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作品相關(64)
作品相關 (64)
知道,為何不告知皇上。”
德妃笑了,“我沒她狠心,我也做不出拿趙家無數人的性命來祭我孩子的在天之靈,留王從出生就身子虛弱,到現在死去就是她最好的報應了,憑借趙家,當初有了個太子妃就跳腳成那樣,才多少年的底蘊,如今還不是要沒落,我在想,皇上連留王的最後一眼都沒讓她去看,她在景仁宮中,心裏到底是悔恨還是不滿。”
末了,德妃眼底一抹諷刺,“也許她不會悔恨,她只會覺得當初做的還不夠狠,計劃不夠周全,否則留王一死,她手上還有五皇子,或者說,留王如果有孩子,她這還是機會滿滿。”
德妃這怨恨真的是積累了很多年了,皇後口口聲聲的姐妹情分,到底是當初德妃還念在出嫁前十來年的情分才沒有和皇上說出來,念舊情的不是皇後,是她才是。
蔣茹茵看着她,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德妃的手有些顫抖。
随後,德妃輕輕道,“皇上還不知道這件事。”
“他應該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今天就沒有趙家存在了。
德妃擡起頭,看着她說道,“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就算是株連趙家九族,也不能挽回過去,趙家現在已經是這樣了,知道了不是徒增悲傷麽。”
聽着德妃語氣裏這冒出來的同情之意,蔣茹茵忽然覺得微妙的很。
☆、182.二皇子大婚
夜裏蘇謙陽過來,蔣茹茵看他神情有些憔悴,讓青冬去煮了一壺安神茶過來,“皇上也別太難過了,身子為重。”
蘇謙陽拉過她,“你也別忙了,來朕這邊坐着。”蔣茹茵坐下,蘇謙陽捏了捏她的手,說的有些抱歉,“朕還欠你。”
“皇上不欠臣妾什麽。”蔣茹茵搖搖頭,給他倒了一杯茶。
“朕把鳳印交給你,把後宮交給你,可還欠你這個位子。”蘇謙陽嘆了一聲,“諸事難全,是朕要的太多了。”
蔣茹茵把杯子遞給他,不語。
Advertisement
“如今才是大事開端。”蘇謙陽喝下茶,意味深長的看着她,“蔣大學士這一病恙,抱病的日子可有些久了。”
蔣茹茵神情一頓,末了,神情不變,“父親的身子本來就不好,不過如今正值用人之際,蔣家自然願意傾力相助皇上。”
這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的,蔣大學士故意抱病,蘇謙陽準了,蔣家一門上下,丁憂期過了還不官複,蘇謙陽也讓他們拖着,如今留王去世,太子之位懸空,朝堂之上随時都是風雲即便,該回來的,就該回來了。
說的再明白點就沒有意思了,二皇子即将大婚,如今太子之位懸空,就是各顯神通的時候,支持誰,想拉誰下馬,暗地裏早就已經掐起來。
“程太傅年事已高,朕讓程少傅進宮教導洐兒,如今宮外未必太平,讓他不要再去程府了。”蘇謙陽直接讓程少傅入宮,當初容哥兒還有兩個伴讀的,如今都已經要到入翰林院的時候,封晉侯府和程家,算上和蔣家的關系,這已經很明顯的立足在了成王身後了。
蔣茹茵感激他私底下安排的一切,他從來都不說出口,直到安排妥當了才會告知她,避免她挂心。
忽然屋外傳來一陣吵鬧,是許媽媽的聲音,緊接着,內屋這裏俪媛的身影闖入進來,她紅着眼睛瞪着蘇謙陽,“父皇,您為什麽不讓我見母後。”
蘇謙陽眉頭一皺,“你母後禁足在景仁宮內,你要見她做什麽。”
俪媛嫉恨的看着蔣茹茵,“為什麽要讓母後禁足,母後犯了什麽錯,她,憑什麽關着我要見母後。”
皇後被禁足之後,四公主就被帶到了長公主這裏,但俪媛總是不願意呆在長公主那,一直想去景仁宮內看皇後。
“放肆!”蘇謙陽忽然重聲呵斥她,“這是你作為一個公主該有的态度是不是,你的教養都扔到哪裏去了!”
“我沒有教養,母後沒有教養我,父皇您也沒有教養我,我是最沒有教養的公主,現在您都不讓我見母後。”俪媛幹脆是沖着蘇謙陽大喊,“大哥走了,現在都沒人要我了,那我還活着幹什麽。”
說完,俪媛就直接沖出去了。
蘇謙陽氣的臉色鐵青,蔣茹茵趕緊命人追出去,“皇上,臣妾過去看看。”
剛一起身,手就被蘇謙陽拉住了,“派人去帶回來就好了,你不必過去,她未必會感激你。”
蔣茹茵一震,想起剛剛俪媛看自己的嫉恨眼神,不免有些嘆息。
“朕前去看看,若是晚了你就先睡吧,朕留在承乾宮不過來了。”蔣茹茵點點頭,送他出去,有些不放心,還是命馮盎也去看看,這四公主究竟跑去哪裏了...
俪媛真的是不想活了,但她是跑去太後那裏了,大晚上太後都已經歇下了,她哭嚎着跑進太後的屋子裏,趴在她身上就大哭了起來。
長公主和皇上幾乎是同時趕到的,聽到屋子裏傳來的哭聲,蘇謙陽的臉色更沉了,而長公主,直接進了內屋,看到俪媛就這麽趴在太後懷裏,哭的沒邊的樣子,眉頭也微皺了一下。
這正是養不熟的孩子,在又春苑的時候她算是盡心盡力的照顧她,教養她了,可她還覺得誰都對她不好,都在欺負她。
太後看她來了,輕輕的拍着俪媛的背,“好了,不哭了,有什麽委屈,和祖母說,不哭了。”
“父皇不讓我見母後,祖母,我想回景仁宮,我想見母後。”俪媛看都沒看長公主一眼,就是說着她要去找皇後。
長公主無奈的看着她,“媛兒,你母後是禁了足,誰都不能見,除非你想和她一起也被禁足在景仁宮裏。”
“騙人!”俪媛扭頭瞪她,“父皇是故意的,故意禁足母後,他就是不喜歡我不喜歡母後,他只喜歡平寧和容哥兒,他天天去昭陽宮,從來都不去景仁宮看我!”
這一句話,屋外的蘇謙陽聽的清清楚楚。
“俪媛,不可以這麽說你父皇!”太後拍了拍她的背,嚴肅的看着她,“你父皇都疼愛你們,他沒有不喜歡你。”
長公主朝着太後使了個眼色,輕聲道,“皇上也在外頭。”
“請進來吧。”太後點點頭,門口的嬷嬷出去把蘇謙陽請了進來,太後拍着俪媛的背對他說道,“皇上,這孩子念她母後,不如就讓她留在壽和宮內讓哀家養着。”
“不行。”蘇謙陽一口回絕,“您身子不好,哪裏顧得過來她,之前住過又春苑的,如今還是住在長姐那,母後您就別操這份心了。”養在壽和宮內,凡是都有太後護着,這性子還不得驕縱成什麽樣子了,将來到了年紀出嫁,這外頭傳的皇家公主,可又是一個名人。
俪媛聽着,縮在太後懷裏不肯出來了,哭聲又起,太後輕輕摸着她的臉,“可憐的孩子,皇上,哀家還能操多少心了,留王剛走,這孩子剛剛沒了大哥,如今皇後又被禁足,哀家會好好教養她的,靜卿不是每天都要過來,也能教導她,你就讓她留在壽和宮裏,哀家也沒多少年好活了,當時陪陪哀家也好。”
太後這麽說,蘇謙陽再拒絕了,就又是一個不孝的名頭,他和長公主對看了一眼,“那就先在母後這裏住一段日子。”
長公主和他一起走出了內屋,屋子裏這還傳來俪媛嘤嘤的哭聲,到了院子裏,長公主才是一肚子的氣,難不成住在又春苑裏,她會欺負她還是虐待她了,委屈成這樣,又是沒人疼,又是沒人愛的。
想着,長公主脾氣上來,直接對蘇謙陽說道,“她要願意呆在這裏,我也不想管,我樂的清閑。”
“母後年事已高,養俪媛是可以,但說到教導,怕是力不從心。”蘇謙陽就怕太後就是因為俪媛沒了大哥,母後又被禁足這樣的情況對她多加縱容,這年紀再長一些,怕是朝中無人敢尚主。
“那能如何,都是自找的,要如何,事事都順着她的心了她就高興,讓她去景仁宮,她說要讓皇後出來,是不是也得答應她了。”長公主哼了一聲,她這是真的被氣壞了。
末了她看皇上,“今天既然留在母後這裏了,以後就不要再帶到又春苑裏來,我也不想管了。”吃力不讨好...
四公主就這樣留在了壽和宮內,長公主不願意接受教養,蔣茹茵德妃這邊,誰都沒吭聲,開玩笑,誰敢把這個祖宗接過來養。
到了八月初,太子府大火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該修繕的都已經修繕的差不多,留王的兩個側妃和其餘女眷統統住在了留王府,沒有留王,沒有子嗣的這一群女人,等同于守寡。
如今這群人還在守孝期內,所以留王府內天天都是大門緊閉,外頭還有守衛,有人路過了,也都是匆匆的不敢看。
九月中,二皇子大婚。
皇上賜了府邸,二皇子封吳王,大婚這娶的就是吳王妃了,大婚這日,金昭媛顯得格外高興,她這算是熬出頭了,生下了兒子,大婚成親,等将來生了孩子,不論是否嫡出,這可是當朝皇上的第一個孫子。
唯一令金昭媛不太滿意的是,吳王府的府邸,距離皇宮比較遠,這瞧過去,就是皇上不太看中的意思,但她不急,等吳王生下皇長孫,這一切不就見分曉了麽。
等着吳王前來幸昌宮跪拜過後,金昭媛穿的是一身喜慶,笑的合不攏嘴。
比起當年她那憨厚的樣子,如今人也瘦了,卻顯得一份精明。
人是會變的,而對金昭媛改變最大的那個人,就是當初還在潛邸的時候還是良人時,葉良人對她說過的一番話。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該多為自己籌謀,多為自己想想。
“恭喜姐姐了。”任芳儀是而後來恭喜的,看金昭媛是一臉喜色的樣子,湊近着說道,“如今封了吳王,今後姐姐可是有指望了,說不準,還能争上一争呢。”
金昭媛嗔了她一眼,“胡說什麽呢,上頭貴妃和德妃呢。”只是這眼底那一抹得意,卻是如何都掩蓋不去的。
“三皇子四皇子不是還小麽。”任芳儀挽着她說道。
金昭媛掐了她一下,責備中聽不出一點生氣,“這話可不能到處亂說。”
任芳儀笑着應了,兩個人出了屋子,幸昌宮裏一派喜氣洋洋...
第二天吳王帶着吳王妃進宮拜見,三日後吳王帶着吳王妃回門,此後的一段時間裏,蔣茹茵在宮中看到金昭媛,都見她是一臉笑呵呵的,用德妃的話來說,她這腳底下,大概是生了風,走路都能飛了。
三個月後,十二月初,吳王府傳了喜訊到宮中,吳王妃有孕,兩個月了......
☆、183.吳王妃生女
此時宮中正在準備臘八的事情,皇上聽聞這消息反應并不大,不過金昭媛是高興壞了,比起當年太子大婚,求而不得一個孩子,如今的吳王妃,這身孕來的順利多了。
而朝堂之上,因為吳王妃有孕的事情,也掀起了一陣小波瀾,為的還是立太子的事情,太子之位總不能懸空,如今就是立誰的問題,起初衆朝臣還不敢把這事做的太明顯,畢竟太子府大火,留王是以這樣的方式死去的。
但吳王妃有孕後,這有些人就開始蠢蠢欲動了,若吳王妃生下的是男孩,那這皇長孫的位子可就坐穩了,從當年留王大婚數年無所出的前例來看,這能生孩子,生的是兒子,且身體健康才是關鍵啊。
蔣茹茵如今作為掌管鳳印的人,吳王妃有孕,自然是吩咐人代表宮中送去了東西,這其中還包括增添的宮嬷,等到了快臨盆的時候,還有養娘穩婆等服侍人的分派。
金昭媛作為吳王生母,也是送了不少東西過去,這回是真的應了德妃說的話,腳底下走路生風的,盡顯得意...
臘八過後,臨安城的大雪已經積累了厚厚一層,皇後被關數月,臨近過年的時候,蔣茹茵去景仁宮看了她一次。
也是循例前往,出示了令牌,景仁宮門口守着的宮嬷才讓她進去,蔣茹茵帶着青冬和紫夏二人入內。
這景仁宮,如今竟像是冷宮,留王一死,皇後被囚禁,宮中多少人,這風舵轉的,景仁宮內本來漂亮的院落,被大雪覆蓋之後,路都沒人清理一下,顯得蕭條。
一路過去都有宮嬷守着,到了皇後的住所,宮嬷給蔣茹茵開了門,屋子裏一股佛堂特有的熏香味。
外屋沒什麽變化,內屋中供奉了一座小佛像,皇後一身素服,就跪坐在那,手裏一串佛珠,口中念着什麽。
蔣茹茵給她行禮,皇後轉過身來,神色平靜的看着她,“貴妃娘娘怎麽有空過來。”
皇後身旁只有一個侍奉着的宮嬷,給蔣茹茵搬來了凳子,蔣茹茵坐下後道,“臣妾有事要請示娘娘。”
皇後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佛珠套入了手腕,臉上那笑沉靜的很,“如今後宮之事皆由貴妃娘娘做主,又何須到本宮這裏請示。”
“為的是留王府的事。”皇後聽聞,神色微變,卻也很快斂過去了,蔣茹茵從青冬手中拿過了冊子,“留王府如今住着兩個側妃,良人十二個,前幾天側妃和幾個良人的家人進宮來求臣妾,留王已逝,能否在守孝之後接回家中去。”
大今朝也沒有為夫守孝一輩子的禮法,家中丈夫去世,若是無所出的,妻子在一年守孝之後娘家人如果想接她回去改嫁,夫家是不能攔的。
留王是王爺,這些側妃良人,說起來也算是皇家媳婦,要改嫁是難了一些,畢竟還挂着皇家的顏面,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留王府這麽多良人,不少還是幾年前剛送進去的,很可能都沒承過恩寵,如此讓這些女子一輩子這樣孤老在留王府,卻又不忍。
後宮之事蔣茹茵做得了主,這件事上,皇後是留王的生母,自然是要過問一下她的意思。
“怎麽,才多長的日子,這些人就急着想改嫁了。”皇後聲音驟冷,“一場大火燒毀了太子府,誰人能證明燒死的就是我兒,一塊玉佩下葬的,留王他還活着!”
蔣茹茵一怔,皇後繼而哼了一聲,“既然我兒還活着,那這些人就乖乖在留王府呆着,她們生是我兒的人,死是我兒的鬼,改嫁?哼,我兒的名聲還由不得她們胡亂來抹黑。”
皇後如此堅信留王還是活着的,祈禱着留王能早日歸來。
“若還是說這些事,本宮不同意,貴妃請回吧。”皇後直接下了逐客令,蔣茹茵動了動嘴,最終沒說什麽。
她今天來請示,只是過問她的意思而已,到時候側妃和良人的家人求到皇上那,難道還會在意皇後這裏是怎麽想的麽。
可蔣茹茵也說不出口留王已經死了,你別再自欺欺人這樣的話來。
景仁宮的日子如此,心中沒有希望,又怎麽能夠支撐的下去…
又是一年,年三十宮中晚宴,送走了皇太後,蔣茹茵坐在高位上,聽到的都是對她的恭維聲,從前這個位置是留給皇後的。
而今,她除了皇後的身份外,什麽都是以皇後的例行來的。
臺上的節目到了尾聲,宮殿外第一聲煙火放起來,衆人出宮殿看煙火,每一年都一樣,沒有什麽變化。
唯一不一樣的,對她而言,今天進宮的世家夫人,都帶了十二三歲的嫡小姐過來,晚宴前請安時,她可是見了不少。
成王過了年就十五了,成親尚早,婚事卻是要提上日程,能不能成為成王妃,除了皇上說了算,這在貴妃面前留下了好印象,機會也能增加不少。
蔣茹茵看了坐在下方的德妃一眼,笑她,“你怎麽不出去看看。”
德妃懶懶的,“每年都是如此,有什麽好看,不過幾天來的這些小姐,倒是看了個夠。”末了,她回看了坐在對面那一些也沒離開的夫人小姐對蔣茹茵說道,“這不,你不走,就都不走了,留在這給你瞧呢。”
後來蔣茹茵動身去殿外站了一會,這些夫人就帶着自己家的孩子也跟着出來了,有意無意,目的昭然。
回了昭陽宮,深夜蘇謙陽過來,身上帶着一股酒味。
蔣茹茵等着他也沒睡,替他脫了外套,催他去洗澡,蘇謙陽卻賴着不肯去了,非要她靠在卧榻上,他枕着她的身子躺在那,眯着眼,說句話都是滿嘴的酒氣。
“您這到底是喝了多少。”蔣茹茵失笑,這是耍酒瘋了。
蘇謙陽眯着眼把她的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放好,“這樣靠着舒服。”
蔣茹茵無奈的從青冬手中接過熱帕子,替他擦了一下臉,“沐浴過後躺下才舒服,您先洗澡。”
好不容易勸了他去洗澡,洗漱間裏又一陣折騰,等穿好衣服送他到了床上躺下,已經是大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蘇謙陽這會還拉着她不讓她換弄濕的衣服,蔣茹茵确定他這是真的醉了。
沒多久他就睡着了,蔣茹茵這才有能抽身去換衣服,差青冬去外面問了一下陳奉,今晚前殿晚宴,皇上确實喝了很多,後來平王爺和幾位大臣敬酒,也都接了,這才醉的。
蔣茹茵躺上床,睡夢中的蘇謙陽感覺到她躺過來,手環抱住她,側頭靠在她的肩膀這,這模樣,哪裏有半點九五之尊的樣子。
男人,有時候也像孩子…
時間過的飛快,年初忙過後,很快就是四月小選,宮中沒有再添人,終選的秀女最後都是讓皇上賜婚了。
宮中的日子顯得尤為的安靜,一轉眼夏至,入了七月天氣就很熱了,而吳王妃生産的日子也近了。
蔣茹茵把該派的宮嬷也養娘都送去了吳王府,這算是皇家第一次迎接真正意義上的皇長孫,先不論男女,這一份喜氣,讓太後的的身子都跟着好了不少。
八月中的一個上午,吳王妃發動,到了晚上天黑的時候,吳王妃順利的生下了一個女兒,別人到底是什麽想法蔣茹茵不清楚,吳王妃生女的消息傳到這昭陽宮的時候,她看皇上倒是挺開心的,當即還賜了名字,取名為蘇蔓槿。
陳奉當即就把皇上賜的名字宣去吳王府了,還帶着皇宮中的賞賜,吳王妃生下皇長孫女,自然是得大賞。
繼而,蘇謙陽就和蔣茹茵商量起了這成王的婚事。
蘇謙陽和蔣茹茵說了兩家的女子,鄭公府所出的嫡大小姐和歸德侯府的嫡長孫女。
蔣茹茵想了想,神情微怔,這兩家在朝中行事十分低調,最繁榮的時期,應該是先祖皇帝的時候,如今雖然沒有蔣家等來的繁榮,但其底蘊都是十分深厚的,過去祖父也只是和歸德老侯爺有些交情,這鄭國公府和歸德侯府,都不是在臨安城的。
“當初先祖去世,朝中大亂,這兩家是沒有參與這皇位之争,當時也沒有支持哪一個皇子,所以父皇登基後,這兩家人并沒有得到重用。”沒有重用不代表人家沒有能力,當時先祖皇帝驟逝,不少大臣都是攜帶全族人退出這皇位之争的,如今這些人,在各地都算是名門望族,在朝中為官的也有,在各地任重職的也有,因為行事低調,所以不引人矚目罷了。
換言之,有着這樣底蘊的世家,教養出來的孩子必定也是優秀的。
而娶這兩家的女子,比娶如今朝中風頭正旺的世家女,來的更低調妥當。
成王在如今幾位皇子中的站位已經是最高的,蘇謙陽要的是穩當的添加籌碼上去,擁有一個低調且實力深厚的妻族,才能讓走在前面的路更穩妥。
蔣茹茵這還瞧不出來麽,皇上盡管半句話都沒說明,單從吳王妃的選擇和成王妃的選擇上看,就已經足夠清楚他的意思。
“皇上對這兩家人的了解比臣妾深。”蔣茹茵還沒說完,蘇謙陽伸手止住她的話,“依你看,哪一家合适。”
依她所見,自然是歸德侯府的嫡長孫女更合适一些,歸德老侯爺年事已高,若是這婚事定下,侯爵傳給長子,承爵後的歸德侯就能順理成章的到臨安城就任,歸德侯府也就能遷回臨安。
“臣妾以為,歸德侯府範家的嫡長女更合适一些,祖父當年和老侯爺也有些交情。”蔣茹茵想了想說道。
蘇謙陽笑了,“和朕想的一樣。”
☆、184.意外和人為
成王的婚事定下來的很快,蘇謙陽和蔣茹茵提起過之後,半個月後就下旨賜婚了,歸德候府的嫡長孫女只比成王小了一歲,今年已經十四,這婚事也就定在了明年的十月,距離現今也不過一年多的時間。
成王婚事沒定下前,蔣茹茵這邊時常都能收到來報,說誰家以什麽由頭送了什麽過來,婚事一定下來,這些事兒即刻就少了,也有人先替她熱心上的,去打聽了這歸德侯府,距離臨安城不遠處的冚城,歸德候府是周邊幾個城都有名的望族,人們總是這麽言傳的,多少年前這範家人在朝中是舉足輕重的大臣,現在範家人也有在朝中做官的。
過了幾天具體的關于這範家嫡長孫女的消息便到了蔣茹茵手上,看完之後,蔣茹茵放心了許多,八歲的時候跟在範家長媳身邊打理庶務,這範家上下,沒有一個誇這大小姐好的,性子沉穩,是個拿得起的,雖然還沒接觸過,蔣茹茵這印象已經不錯了。
夜裏成王過來,蔣茹茵和他說起這事,他倒是顯得淡然,一旁平寧調侃他,“你知道了之後難道就沒有派人去打聽打聽?”
容哥兒看着她,笑了,“我可沒有偷偷跑去冚城看看。”
“蘇彥洐!你又排擠我!”平寧一下就紅了臉,“每次都要拿這個出來說,有什麽意思。”她不就拿了他的令牌跑出去找了北圖王,被他來回說了好幾遍,每次都這表情,讨厭死了!
“你還不許別人說了。”蔣茹茵也笑了,笑末,想到女兒要遠嫁,還是不舍。
平寧倚到了她身邊,“母妃也是,怎麽總是拿這件事來說兒臣。”
蔣茹茵摸了摸她的頭,“你弟弟是想告訴你,等去了北圖,可不能這麽莽撞了。”
這屋子裏靜谧了片刻,北圖二字代表的距離太遠,總透着些傷感,平寧笑嘻嘻的擡起了頭,滿不在乎,“母妃您放心,我心裏有數。”
蔣茹茵輕嘆了一口氣,孩子太懂事了,自己也會心疼,平寧答應嫁給北圖王,其中不乏對以後的考慮,可當娘的這時候也不能點的太破。
“他敢欺負你,就寫信回來,我去接你。”沉默了好一會的容哥兒開口,說的是十分鄭重。
平寧嘴角上揚,終于滿意了一些,卻是拍拍他的肩膀,驕傲道,“你放心,我怎麽會受欺負,要回來也得他把本公主送回來。”...
九月中,吳王府滿月酒,平寧和容哥兒都去了,這本事高高興興的一件大喜事,回來的路上,平寧和容哥兒的馬車卻出了問題,跑着跑着車轱辘忽然松了一下,馬車大力一傾斜,前面的車夫把不準方向了,馬車直接沖入了鬧事中,連撞了數家擺出來的攤位,最後整個馬身嵌在了人家鋪子的門口,卡主了,這馬才沒有跑。
追上來的護衛趕緊把馬車裏的平寧和容哥兒救出來,平寧因為有容哥兒抱着只是受了驚,容哥兒身上則撞起了不少烏青。
車夫傷的挺重,到最後還抓緊着缰繩,讓馬沖向鋪子減低速度,自己迎面而來這些杆子板子,頭都砸破了。
那匹馬大半個身子嵌在了大門內痛苦嘶叫,吓壞了周圍不少人。
蔣茹茵知道這消息的時候護衛已經把平寧和容哥兒送回宮了,即刻派人去了承乾宮,皇上那比她早一步得知這消息,已經派人去鬧市那查看。
換過一身衣服的平寧到現在還有些後怕,青冬送上來煮好的壓驚茶,一人一碗喝下,平寧關切的看在屋子裏太乙再給弟弟塗藥,“母妃,弟弟怎麽樣了。”
“受了些小傷,別擔心。”蔣茹茵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繼而拉住她微涼的手,“好了,已經回宮了,沒事了。”
平寧點點頭,這還不放心,目光一直看着屋子內,蔣茹茵知道她吓壞了,抱着她輕輕拍拍她的背...
到了晚上蘇謙陽過來,平寧和容哥兒都送去睡了,蘇謙陽臉色不太好,蔣茹茵問起這白天馬車的事情,他告訴她,車轱辘上的軸松動,馬車跑得快,軸掉下來後車轱辘就脫落了一個。
一個車轱辘掉下來了,整輛馬車都歪了,幾乎是一邊倒地被拖着走的,蔣茹茵倒吸了一口氣,蘇謙陽攬過她,“幸虧那車夫機靈,否則這馬車多跑一會,車身經不住磨,可就毀了。”車身一毀,裏面兩個孩子就會直接摔出來,這時的傷可不會是這麽簡單的撞點淤青出來。
“車軸都是經由檢查,牢固的,怎麽會忽然松了。”蔣茹茵還沒說完,看蘇謙陽的眼神,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車軸,不是自己松的。”是有人刻意弄松的。
“已經派人在查了,朕懷疑是今天在吳王府外被人弄松的。”宮中出發的時候馬車沒有問題,那只可能是回來的時候被人動了手腳了,蔣茹茵聽他這麽一說,心中凜然,趁着吳王府滿月酒宴對她兩個孩子下手,這居心,太昭然了。
蘇謙陽感覺到她身子的僵硬,拍了拍,“別擔心,朕會查清楚這件事。”
蔣茹茵沉默了片刻,“吳王府如今可知道這消息。”
“馬車出事的時候鬧事那都知道,吳王府肯定也會知道這件事。”不僅僅是吳王府,看到的人這麽多,很快就會傳開來。
蘇謙陽見她眉頭緊鎖,伸手撫了一下,聲音頗冷,“容哥兒婚事定下,怕是有些人急了。” 這還只是定了親,尚未大婚,就有人等不急想要讓成王出事。
這一趟平寧和容哥兒出去,不論是蔣茹茵還是蘇謙陽,都是派緊了人看守的,但卻還是讓人鑽了空了...
第二天蘇謙陽去早朝,金昭媛到昭陽宮來了,說是聽說了昨天的事,來看看平寧和容哥兒。
蔣茹茵讓青秋給她上了茶,如今的金昭媛可與過去大不同了,升格做了祖母,神色間都眉帶笑意,蔣茹茵拿起杯子喝着茶,笑道,“也沒什麽事,就是受了驚罷了。”
“那就好,那就好。”金昭媛擔憂着神色,“也是吳王府照顧不周,馬車才離開多少時間就出事了,昨天夜裏吳王還進宮一趟來和臣妾說起這件事,擔心了一夜呢。”
擔心了一夜?
蔣茹茵眉宇微動,這平寧和容哥兒被送回來的消息就算是沒人知道,吳王總不至于沒有說全,鬧市中這都看到了平寧和容哥兒完好無損的從馬車內救出來,有什麽事還值得金昭媛擔心一個晚上的。
不動聲色的放下杯子,蔣茹茵看着她神情還擔心着,“不礙事,這也不是吳王能預料到的,若是能預料,那肯定不會眼看着弟弟妹妹出事的,你說是吧。”
蔣茹茵說的意味深長,金昭媛捏着帕子的手一緊,連連稱是,“那是自然,不過這馬車來去,少見如此的。”
“興許就是車軸松動了,跑的久了,這也難免。”蔣茹茵笑着,“吳王府守衛森嚴,想來也不會有人渾水摸魚鑽了空子。”
金昭媛神情一頓,末了讪讪的笑着,這時候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說不會,到時候查出來有人渾水摸魚了,吳王府也有責任,說是,不就直接承認了這件事。
金昭媛印象中的蔣貴妃,性子是冷淡了些,但不至于這個咄咄逼人。
也許對金昭媛來說,蔣茹茵還是那個當年潛邸中因為她的憨厚對她和顏悅色的人。
送走了金昭媛,蔣茹茵讓許媽媽把金昭媛帶來的東西都帶下去,馮盎那離開一整夜,也帶回來一些消息。
吳王府滿月酒宴,所有前去的客人,馬車都是停在一處,方便看管。
起初這些車夫都也是在自己車上的,後來吳王府派人來替他們看管,賞賜這些車夫到旁邊另外擺了幾桌的院子裏吃飯,這停放馬車的地方,就只有這些吳王府裏看管的人了。
“不是還有看管的侍衛。”就算是車夫不在,至少也有看管的侍衛,不肯能一個人都沒留着。
“是吳王下的令。”馮盎繼而說道,“不去的,也有那院子裏直接送了飯菜過來,讓他們在馬車附近,瞧得見的地方吃。”
“這麽說來,是沒有下手的機會了。”沒有全部走光,還留了人下來,侍衛盯着的,要把車軸子轉松掉,好歹也得不少時間,不可能沒人看到。
馬車已經被拖到府衙裏調查了,馮盎的人也混不進去,蔣茹茵點點頭,“注意一些吳王府的動靜,你先下去吧。”若是看的緊沒有給人下手的機會,難道這車軸子真的是自己松的,蔣茹茵覺得不可信,但按這麽推理下來,好像就是這麽一回事,只能等皇上那邊查到的結果了...
兩天後府衙那就有了調查的結果,這車軸子确實不是自己松的,但也不是人為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