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作品相關(63)
作品相關 (63)
子,“皇上不用說了,給再多的聘禮,臣妾也不會答應的,一嫁就這麽遠,別說他北圖王就娶她一個不納後宮,皇上您舍得把平寧嫁這麽遠麽。”幾年回不來一趟,她養個女兒,等于直接送給人家了,受了委屈呢,想家了呢,她這裏一點都不知道,想幫點忙都使不上勁。
“朕當然不舍得,你看一眼這冊子先。”蘇謙陽就知道她這情緒激動的,安撫她道,蔣茹茵直接推了他一把,“有什麽好看的,莫不是北圖願意送多少座城池做嫁妝,皇上心動了。”
這女人耍脾氣起來,就是一點道理都不會講的,蘇謙陽但凡表現出一點對這婚事有傾向,蔣茹茵即刻就不依不饒了,還最疼的女兒呢,舍得往那麽遠的地方送。
蘇謙陽拉住她的手,嘆了一聲,“你看一眼,朕又沒說要把平寧嫁過去,你別氣。”
蔣茹茵這不是沒緩過來麽,瞪了他一眼,拿起其中一本冊子翻看了起來,本來翻的速度是極快的,但是翻到後來,她這神情裏,滿是詫異。
☆、179.平寧的婚嫁
冊子中的聘禮很多,足足寫了三冊的東西,都能用作皇家這些個皇子娶皇妃的聘禮了,但令蔣茹茵覺得詫異的,不是這數量,而是冊子中寫的東西。
北圖各地的名品,只有南蠻疆域等地出産的珍貴寶物,品種優良的馬匹,還有專門設在北圖,地域遼闊的狩獵場。
除了聘禮中該有的珍貴珠寶皮毛木器,并沒有蔣茹茵口中的城池,也沒有她想象中地域的分割當做聘禮。
細致之處,這聘禮中的東西,全部是平寧喜歡的。
自己女兒是什麽性子蔣茹茵很清楚,她纏着容哥兒讨要從南蠻疆域帶來的東西,問他一路過去的趣事,她對外面的世界抱着濃厚的興趣,她不喜歡被綁在這宮中。
而這聘禮裏的東西,都像是投其所好一般,大到平寧喜歡的馬術,小到她對這些奇特東西的喜愛。
北圖王有這麽了解自己的女兒麽。
蔣茹茵擡頭看蘇謙陽,平靜了很多。
若是這聘禮中的東西是城池,能惠利大今朝,讓蔣茹茵像賣女兒一樣把女兒嫁去北圖的,這幾本東西早讓她扔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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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所有的東西,卻是貼着心來的,看完之後的第一感覺,就是很用心。
“北圖王過去是不是見過平寧。”蔣茹茵疑惑,一個前來臨安沒有幾回的北圖王,又怎麽能夠這麽了解女兒的喜好,再者,就算是常來,也沒有和平寧接觸的機會,她從來沒有聽誰說起過這件事。
“北圖王三年前來過臨安,但是朕沒有告知別人他的身份,那一次狩獵,晚會在狩獵場舉辦,他也在場。”蘇謙陽想了想,再往前,那就是剛剛登基頭幾年北圖王有來過。
“那也不過是一面之緣。”話都說不上一句。
蔣茹茵在意的,是北圖王娶平寧的目的。
聘禮中,還有一座正在建的宮殿,是專為迎娶平寧而設,還附了設計的圖紙,是怕迎娶過去後平寧住不習慣北圖的宮殿,為了她另外建的仿造我朝宮中閣樓苑舍而造。
北圖王的意思,有什麽要改進的,都可以提出來,畢竟這是給平寧住的。
這聘禮中的所有東西,都是為平寧考慮的,而不是擺着好看,送給大今朝,以彰顯北圖的富貴。
蔣茹茵沉默了片刻,冷靜下來想,她自然能夠分得清這聘禮中的誠意有多少,人家想娶的是大今朝的公主這個身份,還是平寧這個人。
只是她不相信的是,兩個只有過一面,或者幾面之緣,都沒能說上幾句話的人,作為北圖的大王,就能決定要娶平寧回去了麽。
做娘的,女兒要論婚嫁,想的多,不為過。
想給她選一門好一點的親事,找一個疼她愛她寵着她的男子,也不為過。
蔣茹茵看着這厚厚的三本聘禮冊子,比起剛才情緒,現在更是說不清了,“這個消息太突然了,皇上,臣妾需要好好想想。”
這個時候蔣茹茵是自私的,她沒空去考慮平寧作為公主,享受了皇家榮華富貴,在這個時候應該要背負的職責,她只想要女兒嫁一個如意的人。
蘇謙陽留了時間給她好好想,離開了昭陽宮,半響,蔣茹茵命馮盎出宮去,請了平王妃進宮...
顧吟歡得知此事,也是在蘇謙默帶着維特去平王府的時候,所以在馮盎去請她的時候,她也已經做好進宮的準備。
面對蔣茹茵,看得出她的擔心,顧吟歡也是照實說的,“王爺和我都喜歡直呼維特的名字,他也不介意,當年我還在陽關的時候,他曾經闖入府上,帶着受傷的北圖大臣,躲避他二哥的追殺,那時正值北圖內亂。”
顧吟歡和蔣茹茵說起了當年遇到維特的情形,北圖內亂,家人被殺的殺,囚禁的囚禁,十歲的維特被迫成長,被迫從一個有父王哥哥保護的無憂少年成長為肩負着複國大任的王子。
“這些年他每隔幾年會來臨安,不過都是來看我的,北圖王的身份老是來大今,讓人知曉怕是要引起恐慌了,所以每次他就帶一個随從,來住些日子就回去,姐姐你可能不知道,這些年,我沒少操心他的婚事,可他就是不肯娶,不立王後,也不納後宮,這麽孤身一人。”平王府一家人和維特的感情十分深厚,顧吟歡拿維特當弟弟看待,而這些年來,維特對她,也是像親姐姐一般對待。
顧吟歡笑看着她,“我還擔心他這輩子就真的這個一個人要過下去了,這裏前來忽然向皇上求親,之前不知道,王爺說了之後我也吓了一跳。”
顧吟歡說的蔣茹茵信,從她口中所聽到的,至少這個北圖王,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知恩圖報,人品也不錯。
“他都這個年紀,為何當初不立王後不納後宮。” 蔣茹茵疑惑,顧吟歡臉上一抹嘆息,“當年北圖戰亂,他大哥的未婚妻倒戈,害的他母後身死,大哥身受重傷後來死去,他對那女子,是有恨的,他曾經說,如果遇不到讓他覺得對的人,這輩子不娶也沒關系,培養一個繼承人不是一件難事,我想他是放不開心結去相信別人,所以姐姐,別的話我不敢說,他會向皇上求娶平寧為王後,絕不會是為了大今和北圖的關系。”也不會是因為平寧的身份。
“他是不是曾經和平寧有過接觸。”這麽一說,蔣茹茵就更疑惑了,若要這樣一個人決定娶親,這女子必定是吸引了他,讓他願意放下心結,但吸引一個人,不需要接觸麽,“這聘禮中的東西,都是按着平寧的喜好送的,如果不了解,這北圖王如何能列的出這些東西。”
顧吟歡搖搖頭,心裏倒是有了個懷疑,“姐姐不如問問平寧的意思,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不錯,但以平寧的性子,若是皇上和姐姐都覺得好,她覺得不好的,如何都不會肯。”
蔣茹茵确實有這個打算,北圖王求娶這件事,主要還是得問女兒的意思...
而此時的平寧呢,她搶了容哥兒的出宮令牌,偷偷溜出宮去了。
做什麽去,她要去找那個所謂的北圖王,求娶,她有說要嫁給他麽,狩獵場那麽一問,她只是被他的話吓到了吃驚了所以才慢了半拍回答,他就當自己答應了。
翠兒緊跟在公主身後,兩個人出了宮從一家布坊裏出來已經是女扮男裝了,平寧想了一下北圖來使住的地方,讓翠兒去招了一輛馬車,兩個人就朝着那山莊去了。
到了門口,守衛是兩批,一批是平王爺手下的,一批是北圖人,平王爺的手下一聽是平寧公主,這面面相觑不知道該不該放她進去,其中一個試探她,“公主,北圖王如今并不在莊內。”
“他去哪了!”平寧哼了一聲,這就是一副興師問罪找麻煩的架勢,那守衛看她并沒有帶別人來,也不敢讓她就這麽帶着一個宮女離開,萬一出了事怎麽辦,于是告訴她,“公主,北圖王如今在平王府,不如您上馬車,我們派人帶您去平王府。”
“不必了。”平寧一看他是要看住自己,“平王府在哪本公主認得,不需要你帶路,翠兒,我們走。”剛一轉身,前面一行人過來了,為首的正是維特,一旁站着的,是蘇彥昊。
蘇彥昊一眼就認出來了女扮男裝的平寧,心裏暗喊了一聲,這下壞了,剛想轉身躲一下,平寧已經看到他了,一字一句的喊出口,“蘇彥昊,你給我站住!”
蘇彥昊的神情一苦,平寧走到他面前,可擋在她身前的,變成了維特,他低頭看着氣的滿臉通紅的平寧,臉上一抹難得的笑,“誰欺負你了?”
平寧神情一滞,瞪了他一眼,轉身朝着山莊內走去,這回沒人攔着她了...
進了山莊,維特遣散了旁人,讓蘇彥昊先去隔壁呆一會,大廳中就只有平寧和侍奉她的翠兒,維特打量她這一身男裝,平寧先沉不住氣,“本公主沒說要嫁給你,你向父皇求親了沒有用。”
“公主喜歡喝奶茶麽,我讓人給你沖泡一些。”維特命人上了奶茶和一些北圖的小吃,沉穩如山,半點沒有被她的話所影響到。
“你!”平寧氣的一跺腳,“你怎麽還不回去北圖。”
維特替她倒了一杯奶茶,“我是誠心想要娶公主的。”
平寧臉頰一紅,怎麽會有這麽厚臉皮的人啊,在狩獵場上說了一遍,現在又說了一遍。
“公主喜歡騎馬狩獵,北圖那雪融了之後,你可以經常去山林裏打獵,北圖距離疆域和南蠻都很近,來去也便利,這些年北圖和疆域各部落關系不錯,公主想去,都能去。”維特穩穩地說着,專挑平寧喜歡的事來說,對她的喜好了若指掌。
平寧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哼了一聲,“昊哥兒告訴你的吧,他還說了什麽。”
“公主想要的自由生活,除了本王,沒人能給公主。”維特看着她,俊朗的神情裏帶着一絲絲的笑意,語氣蠱惑極了。
“我們才見過幾次面,說過幾次話,你憑什麽就說是誠心想娶本公主,難道你不是沖着本公主的身份來的麽,說的好聽,我們又不熟。”平寧又不笨,到了這年紀,她會想不透徹和親這個詞內在的含義是什麽,她如果不是大今朝的公主,如果沒有這尊貴的身份,他又怎麽會這麽大張旗鼓的前來求親,他的誠意是給公主這個身份的,才不可能是給她的。
維特笑了,看她這氣鼓鼓的樣子,眼底閃過一抹悅然,“我們見過很多次了,公主。”
☆、180.平寧的婚事
平寧最後是落荒而逃的,她性子再開朗,也經不起有誰三句話中有兩句說着是要娶她的,還一臉認真半點沒有開玩笑和調侃。
北圖人生性豁達些,有什麽話也是直來直往,沒有大今朝的人來的含蓄,平寧饒是端正着公主的威嚴也招架不住。
剛剛回宮,宮門口那孫嬷嬷就一臉焦急的等着她,她下了馬車,孫嬷嬷拉着她,看她穿成這樣,擔憂道,“公主您去哪裏了,您還拿了三殿下的令牌帶着翠兒偷偷出宮,娘娘正到處找您呢。”
拉着她回了昭陽宮,還是從後門進的,趕緊把這身衣服給換了,到了蔣茹茵這邊,兩個弟弟都在,蔣茹茵那臉色,瞧上去真不太好。
平寧走進去,認錯的到蔣茹茵身邊,從懷裏把令牌拿出來放在桌子上,讨好的看着她,“母妃我錯了,我不該拿弟弟的令牌偷偷跑出宮去的。”
蔣茹茵看着她,僅僅是帶了一個宮女都敢跑出宮去,真的是太放縱她了,“你去哪裏了。”
平寧踟蹰了一下,擡頭看了她一眼,“我去山莊裏,找北圖王了。”
蔣茹茵臉色微沉,“你去找他做什麽!”
“他耍賴!”平寧脫口而出,繼而低下頭去,臉上還有些憤憤,她什麽時候答應了,她明明沒有答應的。
看女兒這個樣子,蔣茹茵無奈了,嘆了一口氣,“你要不要和母妃說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好一會,平寧才點點頭,容哥兒拉着湛哥兒出去了,蔣茹茵示意孫嬷嬷出去守着,這才看着她,倒也沒有生氣,語氣顯得很平淡,“你們是不是早就認識了。”
平寧說了很多,從她覺得第一次認識他,到北圖王口中第一次和她的見面,在蔣茹茵耳中聽起來,這更像是一次一次安排好的緣分似的。
她看着女兒臉上那氣憤之餘還帶着些惱羞的神情,她看得出來,平寧并不讨厭這個北圖王。
“兩年前的狩獵,他搶了我的獵物,這一回狩獵,他又搶我獵物了,所以我就和他争執了幾句,他直接說和我比,他贏了他就娶我,我若是輸了,我就嫁給他。”
“可我都還沒拒絕他,他直接拔箭射了一只從我們附近跑過的兔子,他贏了,他會向父皇和求親。”平寧越說越覺得氣憤,憑什麽都是他決定了的,她偏不嫁,父皇一定會讓她嫁給他麽。
平寧這樣的神情,在蔣茹茵眼中,陌生而熟悉。
良久,蔣茹茵問她,“平寧,你告訴母後,你有喜歡的人麽。”
平寧眼神裏飛快的閃過一抹黯然,搖搖頭,“女兒沒有喜歡的人。”那個人,她只是有點欣賞他罷了,算不上喜歡,她也不會喜歡一個已經訂了親的人。
蔣茹茵把她拉到了身邊,柔聲道,“北圖王求親這件事,你父皇把決定權交給了我,如今,母妃把決定權交給你。”
平寧神情裏一陣錯愕,蔣茹茵摸了摸她的頭發,“你不小了,已經是個大人了,婚姻大事自古雖是父母做主,但你父皇和我都希望你能嫁的如意,所以你自己來決定嫁不嫁,不論你做了什麽決定,你父皇和我都會支持你。”
“可那是北圖王,我們不是。”平寧不是當年七八歲的小姑娘,什麽厲害關系,她如今也知道的清楚,作為一個公主,出自皇家,尤其是在婚姻大事上,根本沒得選。
“那也是北圖王一廂情願求親的,你父皇可沒有答應下來,你不願意,你父皇就會回絕北圖王,或者讓他娶別人。”蔣茹茵欣慰她的懂事,“孩子,你的終身大事,影響着你将來這輩子會如何生活,你現在大了,應該有自己思考的方式,所以母後把這個決定權交給你,你父皇也會支持你。”
蔣茹茵過去沒的選擇,她也從未想過要在自己的婚姻大事上做過別的選擇,如今對女兒,她希望她得到的,是她想要的,而不是皇上和她強加給她的。
平寧哭了,淚水撲簌着往下掉,又覺得丢臉,撲進了蔣茹茵的懷裏,蔣茹茵笑了,“哭什麽,這麽大的人了。”
平寧含含糊糊着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就是撲在她懷裏哭着,蔣茹茵拍了拍她後背,“你自己慢慢想,到時候告訴母妃,母妃替你去告訴你父皇,我們不急,就讓那北圖王多等一些日子,就是拒絕了,還有你父皇和母妃在呢。”...
蔣茹茵把決定權交給平寧了,蘇謙陽也沒催她,更沒有通知過北圖王究竟結果如何,就這麽讓他留在臨安城等消息。
維特也不急,作為一個日理萬機的北圖王,他還真是耐得住性子了,留在臨安城等着皇宮裏給答複。
蔣茹茵很意外這件事上皇上的決定會是交給自己,北圖王親自前來求親,如果不答應或者随便找人搪塞了,那兩者之間的關系都會顯得尴尬,可皇上就這麽做了。
到了五月,北圖王還安班子的等着,朝中大臣讨論二公主婚事的新鮮勁一過,這話題又繞回到了廢太子這件事上。
這回有些人有目标了,他們把成王給推出來了,直接拿了二公主的婚事說事,這一母同胞所出的,姐姐去和親,給成王殿下漲了多大的助力啊,這不就代表着北圖王是站在成王這邊了。
婚事都還沒定下,皇上都沒答應,這就說的跟真的一樣了,一張嘴能說出一種可能,十張嘴就夠說的人頭疼了。
可作為成王殿下和二公主的外祖家,蔣家都沒半句話呢,封晉侯也是個嘴毒的,人自己都沒操心呢,你們瞎操心什麽,活似自己家閨女嫁給北圖王做王後去了,一個一個蹦跶着沒完沒了。
論吵架的功利,蔣老爺子在世的時候,朝堂上還真沒人吵得過他,如今蔣老爺子過世了,這群人還是吵不過封晉候,能養出錢家三個這個品相不同的兒子來,這封晉候能是個簡單的麽。
從五月初吵到五月中,皇上對二公主的婚事不做聲,對成王的事情也不做聲,蔣家作為最直接的受利者蔣大學士幹脆抱病回家避難去了,皇上還準奏,這還要怎麽繼往下說。
要把成王推出來擋這場口水戰,哪有這麽容易,如今蔣家上下低調的都擺明了不參與廢太子的事了,二公主和成王殿下宮門如今都不出,蔣貴妃一直以來都是謹慎低調,就是拿當初成王跟着平王爺南下、封王來說事,也得有人跟着起哄不是,可漸漸的,這聲息都淡了下去,最終的話題又回歸到了先廢太子,後另立上面...
五月底,北圖王已經整整等了快兩個月了,這日早朝下,平寧忽然來了承乾宮找蘇謙陽。
她一臉認真的看着蘇謙陽,神情平靜極了,“父皇,女兒若是不想嫁,父皇會怎麽做。”
“父皇會替你拒絕北圖王。”蘇謙陽走下來帶她到一旁坐下,“你不想嫁去北圖,父皇和你母妃也不希望你嫁的這麽遠。”
“那父皇會找別人代嫁麽。”平寧又問,“父皇您不說兒臣也知道,兒臣不答應,父皇就會找別人代替兒臣嫁給北圖王對不對,他不會就這麽空手而歸。”
“這些你不用擔心。”蘇謙陽聽她這麽說,笑道,“你不想嫁,那北圖王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還想娶的,那父皇就再安排合适的人。”
平寧眉頭微皺,“一個都不嫁,直接讓他回去不行麽。”
“傻孩子。”蘇謙陽摸了摸她的頭,“你不想嫁,其餘的事就交給父皇來處理,父皇答應過你母妃,要讓你自己決定這婚事,你想多留幾年陪陪你母妃那也好。”
平寧從母妃口中聽過一遍,如今再從父皇口中聽到,還是不禁有些淚眼,半響,她揪了揪膝蓋上的裙擺,“父皇,兒臣想清楚了,兒臣答應這親事,兒臣願意嫁給北圖王。”
蘇謙陽一怔,顯然是沒有意料到平寧的答案會是這個。
平寧仰頭看他,又哭又笑,“父皇為什麽這麽驚訝。”
“父皇和你母妃都以為,你不會想要嫁去北圖。”畢竟那裏這麽遠,距離臨安城差了多少距離,這個蘇謙陽最疼的女兒,他都不舍得,他都已經準備好要回絕那個北圖王了,卻沒想到平寧會答應。
“父皇,兒臣不讨厭他。”平寧啜泣了一下,擦掉眼淚,臉上一抹自主,“他不是當着父皇和諸朝臣的面答應了麽,只娶兒臣一個人,也不會有納後宮。”她才不要和很多女人一起争奪一個男人,更不要像靜瀾姑姑們那樣,尚主之後還要防着驸馬爺找妾室,再生出一堆的庶子女受氣。
蘇謙陽看着她臉上那一抹堅定,這神情,和她的母妃很像,而母女兩個人表達的,不就是一個意思麽。
“北圖王确實這麽說過。”蘇謙陽點點頭,“今後你尚主,驸馬也只會娶你一個人。”他的女兒,怎麽可能會為驸馬納妾這種事心煩。
平寧搖了搖頭,“父皇,那不一樣的。”一個是看在皇家的面子上,頂着皇家的壓力不敢納妾,畏懼她,怕她,一天到晚還要以她的意見為首的丈夫,她平寧不要。
說罷,平寧站了起來,神色平靜了許多,“父皇,北圖王的求親,兒臣答應了,不過兒臣想在臨安多留兩年再出嫁。”
☆、181.太子的離世
平寧的婚事一宣布,引起了不小的議論,北圖王這一趟過來,求親後把迎娶的日子也定下來了,就在兩年後的五月。
大今朝和北圖的關系,也就緩和了這麽十幾年,而這和親,也是大今朝的第一回,論和親的異議自然非同小可,皇家最受寵愛的公主肯嫁,民間對她的贊頌都不會低。
曾經平寧出生的時候都有過雪停開陽的祥瑞之兆,如今這位公主的出嫁又将帶給大今和北圖數百年的和平,這一時間,推崇平寧公主的呼聲幾乎高過了那不懈努力還在為不廢太子事情争取的百姓。
到了六月初,關于太子廢不廢的争論終于到了一個鼎峰,下朝之後百萬請奏,太子的身子到如今都沒有康複的跡象,即便是好了,這身子也不足以擔當一個太子該做的事情,求皇上即刻下旨廢除太子。
而在太子府,皇後看着病榻上的兒子,再看服侍左右的太子妃,臉上那神情,變了又變,最終卻還是顯得固執,“母後不會讓你父皇廢了你的。”
“母後,兒臣已經不合适做一個太子了,您怎麽還這麽固執。”蘇彥循疲倦的靠着,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過來說有關于廢太子的事,“您不必再和父皇争論什麽,這件事,是兒臣和父皇商量過的。”
皇後臉上一震,“你與你父皇商量了什麽!”她費盡心機當初為他集結民心,如今倒是他自己不願意當這個太子了。
“二弟三弟他們都很出色,都比兒臣來的更合适做這個太子之位,母後何必執着,即便是兒臣去了,将來別的皇子繼位,母後還是皇太後,誰也奪不走您的位子。”蘇彥循眯了眯眼,一旁的太子妃握緊他的手,眼中滿是擔憂。
“本宮執着,那也都是為了你們,你這麽輕而易舉的說你二弟三弟出色,要把這麽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你可如何對得起母後的一片用心,對的起趙家。”
“那要如何,母後是要逼兒臣去死麽。”蘇彥循睜開眼,眼底清冷,“母後到底是為了趙家能夠在兒臣繼位之後在福澤百年,若是別的皇子繼位,那趙家就不複榮華,這才是母後努力的,這才是母後為的,母後如果為了兒臣,現在就不會說這一番話。”
人是要活到怎麽樣一個失敗的地步,兒女離心,丈夫不喜。
一樣是為了家族,蔣貴妃為了蔣家做這麽多,而她趙蕊才為了趙家做了點這些就讓兒子都對她擺出這樣的神情來...
談話不歡而散,皇後回宮,與此同時,承乾宮那,蘇謙陽也收到了來自太子府的書信,在他面前鋪開的正是尚未寫完的聖旨,蘇謙陽把書信放在了一旁,提筆寫完了接下來的話。
兩天後早朝,陳奉宣旨,太子久病不愈,大婚五年無所出,不能擔國任理朝政,即日起,廢太子,封大皇子為留王。
而在這聖旨宣布下的第二天,臨安城忽然湧入了許多的百姓,直接跪在了宮外,一批接着一批,要求皇上收回成命,不要廢太子。
太子當年,應該說是皇後當初做的那幾件善事,還是替太子籠絡了不小的民心,百姓單純,容易蠱惑,不過三四天的時間,這臨安城中皇宮附近的街市,就是一輛馬車都難以通行。
承乾宮內蘇謙默是被急召而來的,按照他的脾氣,直接鎮壓就行了,但是他也清楚,這是百姓請願,只能安撫,不能鎮壓,否則到時候引起的麻煩更多。
蘇謙陽給了他一封信,蘇謙默打開一看,良久,他擡起頭道,“皇上答應了?”
“還需要你幫忙。”蘇謙陽點了點頭,蘇謙默也沒再說什麽,手捏了信,“我立刻去安排。”...
到了六月中,連着太後那邊都開始和蘇謙陽來說,廢太子的事暫且放一放吧,要培養新的繼承人培養就是了,太子熬不過幾年,那就等他去了再廢,如今民心如此,若是強硬廢除,到時候新立太子,怕是不籠民心。
蘇謙陽沒有收回下的旨意,太子府那的女眷也陸續搬去留王府。
就在六月二十三的深夜,連續數日豔陽高照的天後,忽然是一場大火,在太子府燃起,照亮了臨安城的半邊天。
宮中很快得到了消息,皇後聽到後當下就暈過去了,當她醒來後卻被告知禁足,不能去太子府探望,更不被允許出息留王的葬禮。
聽到葬禮二字,皇後這一口氣沒上來,又暈過去了...
六月二十三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燒毀了太子府。
留王和服侍他左右的留王妃葬身火海,其餘的太子府女眷,因為早前已經遷去了留王府,所以躲過了這一劫。
平王爺率刑部尚書及數位官員調查此事,卻沒有證據顯示太子被人所害,這火,像是天降的。
繼而,臨安城有了這樣的傳言,留王重病,廢除太子另立是天命所歸,百姓祈願惹了天怒,降下天罰,要懲戒還在太子府中的留王。
五天後,大火中都沒有餘留下什麽的留王和留王妃,以他們随身攜帶的玉佩入殓下葬,皇後幾度哭暈在景仁宮內,卻依舊不得出宮去送葬。
直到喪事結束,皇後才見到了皇上,一身黑色的衣着,神色沉寂,開門之後負手而立就這麽看着癱坐在卧榻上的她。
皇後跌下了卧榻跪倒了蘇謙陽面前,哭着拉他的衣袖,聲音嘶啞,“皇上,求您讓臣妾見一見循兒,皇上,怎麽會這樣。”
蘇謙陽蹲下身子看着她,“循兒不想見你。”
就是幾天的功夫,皇後的身形消瘦許多,她呆呆的看着蘇謙陽,看着他臉上的寒意,低頭搖着,“不會的,循兒怎麽可能不會想見我,皇上你騙人,循兒沒有死,你們騙人,是怕我認出來,所以不讓我去看他。”
“你讓趙家去找了這麽多百姓過來,大肆祈願,要逼迫朕收回廢太子的聖旨,循兒會不知道麽,你不顧他身子已經承受不住,非要死拽着這太子之位,皇後,你到底是何居心!”蘇謙陽推開了她,眼底是厭惡。
“循兒的身子為什麽會這麽差,你們趙家的糟心事還得一個孩子跟着受罪,你心中可有愧疚。”蘇謙陽冷冷的看着她在那哭的不成人形,“以後,你就在這裏為循兒的在天之靈好好祈福,從今天起,後宮也無需你掌宮。”
“就算是如此,求皇上讓我去見一見循兒,我是他的親娘。”皇後拉住他的袍子求道。
“朕說了,循兒他不想見你。”蘇謙陽身後的陳奉過來掰開了皇後的手,蘇謙陽轉身直接走到了門口,沒有停頓,離開了景仁宮...
關于廢太子的任何話題都随着太子府的這一場大火,煙硝頓散。
留王死了,當初被抱養在皇後名下的五皇子又給了王淑華,皇後被永禁足在了景仁宮給留王祈願,雖然沒有廢後,但和廢後又有什麽區別,趙國公這一派的希望幾乎是被瞬間擊潰掉。
論說起這事情始末的最大贏家,除了順位而下很有可能被封為太子,即将大婚的二皇子外,就是如今接受了所有宮務,掌管鳳印,堪比皇後的蔣貴妃。
蔣茹茵還沒體會這到底能喜悅多少,德妃先掐着時間來道賀了。
就是這鳳印送過來的下午,德妃還帶着賀禮前來的,就差沒有給她行皇後禮,蔣茹茵第一次知道,德妃對皇後的恨意,竟然會這麽深。
“我知道你不是個會落井下石的人,告訴你也無妨。”德妃自然覺得痛快,皇後永禁足為留王祈福,這是她這麽久以來聽過的最痛快人心的事了,“冤冤相報,趙家的所作所為,這全都報應到留王身上了,她活該!”
德妃的神情有一瞬的狠毒,随即看着蔣茹茵笑了,笑的有些解氣,“你知道我當年為什麽會小産麽。”
德妃這麽一開口,蔣茹茵就知道她的意思了,德妃點點頭,“是,起初我只是懷疑,我從小身子就很好,那一次太醫說體寒的時候我就不願意相信,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竟然小産了兩次,而當時太子府就僅有太孫一個人,幾年內都沒有所出,我知道你進府的時候對此也産生過疑慮,所以你月事中所有的調養品,都是自己的人經手,并不由膳房那裏的人送過來。”
“那次小産後,我所有月事中的補品都是我身邊的人拿了藥材炖煮的,這足足養了三四年,身子才養好。”德妃哼笑道,“後來趙小儀的事情一出,趙夫人對府中妾室下什麽祖傳避子藥的時候我就明白了,所謂的查不出來,不就是當初潛邸中我這樣的情況麽,我也好,秦婕妤也好,王淑華也好,還有淑妃,哪一個沒有被她下過藥。”
後來之所以金昭媛和過去的葉淑容能有身孕,是因為德妃小産之後,皇後怕了,收手了,所以才有她們這機會。
蔣茹茵進府的時候看到僅有太孫一個孩子時就有些防備,所以才沒有碰過膳房裏送來的月事補品,包括後來這些湯藥都是青冬經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