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作品相關(49)
作品相關 (49)
了,蔣大老爺也不會去托程太傅進宮求皇上讓太醫過來,蔣家人這樣連夜進宮容易引人懷疑,蔣家更不想把蔣老爺子病重的消息宣揚出去,只是他們沒想到,皇上也過來了。
“父親的病時好時壞,如今是越來越嚴重了,有時候一天都醒不來,睡到後半夜醒過來了,卻念念叨叨的記不起全部的事情。”蔣大老爺和蘇謙陽說起了蔣老爺子的病情,年紀大了,早些年就病痛纏身,如今更是不可收拾。
蔣大老爺嘆了口氣,“臣只是希望父親能走的安穩一些,到了年紀終究是要走的,可也不要走的如此痛苦。”
四名太醫中的其中兩名很快出來了,對着蔣大老爺說道,“國公爺這病的太久,如今裏面的施了針清醒了一些,但不能保證清醒多久,你們有話,就進去說罷。”
這直接是在告訴衆人,蔣老爺子是随時都有可能走的,蔣大老爺神色一震,臉上染了悲傷,和蔣二老爺一塊帶着兩個兒子進了內屋。
蘇謙陽看他們都進去了,看着那太醫,“不能再拖一些時候麽。”如今茵茵都還沒生,但離臨盆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要是現在知道這消息,她可承受得住。
“這,還得看蔣國公的意志才行,其實按蔣國公的身子,他這樣的危急應該不止發生過一回,這一回是最嚴重的,按蔣國公的身子,其實要撐不住,早就已經去了。”蔣老爺子就是憑借着那一股子的意志力活着,渾渾噩噩,怎麽都不肯走。
蘇謙陽神情微動,這是有未了的心願啊。
屋子裏傳來蔣景智和蔣景樂低低的悶哭聲,過了一會,門開了,蔣大老爺似一瞬老了很多,對着蘇謙陽恭敬道,“皇上,父親得知您前來,請您進去。”
蔣景智他們都出來了,蘇謙陽走進屋子裏,兩個太醫給蔣老爺子紮針,蔣老爺子轉過頭來看到他,虛弱一笑,“請恕老臣無理,不能給皇上行禮。”
“蔣國公不必多禮。”蘇謙陽坐了下來,讓蔣老爺子可以看的不這麽累,當初太皇太後是病了幾天走的,人已經顯得蒼老病倦,如今的蔣老爺子這一場大病整整半年,瘦的幾乎不成人形了。
“老臣要向皇上請罪,蔣家有不孝孫,讓賢妃痛失子嗣,老臣在人世間是贖罪不了了,去了地下,老臣會和先皇請罪。”蔣老爺子說的很緩慢,中間停頓了好幾次,還咳嗽。
但他那一雙眸子是從未有過的清明。
蘇謙陽記得茵茵說起過,蔣國公是不清楚這三年不孕的緣由的,怎麽如今聽起來,蔣國公像是什麽都知道。
“他們都還想瞞着老臣,其實老臣早就猜到了。”蔣老爺子長嘆了一口氣,家裏人不願意說,他就裝糊塗當做不知道,但這心裏怎麽會過的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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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家養了這麽個好孫女,卻讓她受了這麽多委屈,蔣老爺子心裏苦的,恨不得都自己一力承擔去了,蔣老爺子再度看向了蘇謙陽,哀求道,“皇上,老臣鬥膽,求您一件事。”
“蔣國公您請說。”
蔣老爺子動了動嘴,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蘇謙陽聽着,良久,“朕答應你。”
蔣老爺子臉上的神情一松,無比誠敬,“老臣,謝過皇上。”...
蘇謙陽把那四個太醫都留在了蔣府,以防萬一。等他從蔣家離開回到宮中,已經快天亮了,此時也不必睡了,直接回承乾宮準備一下,即刻就要上朝。
下了朝之後,蘇謙陽單獨召見了禮部尚書,程太傅,平王爺等人商議事情,派遣陳奉去昭陽宮看了一下。
一整個下午,蘇謙陽都在承乾宮內和這幾個大臣商議,等到了傍晚,禮部尚書,侍郎等人離開了,程太傅和平王爺依舊留下着。
到了天有些暗的時候,程太傅走了,承乾宮裏就只剩下蘇謙陽和平王爺二人,蘇謙陽看着他,“蠻族和疆域那的事,六皇叔年紀大了過去也不方便,還是要靠你前去一趟。”
“臣随時可以出發。”
“不急。”蘇謙陽搖頭,“蔣國公這一回恐怕是撐不住幾天了,在诏書下去的時候,還需要你在朝中。”
蘇謙默雖說眼底有些驚訝,但對于堂哥的決定,他還是一力支持的,“這時間是早了幾天,就怕那些人拿年初賢妃被關禁足的事情說事,無德豈可再升。”
蘇謙陽臉上有些冷意,“朕也想好好看看,朝中究竟有多少人會這麽說。”...
四五天過去了,昭陽宮那,皇上都沒有過去,蔣茹茵這情緒,更是沒能好到哪裏去了,許媽媽但凡是勸一句,她的脾氣上來,誰的話都不要聽了,不來就不來,本來她就沒有錯,到底是誰小氣誰無理取鬧了。
陳奉倒是每天過來替皇上看一圈,蔣茹茵基本是不見他,虧的陳奉和馮盎關系好,還能從馮盎這裏知道點事情,否則,陳奉每天過來,都是沒法交差了。
兩位主子鬧別扭着,苦了中間跑腿的,陳奉其實很想告訴娘娘,皇上不是不過來,皇上這幾天實在是忙啊,秘密召見數名大臣,就是在商議大事情。
只不過即便是陳奉想說,蔣茹茵現在也不願意聽。
蔣茹茵就是覺得皇上這樣不過來的表現就是為了要自己低頭,可她錯哪了,這也不算是說錯話了,她還生氣呢,多說一句就說她心疼定王爺,怎麽不是他向自己道歉。
越想,蔣茹茵就越覺得委屈,本來這些日子情緒就不好,那天吵完後睡覺,夜裏醒了好幾回,累着,迷迷糊糊又睡過去了,早上醒來,人還顯得昏昏沉沉。
越臨近那日子,蔣茹茵自己還有些心慌,不知是不是腹中的孩子傳遞過來的,她心中總有些不安感,總感覺有什麽事要發生...
兩天後,忽然一道封妃聖旨降了下來。
陳奉親自去昭陽宮宣的旨意,“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自古帝王、慎簡淑德、備秩宮闱、以襄內政。歷稽往制、典禮攸隆。昭陽宮賢妃蔣氏、溫惠端良。壸儀懋着。今進封為貴妃,欽此。”
蔣茹茵跪在地上,久久都沒有緩過神來,貴妃?封她?
陳奉宣旨完,笑眯眯的看着她,“貴妃娘娘,還不快請起接旨。”
蔣茹茵伸出手接過陳奉手中的聖旨,“謝皇上恩典。”
身後的青冬和青秋把她扶了起來,蔣茹茵還有些疑惑,看向陳奉,“陳公公,皇上怎麽會下這聖旨。”她年初有過錯,被處罰過,前一個月才從啓祥宮裏出來,如今雖然懷着身孕,但沒生下來也未知男女,還不算是有大功,怎麽沒有封貴妃的資格。
陳奉接過許媽媽遞來的紅包,對蔣茹茵恭敬道,“皇上的心思小的如何敢妄加揣測,恭喜貴妃,封妃大殿就在明天,小的還要回禀,先行告辭了。”
蔣茹茵讓馮盎把人送出去,看着手中的聖旨,喜悅感尚未出現,只有滿滿的不置信,這貴妃封的,太讓她猜不透了。
可這想不透的何止已經接旨了的蔣茹茵,太後那,皇後那,後宮上下,之前對這消息也是聞所未聞的,聽都沒聽說過有這麽一回事,如果賢妃生下六皇子,那看在賢妃已經孕有二子一女的份上,再加上其資歷,封個貴妃還能讓人接受一下,可如今,生都沒生,還是在臨盆前沒多少日子下的诏書,皇上這就是再寵賢妃,那也不能失了章法啊,貴妃又不是什麽普通份位的妃子,哪裏就這麽随意封了。
太後娘娘直接去往承乾宮見皇上,她到的時候,這承乾宮外,跪着的人還真是不少呢,早朝時候蘇謙陽宣布這件事的時候反對聲就四起,尤其是趙國公為首那一群的大臣,可這邊禮部尚書程太傅包括平王爺在內的數人,直接像是商量好的一樣,趙國公他們反對,他們就支持。
趙國公他們這是忽然才知道的消息,程太傅他們都準備多久了,朝堂上說不過,下了朝,趙國公他們就直接跪在了承乾宮外,要求皇上收回成命,封貴妃一事需慎重。
所以太後到的時候,趙國公他們都很開心啊,終于來了能做主的,太後娘娘好歹能勸住皇上,這忽然一道聖旨,真是打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太後走入承乾宮內,皇上起身迎接,太後娘娘是面色鐵青的看着他,“皇上,如此大事您竟都不與哀家和皇後商議一下就做了決定,如今朝中大臣都在殿外跪着,您這到底是要做什麽!”
“兒臣只是沒有和母後商量而已,兒臣已經在十天前和程太傅平王爺等人商議此事,而今已經全部定下了。”蘇謙陽面色如常的說着,對這件事,他既然已經十足準備了,就不擔心接下來會出現的反對聲。
“胡鬧!封貴妃一事,和程太傅他們商量一下夠了麽,這麽大的事情,哀家之前一點消息都不知,皇上你這是故意要瞞着哀家了是不是。”太後氣極,什麽時候封妃這種事情太後和皇後事先都不清楚,要等到诏書都下了才知道。
“兒臣怎麽會故意瞞着母後,母後多慮了。”蘇謙陽看了坐在太後旁邊的長公主一眼,緩了緩語氣,“聖旨已下,兒臣身為一國之君,豈有出爾反爾的道理。”
☆、139.封她為貴妃
君無戲言,作為皇上,聖旨都已經下了,人家都已經接旨了,哪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即便是如此,皇上也得收回這聖旨,如此封貴妃,何以服衆。”即便是皇上打的是這主意,太後也不能答應這件事。
“母後說的服衆,可指的是外面跪着的這些人。”蘇謙陽臉上一抹冷意,“朕乃一國之君,難不成還要受這些人的左右,他們要以官位相威脅,朕也不攔着,陳奉,出去告訴他們,哪個現在不想做這官了,把官服留下,即刻可以回家去,朕絕不攔着!”
“站住!”話音剛落,太後重聲呵斥道,“皇上你這是糊塗,封貴妃一事你本就做太草率,如今還要讓這些勸誡官員罷官回家去,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哀家看你都是讓人沒迷糊塗了!”
“兒臣對自己要做的事情很清楚,倒是母後,不問問兒臣為何要立這貴妃,前來就是指責兒臣做的不當,要兒臣收回這聖旨,母後如此,究竟又是想如何。”蘇謙陽料到太後會前來責問,但是他沒有想到太後也是不問青紅皂白就質問自己,想起當初老娘娘病逝前說過的話,蘇謙陽這才覺得,老娘娘說的話,都是有着極大的預見性的。
長公主勸道,“母後還不是被皇上給氣的,這麽大的事情都沒有先支會一聲,聖旨下了,昭陽宮都接旨了才知道,好像在說提前讓母後知道了,一定是反對的樣子才瞞着,皇上這麽做确實是過分了。”
母子兩個之間,總是要找臺階下的,太後氣勢洶洶的過來要求皇上收回聖旨,皇上強硬着态度一點都沒有轉圜餘地,這樣下去能商量出什麽結果呢。
長公主這麽說了,蘇謙陽也就順着長姐的話道,“沒有事先告知母後,是兒臣的不是。”
太後的臉色緩和了一點,剛要說,蘇謙陽又說了一句,“但是聖旨已下,兒臣是不會改變主意的,還請母後諒解。”
太後的臉色當即又黯了下去,剛剛緩和一些的氣氛,重新陷入了僵局。
長公主心中嘆了一聲,幸好她是跟過來了,太後不問,那就只有她來問了,“皇上既然如此突然封了貴妃,想必也是有自己的道理在,如今這麽多大臣跪在殿外,皇上也不能說他們以罷官作威脅,他們也都是想要個交代。”
蘇謙陽冷哼了一聲,“交代?朕要給他們什麽交代,正事不做,一個一個跪在外面求朕收回聖旨。”跪的都是些什麽人蘇謙陽心裏會沒數麽,這桌子上的奏章,一疊一疊的參本,名字都能和外面跪着的人對起來,“秦河洪水怎麽不見他們到殿外跪求請命,山北地震,這麽大的災禍,他們中的哪一個跪過說要支援,如今南邊澇災嚴重,百姓疾苦,朕在朝中提出過多次需要人前去的,他們沒有一個站出來,如今朕封了貴妃,都跪在外頭拿官帽來威脅朕,怎麽,朕還得服了他們不成,到底是他們聽朕的,還是朕聽他們的!”
“朕要為天下黎明百姓着想,為人臣子的,拿着朝廷的俸祿,難道不應該為朕分憂解難,現在要朕給交代,朕要給他們什麽交代,”他就是要看看到底有哪些人锲而不舍的要扳倒蔣家,扳倒賢妃。
又有哪些人一到這種時候抓住機會就不放,跳出來就拿這些事來說,咬着不松口不說,還慫恿其他人一起來。
“母後您今日前來,問都沒有問兒臣一句為什麽,就要兒臣立即收回聖旨,您是不相信兒臣能夠做好這個皇帝,還是覺得兒臣現在鬼迷心竅,根本做不了聖明的決定。”
“哀家怎麽會不相信皇上。”太後臉色泛了白,蘇謙陽這些話就是反着指責她的不明事理,的确,她一來問都沒有問過一句就直接要皇上收回聖旨了,因為她覺得這封貴妃就是不應該,不應該的事情,就應該收回改正。
“既然母後相信朕能夠做好這個皇帝,坐穩這個皇位的,還請母後別再說這件事了,明日就是封妃大殿,皇後那若是不肯把事情吩咐下去的,朕就把這件事交給德妃和淑妃去辦,她們兩個暫代宮務不少時間,宮中事務也熟悉,相信都能辦好。”蘇謙陽起身,意思是要出去和那些大臣說話。
太後喊住了他,這一回,聲音裏透了些無奈,“皇上,這件事還交由德妃和淑妃去辦,你把皇後置于何地,皇後本是一宮之主,沒有提前告知皇上就已經做的不對了,難道皇上還要讓這再生間隙麽。”......
那些跪着的大臣們,一直跪到了晚上,天都黑了,皇上依舊沒給說法。
其中年紀大的幾個有點受不了了,但還是得好好跪着不是,直到天全黑了,陳奉這才出來傳達了皇上的話,明日就是封妃大典,若是跪在此處不走了,等宮中宵禁時間到了,出宮都不必了,直接跪到明天上早朝,早朝結束後大典畢了再出宮去吧。
皇上如此強硬的态度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再加上傍晚的時候太後那無奈離去的樣子,他們即便是跪倒明天也沒用。
于是,在陳奉轉達了皇上的話之後,這些人你扶着我,我扶着你,出宮去了。
而此刻的蘇謙陽,人在景仁宮裏。
既然人來了,皇後也沒客氣說什麽,等着五皇子抱去睡了,和蘇謙陽直言,“臣妾還以為皇上是忘了這後宮中還有一個皇後在,封貴妃的事臣妾竟一點都不知情,今日诏書都下了,明日都要大典,這該準備的該辦的可都來不及。”
“大典要準備的,禮部均已辦妥。”蘇謙陽淡淡的回道。
皇後笑的諷刺,“皇上您可真是貼心,把臣妾該準備的事都提前準備妥當了,臣妾只需要到時候露個面,這還真是清閑。”
蘇謙陽看向她,眼底一抹深意,“這是為了讓皇後有更多的時間好好教導四公主,好好養大五皇子。”
皇後眼神微動了一下,她禁足期間,俪媛鬧出的那幾件事,她都有耳聞。
兩個公主府的小姐被收回了郡主身份如今還不得入宮,這是對她們當時出言不遜的責罰,俪媛也被禁足了一段日子,事後她解禁這孩子還向她哭訴過。
于是,皇後誠懇道,“這是臣妾的疏忽,日後一定好好教導這孩子。”
兩個人如今的話題少得可憐,蘇謙陽說完這些,見她對封貴妃一事并沒有多大非議,坐了一會就回承乾宮去了。
皇後送他到了門口,看着他離開,臉上那恭順的神情漸漸的消散,皇上什麽意圖她怎麽會不知道呢,事先都準備妥當了,連朝中大臣那裏都已經說好了,直接宣布,讓持反對意見的人措手不及,即便是父親他們跪死在承乾宮外也沒有用。
何嬷嬷走過來扶住了她,替她鳴不平,“娘娘,您怎麽就輕易的答應了。”
“太後那邊都沒辦法,皇上他剛才過來是通知本宮的,而不是和本宮商量,封就封吧,貴妃而已,莫不是到了這位置之後,還能夠和本宮平起平坐不成。”皇後眼底閃過一抹恨意,“站得高了,可得小心着別摔下來。”
“可那賢妃連孩子都還沒生下來,若是生下皇子,豈不是要封她為皇貴妃了。”何嬷嬷到底都是替自己家主子覺得不值,“娘娘您退讓的太多了。”
“嬷嬷,你看得太淺了。”皇後冷哼了一聲,“皇貴妃又能如何,将來登基的也不會是她的兒子,如今該想的是太子府子嗣的事情,吩咐下去,等封妃大殿結束後,讓太子妃帶着兩個側妃入宮一趟。”
“是。”......
這個夜注定不平靜,壽和宮內,長公主陪着太後不斷在勸着她,景仁宮內,皇後去看了五皇子兩回,深夜都沒有誰。
昭陽宮這邊,蔣茹茵因為一直等不到皇上前來,如今胡思亂想的厲害。
祖父病重的消息她這邊是一點都不知道,剛和皇上吵了架,皇上來都沒來,隔了幾天就是一道毫無征兆的聖旨,封她為貴妃。
蔣茹茵并沒多少欣喜,反而覺得不安。
沒人解釋給她聽清楚的理由,蔣茹茵自己想着,是越想越不對,這幾天她心裏老是隐隐覺得不安。
許媽媽進來勸她,“娘娘,您該休息了。”
被扶着下了坐塌,蔣茹茵躺到了床上,還沒什麽睡意,許媽媽在一旁陪着她,摸了摸她的頭發,“奶娘倒是覺得,皇上不是生您的氣的,否則,怎麽還聖旨下來封您為貴妃呢,這消息娘娘是今天才知道,太後和皇後那邊,也是等聖旨下來之後才知道的,下午趙國公他們在承乾宮外跪着求皇上收回聖旨都無功而返,皇上為此做了不少的準備,您應該相信皇上。”
“奶娘,我不是為這事擔心,這幾天不知道怎麽回事,總覺得有什麽大事要發生。”蔣茹茵拉住許媽媽的手。
“封貴妃還不算是大事情麽,明天還要早起沐浴更衣,該睡了,奶娘在這裏陪着您。”
蔣茹茵搖了搖頭,“不是的。”那是不好的預感,“皇上若想封貴妃,他不會這樣瞞着,一定還有什麽事情,奶娘,讓馮盎去打聽一下,那天皇上去過青玄宮後,還去過哪裏。”
“都這麽晚了,即便是有消息那人也都睡了,明天一早就讓馮盎去打聽。”許媽媽握緊她的手安撫她,蔣茹茵點了點頭,壓下心底那些不安感,眯上眼,終于在困意襲來後沉沉的睡去了...
☆、140.蔣國公去世
第二天早朝結束之後就是晉封大典,大今朝後宮之中,握有實權的除了皇後之外,接下來就是貴妃了,貴妃之後才是賢德淑三妃,所以蔣茹茵這一次的晉封大典還是很隆重的。
一早起來沐浴過後換上大典宮裝,頭飾繁瑣沉重,到了出宮前青秋才給她都戴上。
因為這身孕都快要臨盆了,皇上也擔心她站太久了會不舒服,典禮開始前她是在殿內的小廂房裏休息的,直到典禮開始要她出來祭拜時,蔣茹茵才在青冬和青秋的攙扶下到了司禮所站的高臺上,司禮先行祭拜,再者是蔣茹茵叩拜。
叩拜三次後,再由司禮把晉封貴妃的聖旨又宣讀了一遍,大到整個殿外都能聽見,繼而,由人端着黃錦布蓋着的一個盤子躬身到高臺上。
司禮掀開錦布,那盤子裏是金印,比起蔣茹茵當初的賢妃金印,這貴妃金印頂端雕刻的是栩栩如生的六只雀鳥。
蔣茹茵接過那金印後,司禮又是一番長話,說的大約就是今後貴妃要輔佐皇後統領六宮之類的謹戒之言。
下了高臺之後,蔣茹茵要到太後和皇上皇後面前行禮,從今以後,她的身份就是只在皇後之下的貴妃了。
先皇時候并沒有立過貴妃,而貴妃這一身份所代表的,遠比賢妃來的多很多...
等所有這一切典禮進程完畢,天已經暗了。
回到昭陽宮裏,蔣茹茵累壞了,前殿那還有晉封大典後的熱鬧慶祝晚宴,這邊的昭陽宮裏顯得安靜許多,許媽媽幾個趕緊給她換下了宮裝,蔣茹茵摸了摸肚子,今天倒是安靜,大典的時候都沒折騰她。
卸下了厚重的宮裝和頭飾,蔣茹茵喝下溫水,懶懶的靠在了墊子上,微眯了眯眼休息。
今天這一場晉封大典,她在高臺上看的清明,太後和皇後雖然什麽都沒說,但臉色都沒有好到哪裏去,而那些前來的百官中,又有多少是對這件事持着極力反對的态度。
但她蔣茹茵,從進潛邸的時候就被衆人關注着,蔣家嫡長孫女,身份還高于太子妃的趙家,做側妃她究竟服不服,是不是要争上一争。
入宮之後,一封就是賢妃,又是高位,到如今的貴妃身份,那些人的心思從來都隐藏不住,對蔣家,對她,她早就習慣了。
本來在這位子上就是躲不過的,躲不過怎麽辦,那就唯有迎頭趕上去了。
紫夏匆匆進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蔣茹茵眼神一眯,很快的,門口那馮盎的通報聲就傳來了,"皇上駕到!"
蔣茹茵起身松開了袖口下握緊的拳頭,福身給走進來的蘇謙陽請安。
兩個人這麽加起來是有七八天沒有見面了,今天在晉封大典上,每個人都是肅色,也不會往那去想,如今獨處了,這氣氛就好像是那天剛吵完沒多久的樣子,顯得有些微妙。
兩個人心裏都藏着事,蔣茹茵剛剛得知他特地派人去青玄宮送了酒菜給定王爺,說了為了慶祝她今天晉封,皇上這份子小心眼,還真是和他的大氣不相匹配。
而蘇謙陽心裏,也不知道怎麽和她開口關于蔣國公的事情,不說,她早晚會知道,到時候豈不是更傷心,說了,以她現在這月份的身子,蘇謙陽也怕。
蔣國公當初求他的,并不是晉升,而是求他今後這蔣家的女子可以不再入宮為妃。蔣國公求他,将來太子繼位,今後的三皇子和賢妃也能夠安身,希望他能早日給三皇子封王賜封地,将來能夠讓賢妃有栖身之地。
這些東西聽上去很微薄,是一個祖父為了孫女将來能夠過的好一點所求的。
蔣國公的擔心蘇謙陽怎麽會不明白,等他駕崩,太子繼位,賢妃和三皇子的處境就不會樂觀,即便是有蔣家在。
早日封王并不是什麽良策,但蔣國公不敢所求太多。
而他能為她做什麽呢,他能為她做的,就是比蔣國公所求的給她更多,以她這貴妃的身份,讓她去争取她想要的東西...
兩個人對視着,也看了好一會,還是蔣茹茵打破了這平寧,"前殿晚宴,皇上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朕來看看你,下午站了這麽久,累不累。"蘇謙陽比她自然多了,蔣茹茵心裏微松了一口氣,臉上的笑誠然了許多,"不累,這孩子像是知道下午有大事,都沒鬧騰。"剛說完,蔣茹茵眉宇一皺,蘇謙陽拉住了她,"怎麽了?"
到一旁坐下,蔣茹茵摸了摸腹部,無奈道,"他又開始鬧了。"
"朕看看他有多調皮。"伸手放在了她腹部的右側,感覺到一陣踢的動作,蘇謙陽笑了,"還真是不甘示弱。"才說他乖,他就開始自己拆臺子了。
說到孩子,氣氛緩和了很多,蔣茹茵雖很想問他為何封貴妃,但看他眉宇間遮蓋不去的疲倦,忍了忍還是沒問。
這些天因為晉封的事他忙壞了,她這裏盡管什麽都不知道,但他會有這樣的舉動,卻都是為了自己,擡高她對皇後對太子都沒有好處,她是貴妃,容哥兒和平寧的身份也一擡再擡,貴妃所出的三皇子,怎麽會不引人注意,他是真的不介意容哥兒優秀。
蔣茹茵伸手替他按了按太陽穴,沒按幾下,手被他拉了下來,“你也累了,朕沒事。”蘇謙陽深看着她,看她眼底那抹神采,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頰,靠近她,自己的額頭輕輕抵在了她的額頭上,雙眸恰好看到她微微顫動的睫毛。
這樣親昵的姿勢還是頭一次,蘇謙陽擡了一下她的下巴,在她唇間落下一吻,蔣茹茵嘗到了淡淡的清酒香氣,抿了抿嘴唇,輕笑聲傳來,蘇謙陽按住她的後腦勺,加重了這個親吻。
生怕是擠到她的肚子,蘇謙陽就是親吻的動作也不敢太過了,直到她呼吸急促了起來才松開,蔣茹茵漲紅着臉,雙手抵在他胸膛上。
蘇謙陽很滿足,她在自己眼前,在自己身邊,所有嬌俏的模樣都只有自己一個人能夠看到,專屬于他的,這還不夠麽。
這一夜的昭陽宮,格外的溫馨,蘇謙陽看着她入睡,平穩的呼吸聲傳來,伸手撥了撥她臉上的碎發,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後,眯上眼也睡了。
而遠在宮外的蔣府內,蔣老爺子在聽聞蔣茹茵晉封貴妃之後,安詳的睡了,只是他這一睡,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第二天蔣茹茵起來的時候皇上已經早朝去了,青冬她們伺候她起床吃過早膳,馮盎來報,說是蔣夫人帶着蔣家兩位少夫人進宮求見。
蔣茹茵讓他趕緊把人帶進來。
本來是很高興的等着母親和兩位嫂嫂進來的,卻在見到她們的那一刻,蔣茹茵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邵氏和兩個兒媳婦皆是一身的素服,頭上沒有金飾,三個人眼眶都是紅腫的向哭了一夜。
蔣茹茵握着杯子的手有些發顫,近些日子以來那不安感,随着她們的出現,更加濃烈。
“母親,你們這是。”蔣茹茵害怕,顫着聲音問,邵氏本就紅腫的眼睛再度泛了淚,“茵茵,你祖父他,昨天夜裏走了。”
“砰”一聲,蔣茹茵手中的杯子滑落,杯中的水全部倒在了她的裙擺上,杯子摔碎,她擡眼看着邵氏,“母親,您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這樣小心翼翼的問話,難以置信的神情讓邵氏都于心不忍,可丈夫告訴她了,這樣的消息不由她們來說,從別人口中知道的話,茵茵以後會恨的,邵氏流着淚,“茵茵,你祖父他走了,昨晚聽你父親說完你晉封的事情後沒多久就走了,走的很安詳。”
這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不可能,蔣茹茵搖搖頭,“上次明明你們說祖父沒事了,已經好轉了,都可以下地去院子裏散步,怎麽忽然就。”
“那是你祖父不想讓你擔心,讓我們瞞着你的。”邵氏還沒說完,眼前的蔣茹茵已經是滿臉的淚,她看着邵氏,看着兩個嫂子,眼底全是不置信“你們騙人,這不是真的。”她們明明說祖父的病好轉了,怎麽可能忽然就走了,怎麽可能就這麽離開了,她都還沒有見過祖父最後一面。
“茵茵,母親沒有騙你。”
蔣茹茵直接站了起來,呼吸漸急促,淚眼之中帶着一抹執念,她沖着邵氏搖頭,“你們騙人,這不可能。” 繼而,面色一緊,整個人暈了過去...
蔣茹驚醒過來的,猛然的睜開眼,發現自己是在床上,再一轉頭看到守在床邊的人是皇上,掙紮着起身拉住了他的手,急促道,“皇上,您告訴臣妾,蔣家出了什麽事了,祖父怎麽了,臣妾剛剛夢見母親和嫂嫂來宮中找臣妾,說祖父在昨天夜裏去世了,夢是反的,祖父一定沒事對不對。”
蘇謙陽抱住了她,眼底一抹不忍,輕輕的拍着她的背,用着最和緩的口氣,說着殘忍的事實,“茵茵,那不是夢。”
揪着蘇謙陽衣服的雙手狠狠一緊,蔣茹茵推開了他,身子朝床內側靠去,搖着頭,卻在摸到枕頭旁放着的一個東西時,神情一震,露出了一抹害怕。
蘇謙陽想去拉她,蔣茹茵躲着他,拿起抓在手中的東西一看,淚水就再也抑制不住,崩潰的落了下來。
是一只木雕的小刻章,歲月長久,已經顯得陳舊,但她記得很清楚,這是她五歲那年,祖父親手為她雕刻的,截的是祖父書房外的銀杏樹,刻章底部就只有她名字中的一個茵字,那個字還是她自己寫的...
☆、141.蔣貴妃生子
小的時候她很寶貝這個印章,直到八歲那年她有了這個私章也沒想過要丢掉它,祖父幫她保留了起來,這一保留就是二十幾年,五歲時候寫的字還不算是特別公正,可看着這個茵字,蔣茹茵如何都止不住眼淚。
蘇謙陽上了床,把失聲痛哭的她抱在了懷裏,蔣茹茵握緊着印章,揪着他的衣服哭出了聲,“祖父走了,他真的走了。”
蘇謙陽摸着她的頭發,蔣國公是真的疼愛這個孫女,比起對兩個孫子的嚴厲教育,對蔣茹茵多了一份寵愛,也許是自己親自教導了這麽多年,也許是覺得這孫女和他很像,那天從蔣國公的口中,他都聽說了不少有關于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