此刻的她,還未自己這機智高興,找到了皇上,賢妃娘娘在禁足期間都敢如此放肆,肯定要罪加一等。
那嬷嬷受了太後的意思,直接推開了內屋的門,其實在場好幾個人心中都提心吊膽的,撇過去內屋中空着每一個人,蔣茹茵神情自若,還讓青冬上了茶。
長公主站了起來,往內屋看了一圈,瞥向連貴儀,“連貴儀,你可知你今日之舉是何罪。”要誣告竟然都能誣告到太後這邊去了,興師動衆的過來,就為了證明皇上在不在啓祥宮,若是不在,不就是在丢自己的臉。
連貴儀跪了下來,“妾身怎麽敢騙太後,妾身是真的确定皇上已經來啓祥宮很多次了。
”
可屋子裏确實沒有人。
連貴儀心急的看向屋內,“說不定在哪裏躲起來了。”
“放肆!”長公主厲聲呵斥,“你當皇上是什麽人,這屋子裏能躲到哪裏去,連貴儀,皇上是九五之尊,豈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太後一直在那不語,蔣茹茵則是坦然的看着,也不說話。
連貴儀那個冤,她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怎麽敢去找太後的,皇上确實是來了啓祥宮的,一宮上下人都沒有,肯定是躲起來了。
“靜卿,你進去看看。”半響,太後開口。
長公主走入內屋,這屋子的屏風後就是一張床,窗邊是坐榻,另一邊是兩個矮櫃兩個高櫃子,一目了然,根本沒什麽可找的。
長公主走向了那兩個高櫃,打開其中一個,沒人,打開另外一個,長公主的視線和蘇謙陽的直接撞上了。
就頓了那麽幾秒,長公主神情自若的把門又關上了,走到外屋和太後說道,“連櫃子裏都看了,沒有人。”難道連床底下也要看麽,誰會相信一國之君藏在床底!
太後倒是能屈能伸的,聽長公主說沒有,直接和蔣茹茵說道,“是哀家錯怪你了。”
蔣茹茵順着接了下來,“太後娘娘也是秉公處理。”
太後點點頭,看了連貴儀一眼,起身帶人出去了,量連貴儀也沒這麽膽量這樣蒙騙自己,皇上确實是來過了,但在她們來之前,肯定是已經離開了。
找不到人就不能說賢妃的不是,只能以後更注意些啓祥宮這邊的情況,這後宮一向秉承雨露均沾,皇上這樣,太有失分寸了。
長公主也沒看蔣茹茵,直接跟着太後出去了,直到确認她們已經出宮門有點時間了,蔣茹茵走到內屋中,看到陳奉從床底下爬了出來,蘇謙陽則是推開了櫃子門,落腳到地上站了起來,淡定的理了理袍子。
蔣茹茵知道這時候不能笑,可看到陳奉狼狽的樣子,她還是忍不住笑了,陳奉頭上還沾着床底下的灰團子,臉都灰撲撲的,衣服上袖口上全是一片的髒。
陳奉可憐的看着蔣茹茵笑着,又看了皇上一眼,認命的出去了。
蔣茹茵上前替他整了整衣服,看他這一臉的從容,剛才那緊張勁也散了大半,“皇上怎麽知道長公主看到了也不會說。”
“那些嬷嬷怎麽敢進你屋子搜,即便你是被禁足,也還是賢妃,至于長姐麽,她怎麽好意思下了朕的面子。”蘇謙陽決定躲在內屋裏的時候就想到這個了,他身為皇上,一旦被下了面子,其他人能好過麽。
末了,蘇謙陽的臉色沉了下來,他來啓祥宮入夜都是很小心的,連嫔所住的景瑜宮離這裏這麽遠,怎麽可能好幾次都看到,這邊一帶幾乎是不會有人過來,除非是刻意。
蔣茹茵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這些日子,皇上先別過來了,太後娘娘那有了懷疑,今天是連貴儀,明日就會是別人。”更何況,宮中如今有新人進,皇上一個都不去,後宮說不過去,朝堂前要怎麽交代。
蘇謙陽拉住了她的手,“朕心裏有數,你照顧好自己,什麽都別想。”蘇謙陽還是覺得,得早一點讓她從這啓祥宮出去才是。
今晚是不能留在這了,避免太後又起意派人前來堵。
陳奉在外收拾好了,蘇謙陽走了出去,從正門出去,趁夜走了還有一條小路回承乾宮,不過是半個時辰的時候,太後那果然派了人過來,守在了啓祥宮的前門後門,監看進出...
☆、134.嚣張的新人
太後這麽派人過來,皇上晚上是過不來了,那幾個宮嬷嬷守着,前後門都進不出。
啓祥宮裏青冬她們去禦膳房裏領東西,也都是跟着兩個人,像是犯了罪一樣,這樣的情形,在宮中其它人看來,賢妃娘娘又是犯了什麽大錯了,否則怎麽半夜太後娘娘會帶大隊人過去啓祥宮,去過之後,又派人嚴守。
而對于那幾個剛進宮的新人來說,賢妃不過是傳言中聽說過的,等她們進了宮,人這不關起來了麽,不受寵了啊。
這樣過去了十來天,皇上沒有前來啓祥宮,蔣茹茵也知道外面守着宮人如今是進不來的,安心呆在了宮中。
快步入夏的天很晴朗,五月中,傍晚的時候太陽就沒這麽烈了,午睡過後蔣茹茵起來在院子裏散步,遠遠的看到天空中飄着一只風筝。
風筝線似乎還離的比較遠,青秋扶着她,“好像是華陽宮那邊的。”
華陽宮裏住着的,不就是今年新選的妃子,當時德妃來的時候和她說起過,要安排的另外幾個宮中,不和宮裏別的妃子住在一起。
看着,那風筝好似是斷線了,從高空往下墜,順風朝着啓祥宮的方向飄過來了,蔣茹茵就看着那掉落下來的風筝,直接挂在了小院門上,是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風筝。
“去取下來吧,等會也許有人會過來拿。”蔣茹茵走進屋子裏吩咐青冬叫人去把風筝取下來,沒多久,距離啓祥宮不遠處出現了四個身影,走在前面的是兩個衣着華麗些的,後面跟着兩個宮女,淡藍色裙裝的那個拉着粉紅色衣服的那個,一個還有些猶豫,不想往啓祥宮這邊來,“白姐姐,這可是那裏啊,回去再做一個不就好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白貴人瞪了她一眼,“虧你還是個小儀,這點本事都沒有,風筝是吹這方向,我們進去要個東西怎麽就不對了,更何況你也說那是冷宮了,有什麽好怕的。”
“可。”粉衣的猶豫着,還是被她給拖到了啓祥宮的宮門口,藍衣服的對着門口守着的嬷嬷說道,“嬷嬷,我們一個風筝掉進裏面了,可不可以進去撿一下。”
“不可以!”門口的宮嬷直接攔住了她,“這裏不容許進出。”
“那,嬷嬷可否替我進去看看,如果在的話麻煩您替我撿一下。”說着,白貴人拉着那宮嬷的手,順了一個小銀錠子過去。
宮嬷那手收的有多快,和同守在外頭的那個看了一眼,其中一個敲了敲門,守在裏面的宮嬷給她開了門,“什麽事。”
“貴人和小儀的風筝落在裏面了,你替她們去拿出來。”話剛說完,身後的白貴人眼尖看到了放在裏面宮嬷不遠處的風筝,指着道,“就是那個。”
裏面的宮嬷看都沒看她一眼,啪一聲把門關上了,白貴人和那小儀都愣了一下,過了沒一會,門又開了,那宮嬷直接把風筝扔了出來,“下回再掉進來就不要過來拿了。”說完,又是啪一聲關上了宮門。
白貴人臉一下漲紅了,一跺腳想說什麽呢,身旁的那個粉衣服小儀趕緊把風筝撿起來,拉着白貴人走開,等到離這宮門口遠遠的了才松開,白貴人瞪了她一眼,“你拉着我做什麽,那幾個宮嬷也太無理了,我可是冊封的貴人,你還是冊封的小儀呢,她們不應該對我們行禮的麽!”
“你不會不知道那裏住的人是誰吧,這宮嬷也有品級之分的。”魏小儀無奈的看着她,“風筝都找回來了你還一個勁往裏看,人家能對你好脾氣麽。”
白貴人不以為然,“等級之分怎麽了,那也是奴才,一個懷着身孕都能被關進去的妃子,你有什麽好怕的,若是她厲害,怎麽到現在都沒出來。”她知道風筝往這裏飄過來,就想過來看看那個賢妃呢,可惜了,門口守的還真死,半眼都沒瞧見。
“那她也是賢妃娘娘,你啊,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魏小儀拉着她往華陽宮方向走,一面念她,“堂姐說過了,這宮中可沒這麽簡單,什麽都不知道,還是先老老實實的呆着。”
白貴人癟了癟嘴,兩個人回到了華陽宮,正好是撞上了要出門的羅姬。
兩個人一見面,頓時就是電光火石的閃呢,白貴人哼了一聲,羅姬則是柔柔的看着她,“這不是白妹妹呢,風筝找到啦,我就說了,沒這麽大本事,就別放這麽高,你看這不是斷了麽,喲,還折了。”
白貴人氣不打一處來,“羅喬喬,你少裝了,我還不知道你,往我鞋子裏放針這種馊主意也就只有你想得出來,沒讓我在初選中敗落下來,你很失望吧。”
羅姬臉色一愠,“你少血口噴人了,你哪裏看到是我給你鞋子裏放針了,自己不小心還怪別人,你好意思麽,你初選敗不敗與我何幹,總之,我封的比你高就行了。”
白貴人一跺腳,恨恨的看着她出去,魏小儀拉了拉她,“好了,你又說不過她,何必招惹她。”
白貴人沖着她回喊了一聲,“你又不幫我!”繼而氣沖沖的回自己屋子去了。
若是德妃看到這幾個人,一準認出來了,為什麽,那白貴人不就初選當天在大殿外被鞋子裏的針紮傷了腳的那個麽,直接過了初選後入了複試,而那羅姬就是被她冤枉的那個。
別看她們現在水火不相容,在進宮前這幾個人還都是認識的,關系也不差。
本來這一鬧算是有案底了,終選肯定是不會過了,但那天,陳奉說六個人太少,皇上随便抽了一本就抽到她們那本了,随便圈了幾個,就把兩個都給選上了。
後來德妃安排住的地方,一看,呵,兩個都選着了,就把她們兩個放一個宮裏面了。
白貴人氣沖沖回了屋子裏,身後的宮女跟上來的快,“貴人可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如何是好。”
“我要喝的雞湯呢,怎麽到現在都沒送過來。”白貴人一進屋子看自己讓送了半天的雞湯還沒到,心裏的火更大,沖着那宮女發脾氣。
“奴婢這就給貴人去拿。”宮女急忙往外走,白貴人喊住了她,“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宮女忙勸她,“這不好吧,禦膳房那人多鬧雜的,貴人這精貴的身子。”
話沒說完,白貴人就自顧着出去了,“你懂什麽。”去禦膳房的路上,拐個彎就是去承乾宮的,她還沒見過皇上呢,說不定有機會看到。
要是能成為第一個被受寵的,看那個羅喬喬還怎麽嚣張,從小到大技壓自己一籌,還是個會裝可憐的,真是可恨。
那宮女哪裏攔得住她。
只得跟在她身後往禦膳房裏走去,白貴人還特別看了一眼去往承乾宮和去往禦膳房的那分叉口,轉向禦膳房,到了禦膳房門口那就讓人攔下來了,确切的說應該請住了,“這位貴人,這裏是禦膳房,不得随意進出。”
這說話的是個年長些的公公,笑眯眯看着白貴人,口氣算是不錯了。
白貴人看着他道,“我也不是随意進出的,都半天了,我的雞湯還沒送過去,這不是欺負本貴人麽,我要進去看看,你們是不是把我的湯給別人了。”說完直接要往裏走。
這傍晚的時候禦膳房裏正忙的熱火朝天呢,誰有空管她啊,那公公那不能真攔着她,弄傷了怎麽辦,這些貴人妃子的都嬌貴的很,只能一路退着讓她進去。
為什麽沒人攔呢,人都忙的很,匆匆的走過的都沒空理會忽然出現個衣着不凡的,如今這時辰,都準備各宮的晚膳,晚了誰擔當的起。
白貴人順着那宮女說的直接到了熬湯的地方,那竈臺上放着數個炖着的甕,白貴人進去,引起了這屋子裏幾個人的注意,其中一個問她,“你是哪個宮裏的。”
“我的雞湯呢,都半天了還不送去,你們這禦膳房都是怎麽幹活的。”白貴人這口氣,倒是震住了屋子裏幾個,白貴人朝着一旁臺子上看了一眼,上面正好放着一個剛剛取起來的甕,冒着煙其中一個人正準備把湯放進一旁精致些的小甕中去。
這不就是雞湯麽,白貴人直接招手了跟在身後的小宮女,對那人說道,“我的雞湯不必盛了,小梅,直接放食盒裏,帶走。”
“诶你這是!”那屋子裏的人錯愕啊,沒見過這樣拿東西的,直接把蓋子一蓋放食盒裏世怎麽回事,都不問問這是誰的東西就這麽拿走了,哪個宮裏來的人啊,這麽大膽子。
白貴人帶着那宮女出去是一路無阻啊,熬湯屋子裏那個宮女錯愕着拿着勺子,一旁精致的小甕中也就舀了兩勺而已,什麽情況。
沒多久,一個年長似主事的嬷嬷進來了,看到幾個小宮女都愣愣着,呵斥道,“還愣着幹什麽,到處都這麽忙,你們還不看着火候,錯過上菜的時間,把你們自己炖了都沒用。”
繼而那嬷嬷看向臺子那,臉色一變,“雞湯呢!”
那小宮女被她吼的渾身一抖,勺子都掉下來了,一旁另一個小宮女說道,“嬷嬷,剛才來了兩個人,把雞湯連甕都帶走了。”
不應該這麽早過來拿的啊,那嬷嬷看她,“哪個宮的人,是不是啓祥宮的宮女嬷嬷。”
小宮女搖搖頭,“我們也不知道是哪個宮的,進來就問我們她的雞湯怎麽還沒好,然後看到臺子上的,說是她的,直接就給端走了。”
“那你們還不快去追回來!”主事嬷嬷吼了她們一聲,“那可是啓祥宮青冬姑娘親自來炖的,人家就離開一會東西就沒了,你們是昏了頭了,這都不攔着!”
☆、135.回到昭陽宮
可等這幾個小宮女跑出去,東西早就追不回來了,主事嬷嬷讓還留着的小宮女再起一個鍋子,自己則站在門口等着青冬過來。
蔣茹茵這邊知道的時候,已經清楚端走雞湯的人是誰了。
只是她有些哭笑不得,見過大街上争搶食物的乞丐,沒見過在這宮裏還有不問清楚就直接去禦膳房裏拿東西的,一個貴人身份,禦膳房本來就是不應該的事情,就是放到宮外自己家裏去,見過誰家小姐這麽沒禮數的。
青冬氣不過,“娘娘,這是皇上上回讓陳公公送來的藥材特別給您熬煮的,這些天您腿腫的厲害,等追的人過去那華陽宮,雞湯都喝完了,那白貴人還不知錯,說她怎麽知道這是給您的,說禦膳房裏的人不說清楚。”
禦膳房裏的人哪裏見過這陣仗了,人家在禦膳房裏這麽多年了,見過仗勢欺人故意奪別人的東西的,那也是高壓低,沒見過這麽沒腦子問都不問清楚就拿走的。
蔣茹茵笑了笑,“氣什麽,有的是會給本宮做主的人。”她這不是還沒出宮麽,還是冷宮中的妃子,新人中出了這麽一個,德妃那很快就知道了,德妃知道了,皇上那知道也不會晚...
德妃把這件事直接報給了皇上,也說明了這情況,蘇謙陽一聽,禦膳房裏給賢妃炖煮的雞湯都敢搶,別去說這教養素質了,這膽子也太大了,宮規都學到哪去了。
也不過是兩天的功夫,華陽宮那裏的白貴人,被貶為洗浣坊裏的宮女,還有一宮中的兩個貴人被貶為宮女,那個羅姬,雖然沒被貶為宮女,但直接變成了一個答應,和宮女也沒差多少,可能還不如宮女過的好。
這四個人就是當初陳奉說六個人太少,皇上随意勾的四個,果然随便選的就沒有好的,還選了能生事的幾個,皇上就一并把這四個都給處理了,免得日後再生事。
其餘兩個貴人真的是連帶拖下水的,運氣好的時候,本來沒機會的,一下就選上做了貴人,如今運氣背了,就又回到了那時候。
也許白貴人當時是和羅姬怄氣過後自己失了些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