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作品相關(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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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這裏,帶着姑姑回封地去,不用管臨安城發生了什麽,也不用擔心許多事,在那裏可以過的很自在。”
“第一次聽到你喊我這麽多次表哥,過去哄你喊,你都恭恭敬敬的只叫三皇子殿下,少一個字都不行。”蘇謙澤臉上的神情從容了一些,竟然還會揶揄她。
十幾年了,早就夠把一個人的棱角磨平,如果想的夠透徹,他應當比現在要更加适從。
蔣茹茵看了他一眼,莞爾,年輕的時候,總有年輕時候那不可一世的傲氣......
蘇謙澤看着她離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那,良久,視線才回轉到亮光處,窗戶沒關,欄杆外的世界清晰可見。
他不甘心,不甘心裏充斥着滿滿的悔恨,她說的都對,他拿她當借口躲在青玄宮裏,告訴自己一路來堅持的理由,為了她,所以要離她更近一些,所以不能離開。
他刻意的去遺忘自己謀反失敗後那麽多因為這無辜死去人的性命,刻意去遺忘定王妃和許容華為他做的一切。
蘇謙澤苦笑了一聲。
他抛棄自己該承擔的責任,逃避自己該面對的事情,他其實比誰都窩囊...
鎖上門的那一剎那,蔣茹茵剛走下臺階,身後的屋子內卻傳來了蘇謙澤關上窗戶的聲音,蔣茹茵努力仰起頭看着天,把這一刻沖上來的鼻酸憋了下去。
蘇謙陽遠遠的看着她,她眼眶有些微紅,哭過了。
直到看到她了,蘇謙陽才覺得自己剛剛那麽久時間裏的擔心,是多麽可笑的一件事情,邁步走向她,每一步都如此堅定,到她身側,蘇謙陽輕輕的攬住了她後背,托着她,語氣很平靜,“回去了。”
蔣茹茵低低的嗯了一聲,兩個人走出了青玄宮...
☆、158.避暑山莊游
五月底的時候,定王爺離開了皇宮,他的離開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對于後來進宮的人來說,定王爺這個人是極為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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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爺離開後半天,夜裏蘇謙陽過來蔣茹茵也才得知這件事。
“三弟直接去了南山寺接晉太妃,接到後朕派人送他們去了封地,兩個月後應該可以回來了。”蘇謙陽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蔣茹茵點點頭,想了半個月,他總算是想通了。
兩個人神情裏并沒有流露出特別的神情,但不可置否的是對于定王爺離開青玄宮去往封地這件事,兩個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氣。
對蔣茹茵來說何嘗不是放下...
六月初夏,皇後興致高昂,積極的準備了避暑山莊的游園會,從太子妃有孕的消息傳開來之後,蔣茹茵每次去景仁宮請安,皇後表現出來的情緒也一直都很愉悅,太後身子恢複,連帶着宮中的氣氛都顯得很不錯。
這一趟避暑山莊的游園會,是不能缺席了,容哥兒還沒從南蠻那回來,蔣茹茵就帶着平寧和湛哥兒一塊出去了一趟。
第一次出宮的湛哥兒很興奮,一路過去都要抱着他讓他看着小窗戶那邊,看到什麽都回頭對着蔣茹茵和平寧拍手。
湛哥兒學步的早,開口的晚,如今咿咿呀呀的還不會喊娘,蔣茹茵看他樂此不疲的看着路過的風景,把他抱回來拉下了簾子,輕輕拍了一下他額頭,“不許看了,街上人多。”
湛哥兒環抱着她脖子,不忘記去捏捏姐姐的手,嘟着嘴一雙眼睛滴溜着瞄着那晃動的簾子,小手一指,沖着蔣茹茵啊了一聲,表示自己還想看。
蔣茹茵把他的手拉了回來,他還不讓呢,屁股一撅一撅要往小窗戶那走,指着那窗戶,一面對着蔣茹茵啊啊呀呀,蔣茹茵把他抱回來,讓青冬拉開了一個小角落讓他瞧着,這才安靜的坐在她懷裏不鬧了。
到了避暑山莊,蔣茹茵她們直接到了休憩的閣樓裏,在湖畔逛的都是一些受邀而來的世家小姐們,再度從這窗子看出去,蔣茹茵聽到那些小姑娘們的嬉笑聲,不由的想起很多年前的自己,一旁的湛哥兒起身攀着窗沿向外面瞅,回頭疑惑的看着蔣茹茵,指着那滿池的荷花,“啊?”
蔣茹茵笑着摸摸他的頭,“等你再長大一些才可以去。”
湛哥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放到蔣茹茵手中,捏緊了小肉拳,擡頭沖着蔣茹茵張口咯咯笑着。
孩子這天真的笑總是容易勾的人心情好起來,蔣茹茵差人下去摘了一朵荷花上來,平寧這邊,早就呆不住下去逛了...
平寧是和俪芸俪彤一塊的,俪芸來年春就要出嫁了,出來的次數也很少,本來就是安靜的性子,走在平寧旁邊,都是聽她說得多。
“大姐姐,我們去那。”平寧指着不遠處的湖上亭,三個人過去,後面跟了好幾個伺候的,等她們坐下了,端茶遞果盤子。
“這裏看荷花剛剛好。”平寧拿起盤子裏的荔枝,剛剛拿起叉子要把肉從殼裏挑出來,看那瓷白的碗碟微皺了下眉,擡頭問自己的宮女,“這是山莊裏準備的?”
“這應該是山莊裏準備的,奴婢幾個從山莊廚房那領來的。”翠兒看這荔枝肉也沒什麽問題,“應當是一早準備的。”
平寧拿起叉子撥了一下其餘幾個,放下了叉子,淡淡吩咐,“不新鮮了,退回去,重新拿一碟。”
翠兒趕緊把東西拿下去了,俪芸看她還鎖着眉頭呢,笑道,“壞了就換一碟,怎麽還這麽愁眉苦臉的。”
平寧朝着俪媛幾個在的那瞧了一眼,輕哼了一聲,“今早準備的荔枝怎麽會壞,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這樣的。”
俪芸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拍了拍她的手,“不會的。”
“大姐姐,可不是我想多了。”平寧站起來到亭子旁的欄杆椅坐下,低頭看清澈水上漂浮着的荷葉,“上次花園裏小聚,俪彤差點就吃到參了蟲子的桂花糕。”
平寧提起來了,拿着糕點吃的俪彤臉色一白,瞪了平寧一眼,“說好不說了的!”她一想起來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一陣冷戰。
平寧笑嘻嘻擠到她身旁,“你怕什麽,又沒吃進去!”
俪彤掐了她一把,“你還說!”
俪芸無奈的看着她們兩個,“好了,別鬧,讓人瞧見了多不穩當,平寧你先說完。”
平寧清了清嗓子,語氣裏一抹不屑,“就是上個月呗,小花園裏聚會,邀請了幾個世家小姐來,就放在我們桌子面前的一碟子桂花糕,俪彤剛吃了兩塊呢,就看到其中一塊桂花糕,夾心的裏面爬出一條蟲子,人多也好聲張,知道了還以為我們皇家這都是什麽廚子做的呢,我拿起筷子夾開好幾塊,呵,都有。”
“也是三妹妹運氣好,後來派人差看了,說是樹上掉下來,大姐姐,你說樹上掉下來的,能夾進糕點裏面不成,之前我身邊的小宮女還看到四妹妹身邊的宮女在院子裏拿着個小竹筒拿着棍子在找東西,我看就是在找蟲子。”
俪彤拉着平寧不讓她繼續說了,平寧朝着那邊努了努嘴,“大姐姐,不是我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皇後娘娘派人準備的水果,又是今早剛運過來的,請了這麽多人,總不至于在這點事上讓人揪了不是,荔枝都是新鮮剝的,哪有送上來就壞掉的,誰知道裏面是不是參了什麽。”平寧是沒把俪媛想的有多好,母妃在啓祥宮的時候小花園裏俪媛和兩個蓉月她們說過的話她到現在還記得,都互相看不順眼呢...
翠兒新換上來了荔枝,一顆一顆新鮮剝好去了核的,不過俪彤是沒什麽胃口了,被平寧那麽一回憶,她腦子裏全是那天桂花糕的樣子。
平寧叉起一塊往她嘴裏一塞,嘻嘻笑,“怕什麽,她就是知道你膽小才吓你。”
俪彤囫囵的吃着她塞過來的,推手說不要了,含糊道,“那是二姐姐你膽子大,見了那蟲子都不怕。”
“怕什麽。”平寧看向湖面上劃着的幾艘船,“它們才這麽大,一腳就碾死了你還怕呢。”
這邊三個人聊得開心,不遠處的亭子裏,俪媛聽了宮女來報,看向了她們那,眼底一抹嫉恨,可看着那三個人如此合的來,俪媛的眼中又多了一抹落寞。
只是很快就斂去了,一旁被關了七八個月,終于能夠出府的含璐喊了她一聲,俪媛扭頭過去,笑道,“說到哪了?”
“剛剛說到要去皇後娘娘看看五皇子呢。”
俪媛的眼神黯了幾分,“你去吧,我不去了。”母後的眼裏,哥哥比自己重要,現在不是母後親生的弟弟都比自己重要了。
含璐不知道她這情緒怎麽一下就這麽低落了,想想還是陪着她好了,于是走到她旁邊,“我也不去了,那不如我們去那看荷花吧。”
剛說完,不遠處假山那的湖岸邊,傳來了尖叫聲,有人落水了。
衆人都看向那邊,就連蔣茹茵在的閣樓這都驚動了,擡頭看過去,就是一抹鵝黃色的身影在水面上撲騰,但周圍的人太少了,很快,那身影漸漸有沉下去的趨勢。
蔣茹茵吩咐青冬,“你去看看,順便找找公主,別讓她們離湖太近了。”轉而抱開了湛哥兒,陪他看放在屋子裏摘來的荷花,轉移他的注意力。
而那邊,平寧她們幾個聽到動靜聲趕過去看的時候,人已經被山莊裏的護衛給救上來了,但救上來的時候人已經昏迷過去,奄奄一息。
一旁還有一個吓哭了的粉色衣服小姑娘,年紀和平寧差不多大,一面說着,不是我推的,我沒有推,是你自己掉下去的。
事發的時候周遭人也不多,更沒有什麽英雄救美的一幕,不少過來看熱鬧的人,沒一會就散了。
平寧看着落水地方那被腳磨壓過的青草痕跡,再看那粉色衣服的小姑娘,頓時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看到過。
一旁俪彤輕輕說道,“二姐姐,這不是秦侯府家的嫡四小姐和那個表小姐麽。”
俪彤這麽一說,平寧就有印象了,秦候府,不是蓉月嫁過去的那個麽,秦家四小姐可是蓉月的小姑子,至于這表小姐,聽說是兩年前來投奔的。
平寧只見過這秦家四小姐一面,不過對她在秦家嚣張跋扈性子有所耳聞,再一看那被送走的秦家表小姐,到底是誰推誰的,只有自己心裏知道了。
那秦四小姐還在哭呢,也有點被吓到了,匆匆趕過來的丫鬟趕緊把自己家小姐給帶走,當事人都散了,沒什麽好看的。
那丫鬟扶着秦家四小姐朝着這邊走過來,平寧往後退了一步讓路,身側傳來一聲,“小心。”扭頭過去,顧長衡跟着幾個交好的同窗站在他們斜對面,平寧頓覺得不好意思,顧長衡溫和的提醒她,“二公主,後面是假山,頑石多,小心撞到。”
平寧朝後看了一眼,堆砌的假山凹凸不平,再退後一步是要撞到了,遂她對顧長衡道了聲謝。
很快有人叫了顧長衡一聲,急匆匆的跑過來,拉上了他,“快跟我走,讓他們瞧瞧什麽叫擂主風采,就幾句酸詞也想敵得過我們,我們南峰書院怎麽可能輸給他們。”
那人說話的語氣有趣極了,俪彤噗一聲笑了,顧長衡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對平寧她們說道,“假山後的亭子裏有對詩,幾位公主若是喜歡,可以前去一聽,平王府世子也在那。”剛說完呢,人就被那個着急的人給拉走了。
俪彤笑的更開心了,“二姐姐,那人真有趣。”看向平寧,卻見她臉上有一點點紅暈,“二姐姐,你怎麽了?”
平寧轉頭過來看她和俪芸,眼底染了一抹興趣,“昊哥兒也在呢,我們過去看看吧。”
☆、159.他想的了解
平寧她們繞到了假山後的小亭子外,那裏正是兩個書院的人在比對子,應該是顧長衡所在的南峰書院落下風了,這才急匆匆來找顧長衡回去找回場子,圍觀的人還挺多,男女皆有,平寧也就适從着找了個地方和俪彤她們站着看亭子裏。
顧長衡是個很有才氣的人,如今十五的年紀,下半年先去翰林院,按照如今的朝堂官員走向,翰林院半年後,應該會外任一到兩年,回來之後再行安排。
然而也不止平寧被他吸引過來,被顧長衡吸引而來的世家小姐很多,顧家嫡長子如今尚未定親,這勢頭,可不比當年彭茂臨弱。
随着顧長衡對出一句,這世家小姐堆裏就有人竊竊私語,平寧看向顧長衡身後的蘇彥昊,等他轉過頭來,沖着他招了招手。
蘇彥昊覺得,有表哥在完全不需要自己,他還小嘛,于是就繞到了平寧這邊,看着她們三個人,先打了招呼,繼而說道,“你們不在湖上亭子裏呆着,來這做什麽。”
“剛剛在湖邊遇見顧公子,他說這裏有對詩。”平寧見他不贊同自己過來,笑道,“她們可都顧着看亭子裏呢,哪裏顧的到我們。”
蘇彥昊這裏子藏着是多少年紀的人,看平寧這雙頰微微泛紅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和周圍那群世家小姐一樣,被表哥給吸引的,但表哥是個什麽樣子的人,蘇彥昊也很清楚,在他看來是不合适尚主,于是,蘇彥昊把話題岔了開去,“母妃也在,小翰今天也來了,你要一起過去看看麽。”
平寧點點頭,“好了,我也好久沒有見到嬸嬸了。”說罷,回看了亭子那一眼,幾個人跟着蘇彥昊一起走湖中亭的路去往戲樓那。
翰哥兒今年也有四歲了,沒有像小時候這麽粘着顧吟歡,不過還是對自己母妃霸道的很,見到平寧來了,也親熱,一個一個打了招呼,顧吟歡見三個公主都來了,讓她們坐在窗臺附近,外面的戲樓裏正在唱着戲呢。
平寧陪着翰哥兒玩了一會,想起跟着平王爺離開至今沒回來的弟弟,問顧吟歡,“嬸嬸,九叔什麽時候回來,他們都去了好久了。”
顧吟歡命人送了茶點上來,“得去一年半載的,就是快也得下半年了。”
“還要這麽久。”這雙生的姐弟倆從來沒離開過這麽久,平寧還是很想容哥兒的,顧吟歡笑着摸摸她的頭,“将來等你出嫁了,回家的日子少,也得很久不見面。”
平寧嘟了嘟嘴,“那就不嫁了呗。”
一旁的蘇彥昊樂了,“你現在說說。”
平寧虎了他一眼,翰哥兒學着哥哥,手裏拿着一把蘇謙默找人給他削的桃木劍,一面揮着,一面沖平寧嚷,“你現在說說,你現在說說。”
平寧這臉紅的,只能瞪那個始作俑者。
蘇彥昊又不愛聽戲,就只是想把平寧帶離那,坐了一小會,讓她們留着,自己就出去了...
傍晚,衆人從避暑山莊回宮。
回到昭陽宮,湛哥兒已經睡了,讓養娘抱下去,蔣茹茵也有些累,來去坐的馬車颠簸。
青秋兌好了水,蔣茹茵換下衣服,走進洗漱間內沐浴。
每每出游回來都顯得困頓,蔣茹茵靠坐在了浴桶中,眯上眼休憩。
過了一會,洗漱間的門開了,蔣茹茵沒張眼,只是吩咐,“再加點熱水。”半響沒動靜,蔣茹茵睜開眼,就是在浴桶的正對面,蘇謙陽饒有興致的看着她,見她睜眼,揶揄了一句,“水在哪。”
蔣茹茵一看是皇上,下意識想要起身,可剛撐起一些就發覺不對了,還在浴桶裏呢,遂有些窘促的看着他,“皇上,您背過身去。”
架子上挂着的衣服就在她的後手方,但是要站起來拿,就是他這樣站在門邊她才不好意思,蘇謙陽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沒有背身,也沒替她伸手拿衣服,就只是看着她,放了花瓣的水面底下,她的身姿若隐若現。
“皇上。”蔣茹茵又喊了一聲,蘇謙陽不為所動,過了一會,忽然動身到浴桶旁邊,伸手撩起那花瓣,水流一動,本來蓋在蔣茹茵附近的那些花瓣都散開了,她盤坐的姿勢顯現在水底。
這就是赤裸裸調戲,花瓣哪裏能擋住什麽,蔣茹茵燙着臉,幹脆直接起身,快速的伸手往後把外套給拿了過來往身上一披,再看蘇謙陽的時候,竟然從他眼底裏看到了一抹可惜。
蔣茹茵邁腳走出了浴桶,單薄的衣服貼着沒有擦幹的身子,一會就濕漉漉的顯現出了她的身形。
水漬還伴随着她的動作濕了一小塊地方,蔣茹茵又見他眼底的驚豔,惱羞成怒,直接躲進了屏風後不讓她看。
來都來了,蘇謙陽哪裏會如她的願,一個閃身到屏風後,只聽見蔣茹茵一聲輕呼,繼而就是輕聲的低喃。
蘇謙陽不知說了什麽,蔣茹茵輕斥了他一聲,蘇謙陽卻拉起她的手要她趴在那屏風架上,蔣茹茵照做了,可那屏風本就不是固定在那的,沒多久,屋外守着的青冬聽到了屏風倒地的聲音。
想邁步推門進去,青冬的手很快就收回來了,皇上在裏面呢,末了,青冬很是體貼的直接走到了內屋門口那。
出去,關門,吩咐宮女再去燒水...
洗漱間裏已經是狼藉一片了,那件披在蔣茹茵身上的衣服,沒有綁起來只是披了個後背,如今兩邊香肩都露出來了,濕漉漉的長發披在上面,她的雙手卻是扶着浴桶。
身下空無一物,伴随着她的動作,隐隐可見那春色.
至于那屏風,整個傾倒在地上,挂在上面的衣服統統都撒落在地。
蔣茹茵緊咬着嘴唇,蘇謙陽要她轉過身來,坐在那走上浴桶的木階梯上,高擡了她的腳讓她無處可避,以最緊密的姿勢強勢而入。
見她還緊咬着嘴唇,蘇謙陽空着的手慢慢的伸到她的後腦,繞到她耳垂,輕輕的撚着她耳垂上的玉珠子,低沉而蠱惑的聲音傳來,“為什麽咬着嘴,很難受?”
蔣茹茵瞪了他一眼,此時的瞪大約也不能使他感覺到怨念了,只感覺到送的是秋波,蘇謙陽笑了,拿起她的雙手要她環抱自己的腰,低頭看她這衣衫微遮身的妩媚...
青冬終于聽到娘娘在內屋裏叫喊自己,和青秋一同親自進去換水,此時的蔣茹茵已經躺在帳內了,一身的肌膚微微泛粉。
等着換好水關上門了,蔣茹茵這才下床去洗漱間,此時的天才不過剛暗。
蘇謙陽這回是不能如意了,蔣茹茵一進去就把門給鎖了,洗完出來,蘇謙陽靠坐在窗邊的坐塌上,那模樣,惬意的很。
叫了人進來擺桌子用膳,吃過了飯,蔣茹茵不理他,獨自坐在床邊看着書。
沒一會,蘇謙陽手裏拿着一本類似民間話本子的東西湊上來了,蔣茹茵瞥了一眼,這是有多自戀呢,封面上寫的竟是帝皇篇三個字。
“朕看看,民間都是怎麽說朕的。”
“陳奉找來的?”
蘇謙陽點點頭。
蔣茹茵哼了一聲,那這書裏面一定把皇上誇的天花亂墜,天上絕無地上僅有,否則陳奉哪敢往皇上這邊送呢。
蔣茹茵扭過去繼續看她的,蘇謙陽翻了兩頁略驚訝的口氣,“還有貴妃的。”
成功的吸引到了蔣茹茵的注意。
蘇謙陽看了她一眼,見她有些興趣,繼續往下翻,輕咳了一聲,“怎麽茵茵你小時候還有爬樹撿球這回事。”
蔣茹茵神色一窘,從他手裏搶過那話本子,翻開一看,哪有提她的啊,全是寫誇當今皇上有多麽賢明愛子的話,末了惱羞瞪他,“皇上您騙人。”
蘇謙陽淡定的從她手中把話本拿回去,“朕沒有騙人,你小時候沒有爬樹撿球?”
蔣茹茵一頓,臉紅了,她怎麽沒有,還好幾次,關鍵是他怎麽知道。
蘇謙陽說的幾分意味深長,“貴妃娘娘兒時樂趣,放風筝之餘,還會爬樹撿球摘果子,蔣家前院的幾個杏樹,每年到了摘杏果的時候,她就會順着梯子爬上去摘。”
沒等蘇謙陽說完,蔣茹茵就真的急了捂住了他的嘴,接下去說的,就是她從樹上掉下來直接掉在了大哥懷裏,那一次之後,祖父就把前院的杏樹都給砍了。
“二哥告訴您的。”蔣茹茵松開了手,滿臉通紅,見他不否認,更是惱羞,“二哥怎麽連這個都跟你說了。”揭老底也不是這樣揭法的啊,雖說那個時候折損了二哥不少東西,也沒見他這樣報複回來的,告訴皇上。
蘇謙陽知道再說下去,她就直接把和自己分房睡了,拉住她的手,輕笑,“朕問蔣愛卿的。”
問了就說麽,蔣茹茵默默給二哥記了一筆。
蘇謙陽繼而說道,“朕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你。”
蔣茹茵那臉上的紅已經分不清是羞的還是惱的,聽蘇謙陽這麽說,下意識的避了他視線,有些不敢看他,蘇謙陽直接把她拉到自己面前,要她和自己對看,“朕一直以為,這十幾年來的相處,這就是你原本的樣子。”
蔣茹茵一怔,蘇謙陽抱住她,“朕很高興,還能知道你另外的一面。”
他的懷抱很熱,六月的天抱久了甚至感覺有些燥,良久,蔣茹茵伸手輕輕的環住了他的後背,嘴角揚起了一抹微不可見的笑...
☆、160.想瞞天過海
步入六月中,正午的時候已經很曬了,各宮各院裏的冰盆子都領下來,屋內和屋外差了許多,這樣的天氣裏人顯得慵懶,宮中無事,大家也都看着太子府那這麽大一樁喜事。
太子妃的身孕也臨近三個月。按理來說是要穩定下來,可回報到宮中的,一直是太子妃孕吐不止的消息。
從有身孕一個多月到如今,依舊是吐的厲害,近期開始,還伴随有少量的出血。
太子妃這一胎傾注了多少人的期待,宮中得知這消息後,不斷的派太醫過去,甚至安排了四名太醫一直在太子府裏駐守。
但傳回來的消息,依舊不是很好,太醫含蓄之間隐隐約約說着有小産的跡象,但也只敢說的有可能,沒有一個太醫在這個節骨眼上敢說太子妃這就是小産的跡象。
皇後當初找的留在太子府中的神醫也出力不少,但直到六月底,太子妃這孕吐加出血的狀況依舊沒有好轉。
蔣茹茵這邊自然也是得知了這消息,讓許媽媽準備了一些上號的保胎藥材和德妃她的一起送去了太子府,用不用是一回事,心意總是盡到了。
到了七月初的時候,說起來應當是有近四個月的身孕了,再小的身子,這肚子也已經顯懷,太子妃的肚子倒不小,出血現象比前一個月還加重,偶爾伴随着腹痛。
太醫不能直接摸腹檢查,于是就讓經驗老道的宮嬷替太子妃看診。
只是那宮嬷出來之後臉色就有些不大對,外頭等着幾個太醫,宮嬷的原話是,正常的身孕這腹部摸上去應該是有結實硬感,而太子妃的肚子,摸上去卻出奇的軟,但這月份瞧着,比別人相同身孕的,還要大一些。
太醫都不敢下定論,更別說那個宮嬷了,這是太子妃啊,說錯了一句話,惹怒了皇上和皇後,她就是掉腦袋的一個,于是回報的宮中的話,就顯得模淩兩可,月份還不夠,胎動尚未出現,還難以下定論,太子妃這懷相不甚好,需要安胎靜養。
這樣的話也是惹怒了皇後,什麽叫懷相不甚好,初始把脈的時候那脈象多好的,她當初懷太子的時候,最初那幾個月也有見少量出血,還不是安安穩穩把太子生下來了。
在皇後眼底,太子妃這一胎一定也是要安安穩穩生下來的,并且要是個男孩。
于是,大量上好的藥送往太子府,給太子妃最好的照顧,就是要讓她安安穩穩的養胎。
蔣茹茵幾個去請安的時候,皇後的神情還是如常的,她在衆人面前自然是要鎮定,宮務照處理,這麽忙下來,這幾個月好不容易補回來的,又消瘦了一些。
德妃當初雖說和蔣茹茵說過那幾句不中聽的,但她也不忍心見着太子妃沒了孩子,她過去也小産過,當時得知自己的身子是那樣的情況,德妃受的打擊比誰都大,所以這一次,她是和聲安慰了皇後,“太子妃吉人自有天相,這一回我們南山寺也去了,老天定會保佑太子妃安安穩穩生下孩子。”
德妃開口了,屋子裏的幾個也都附和,皇後的臉色好了許多,嘆了一口氣,“也是那孩子命苦的。”大婚三年,如今盼了一個孩子,還這麽多災多難...
到了七月底,太子妃這出血的現象依舊沒有止住的時候,皇後這是真的有些慌了。
下令封鎖了太子府的任何消息,不許府內的人傳言出去任何關于太子妃的消息,對外宣稱,太子妃要安心養胎不見客,同樣是拒絕了太子府客人前去到訪。
不少人自然是隐隐能夠察覺的到這變化,一批一批太醫輪番前去,最多經驗的宮嬷,還從民間找了不少經驗豐富的大夫。
這太子府暗裏進進出出的,總是會有人發現。
而太子府內,又是兩個宮嬷在太子妃的屋子裏摸太子妃的肚子,轉而兩個人對看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詫。
五個多月的身孕,早就有胎動了,可太子妃的肚子,不僅顯得軟,肚子裏的孩子,一直以來一點動靜都沒有。
感覺好像是胎死腹中了。
兩個宮嬷頓時覺得背後起了冷汗,太子妃擡頭看她們,瞧見她們眼底的慌張,忍着下腹偶爾傳來的痛,“兩位嬷嬷,到底如何了?”
“太子妃,奴婢還需禀告過太醫,您且躺下,我們先出去禀告太醫。”其中一個把太子妃扶着躺下,兩個人出了屋子,外面等着的,除了宮裏的太醫外,還有幾個民間請來的大夫,其中的楊大夫,因為救過蔣貴妃一命,也被請來了。
宮嬷顯得戰戰兢兢,還是其中一個太醫呵斥了一句,她們才把剛剛摸到的情況告訴他們,“娘娘這肚子,着實軟的奇怪,奴婢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五六月的身孕,這肚子應當是緊實些,再者我們摸了半個多時辰,這一直都沒動靜...”
兩個宮嬷沒有繼續說下去,在場的太醫和大夫們也知道了她們的意思,五六月的身孕,胎體不明顯,沒有胎動,腹軟。
這太子妃腹中的孩子,恐怕早就已經沒在長了,所以一直伴随有出血的症狀,腹痛,不論多少保胎藥下去都無法制止。
楊大夫和其中一個相熟的大夫對看了一眼,他們看過的病人很多,按照宮嬷所說的,太子妃這樣的症狀也是遇見過的,但他們皆沒有出聲,只是被請過來看診,他們不是做主的人,更何況這樣的情況,先開口的那個人肯定落不着什麽好。
幾個太醫面面相觑,忽然屋子內傳來太子妃一聲慘痛叫聲,也顧不得別的了,兩個宮嬷趕緊進去,跟進去了兩個太醫是站在屏風外把脈,太子妃如今的脈象,那本就虛弱的滑脈,如今已經沒了。
緊接着就是宮嬷急促的說話聲,“太醫,太子妃大出血。”...
入了夜的太子府內,燈火通明,端着水盆的人在太子妃的屋子裏進進出出,每一回出來,那盆子裏都是一股血腥味。
大夫們都被安排到了別的屋子裏,太子妃從那一聲叫喊後就直接暈過去了,兩個宮嬷把小産下來東西接在盆子裏,卻有些雙腿發軟。
那一團子東西下來的時候把兩個宮嬷吓壞了,那是像水泡一樣的東西,包裹着小拳頭大小的孩子,放在盆子裏,那些密密麻麻的水泡破了,還有積液溢出來。
但如今哪有空去研究為什麽,先得保住大出血的太子妃性命。
消息急促的傳回了宮中,景仁宮內皇後已經歇下了,起身換好衣服讓人備車她要出宮去,跟随前去的何嬷嬷請示她需不需要告知皇上。
“這麽晚了就先別去打擾皇上了,等本宮明日回宮再和皇上說就是了。”皇後只遲疑了一會即刻就有了決定。
之前派人來宮中通報的時候,太子妃才剛剛大出血,等皇後到太子府,太子妃已經小産了。
皇後聽到這樣的回報,身形一晃,險些暈過去。
身後的宮女趕緊扶住了她,皇後扶額看着跪在地上回禀的太醫,顫聲确認,“你再說一遍,太子妃如何了。”
被推出來和皇後回禀這個消息的太醫總是最悲慘的那個,他戰戰兢兢的跪在那,也是顫着聲,“回禀皇後,太子妃這些日子以來都有小産跡象。”
“大膽!”話還沒說完就讓皇後呵斥住了,她厲聲道,“什麽這些日子以來都有小産跡象,太子妃的身子好的很,只是在府中安胎而已,如何會小産。”
皇後直接繞開了那個太醫朝着屋子裏走去,太子也在,皇後看了一眼內屋緊閉的門,問太子,“太子妃如何了。”
“母後,孩子沒有保住,太子妃出血過多,雖是保住了性命,但如今仍在昏迷中。”太子眼底也盡是痛楚,手快的扶住了暈厥過去的皇後,把她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何嬷嬷掐了一下她的人中。
皇後幽幽的緩過神來,拉着太子的手吩咐,“快,別讓那幾個太醫和大夫走了,把所有人留下,關府門,不準任何人進出!”
蘇彥循即刻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