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作品相關(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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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而去...

到了蔣府門口,蔣家人早就迎接在那了,蔣茹茵下了馬車,蔣大老爺領着蔣家所有人下跪行禮。

進了前廳,坐下之後,這氣氛才好了一些。

蔣茹茵看着蔣大老爺,一年多的時間不見,父親一下子就老了很多,就這一眼看過去,蔣茹茵鼻子微酸,“都回家了,不必這麽多禮數,本宮帶來的人也不多。”

“先去祖祠給你祖父上柱香。”蔣大老爺點點頭,起身帶着她們去了蔣家的祖祠堂。

昔日熱鬧的蔣家,如今顯得有些沉寂,父親回來,二哥帶着二嫂和兩個孩子去了南邊任職,二叔那一大家子還在蔣家祖宅,回來蔣家的人就很少。

到了祖祠,守着的管事開門,屋子裏昏暗的很。

前面立着的是蔣家祖上的牌位,蔣老爺子的放在左前方。

蔣大老爺給她們點了香,蔣茹茵帶着平寧接過香跪了下來,湛哥兒掙紮着從養娘懷裏下來,也有樣學樣,雙手合着跪在了姐姐旁邊。

拜了三拜,把香放到香爐中,蔣茹茵看着牌位上的刻字,對蔣大老爺說道,“父親,我想去祖父院子裏看看。”

從祖祠出來,天色有些暗,起風了。

青冬把帶來的披風給她披上,走到了蔣老爺子院子裏,蔣茹茵直接是去了書房裏。

蔣大老爺把邵氏拉住呆在了屋外,嘆了一口氣,“讓她進去吧,沒能送父親一趟,這孩子心裏一直惦記着。”

邵氏眼眶微紅,點了點頭,那日她們進宮說完老爺子去世的消息後這孩子就暈倒了,她們被到了隔壁廂房,直到她醒過來了才出宮去的,而後得知她難産,險些丢了性命,這做娘的心中不知道心疼成什麽樣子了。

如今看她好好的,生下的五皇子都已經一歲多了,邵氏依舊心有餘悸,擡頭看了一眼那書房門口,最後還是站在蔣大老爺身旁,等着蔣茹茵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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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蔣茹茵看着裏面的擺設,好似回到了過去的小時候,每一樣東西都能勾起不少回憶,對蔣茹茵來說,這裏的所有東西她都很熟悉。

湛哥兒頑皮,下了地就喜歡走來走去,這邊看看,那邊瞧瞧,還摸着放在牆邊的兩個大花瓶,指着花瓶上的圖案,對蔣茹茵含糊不清的喊,“花!”

蔣茹茵走到了書架旁,從上面取下一個大盒子,裏面放着的是卷起來的紙卷,從右到左,最右邊的紙還泛着陳舊,打開來是寫的并不好看的字,平寧好奇,“母妃,這都是誰寫的。”

蔣茹茵小心的攤平給她看,到了左邊,那字已經寫的很好了,“這都是母妃寫的。”蔣茹茵指那張最老舊的給她看,“這是剛剛開始學字時候寫的,半年一張,這裏放了母妃三歲到十二歲時候寫的字。”

“那有舅舅他們的麽。”平寧仰頭問她,蔣茹茵笑道,“有啊,你看那邊兩個盒子,就是兩個舅舅的字。”

就在這間書房裏,蔣老爺子教導着兄妹三人,有着太多過去的回憶。

蔣茹茵給平寧看了很多東西,書架還有不少書是蔣老爺子自己寫的,平寧看到母妃眼底的對這些東西弄弄的眷念,問她,“母妃,曾外祖父是個什麽樣的人。”

湛哥兒蹭蹭的走到蔣茹茵旁邊,學着姐姐高喊了一聲,“人!”

蔣茹茵無奈的捏捏他鼻子,把他抱起來,嘴角揚起淡淡的笑,語氣裏滿是懷念,“你的曾外祖啊,他是個十分令人尊敬的人。”

☆、164.皇上生病了

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天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也不大,但打到臉上格外的冷。

到了前廳,蔣茹茵和父親說了一些起複的事,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昏暗了許多。

湛哥兒困了,抱去了旁邊的廂房睡覺,平寧也在廂房裏陪着他,這邊廳中,邵氏吩咐人端上來了一些蔣茹茵愛吃的東西,"等雨勢小一些了再回去罷。"

蔣大老爺回書房看一些東西,蔣茹茵拉着邵氏坐下,"我讓奶娘回來留幾個月再回去,她那孫女不是快嫁人了麽,如今湛哥兒大了,不用時時看着,讓她回來和家人聚聚。"

"你也是有心了。"邵氏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回家去住幾個月也好,那丫頭我見過兩回,挺實誠的,說的是西街那的一個掌櫃,年紀輕輕也是個老實人,這往後啊,也不用再服侍人了。"

"那不是挺好。"許媽媽一家子是随着邵氏陪嫁過來的,許媽媽的孫女也是家生子了,也是家裏主子開恩,才會讓她們另外許配,否則這一家子,以後還是在主人家裏繼續服侍着。

"是挺好。"邵氏說着望着她的眼神裏有些心疼,"別人都好,你這孩子,什麽事都往心裏藏。"

"沒了呢。"蔣茹茵安慰她,"如今不會了,母親放心,我不會委屈了自己的。"

"你二哥如今去了南邊的郡縣,都跟着一塊去了,家裏冷清了不少。"邵氏嘆了一口氣,"你大哥回來有些年了,恐怕是不會有孩子,我總想着在族裏給你大哥過繼一個,将來給你大哥大嫂養老送終。"

"大哥怎麽說的。"蔣家族中過繼一個合适的孩子也不是不可以,将來還是要有人給大哥大嫂養老,"若是要過繼,早一點的好,沒有剛出生的孩子,也別過繼年紀大的,一兩歲不懂事的,帶在身邊容易養親。"

"還沒和你大哥大嫂說,你父親也是同意這事,等明年你大哥回來了再提,如今也不合适。"邵氏見她也同意的,心裏更有底了,要是長子不願意還能說服一下…

兩個人聊了有半個時辰,屋外的雨勢小了不少,廂房那傳來湛哥兒單個咬字的說話聲,門口馮盎走了進來,"娘娘,宮裏來人了,陳公公在門外候着,說是接您回去。"

蔣茹茵一怔,随即明白過來這宮裏來的是誰,讓青冬她們準備好,對邵氏說道,"宮裏來人接了,您和父親說一聲,讓他多注意休息,別熬着時間看那些東西,我這回帶來了不少好藥,還有兩張方子,您和父親都吃着,其餘帶來的許媽媽都知道。"

養娘抱着睡醒了的湛哥兒出來,蔣茹茵捏了一下他鼻子,"和外祖母說再見。"

沒完全醒呢,湛哥兒朝着邵氏捏了捏小手,外祖母三個不會喊,一聲'吶吶'就這麽蒙混過關了。

打着傘,邵氏送了她到大門口,陳奉候在那,門口停着一輛大馬車。

邵氏也是見過陳奉幾回的,壓下心底的疑惑,看着蔣茹茵上了大馬車,馬車內傳來湛哥兒高興的叫喊聲。

陳奉坐上馬車很快驅車離去,雨天這車轱辘滾過地面的聲音尤為的突兀。

邵氏收回視線命人關上門,去了一趟蔣大老爺的書房說了這事,蔣大老爺即刻問她,"來的可是皇上身邊近身伺候的陳公公。"

邵氏點點頭,蔣大老爺看着她,嘆了一聲,"那在馬車上的,應該是皇上。"

"怎麽會。"邵氏盡管有疑問,但皇上都不露面特地來接貴妃回去,這不免也顯得太例外了,蔣大老爺合上書站了起來,"要只是陳公公過來,怎麽還需要大馬車,貴妃前來蔣家的時候就有馬車的,既然皇上不願意讓我們知道的,當做不知便是。"

邵氏這神色欲言又止,“老爺,這皇上對貴妃...”

“皇上如何想的,我們豈能胡亂猜測。”蔣大老爺打斷了她的話,“如今我官複原職,這些日子上門來找你的夫人肯定不少,能推的就都推了。”

“老爺放心,我省的。”...

回宮的馬車上,湛哥兒拉着蘇謙陽的手一直想要他拉開簾子看外頭。

爹爹還喊不順口,只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喊,小手指着窗戶那,眼巴巴的看着。

“還下着雨呢。”蔣茹茵把他拉了回來,湛哥兒坐在了軟席上,這眼睛還望着小窗戶那,不肯放棄。

沒坐一會,又爬起來試圖去撩那小窗簾,蔣茹茵無奈的把他拉回來,看着他還無辜的張大眼睛看自己,口中糯糯的喊娘,蔣茹茵警告他,“晚上沒有蛋羹吃了。”

這大概是目前為止最能讓湛哥兒聽話的辦法了,手一收,總算是老實了,到平寧懷裏玩去,蔣茹茵這才得空看蘇謙陽,擡頭瞧他正意味深長的看着自己,蔣茹茵輕咳了一聲,“皇上怎麽會過來。”

“下雨了。”所以他來接她們回宮。

他那眼中的深意此刻毫無遮掩着要傳達給她,兩個孩子還在旁邊呢,蔣茹茵瞪了他一眼,燙着臉避開他的視線,只看着馬車內的一角...

回到了宮中雨尚未停,天已經暗了,蘇謙陽回了一趟承乾宮,再到昭陽宮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雨後的地很濕,空氣裏透着一股陰涼。

蔣茹茵替他脫了外套,到了窗邊,迎面一陣涼風襲來,蔣茹茵捂着嘴打了個噴嚏。

蘇謙陽伸手在她額上貼了一下,“着涼了?”蔣茹茵搖搖頭,掩上了窗戶,“冷吹勁大呢,皇上別着涼了才是。”

才說完,接連又打了三四個噴嚏,直接把雙眼給打的濕漉漉的。

蔣茹茵紅着鼻頭眼眶裏還濕潤着,那模樣可憐極了,還想開口說話,迎着他的面沒忍住又是一個噴嚏。

青冬聽到內屋這接連數聲,去了小廚房裏給蔣茹茵準備姜湯祛寒氣,而內屋中的蔣茹茵,此時很委屈的看着蘇謙陽,“皇上,您沒事吧。”說罷又是一聲。

“朕沒事,你可有事了。”蘇謙陽從洗漱間裏洗了臉出來,看她還打着呢,肯定是着涼了。

蔣茹茵打的眼淚水都下來了,完全停不下來,幹脆到了外屋,青冬很快煮了姜茶過來,熱乎乎的讓蔣茹茵喝下去暖身子。

另外準備了一碗是給蘇謙陽的,但他喝了兩小口就不喝了,姜茶的味道沖,他也不喜歡聞。

蔣茹茵這滿滿一大碗下去,胃裏終于舒服些了,在外屋呆了一會,再進內屋裏的時候,噴嚏總算是止住了,洗過臉兩個人上床睡覺,這鼻頭還紅紅的呢,蘇謙陽好笑的看着她,“可別受了風寒,明天起來讓太醫把個脈。”

蔣茹茵點點頭,往他懷裏縮了縮,蘇謙陽捏了捏她的鼻子,吹了燈,就寝...

第二天,皇上感染風寒了。

蔣茹茵喝了一大碗姜茶睡過一夜,這受涼就好了,可蘇謙陽第二天醒來卻有些偏頭痛,感覺沉沉的不舒服。

去上了早朝,聽那些大臣們說着話,蘇謙陽越發覺得頭有些暈,到後來陳奉也發現皇上不對勁了,等到下了朝,回到了承乾宮,請來太醫看診,蘇謙陽一個噴嚏,直接宣告了他感染風寒,還發燒了。

昭陽宮這邊蔣茹茵知道皇上生病的消息時,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把皇上給傳染的。

昨天夜裏打了這麽些個噴嚏,當着皇上的面還打了好幾個,後來她是喝了滿滿一碗姜湯呢,但皇上沒喝幾口不是,半夜她又熱的踢了被子,第二天早上起來,她是沒事了,皇上病了。

帶着青冬去承乾宮看皇上,蔣茹茵被攔在了殿外,陳奉先是正常聲音回她,“皇上暫不見任何人。”繼而低聲和蔣茹茵解釋,“剛喝了藥,皇上躺着呢,還不信就這麽病了,娘娘先回去吧。”

這是自己和自己置氣上了。

蔣茹茵有些哭笑不得,把帶來的食盒給陳奉,“那麻煩陳公公把這個送進去了。”

陳奉招了個小太監在門口守着,自己則把食盒送進去了,蔣茹茵帶着青冬回去,一路上還碰上不少去往承乾宮探病的妃子。

但皇上一個都沒見,就是皇後去了,也被拒在了門外。

第二天,蘇謙陽燒是退了,但感染着風寒身子不舒服,說話也低啞着難受,于是早朝的時候就讓陳奉去宣了一下抱恙缺席,各自散了。

陳奉剛把這意思傳達完,這下好了,群臣都關心上了皇上的身子。

太後讓長公主過來看一看,都第二天了,也不能一直攔着,長公主得以進殿內,蘇謙陽坐在那,鼻子有些紅,看奏章呢。

長公主看着他這樣子,一時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皇上可還記得您六歲那年受了風寒。”那時候的樣子,和現在的可真相似,就是模子變大了。

“長姐探望過了就可以回禀母後去了,朕明日就能上朝。”蘇謙陽的聲音是真的啞了,皇上還講求形象,這樣怎麽上朝。

“昨日出宮去了?”長公主坐下來,讓随行過來的宮女把炖煮好的湯藥拿出來,“喝了吧,明天就好了。”

蘇謙陽喝下之後眉頭一皺,長公主笑了,“晚上好好睡上一覺,母後今天還問起來了,你甚少生病的,怎麽一下就發熱。”

蘇謙陽擡頭看她,長公主臉上一抹揶揄,“行了,我和母後說了,這些日子你這麽忙,身子累着,一不留心也容易受了涼。”

聽她這麽說,蘇謙陽才點點頭,說的倒是一本正經,“朕出宮是有事情,順道和貴妃一起回來而已。”

長公主眼底一抹了然,不承認罷了,做姐姐的這點還瞧不出來麽,收了藥碗讓他好好歇着,離開了承乾宮...

半個時辰後,昭陽宮那蔣茹茵接到了陳奉過來傳話,皇上身子不适,讓她前去侍疾...

☆、165.好大的恩澤

蔣茹茵到了承乾宮,皇上還在那看奏章,如今才是下午的時辰,蔣茹茵看他不甚好的臉色,勸道,“皇上,您睡一覺再看也不遲。”

蘇謙陽放下筆,聲音有些嗡嗡,“你去內室,朕看完這些。”

知道再勸說也沒用,蔣茹茵去了內室,過了一會蘇謙陽才進來。

見蔣茹茵坐在窗邊,又是嗡聲,“陪朕睡一覺。”

惜字如金。

蔣茹茵覺得他的神情和往常不太一樣,昨天來看被拒之在外了,自己和自己置氣,今天過來了,還是有點呢,仿佛是不信自己怎麽會感染了風寒。

蔣茹茵替他脫了外套,仰頭就能看到他微微泛紅的鼻頭,蘇謙陽即刻撇過臉去。

躺下之後,蘇謙陽其實沒什麽睡意,平躺看着床頂,一旁傳來蔣茹茵的聲音,“皇上這麽在意受了風寒,可都是臣妾的錯。”

側頭看她,她那眼底認錯的成分少,揶揄的成分多,蘇謙陽捏了捏她鼻子,聲音依舊嗡嗡 ,“朕自登基以來就沒有病過。”

他在意的不是風寒病的大小,而是以往堅朗的身體,似乎随着年紀越來越長,狀況也愈下,不得不服老。

蔣茹茵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輕笑,“一年前,臣妾眼角多了條細紋,妾身足足有兩天沒胃口吃飯。”

“生湛哥兒的時候臣妾就力不從心了。”

蘇謙陽知道她這是在安慰自己呢,随笑,“朕怎麽沒發現你眼角有細紋。”

蔣茹茵幹脆把臉湊過來給他瞧,“真的沒有麽。”

蘇謙陽搖搖頭,“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蔣茹茵紅了臉,忙躺回去,只是輕哼一聲,不過這一聲裏卻透着愉悅,女人嘛,誰不愛聽誇她年輕漂亮的話呢。

時間過的很快,蘇謙陽從被子底下拉住她的手,捏在了手中,他登基十年,卻已經覺得做這個皇帝有些乏了,父皇在位二十五年,到終老,他都覺得坐在這個位置上太久了,也許這樣的話說出來了天下人都覺得可笑,誰會嫌當皇帝當太久呢,榮華富貴享用不盡,最好一直當下去。

可也只有真正坐到這個位置上了才會知道,根本沒有時間去好好享受些什麽。

良久,蘇謙陽問她,“你可記得當初說過的一句話。”

“什麽話。”

“你當時和朕說,你也想要有那樣的生活,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蘇謙陽側臉看着她,被子下的手握緊了幾分。

蔣茹茵怔了怔,“臣妾是說過。”

“那你現在還想麽。”蘇謙陽定定的望着她。

蔣茹茵呼吸緊促了幾分,半響,輕輕點了點頭,“想。”

他笑了,往她那靠了靠,把她攬入懷裏,下巴并着她的額頭,“不過還差一點。”

蔣茹茵知道他說的差一點是什麽。

在這宮中,不是永遠都差了一點麽。

“朕問你,将來有一天能夠過這樣的日子,你是否願意。”半響,蘇謙陽又問她,聲音低啞深沉。

蔣茹茵鼻息裏滿滿的都是他的味道,此時腦海中有些亂,皇上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将來有一天能夠離宮麽。

這想法生出來就被她否決了,生死都在這宮中,怎麽能夠離宮去過那樣的日子。

皇上的問聲再一次傳來,蔣茹茵悶悶的回他,“皇上這麽說,太空談了。”

蘇謙陽低頭看她的臉,認真問,“究竟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仰頭就看到他的臉,下巴冒着些胡渣,聲音啞啞的,蔣茹茵吸了一口氣,點頭,很快鑽到了他懷裏,有些惱羞的責備,“皇上不困麽,養病的人還這麽多話。”

蘇謙陽這回是大笑了,蔣茹茵在他胸前,都能感覺到這上下起伏,擡頭瞪了他一眼,蘇謙陽側身讓她面朝床內,摟住了她的腰,“好了,睡了。”......

蔣茹茵在承乾宮服侍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蘇謙陽這風寒就好了,去上了早朝,蔣茹茵這邊匆匆洗漱過去了景仁宮請安。

皇後是越來越慈善了,宮中秋宴募集結束後,又去了南山寺祈福,今天過去請安,這又說起了今年施粥的事。

“本宮想着,臘八前後已經下雪了,城裏城外的,應該多添置幾個施粥的點,也不能等到雪下不停人都饑餓着。”皇後說罷,照例看了衆人一眼,詢問大家的意思。

“娘娘由此心意,不如施米來的好。”蔣茹茵笑着建議,“十二月初剛落雪,若是施粥,帶回去了也不能長久擱置。”人家暫時還不缺吃的,大冷天的也不會跑出來端一碗粥。

“是啊娘娘,等到十二月中後,再行施粥衣物。”蔣茹茵說了,德妃也在旁補充了一句,皇後點點頭,也沒表現出什麽不悅,笑道,“也是如此,就按照你們說的,先施米,既然是本宮提的,也不用你們出了,本宮這裏出點銀子,你們各種出幾個人,幫着到時候施米就行了。”

說是這樣說,哪能真的讓皇後一個人出銀子。

最後離開景仁宮的時候,大家或多或少都口應下了一個數目,對于蔣茹茵她們來說,平日裏家中送進來的銀子不少,皇上賞賜的也不少,不會缺這一點,可對部分妃嫔來說,皇上都不去她們哪裏,宮中循例就這麽點,還要拿出銀子來,太難為人了。

出來的路上,蔣茹茵都看到了幾個妃嫔一臉的難色,單靠宮中循例的那些銀子,又要打點,又要花銷的,品級低的妃子根本是不夠用,如今還要拿出這百八十兩銀子,少了還沒嫌棄,多了根本拿不出手。

一旁德妃輕嗤了一聲,“這不是不給人活路麽,我是想好了,宜和宮那幾個的,我都給出了。”說罷看後面上來的淑妃,“你呢。”

淑妃點點頭,“她們的月例也就幾十兩銀子,回去我就會和她們說,我這邊出了,這都臨了年下,往來打點的就不少,哪裏不缺銀子。”

“到時候別以她們的名義了,也得讓她清楚一下,不是誰都像她出手能這麽大筆銀子的。”德妃哼着看蔣茹茵,“你就別替誰出了,自己那一份送過去。”

蔣茹茵笑了,“昭陽宮中就我一個人住着,我替誰出呢。”德妃淑妃是對住在自己宮中的人照顧,她宮中如今可就住了她一個人,若是替別宮的出了,豈不是直接和皇後作對。

“每年朝廷都有施粥的,真不知道她這麽做是為了什麽,就算是為太子攢民心,和朝廷那大批的施粥,她那點銀子也看不上眼,又是去南山寺,又是募集,真是沒消停。”德妃一路抱怨的多,她是不吐不快,從太子妃小産後,皇後病了一個月,病好之後就跟着魔了一樣,下半年沒停過做一些事,皇後這樣一忙起來,她們幾個也得跟着忙。

“你派人去找找現在臨安城的茶樓裏說書的話本子,哪一本沒有贊頌當今皇後和太子的,自古民心所向,也就是這個意思。”只是依樣畫葫蘆,畫出來的總是有區別,當年太皇太後也做過類似的事情,那時候的先皇還是王爺,太子之位尚未定下,太皇太後為了給先皇集聚民心,揮手自己就是大筆銀子出去,根本沒有在妃嫔中籌集過,而且一做就是五年

現在這樣,宮外民心所向,宮內要是怨聲載道,早晚有一天這臉皮是做不下去的...

十二月初八,宮中分派了臘八粥下去到各官府,這宮外,司局門外也擺開了施米的點,幾車的新米一袋一袋放在大門口,幾個老宮女站在打開的袋子前,手中拿着一個雙手捧這麽大的碗,給前來的人舀米。

旁邊還有宮中拍下來的侍衛,這隊伍中站着的人也不敢鬧事,一人一碗,一整天下來秩序倒是不錯。

臨安城的百姓都知道這司局是皇後設立給那些無家可歸的宮女安身之處的,所以在這司局門口施米,不消誰去宣傳,大家都知道,這是皇後娘娘恩澤,不忍百姓疾苦,派人前來施米救濟的。

人都有信仰,尤其是這些每天只求溫飽活下去的百姓,除了信佛之外,那高高在上的皇上和皇後也是他們信仰的一部分,

一些老人在拿到米的時候,甚至朝着皇宮的方向跪拜,哭泣,感恩。

一個兩個如此,一群人都如此,場面看過去十分的震撼人心。

消息傳回到了宮中,皇後正陪着五皇子學寫字,剛剛開始握筆,還不穩當,水漬撒的到處都是,皇後也不生氣,聽了來人的回報,臉上的笑意更甚,一手握住五皇子的手,柔聲教他,“來,是這樣。”

在桌子上寫下了一橫,一旁的公公繼續回禀,“司局那老嬷嬷有話請示娘娘,這要施米幾日。”

“今天施了多少袋了。”皇後讓五皇子自己寫,擡頭看那公公。

“回禀娘娘,已經施了二十袋了,若是三天的話,恐怕是不夠。”就算是平均的算,起碼也得準備個六十袋。

“明日本宮會派人送信去趙家,倒是趙家會把米送過去。”那公公出去了,皇後側身繼續教導五皇子習子,門口那俪媛直接沖了進來,看到皇後這麽坐着在教導五皇子,眼底一抹嫉恨,開口就是質問,“母後,到底誰才是您親生的,您現在就只對他好,那我呢,我就不是您生了的麽!”

☆、166.兒子更重要

皇後臉色一變,俪媛繼而就沖到了她的面前,啪一下直接把五皇子手裏的筆給打掉了,眼眶紅紅的看着皇後,“母後什麽時候偏心成這樣了,難道媛兒就不是您親生的,您對一個抱來的都這麽好。”

五皇子哲哥兒吓到了,嗫嗫的叫了一聲姐姐,俪媛瞪了他一眼,“誰是你姐姐,我不是你姐姐!”

五皇子吓的往皇後懷裏躲藏,哭了。

“媛兒,休得胡鬧!”皇後呵斥她,“哲兒怎麽不是你弟弟了,公主身份在這裏大喊大叫,你可知你身份!”

俪媛恨恨的看着那個躲藏在皇後懷裏的五皇子,對皇後喊道,“我當然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那母後呢,母後您知道我是誰麽,我才是您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那個,德妃對三姐都比您對我好,三姐還不是德妃親生的,母後您偏心。”

俪媛哭的那個委屈,豆大的眼淚往下掉,可眼神裏倔強的很,憑什麽,她和平寧兩個人,父皇更疼平寧也就算了,為什麽在母後這邊,她還比不過不是母後親生的。

皇後沉着臉讓養娘把五皇子帶下去,看着俪媛訓斥道,“你怎麽這麽不懂事,當着你五弟的面說他不是母後親生的,你是要他與我們不親是不是。”

俪媛頭一扭,擰的很,“現在不知道,難道長大了會不知道麽。”

“媛兒,你怎麽聽不進母後說的。”皇後無奈的把她拉到自己身旁,“母後對你五弟好,将來他會就感恩對母後和你好,以後護着你的人就多了一個。”

“我不需要!”俪媛急促的打斷了她的話,控訴她,“母後現在都不對我好了,要他不要我。”

“你從哪裏聽來的這些!”皇後神色一淩,“誰說母後要你五弟不要你了。”

“這還用別人說,母後您現在就是如此!”九歲的還有什麽好歹不知道了,俪媛從小錦衣玉食受過什麽委屈,除了在收到皇上關注上沒有平寧多之外,作為皇後嫡出公主,她的身份其實從一定程度上說要比平寧更加尊貴。

在皇後這邊,在五皇子出現之前她也是受盡寵愛的,忽然間多了個不是親生的弟弟把皇後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全部拉走了,對于尚未定性的俪媛來說她如何受得了。

“胡鬧!”勸說的聽不進去,皇後呵斥她,“他是你弟弟,你就要好好愛護他,将來他才會保護你。”

俪媛掙脫了皇後的手,紅着眼睛看着她,“您就是對他好,母後您就是不要我了。”說完,哭着跑出去了。

“媛兒!”皇後起身想去拉她,起的太急,一陣眩暈。

身後的嬷嬷忙扶住她,這轉眼間,俪媛已經跑出去了,皇後吩咐何嬷嬷,“快去追,把她追回來。”

隔了好久人是找到了,何嬷嬷匆匆來禀報,“娘娘,公主在又春苑裏,只是不肯回來。”

皇後松了一口氣,“不肯回來就讓她在那呆一會吧,送點東西過去,替本宮帶話給長公主,麻煩她了。”

何嬷嬷下去準備了,皇後坐在軟榻上,一手擱在軟榻上的桌子,指尖輕顫。

慢慢的,那手緊握成了拳...

又春苑內,長公主聽着何嬷嬷的話,再看桌子上放着的東西,臉色森然,“東西拿回去,本宮不需要,既然皇後不來接俪媛回去,那這孩子就暫時留在又春苑。”

何嬷嬷神色讪讪,“長公主,這是皇後娘娘的一些心意,再者公主留在您這裏。”

“本宮的話你聽不明白麽,難道本宮還養不起俪媛。”長公主冷冷看着何嬷嬷。

何嬷嬷跪了下來,“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長公主,我們娘娘她也有難處啊。”

何嬷嬷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長公主打斷了,“何嬷嬷,皇後娘娘有什麽難處本宮不清楚,也不想知道,她既然這麽放心把俪媛留在這裏,本宮會考慮和皇上開口,讓俪媛留在這裏本宮來養。”

等着何嬷嬷走了,長公主走進內室,俪媛還坐在那低聲啜泣着,長公主讓人端了臉盆過來絞幹布給她擦眼淚,“傻孩子,難道你真打算跳那池塘了。”

俪媛一聽,又哭着撲到她懷裏了。

長公主心疼的摸摸她的頭哄着她。

如果單是俪媛跑到又春苑裏來她也不會這麽生氣,她是在花園裏散步的時候碰到一個人站在小池塘邊上的俪媛,這孩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站在池塘邊上,低頭看着那水面踟蹰。

堂堂皇家公主因為什麽事要輕生了,長公主讓人趕緊把她拉了回來,斷斷續續聽她哭着說,這才知道這丫頭是在氣皇後這兩年多來的忽略。

自從五皇子抱到皇後身邊養了之後就似乎是忘了自己還有個女兒。

哪個做娘的能夠對自己的孩子這麽狠心,該教的該說的,都扔着沒管,周身的嬷嬷再好,那也都是恭敬的照顧,真正的教誨還是要自己來。

長公主安慰着她,“要不你跟着姑姑住在又春苑裏,你喜歡麽。”

俪媛低着頭抿緊着嘴不肯說話,長公主嘆了一口氣,“那你現在又春苑裏住幾天,等你母後來接你回去,好不好?”

俪媛這才點點頭。

“乖孩子,先睡一會。”長公主陪着她在床上躺了一會,看着她睡了,派人照看好,這才出了屋子,看了一眼天色,“備軟轎,去承乾宮。”...

這件事是等過去半個月,塵埃落定了蔣茹茵才知道來龍去脈,有些詫異的看着對面的蘇謙陽,“皇後答應了?”

蘇謙陽眼底似笑非笑,“由不得她不答應。”

“可...”蔣茹茵沒有繼續往下說,可皇後怎麽會答應讓四公主暫時養在長公主那裏的,那是她自己的女兒啊。

最初她是聽聞四公主和皇後起了争執,跑到又春苑不願意景仁宮的事情,發展到了會變成這樣她是萬萬沒想到。

“她這麽用心的照顧五皇子,俪媛那裏抽不開身去教導,那就讓長姐照顧着,難不成皇家的公主就這麽養廢了。”蘇謙陽的決定蔣茹茵能理解,她不能理解的是有什麽理由照顧田昭容的孩子這麽用心,卻忽略自己女兒,五皇子就算和她再親近,長大了還是會有人告訴他生母是誰,當初又不是去母留子,田昭容還好好住在宮中,難保将來不會有閑言碎語在五皇子耳邊傳開,養這樣一個孩子而忽略俪媛,蔣茹茵還真是想不明白皇後這心裏的打算。

“這事本來太後的意思是養在她那,朕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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