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作品相關(51)
作品相關 (51)
。
“另外一個養娘是誰。”
許媽媽說了一個,蔣茹茵眉頭微皺,“那不是孫嬷嬷選的那幾個中的。”
“孫嬷嬷當初給小殿下找了四個養娘來挑,皇後那送過來兩個,徐養娘說的那個,應該是皇後那送過來的。”當初孫嬷嬷挑人的時候也都是沖着忠厚老實去的,做養娘的最忌諱嚼舌根,長久陪在皇子身邊,要是個心術不正又愛說閑話的,這皇子得帶成什麽樣子。
喂養皇子公主的養娘最後都是想留下來的,這樣在外的家裏也能好過起來,這一份差事若是做到皇子公主大婚後還能繼續,那更是德高望重了,所以,争搶的不在少數,有些想想盡法子的讨好喂養的公主皇子。
如今卻還有人利用這個使到她兒子身上,若是上瘾的時間長了,這人可就毀了。
“皇後那送來的人。”蔣茹茵哼笑了一聲,“這麽說來,那幾個沒選上的養娘全部都已經出宮去了。”
許媽媽點點頭,養娘沒被選中,自然都是離開皇宮回家去了。
“找。”蔣茹茵厲聲命令,“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人給本宮找出來!”
☆、144.養娘的風波
馮盎即刻去查所有關于這養娘的消息,從這養娘被選入宮的家世開始,馮盎出宮了一趟,卻發現登記在冊的這王姓養娘全家都已經搬走了。
距鎮上的鄰居說的,三個月前她們全家就已經搬走了,半年前這王養娘生下兒子後被選入宮做養娘,這對王家人來說是莫大的喜事了,但那王養娘進宮三個月後就回來了,也沒和那些鄰居們打招呼說什麽,急匆匆的舉家搬走了。
馮盎又打聽了她們三個月前的去向,派人追查後,回了一趟宮裏把情況和蔣茹茵說了一遍,“娘娘,這件事是否應當告訴皇上,讓皇上派人去查來得更快一些。”
“沒有找到那王養娘,誰能作證徐養娘手裏的東西就是王養娘給的,這件事若和皇後有牽連的,證據何在。”蔣茹茵搖頭,“三個月前人就搬走了,這是怕事情敗露之後會找人,提前逃走,這件事,不一定是皇後做的。”
人是皇後選着送過來了,這件事遲早暴露,時間早晚的問題,首先矛頭就是指向皇後,這目标太過于明顯,皇後要害湛哥兒,也不會讓自己派下去的人做,把柄太大。
Advertisement
“王養娘是誰推薦入宮的,本宮記得,這往宮裏選送養娘,也是專人負責在宮外看的。”
“皇後娘家,趙家應當是有負責一些這個。”馮盎想了想,又報出兩家人,這又是毫不相幹的。
“仔細去查查,王養娘是誰推舉入宮的,和趙家可有關系,若是有,查仔細了,和趙家的誰有關系,王養娘一家人必須找到,她既然能給徐養娘這樣的東西,想必也拿了不少好處,王家走的這麽匆忙,本宮就不信他們會甘心躲在什麽鄉裏,按照他們離開的路徑,一個一個鎮去查。”蔣茹茵即刻吩咐馮盎再度出宮,叫來了紫夏,讓她送信去平王府給平王妃。
馮盎出去了,內屋中傳來湛哥兒的哭鬧聲,這幾天到了他肚子餓的時候總是這樣,哭的聲音都嘶啞了。
兩個養娘都沒辦法,蔣茹茵只能狠下心去強行給他喂,有時候嗆的湛哥兒自己漲紅着小臉,蔣茹茵看着都心疼的掉淚。
平寧來的時候都是錯過湛哥兒吃奶的時間,但她也發現,弟弟的精神不太好,頭幾個月的時候虎頭虎腦的不要太靈動,如今過來都是恹恹的,趴在蔣茹茵懷裏,就是平寧怎麽哄他,也還是愛理不理的樣子。
蘇謙陽過來的時候湛哥兒基本是睡着的時候多,盡管他覺得兒子現在不太配合自己,但怎麽也不會往那方面去想。
蔣茹茵抽空還問了他有關于大今朝人口律法相關的東西,“若是臨安城的人,舉家遷移落戶到別處,他們是否可以在落腳的地方不登記名戶,或者是假冒姓氏。”
蘇謙陽搖搖頭,“除非是投奔親戚去的,可以記在親戚家戶下不到衙門登記,單獨落戶,每一年當地的官員都會對所落戶的所有人都進行一次調查,有外來沒有登記的,要在這個時候補上,來年開始他們就要交稅,所以一直不登記名戶落腳的話是不可能的。”
“那假冒姓氏的呢。”蔣茹茵惦記着問,蘇謙陽失笑,“哪有這麽多能假冒姓氏的,這些調查之後要求外來落戶的人登記,可是要他們在原來住的地方的相關戶籍,什麽都沒有,那就必須去原來地方的衙門裏把東西備齊了,知道他之前姓什麽,才能夠允許他改名換姓,不合作的話就會把他們趕出去。”
“每年何時才會調查。”
“每年秋後,十月到十二月。”
蔣茹茵皺了皺眉,“這樣豈不是有很大的漏洞,我若是不想讓人查到我在哪裏,只要每年秋後到了調查的時間,躲一陣子,或者啓程到下一個地方,到了這時間過去到另外一個落腳點,又可以這樣循環一年。”這樣子要在官府的戶籍上查人,難如登天。
“這樣颠沛流離的生活多少人受得了,一個人還好,一家人怎麽可以,再者,哪天到了一處落腳,一算下來很多年都這麽逃着,官府也不會任由他這麽算了。”
聽着蘇謙陽這麽說,蔣茹茵覺得也對,拖家帶口的,不可能一年換一個地方,若是在官府查不到王家人的戶籍,很大可能性,是他說的第一種,投奔親戚去了。
蘇謙陽見她想的認真,“怎麽忽然問起了這個。”
蔣茹茵回神笑道,“前幾天昭陽宮裏一個小宮女說起這話本子,什麽英雄人物殺了貪臣後被追殺,成功躲過了很多次的追捕,都沒留下過什麽痕跡讓人能查到。”
“那也是犯了大罪不得已才這麽作做的,尋常人哪裏過得慣這樣的日子。”蘇謙陽補充道,“即便是如此,追捕犯人這一方面,刑部那又有另外的一套法子。”
蔣茹茵點點頭,依托刑部去查是來的快一點,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她至少要自己找到那個王養娘,把該問的先問了再交給皇上做決斷。
“朕前幾天過來,看湛哥兒的精神都不太好,見了朕也是愛理不理的,該請太醫看看,是不是病了哪裏不舒服。” 話題一轉,說到了六皇子上,蘇謙陽也發現了點異樣,蔣茹茵笑着到他身後給他捏了捏肩,“請過了,如今的天不是涼了,這孩子皮着呢,剛有點力氣就學會頂小被子,就這一會會功夫,有點受了涼,這幾天的精神也不都是恹恹的,過幾天可又恢複了呢。”
“懷着的時候就是個不安分的,看來今後還能是個小武将了。”蘇謙陽笑道,蔣茹茵随笑...
蘇謙陽留宿在昭陽宮,夜裏湛哥兒餓了喂奶的事就要交給孫嬷嬷了,她還能喂的下手,換做那兩個養娘,湛哥兒一哭鬧她們就怕。
這樣又過了十來天,湛哥兒的情況好多了,接觸禦米粉時間不長,量也不多,這麽大的孩子吃來吃去都只有一樣東西,湛哥兒再不願意,也都抵不過本能對奶的渴望。
但小家夥圓潤的身子同樣也瘦了一圈,蔣茹茵看他終于是願意在養娘懷裏吃奶了,松了一口氣,馮盎那也帶來了消息。
王養娘一家之前所住的那戶籍上有同一個地方的王家近親,但無法查到其餘地方的遠親,周圍鄰居打聽一下,确定了王家在外的幾房遠親,分別已經派人去找。
王養娘生頭兩個孩子的時候在大戶人家做過養娘,其中一戶就是趙家的,王養娘給趙家庶出孩子做過一年的養娘,後來府中換了人,她就回家去了,并沒有犯過什麽錯誤。
後來推舉身家清白的養娘入宮,王養娘也是在趙家推舉之內的。
看來看去,這些消息都和趙家有關,都離不開趙家,就是板上釘釘的讓人覺得這是皇後做的,蔣茹茵才覺得其中還有什麽沒查清楚。
“趙家庶子,哪一個?”
“是趙家五少爺的孩子,趙家大少爺二少爺和三少爺都是嫡出,四少爺五少爺姨娘所出,那五少爺三年前成的親,如今孩子也剛剛兩歲。”
“這推舉的事是哪個負責的。”
“是趙家二少爺底下的人。”
蔣茹茵點點頭,想了一會,“王家全家老幼皆有,根本不适合長途跋涉的奔波,即便是換着地方,停留的時間也長,如今不過是三個多月,他們能換幾個地方,你順着打聽到他們離開的方向,派兩批人,一批找他們遠親,另外一批在沿途鎮上或者村落打聽,又不是一兩個人,一大家子,怎麽都會引人注意。”
馮盎點點頭,出去了,蔣茹茵打開顧吟歡的回信,嘴角一抹嗤笑,這趙家,也不是表面上看的這麽和諧麽...
十一月底,天已經很冷了,湛哥兒終于不惦記那參了東西的奶,兩個養娘盡心,人終于又活泛了些,四個多月了,好不容易吃飽,躺在卧榻上開始翻身,翻一個,自己先樂了,咯咯的笑着,蔣茹茵去碰他,他還躲。
孫嬷嬷這才真正的放心,這件事若不是她選來的養娘這麽容易受人催使,小殿下也不會受這樣的苦,但娘娘一句都沒說過她,孫嬷嬷在照顧小殿下的時候更是用心。
就這些天,蔣茹茵把劉嬷嬷調到了湛哥兒的身邊,劉嬷嬷手中禦膳房的那些事已經可以交給她一手帶出來的蘭英,有青冬在,膳食上蔣茹茵也放心。
劉嬷嬷和孫嬷嬷兩個人一起照看着湛哥兒,等湛哥兒熟悉劉嬷嬷了,孫嬷嬷就能回平寧那去。
蔣茹茵常摸着兒子好不容易又胖回來的小臉蛋,逗他說,“你怎麽就這麽多災多難呢,嗯?”
湛哥兒揮着小手去蒙她的臉,大約是覺得自己的手能蒙到她對吧覺得有趣,她無奈的看着他,他咯咯的笑着,自娛自樂,好不開心...
十二月中,馮盎回宮,帶回來了王養娘一家人确切的消息,他們追查到了王養娘一家前腳落戶的遠親那,也就是差了十來天的功夫,王養娘一家人又去了更遠的一戶親戚那躲避着過年。
馮盎他們一路追去,終于在王養娘一家人到那親戚家的時候把人給圍堵了,按照蔣茹茵之前的吩咐,馮盎把王養娘和她幾個孩子給帶回了臨安城,如今人都安排在城內,有數人看守着,就等看蔣茹茵接下來要如何審問了。
☆、145.到底誰指使
蔣茹茵讓馮盎把那瓶東西帶出宮去,把那王養娘帶去平王府。
一天之後,馮盎把她要的消息帶回來了。
蔣茹茵看着那五六張紙的認罪狀,一旁放着的就是那瓶子,臉上露出一抹滿意,蔣茹茵從容吩咐,“把王養娘放了,讓她去趙家找人幫忙再逃,半個時辰後,你去承乾宮找皇上,就說,昭陽宮這邊出事了。”
馮盎讓身邊機靈的小太監出宮把手信送去平王府,自己則等着半個時辰過去往承乾宮禀報。
孫嬷嬷已經把湛哥兒抱過來了,小家夥剛剛睡醒,迷迷蒙蒙的脾氣不太好呢,到蔣茹茵懷裏的時候還裝着嚎了兩聲,一旁的桌子上放着徐養娘的荷包,藥瓶子,紫夏看着跪在一旁的徐養娘。
皇上很快過來了。
蘇謙陽聽到陳奉的轉達就匆匆過來了,走進屋子裏,蔣茹茵抱着湛哥兒坐在那,地上跪着一個養娘。
蔣茹茵見他來了起身行禮,蘇謙陽扶了她,“出了什麽事了。”
“前些日子臣妾就覺得湛哥兒不對勁了,一直沒發現原因,但這幾天發現,原來是湛哥兒身邊的養娘有問題,為了留在湛哥兒身邊長久照顧下去,這養娘,竟然使了歪門道子,對湛哥兒下了藥。”
蔣茹茵給他看一旁盤子裏的藥瓶子,蘇謙陽神情一淩,即刻讓陳奉去叫太醫過來。
來的太醫,就是上次請過來的那個。
那太醫再檢查一次藥瓶子,說的話和當初對蔣茹茵說的一樣,說完就退到一邊去了,蘇謙陽看向跪在地上的徐養娘,“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竟然對六皇子下此狠手,來人啊,帶去刑部,依法伺候。”
屋外當即有兩個身形強壯的宮嬷走進來要拉徐養娘,徐養娘被這麽關了數日後,精神早就處在了邊緣狀态,一聽要去刑部,死路一條了,跪在那磕頭喊冤,還沒等蘇謙陽細問,她就把自己是受人指使,并不知這是毒藥的事情一股腦全給招了。
當初來昭陽宮的六個養娘,最終是留下了三個,六皇子滿月後又走了一個,沒留下的早在遣散的時候就領了一點錢出宮回家去了。
這一埋伏,還是從剛開始的時候就打算好了的。
人是皇後送來的,是趙家的人選進宮來的,蘇謙陽要查,一邊派人找那個王養娘,一面派人查趙家。
正巧也是這時候,這冰天雪地的,王養娘幾番求到趙家門口都沒人見,終于被人發現暈倒在了趙家後門那。
帶回了刑部,蘇謙陽親自前去聽審了。
毫無疑問這件事和趙家有關,但蘇謙陽查問出來的結果,卻讓他有些意外,趙家是趙家,矛頭卻不是指向皇後,而是指向年初大選入宮六個新人之中的一個,趙小儀。
趙小儀是趙家庶出的小姐,年紀比皇後小很多,皇後到太子府的時候,她還沒有出生。
當初選進宮的時候,趙小儀才貌都不起眼,憑借的就是她是趙家的才一路過來,直到終選入宮為妃。
從王養娘被選入宮前,這似乎就已經是商量好了的事情,趙家送選,皇後分派她到昭陽宮,而後王養娘給了徐養娘這禦米粉要養害六皇子。
趙小儀被帶到刑部問話,她給的答案更是直接,是皇後娘娘讓她這麽做的。
“你說是皇後讓你這麽做的,那這王養娘,也是你推選入宮的了。”刑部尚書拍案問話,趙小儀跪在那,柔柔弱弱的樣子怎麽都看不出是主謀。
“是,皇後娘娘說,她派下去的人,貴妃娘娘肯定是不會用的,到時候選完了,這兩個人都會被遣出宮去,只要把東西交給其中的養娘,教她怎麽用,到時候人一走就什麽都查不到了。”只是沒想到,王養娘還有回來的一天,還去了趙家求幫忙,當初找她的時候覺得她是個精明的,如今一看,就是個蠢的,離開臨安城了還會回來。
這樣一番問話下來,似乎就已經是人證物證具在了,王養娘在趙家的推舉下入宮,逢貴妃待産,皇後派了王養娘和另外一個養娘到昭陽宮去讓貴妃選,趙小儀這時候派宮女把藥給了王養娘,讓她給留下可能性大的養娘,還教她怎麽說服那個養娘,用最在意的事情去游說。
王養娘成功的說服了徐養娘,騙她說這東西是家傳秘方,還在她面前親自吃了一點,證明是沒毒的,教她如何用,将來就能留在小皇子或者小公主身邊,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而後三個沒被選中的養娘都遣出宮去了,王養娘舉家逃走,一走就是三個多月這邊都暴出什麽消息,直到王養娘忽然回臨安城,昭陽宮中貴妃發現了這件事,這才曝光。
蘇謙陽坐在堂後聽完了趙小儀說的所有,等到刑部尚書全部審問完畢了,把證供拿到堂後給他看,蘇謙陽翻了翻吩咐刑部尚書,“王養娘和趙小儀都關起來,去趙家,逮捕趙家二少爺審問這推選養娘的事,一幹人等,有涉及的全部抓起來。”
刑部尚書奉命前去,蘇謙陽帶着陳奉離開了刑部。
一路上蘇謙陽都沒有說話,直到快到承乾宮的時候,蘇謙陽吩咐陳奉,“派人看住景陽宮,不準景陽宮的人出宮,也不準宮外來人探望。”...
趙家忽然不少人被抓入刑部,終于驚動了皇後。
可當她知曉這件事的時候,該審的,該抓的,都已經在刑部了,她要出宮門去見皇上,還被陳奉帶來的人攔在了門口,不允許她出去。
到最後還是太後娘娘聞訊趕來,景陽宮門口的人才放皇後出去,太後和皇後兩個人匆匆趕到刑部,包括趙夫人在內的不少人,都跪在堂內,刑部尚書主審,皇上旁聽。
趙家這一廂被抓的一頭霧水,趙家二少爺确實是負責選送沒錯,可選的人都是千挑萬挑的,他還真沒敢在這上頭動手腳,這些養娘服侍的都是些什麽人,都是皇上的子女,稍有差池,這不得他跟着掉腦袋麽,所以他一來就一直在喊冤。
而趙夫人更是被牽連的冤枉,她一個女流之輩,就因為當初庶孫出生找了那王養娘一年的時間,如今王養娘被抓,這也有關系?
太後和皇後坐下來一起旁聽,刑部尚書看了皇上一眼,繼續審問,把王養娘和徐養娘包括太醫都叫過來再度審問了一遍,繼而問趙家二少爺,為什麽會選王養娘進宮來。
這其中還有那麽點小貓膩,不是說王養娘家身家不清白了,而是這麽多養娘中選幾個進宮,自然還是有競争在,有競争當然有賄賂了,這不,王養娘是憑借着不錯的條件,在趙家有過一年做養娘的情分,加上塞了點銀子,這就順利進了。
趙家二少爺百口莫辯,是這麽一回事,但他,确實不知道這王養娘有問題。
皇後冷眼看着這審問,直到趙小儀被帶上來,她和趙夫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些變化。
趙夫人的反應刑部尚書是看在眼裏的,等到趙小儀說出是皇後指使她這麽做的時候,趙夫人直接跪趴在了地上,大聲了喊冤枉。
“大人,這件事全部都是趙小儀的陰謀,是她要陷害皇後,陷害趙家,想把趙家拖到萬劫不複的地步去,求大人明察。”
“趙小儀也是趙家人,趙夫人,你這話說的可不妥,趙家萬劫不複,難道趙小儀可逃脫不成。”刑部尚書一敲板子,趙夫人幾乎是恨恨的瞪着趙小儀,“不是的大人,她就是想陷害皇後,陷害趙家。”
這時候皇後站了起來,看向刑部尚書,“可否聽本宮一言。”
刑部尚書看了皇上一眼,“娘娘請說。”
皇後看着趙夫人,再看趙小儀,“本宮身為一宮之主,怎麽可能用此等下三濫的手段去害六皇子,再者,養娘由本宮親自吩咐下去指派到昭陽宮,若有問題,本宮何以如此給自己抹黑,趙小儀,你說本宮指使你這麽做的,本宮是如何指使你的。”
趙小儀也是從容不破的把第一次審問時候和刑部尚書說過的話說了一遍,皇後呵斥她,“放肆,本宮怎麽可能讓你在宮外找了王養娘,又透過趙大人送進宮來。”
“娘娘前後說話也是兩個樣,妾身實話實說,問心無愧。”趙小儀一口咬定了這件事就是皇後指使的,蘇謙陽卻看向了趙夫人,“趙夫人,你為何如此篤定,趙小儀是為了陷害皇後,陷害趙家才這麽做的。”
趙夫人眼神微閃,支吾着不知道如何說,蘇謙陽神色如常,“既然趙夫人也是胡口亂謅的,有些事,還是得有證據才行。”
“那是因為趙小儀本來就恨臣妾,她恨臣妾為了要報複臣妾,所以才會想辦法陷害皇後。”趙夫人急急着說道。
“趙夫人身為趙家主母,趙小儀雖是庶女,但也是記在趙夫人名下,按理來說她應該是敬你重你,如何會恨你。”蘇謙陽接上她的話問,趙夫人的神色頓時蒼白了下來。
趙夫人低着頭眼神掙紮,半響,她擡起頭道,“趙小儀還有個庶弟,出生的時候身子羸弱,前幾年病死,趙小儀一直懷恨在心,覺得是臣妾害死了她弟弟又折磨了她生母李姨娘,尚未入宮的時候她就曾經在臣妾的吃食裏下藥,臣妾念在她愛弟心切,又沒有釀成大錯,原諒了她,哪裏知道她如今變本加厲,會想到用這樣狠毒的法子來陷害皇後,陷害趙家。”
趙夫人是越說越順口,跪在她前面的趙小儀直接對着蘇謙陽磕頭道,“皇上,妾身弟弟雖然是庶子,但他就是被趙夫人害死的,趙夫人給妾身姨娘下藥多年,府中各個姨娘都被趙夫人下了藥不孕,姨娘發現的早,身子養了多年,這才在後來有了妾身,生下妾身後過了幾年姨娘又有了身孕,弟弟出生的時候身子卻很不好,大夫說姨娘身上的病都帶到弟弟身上了,但趙家富貴,弟弟還是活下來了,哪裏知道趙夫人根本容不下他,竟然害死了他。”
蘇謙陽看着她這已經磕的頭上全是血,“所以說,王養娘這件事,是你安排的了。”
趙小儀低下頭去,嘴角揚起一抹嗤笑,“妾身連姨娘和弟弟都保護不好,哪有這麽大的本事,差使的動二哥和別人來替妾身做這件事呢。”
這時候,一旁看了許久的太後開口道,“到底是誰指使的,這王養娘不是在趙家做過一年的養娘麽,把趙家知情的人都帶過來問問,也就清楚了。”
☆、146.太後的威脅
太後說這話其實就是順着皇上的話說下去的,王養娘的事情到底是誰指使的,去過王家,詳查過後總有結論,在一定程度上,太後還是想要護住皇後。
但對趙夫人來說,這并不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趙小儀說的下藥不孕這件事,到了趙家,到了內部,她對那些姨娘所做的事情,豈不是開誠布公的給所有人看了,她一個主母的形象得狠毒到什麽程度。
可事已至此,還有別的良策麽。
趙家所有的人都帶過來盤問了一遍,包括那個李姨娘,包括和王養娘在趙家相熟的人,趙夫人下藥讓各個姨娘不孕,讓她們生不出庶子女的事情揭露在了衆人面前,甚至連那藥,刑部去的人都給搜出來了。
趙國公一共有六個姨娘,趙家大少爺和二少爺也有好幾個,但生下庶子女的就幾個,其餘的皆是不能生,有幾個過去有身孕過,但都小産了,緣由就是因為趙夫人的下的藥。
蘇謙陽直接讓太醫查看了帶來的那藥,就是要把裏面的藥性都告訴大家,趙家的臉面,這個時候他一點都不想顧及。
重點的王養娘一事自然也有了說法。
王養娘當初是給另外一個庶子的孩子當養娘的,當了一年,和李姨娘很熟,和入宮前的趙小儀也是認識的。
就在趙小儀被決定進宮前一年,趙家六少爺病死,在外頭的說法是病死,實則就是趙夫人怕趙小儀将來進宮後有出息,會提拔她弟弟,提前把人給弄死了,李姨娘一生好不容易得的這一雙兒女,就這樣痛失兒子,趙小儀痛失弟弟,早早就開始籌謀要報複給皇後。
去年貴妃有身孕,趙小儀就聯系到了當時已經離開趙府的王養娘,要她去參選進宮當養娘,而後在順利進宮後,趙小儀又想法設法送了那禦米粉給王養娘,讓她借此給別的養娘,從而借刀殺人,嫁禍給皇後。
她要為弟弟報仇,也要讓趙夫人的女兒不好過,她在趙家這些年受盡趙夫人折磨,姨娘更是被欺負的厲害,對趙小儀來說,死這東西并不可怕,死之前能看着趙夫人她們不痛快,她心裏也夠滿足了。
其實她的計劃很成功,王養娘離開皇宮後舉家離開,找不到王養娘,皇後這罪,真的是坐實了百口莫辯。
但是王養娘卻在時隔好幾個月,她都快忘記這件事情的時候出現了,她在宮中措手不及,還讓王養娘被抓起來帶去了刑部。
早知如此,她當時就不該心軟,直接把王養娘殺了,一了百了。
查清楚了,是趙小儀想故意嫁禍給皇後,故意陷害皇後才這麽做的,她才是主謀,但在蘇謙陽看來,難道這趙小儀不是趙家人麽,家中姐妹不和,有所仇怨的就放到後宮中來解決,還拿皇子性命開玩笑,以為皇宮是他們趙家的後院麽。
太後自然是有話要說,說什麽呢,趙家有錯,但說起來,皇後也是被遷怒到的受害者,趙小儀喪心病狂,想出這樣的辦法,那是她個人的問題,所以要處決,就是處決趙小儀和那個李姨娘,沒有姨娘的教誨,能養出這樣的女兒麽。
蘇謙陽怎麽會容許姑息,看着太後一副就要把這件事息事寧人的樣子,蘇謙陽聲音漸冷,“這麽說來,母後是覺得您孫兒的性命一點都不重要了,趙小儀有錯,趙家無過,那這趙小儀究竟為何會錯,趙夫人做的事情就能讓人原諒了,讓姨娘不孕,毒害庶子,怎麽,這還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那是趙家他們自己的事情。”
太後沒說完,蘇謙陽即刻接上她的話,“那本來是他們趙家的事情,就是這趙夫人弄死了趙家上下所有人,朕都不會多看一眼多說一句話,但他們今天因為這件事把這腦筋動到朕的孩子頭上了,那就不是趙家自己的事情!”
太後的臉色也有些沉,她勢必是要保住皇後,再讓皇上所願對趙家再打壓,這宮中,蔣貴妃可真的是要一手遮天了,一個貴妃要淩駕于皇後之上,即便有太子之位在,太後依舊不放心,那三皇子,如今還挺受皇上喜歡的。
“那皇上意欲如何!”太後緩了緩聲。
“這樣的毒婦,如何做我朝重臣之妻,如何給人立典範,這樣的趙家,連這種事情都解決不了,宅內亂成一團,趙國公如何能料理好朝堂上的事情,皇後失職,不過她這失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蘇謙陽哼笑了一聲,他這都得開始習慣皇後的失職,不應該拿皇後該做好的去要求她了。
“皇後如何會對自己妹妹設重防,就是如此才讓人有可趁之機。”太後勸道,“太子還在朝堂之上,趙家如此消息放出去,你讓太子和皇後威望何在。”
“母後,威望這東西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要做到了才會有。”蘇謙陽冷冷道。
見皇上态度強硬,這一回太後的态度也很強硬,“如果哀家說趙家不能動,皇上意欲如何。”
“朕若是一定要對這件事有公平的判決,母後又意欲如何!”
“你這是要為了貴妃和哀家作對到底了是不是!”太後擡高了音量,臉色深沉的瞪着蘇謙陽,“趙家倒臺下去了,對皇上你有什麽好處,你非要這樣不斷的擡舉蔣家,當初定王爺謀反的時候你就不顧哀家的反對要封她為賢妃,孩子都沒生下,蔣國公去世,你又封她為貴妃擡舉蔣家,你知不知道這些都是在打皇後的臉在打太子的臉。”
“一家獨大會造成什麽後果皇上您糊塗了,你難道不知道當初你父皇讓蔣家嫡長孫女嫁給你做側妃的時候是為了制衡趙家,不讓趙家一家獨大。如今你要這樣慣着蔣家,寵着貴妃,找到一個機會就要打壓趙家,你這麽做,是想讓蔣家在朝中一家獨大起來是不是!”
德妃所在的張家和蔣家有姻親關系,程家的嫡長孫女還是如今蔣家的二少夫人,蔣國公生前關系好的,和封晉侯府,和王尚書,和六王爺,和平王爺,這一張大網,展開來就把蔣家牢牢的護住了,在朝中已經隐隐有這麽一股力量,強大起來足以抗衡。
趙家在這方面已經顯得薄弱,畢竟趙國公是後起之秀,根基沒有蔣家深厚,但也正因為如此,太後就必須站在這正統前面,把趙家,把皇後在這宮中給穩住了。
“母後的意思是,不論如何,您都是要保全趙家的。”
“是,皇上若依舊想拿捏趙家,哀家會讓許老國公和葉國公這幾個老人前來勸勸皇上,這一個賢明的君主,該不該在識大局的情況下做出正确的選擇,這朝中這麽多的大家,哪一家沒有犯過錯,皇上若想說這一次趙小儀是拿了六皇子的安危來報複皇後,不該姑息這趙家,當初賢妃和皇後提出那樣的約定,為了救所謂的祁家,後來小産,難道就該姑息貴妃,姑息這蔣家了!”
“哀家知道皇上喜歡貴妃,但有些事情,就該不能忘記你作為皇上的職責,皇後縱使小錯不斷,但她為皇上生育了一雙兒女,對後宮也算是盡心盡力,你就算是再挑剔,也該想想這麽久以來皇上你的所作所為,她是皇後也是女人,皇上長此以往不去,誰的心都會涼都會對你失望。”
後宮之中雨露均沾一詞,說的不就是要皇上用這個來維系和安撫好每一個妃子,他安撫好了她們,後宮才能更安慰,而不是獨寵一個到這地步。
這樣被太後威脅,是第一次。
太皇太後所在的許家,太後所在的葉家,兩位老國公都早已經從朝堂上退出去了,但他們和蔣國公一樣歷經三朝,甚至那許老國公,都已經歷經四朝了,他們說出來的話,在朝中的分量比得上一群大臣的,他們若是上朝請奏,不僅是大今朝有影響的極為侯爺會響應,這朝中上下,也都會跟着他們。
蘇謙陽不能不尊敬他們,從一定程度上說,他是拿他們沒有辦法。
他登基以來這兩位老國公都不曾為了什麽大事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