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作品相關(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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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卻把四公主扔在一旁不管不教,娘娘您可忍心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五皇子交給王淑華養自然也是會盡心盡力。”
最終五皇子還是被帶走了,皇後癱坐在地上,華麗的妝容上如今淚痕滿目,她呆呆的看着在宮嬷懷裏哭喊的要岔氣過去的五皇子,臉色一白,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暈厥了過去…
皇後要彰顯她德行,對抱養來的孩子悉心教導那是好事,令人贊頌,可前提是,她沒有忽略自己的孩子,沒有把四公主扔在一旁不聞不問。
既然兩個孩子她就教養不過來了,那不如好好帶着四公主,皇家的孩子,豈能容忍如此對待的。
這一番話,是聖旨下來後在壽和宮內皇上對太後說的。
若是這孩子交給貴妃德妃等人,太後還能出言阻攔一下,可皇上是把孩子交給了晉封後的王淑華,太後就不好開這個口了。
當年比蔣貴妃還要早進潛邸的王淑華,為人比淑妃還要低調,但王淑華的家世并不差,父親和幾個哥哥均在朝廷為官,只是行事低調,不引人注意,這些年來王淑華在宮中,也有時常來侍奉過太後,誦經念佛,是個心境平和的人。
以王淑華的資歷和品行,晉封她來養五皇子,合适不過了…
☆、173.誰下的絆子
五皇子的事情塵埃落定,時間一下步入了七月,天氣燥熱。
皇後又病了,大小事務蔣茹茵這邊接手,臨了夏季,宮中的事說多不多,就是繁瑣了一些,大到太後皇上的膳食要注意,小到哪個宮中受人欺負,連冰盆子都給扣下了傳到了她耳朵裏。
貴妃這身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皇後不行她來上。
玉瓊宮那是這個夏季宮中最為熱鬧的地方了。
憑空晉封又得了個兒子,雖說這是個燙手山芋,可對後宮中的女子來說,有個孩子,将來這輩子就是有保障了。
更何況五皇子才三歲,要養熟還是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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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瓊宮上下因為五皇子的到來,人手添了不少,也都為王淑華高興呢,如今都這歲數了,求什麽呢,還不是求将來皇上去世後,自己能有安身之所。
與這反差極大的,就是那景仁宮和平陽宮了。
平陽宮田昭容無所顧忌的這樣對五皇子說話,降了份位受了責罰,還被禁足了,得知五皇子八歲前都不能見面不能認,本來就病怏怏的,這就又躺回去了。
而景仁宮內,太子妃前來侍疾已經有半個月了,四公主搬回景仁宮,和皇後的關系還冰着沒有緩解。
五皇子的去向當時沒有四公主那神來一筆,今天肯定也不會鬧到這樣的地步,皇後氣四公主,這四公主還責怪着她呢,于是,母女倆的關系到了八月還冷冷淡淡的…
很快入了秋,蔣茹茵開始愁了。
皇後還病着,今年這秋宴,到底舉不舉辦。
這一年一度的大宴會,過去都是皇後自己主辦的,她們幾個從旁協助,就是前兩年有身子不适的,皇後也撐着自己辦,今年,都已經九月初,距離秋宴也不過一個月時間了,景仁宮那沒半點動靜,蔣茹茵心裏犯了嘀咕,該不會這都要交給她了。
果不其然,下午太後那傳話過來,今年秋宴的事就交給她了,傍晚皇後那也差了人過來,把往年秋宴中要準備的給她送來了一份。
皇後是直接把這事扔給她了,雖說按照往年來,規規矩矩的也不會出什麽差錯,可不是她的人手,用起來多少有不順心的,夜裏蘇謙陽過來,聽她說起這秋宴的諸事,直接說道,“皇後如今不理事,她的人恐怕你也用不習慣,明天陳奉會帶十個嬷嬷來給你差使,你看着誰合你心意留下來就行了。”
蔣茹茵有些意外,這內宮的事皇上也都有安排,“那臣妾先謝過皇上了。”
蘇謙陽對她這反應并不滿意,腦海中想着當初平王爺說過的話,前幾個月忙的事情多都來不及說,如今閑下來了,他這心思也轉起來了。
“秋宴之後,你随朕南下一趟,也不遠,來去一個多月的時間。”
“皇上這是要去南巡了?”蔣茹茵一怔,一個多月,那回來就快十二月了。
蘇謙陽搖搖頭,“私巡,和平王爺商議好的那商路,一條是從南蠻疆域到北圖繞過來的,另外一條則是從沿岸來的,北圖那的關卡好設置,這邊的複雜一些,平王爺如今帶着平王妃南下已經有四個多月了,下月朕從臨安城出發,一路過去,正好和回途的他們碰上。”
“可這宮中。”如今皇後病着,秋宴後若是還沒能好轉,這麽多事她總不能都扔下不管不顧跟着皇上出巡去,到時候說起來,她這貴妃也太沒有擔當了。
“秋宴之後宮中無大事,交給德妃和淑妃就行了,回來之後若是皇後還沒複原的,再忙年關。”蘇謙陽說的極有打算,秋宴之後,到十二月臘八前時間都很空餘,不過是瑣事罷了,德妃和淑妃二人又不是沒打理過。
蔣茹茵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皇上這次準備帶誰過去。”
蘇謙陽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書,鎮定自若的翻開着,“帶你去就行了,朝中官員會跟去一些,不用太多,沿路分兩批走,這樣朕才能看到朕想看到的東西。”
蔣茹茵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可他話說的也沒錯,一批走,沿路過去當地官員肯定又是作假的多,誰不想臉面上好看的。
蘇謙陽也沒給她時間多想,說起了秋宴的事,前殿的秋宴安排還要配合禮部那,都是些文武百官和皇上共聚的,蘇謙陽給她帶來了這手冊,是今年受邀前來的官員,“禦膳房那需要你費點心思了。”
這秋宴,無非是兩樣,宴會中的吃食,宴會中所進行的節目。
去年皇後來了一招五谷宴,寓意很不錯,就是動筷子的人沒幾個,今年肯定是不能如此了。
兩個人坐在那商量,很快就是深夜…
第二天下午早上陳奉就把這十個宮嬷帶過來了,年紀都不輕,最大的比許嬷嬷還要老一些,不過個個瞧上去都挺幹練。
一問之下,在各司局也才三年都不到的時間,蔣茹茵這才知道,眼前這十個宮嬷,都是從太皇太後的延壽宮裏出來的。
太皇太後崩逝去之後,延壽宮中的一些宮嬷全部都分派到了各司局,但如今的皇宮是皇後主宮的,這些嬷嬷雖然沒人虧待她們,但也不會讓她們做什麽重要差事。
這一次蔣茹茵要主辦秋宴,皇上就把她們全調撥到她這裏了,看陳奉說話的意思,皇上似乎沒打算讓這些人再回去,就放在她這裏讓她差使。
蔣茹茵把這十個人全留下了。
昭陽宮裏不是養不起這些人,好用不好用,等待這件事過去後就能見分曉…
蔣茹茵這邊很快忙起來了,最重要的菜單由她自己過目,其餘的一些都由那些主事的嬷嬷辦妥了之後再來她這裏彙報。
從盛放菜肴的瓷器到宴會場地的布置,出嫁前她也是舉辦過大大小小數場宴會,這些事也難不倒她。
許媽媽帶人把送去帖子的名單拿過來給她過目,蔣茹茵看了下來,按照去年的名單,這娶親的嫁人的,其中還得添人,确認無誤了,按照這個名單要安排座位。
“娘娘,制衣局那的嬷嬷在外求見。”蔣茹茵吩咐帶進來,制衣局的嬷嬷身後還跟着兩個小宮女,手裏捧着初定的衣服,宮女拿起來給她看,蔣茹茵讓其中一個宮女換了一身出來,前後看着,點了點頭,對那制衣局的嬷嬷說道,“裙擺處再收一點,這裏,腰帶處勾出來的,顏色稍微深一些,突出這紋路。”
蔣茹茵就為了突出一個‘雅’字,這前殿百官,素日裏不就喜歡挂着這在嘴邊,有點墨水的都喜歡說上這麽兩句,虛是虛了些,但他們喜歡…
這麽忙了一直到十月初,距離秋宴也不過兩天的時間,所有的準備都妥當了,蔣茹茵不想在這種出任何差錯,親自前往禦花園內查看。
前殿她該準備的準備了,其餘的由禮部的會負責,而這後宮裏的,出了什麽事,她也都得擔着。
讓人再三檢查了一遍,到了宴會前一天夜裏,天都已經黑了,紫夏匆匆進來,說在禦花園那抓着個人,拿着刀子割那垂挂燈籠的繩子,已經割了好幾條了。
蔣茹茵前去一看,那宮嬷被五花大綁着,在她旁邊還有一把鈍的刀子和幾條被割過的繩子,刀口那都割的很松,蔣茹茵讓她們把取下來的繩子連同燈籠舉起來,放上拉住,手輕輕一拉,啪一聲,繩子從刀口處斷裂了。
這蠟燭還沒點呢,若是明天宴會的時候這燈籠掉下來,還不知道會引起什麽樣的混亂。
蔣茹茵看向這宮嬷,臉生,“你是哪一宮的。”
那宮嬷是直接吓的臉色蒼白,她偷偷溜進來自以為做的隐秘呢,誰知道大半夜的這禦花園裏還守着這麽多人,見蔣茹茵問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這麽問吧,誰派你來的。”蔣茹茵坐下來看着這宮嬷,夜晚的禦花園裏格外安靜,就只有拱門處幾盞燈籠挂着。
直接被抓了個現形,辯解都沒的辯解了啊,那宮嬷眼神閃爍着,就是不開口。
青秋過來在蔣茹茵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蔣茹茵多看了這宮嬷兩眼,直言道,“你不說也可以,本宮會把你直接送到刑部去,刑部那審問犯人的法子多的是,想必你在宮中呆了不少年也有耳聞。”
青秋打聽到的,這宮嬷并不是哪個宮中的,而是在浣衣局一個普通的宮嬷,掌管着五六個小宮女,在這皇宮之中,浣衣局的人是最不起眼的,整天呆在浣衣局中洗衣服,沒有過照面也是正常的。
一個浣衣局的嬷嬷跑來禦花園裏割繩子,可真是奇了。
蔣茹茵看到她眼底的恐懼,聲音驟冷,“本宮問你最後一遍,到底是誰差事你過來的,不說的話就直接把你交給刑部審理。”宮中她也不會動用什麽私刑,都當面逮住了,還需要找證據麽。
“娘娘饒命,奴婢真的不知道是誰,奴婢收了銀子說把這裏的繩子割的快斷掉就行了。”那宮嬷終于怕了,向蔣茹茵求饒。
“誰給你的銀子。”
“奴婢只知道她是經常送衣服來浣衣局的宮女,具體是哪一宮的奴婢也不知道。”
“她是不是經常去浣衣局送衣服的。”
“是,每天清晨都會送過來。”那宮嬷一股腦交托的倒是快,宮中不能用私刑,所以她剛剛才沉默着覺得沒查出點什麽貴妃不會怎麽樣,可直接送刑部去,那地方,活人進去出來就只有半條命了。
“紫夏,帶她回浣衣局去,看到那送衣服來的宮女為止,打聽清楚是哪個宮的人。”蔣茹茵吩咐把人帶回浣衣局,其餘的人在這裏繼續守着。
回到了昭陽宮,蔣茹茵一夜未睡。
過去她不主這麽大的事,沒機會讓人下絆子,這頭一回主持秋宴,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要看她出醜了…
兩個時辰後,天微亮,紫夏回來了,那宮嬷認出了那個送衣服去浣衣局的宮女,是幸昌宮的人。
☆、174.請叫朕老爺
說起這幸昌宮和蔣茹茵的淵源真是不淺,當初派人給六皇子下藥的趙小儀過去就住在幸昌宮,如今這宮中只住着金昭媛和一個貴人。
送衣服去浣衣局的宮女是幸昌宮中的小宮女,也不說到底服侍那個,單看她聽命于誰,這結果就昭然了。
“娘娘,這會不會就是金昭媛讓那宮女去找的嬷嬷剪繩子。”紫夏想來想去,幸昌宮中總不會是那個不起眼的貴人想讓娘娘出醜吧。
“那宮女去找宮嬷的時候可有旁人看到”紫夏搖搖頭,“隐蔽的很,就只有那宮女和那嬷嬷知道。”
“那給銀子的時候,可有留下什麽錢袋子?”紫夏繼而搖頭。
蔣茹茵冷笑,“單憑那嬷嬷說是那宮女,就說是金昭媛指使的,這證據恐怕是不足。”
“娘娘的意思是,那嬷嬷故意說到幸昌宮上,讓娘娘懷疑金昭媛。”紫夏覺得這不太可能,娘娘和金昭媛之間又沒什麽牽扯。
“自然不是。”蔣茹茵站起來,此時天亮了,禦花園那應該已經開始擺桌椅,“本宮懷疑又怎麽樣,不懷疑又怎麽樣,誰能證明那嬷嬷說的話是真的,誰能證明那嬷嬷收的銀子是金昭媛派人送過去的,各宮去浣衣局的人一般都不會變,總是這麽幾個人,論說這證據,光憑那嬷嬷的話不夠。”
這就是堂而皇之的做了,你也能猜的到是誰,但就是無法定罪,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若是貿貿然去質問了,還容易被人倒打一耙,反着哭自己被冤枉,這樣的事情還少麽。
蔣茹茵神色平靜的很,“傍晚秋宴開始,那嬷嬷一招不成,本宮還怕她沒下招不好逮人,派人盯緊各處,不要出任何差錯。”
紫夏去忙了,蔣茹茵又讓馮盎去打聽一下這個宮嬷素日為人如何,宮外可有家人,家境如何,浣衣局這麽多的宮嬷,能選這一個,應該也不會沒理由的...
秋宴開始的很順利。
那邊前殿樂聲奏起時,上菜的宮女身着一身素雅宮裝,魚貫而入,姿态優雅,配上那樂聲,這簡單的動作在某些大臣眼底都是一種美妙享受。
而這邊禦花園裏,同樣是一身素雅宮裝的宮女上菜,臺上演奏的,則是琴簫合曲。
這還是從參加秋宴的名單上找到的世家小姐,擅長古琴的,擅長笛蕭,蔣茹茵及早吩咐人去府上通知,這也都是到了适婚年紀的世家小姐,有這樣展露的機會,自然都是盡力而為。
皇後過來只呆了一刻鐘都不到就被太子妃侍奉着回景仁宮去了,她臉上是厚重妝容都掩蓋不去的病容。
天黑宴會過半,一切如常,蔣茹茵看了金昭媛那一眼,若不是仔細瞧着,也發現不了金昭媛三五不時佯裝無意的擡頭看。
那頭頂挂着的,都是一盞一盞的燈籠,只不過這些繩子,在今早又換過了一批,更是牢固了。
直到這秋宴快結束的時候,可能是察覺到了什麽,紫夏來報,說是幸昌宮有人去浣衣局借故打探那宮嬷是否在。
蔣茹茵看金昭媛在得到回禀後又神情自若的樣子,嘴角揚了揚,“那本宮也沒有冤枉她了。”也是她小瞧金昭媛,昔日那個潛邸中只會在自己面前怯懦說謝謝的金良人,如今早已經不見了,餘下的就是極有城府的人。
蔣茹茵不由的深想,當初田昭容為了五皇子的事情忽然來她這裏求情,是不是也是金昭媛起的頭出的主意。
“娘娘,那金昭媛那。”紫夏低聲詢問。
蔣茹茵笑看着臺子上表演的節目,吩咐道,“該說的說了,放了那宮嬷,一次沒被發現,自然有下一回,等着她露馬腳。”…
整場秋宴下來出奇的順利,參加宴會的人是不知道,這其中負責各處的主事嬷嬷都盯的有多緊。
蔣茹茵一直陪到了宴會結束,散了,這才回昭陽宮去。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許媽媽帶着主事的幾個嬷嬷前來回禀已經收拾妥當,蔣茹茵讓她們把那些用過的器具都另外放置,派人看守上兩夜。
青冬兌好了沐浴的水,蔣茹茵好好的泡了澡,這緊繃半個多月的情緒終于能夠放松了。
第二天起來去皇後那回禀過秋宴的事,皇後的神情恹恹的,聽完她說的,只是颔首點了點頭,“順利就好。”
蔣茹茵看她如今這神情,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過去那鬥志堅昂的人忽然間垮下了,當初太子妃小産都沒有讓皇後病成這樣過,五皇子對她來說,真的有這麽重要麽。
皇後招手讓身旁侍奉的嬷嬷去拿東西,那嬷嬷還問了她一句是什麽,皇後眉頭一蹙,終究沒有發火,說了一遍,那嬷嬷才趕忙去把東西拿過來。
皇後指着那個匣子中放着的東西,“本宮也沒什麽好送的,你也不缺什麽,這是上回北圖進貢來的脂膏,混一些在面湯裏,這麽洗臉,天冷了能防着幹澀。”這樣的脂膏蔣茹茵那也有,不過這進貢來的東西,皇後這裏的肯定是最好的。
“臣妾謝娘娘賞賜。”蔣茹茵讓青冬把東西接過來,皇後笑了笑,“謝什麽,本宮病了,你就忙了。”
“娘娘的身子很快就能好起來了。”蔣茹茵說的是真心誠意,屋外太子妃帶着宮女進來了,手裏端着一碗藥,蔣茹茵就适時的告辭,離開了景仁宮…
秋宴過後三四天,馮盎把那浣衣局陳嬷嬷的情況打聽清楚了,還是臨安城本地人,進宮年數很長,一直在浣衣局裏,手底下帶着五六個宮女,但這月俸比宮中各司要低很多。
家中有老小,日子很一般,甚至有些苦,因為陳嬷嬷送出去的那點銀子,還不夠她大哥在賭坊裏賭出去的。
也就是一個月前,按她們鄰居說的,忽然家裏就大魚大肉了起來,那陳嬷嬷的嫂子還扯了好些布回來做衣服,又是首飾,又給幾個孩子添行頭的,還找人把幾間破瓦房修了修。
這陳家住的地方和金家是八竿子打不着關系,陳家人也沒有和金家人往來,陳盎把打聽來的消息說完,“依小的所見,這應該是得知陳嬷嬷家中境況不好,在宮中直接找的。”
“此後一個多月本宮南下,不會有什麽動靜了,你在宮中注意一些動靜,南下回來就快十二月了,若是皇後的病沒好,這事兒也不少。”馮盎應聲出去了,蔣茹茵靠了回去,這事和皇上也不好開口,無憑無據,怎麽說呢。
屋外平寧和容哥兒走了進來,得知她要跟着皇上南下去,平寧知道不能跟着一塊前往,這央求她帶一些東西回來。
“母妃您放心,我和容哥兒會照顧好弟弟的。”平寧笑嘻嘻說着,蔣茹茵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麽,你弟弟的令牌是準他一人去太傅那學習的,你不能跟着去。”
平寧這小臉頓時就垮下來了,蔣茹茵好笑的看着她,“沒個正形,怎麽一天到晚想着往外面跑。”
平寧嘟了嘟嘴,低下頭看腳尖,“宮裏多悶。”
“你大姐姐,俪彤都是這麽呆着的,怎麽就你閑不住。”蔣茹茵看向容哥兒,“你姐姐和你弟弟都頑皮,你多看着些。”
容哥兒認真的點點頭,“母妃您放心,兒臣會照看好姐姐和弟弟的。”
“母妃!”平寧不樂意了,瞪了容哥兒一眼,“誰要你照看了,我才是姐姐。”
說罷,看蔣茹茵笑盈盈的望着她,一跺腳不甘心道,“好嘛好嘛,我不出去就是了。”
“如今昊哥兒也在八王府,你出去了能做什麽呢,等你吟歡嬸嬸回來了,到時候你和弟弟一塊去平王府。”
平寧點點頭,退而求其次,也這能這樣了…
十月中,蘇謙陽帶着蔣茹茵出巡去。
同去的官員并不少,有十來個,但這一回沒有大陣仗,都是便服出巡。
在山莊裏換好衣服從屏風後出來時蔣茹茵還多有不習慣,她出嫁之後就再也沒穿過這麽簡便的衣服了,脫了厚重的宮裝,她自己反倒先不自在,坐到梳妝臺前讓青秋給她換了個梳妝,摘下重飾,挽了個簡單的發髻。
蔣茹茵看梳妝臺上的首飾,拿起其中兩個,“就戴這些吧,其餘的惹眼。”
青秋給她帶上,屋子裏的門開了,蔣茹茵回頭望去,蘇謙陽也換了很平常的衣服,就是這氣質怎麽都掩蓋不去,站在那,還真不是一兩件衣物能襯的出的。
蔣茹茵站起來兩個人對看着,蔣茹茵先笑出了聲,伸手替他整了整領口,“皇上這演的是哪一出。”
“現在開始不能稱呼朕為皇上,你要稱老爺,你就是夫人。”
蔣茹茵的手微頓了一下,随即輕輕的撫平他肩頭上的褶皺,笑着喊了一聲,“是,老爺。”
“是,夫人。”蘇謙陽靠近她耳邊輕輕喊了一聲,蔣茹茵渾身一震,這一股異樣的感覺直竄而上,如何都抵擋不住…
很快蔣茹茵就明白了他這麽打扮的用意,在山莊裏都換了行頭後,這就兵分兩路了,他們帶着兩個官員,一些侍衛先行前往,其餘的一些官員比他們晚上半天的行程,一路南下,收到通知的當地官員迎接的晚了半天的那一些官員,而他們則就能順利自己去看當地的實情。
☆、175.做個普通人
蘇謙陽帶着蔣茹茵早一步出發了,這山莊是在臨安城外的,上了馬車一路南下,不過半天的功夫,他們歇腳在了另一個小鎮上。
這周邊還是算是在天子腳下,所有的消息往宮中來回傳遞的也便利,沒什麽可查性,不過已經是傍晚,幾個時辰到不到下一個小鎮,幹脆就在這鎮上歇息一個晚上,相比這時間,剛好可以和後跟上來的那些人錯開來。
吃過了晚飯,蘇謙陽要帶上去鎮上逛逛,三個侍衛随行着,那兩個官員也一同跟着不敢有松懈。
入夜的集市很熱鬧,每個小鎮總是有這麽一個人流量集中的地方,每到晚上都是人聲鼎沸。
蔣茹茵看着那些攤子上擺出的東西,笑道,“若是平寧在,怕是這些東西都要被搜刮了。”
蘇謙陽挑了幾個示意侍衛買下帶回去,帶着她到了一家茶館裏,從這三樓窗戶看下去,也能看全這集市。
人生百态有時候不就體現在這樣的時刻,吆喝的,讨價還價的,還有從對面酒樓裏喝醉了晃晃悠悠出來的,也有斜對方賭坊中輸得精光被人趕出來罵罵咧咧的,蔣茹茵看着覺得有趣,蘇謙陽卻是看着她。
上一次看到她這樣的神情,是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帶她出去巡查的那十來天。
她常常說平寧是個閑不住的,喜歡往外面跑,其實她自己也是喜歡呆在宮外。
蔣茹茵回頭主意到他的視線,見他專注的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随口問他,“我們下一站是去何處。”
“去衛縣,一天的馬車,到那應該是要傍晚了,在那停留一天時間。”話音剛落,樓下那一陣的嘈雜。
擡頭看去,斜對面那賭坊裏忽然沖出一個人,摔倒在了大街上,繼而賭坊裏又追出來三四個人,對着那摔倒的人拳打腳踢。
周圍的人圍觀着看那人被打,最後賭坊裏走出來一個人,看似像賭坊老板,拉着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對着那被打的男子說了幾句,直接扔給他一張契約,要他按手印。
那女子幾度想要掙紮去到那男子那裏,哭喊聲連蔣茹茵這邊都聽見的,但那被打的男子卻沒看她,只是和那賭坊老板說着什麽,最後那賭坊老板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扔在了地上,那男子急急着搶過來抱在手中,在那紙上按下了手印。
女子哭喊着‘相公’二字被那賭坊老板拉進去了,而那男子卻拿着那銀子,從地上爬起來,一拐一拐的竟然走進隔壁的酒樓裏去了。
聽過的很多,卻是第一次看到,那女子被拉進去的時候眼底的絕望蔣茹茵瞧的仔細,那種不堪□,不如死了算的神情。
“怎麽了。”耳畔傳來蘇謙陽的問話聲,蔣茹茵低下頭去,“沒什麽。”
欠下賭債,賣妻抵還。
這樣的事情,也許每天都有可能發生,但真看到了,這心情如何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蘇謙陽見她情緒低落,看了一眼門口的侍衛,起身把她拉了起來,“明日要早起,我們回去休息吧。”
蔣茹茵點點頭,出了茶樓,除了賭坊外的地上還有些一攤那賭徒吐出來的血,之前那場景早就已經不見了。
“想幫幫她是麽。”蘇謙陽見她看那賭坊,在她身側說道。
“幫她付了銀子從賭坊老板那贖身出來,她還是會回去她丈夫那裏,根結并不在她,而是在她的丈夫那。”蔣茹茵當下不是沒想過,既然看到了,那就幫幫這個女子,但幫了後呢,她若不能負責這女子的後半生,這一刻把她帶出賭坊,不就是給了她丈夫再賣她一次的機會。
蔣茹茵這話才剛剛說完,酒樓那剛才被打過的男子拎着一壺酒就出來了,手裏還拎着一只燒雞,旁邊擺攤的有人看不過眼了,說了他兩句,這人頂着滿臉的傷口,還朝人家耀武揚威呢,口中喊着,“要你管,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婆娘了,瞧你這幹癟的樣子,有幾個銀子,你懂個屁,回頭我就把家裏那倆賠錢貨也給賣了,呸!”
別說蔣茹茵的神情了,蘇謙陽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頓時黑了下來,粗俗不堪的語言,為人夫還能無恥到這個地步,為人父竟然還想着把孩子賣了。
蘇謙陽還沒作何反應,那男子下了階梯到了街上,看向了蔣茹茵這邊,醉醺醺的眼神在撇過蔣茹茵的時候,忽然猥瑣的笑了。
忍無可忍,蘇謙陽的神色已經森然到恐怖,手一揮,身後幾個侍衛即刻上前,把這男子當場暴打了一頓。
這幾個侍衛打的,招招下狠手,可比那賭坊裏的皮肉痛厲害多了,熱的這集市旁的鋪子中都有人出來看了,那男子抱頭痛喊,“打人啦,還有沒有王法,打死人了。”
蔣茹茵被蘇謙陽攬在懷裏,那眼神實在是太惡心了。
亵渎貴妃是什麽罪,若不是微服私訪,有人敢這麽看着她,當街砍頭了。
等到那男的奄奄一息了,其中一個侍衛直接把人拎去了官府,回去的路上蘇謙陽也不讓她走了,直接派人去把馬車拉過來,要她坐馬車回去。
車上蘇謙陽的臉色還沉着,這下輪到蔣茹茵反過來安慰他了,“皇…老爺您別氣,壞了自個的身子,多不值當。”
“嗜賭如命,賣妻賣女,還敢如此看你,死罪一條。”蘇謙陽一字一句道,那人送去了官府,侍衛令牌一出,肯定是沒活路了…
回到客棧休息睡覺,躺下之後,蔣茹茵發現他抱着自己太緊,可他似乎剛剛氣着如今又睡着了,蔣茹茵想掰開他的手,身子動了動,背後忽然傳來他的聲音,“茵茵,你再動朕可就不是這麽簡單抱着了。”
蔣茹茵身子一僵,低聲道,“您抱着我太緊了。”說着不太舒服的扭了一下。
只是這一扭,後者直接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聲音低啞了幾分,黑暗中正上方雙眸深看着她,“還是你想這樣。”
蔣茹茵想推開他,蘇謙陽一抓,沒給她拒絕的機會了。
可這客棧裏的床質量總顯得不太牢固的樣子,兩個人深結合了一起,蘇謙陽剛想動,這床便十分配合的咯吱了一聲,再一動,又咯吱了一聲,蔣茹茵惱羞,這樓下可都住着人啊,萬一讓人聽見了怎麽辦。
都到這份上了,怎麽可能還停呢,蘇謙陽直接把她抱了起來,蔣茹茵驚呼一聲趕緊摟住他的脖子,蘇謙陽把她抱到了床邊的桌子上,讓她坐在桌子上,雙手環着自己脖子,雙腳纏着腰,以這樣的姿勢進入着…
第二天清早出發下樓,走在蔣茹茵前面的一對母女,母親牽着女兒,蔣茹茵聽到的時候,小姑娘正好奇的問她母親,“娘,樓上是有小老鼠麽,我怎麽聽見它在我們床上面吱吱響,後來還跑去桌子上面咯吱響了。”
蔣茹茵的腳步一頓,這臉瞬間漲紅。
瞪了走在身後的人一眼,蔣茹茵走下樓去,腿還有些發軟。
吃過了早飯後上了馬車,蔣茹茵直接靠下休息了,昨夜也不記得是什麽時辰睡的,真的是羞死人了。
睡了半個時辰,天已經大亮,馬車早就已經離開了這小鎮,蘇謙陽見她醒了,這才和她說起昨天那個賭徒的事,舊疾複發,深夜病死在牢裏了,至于他那被賣掉的妻子,蘇謙陽派人去那賭坊老板那贖出來送回了家。
那家中只有他妻子和兩個年紀都不大的女兒,“衙門給她們送去了一點銀兩和吃穿。”
蔣茹茵知道他這是因為自己同情那女子才多做了這麽一件事,和衙門打過招呼了,就算是孤兒寡母也會有所照應。
“皇上恩澤。”蔣茹茵感激道,蘇謙陽坐過來讓她靠他懷裏休息,強調了一遍,“是老爺。”
蔣茹茵忍不住笑了,恭維他道,“是,老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蘇謙陽嗯了一聲,把這誇獎全數接下了,末了自誇了一句,“夫人你果然很有眼光。”…
傍晚順利的到了衛縣,坐了一天的車很累了,入夜簡單的吃了飯蔣茹茵就上去休息,蘇謙陽和随行的兩個大臣商議了一些事,等他進屋子,蔣茹茵已經睡着了。
第二天在衛縣周邊考察,衛縣的官員還在等着第二天下午才到衛縣的出巡官員,蘇謙陽帶着她走訪了幾個村子,衛縣地處平原,村落間沒有什麽山路,都是挨着相鄰十分近,又離臨安城不算遠,村民們的生活還算不錯。
雨水多的季節裏,糧收都很不錯,如今正值十月,收了谷子之後田野間都堆起着曬幹的稻草垛子。
迎面吹來的風夾着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