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作品相關(65)
作品相關 (65)
過了,而是有人往車軸那潑了潤滑的東西,馬車跑的快的時候,這轉緊的地方太滑,車軸子就自然的松了,運氣好的是車軸子是跑到鬧市才松的而不是在經過河邊的時候,否則,這馬車就直接竄到河裏去了。
這就能解釋為什麽有人看着馬車還讓人動了手腳,侍衛盯着,坐在附近吃飯,也只能盯着一面,只要有人經過,不經意的潑上去,沒有聲音更不用低頭,根本察覺不到,那些東西滲進去後落在外頭的,九月的天早就曬幹了。
若不是府衙把那找來的軸子放在水中冒出了一點油星子,又去了吳王府那天停馬車的地方查看也發現了油星子,還真會以為這車軸子就是自己松掉的,沒人下手。
但那天經過馬車的人太多了,前去院子吃飯的車夫,還有來往的吳王府的人,仔細排查之下,就是吃飯去的那個點,經過的人比較少,府衙那抓了八個人問話。
問話是問不出什麽頭緒來的,刑部尚書藍大人前去,就用了老法子,碰運氣,讓這八個人洗手,又派人去這八個人的家中收集他們那日穿過的衣服,果真在一個人的手中發現了和吳王府地上一樣的油漬,在兩個人的衣服袖子上,也同樣發現了這東西。
于是把這目标定在這三個人身上往下查,三天後,藍大人回禀皇上,這三個人身上查到有關聯的人,一下給牽出了兩個大臣。
☆、185.不作不會死
這兩個大臣分別是如今朝堂之上勢頭正旺的金侍郎和一直以來都不上不下的田少卿。
金家和田家這兩個名字一出來,不由的讓人聯想到了當時田容華想要認回五皇子,金昭媛等人前去承乾宮求情的事情。
什麽時候這宮外的兩家人也這麽有默契了。
當然這要從那幾個抓來的人身上找線索到金田兩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是直接把金侍郎和田少卿宣進來問責,之後再回去找證據,該消滅的也都消滅光了,于是蘇謙陽給了刑部尚書手谕,帶兵直接去金田兩家,抓人連帶搜查,還缺什麽少什麽的,一并都帶回來,包括所有相關的人,寧可多抓了,可不能錯放過一個。
就是這九月低的晚上,剛剛是入夜,各家吃過了晚飯,坐着聊天的聊天,出去逛街的逛街,金田兩家的府門口,忽然官兵聚集,敲門之後直接出示手谕,有阻攔的強行入內,開始了抓捕。
一時間這寧靜的夜就這樣被打破了,田家人還少一點,金家上下幾十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吓的不輕,可等他們緩過神來,金侍郎已經被兩個侍衛拿下,而藍大人則指揮着其餘人搜查證據,在這之前,金家各個出口那全部都已經有人看守,逃出去一個,抓一個。
藍大人看着這金家老小,再看臉色蒼白的金侍郎,也不回答他們的話,只是安靜的等着自己的手下把該搜的東西搜了,命人看好金家剩下的人,不允許他們再行出府,繼而帶着金侍郎和相關人等回刑部去了。
田家那抓捕的也快,那年事已高的田少卿被這來勢洶洶的氣勢直接給吓蒙了,田老夫人又哭又嚎,刑部侍郎李大人一塊布堵住了田老夫人嘴後,大廳裏就都安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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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齊了東西抓人回了刑部,半夜升堂,金侍郎和田少卿兩個人這麽一面對,頓時就明白是出了什麽事。
刑部尚書換上官府,坐了下來看着堂下兩個人,厲聲道,“金侍郎和田少卿二人合謀,吳王府滿月酒宴這日,派人在二公主和成王殿下乘坐的馬車上動手腳一事,你們可認罪。”
認罪麽,自然是不認了,要是這麽快就能讓他們伏法,又怎麽還需要花這麽大力氣去找證據,于是,證人一個一個帶上來,物證一件一件呈上來,包括那三個被抓到的下手人,還有他們身上的物證,從金田兩家搜出來的部分書信,物件等等,一樣一樣放到這兩個人面前。
幾個犯人和金侍郎他們是沒有直接的聯系,所以才花了這麽幾天的功夫去找證據,其中牽線搭橋找人的,還有曾經兌付銀兩,書信來往的人,全部都帶來了。
等這公堂之上的人都快站不下了,金侍郎和田少卿的臉色也蒼白如紙。
田少卿的身子還不住的發顫,大約是沒有想到用最意外的法子設計的事情,竟然被揪出了一大串…
而此時的金家大門口,守衛森嚴的情況下,一個隐僻後門那,閃出一個人影,東張西望之後,懷裏抱着什麽,朝着一個方向快速跑去。
一會,牆角另一邊,李侍郎帶着幾個侍衛出現,看着那抹快去離去的身影,對着那幾個侍衛點點頭,跟了上去。
那人不停的往前跑,時不時向後張望,怕極了有人跟着,李侍郎他們只是遠遠地跟着,幾個方向看着那人,直到看到那個人到了吳王府的後門,進去之後,李侍郎命人回報,自己則讓剩餘的人守在吳王府各個出口看動靜。
此時已經是淩晨,吳王府的大門口一直沒有動靜,那人進去之後也沒有再出來,天漸漸亮了,等到上朝時間,吳王府的大門才開,吳王爺帶着吳王妃神情自若的出來,兩個人上了同一輛馬車,朝着宮中前去。
又是隔了好一會,那個深夜進去的人才從吳王府後門出來,亦是小心翼翼的,李侍郎下令抓人,過了一個巷子,那人就被蒙頭逮捕,塞進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裏面。
刑部那已經審問的差不多了,是上早朝的時間,內宮中,金昭媛也知道了這件事,她的神情裏一抹慌張,第一反應就是問吳王妃,這件事有沒有查到吳王府頭上,吳王妃搖搖頭,金昭媛眼神松了松,“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可這情緒依舊是平靜不下來,父親被抓的突然,一點征兆都沒有,刑部那究竟是找到了什麽證據,而且還是皇上下的手谕。
“母妃,王爺托臣妾問,那天說要一樣要賞賜那些車夫侍衛,不能讓他們大熱天一直等在外頭,是不是也和外祖被抓的事情有關系。”吳王妃問的含蓄,再直接一點,那就是和二公主成王殿下的事情有關與否了。
金昭媛神情一滞,努力的掩蓋去了那慌亂,說話有些急促,“和你們沒有關系,你們不知情,皇上就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
吳王妃也不是什麽蠢人,何等慧心,當下就明白了金昭媛這話中的意思,繼而這神情也緩和不到哪裏去了。
說的不好聽了,就算是和吳王府沒有半點關系,這樣的事情一出,金家落敗,難道今後吳王還能夠得到皇上的重用麽。
這會吳王妃心中開始有些埋怨金昭媛了,什麽事情不好做,為什麽要去對二公主和成王動手,蔣貴妃一家是他們能招惹的麽,就是王爺當初都在她耳邊提點過,要對二公主和成王好一點,怎麽母妃在宮中這麽多年,還會看不清。
“母妃,今早的消息是田家人也被抓進了刑部,此時嚴重,屆時該如何。”吳王妃還是鎮定着情緒問金昭媛。
田家也被查到了麽。
金昭媛平息着方寸,看着吳王妃,“你回家去,這件事與昀兒與你都無關,你們安心在家就行了,本宮這裏還有事,你先回去。”
派人送了吳王妃出宮,金昭媛這臉色就再也維持不住了,即刻進了內屋把書信全部燒了,繼而去了田容華所在的宮中,和她說起了這個事。
田容華本來就是一個沒主見的,一聽更慌了,金昭媛讓她把該滅的證據都滅了,看她這急成團團轉的樣子,拉住她揮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呵斥道,“急有什麽用。”
田容華蒼白着臉色拉着她,“怎麽辦,要是皇上都查到了,金家和田家完了,沒人支持吳王,他不能登基,誰來把五皇子還給我。”
當初金昭媛就是用将來吳王登基,可以從王淑華手中把五皇子要回來還給她這個誘惑讓田家和金家合作的,如今金家一落敗,以吳王這并不出色的資質,怎麽還有可能争那個位置。
金昭媛直接把她推到在了地上,神情裏多了一抹猙獰,“沒用的東西,現在是想這些的時候麽!”剛說完,門口那四五個宮嬷闖了進來,看到金昭媛和田容華兩個人都在,二話沒說,一并抓起來,嘴巴裏絲帕一塞,帶了出去…
證據查到了金昭媛這邊就停住了,她和金家來往之間的書信也是無關痛癢的,提及這馬車之事的寥寥無幾。
但這寥寥無幾也就夠了,金昭媛就算不是個主謀,也是個從犯,知情卻不阻止的,罪加一等。
而田容華,抓過去的時候人已經是半瘋癫狀态了,口中一直念叨了五皇子,她的孩子,見誰都撲上去要厮打咬人說別搶她的孩子,審問都不必。
所有的東西查上來,呈送到皇上這邊時,吳王确實無罪。
金田兩家合謀,早在吳王妃生下皇長孫女的時候就已經計劃這件事了,初始的計劃是,生男的,那肯定是要請奏立太子,後來生女,他們就想到了滿月酒宴的時候在成王的馬車上動手腳,倒不是非要至他于死地,只要殘廢了,這與皇位也就無緣了。
他們當初繞七繞八的找了八個人下手做這件事,也就是當時不斷在馬車旁經過的那些人,但侍衛盯得緊,最終得手的也就一個人,後來被抓到,手上還殘留了油漬的,其餘那些人,五個人回去謹慎銷毀證據了,還有兩個這衣物還沒清洗,就被抓了出來。
而吳王府當日會賞賜那些車夫侍衛在隔壁的院子裏吃飯,是因為金昭媛勸的吳王妃,這些都是勞苦人,犒賞他們,也算是為皇長孫女積德。
蔣茹茵這裏聞訊時,金田兩家已經被處置,田容華和金昭媛兩個人,直接摘了所有品級,打入冷宮。
而此時蔣茹茵也沒有機會問問金昭媛,皇位争奪上是無需顧念過去蔣家對金家的提點,但她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什麽會想要去争奪這皇位,皇上都沒老去,迫不及待的盯着這個位子,到底是為了什麽。
更何況皇上不立太子,就是在給想蹦跶的人機會,跳出來一個就抹殺一個,先出頭的,總是最悲慘的…
朝堂之上金田兩家掉下去的太快,一件謀害二公主和成王殿下的事情就讓他們再也爬不起來了,換做是再大一點的世家,也許還會顧及一點,但皇上就是鐵了心要嚴懲。
唯一讓蘇謙陽欣慰一點的就是吳王對此事不知情,事後還帶着吳王妃前來請罪,也不是為金昭媛求饒,而是自請罪責,離開臨安城去往封地駐守。
吳王此舉除了請罪,更多的,是想及早的避開這朝廷中再有有人拿他擋箭,說立太子的事。
☆、186.平寧出嫁了
吳王遷去封地的決定下來,十月底吳王就先帶着吳王府一部分家眷前往封地,吳王妃留下來照顧年紀還小的小郡主,等着開春再一起遷移過去。
而皇上對吳王的這一決定,是直接向衆人告示了吳王并不是太子人選。
吳王和五皇子的生母都是罪妃,外祖家又是累累斑跡,餘下的,就只有成王和四皇子六皇子,這朝堂,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沒有人可以讓他們鬧騰了,要麽支持成王,要麽支持四皇子,可人家四皇子所在的張家明面上一直是幫着蔣家的,人自己外祖家都不操心,別人操什麽心呢。
可還是有不甘心的,所以吳王這一走,朝堂之上再也沒有向皇上說起過關于立太子的事了。
朝堂安靜了,後宮也安靜了,這皇宮上下,安寧的有些奇異。
昭陽宮這邊,因為她貴妃的身份,也用不着她們來請安,除了德妃和淑妃有事過來一下,蔣茹茵落的清閑,接近年底宮中的事漸漸多了起來,皇上幾乎是每天過來,蔣茹茵恍惚間覺得這像是要過起尋常夫妻的日子。
十一月中,他們讨論的最多的,就是平寧的嫁妝。
從婚事定下後,那北圖王為了盡顯誠意,幾乎是每隔三五個月都會從北圖往宮中送東西,給皇上的,給蔣茹茵的,還有給平寧的,說白了,北圖王這就是在賄賂着皇上和貴妃。
蘇謙陽想給女兒好的,嫁妝上自然是不會手軟,下半年的時候三公主俪彤的婚事也定下了,相比之下,這嫁妝單子上的數量卻差了很多,一個是尚主,一個是嫁到北圖做王後,平寧的嫁妝還是代表着大今朝的臉面。
也只有在準備這些嫁妝的時候,蔣茹茵這女兒即将離開的不舍才越來越濃烈。
過了年很快就是三月,時間越來越近,蔣茹茵心中這傷感越來越深。
出嫁的嫁衣是蔣茹茵親自商議決定的,一樣一樣的東西,都要經她手她才能安心,蘇謙陽也知道她心裏是舍不得這個女兒嫁的這麽遠,每每抱着她安慰,答應她将來能夠陪她去北圖看平寧。
蔣茹茵知道他是哄哄自己的,一國之君,還真能像平王爺陪平王妃那樣去游山玩水麽,手裏捏着最後一遍核實的嫁妝單子,嘆了一聲,"這一去,什麽時候能回來呢。"
"兒女大了就要離身。"蘇謙陽拿過那看了一遍遍的單子放在桌子上,"平寧在那一樣能過得好。"
"臣妾就是,怎麽想都不放心。"蔣茹茵看他,頓了頓,這為人母為兒女操心的,怎麽會停,"她性子活,臣妾也想她能在那過的好,可萬一受了什麽委屈,她又沒人可以說,到時候…"
蘇謙陽制止她再繼續想下去,笑了,"到時候她還沒委屈着,你這個做娘的,先在宮中為她擔心的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了。"
蔣茹茵瞪了他一眼,"您什麽都不擔心。"
"如果擔心有用的話。"蘇謙陽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相信平寧能處理好這些事,她嫁去是北圖的王後,你還這麽擔心,讓她怎麽嫁的放心。"
"話是這麽說沒錯。"蔣茹茵又嘆了一聲,可就是止不住挂心啊,她現在是能理解當初自己出嫁的時候母親在屋子裏整整難受了兩天,出來眼眶都還是紅紅的,這就是舍不得。
勸不住她,蘇謙陽陪着她這情緒,也沒厭煩…
轉眼四月,距離平寧出嫁,也就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蔣茹茵總有交代不完的話,平寧聽完之後總是要和蘇謙陽彙報一遍,母妃從來都沒有這麽能說過,十六年加起來的教誨都沒這段日子聽得多。
而蔣茹茵,恨不得把她這幾十年來的人生經驗全部塞到平寧腦子裏,讓她都記住了,将來可以避免一些彎路,可以少受一些挫折。
屋子裏,湛哥兒聽了一會母妃給姐姐講道理,聽不下去了,直接跑去宜和宮找四哥,而這邊屋子內,蔣茹茵把一份冊子給平寧看,囑咐她到了北圖後,這些東西別忘了處理,"娘給你準備了這些吃的,北圖那若是吃不習慣,讓孫嬷嬷替你去弄,還有你愛吃的臘肉,給你準備了許多,還想吃,寫信回來娘給你送過去。"
冊子上寫的滿滿的,都是平寧喜歡吃的東西,有些實在是不合适遠途送,會不新鮮的,蔣茹茵就讓人想辦法做成幹貨讓她帶去。
平寧看着這些東西,有些還是小時候喜歡的,長大了比較少吃,蔣茹茵都準備了,不免眼眶微潤,"娘,用不了這麽多,已經夠了。"
"那的天氣冷的快,冬日也漫長,大雪天久了,你剛去受不住,不要老是往外跑,厚的裘衣準備了三身,其餘的都沒裁剪,還長身子,到時候讓人給你另外量身做。"蔣茹茵遵囑了一句還說另一句,末了摸摸平寧的臉。
平寧撲到她懷裏,哭了起來,她比誰都舍不得這裏,舍不得父皇,舍不得母妃,舍不得兄弟姐妹。
門口許媽媽看到這情形,偷偷擦着眼淚,看着公主長大,如今想到要嫁這麽遠,心裏頭都是不舍…
五月十七這天,月團圓後,平寧出嫁。
北圖迎親的隊伍是在距離臨安城外百裏路外的城裏,蘇謙陽親自把這送嫁的隊伍送到了臨安城門口,站在城門上,和蔣茹茵一起目送平王爺一路送嫁。
感覺到懷裏的人微顫的身子,蘇謙陽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九弟會安安穩穩把她送到的,不要擔心。"
直到那長長的送嫁隊伍化成一點,繼而看不見,蘇謙陽帶着她下了城門,成王拉着舍不得姐姐出嫁而哭鬧的湛哥兒,臉上的神情十分的平靜。
"回宮吧。"蔣茹茵輕輕說了一句。
缺了平寧的昭陽宮,少了許多歡笑,直到七月中傳來的訊息,送嫁隊伍已經平安到了北圖,還是北圖王親自前去迎接的時候,蔣茹茵懸着的心才放下。
下半年還有成王的大婚,蔣茹茵根本沒時間空閑下來,出了年,明年年初就是俪彤出嫁,算下來,很快四公主定親,孩子一個一個都大了要嫁人了。
德妃前來昭陽宮,給她送來了俪彤的嫁妝單子,其中還有她自己添上去的,蔣茹茵微怔,随即笑了,"那我也按照這來罷。"
德妃瞪了她一眼,"你湊什麽熱鬧,原來出多少就出多少,這孩子養在我宮裏,我疼她多給一些,你還來搶不成,平寧那給的還不夠多。"
"都給了我都不嫌多。"蔣茹茵笑着,"行了,我不和你搶,你是俪彤的母妃,有你和闊兒,她也不會受人欺負。"
"他倒是敢!"德妃臉色一扮兇,末了,看着蔣茹茵說的意味深長,"以後,我們母女都得靠你們了。"
德妃突如其來這一句話,蔣茹茵神情頓了頓,繼而嘆了一聲,"你有沒有覺得這時間過得太快了。"一轉眼一年,一轉眼十年,二十年。
一個人一旦開始經常的緬懷過去,那她就是真的老了。
"以前過的慢,現在覺得挺快的。"德妃繼而掐了她一下,"你就少在這喊老了,聽的我心裏都怪不是滋味的。"
蔣茹茵噗一聲笑了,"有什麽好不是滋味的。"
止不住,兩個人聊着聊着,德妃也說起當年的事兒了,兩個人還覺得挺有趣,一晃一個多時辰過去,天微暗了德妃才離開。
蔣茹茵看這天色,皇上也快過來了,讓青冬去準備晚膳。
承乾宮那,點的通亮的大殿內,桌子上放着兩封拆過的信,最終蘇謙陽看着其中一封,
擡頭看向窗外,天暗了。
陳奉在殿外宣了趕進宮來的六王爺,蘇謙陽起身扶了他一把,陳年舊疾,打仗多了,受的傷多了,如今六王爺的腿腳都不大便利。
蘇謙陽和他說起了南巡的事,六王爺臉上頗不贊同,“平王爺還沒回來,皇上可以明年再南巡。”
“平王爺回途直接往朕的南巡船只,不日就能趕上了。”蘇謙陽交給六王爺一個盒子,“今天請六皇叔來,是想讓六皇叔替朕保管一樣東西,等朕回來了,再交還給朕。”
六王爺擡頭看他,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安,“這是什麽。”
蘇謙陽笑了,“六皇叔收着便是,南巡一趟,這朝中上下少了這麽多人,成王處理朝政尚且稚嫩,還需要六皇叔多加指點。”
“臣指點打仗還行,這朝政,不如蔣大人他們。”六王爺推卻,繼而答應,“不過這宮中衛禁,臣定當盡力。”
蘇謙陽笑看着六王爺收下了這盒子,“有勞六皇叔了。”
送走了六王爺,這天色也晚了,蘇謙陽去了昭陽宮,那早已經布好菜等他過去,前幾天蘇謙陽還和蔣茹茵說起,自己一去南巡這麽多天,她就沒有心意要表示的麽。
等吃過了晚膳,蔣茹茵就讓青秋他們擡上來兩個箱子,裏面放的都是這次南巡他要穿的衣物,蘇謙陽不解,“這是為何?”
“到時候她們會把這些衣服拿上船去放好,皇上換了,得照着放的順勢來穿,就知道臣妾準備了什麽了。”
蘇謙陽看她臉上那有些不自在的樣子,打趣她,“若是不按照順勢呢?”
“那就沒意思了,以後皇上可不許再說臣妾沒心意。”蔣茹茵雙手一攤,“皇上若是沒耐心都看了,臣妾也沒辦法。”
蘇謙陽看她臉上越發的紅了,笑道,“那朕就耐心點看,相信茵茵你不會讓朕失望。”
蔣茹茵嘴角揚了揚,不回答他,進了內屋子取了一個平安符出來,讓他随身攜帶。
說說不擔心,實際上這次南巡,蔣茹茵怎麽都覺得不太安心,去了南山寺求了個平安符回來,囑咐他随身攜帶着,蘇謙陽這笑的是十分的滿足。
禮尚往來,蘇謙陽告訴她,每隔幾天都會寫信給她,怕她太惦記自己吃不下飯,看他的字聊以解相思也好。
蔣茹茵說他厚臉皮,等着八月出巡後,果真是每隔兩天就能收到他派人快馬加鞭送過來的信,船靠一處他就會寫自己到了哪,遇到了一些什麽事,還告訴她今天穿到了哪一身衣服,在裏面發現了什麽,甚至連吃食都寫上去了。
兩個大齡青年,就以這樣的方式談着戀愛。
九月中的時候,蔣茹茵就已經收到了十幾封他的來信,這已經是一種習慣了,兩天一封從沒有間斷過,蔣茹茵把這些信都收起來放好,十月底成王大婚,算着日子,十月中就可以回臨安了。
蔣茹茵忙着準備成王大婚的事,九月十八這天,到了晚上信都沒送到,蔣茹茵忽然有些不适應,好像覺得皇上那有什麽事發生,十九這天正午信才送到,還是他的筆跡,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但九月二十那封信送過來的時候,看完了信中的內容,蔣茹茵卻有些慌了,快速的走進內屋拿出來之前那十幾封信,把裏面的信紙統統拿出來,排列在那,最後一封信放上去的那一刻,終于發現了不對勁。
皇上和她這書信來往,和她放在衣服中的信件是能夠對的起來的,她當初給皇上準備的這些信是掐準了他南巡停留的時間,如今這回信中的次序,根本對不上,更重要的是,十幾封信和在一起,頭尾的字全部合在一起按照順序連成一句話,到了最後一封信這裏就斷了。
這最後一封信,不是皇上寫的。
☆、187.大結局(一)
心中有了懷疑,蔣茹茵看這最後一封信就越看越不像,皇上的字跡她很熟悉,和前面那些比起來,沒有差別卻顯得刻意。
皇上不會和她開這樣的玩笑。
蔣茹茵心中越想越不安,南巡的船只這麽多,不可能在中途出現什麽打鬥,即便是真的有,這消息早也就傳回臨安城,怎麽會如此安靜。
若真的出事,只可能是下了船出巡的時候。
蔣茹茵即刻命青冬去把地圖找來,按照前些信中皇上說的地方,筆墨圈點,之前遲了三天的信,是到了近南端的朔城,接下來一個點,應該是朔城下的西闕城,那裏已經很接近南蠻和大今接線的地區,蔣茹茵算過這船程,寫最後一封信的時候,皇上應該是要在西闕城的,朔城的信已經晚到一天,也就是說,有意外的話,皇上可能在朔城的時候就已經出事了。
她能想到的就是書信被攔截,所以才會遲了一天,而後模仿皇上筆跡還兩天送來一次,那麽此人必定是了解皇上這些天的習慣了,不是近身伺候的,就是随身的官員。
朔城快馬加鞭送信來臨安城,日夜不息也要三天,蔣茹茵握着筆的手一顫,腦海中迅速的閃過了幾個人,吩咐青冬,“即刻宣蔣大學士進宮。”
蔣茹茵的手并沒有停,拿來信紙快速的寫下了三封信讓紫夏送出去,不怕意外只怕萬一,平王爺送親去了,南巡帶走了一部分的官員,若是真發生了點什麽,如今的朝堂,可極易攻陷。
蔣大老爺很快入宮,父女之間,蔣茹茵也無需和他多解釋什麽,直接把書信的事情說了一遍,“父親,二哥跟着一起南巡,可否有書信回來。”
蔣茹茵說完後再這麽一問,蔣大老爺也覺得不對勁了,“你二哥他七八天會送回來一封信,這次已經十一二天了。”
“沒記錯的話,程家的三少爺也去了。”蔣茹茵心一沉,“不知程家那如何。”
“父親,若皇上是受了傷或者不小心出事的,即便是和南蠻那起了沖突,這信也不會這麽準時的送回來。”還這麽準時的送回來,不就是怕臨安城這邊蔣茹茵會起疑心,所以欲蓋彌彰的又仿照皇上的筆跡和內容送過來。
“你打算如何。”蔣大老爺出宮就能聯系程太傅等人,但宮中這邊的,若是出了什麽事,還是要靠她自己。
“平王爺還沒有回來,如今宮中和臨安城,誰能大肆調動兵力。”
“有這個權利的,那應該是六王爺和唐國公了。”聽到唐國公,蔣茹茵眉頭微皺,此人亦正亦邪,素日裏就是個乖張的,打起仗來狠毒,基本是殺光搶光的政策。
“父親,您先替我去一趟六王府,向六王爺要一些人。”蔣茹茵想罷對蔣大老爺說道…
昭陽宮的宮嬷不知不覺中換了一批,蔣茹茵等着兩天後的信到來,心中已經有數,來不來皇上那都已經出事了,父親回去後深夜送信回宮,程家那,程三少爺也許多天沒消息了。
但她心裏還隐隐抱着些希望,希望只是開了個玩笑。
這樣的事情她能和父親說,但卻無法和太後長公主說,朝堂太平,南巡傳回來的都是好消息,她的話沒有可信度。
連續兩個晚上睡不着,接近淩晨,蔣茹茵這才昏昏沉沉睡去,但天還沒亮,她就讓噩夢吓醒了。
許媽媽煮了安神茶也沒有效果,蔣茹茵直接是坐到了天亮,吃了些早膳,就坐在那等着那信到來。
快到正午的時候,信送過來了。
蔣茹茵拆開來看後,片刻,沉聲吩咐,“去吧成王殿下請來。”
過了一會青秋把人帶過來了,蔣茹茵看着他,冷靜道,“洐兒,你父皇可能出事了。”
蘇彥洐比蔣茹茵想象中來的冷靜,只是片刻怔了怔,蘇彥洐即刻就想到了,接下來該怎麽辦。
“你二舅舅和程家三少爺也都沒音訊,沒有消息那就是好消息,朝中随時可能風雲起,出了霍亂尚且還有解決的辦法,但這命,先得留着。”南巡出事,如今太子未立,說白了還是為了那點事情,有人要借此機會下手,皇上那都敢這麽做,宮中她們母子三人難道還能有活路麽,“母妃現在要你搬出宮住到成王府去。”
“不行。”蘇彥洐即刻反對,“兒臣走了,母妃怎麽辦。”
蔣茹茵臉色一肅,“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宮中的人越多,越難顧及,你在成王府,自有你祖父他們護着你,宮中一經圍困,就出不去了。”她的這點證據還不足以說服太後,太後若不醒,又惹人懷疑,得不償失, “你下個月就大婚了,如今搬出去是屬常事。”
“那您和弟弟。”
蔣茹茵安撫他,“我們在昭陽宮中,不會有事的,宮中禁衛只聽你父皇的命令,沒人指揮的動他們。”…
蔣茹茵不想浪費一點時間,下午就讓容哥兒出宮去成王府了,第二天一早,把他的東西差人送過去。
此時的皇宮還和往常一樣,蔣茹茵處理着宮務,還要準備即将到來的成王大婚。
三天後,天剛亮還沒起來,昭陽宮外忽然一陣喧嘩,紫夏進來說有人想闖宮被宮嬷攔住了,梳妝完畢之後走到宮門口,四個宮嬷攔着外頭出現的十幾個宮嬷,個個都是厚身板的,但看到走出來的蔣茹茵,顯然是沒有料到昭陽宮這邊會這麽難纏,半個時辰都進不來。
其中一個宮嬷對着蔣茹茵喊道,“奴婢等奉皇後娘娘之名,請貴妃娘娘前去景仁宮。”
“皇後娘娘還在禁足,你們究竟是什麽人,膽敢以皇後的名義前來昭陽宮帶人。”這邊許媽媽厲聲呵斥道,“來人啊,把這些人都給我綁起來。”
外面呆着十幾個宮嬷,許媽媽身後走出十來個宮女,個個都是肅着神色,直接到了宮門口,沒等那些宮嬷說什麽,直接動手把這十幾個人給制服了。
再強壯的宮嬷也抵不過會拳腳訓練有素的人,制服了人之後直接拖進昭陽宮內,繩子一綁,都扔在了院子裏。
“皇後現在身在何處!”蔣茹茵看着這十幾個宮嬷,出去打聽消息的青秋回來了,宜和宮那德妃和三公主被帶去了景仁宮,長禧宮那進不去,但淑妃被困在了裏面出不來,變相的軟禁了,而壽和宮那外頭現在守着數個嬷嬷,似乎也是進去過的。
蔣茹茵聽完已經不需要這些人告訴她到底出了什麽事了,吩咐許媽媽照顧好湛哥兒,帶着紫夏和幾個宮女直接往承乾宮走去。
而此刻的朝堂內,也是一片的混亂。
所有的大臣都被宣進宮來了,到了玉明殿之後看大家都在,面面相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趙國公為首的卻站出來,忽然說出了南巡遇襲,皇上下落不