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作品相關(59)

作品相關 (59)

想去,還是留在長姐那的好。”蘇謙陽看着她這憂心忡忡的樣子,笑道,“要不養在你這裏,和平寧有個伴。”

“那臣妾這昭陽宮可不得安寧了。”蔣茹茵微怔,如實道,語氣裏很是無奈,“平寧的性子,和大公主三公主還能住一塊相處,和俪媛,恐怕一天到晚都在起争執,到時候平寧臣妾可以打罵,俪媛那,臣妾可怎麽做主。”

平日裏兩個丫頭見面都是哼一聲過去了,多說兩句話這火星子就要冒出來,住在一塊,那還不得打起來。

“那你憂心什麽。”蘇謙陽也是知道俪媛和幾個姐妹相處的,這才沒往幾個宮中送,單獨放長公主那,以長公主的品性,還是能用心照顧。

蔣茹茵嘆了一聲,“臣妾想不明白罷了。”若是她的話,哪裏能聖母到這地步,把別人生的養這麽用心,忽略自己的孩子。

蘇謙陽眼底一抹了然,“你若想得明白,那就是一樣的人了。”想不明白就對了...

這是臨近過年發生的事了,其實在宮中不過是公主暫時移居到了又春苑而已,并不格外引人注意。

很快到了年末的最後幾天,宮中繁忙。

今年臨了大雪年,雪勢比前兩年大很多,這也意味着災民會增多,二十那幾天開始臨安城外就已經有了很多難民。

朝廷在各處都設立了救濟的點,為了以防當年寒症的出現,朝廷還往各受災嚴重的地區分派了太醫。

宮中忙着祭祀等大事,皇後這邊還得照看那司局回禀過來的消息,臘八過後司局施米了三天,之後停了數日,二十開外雪大起來時司局那又施粥,臨近過年,這幾天去領粥的人越來越多,已經出現供不應求的局面了。

但如今臨安城中,要大批量找米不容易,在這節骨眼上停止施粥,場面看上去亦是尴尬無比,司局那擺着的就是皇後的顏面。

于是皇後派人去了一趟趙家,要趙國公先把家裏儲存的糧食拿出來暫用一下,到了大年三十,總算是把這應急過去了。

年三十宮中晚宴,外面大雪紛飛,殿內歡聲笑語。

臨近子時的時候,殿外放起了煙火,衆人看完了殿內的表演後就是去殿外看煙花,漫天綻放,絢爛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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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茹茵轉過頭去剛好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太子府衆人,太子妃領頭,看上去憔悴了許多,但看着這煙火,也是笑意在臉上。

皇後那邊也是站着看了一會,随後有宮人過來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皇後臉色一變,即刻吩咐了旁人,抽身離開了大殿。

匆匆趕回景仁宮去,還沒進屋子就聽到了屋內傳來的五皇子的說話聲,走進去一看,屋子裏跪着數個宮女,而前面的軟榻上,俪媛是滿臉的笑意,手裏拿着一塊糕點,遞給對面的五皇子一面說着,“你吃啊,這個很好吃,你怎麽不吃了呢。”

☆、167.大公主出嫁

看着五皇子臉上為難的神情,再看女兒一臉笑意的樣子,皇後不知哪裏覺得怪異了,上前呵斥住了俪媛的行為,“你要給你弟弟吃什麽!”

俪媛一吓,手上的糕點就掉到了軟榻上,轉頭看皇後臉上那一抹擔憂的樣子,俪媛眼底閃過一抹難過,幾乎是任性的拿起桌子上另外的糕點想給哲哥兒吃。

還沒拿到哲哥兒面前,只聽見‘啪’的一聲,俪媛手中的糕點被打落了下來,她白皙的手背上,随即出現了紅紅的一塊。

淚水蓄積的很快,俪媛随即推了一把面前的哲哥兒,直接把他推到在了軟榻上,哲哥兒後腦勺撞了一下軟榻的木欄,俪媛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下了軟榻,要出這屋子。

“站住!”皇後的聲音伴随着哲哥兒的大哭聲響起,俪媛止住腳步,回頭看她,眼眶紅着卻滿是倔強,“母後,今後我就住在大皇姑那,不會回景仁宮了,反正你只要他不要我了。”

說罷,再也沒有顧忌皇後的叫喊,直接跑出了景仁宮。

皇後還震驚在俪媛眼神裏那一抹抗拒,回頭看哭的難過的哲哥兒,再看散落了一地的糕點,命人出去追俪媛,随即問跪着的幾個宮女,“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娘娘,四公主半個時辰前忽然來了景仁宮,說要找五皇子玩,還帶來了糕點要給五皇子吃,起初五皇子吃了幾塊,但後來五皇子不想吃了,四公主還一直要他吃,旁人勸了都沒有用,五皇子不願意吃,四公主還想拿着塞給他。”所以她們中有人就急匆匆去找了她回來。

皇後森着神情看着那碟子僅剩的糕點,“去請太醫。” ...

太醫診斷的結果,五皇子一點事都沒有,除了吃的撐了,胃裏有點積食,那糕點也沒問題,就是從今晚的晚宴上拿過來的。

太醫給五皇子看了一下額頭後撞起來的包塊,留下一些塗的藥,離開了景仁宮。

皇後有些失神的坐在那,五皇子抱下去睡覺了,屋子就僅剩她和兩個嬷嬷,剛剛宮女從又春苑回來說的話還回響在她耳邊。

長公主說她不是一個好娘親。

媛兒說不認她。

她怎麽不算是一個好娘親,她為了他們做的這一切,為了太子,為了俪媛,為了今後他們能夠過的更好,能夠順利繼位,她費了這麽多的心思。

他們怎麽就不能夠理解她的苦心。

何嬷嬷開門進來,看她這樣,更是心疼不已,“娘娘,公主早晚有一天會明白您這麽做的理由的。”

皇後搖了搖頭,“既然她願意留在又春苑裏,長公主想必不會虧待了她,留在這裏她只會越來越讨厭哲哥兒,本宮不能讓哲哥兒不喜歡她。”以後他們就會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

忙過了新年就是元宵,元宵過後,臨安城今年的大雪已經融化的差不多了,除了山峭上染着點點的白。

宮中元宵節後就是準備大公主俪芸的婚事,皇宮之中張燈結彩,四年前太子大婚,如今這是第一位公主出嫁,場面自然是盛大。

二月十三是好日子,在這前幾天,宮中已經是喜氣洋洋了,為了配合大公主出嫁,各處的宮人都換上了慶色的宮裝。

二月十三這天,平寧她們都起了個早,去往長禧宮大公主所住的別苑內,俪芸已經洗漱完坐在梳妝臺前化妝了。

平寧拉着俪彤瞧瞧往裏看了一眼,俪芸身邊侍奉的貼身宮女瞧見她們,笑道,“公主,二公主和三公主來了。”

俪芸動不得,眼神往那看了一眼,也笑了,“偷偷摸摸的,進來就是了。”

平寧和俪彤兩個人進來,這屋子裏裝點的更是喜慶,到處都是紅色,床帏都換了紅綢,梳妝臺四周鋪開了大紅的地毯,一直蔓延到了門口。

“大姐好漂亮。”俪彤看着已經畫好了面妝的俪芸笑嘻嘻的誇道,又看向一旁架子上放着的嫁衣,“衣服也很漂亮。”

“将來你也會有的。”平寧湊在她耳邊輕聲說,看着她一下通紅了臉,嘿嘿的笑着。

兩個人留在屋子裏陪着俪芸化好了妝容,梳好了頭發,帶上繁重的冠飾,等會有嬷嬷進來說話,平寧和俪彤就先出去了。

皇家公主出嫁禮節上更為繁重,在各祭拜後,拜別各宮,不是由兄弟背着出去,而是長紅毯走到了二宮門口,那有碩公府方家的迎親隊伍,迎親回去之後在碩公府成親,三日回門後才會遷居到公主府去。

此時已經是正午後了,遠遠的看着俪芸一身大紅嫁衣上了花轎,平寧身旁的俪彤忽然說道,“二姐,以後是不是不能常見到大姐了。”

平寧一怔,“也是能的。”低頭看着她忽然有些惆悵的眼神,笑了,“你不是也得出嫁的麽。”

俪彤年紀小,此時卻顯露着這年紀不該有的成熟,她看着那鑼鼓聲起的宮門口,回頭看平寧,“二姐,我知道,嫁了人就沒有在宮裏這麽自由了,也不能在宮中這樣随性。”因為最親近最會護着她的人,出嫁之後都離她遠遠的了。

這話聽上去越發覺得有些惆悵,連着平寧的情緒都被勾起來了一些,她捏了捏俪彤的鼻子,哼了一聲,“那就別嫁太遠了,大姐不就嫁的近麽,還能時常見面的,你幹嘛,忽然就擔心起這麽來了。”

俪彤低下頭,眼底有着憂慮,大姐生母是淑妃,二姐是貴妃娘娘所出的,她只是養在德妃娘娘那的。

“想什麽呢!”耳畔是平寧的聲音,俪彤擡起頭,斂去了眼底的神情,只是抓着平寧的手更緊了…

二月三月臨安城的喜事特別多,一直到了四月初這熱鬧勁才淡下去,蔣茹茵這卻翹首以盼着兒子的回來,三月初的時候收到容哥兒的信,一月底已經過了北圖,就是繞着遠路回來,這會也應該快到臨安城了。

比平王爺他們回來快一步的消息,自然是南蠻和疆域兩地的和議消息,去年派下去的官員已經已經把南邊那一帶的情況回報了朝廷,過去魚龍混雜的數個地方,如今改善不少,官員去了,當地的那些權勢也會盡力配合,比起當年派下去就趕回來的情形,已經好了太多。

上百年來難管治的南邊一帶都好了,平王爺這一趟的功績,回到臨安城就又是大賞賜。

蔣茹茵這邊等了半個月,平王爺他們終于到臨安城了。

到的時候還是淩晨,蘇謙默這性子,一點都不墨跡,帶着侄子休息了片刻,等要上朝了,帶着容哥兒直接去上早朝,報喜嘛,就得挑大夥都在的時候,得讓人家都知道他們這一趟的成果不是,眼見為實。

于是,早朝剛剛開始沒多久,就是宣平王爺和三皇子進殿,一同被擡進來的,還有十幾箱的東西,四人擡的大箱子呢,就這麽全都擡進來放在了大殿上,蘇謙陽縱容平王爺這麽幹,朝中大臣也不敢有意見,惹了皇上頂多就是削官被訓斥,惹了平王爺,這全家都不得安寧!

蘇謙默身着軍裝,佩劍都沒摘,直接跪在地上拱手,“皇上,臣幸不辱命。”

“好!”蘇謙陽朗笑的看着他們,“此次一趟,辛苦愛卿了。”

蘇謙默自然是推讓一下了,兩個人戲碼做足了,然後才開始說起來這一次到底有什麽收獲。

南邊各郡縣的安寧已經不需要蘇謙默多言了,派下去的官員早就把消息回報到臨安城,他這十幾箱的東西,都是那些南蠻和疆域各部落進貢的,最重要的,是蘇謙默後來呈上去的冊子,翻開來是長長的一串,每一頁上都是各部落的印章,底下還有蘇謙陽特別讓蘇謙默這次帶過去的小玉玺章印。

這一本厚厚的冊子,才是這一年多時間的最大收獲,代表着大今和南蠻疆域一代數百年的太平和交流。

蘇謙默直接撬開了箱子裏的東西,示意容哥兒介紹。

清朗中透着些微稚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這個眉宇間和皇上有着神似的少年,大今朝的三皇子,就是以這樣的方式第一次為衆朝臣認識。

“父皇,此次前去,還另外開拓了一條商路,就是從南疆那一路過來,在北圖繞回,這些東西都是南疆和疆域各部落的特色。”容哥兒給衆人介紹着箱子裏的部分東西,“他們對我們的瓷器綢布等物也都非常感興趣,若是能交換往來,我們對南疆那一帶的認識會更深。”經濟上牽扯的越多,互惠互利之下,發生戰事的可能性也就越低了。

南疆那一帶最吸引人的還是他們的礦山,若是能加力利用,國家的兵力又能晉升一個層次。

蘇謙陽滿意的點點頭,這一趟的收獲豐盛的出乎他原本的預期,蘇謙默又多補充了幾點,讓這朝上的人都認清楚了,想明白了這功績到底有多大。

接下來的,不就是論功行賞。

趙國公幾個對于三皇子忽然的出場還是很驚訝的,他們知道三皇子跟着平王爺一起去了,但跟着去見識,和跟着一起去議和是兩種概念。

出去見識,那這些功績都是平王爺的,三皇子沾點邊罷了。

但一同出去議和,又開拓了新商路,這種增強富國的計策,功績一算,趙國公就有些不淡定了。

皇上這邊已經開始論功行賞了,幾個跟着平王爺出去的武官,升官賞賜,平王爺麽,也沒什麽好升的,蘇謙默自己厚着臉皮問皇上要了大今朝幾處富饒之地的宅子地契,當着衆朝臣的面,很直接的向皇上請半年長假,幹什麽,帶平王妃出去游歷。

最後輪到這三皇子了。

衆人都等着皇上到底會怎麽賞賜,蘇謙陽身旁的陳奉,直接替他宣了這聖旨,三皇子蘇彥洐,封成王…

☆、168.容哥兒封王

昭陽宮這邊,蔣茹茵還沒見到兒子就先聽到了他被封王的消息,馮盎回禀道,“下了朝皇上留下了平王爺和幾個大臣商議事情,三殿下也一同留了下來。”

“都知道了?”蔣茹茵回神,淩晨到臨安城的時候她還不知道他們回來,一早上朝的時候她才知道人已經到了,如今這一下封王,恐怕別人也都是和她一樣的反應。

馮盎點點頭,“下了朝消息就傳開了,是陳公公宣旨的,怕是用不了多久,這賞賜都會下來了。”

封王的聖旨是當朝宣讀的,容哥兒直接在早朝上接了旨,當着衆朝臣的面,這事即刻就是板上釘釘的。

蔣茹茵相信皇上這麽下旨,心中是早有打算,這平王爺此去一年多時間,當中發生的事情想必皇上也是一清二楚。

至于有沒有人反對,蔣茹茵便不關心了,吩咐下去再把容哥兒所住的院子好好收拾收拾,該準備的該放的都備齊了,又讓青冬去禦膳房點了容哥兒愛吃的菜,今天的團圓午膳才是她最關心的…

快臨近正午了容哥兒才回到昭陽宮,這一進門,蔣茹茵差點認不出來。

她從沒覺得,一年多的時間兒子的變化會如此之大。

人一下長高了,南蠻疆域熱的天多,随了她的白皙皮膚曬黑了不少,本來這神情裏還透着的一些稚氣,如今全然褪去,換上的是少年老成的一股穩重。

唯有那雙眸子蔣茹茵還是熟悉的,內斂,沉靜,和皇上很像,不容易讓人猜透他的心思。

容哥兒上前給她行禮,蔣茹茵一時間也不知道作何反應,伸手想摸摸他的臉,又覺得兒子長大了,自己這麽做太把他當孩子看待,不過一年多沒見,思念還是侵空所有該有的思慮,蔣茹茵把他摟在了懷裏,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回來就好。”

總還是有孩子的一面,容哥兒很眷念母妃的懷抱,想念昭陽宮裏的一起,“母妃,我很想你們。”

這話音剛落,那邊門口就傳來了平寧的高興聲,“弟弟回來了!”

兩姐弟見面了,話也不是一般的多,平寧問,容哥兒說,過了一會劉嬷嬷帶着湛哥兒過來了,三個人堆在一塊,蔣茹茵就只在旁邊笑眯眯的看着他們。

一年多的時間裏,容哥兒走遍了南邊那一帶,南蠻,疆域,北圖,一路繞過來,把大今朝的版圖給繞了一圈,見到的人文趣事自然也多。

平寧越聽越羨慕,過去兩姐弟都是一起聽蔣茹茵說那些書上的游記,如今弟弟去過了,她卻沒這樣的機會,越發的想聽他說更多。

眼看着小半個時辰都要過去了,蔣茹茵輕咳了一聲,“不吃飯了?”

兩個人反應過來,一旁的湛哥兒口中念着‘飯飯’,眼睛盯着桌子,他已經餓了好一會了。

平寧沖着湛哥兒扮了個鬼臉,到蔣茹茵身邊,乖巧道,“母妃,那我們先吃飯。”

蔣茹茵好笑的戳了一下她的額頭,四個人坐了下來,平寧總是憋不住,還想問弟弟剛剛沒問完的,擡頭看蔣茹茵這邊,又低下頭去乖乖吃飯,只不過這速度可加快了不少。

蔣茹茵看在眼裏也不說她,等吃過了飯,四個人坐在一塊,容哥兒讓白嬷嬷把帶來的禮物拿上來了。

不是什麽金銀珠寶,都是一路過來各部落裏特別的東西,平寧也喜歡這些小東西,還要弟弟一樣一樣介紹過來才肯,末了摸着手中那雕刻精致的象牙刻章,臉上一抹遺憾,“要是我也去了該多好。”那遠比宮裏來的有意思多了。

容哥兒還為這個對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的弟弟準備了禮物,知道他力氣大呢,一柄鑲嵌着不少五彩寶石的匕首,是疆域最優秀的鐵匠打造的,用的是最精良的礦石,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湛哥兒接到手中小手就往下一沉,忙不疊要去拔匕首呢,可惜力氣不夠,拔不開,手捧着看向哥哥,容哥兒又拿出了很多送給他的禮物,湛哥兒一下就把這拔不出的匕首放在一邊,埋着心思玩別的了。

最是這樣的畫面和寧,容哥兒笑着給姐姐講路途中發生的趣事,湛哥兒還偶爾聽不懂的随意配合一下,蔣茹茵笑看着,有了這三個孩子,她的人生其實已經很圓滿了。

過了一會湛哥兒困了該午睡了,劉嬷嬷帶他下去,他還依依不舍這哥哥呢,小手捏捏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可把平寧給酸的,捏着他的小肉臉恨恨道,“平日裏可白對你好了。”

湛哥兒又忙不疊在姐姐臉上親了一口,糊了她滿臉的口水這才罷休,呵呵的笑着跟着劉嬷嬷出去了。

蔣茹茵叫了容哥兒一聲,“有的是時間說,淩晨才到的趕了幾天的路,去休息一會,如今太後娘娘那也歇着了,傍晚再去她老人家那請安。”…

傍晚容哥兒去了太後那請安,又去過皇後那,第二天陳奉帶人來宣旨,容哥兒接旨,正式的封王賜府邸。

跳過了二皇子,三皇子先被封了王爺,非議怎麽會沒有。

只不過這王封的并不摻雜任何水分,唯一要說的,那就是皇上偏心了,年紀上應該是二皇子跟平王爺去南邊的,卻把這個機會給了三皇子,到最後這功績也成了三皇子的。

當年平王爺一躍封為王爺,是因為一舉攻入北圖,殺北圖首領首級,平定了戰事,如今三皇子封王,一是因為他本就是皇子,封王是早晚的事,二則是和南蠻疆域一帶議和,還拓展出了一條商路來。

蔣大學士官複原職還是去年年底的事情,一轉眼年初開春這三皇子又封王了,再看看兩年前晉封貴妃,蔣家這勢頭,從來都沒弱過。

太子至今無所出,身子羸弱是擺在眼前的事實,蔣家這一派就算沒有明着說支持誰,三皇子封王這趨勢,隐隐地也說明了一些東西。

皇上的心思朝臣猜不透,但一定程度上,個人的心中都有了一些變化…

容哥兒接旨後,蔣茹茵讓他去德妃和淑妃那一趟,禮數上要盡到,報平安也是應該的,回來之後,還去了長公主那一趟。

容哥兒帶回來的禮都送了,回到昭陽宮,見了蔣茹茵還有些奇怪,“四妹怎麽住去又春苑了。”

兒子走了一年多,宮裏發生的事都不知道,太子妃有了身孕又小産了,四公主和皇後起争執都已經到了臺面上。

蔣茹茵讓他到自己對面坐下,“你見到她了。”

“出去和進來都見到了。”容哥兒抿了抿嘴,還有些不習慣,“她還向兒臣打招呼。”素日裏他對俪媛的印象,每次遇見了,都是趾高氣揚的從自己身邊經過,聽得最多的就是一聲‘哼’,剛才去又春苑,迎面走來她先開口喊自己三哥的時候,足實讓他受驚不小。

“她住在又春苑裏已經快半年了,如今由長公主照顧着。”蔣茹茵臉上一抹笑意,皇上讓四公主放着給長公主教養,還是會有改善的。

“兒臣聽宮人說,四妹和皇後娘娘吵架了。”

蔣茹茵嚴肅告誡,“你要記住,不論這宮中聽到任何關于皇後和四公主的,都不要理睬。”

容哥兒鄭重的點點頭,“兒臣明白。”

蔣茹茵嘆了一聲,“俪媛也是你妹妹,你父皇總想着兄友弟恭,姐妹和睦的,她若是對你示好,你也該有哥哥的樣子。”

“兒臣備了禮送去大哥和大姐姐府上。”

“你做的很好。”蔣茹茵贊許道,“如今回來了,就繼續跟着程太傅好好學,他年紀大了,如今恐怕也不能時時進宮,你可以向你父皇求個令牌回來,得以出宮去程府。”

容哥兒臉上一抹喜色,這求令牌的事,當初就是母妃不肯,父皇才沒給,這次回來母妃答應了,他就可以向父皇求了令牌出宮去。

看着他出去,蔣茹茵吩咐青秋不見客,回去內室靠在床上,困乏着沒多久就睡去了。

醒來天色微暗,許媽媽進來說了時辰她才發現自己竟睡了将近兩個時辰。

青秋進來伺候她換了衣服,“娘娘,适才田昭容來過,等了半個時辰。”

“她來做什麽。”蔣茹茵走到外屋,青秋搖搖頭,“田昭容沒有說,等了半個時辰之後不見娘娘起來她就走了。”

忽然前來,什麽話都沒留,還真是奇怪。

蔣茹茵和這田昭容是八竿子打不着邊,一點關系都沒有,當初田昭容是第一次大選時進宮的,一直住在景仁宮,從未來她這裏請安過,生下五皇子之後獨居一宮了,除了去景仁宮請安之外更是少出門。

難道是為了五皇子。

蔣茹茵腦海中一閃,除了這個之外,田昭容似乎也沒別的關心的事了。

“她若有事下次還回來的。”蔣茹茵吩咐馮盎去打聽一下五皇子的事情,田昭容不去景仁宮反而來她這裏,這才奇怪…

聖旨下了三天後蘇謙陽才來昭陽宮,這幾天他的事兒不少,平王爺回來之後,這議和的事後就是通商了。

往來貿易是個大賺頭,但也得小心防範其中一些人趁機作亂,到時候還要派人設置關卡,增派人手,生出來的事情也很多。

這一忙,他自己都來不及和剛回來的容哥兒好好說上幾句話。

吃過了晚膳,蔣茹茵帶着平寧和湛哥兒去園子裏散步消食,留了時間給皇上和容哥兒在屋子裏獨處…

☆、169.他會怎麽做

這又是一次長談,只不過是父子之間的。

蘇謙陽看着眼前這沉穩內斂的兒子,心中感慨不少,除了欣慰,還有可惜。

他被藏在他母妃和姐姐身後太久了,以至于那天朝堂之上的第一次露面,讓大部分的朝臣都驚詫不已,這孩子的天賦并不比自己差,他像他母妃一樣隐忍,但該出手時卻一點都不手軟。

南邊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平王爺時不時向他書信回報這孩子的表現,小小年紀的他能夠如此作為,蘇謙陽自己當年都不能夠。

太皇太後去世前和他交代的話,蘇謙陽一句都沒有忘記,應該有的防範,應該做的打算。

太子如此,皇家如此,蘇謙陽心裏都很清楚。

在屋子裏他和容哥兒聊的,是當初容哥兒提出來的行商一事,朝中大臣還覺得這個計策肯定是平王爺想出來讓給成王說的,實際上,這就是容哥兒自己想出來的。

這一方面的天賦,應該還是從蔣茹茵那遺傳來的。

蘇謙陽聽着,偶爾提出兩句,容哥兒還能繞着方向轉圜回來,雖然有些地方還設想的不夠完善,但對他來說已經很難得了…

半個時辰後蔣茹茵帶着平寧和容哥兒回來,他們說的差不多了。

平寧聽不夠容哥兒說一路來的趣事,和蘇謙陽請安後又拉着他去了他的院子裏聊天,養娘抱着湛哥兒離開。

蘇謙陽笑看着平寧他們出去的身影,“她倒是喜歡聽這些。”

“怎麽會不喜歡。”蔣茹茵替他解着衣領上的扣子,笑道,“臣妾那些書,都快讓她翻遍了,臣妾去的地方也不多,有時候都讓她問的不知道怎麽說了。”

蘇謙陽撩了一下她的長發,輕笑,“像你。”

“哪裏像臣妾了。”蔣茹茵望了他一眼,抽身把他脫下的衣服挂到架子上。

“不像你像誰,會爬樹的愛妃,如今這宮裏,約莫是找不出第二個了。”蘇謙陽不忘記揶揄她,蔣茹茵回等瞪他,坐在梳妝臺前,把頭上的釵飾往下拿。

蘇謙陽走到了她身後,雙手擱在了她的肩膀上,看着銅鏡中她低頭梳發,“你怎麽不問問朕,為何忽然封王。”

蔣茹茵放下了梳子,“皇上聖旨都已經下了,臣妾倒是想問呢,皇上之前都瞞的這麽好。”

聽她這口氣裏一些嗔怪,蘇謙陽讓她轉過身來面對着自己,“朕也不是有心瞞着你的。”只是他這性子,不打無準備之仗,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說出來。

“洐兒這先封了王,那二皇子呢。”蔣茹茵此時也不跟他忌諱什麽,容哥兒封王,她最擔心的就是兒子成為衆矢之衆,即便是她在宮中盛寵,蔣家素來低調,也不會因此在太子和容哥兒之間做什麽選擇出來,她的兒子這麽推到衆人面前,皇上一句話都沒和她提起過,事後想想她心裏自然會有些不快。

“你也不能一輩子把他藏在身後。”蘇謙陽知道她怕什麽,“你能藏他十年十五年,你能藏他二十年三十年麽,藏到娶妻生子,藏到他老去?”

蔣茹茵一怔,是啊,她這是怎麽了。

當皇上說讓洐兒跟着平王爺去南邊的時候她還覺得很高興,當時她就預料到這一趟去立了功績,就會有賞賜,為什麽臨了最後封王,她心裏卻有了點退縮之意。

蘇謙陽蹲了下來看着她眼底的錯愕,“當年皇祖母和父皇的那個決定讓你覺得害怕是不是,掩蓋洐兒先出生的事實,你怕他一旦有了光彩,蓋過太子的光芒,會引起朝臣的不滿。”

蔣茹茵低了低頭,蘇謙陽抓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當年父皇和幾位皇叔,哪一個不是有着光芒的,又有哪一個是把自己藏的這麽深,深到完全沒人注意,洐兒是朕的兒子,朕的兒子,他一定是優秀的,封王也好,賞賜也好,這些都是他應得的。”

蔣茹茵也不知道她這忽然是怎麽了,大約是以前并沒有得到的這麽多,所以并不害怕失去,可人一旦得到的多的了,就容易擔心會失去,擡起頭看着蘇謙陽,蔣茹茵眼神微閃,笑了,“是臣妾多慮了。”

“你的擔心朕知道,畢竟這麽多年都是如此過來。”當年若沒有太皇太後和先皇那一句傳話改變這兩個孩子的出生順序,好像別人知道容哥兒是先出生的那個就會性命攸關的樣子,她也不會擔心受怕這麽多年,時時刻刻要擔心自己的孩子會因為他的身份,他的外祖家而受到傷害。

有些擔心和害怕,持續的時間太久了,一時間難以消化和撇開,就如現在的她這樣,為兒子驕傲着,同時心底裏還有些那一點憂心。

蘇謙陽把她抱到了懷裏,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朕在呢。”他想給她的,能給她的,他都盡力着......

只是這天之後,蘇謙陽忽然覺得蔣茹茵有些地方不對勁了,就好像幾年中的時光消逝了一般,又回到了過去那時候,親密是親密,又隔着一層,看不透。

問問把,說不出所以然來,可蘇謙陽真切感覺不對,她笑的樣子不對,她替他解扣子的神情也不對,給自己倒茶的姿勢不對,躺在自己懷裏看書的模樣也不對,總之,哪裏都不對。

蘇謙陽有點小煩躁,于是蘇謙默被召進宮來了。

滿朝聞名的妻奴到了自己堂哥面前,他就特別的有成就感,因為蘇謙默此時看蘇謙陽,就是已經把媳婦抱在懷裏親來親去的人看還在追求讨好媳婦的人。

蘇謙陽看着他臉上的神情就特別的讨厭,“你們什麽時候出發去游歷。”

蘇謙默一臉警惕,“皇上,君無戲言,您已經答應要放半年假的。”

“朕什麽時候說不讓你們去了。”蘇謙陽失笑,“一家人去?”

蘇謙默搖搖頭,理直氣壯,“兩個孩子都長大了,他們可以去八王府住半年。”什麽叫游歷,什麽叫帶着王妃去游歷,不包括兩個孩子,他們去了還得了,鬧騰個沒完。

蘇謙陽看着他,還是羨慕的。

陳奉進來看了一眼,又見皇上和平王爺坐在桌子前面的階梯上聊天時,默默的退了出去,這皇上和平王爺可是比親兄弟還親。

殿內蘇謙陽欲言又止,最後是問到了蘇謙默如何追求顧家七小姐那一段過往。

蘇謙默倒是很願意和他分享那一段過去,也是得意,他從看上顧吟歡開始,到有目的的接近她,去軍營,建軍功,請求先皇賜婚,一路過來,沒有讓顧吟歡因為和他的婚事上受過半點委屈。

從某種程度上,蘇謙默和蘇謙陽很像,他們都是有謀而為的人,只有計劃周密,勝券在握了,他們才會去做。

當年蘇謙默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要風風光光的娶她,讓她沒有委屈的嫁給自己,更給她最全面的保障,讓她覺得安心。

“朕不如你。”半響,蘇謙陽聽完嘆了一聲。

蘇謙默看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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